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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會要》9
●卷九上(原闕 據四庫全書本增補)
  ○雜郊議上
  武德四年十一月甲申,有事于南郊。(《唐書高祖本紀》。)
  武德初,定令:每歲冬至,祀昊天上帝于圜丘,以景帝配。其壇在京城明德門外道東二里。壇制四成,各高八尺一寸,下成廣二十丈,再成廣十五丈,三成廣十丈,四成廣五丈,每祀則昊天上帝及配帝設位于平座,藉用藁秸,器用陶匏。五方上帝、日月、內官、中官、外官、及眾星,并皆從祀。其五方帝及日月七座,在壇之第二等;內五星以下官五十五座,在壇之第三等;二十八宿以下,中官百三十五座,在壇之第四等;外官百十二座,在壇下外之內;眾星三百六十座,在外之外。其牲,上帝及配帝用蒼犢二,五方帝及日月,用方色犢各一,內官以下,加羊豕各九。(《舊唐書禮儀志》。)
  圜丘壇,北辰、北斗、天一、太一、紫微、五帝座,并差在行位前。馀內官諸座及五星、十二辰、河漢四十九座,在第二等十有二陛之間。中官、市垣、帝座、七公、日星、帝席、大角、攝提、太微、五帝、太子、明堂、軒轅、三臺、五車、諸王、月星、織女、建星、天紀十七座,及二十八宿差在前列。其馀中官一百四十二座,皆在第三等十二陛之間。外官一百五,在內之內,眾星三百六十在內之外。五星三辰,以象尊實醍齊;七宿,以壺尊實沈齊;皆二。五星、十二辰、二十八宿、籩、豆各二,、簋、俎各一。四時祭風師、雨師、靈星、司中、司命、司人、司祿,籩八、豆八、簋一、一、俎一。牲皆少牢,席皆以莞。(《唐書禮樂志》。)
  貞觀二年十一月辛酉,有事于南郊。(《唐書太宗本紀》。)
  案《裴寂傳》:貞觀二年,太宗祠南郊,命寂與長孫無忌同升金輅。寂辭讓,太宗曰:“以公有佐命之勛,無忌亦宣力于朕,同載參乘,非公而誰?”遂同乘而歸。
  《劉黑闥傳》:初,秦王建天策府,其弧矢制倍于常。後馀大弓一,長矢五,藏之武庫,每郊丘重禮,必陳于儀物之首,以識武功云。
  五年十一月丙子,有事于南郊。(《唐書太宗本紀》。)
  自周衰禮樂壞於戰國,而廢絕於秦。漢興,《六經》在者,皆錯亂散亡雜偽,而諸儒方共補緝,以意解詁,未得其真,而讖緯之書出以亂經矣。自鄭玄之徒,號稱大儒,皆主其說,學者由此牽惑沒溺,而時君不能斷決,以為有其舉之,莫可廢也。由是郊、丘、明堂之論,至於紛然而莫知所止。《禮》曰:“以祀祀昊天上帝。”此天也,玄以為天皇大帝者,北辰耀魄寶也。又曰:“兆五帝于四郊。”此五行精氣之神也,玄以青帝靈威仰、赤帝赤怒、黃帝含樞紐、白帝白招拒、黑帝汁光紀者,五天也。由是有六天之說,後世莫能廢焉。唐初《貞觀禮》,冬至祀昊天上帝于圜丘,正月辛日,祀感生帝靈威仰于南郊,以祈,而孟夏雩于南郊,季秋大享於明堂,皆祀五天帝。其配神主,主貞觀初,圜丘、明堂、北郊,以高祖配,而元帝惟配感帝。(《禮樂志》。)
  冬至,祀昊天于圜丘,樂章八首。(貞觀二年,祖孝孫定《雅樂》。貞觀六年,褚亮、虞世南、魏徵等作此詞,今行用。《舊唐書音樂志》。)
  降神用豫和 上靈卷命兮膺會昌,盛德殷薦兮協辰良。景福降兮圣德遠,元化穆兮天歷長。
  皇帝行用《太和》 穆穆我后,道應千齡。登三處大,得一居貞。禮惟崇德,樂以和聲。百神仰止,天下文明。
