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器重
馬謖,字幼常,襄陽宜城(今湖北宜城南)人,是蜀漢侍中馬良的弟弟。馬謖一共兄弟五人,他在兄弟中排行最小。馬謖兄弟都有才華和名氣,并稱為“馬氏五常”。
馬謖最初以荊州從事的身份跟隨劉備進入蜀地,先后任綿竹縣令、成都縣令和越嶲太守。馬謖才氣器量超過常人,喜好議論軍事謀略,丞相諸葛亮對他深為器重。劉備臨終之時對諸葛亮說:“馬謖言語浮夸,超過實際才能,不可委任大事,您要對他多加考察。”諸葛亮還認為不是這樣,讓馬謖擔任參軍,時常接見一起談論軍事謀略,從白天直到黑夜。
亮納其謀
建興三年(225年),諸葛亮率軍討伐雍闿,馬謖送行數十里。諸葛亮說:“雖然我們一起謀劃此事多年,今天請你再一次提出好計劃。”馬謖說:“南中依恃地形險要和路途遙遠,叛亂不服已經很久。即使我們今天將其擊潰,明天他們還要反叛。目前您正準備集中全國的力量北伐,以對付強賊,叛匪知道國家內部空虛,就會加速反叛。如果將他們全部殺光以除后患,既不是仁厚者所為,也不可能在短期內辦到。用兵作戰的原則,以攻心為上,攻城為下;以心理戰為上,以短兵相接為下,望您能使其真心歸服。”諸葛亮便采納了馬謖的建議。 不久,諸葛亮斬殺雍闿,并依照馬謖之言赦免孟獲,以使南中人心歸服,因而諸葛亮在世之日,南方不敢再次反叛 。
街亭大敗
建興六年(228年),諸葛亮出兵前往祁山北伐魏國。諸葛亮命令趙云、鄧芝作為疑軍,占據箕谷(今陜西漢中北),自己親自率領十萬大軍,突襲魏軍據守的祁山(今在甘肅境內)。 當時有久經戰場的老將魏延、吳壹等,議論者都說應該以這些人為先鋒,而諸葛亮違背眾人意見提拔馬謖,任命馬謖為先鋒,統領各軍前行。
魏明帝曹叡得知蜀漢來伐后,派大將張郃總督各路軍馬在街亭(今甘肅秦安東北)阻擋馬謖。由于馬謖違背諸葛亮的作戰部署,放棄水源將部隊駐扎在南山上,部隊分置調度混亂,馬謖的先鋒王平連續多次勸諫馬謖,馬謖不采納他的計謀。而且馬謖仗恃南山的地勢,不在山下據守城邑。張郃斷絕馬謖取水的道路,發動進攻并大敗馬謖,馬謖的士兵敗逃四散。諸葛亮進軍沒有落腳據點,只得攻取西縣百姓一千多家回到漢中。馬謖因此獲罪入獄,判處死刑,諸葛亮流淚將他斬首 ,馬謖死時年僅三十九歲。
馬謖死后,諸葛亮親自前往吊喪,為他痛哭流涕,安撫他的子女,如同平素一樣恩待他們。
成語典故
馬謖用兵——言過其實
諸葛亮揮淚斬馬謖——顧全大局
孔明斬馬謖——咬牙忍痛
家族成員編輯
馬伯常,馬謖長兄。
馬仲常,馬謖次兄。
馬叔常,馬謖三兄。
馬良,馬謖四兄,官至侍中。
文學形象
在小說《三國演義》中,馬謖是蜀漢安遠將軍、中參軍。兄弟五人,并有才名。隨兄馬良仕劉備入蜀。劉備臨終對丞相諸葛亮說:“馬謖言過其實,不可大用,您要謹慎!”諸葛亮并未聽取,以馬謖為心腹。建興三年,諸葛亮征南中,馬謖定攻心之計,諸葛亮深以為然。后為安遠將軍。建興六年,隨諸葛亮北伐,以馬謖為中參軍。諸葛亮出軍祁山,馬謖自告為先鋒往守街亭,但不從副將王平之言,犯了兵家大忌,導致軍敗。馬謖曾下軍令狀,諸葛亮將他斬首以正軍法,時年三十九歲。后以線縫首于尸,諸葛亮親寫祭文。
京劇中與此相關的劇目有《失街亭》、《空城計》、《斬馬謖》三出,通常合稱為《失空斬》。
馬謖影視形象
1994年電視劇《三國演義》張治中飾演馬謖;
2001年電視劇《臥龍小諸葛》釋小龍飾演馬謖;
2010年電視劇《三國》鄭仕明飾演馬謖。
馬謖:劉備叮囑不能用的人 諸葛亮卻委以重任
核心提示:馬謖不可重用,劉備早就看出來了,諸葛亮眼光不在劉備之下,為什么還是違背了蜀漢公司前任老總的遺囑,將馬謖推上了業務第一線,委以最重要的大任呢?
