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
對于我來說，夢的花樣千奇百怪。有夢魘，有清醒的，有意識模糊的。其他的夢都可以忽略不計
但唯獨有二種夢 讓我心有余悸。思緒良多。
一種是羊，說到羊，還得從我那個兒時的童年開始。趕上全國的計劃生育大潮，讓我的出生給本就一貧如洗的家，更是雪上加霜。連家里唯一的值錢的一頭小豬也給牽了走，連口糧也給挑走。那些年農民種點糧食很是辛苦，由于地理條件有限，連需要上交的提留款都賺不出來。還要上交公糧，等每次收獲后把公糧什么的一出，剩余的糧食連一家人糊口都不夠了。父母只能增加勞動量，多做點別人不要的邊邊角角的沒有養分的地。一家人才能勉強維持。
由于母親兒時高燒沒有及時的治療，患了腦膜炎，變了智障人，欣慰的是，她還是會簡單的生活，會幫爸爸干活。可想我老爸也是人太窮了，太老實。為了所謂的傳宗接代才找了媽媽的。不然就沒有我們的存在。時常會想，他當初的選擇是對是錯。或許他一個人還能生活的快樂些呢。沒有那么大的負擔，辛苦一輩子，操勞一輩子。
這樣也就限定了，老爸只能在家里待著，順便照顧我們，教育我們說話什么的。說到說話，老爸有次對我們講了他不出遠門的原因，他說在我剛出生后，家里什么都沒有了，他就去遠處打工賺點錢，而家里就只剩二歲多的哥哥~媽媽和幾個月大的我。外婆家離我們家還是有點路的，而他們也要忙自己的地，說了是要照顧我們，可很多時候都是無暇顧及的。老爸去了幾個月回來后，本來會說話的哥哥，問他什么都只是點頭和搖頭了。老爸很是擔憂，要是在這樣下去，那么我們兩兄妹以后就一定會變傻子了。本來老人家都有個傳說是，三歲看終身的。本來去打工也只是為了賺錢養我們這一對兒女的，要是我們成了傻子，那么他覺得自己就罪孽了。
由于有了這一牽掛，他的夢想理想什么的也就虛無了。還好漸漸的附近村莊的人，在外面賺了錢，開始在家里開始修房了。老爸也就得到些賺錢的機會，由于都是領村的人，大都知道我們的家境，也就當是善事讓老爸得以在那干活。有時心好的人家，還讓帶著我們去。那時，有些人家做活是有午飯吃的，開的生活當然要比我們自家里好太多了，老爸為了不偏心，就我們兩兄妹輪流著來，今天我去，明天就哥哥去，也解了饞。有時我們去不了，老爸就要把他們下酒的炒花生米什么的偷偷裝兩把放口袋里，帶回來給我們吃。也就導致我們每晚都要等到老爸回來，等著他把東西掏出來給我們吃了，才睡覺去。
兒時記憶最早的最最深的一次是，漆黑的夜，老爸一手打著用竹筒做的火把，一手托著我，背著我走了很久很久，我都睡著了醒，醒了又睡著。耳邊響起的是風的聲音。很久很久后才回到了我們那個家。那時的我小到我還不怕黑，后來大點了，聽了那些老人的鬼故事什么的，開始害怕黑夜了。老是會幻想黑夜里什么妖魔鬼怪都會出來。那時深信一個傳說，是說晚上走夜路的人，會碰見道路鬼，估計很多人都沒聽過，所謂的道路鬼呢，就是會干擾走夜路的人，讓他來來回回的走不到目的地。很多時候我就會開著燈站門口等老爸回來。要是很晚了都沒見人，就會覺得很不安，就會想老爸是不是也碰見道路鬼了。老爸每每聽我說怕鬼什么的，都會抱著我笑著說，傻孩子，世界上根本就沒有鬼的。。。。現在想來孩子終歸是從天真的年代過來的。。直到現在，雖然我深信世界上是沒有鬼的，可我還是會害怕黑夜。根深蒂固的東西，真的是很難改變。到是前兩年回老家，老爸自己倒是迷信起來了。自從他身體開始變差了后。就開始擔心沒人照顧了。那次媽媽本來是中暑了吧，他們都迷信的說是碰見什么不干凈的東西了。還說的像模像樣的。急忙趕回去后，聽到他們講的，也是心里噓噓的，讓我疑惑的是，從不信鬼神一說的老爸，也是聽他們的話，弄了什么驅鬼的儀式。畢竟我還是讀了點兒書，知道迷信那個東西根本就不可信的。后來帶媽媽上大醫院檢查了下，也沒發現什么問題。過了幾天后媽媽也漸漸好了。這事業就不了了之了。