  登歌奠玉帛用《肅和》 陽播氣,甄耀垂明。有赫圓宰,深仁曲成。日嚴蒼璧,煙開紫營。聿遵虔享,式降鴻禎。
  迎俎入用雍和 欽惟大帝,戴仰皇穹。始命田燭,爰啟郊宮。《門》駭聽,雷鼓鳴空。神其介祀,景祚斯融。
  酌獻飲福用《壽和》 八音斯奏,三獻畢陳。寶祚惟永,光日新。
  送文舞出迎武舞入用《舒和》 疊璧凝影皇壇路,編珠流彩帝郊前。已奏黃鐘歌大呂,還符寶歷祚昌年。
  武舞用《凱安》 昔在炎運終,中華亂無象。酆郊赤烏見,印山黑上。大賚下周軍,禁暴開殷網。幽明何協贊,鼎祚齊天壤。
  送神用《豫和》 歌奏畢兮禮獻終,六龍馭兮神將。明德感兮非黍稷,降福簡兮祚休徵。又郊天樂章一首。(大樂舊有此辭名,不詳所起。)
  送神用《豫和》 蘩禮著,黍稷誠微。音盈鳳管,彩駐龍。洪歆式就,介福攸歸。迎樂有闋,靈馭遄飛。
  貞觀十四年冬十一月甲子朔,日南至,有事于圜丘。
  十七年己卯,有事于南郊。(《唐書太宗本紀》。)
  貞觀十七年十月甲寅,詔曰:“朕聞上靈之應,疾于影響,茂祉之興,積于年代。朕嗣膺寶歷,君臨區宇,憑宗社之介福,賴文武之同心,時無風塵之警,野有京坻之積。厚地降祉,貞石來祥,瑩翠色而流光,發素質而成字。前紀厥初之德,次陳卜年之永,後述儲貳之美,并名字昭然,楷則相次,曠代之所未聞,耆老之所未睹。自天之,豈惟一人,無疆之福,方覃九土。自非大報泰壇,稽首上帝,則靡申奉天之志,寧副臨下之心。今年冬至,有事南郊所司率由舊典。”十一月己卯,有事于南郊。太宗升壇,皇太子從奠,于時累日陰雪,是旦猶霧晦冥,及太宗升壇,煙氛四散,風景清朗,文物昭映。禮畢,祝官讀謝天祝文曰:“嗣天子臣世民,敢昭告于昊天上帝:世民纂成鴻基,君臨宇縣,夙興旰食,無忘于政道,導德齊禮,良愧于前圣。爰有成命,表瑞貞石,文字昭然,歷數惟永。既旌高廟之業,又錫眇身之祚,逮于皇太子某,亦降禎符,并具紀姓氏,兼列名字。仰瞻漢,銘大造,俯惟寡保彌增寅懼,敢因大禮,重薦玉帛,上謝明靈之貺,以申祗栗之誠。皇太子亦恭至泰壇,虔拜于蒼昊,庶憑眷之德,永膺無疆之休。”初,十六年,太宗遣刻受命元圭玉璽,白玉為螭首,其文云:“皇天景命,有德者昌。”并神筆隸書,然後鐫勒。是日,侍中負之以從。(《冊府元龜》。)
  永徽二年冬十一月辛酉,有事于南郊。(《唐書高宗本紀》。)
  高宗永徽二年,以太宗配祀明堂,而有司乃以高祖配五天帝,太宗配五人帝。太尉長孫無忌等,與禮官議,以為:“三代以來,歷漢、魏、晉、宋,無父子同配于明堂者。《祭法》曰:‘周人嚳而郊稷,祖文王而宗武王。’鄭玄以祖宗合為一祭,謂祭五帝、五神于明堂,以文、武共配。而王肅曰:‘古者祖功宗德,自是不毀之名,非謂配食于明堂。’《春秋傳》曰:‘、郊、祖、宗、報五者,國之典祀也。’以此知祖、宗非一祭。”于是以高祖配于圜丘,太宗配于明堂。(《禮樂志》。)
  永徽二年,太尉長孫無忌等奏議曰:“據祠令及新禮,并用鄭玄六天之義,圜丘祀昊天上帝,南郊祀太微感帝,明堂祭太微五天帝。臣等謹案鄭玄此義,唯據緯書,所說六天,皆為星象;而昊天上帝,不屬穹蒼,故注《月令》及《周官》,皆為圜丘所祭昊天上帝為北辰星耀魄寶。又說《孝經》郊祀后稷以配天。明堂嚴父配天,皆為太微五帝。考其所說舛謬特深。按《易》云:‘日月麗乎天,百草木麗乎土。’又云:‘在天成象,在地成形。’足以明辰象非天,草木非地。《毛詩傳》云:‘元氣昊大則稱昊天。遠視蒼蒼則稱蒼天。’