歷史疑云
讀《三國演義》就知道,諸葛亮在殺馬謖的前后,其心情極其糾結,劉備生前對于諸葛亮的囑咐不是小說家之言,確實是史有記載的, 既然諸葛亮已經得到預警,馬謖不能重用,為什么最終還是違背了前任老總的生前囑托,將馬謖安置在最重要的戰場上呢?
今非昔比
劉備死前的囑托,可謂此一時,到諸葛亮北伐,又所謂彼一時。劉備去世的時候,正好是在大敗給孫權退守白帝城之后,蜀漢遭受重挫,但人力資源尚算充沛,或者說還沒有凋零到很難看的地步
人才凋零
等到諸葛亮第一次北伐的時候,距劉備去世已經五年,蜀漢公司的人才經歷了又一波凋零。在這種情況下,在諸葛亮的心中,馬謖的位置,從劉備框定的后備人才向前推移到了第一線人才的位置。當然,也不是完全無人可用,例如還有趙云、魏延等能人。不過,當時這些大腕也都有其他重要業務,魏延守漢中,趙云在斜谷道布置疑兵,佯攻敵軍,拖住曹真。這些業務的不確定性更大。
委以重用
諸葛亮之所以重用馬謖,一方面是人力損耗之后必須補充使然,另一方面也是因為諸葛亮以發展的眼光看待馬謖的成長。馬謖本來是塊好料,要知道,劉備去世的時候,馬謖還不到35歲,成長空間不小。
他很努力
馬謖本人其實也很努力,一直在改變老板對他的看法。有一個例子足以說明問題。公元225年,諸葛亮南征孟獲,這個時候,馬謖同學一路送諸葛亮出征,不只是送出成都城,也不只是送出四川,而是幾乎送到了前線,這哪里是相送,簡直是一起上第一線做業務。
出謀劃策
馬謖此番相送,是動了心思的,想顯示自己的才能,證明劉備對自己的判斷是失誤的。終于,馬謖以自己的智慧動搖了諸葛亮對于劉備遺囑的堅持,馬謖的“心戰”可以說左右了諸葛亮的南征策略,七擒孟獲的佳話后面,顯示著馬謖智慧的光輝。
一敗涂地
只是想不到的是,小馬哥是發展了,成長了,可還停留在在參謀才能上發展,執行力卻仍然停留在當年劉備所鑒定的水準上。做業務,能出點子是一回事,執行力又是另一回事。參謀型人才未必是指揮型人才,當年張良能“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但張良早年自己帶兵創業時,卻也是一塌糊涂,被打得東奔西散。
解密:名相諸葛亮為何違背劉備遺囑重用馬謖 ?
說起三國故事,最糾結最悲情的恐怕是“揮淚斬馬謖”這一出。馬謖不可重用,劉備早就看出來了,諸葛亮眼光不在劉備之下,為什么還是違背了蜀漢公司前任老總的遺囑,將馬謖推上了業務第一線,委以最重要的大任呢?
如果簡單地歸咎于諸葛亮用人不明,無論是從史學研究,還是從人力資源研究來說,都不免簡單粗暴。一個經理人用人,不光是受自己眼光的局限,同時也會受到客觀環境、競爭對手對比等諸多因素的局限,有時候一些措施也是迫不得已而為之。
我們且從街亭之戰前后的客觀形勢,以及蜀漢的人力資源配置來看這起事件吧。
讀《三國演義》第九十六回就知道,諸葛亮在殺馬謖的前后,其心情極其糾結,具體情況不用再描述,看原著:
須臾,武士獻馬謖首級于階下。孔明大哭不已,蔣琬問曰:“今幼常得罪,既正軍法,丞相何故哭耶?”孔明曰:“吾非為馬謖而哭。吾想先帝在白帝城臨危之時,曾囑吾曰:"馬謖言過其實,不可大用。"今果應此言。乃深恨己之不明,追思先帝之言,因此痛哭耳。”
劉備生前對于諸葛亮的囑咐不是小說家之言,確實是史有記載的,在《三國志》中,劉備的原話就是“馬謖言過其實,不可大用,君其察之”。
既然諸葛亮已經得到預警,馬謖不能重用,為什么最終還是違背了前任老總的生前囑托,將馬謖安置在最重要的戰場上呢?