兒時會無知的問爸爸，別人家都有爺爺奶奶，而我家沒有。老爸就會說起，他的童年也很是不幸。爺爺奶奶在大鍋飯的時候就餓死了。說到大鍋飯，很多人都不清楚，但要是問老一輩的人，都多少還是知道，那時尤其是農村，根本就不是人過的日子。外婆一聽到別人提起那個年代就直搖頭呢，忙就要叫我們別問那個年代的事了。可想那些灰色的記憶是多么的難熬。據說奶奶把本可以延續生命的最后一個地瓜也給了小叔，自己就這樣走了。那樣的年代，那樣的往事，誰也不想回憶吧。
兒時，學費很高的，要三四百塊錢一個學期，而老爸只能趁著自家的地忙完了就趕去幫別人家干活賺點錢維持家庭開銷。記得很清楚的是，他那時干活，只有十五二十一天，而我們兩兄妹加起來就要七八百一個學期。現在想來，老爸是在多大的壓力下生活的。
為了增加點收入，其實也算不上是收入啦，老爸花了二十塊給我買了第一只小黑羊，說，養大了可以生崽子，可以賣錢給我們買衣服。那時我們的衣服根本就沒穿過新的。有的衣服是別人家孩子穿小了的。或者是大隊發的賑災的衣服。每次大隊里領衣服，老爸都是最后一個人拿的。也不是閑那丟人什么的，主要是爸爸很老實，都要等人家挑選完了。剩了的才拿回來。那時也不管合不合身了。有得穿就不錯了。對于這只羊，充滿了幻想。那時大概有六七歲了吧。只記得那只羊都長大了，才開始上學。每天早上牽著出去，陪著它玩一會，然后找個合適的地方，中午放學回家，再跑去看它，又給它換個地方，好讓它能吃飽。放羊的時候，多是孤單的。有時就抱著它，捉它耳朵邊的小蟲，心里還要納悶，為什么那么多的蟲兒咬它，它也沒反應呢。現在想到那蟲就起雞皮疙瘩了。對它也算是灌溉了我全部的精力跟愛吧。當黑羊第一次叫春的時候，那時，我是多么的緊張，以為它病了，又不怎么吃東西，天天在那咩咩的叫個不停。問老爸，他才給我解釋說要繁殖后代了。那時對繁殖什么的根本就不懂。只是知道第二年就會有小羊羔誕生了。仿佛看到了漂亮的花衣服在跟我們招手。后來才知道羊的孕期也要十個月這么長久。一天天的看著羊媽媽的肚子大了起來。以前判斷它有沒有吃飽可都是看肚子有沒有鼓起來的。現在可看不了了。里面裝了個小羊羔。第二年終于迎來了小羊崽，看著那剛出生的小羊崽，被一層粘液包裹著。羊媽媽耐心的用舌頭一點點的舔去那層粘液。老爸給它旁邊升了一堆火，保持溫暖。慢慢的小羊就能站起來了。最最讓我好奇的是，小羊羔不是黑色的。是只麻黃色的小羊。老爸就給我解釋。說是羊爸爸是黃色的。我才解除了疑惑。慢慢站起來的小羊嘗試性的走了幾圈，就到羊媽媽面前去嗅嗅的要吃奶了。對于那時的我這一切是那么的神奇。后來在田野，或是山坡上就可以看到一個小女孩抱著只小羊，牽著只大黑羊的情景了。等到小羊大點了。由于我的喜愛，由于我的堅持，就沒舍得買掉。還是由我一直放養著。再后來兩只羊都下了小羊崽。看著自己的杰作，那種心情很難述說。
第一次知道死亡和吃羊肉也是在那個時候，有次把大黑羊的第二胎的二個羊的其中一個栓在了一個半坡上，由于羊的數量多了。所以場地也沒有以前那么好選擇了。由于考慮沒有那么多，當我放學后去看它們，看到了那吊在半坡上的半大的羊。當時才意識到什么是死亡。手足無措的走回家去跟哥哥說，然后哥哥才去把那只羊撿回去了。還好那時的爸爸對我們也很寵的，到也沒說我，后來他就把那個羊的皮去了，煮來吃。雖然那時的肉對我們來說，是個比較稀罕的東西，但我還是只吃了一口就沒有再吃了。或許是弄的不好吃，或許是想著是早上還活蹦亂跳的羊，心里五味乏陳。