此則天以蒼昊為體,不入星辰之例。且天地各一,是為兩儀;天尚無二,焉得有六?是以王肅群儒,咸此義。又檢太史《圜丘圖》,昊天上帝座外,別有北辰座,與鄭義不同。得太史令李淳風等狀,稱:‘昊天上帝圖位,自在壇上,北辰自在第二等,與北斗并列為星官內座之首。’不同鄭玄據緯之說,此乃羲和所掌,觀象制圖,推步有恒,相緣不繆。又案《史記》《天官書》等,太微宮有五帝者,自是五精之神,五星所奉。以其是人主之象,故況之曰帝。亦如房心為天主之象,豈是天乎!《周禮》云:‘兆五帝于四郊。’又云:‘祀五帝則掌百官之誓戒。’唯稱五帝,皆不言天。此是太微之神,本非穹昊之祭。又《孝經》唯云‘郊祀后稷’,別無圜丘之文。王肅等以為郊即圜丘,圜丘即郊,猶王城、京師,異名同實,符合經典,其義甚明。而今從鄭之說,分為兩祭,圜丘之外,別有南郊,違棄正經,理深未允。且檢《吏部式》,唯有南郊陪位,更不別載圜丘。式文既遵王肅,祠令仍行鄭義,令式相乖,理宜改革。又《孝經》云‘嚴父莫大于配天’下文即云‘周公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則是明堂所祀,正在配天,而以為但祭星官,反違明義。”詔從無忌等議,存祀太微五帝于南郊,廢鄭玄六天之義,禮部尚書許敬宗等又奏稱:“于新禮祭畢,收取玉帛牲體,置于柴上,然後燔柴,燔壇又在神壇之左。臣等謹按祭祀之禮,必先降神。周人尚臭,祭天則燔柴,祭地則瘞血,祭宗廟則概蕭灌鬯,皆貴氣臭。用以降神,禮經明白,義釋甚詳,燔柴在祭初,禮無所惑。是以《三禮義宗》等并云:‘祭天以燔柴為始,然後行正祭。祭地以瘞血為先,然後行正祭。’又《禮說》晉太常賀循上言:‘積柴舊在壇南燎,祭天之牲用犢左胖。’漢儀用頭,今郊天用脅之九個,太宰令奉牲脅,太祝令奉瓚,俱奠燔薪之上。’即晉代故事,亦無祭末之文。唯周、魏以降,妄為損益。約告廟之幣,事畢瘞埋,因改燔柴,將為祭末,事無典實,禮闕降神。又燔柴正祭,牲玉皆別,蒼璧蒼犢之流,柴之所用;四も犢之屬,祝之所須,故郊天之有四,猶廟之有瓚。是以《周官》典瑞,文義相因,并事畢收藏,不在燔柴之例。今新禮引用蒼璧,不顧瓚,遂亦俱燔,義既有乖,理難因襲。”詔從之。(《通典》。)
  敬宗等又議籩、豆之數曰:“案今光祿式,祭天地、日月、岳鎮、海瀆先蠶等,籩、豆各四。祭宗廟籩、豆各十二。祭社稷、先農等,籩、豆各九。祭風師、雨師,籩、豆各二。尋此式文,事深乖謬。社稷多于天地,似不貴多。風雨少于日月,又不貴少。且先農、先蠶,俱為中祭,或六或四,理不可通。又先農之神,尊于釋奠,籩、豆之數,先農乃少,理既差舛,難以因循。謹案《禮記郊特牲》云:‘籩豆之薦,水土之品,不敢用褻味,而貴多品,所以交于神明之義也。’此即祭祀籩豆,以多為貴。宗廟之數,不可逾郊。今請大祀同為十二,中祀同為十,小祀同為八,釋奠準中祀。自馀從座,并請依舊式。”詔并可之,尊附于禮令。(《舊唐書禮儀志》。)
  總章元年十二月丁卯,有事于南郊。(《唐書高宗本紀》。)
  《舊唐書》《高宗本紀》:咸亨四年十一月丙寅,上制樂章,有《上元》、《二儀》、《三才》、《四時》、《五行》、《六律》、《七政》、《八風》、《九宮》、《十洲》、《得一》、《慶》之曲,詔有司,諸大祠享即奏之。
  上元三年十一月丁卯,敕新造《上元舞》,圜丘、方澤,享太廟用之,馀祭則停。
  《唐書》《韋萬石傳》:上元中,遷太常少卿。當時郊廟燕會樂曲,皆萬石與太史令姚元辯增損之。