俗話說,形勢趕不上變化。創業的環境和人才的任用,永遠都不是靜態的,劉備死前的囑托,可謂此一時,到諸葛亮北伐,又所謂彼一時。哪些人力資源該用,該怎么用,用在什么地方,用在什么時候,都隨時在變化。
劉備去世的時候,是公元223年,當時正好是在大敗給孫權退守白帝城之后,蜀漢遭受重挫,但人力資源尚算充沛,或者說還沒有凋零到很難看的地步,哪怕在敗兵之際,居然還有向寵這樣的能人,手下士兵沒有一個損失的,劉備稱之為“能”。這個時候,在劉備心中人力資源分布圖的第一線位置上,還沒有馬謖,當然,他也不是完全否定馬謖,只是覺得“不可大用”,言下之意就是馬謖此類人最多只能放在后備庫存里,不讓他閑著,也不讓他接力。
然而,形勢永遠在變化。等到諸葛亮第一次北伐的時候,距劉備去世已經五年,那是公元228年,蜀漢公司的人才經歷了又一波凋零。況且這些人才大多不是本地產的,大部分來自冀州、荊州和山東,沒了就是沒了,根本沒法補充,巴蜀之地的人口基數又少。就在這種情況下,在諸葛亮的心中,馬謖的位置,從劉備框定的后備人才向前推移到了第一線人才的位置。不是諸葛亮不把前老板的話放心上,而是手頭能用的人力資源在減少,用著用著,自然就輪到馬謖了。
而且,諸葛亮將馬謖置放在街亭這樣的戰略要地,也不完全是在冒險。諸葛亮對街亭前線的布置已經極其周密,指揮官只需按部就班地操作,應該問題不大。可以說,這項業務雖然重要,但懸念不是很大,總部的圖紙都已經畫好,按原計劃進行即可。而且,馬謖擅長軍事理論,放在這個位置上,不算唐突,至少他會看圖紙,懂業務吧。
諸葛亮的失算之處不在于未料到馬謖無能,而是未料到馬謖逞能。馬謖不是那種公司總部叫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的乖乖仔,喜歡體現個人的智慧,《三國演義》對于他違背軍令的情狀頗多夸張描寫,但基本事實還是符合史實的,“謖違亮節度,舉動失宜”,本來不用你動腦筋,偏偏你要動腦筋,結果壞事。
在人才捉襟見肘之際,不得不把后備力量馬謖拿出來,放的位置也不算太冒險,諸葛亮用人的心思,還算穩妥
當然,也不是完全無人可用,例如還有趙云、魏延等能人。不過,當時這些大腕也都有其他重要業務,魏延守漢中,趙云在斜谷道布置疑兵,佯攻敵軍,拖住曹真。這些業務的不確定性更大。
《三國志》記載劉備生前囑托諸葛亮不要大用馬謖,當時諸葛亮的態度是“猶謂不然”,對劉備的說法是持否定態度的。諸葛亮這是在違命嗎?以諸葛經理對于蜀漢公司的忠誠度而言,這應該是不成立的。諸葛亮畢竟是一個掌握全局的經理人,尤其是在公司老總劉禪不成熟的時候,他一方面對于公司是忠誠的,另一方面,他又必須有自己獨特的人力資源概念,因為市場形勢時刻在變動,對于人才的態度有異議,不等于沒有忠誠度。 諸葛亮之所以重用馬謖,一方面是人力損耗之后必須補充使然,另一方面也是因為諸葛亮以發展的眼光看待馬謖的成長。馬謖本來是塊好料,可能在劉備的時候,還沒有完全成長起來,時過境遷,到北伐的時候,馬謖或許已經超越了劉備對他鑒定上的限制。要知道,劉備去世的時候,馬謖還不到35歲,成長空間不小。
馬謖本人其實也很努力,一直在改變老板對他的看法。有一個例子足以說明問題。公元225年,諸葛亮南征孟獲,這是劉備死后,諸葛亮獨立做的第一項業務。這個時候,和諸葛亮能貼心的,就是馬謖同學。他一路送諸葛亮出征,不只是送出成都城,也不只是送出四川,而是幾乎送到了前線,“亮征南中,謖送之數千里”,跟著跑了幾千里,這哪里是相送,簡直是一起上第一線做業務。
馬謖此番相送,是動了心思的,想顯示自己的才能,證明劉備對自己的判斷是失誤的。劉備對于諸葛亮的囑托,馬謖未必知道,但態度還是能感覺得到的。終于,馬謖以自己的智慧動搖了諸葛亮對于劉備遺囑的堅持,并獻策說:“夫用兵之道,攻心為上……愿公服其心而已”。馬謖的“心戰”可以說左右了諸葛亮的南征策略,七擒孟獲的佳話后面,顯示著馬謖智慧的光輝。
此次策劃,讓諸葛亮覺得馬謖是可大用的。劉備當時的囑托固然有道理,但人畢竟是在成長的,人才也在發展,劉備的話沒有錯,但只能管一時一地。守衛街亭的重任交到馬謖手里,其實也是諸葛亮以發展的眼光看待人力資源的成長。