記憶中對于放羊，哥哥從沒有搭過手，或許是他那時得有空閑的時候都要幫媽媽他們干地里的活兒吧。兒時的我是孤單的。或許也成就了我現在這樣孤寂內向的性格。里面最為感動的是，有幾次我把羊帶的很遠的地方吃草，也沒栓好，當我去的時候，羊都不見了，我那個急呀，，真的是很無助的。可奇跡的是，那么遠的路，它們都能自己走回去。或許那時對于情感不是那么明確，到是丟了羊對我來說意味著我這么多年的精心照料付諸東流了。對老爸來說，那就是比較大的一筆經濟損失了。就現在想來，其實羊也跟其它的家禽一樣，都知道家的含義。
放羊的生活就這樣陪伴著我四個年頭。一直以來我的羊也沒有被賣過，積攢到五只羊。對于我的活兒還是有點辛苦的，畢竟每天還要去上學。那時哥哥開始住校上初中了。我也大了很多，得點空也要去地里做可那時就還是沒想要賣掉，有時隊里會有人來問賣不賣羊，我都沒同意老爸賣掉。也許就從那些陌生人來過后，就有了隱患，當某天早上很早我被老爸從夢里喊醒后，似乎就有什么大事發生了。老爸以為是我頭天晚上忘了去山上把羊給牽回來。問我咋這么粗心呢，還叫我去看看。可我明明記得我牽回來了的，直接跑去羊圈里看，可空空如也的。我直接就傻眼了，老爸過來問我怎么了。。我只有結結巴巴的說，我昨天牽回來了，老爸這才知道丟了。可這樣的山村，能去哪里尋找呢，何況是在夜里丟失的。說明人家早就惦記上了。。。老爸到是沒有過多的責怪我。。畢竟這也不關我的責任。。可后來每次面對空空的羊圈，我都很懷念我的羊羔們。再后來我就開始上中學，要住校了，也就沒有在養羊了。可對于我們家的那幾只羊的記憶一直都存在腦海里，時常回夢見，有時會夢見它們都好好的在田埂或山坡上吃草，不時的抬頭看著我。。有時會夢見它們被人殺死了，我就會哭，，哭的很傷心的醒來。。可不管夢境是怎樣的，只要有羊的夢，都會讓我的心情變的非常的沉重，變的憂郁。或許是越想丟棄的，越容易記起，亦或許它們是我童年里唯一的伙伴，這樣的夢，代表著我對它們的懷念吧。。一直在腦海里。直到如今。。
二，老爸
對于老爸，一直以來我只能說的歉疚吧，深深的歉疚。他病重的時候，我都沒怎么去照顧他，到是我未過門的嫂子，在醫院里不辭辛勞的照顧著，可他那樣的病，不是哪個孝子能夠一直照顧的了的。畢竟我們都還年輕，沒有什么經濟能力。而且，也沒有那么多的時間，那么結果也是必然的。去了幾次醫院后，醫生都建議我們讓他老人家回家里養著，這是屬于慢性病，好不了，只有慢慢的惡化，前幾年回去，他還能慢慢的跺著腳出去外面烤烤太陽。。慢吞吞的與人聊天。。可性子還是那么的急躁。本來他那病是不可以生氣什么的。人都到那樣的境況了，該什么都放開才是，可他就是放不開，給他錢吧，讓他喊別人幫忙著買些日用品什么的。可他卻還老要嘮叨說別人賺了他的錢似的。到后來，別人慢慢的也就不愿意幫忙了。可他老人家，還老是打電話來跟我們訴苦，每每聽到他說話那么吃力，眼淚就莫名的在眼圈里打轉。可我們能改變什么呢？什么都改變不了。只能安慰著他，說我們過段時間就回去看他，讓他有個期待，也不會那么孤獨。有時我會很害怕他給我打電話來，害怕他跟我說他難受，他痛苦。而我卻無能為力。為他們的事，我曾跟我家那人商量過，接他們出來，我照顧著，情況說不定會好些。至少不會惡化的那么快。可他卻給我找了一堆的借口。讓我自然也就放棄了。