  乾封初,高宗東封回,又詔依舊祀感帝及神州。司禮少常伯郝處俊等奏曰:“顯慶新禮,廢感帝之祀,改為祈。昊天上帝以高祖大武皇帝配。檢舊禮,感帝以世祖元皇帝配。今既奉敕,依舊復祈為感帝,以高祖大武皇帝配神州,又高祖依新禮見配圜丘昊天上帝及方丘皇地,若更配感帝、神州,便恐有乖古禮。案《禮記》《祭法》云:‘有虞氏黃帝而郊嚳,夏后氏亦黃帝而郊鯀,殷人嚳而郊冥,周人嚳而郊稷。’鄭玄注云:‘謂祭上帝于南郊。’又案《三禮義宗》云:‘夏正郊天者,王者各祭所出帝于南郊。’即《大傳》所謂‘王者其祖之所自出,以其祖配之’是也。此則須遠祖,郊須始祖。今若郊同用一祖,恐于典禮無據”。(《舊唐書禮儀志》。)
  乾封二年十二月,詔曰:“昔周京道喪,秦室政乖,禮樂淪亡,經典殘滅。遂使漢朝博士,空說六宗之文,晉代鴻儒,爭陳七祀之義。或同昊天于五帝,或分感帝于五行。其後遞相祖述,禮儀紛雜。自今以後,祭圜丘及五方、明堂、感帝、神州等祠,高祖大武皇帝、太宗文皇帝崇配,仍總祭昊天上帝及五帝于明堂。”(《禮儀志》。)
  則天垂拱元年,詔有司議,卒用元萬頃、范履冰之說。郊、丘諸祠,以高祖、太宗、高宗并配。(《唐書禮樂志》。)
  垂拱元年,成均助教孔元義奏:“嚴父莫大配天,天于萬物為最大,推父偶天,孝之大,尊之極也。《易》稱‘先王作樂崇德,殷薦之上帝,以配祖考。’上帝,天也。昊天之祭,宜祖考并配,請以太宗、高宗配上帝于圜丘,神堯皇帝配感帝南郊。《祭法》:‘祖文王而宗武王。’祖,始也;宗,尊也。一名而有二義。經稱‘宗祀文王’,文王當祖而云宗,包武王言也。知明堂以祖考配,與二經合。”伯儀曰:“有虞氏黃帝而郊嚳,祖顓頊而宗堯;夏后氏黃帝而郊鯀,祖顓頊而宗禹;殷人嚳而郊冥,祖契而宗湯;周人嚳而郊稷,祖文王而宗武王。鄭玄曰:‘、郊、祖、宗,皆配食也。祭昊天圜丘曰,祭上帝、南郊曰郊,祭五帝、五神明堂曰祖、宗。’此為最詳。虞夏退顓頊郊嚳,殷舍契郊冥,去取違舛,惟周得禮之序,至明堂始兩配焉。文王上配五帝,武王下配五神,別父子也。經曰:‘嚴父莫大于配天。’又曰:‘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不言嚴武王以配天,則武王雖在明堂,未齊于配,雖同祭而終為一主也。緯曰:‘后稷為天地主,文王為五帝宗。’若一神而兩祭之,則薦獻數瀆,此神無二主也。貞觀、永徽禮實專配,由顯慶後,始兼尊焉。今請以高祖配圜丘、方澤,太宗配南北郊,高宗配五天帝。”鳳閣舍人元萬頃范、履冰等議:“今禮昊天上帝等五祀,咸奉高祖、太宗兼配,以申孝也。《詩昊天》章‘二后受之’,《易》‘薦上帝,配祖考’,有兼配義。高祖太宗既先配五祀,當如舊。請高宗歷配焉。”自是郊、丘,三帝并配之。(《沈伯儀傳》。)
  《文獻通考》馬氏曰:“并配之制,始于唐。自鄭康成有六天之說,魏、晉以來,多遵用之,以為曜魄寶亦天也,感生帝亦天也,均為之天,則配天之祖,其尊一也。至唐人始以為曜魄寶五帝皆星象之屬,當從祀南郊,而不當以祀天之禮事之,善矣。然感帝之祠,既罷旋復,雖復其祠,而以為有天帝之分,尊卑之別,遂于郊與明堂所配之祖。不然厚薄之疑,乃至每祭并配,而後得為嚴父之禮。然則周公亦豈厚于后稷,而薄于文王乎?則曷若一遵初議。若郊若明堂,皆專祀昊天,各以一祖配之,而感帝之屬,則從祀于天,于禮意人情,為兩得乎!”