只是想不到的是,馬謖是發展了,成長了,卻還只是在參謀才能上發展,執行力卻仍然停留在當年劉備所鑒定的水準上。做業務,能出點子是一回事,執行力又是另一回事。參謀型人才未必是指揮型人才,當年張良能“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但張良早年自己帶兵創業時,卻也是一塌糊涂,被打得東奔西散。
對于“揮淚斬馬謖”這事,歷來是持肯定態度的,因為不整肅軍法不足以服人,明顯利大于弊。
但是,史學家也有持商榷態度的,最有名的是東晉史學家習鑿齒。習鑿齒本身是諸葛亮的粉絲,一直很維護諸葛亮的形象,但在對待馬謖這件事上,卻有意見。他認為諸葛亮殺馬謖“豈不宜哉”,是很不合適的。原因在于蜀國弱小,和魏國相比更是顯得人才稀缺,“才少上國”。殺馬謖分明是“殺有益之人”。這樣不珍惜,你諸葛亮北伐不成功也是活該。習鑿齒是襄陽人,馬謖也是襄陽人,是不是替老鄉喊冤呢?只能靠猜了。
其實,馬謖未必是如小說所言被砍頭,《諸葛亮傳》里說是殺了馬謖,但馬謖的傳記里,又說是下獄而死,“下獄物故”。哪個是準確的?下不了定論,但肯定是被廢掉了。
史學上的爭論,一直都會有,畢竟我們不在第一現場。但是,從人力資源的角度看待馬謖事件,似乎可以明白一個道理:對于人才的鑒定和使用,往往會受很多客觀因素的干擾,這些因素有時候強大到主管人無法左右的地步,哪怕神機妙算如諸葛亮也如此,因此,人力資源這個概念,永遠是動態的,多方面的,而不是靜態的。
馬謖失街亭的歷史懸疑:為什么一定要斬馬謖?
提起馬謖,“失街亭”就是他的“催命符”、“斷腸刀”!最后逼得諸葛亮只好“揮淚斬馬謖”。其實“失街亭”的故事并不復雜,不論《三國演義》還是《三國志》,記載的內容都基本相似。但是,我們深究一番,其中許多問題很值得玩味:
第一,諸葛亮為什么一定要斬馬謖?街亭的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它位于今甘肅省秦安縣的東北,距縣城約40公里,是龍山腳下一條寬約2公里、長達5公里左右的川道北段開寬地。這里山高谷深,形勢險要,又有清水河擋道,是長安到天水郡的惟一一條較為平坦的通道。漢時,這里就是著名的絲綢之路的南大道,歷代被兵家視為“進可攻、退能守”的軍事要沖,成為群雄角逐的古戰場。
建興六年,諸葛亮為實現先主劉備的遺愿,決定北伐。當時馬謖自告奮勇要當北伐先鋒、死守街亭要塞。諸葛亮曾再三囑咐他“街亭雖小,關系重大。它是通往漢中的咽喉。如果守住街亭,不但可以阻擋司馬懿的大軍南下,還可以北上進攻魏國;要是守不住,我軍必將陷入危險境地”。他還具體指示馬謖,部隊要“靠山近水安營扎寨,謹慎小心,不得有誤”。
但是,馬謖一貫剛愎自用,他率軍二萬五千人,到達街亭看了地形后,笑諸葛亮過于謹慎,認為這么偏僻的地方,司馬懿肯定不敢來犯。公然違抗軍令,不顧兵家大忌,竟在高山之巔安營扎寨。
當時,副將王平向他提出:“街亭山上一無水源,二無糧道,若魏軍圍困街亭,切斷水源,斷絕糧道,蜀軍則不戰自潰。”
馬謖說:“居高臨下,勢如破竹,置死地而后生,這是兵家常識。我將大軍布于山上,使之絕無反顧,這正是致勝之秘訣。”
王平再諫說:“如此布兵危險。”馬謖見王平還不服,就火冒三丈,當場怒斥道:“馬謖通曉兵法,世人皆知,連丞相有時也要請教我。你王平生長戎旅,手不能書,知何兵法?”王平無奈,只好顧自分兵五千去山下駐扎。
曹魏名將張郃率軍到達街亭時,一見眼前情景,不禁喜出望外。他一面分兵纏住王平,一面圍馬謖于山上,不攻不戰。沒多久,馬謖的部隊因沒水沒糧就潰不成軍了,繼而張郃又發起火攻,馬謖頓時慘敗而歸。
街亭失守后,使蜀軍陷入前進無據點接應,后退又無可守之地,諸葛亮只好放棄了好不容易剛剛連續冒死攻下的隴右三郡,退守漢中,導致第一次北伐失敗。
同時,馬謖在戰前的軍事會議上,曾以“乞斬全家,立下軍令狀”。歷古軍中無戲言,以“軍令狀”辦事是軍中雷打不動的鐵則!因此馬謖是必死無疑的了。
第二,馬謖既然當斬,諸葛亮又為何要“揮淚”?