其實放棄的最主要的原因只有兩個，一是我不想失去他，失去有人依靠的感覺。初一的上學期還沒到期末，遙遠的上海的小姨打電話回老家了，說可以讓我出去做事，畢竟我們家的境況，小姨也是很清楚的，她也是起個好心。只是試探性的說了下。周末回來的時候，我聽老爸說了，老爸當時也沒想讓我出去打工什么的，畢竟我也只是個孩子，才十二三歲的孩子。那些年，比我們大幾歲的哥哥姐姐們出門打工回家來的，都是穿的很洋氣的樣子，對于我來說，那是種深深的誘惑。想著開學的那次沒有衣服穿，把放衣服的地方找個了底朝天，最后還的無奈的拿起老媽的一件衣服套在身上。是那么的不合適。可有什么辦法呢。至少這是認為最適合的一件了。到了學校。一直低著頭站在最后邊的角落里。別的同學投來的都是像看個外星生物似的眼神。等著分班，分座位。開學就設置了一堂考試，好分配班級和位置。當老師看到我的考卷后，老師找到我，問了我的境況什么的。老師的眼神，也是心疼。后來，我們幾個成績優秀點的學生就得到了老師的特別眷顧。那時老師就住在教學樓那邊的，第一次去老師家，那種進了天堂的感覺，對什么都是那么的好奇。不自覺的把腳上的泥在門外的樓梯口抖了又抖才走了進去。才知道我們人與人的差距是那么的遠。原來家是可以那么漂亮的。深深的自卑感如山一樣壓過來。每次吃飯，我都沒錢買菜，只能吃自己帶的腌菜下著米飯吃，還沒有多余的，那么一小袋要吃二頓飯的。晚上有賣包子什么的，直接在宿舍里來賣，肚子瓜瓜的叫，口水往肚里咽，可口袋里沒有多余的二角錢買那個包子來吃。捂著頭接著睡覺。慢慢的我更加內向了。總是想要逃避這樣的生活，每天沉浸在自我的虛幻世界里。我不想跟外界交流，即使有那么些同學會因為我的成績跟我打交道什么的，我也總是要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我不想跟人交流，也就不會聽到別人的嘲諷。那個周末回家聽到老爸說的這事后，我知道我終于可以逃離這樣的生活了。對將要面臨的生活當然是有所恐懼的。可是很清楚的是，我們家必須有一個人要出去打工才行。這人不是我，就是我哥了。我哥的成績好，而且他是男孩子，女孩子沒文化總不至于沒人要吧，可男孩子要是沒文化，那又怎么逃離農村，怎么養活自己呢/ 以后怎么孝敬父母呢。而且如果讓我讀書的話，至少又要多交兩年的學費了。這是那樣年代我的真實想法。可是老爸都沒問過我為什么要出門去打工。也不知道他會心疼嗎？時下有句很流行的話，,【有那么一代人讀書學費是要很多錢的，當他們不讀書的時候，學費是全免的。】正好說的是我們那代人，學費是家家最頭疼的事情。當然只是限于農村，對于城市里的人。不會是這么窘迫的吧。
第二天一早我就跟老爸說我要去打工，不讀書了。老爸也沒有馬上回答我，也不知道他當時的心情是怎樣的。至少那樣的年代，讀書的學費真的是很讓人頭疼的事。雖然哥哥每學期的成績都很好，老師的同情可以得已減免一部分學費，可還是需要開支的太多。那樣的年代，來錢的途徑很少。到吃飯的時候，老爸就跟我講了些在外面要怎樣怎樣的事情，禮拜天的一早老爸就帶著我，帶著我背的一個大帆布包去找可以同行的人走了。哥哥也是在我走后才知道這事的。我想他的心情也該是沉重的吧。那是第一次坐上了火車。伴隨著擁擠的人群駛向一個陌生的城市。后來跟著陌生的人來到了陌生的城市。見到了陌生的小姨，因為小姨一直在外面打工，在那之前是從未見過面的。來到陌生的住所。一切都是那么的新鮮。這就是我將要生活的城市了。那個年代，畢竟還只是個孩子，對家的眷戀還是很重的，那時外面已經開始有很多的公用電話了。可每次都站在外面很久都不曾進去打個電話回家。畢竟那會節約這兩個字對我來說很重要。而且，老家那邊村子里只有隊長家里有電話，隔的挺遠的，必須要提前約時間，然后再打回去，比較的麻煩。那時的念頭就是賺錢，給老爸寄回去補貼家用和哥哥的學費。那時的日子或許是有這個目標，不至于彷徨。到是后來，哥哥大學畢業了。自己到反而彷徨了。我又該為了什么而活著呢？轉眼間在外面都7年多了。我的第二個故鄉又養育我七年多了。突然覺得好累。二十歲的年紀本該是很青春的吧，可我已經沒有了活力，心里滿是疲憊，缺少愛的澆灌。