  永昌元年九月敕:“天無二稱,帝是通名。承前諸儒,互生同異,乃以五方之帝,亦謂為天。假有經傳互文,終是名實未當,稱號不別,尊卑相渾。自今郊祀之禮,惟昊天上帝稱天,其馀五帝皆稱帝。”(《通典》。)
  證圣元年九月,親祀南郊,加尊號,改元天冊萬歲。(《舊唐書》《則天皇后本紀》。)
  則天革命,天冊萬歲元年,加號為天冊金輪大圣皇帝,親享南郊,合祭天地。以武氏始祖周文王,追尊為始祖文皇帝,后考應國公,追尊為無上孝明高皇帝,以二祖同配,如乾封之禮。(《禮儀志》。)
  古者,祭天于圜丘,在國之南;祭地于澤中之方丘,在國之北;所以順陰陽,因高下,而事天地以其類也。其方位既別,而其燎壇、瘞坎、樂舞變數,亦皆不同。而後世有合祭之文,則天天冊萬歲元年,親享南郊,始合祭天地。(《冊府元龜》。)
  長安二年十一月戊子,親享南郊,大赦天下。(《舊唐書則天皇后本紀》。)
  長安二年九月敕:“祠明堂圜丘神座,并令著狀,便為常式。”(《通典》。)
  景龍三年十一月乙丑,親祀南郊,皇后登壇亞獻,左仆射、舒國公韋巨源為終獻。(《中宗本紀》。)
  《蘇瑰傳》:將拜南郊,國子祭酒欽明,希庶人旨,建議請皇后為亞獻,安樂公主為終獻。瑰深非其議,嘗于御前面折欽明,帝不悟,竟從欽明所奏。
  《褚無量傳》:中宗將親祀南郊,詔禮官學士,修定儀注。國子祭酒祝欽明、司業郭山惲,皆希旨請以皇后為亞獻。無量獨與太常博士唐紹、蔣欽緒固爭,以為不可。時左仆射韋巨源等,阿旨協同欽明之議,竟不從無量所奏。
  無量上皇后不合祭南郊議,議曰:“夫郊祀者,明王之盛事,國家之大禮。行其禮者,不可以臆斷,不可以情求,皆上順天心,下符人事。欽若稽古,率由舊章,然後可以交神明,可以膺福。然禮文雖眾,莫如《周禮》。《周禮》者,周公致太平之書,先圣極由衷之典,法天地而行教化,辨方位而敘人倫。其義可以幽贊神明,其文可以經緯邦國,備物致用,其可忽乎!至如冬至圜丘,祭中最大,皇后內主,禮甚尊崇。(傳作禮位甚尊。)若合郊天助祭,則當具著禮典。今遍檢禮經,(傳作周官。)無此儀制。蓋由祭天南郊,不以地配,惟以始祖為主,不以祖妣配天。故惟皇帝親行其禮,皇后不合預(《唐策》作助。)也。謹案《大宗伯》職云:‘若王不與祭祀,則攝位。’注云:‘王有故,代行其祭事。’下文云:‘凡大祭祀,王后不與,則攝而薦豆籩,徹。’若皇后合助祭,承此下文,則當云:‘若不祭祀,則攝而薦豆籩。’今于文上更起凡,明(傳作則。)是別生馀事。夫事與上異,則別起凡。凡者,生上起下之名,不專系于本職。《周禮》一部之內,此例極多,備在文中,不可具錄。又王后助祭,親薦豆籩而不徹。案《九嬪》職云:‘凡祭祀贊后薦徹豆籩。’注云:‘后進之而不徹。’則知中徹者,為宗伯生文。若宗伯攝祭,則宗伯親徹,不別使人。又案‘外宗掌宗廟之祭祀,王后不與,則贊宗伯。’此一文與上相證。何以明之?按外宗惟掌宗廟祭祀,不掌郊天,足明此文是宗廟祭也。