馬謖(190—228),字幼常,襄陽宜城(今湖北宜城)人。他一生不是等閑之輩,稱得上是位軍中知識分子。他自幼“飽讀兵書,頗知兵法”,與全家四兄弟一樣,被稱為“馬氏五常”,少有名氣。
劉備入川時,他跟過大軍同行。由于才華橫溢,深得諸葛亮賞識,成了他帳下一位聰明能干的參軍。行軍打仗時,二人常徹夜促膝交談,共謀戰事。諸葛亮南征南蠻時,是他根據南蠻難以馴服的特點,提出“攻心為上,攻城為下;心戰為上,兵戰為下”的攻心策略,使諸葛亮成功地征服了南蠻;針對蜀漢“兵馬疲蔽”、民怨沸騰的現狀,馬謖曾適時提出“只宜存恤,不宜遠征”的休養生息策略,有力增強了蜀漢的國力;在北伐前夕,諸葛亮又靠馬謖的計謀,成功離間了魏國曹睿與司馬懿之間的君臣關系,一路上敗夏侯、收姜維、破羌兵、滅王郎,緊接著又連克南安、安定、天水三郡,立下汗馬功勞,使得曹魏全國為之震驚!
馬謖確實是一個難得的高級參謀和戰略型人才,諸葛亮評論他為“曠世奇才”,一點也不過分。
街亭慘敗后,馬謖知道自己罪不可恕,在臨刑前,曾給諸葛亮寫了一封情真意切的信,他說“丞相待我親如子,我待丞相敬如父。這次我違背節度,招致兵敗,軍令難容,丞相將我斬首,以誡后人,我罪有應得,死而無怨。只是懇望丞相以后能照顧好我一家妻兒老小,這樣我死后也就放心了……”
諸葛亮讀罷,百感交集,老淚縱橫。要斬一個自己賞識的大將軍,的確痛若刀絞;若是刀下留情,又難以服眾,他只好強忍悲痛,揮淚斬馬謖!
馬謖被斬后,他將馬謖兒子收為義子,待其遺孤若平生;并親寫祭文,以示悼念,十萬將士也都為此而垂涕。正像毛澤東1952年2月10日,在劉青山與張子善被判死刑時所說的一樣:“揮淚斬馬謖,這是不得已的事情。”
第三,諸葛亮在“失街亭”中有責任嗎?街亭失守以后,諸葛亮曾給后主上表,請求自貶三等,由一品丞相降為三品右將軍。這說明諸葛亮自己也承認在“失街亭”中是負有一定責任的:
其一,諸葛亮不應分兵作戰,委責于他人。當時雖然曹魏內部內訌不斷、兵疲民窮,但“瘦死的駱駝比馬胖”,曹魏的總體力量還遠遠超過蜀、吳。諸葛亮沒有采納大將魏延的“集中兵力攻取關中”的建議,執意把有限的兵力分成三股:由趙云、鄧芝去占領箕谷(今陜西漢中市北);任命參軍馬謖、王平為前鋒,鎮守街亭;自己則率十萬大軍去突襲祁山(今甘肅)。本來諸葛亮的兵力,相對曹魏在當地的守軍是占絕對優勢的,但這樣三路分兵后,強勢就變成相對弱勢了。特別是當魏將張郃在街亭圍困馬謖時,諸葛亮理應立即率大軍去北救街亭。但諸葛亮卻在祁山按兵不動,眼睜睜地看著街亭失守。因此,毛澤東在《資治通鑒》·卷七十一·《魏記四》上讀到這段記載時,曾點評道:“初戰亮宜得臨戰。”后又在眉批中說道:“自街亭敗后,每出,亮必在軍。”說明指戰員在一線親自指揮戰斗,是何等重要!