冬天是我最不喜歡的季節。那種凌冽的冷風能把人凍死一樣。就在那個冬天，有了關心自己的人，似乎冬天對于我來說，沒有那么恐怖了。可我全然沒有戀愛感覺，或許是EQ太低吧。過完那個冬天我們也就無疾而終了。后來經人介紹了個家庭還行的對象，以為成個家，有個愛的人就能彌補心里的那種缺失。可是，對于還太過天真的我來說，急匆匆的選擇對象，是那么的不明智的選擇。在所謂愛與不愛中苦苦折騰著，掙扎著。對于單純的我來說，以為別人都能理解自己的思想。好好生活。可是對于那個他來說，畢竟跟我是不同家庭出身的孩子。從父母的蜜罐中泡大的孩子，怎能體會的了自己的滿心的疲憊呢。我沒有那么多的時間來等待，等待著他慢慢長大，等待著他慢慢的變的成熟懂事起來。那么我只有放手，慢慢去尋找。可我卻并沒有慢下來。而是一心投入到了自己給自己編織的幻境中去了。為了他我離開了這個我生活了九年的第二故鄉。我本就是株無名的小草，當然也就沒有什么人會因為我的離去而傷感。這或許也是我的悲哀之處吧。正印證了那句，我輕輕的走，正如我輕輕的來，什么都不曾留下，什么都不會帶走。既然我這么的義無反顧的為了他來了，那么我就想好好的同他一起生活下去。所以我不想為了我老爸的事而放棄跟他的情，或者說是依賴吧。我承認我需要依賴才能面對往后的生活。而如果讓我一個人承擔起照顧老爸老媽的生活，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就當是我的不孝吧。有時我會想，他們于我的恩，我已經還了很多了，這樣值得鄙視的我知道。可我卻自卑的想為什么我不能有個好的童年。不能多讀點書。
二是我老爸的脾氣秉性確實是很難與人相處的。女承父性嘛，我的性格還是挺跟老爸相像的。尤其是缺點上。曾經我也在家里照顧了他一個多月，每次我都氣著隱忍。畢竟他是病人。
由于我的這個自私的想法。現在他只能靠著墻壁，慢慢的移動了，說話也變成了一種奇怪的聲音，誰也聽不懂了，每每看著他吃力的想表達他想說的話，而我們卻不能了解其意的時候。那種失落的眼神，讓人很心疼，很心疼的。我時常自責，當初我為什么要那么自私的不放棄自己的生活去照顧他們呢。。而我堅持的生活就真的是我想要的嗎？現在對于我來說，我真的很想要逃避。遠離這樣的日子。可有個聲音總是會在我耳邊說，你都25歲了，你還想要怎樣折騰？如果你想為你所謂的夢想飛翔，可你已經沒有了翅膀。你沒文化，沒技術，你不跟你的男人好好過日子，你還想要干什么？是啊，我的夢想是什么呢？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哥哥有時會勸我，說這不怪我的。誰不都是這樣普通平凡的過著日子數著時間呢？可我始終不能釋懷。當一個人對某些事情不能釋懷的時候，那么就會在夢中表現出來，這話一點也沒錯。有時我會夢見老爸的病好了，腿腳利索了，跟我們聊天呢，我還跟他說，你吃的什么藥呀，這么快就好的差不多了。改明天我也去多買點去。老爸就笑而不答的看著我。。有時我會夢見老爸跟我吵架，沒有什么原因很兇的吵架。。說我不孝。直到傷心的醒來。。我知道這是我對老爸的愧疚所致的。可現在已經無法挽回了。有時我想要彌補，可我卻很難面對他，就好像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惡果一樣。我只有讓這些噩夢來吞噬我。。折磨著我。我不知道什么時候踏踏實實的睡個安穩覺。或許是醉了，或許是體力上的累了。我總是過著昨天，想著明天。反反復復忍受著自我的折磨。。也許有天會找到那個治愈自己的方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