又按王后行事,總在《內宰》職中。檢其職文,唯云:‘大祭祀后獻則贊,瑤爵亦如之。’《鄭注》云:‘謂祭宗廟也。’注所以知者,以文云‘獻’,祭天無,所以(傳作以此。)得知。又祭天之器,則用陶匏,亦無瑤爵,注以此得知是宗廟也。又《內司服》掌王后六服,無祭天之服;而《巾車職》掌王后之五輅,亦無后祭天之輅;祭天七獻,無后亞獻。以此諸文參之,故知后不合助祭天也。唯《漢書郊祀志》則有天地合祭,皇后預(唐策作助。)享之事,此則西漢末代,強臣擅朝,(舊本作權。)悖亂彝倫,黷神諂祭,不經之典,事涉誣神。故《易傳》曰:‘誣神者,殃及三代。’《太誓》曰:‘王稽古立功立事,可以永年承天,凝丕天之大績。’斯史策之良誡,豈可不知。今南郊禮儀,事不稽古,臣忝守經術,不敢默然。(舊本作緘默。)請旁詢碩儒,俯循(傳作摭。)舊典,遵(傳作采。)曲臺之故事,行圜丘之正儀,使圣朝協昭曠之涂,天下知文物之盛,豈不幸甚。(《唐策》作美。)謹議。”(《文苑英華》。)
  《蔣欽緒傳》:中宗始親郊,國子祭酒祝欽明建言,皇后應亞獻,以媚韋氏。天子疑之,詔禮官議。眾曲意阿徇,欽緒獨抗言不可,諸儒壯其節。
  欽緒祝欽明請南郊皇后充亞獻議,議曰:“《周禮》凡言祭祀享三者,皆祭之互名,本無定議,何以明之?按《周禮典瑞》職云:‘兩圭有邸以祀地。則祭地亦稱祀也。’又《司幾筵》云:‘設祀先王之昨(讀作胙。)席。’明祭宗廟亦稱祀也。又《內宗職》云:‘掌宗廟之祭祀。’此又非獨天稱祀,地稱祭也。又按《禮記》云:‘惟圣人為能享帝。’此即祀天帝亦言享也。又按《孝經》云:‘春秋祭祀,以時思之。’此即宗廟亦言祭祀也。經典此文,不可備數。據此則欽明所執‘天曰祀、地曰祭、廟曰享’未得為定明矣。又《周禮》凡言大祭祀者,祭天地宗廟之總名,非獨天地為大祭祀也。何以明之?按《郁人》職云:‘大祭祀與量人受舉之卒爵。’按‘尸’與‘’皆宗廟之事,則宗廟亦稱大祭祀。又欽明狀引《九嬪》職:‘大祭祀,后獻,則贊瑤爵。’據天無‘’,亦無‘瑤爵’。此乃宗廟稱大祭祀之明文。欽明所執。大祭祀,則為祭天地,未得為定明矣。又《周禮》《大宗伯》職云:‘凡大祭祀王后有故不預,則攝而薦豆籩。’欽明惟執此文,以為王后有祭天地之禮。欽緒等據此,乃是王后薦宗廟之禮,非祭天地之事。何以明之?按此文:‘凡祀大神,祭大,享大鬼,臨事而卜日宿,視滌濯,蒞玉鬯,省牲鑊,奉玉,制大號,理其大禮,制相天王之大禮。若王不與祭祀,則攝位。’此已上一‘凡’,直是王兼祭天地宗廟之事,故通言大神、大、今以《舊唐書祝》《欽明傳》增入。之祭也。已下文云:‘凡大祭祀王后不與,則薦豆籩,徹。’此一‘凡’,直是王后祭宗廟之事,故惟言大祭祀也。若云王后合助祭天地,不應重起‘凡大祭祀’之文也。為嫌王后有祭天地之疑,故重起後‘凡’,以別之耳。王后祭宗廟,自是大祭祀,何故取上‘凡’相天王之禮,以混下‘凡’王后祭宗廟之文?此是本經科段明白。