其二,諸葛亮不應讓馬謖去守街亭。馬謖雖然“好論軍事,才氣過人”,確實是一位“將才”。但他只能當一名“裁判員”,要他去掌管帥印,規劃全局,當一名“戰斗員”,是難以勝任的。
劉備在白帝城永安宮托孤時,曾對諸葛亮說過:“馬謖言過其實,不可大用。”古人也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當時街亭“干系甚大,倘有失,大軍皆休”,同時馬謖面臨的魏將張郃,也不是等閑之輩,諸葛亮理應派沙場老將魏延或趙云、吳懿去守街亭,但他卻不顧眾人反對,“逆天行事”,犯了兵家之大忌。
軍事家克勞塞維茨在《戰爭論》中說:“理論應該培養未來的指揮官的智力,而不應該陪著他們上戰場。”這就是說,一個指揮員,只有把豐富的理論知識轉化為作戰的指揮能力,才能真正發揮理論知識的作用。馬謖卻“執其書而泥之”,他熟讀兵書,不但無濟于事,反而適得其害。《孫子兵法》中說:“投之亡地然后存,陷之死地然后生。”因為陷入“亡地”、“死地”可喚起萬眾一心,奮力死戰,從而轉敗為勝。但孫子又接著說,“陷之死地”的前提是要“疾戰則存,不疾戰則亡。”魏將張郃在街亭之役中恰恰采用“圍而不戰”的策略,使馬謖“不疾戰則亡”。因此古人毛宗崗評論說:“善用人者不以言,善用兵者不在書。”
諸葛亮不顧客觀實際情況,硬要把馬謖這個缺乏實戰經驗的“機關兵”派到前線,這是在用人問題上的嚴重失誤。
第四,諸葛亮“斬馬謖”有點不夠冷靜與理智。當時蜀漢換主不久,南蠻叛亂又剛剛平息,蜀軍中原被稱為“五虎上將”的將帥們,或戰死沙場,或年事已高,出現了嚴重的后繼乏人的局面;再說眼前大敵當前,正當用人之際。馬謖雖然犯了彌天大罪,但他畢竟是個難得的人才,他長于戰爭理論、戰略部署和戰術安排,這在當時是蜀漢急需的人才,諸葛亮怎可為一城一事的得失而殺之?況且,當時后主劉禪也已開口,“勝敗乃兵家常事”,表現了寬容之情;馬謖又“自縛跪于帳前”,沉痛認識到自己罪孽深重,諸葛亮如果給他一個悔過自新、戴罪立功的機會,學點曹操“割發代首”或周瑜“以杖代刑”的做法,救下一位英才;如果諸葛亮有一顆像“蕭何月下追韓信”那樣寬大的胸懷,或許馬謖今后對蜀漢會作出令人想像不到的更大貢獻。但是“歷史永遠是沒有如果的”,馬謖還是被揮淚斬首了。事后證明,自從馬謖被斬后,諸葛亮因身邊沒有了一個善于謀劃的智囊人才,他的用兵打仗水平,遠不及馬謖在時的了。直到他臨死時,還發出“吾遍察諸將,皆無人可授”,深深為自己找不到一位合適可靠的接班人而哀嘆。馬謖被斬,真是可惜啊!可惜!
第五,副將王平在“失街亭”中應負一定責任。王平作為一個富有豐富實戰經驗的副將,是諸葛亮對馬謖第一次擔任如此重大任務不放心而特意派去協助、監督馬謖的。當馬謖執意要駐兵山巔以后,他雖然表示反對,但受馬謖的幾句搶白以后,就妥協了。他當時為什么不及時向諸葛亮匯報,由諸葛亮迅速采取補救措施?更不應該的是,他還分兵五千去山下駐扎,分散軍力,影響以后的突圍,這是嚴重的失職行為!因此,有史學家認為,在整個“失街亭”事件中,諸葛亮與馬謖的責任各占四分,其余二分應該由王平承擔,這是中肯公允的。
但是,歷史事實是,王平在“失街亭”后,因“力主良謀,臨危不懼,英雄善戰,化險為夷”,受到諸葛亮的特別褒獎,被破格提升為“討寇將軍”。實在令人驚嘆,也令人費解。
諸葛亮揮淚斬馬謖是否是一種推卸責任的行為么?
在后世中國人的心目中,諸葛亮就是一個最高智慧和最高品行的化身。他與劉備、劉禪父子的君臣關系被后人譽為千古君臣的楷模。在三國群雄的逐鹿中,他火燒博望、火燒新野,甚至赤壁之戰中如果沒有諸葛亮借東風恐怕也難以取勝。在北伐中他成功的上演了一場空城計,嚇退了老奸巨猾的司馬懿。就是這樣一個神機妙算、料事如神的傳奇人物為何在數次北伐中卻一敗再敗,勞師動眾卻沒有占領魏國的一寸土地。這些是是非非是在是讓人難以捉摸!
