幸福是朵“三瓣花”
當代英國愛爾蘭著名《圣經》注釋學家巴克萊博士在《花香滿徑》開篇中指出:“幸福的生活有三個不可缺少的因素:一是有希望,二是有事做,三是能愛人。”
有希望 深山里有塊寂寞的石頭,總希望有一天能夠像鳥兒高高翱翔,雖然每次總被同類嘲笑,卻不改初衷。一次一個叫莊子的人路過,石頭對他傾吐心聲,莊子說:“你先長成一座大山!”于是石頭吸取天地之靈氣、自然之精華,承接雨露之惠澤,拼命生長,不知經過了多少年,受了多少風雨的洗禮,它終于長成了一座大山。于是,莊子招來大鵬以翼擊山,天空烏云密布,雷電大作,一時間地動山搖,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之后,山炸開了,石頭飛向天空,像最矯健的老鷹沖向藍天。雖然墜落無法避免,但石頭已經親吻過那片夢想的天空,那種幸福別的石頭又怎么體會得到?希望是土里的種子,是黑夜的光亮,是冬日的期盼,是沙漠里的綠洲。正因為其珍貴,維持起來更加困難重重。因此,呵護希望之花要有忘卻過去的決心、直面現實的勇氣和對未來持續的憂患。在波濤洶涌的現實生活里,我們要當最勇敢的水手,無論荊棘險灘,都珍藏最初的希望。
有事做 一個人如果沒事做,總會覺得日子過得很慢,生活空虛。工作著的人最幸福。無事最容易生非,生活中清閑的時間越多,生命潛伏的危機越大。丘吉爾也說過:一個人最大的幸福,就是在他最熱愛的工作上充分施展自己的才華。在你自己挑選的位置上勤奮工作,總能保持一種健旺的精神。正像勞累一天帶來愉快的睡眠一樣,勤勞的生命帶來愉快的生活,那樣的生命長久不衰,像一棵富有韌性的常春藤。一個人為事業而思考、行動,他會獲得忙碌的快意和收獲的喜悅。點點滴滴的才華都在一天天開花、結果,這種幸福感綿綿不絕。工作對于生命意義無窮,一個人經過工作才能日臻完善,并且領略人生各種況味。有喜歡的事情可做,就在生命凄苦的泥淖之中開鑿出了一道暢通的運河,沿途風景無限。一個人即便冥頑不化,即便忘記他的崇高使命,只要是踏踏實實埋頭苦干,這個人便不致無可救藥。努力工作,而絕不貪婪卑吝,本身就會把人逐步導入真理,導入自然和諧的生活。我的大學一直很忙碌,大多時間都花在校園文化建設中。很累,但我心甘情愿,無怨無悔。相反,當我想懶惰,我就會聽到時間的馬車如飛趕來——面前是無窮無盡的沙漠,尚待我的雙手改造成綠洲,怎能偷懶?
能愛人 詩人白朗寧曾寫道:他望了她一眼,她對他回眸一笑,生命突然蘇醒。艾青的《關于愛情》也很動人:“這個世界,什么都古老;只有愛情,卻永遠年輕。有了愛情,魚在水中游,鳥在天上飛,黑夜也透明。”親人,愛人,朋友,都給予我們最珍貴的愛。有了愛,我們就會變得煥發、謙卑、有朝氣。新的希望油然而生,仿佛有千百件事等著我們去完成。有了愛,生命就有了春天,世界也變得萬紫千紅。愛的來臨沒有預約、也不可回避。一旦降生,就有呵護其長成的責任。只要擁有一顆真誠善良的心,任何人都可以獲得愛的權利……常常默想:愛是什么?正如“美是難的”一樣,愛也是難的。我們只能說,在靈魂中,愛是一種占支配地位的激情;在精神中,它是一種相互的理解;我們只有變得更好,才有愛人的勇氣,也才值得被人所愛。愛是心靈最隱秘最偉大的力量,若不能催人向上,讓人深味真善美,就是一種最大的浪費。心中有希望,手中有事做,耳邊有人說愛你,一,二,三,幸福很簡單,這朵三瓣花,就能催開整個人生的春天。
閱讀父親
有一句話很古老,做人要厚道,中國文明的史冊里找得到,一輩輩代代相傳著。有人把它當作一句玩笑,父親卻把他當作了人生的坐標,用心地標注在每一個的日出日落中。不管得到的是多是少,在已踉蹌的步履中他依舊晝夜兼程著厚道的品性,一簇簇超越過死亡的墓地。那些似水流年,也因此五谷瘋長!
我生長在農村,農村是我的千千情結。我的文字也皆緣于此。
我的父親,莊稼的兒子,撿過牛糞,當過挑山工,干過水泥匠......正是父親用血汗培育了我的健康、善良,以及感恩的品質,并教會了我對世間萬物保持了愛的敬畏和信仰。在父親身邊的日子,我總是靜靜地坐下來,觀察、思考。發現生存,就是在與生活和心靈的誘惑和苦難作戰,并不斷剖析、審判、沉淀自我的過程。于是,在夜闌人靜的時候,我會悄悄地打開一扇窗,去接受大地和天空的洗禮,而后寫下自己內心的千千柔腸。
很多年前,在山風吹遠古老農諺的時候,父親就和故鄉一起在陽光的恩澤中變老,變舊。從故鄉瘦瘦的脊背上走過,就像踩在父親的脊背上一樣,他失血的骨骼已不再健壯一如當年。許多往事掠過頭頂,紛紛揚揚。
父親和我的村莊,總是靜默于丘陵深處。在我開始學會閱讀的最初的歲月里,父親就像一字難懂的甲骨文,那樣的生澀與單調。一天一年,都把腰彎成了鏵犁的形狀,為歲月刮須,替土地捶背。不離不棄的是他的那把鋤頭,從古樸的詩風中走來,和父親一起頂著當午的烈日,被土地磨得锃光鮮亮。
父親沉默少言,不爭于世,讓我難以釋懷。誰也摸不著他肚子里想的事情,也許只有他侍弄的莊稼知道!然而冬眠之后的蛙鳴,三月田野里的布谷聲聲,卻是父親首先聽到的。于是,土地就舒展著宗卷,父親便以鋤頭作筆,把汗血注入土地,書寫他平平仄仄的人生詩行。慢慢地,我才懂,父親是把所有的言語在揮汗如雨中都傾訴給了莊稼,那麥子的拔節,黃豆的迸裂,都讓父親由衷地欣喜,欣喜我們能和莊稼一起茁壯地成長!
父親生命的胃功能消化得很好,就連村上那頭身懷絕技地老牛,都佩服的五體投地。那些虛空的年代不曾給他的思想有過過多的恐慌,他不僅吞吃了半個世紀的酸甜苦辣,也消化了半個世紀的貧窮災荒,把半個世紀的時間,塞得滿滿當當,一點點的空閑會讓他沒著沒落,忙忙碌碌卻常常讓他心安理得。父親與命運對弈,不慍也不火。
父親不是文盲,能算,能數,能寫一家人的名字。父親于我,是一部情節跌宕的書,啟悟著我怎樣去經營生活的旱澇與荒原。
父親,一個倔強了滿臉皺褶的老農,一生不懂,更不會裝扮自己,卻把半生的生命都用在了修剪土地的邊邊幅幅上。卻不料倒了,倒在了那個小草破土而出的早晨,于是,睡在凍土里的種子一夜間爭先恐后地紛紛睜開了酣夢初醒的雙眼,盼望著父親的平安康復。
閱讀父親,閱讀一種對土地的深情;閱讀父親,閱讀農民一生的深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