又按《周禮》‘外宗,掌宗廟之祭祀,佐王后薦玉豆。凡王后之獻,亦如之。王后不預,則贊宗伯。’按此王后有故不預,則宗伯攝而薦豆籩,外宗贊之。內宗外宗所掌,皆佐王后宗廟之薦,本無佐祭天地之禮。但天地尚質,宗廟尚文。玉豆宗廟之器,初非祭天所設。請問欽明,若王后助祭天地,在《周禮》使何人贊佐?若宗廟攝后薦豆,祭天又命,何人贊佐?并請明徵禮文,即知攝薦是宗廟之禮明矣。按《周禮》《司服》云:‘王祀昊天上帝,則服大裘而冕。享先王,則袞冕。’《內司服》‘掌王后祭服’,無王后祭天之服。按《三禮義宗》,明王后六服,謂衤韋衣、搖(《周禮注》及《唐史》并作揄;《英華》皆作遙。)翟、闕翟、鞠衣、展衣、衤彖衣也。衣從王祭先王則服之,搖翟從王祭先公則服之,闕翟饗諸侯則服之。鞠衣以采桑則服之,展衣以禮見王及見賓客則服之,礻彖衣燕居則服之,王后無助祭于天地,但有先王已下。又《三禮義宗》,明后夫人之服云:‘后不助祭天地五岳,故無助祭天地四望之服。’按此則王后無祭天之服明矣。又《三禮義宗》,明王后五輅,謂重翟、厭翟、安車、翟車、輦車也。重翟者,后從王祭先王先公所乘也;厭翟者,后從王享諸侯所乘也;安車者,后宮中朝夕見于王所乘也;翟車者,后采桑所乘也;輦車者,后游宴所乘也。按此,則皇后無祭天之車明矣。又《禮記》《郊特牲》義贊云:‘祭天無。’鄭玄注云:‘惟人道宗廟有。天地大神至尊不。’圜丘之祭,與宗廟同。朝踐王酌泛齊以獻,是一獻。后無祭天之事,大宗伯次酌醴齊以獻之,是為二獻。按此則祭圜丘,大宗伯次王為獻,非攝王后之事。欽明等所執,王后有故不預,則宗伯攝薦豆籩,更明攝王后宗廟之薦,非攝天地之祀明矣。欽明建議,只及引《禮記》《祭統》曰:‘夫祭也者,必夫婦親之。’按此是王與后祭宗廟之禮,非關祀天地之義。按漢、魏、晉、宋、後魏、齊、梁、周、陳、隋等,歷代典籍,興王令主,郊天祀地,代有其禮,史不闕書,并不見往代王后助祭之事。又高祖神堯皇帝、太宗文武圣皇帝,南郊祀天,無皇后助祭處。高宗天皇大帝永徽二年十一月辛酉,親有事于南郊,又總章元年十二月丁卯,親祀南郊,亦并無皇后助祭處。又按《大唐禮》,亦無皇后助祭南郊之禮。欽緒等幸忝禮官,親承圣問,竭盡聞見,不敢依隨。伏以主上稽古,志遵舊典,所議助祭,實無正文。若以王者制禮,自我作古,明主立斷,非臣所敢言。謹議。”(《文苑英華》。)
  《舊唐書》《祝欽明傳》:自入為國子祭酒,景龍三年,中宗將親祀南郊,欽明與國子司業郭山惲二人奏言:“皇后亦合助祭。”遂建議曰:“謹按《周禮》,天神曰祀,地曰祭,宗廟曰享。《大宗伯》職曰:‘祀大神,祭大,享大鬼,理其大禮。若王有故不預,則攝位。凡大祭祀王后不預,則攝而薦豆籩,徹。’又《追師》職:‘掌王后之首服,以待祭祀。’又《內司服》職:‘掌王后之六服。凡祭祀,供后之衣服。’又《九嬪》職:‘大祭祀,后獻則贊,瑤爵亦如之。’據此諸文,即皇后合助皇帝祀天神、祭地明矣。