限于本文篇幅,我們就把話題限定在失街亭這件事上。
首先從用人的決策來看,諸葛亮就犯了一個大錯。既然知道馬謖是一個慣于紙上談兵的家伙,根本就派不上用場,諸葛亮卻經受不了他的幾句豪言壯語的誘導,還立下軍令狀,這不是明擺著要將馬謖往死路上逼嗎?如果此時的諸葛亮覺得只有馬謖才能派上用場,這不就說明此時的蜀中,確實已無可用的英才了,作為軍中主帥,如果治軍有方,怎么會出現如此不堪的局面呢?
其次,從軍事部署上,諸葛先生也不見得比馬謖的設想高明多少。他只是固執地認定要在要塞死死守住街亭,還派了個不大中用的王平來監督馬謖的行動,殊不知馬謖偏不這樣,硬是要根據兵法死死據守在高地以便居高臨下發起強勢的進攻。馬謖的據守高地,大概也不會有什么大錯,只要諸葛先生的后援部隊及后勤工作,能夠與前方作戰的將士有力地配合著,想來這場戰斗的勝利者,就不一定是司馬懿先生了。其結果,是司馬懿的軍隊所至之處,蜀國沿途的守軍,幾乎沒有作出任何有效的抵抗就土崩瓦解了,沒見出諸葛先生對守衛街亭的將士有什么強而有力的增援。
第三,此時的蜀國,其先主劉備已經在風雨飄搖的頹勢中慪死過去了好久,再加上諸葛先生好大喜功的東征西討的大量損兵折將,本來就不大景氣的蜀國,也就更加地不大能夠支撐得起了。在這樣的軍事實力對比懸殊的情況下,即使馬謖完全聽從諸葛先生的軍事部署,也肯定是打不過司馬懿軍紀嚴明、士氣高昂的部隊的,到時候,諸葛先生肯定會憑借其他的什么理由,問罪于馬謖。
最后一點,對于從失街亭這樣重大的軍事失利,作為主帥的諸葛先生不但沒有承擔罪責,而且沒有一點實質性的負罪感。
諸葛先生本來應該承擔失街亭的主要責任,但他沒有,反而還上演了一場充分展示他雄才大略胸懷坦蕩的荒唐不堪的“諸葛亮揮淚斬馬謖”的戲劇。這個結局,是不是同我們時下那些政府要員們的行事具有異曲同工之妙呢?譬如,什么地方的礦難,什么地方的害民擾民事件釀成的重大惡果,什么由于決策上的失誤引起的極其重大的經濟損失,最終的處理,都不過是由更上一級的直接領導導演他一場“揮淚斬馬謖”的轟轟烈烈的戲劇給普通老百姓看,最終的根子被挖掉了嗎?人們不得而知。真正的責任承擔者引咎辭職了嗎?也不得而知。
一 為什么會是街亭
從文帝曹丕到明帝曹叡初,一直把戰略重點放在孫權那里,在西北主要還都是防御態勢,隴右相當空虛。夷陵之戰蜀漢大傷元氣,劉備死后,數年內年蜀地一直風平浪靜,蜀漢慢慢復原。形勢一片大好,就是怕折騰。
諸葛亮開始了折騰。
蜀漢建興六年(228年)春,諸葛亮首出祁山。
街亭之戰第一問:祁山之大,為什么街亭在這次折騰中最折騰?
諸葛亮先派趙云和鄧芝228出現在箕谷,做出將由斜谷道進軍的樣子,引誘魏國曹真主力進軍斜谷道。
隴西各郡已經被曹真抽走大部分兵力,防備虛弱,隴西向諸葛亮敞開了大門。諸葛亮率軍趁虛而入,“戎陣整齊,賞罰肅而號令明”,南安、天水、安定三郡無一兵一卒之援,在城頭立起了降旗。27歲的天水郡中郎將姜維便在這時投降蜀漢的。
調回曹真主力來?這顯然是不行的——第一,曹真如果回防,趙云、鄧芝就會跟進,與諸葛亮對祁山形成夾擊之勢;第二,曹真部隊已經被趙云、鄧芝牽制住了,根本不能全身而退。
諸葛亮首出祁山,出征前還寫了一個決心書——《出師表》,對這次行動他是志在必得。現在一切都很順利,他大軍壓境,隴西各郡只能龜守,無力反擊。
只要切斷關隴通道,不讓曹魏的二線三線預備隊進入隴右,把優勢保持一段時間,隴右諸郡孤立無援,勢必全部歸蜀所有!
對于諸葛亮來說,切斷曹魏的關外援軍,孤立隴西是擴大戰果的最重要一招;對于魏明帝來說,盡快派兵進入隴西增援各郡,是扭轉頹勢的最重要一招。
一個要阻,一個要進,雙方都想達到自己的目標。
大敵當前,魏明帝到了長安,親自鎮守。但是真正西鎮長安的,是魏明帝帶去的五萬部隊。西出陽關,五萬部隊里,曹營五子僅存的張郃便在其中。
馬謖之死
據正史《三國志.蜀書》各傳包含引注野史,一共有三種馬謖的死法:
第一是病死:《馬謖傳》記載:「馬謖下獄物故」,即病死獄中。
第二是死亡:
《諸葛亮傳》:「斬(馬)謖以謝眾人。」
《王平傳》:「丞相(諸葛)亮既誅馬謖及將軍張休、李盛,奪將軍黃襲等兵。」
《襄陽記》:「(馬)謖臨終與(諸葛)亮書曰:『明公視(馬)謖猶子,(馬)謖視明公猶父,愿深惟殛鯀興禹之義,使平生之交不虧于此,(馬)謖雖死無恨于黃壤也。』于時十萬之眾為之垂涕。(諸葛)亮自臨祭,待其遺孤若平生。」《華陽國志》:「馬謖在前敗績,(諸葛)亮將殺之,(張)邈諫以『秦赦孟明,用伯西戎,楚誅子玉,二世不競』,失(諸葛)亮意,還蜀。」
另外參考《晉書.陳壽傳》記載:「(陳)壽父為馬謖參軍,(馬)謖為諸葛亮所誅,(陳)壽父亦坐被髡」。《資治通鑒》魏紀太和二年記載:「(諸葛)亮既誅馬謖及將軍李盛,奪將軍黃襲等兵」。
《向朗傳》則提到馬謖逃走,向朗知情不報
《向郎傳》記載:「向朗平時與(馬)謖善,(馬)謖逃亡,(向)朗知情不舉,亮恨之,免官還成都。」,裴松之的注釋為:「(向)朗坐馬謖免長史,則建興六年中也。」
戮、誅、斬、夷、殺、屠等雖各具其義,但都有殺人致死的意思,非僅限于懲罰。《蜀書劉璋傳》:「(劉)瑁狂疾物故」,意為劉瑁得急病而死。裴松之注:「魏臺訪『物故』之義,高堂降答道:『聞之先師:物,無也;故,事也;言無復所能于事也。』」注為原義,即物為無,故為事,物故即無事,即事情不能再有所作為,所以引申為死亡。
《英雄記》:「中(孫)堅頭,應時腦出物故。」,孫堅頭受重創,所以致死。再引《吳書薛綜傳》:「(番)歆弟苗帥眾攻府,毒矢射(儋)萌,(儋)萌至物故。」,儋萌被毒矢射中而死。
又物故意指死亡,歸納綜合馬謖最后的下場必死無疑,此事著無庸議。
不過再徹底仔細深入研究,「下獄」與「物故」中間還應該還有故事。被關入監獄,不過人身行動自由受限制,圈禁不足以致死。刑求可致死、疾病可致死及饑渴可致死等,就是被關不會致死。當然下獄物故不過是敘述事實的經過,把人被關到監獄中,后來才因為其它原故而死掉。
大部分的記載都是支持馬謖被孔明誅戮,但是再考慮其它的逃亡及下獄等說法,倒不見得捍格不入。孔明一但判定馬謖死刑時,馬謖應身在何方呢?有自由身及禁錮的不同,首先是自由身的評估,如果馬謖出入自由,不被限制行動,驚聞死亡最后通牒時,會乖乖的在家坐以待斃等死呢?還是因懼死而逃亡他鄉呢?
所以判死刑前會囚禁犯人的慣例,就是恐有逃亡之虞。其次就是禁錮以判刑處死,先關再殺,所以先下獄,被判處死,后來物故。
逃亡不一定就不一定必活不死,逃得再遠,也是有追捕回籠的可能。因此發生逃亡不代表「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雖然可能一逃不復返,亦有極大可能被緝捕歸案。
從反面來質疑馬謖沒被孔明戮死的話,那么同次戰役的東路箕谷帶兵官趙云雖斂兵固守,亦受貶官之罰(從征南將軍貶至鎮東將軍),孔明本人也自貶三等(辭丞相降為右將軍,但行丞相事,所總統如前),那么西路街亭帶兵官馬謖理應也有懲罪。所以馬謖若未受死,也應受貶官,但是卻無馬謖貶官的記載,總不至于馬謖打敗仗還渾然沒事吧?
記載馬謖逃亡,只是曾經,后來還可通緝被捕。至于被關不是致命的主因,就算要死也得因為其它原因而死。唯一可以致死的真正原因,只有判刑定讞,而且執行服刑。曾經逃亡、下獄后死及判刑受死等這三段不同的說法若要串起來,也絕非不可能。逃亡與下獄之間就沒有沖突,馬謖可以先逃亡,再被捕回籠受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