故鄭玄注《內司服》云:‘闕狄,后助王祭群小祀之服。’然則小祀尚助王祭,中、大推禮可知。闕狄之上,猶有兩服:第一衤韋衣,第二搖狄,第三闕狄。此三狄皆助祭之服。闕狄即助祭小祀,即知搖狄助祭中祀,衤韋衣助祭大祀。鄭舉一隅,故不委說。唯祭宗廟,《周禮》王有兩服,先王袞冕,先公驚冕。鄭玄因此以后助祭宗廟,亦:‘分兩服云,衤韋衣助祭先王,搖狄助祭先公’,不言助祭天地社稷,自宜三隅而反。且《周禮》正文‘凡祭,王后不預’既不專言宗廟即知兼祀天地故云‘凡’也。又《春秋外傳》云:‘郊之事,天子親射其牲,王后親舂其粢。’故《世婦》職,但云‘詔王后之禮事’,不主言宗廟也。若專主宗廟者,則《內宗》、《外宗》職,皆言掌宗廟之祭祀。此皆禮文分明,不合疑惑。舊說以天子父天母地,兄日姊月,所以祀天于南郊,祭地于北郊,朝日于東門之外,以昭事神訓人事,君必躬親,以禮文有故然後使攝,此其義也。《禮記》《祭統》曰:‘夫祭也者,必夫婦親之,所以備外內之官也。官備則具備。’又哀公問于孔子曰:“冕而親迎,不已重乎?”孔子愀然作色而對曰:“合二姓之好,以繼先圣之後,以為天地宗廟社稷之主,君何謂已重焉!又《漢書》《郊祀志》云:‘天地合祭,先祖配天,先妣配地。天地合精,夫婦判合。祭天南郊,則以地配,一體之義也。’據此諸文,即知皇后合助祭,望請別修助祭儀注同進。”帝頗以為疑,召禮官親問之。太常博士唐紹、蔣欽緒對曰:“皇后南郊助祭,于禮不合。但欽明所執,是祭宗廟禮,非祭天地禮。謹案魏、晉、宋及齊、梁、周、隋等歷代史籍,至于郊天祀地,并無王后助祭之事。”帝令宰相取兩家狀對定。欽緒與唐紹及太常博士彭景直又奏議曰:“《周禮》凡言祭、祀、享三者,皆祭之互名,本無定義。何以明之?按《周禮》《典瑞》職云:‘兩有邸以祀地。’則祭地亦稱祀也。又《司筵》云:‘設祀先王之胙席。’則祭宗廟亦稱祀也。又《內宗》職云:‘掌宗廟之祭祀。’此又非獨天稱祀,地稱祭也。又按《禮記》云:‘惟圣人為能享帝。’此即祀天帝亦言享也。又案《孝經》云:‘春秋祭祀,以時思之。’此即宗廟亦言祭祀也。經典此文,不可備數。據此則欽明所執天曰祀,地曰祭,廟曰享,未得為定明矣。又《周禮》凡言大祭祀者,祭天地宗廟之總名,不獨天地為大祭祀也。何以明之?案《郁人》職云:‘大祭祀與量人授舉之卒爵。’‘尸’與‘’皆宗廟之事,則宗廟亦稱大祭祀。又欽明狀引《九嬪》職:‘大祭祀,后獻,則贊瑤爵。’據祭天無‘’,亦無‘瑤爵’,此乃宗廟稱大祭祀之明文。欽明所執‘大祭祀,王后有故不預,則攝而薦豆籩,徹。’欽明唯執此文,以為王后有祭天地之禮。欽緒等據此,乃是王后薦宗廟之禮,非祭天地之事。何以明之?案此文:‘凡祀大神,祭大,享大鬼,帥執事而卜日宿,視滌濯,蒞玉鬯,省牲鑊,奉玉玉,詔大號,理其大禮。詔相王之大禮,若王不與祭祀,則攝位。’此以上一‘凡’,直是王兼祭天地宗廟之事,故通言大神、大、大鬼之祭也。已下文云:‘凡大祭祀,王后不與,則攝而薦豆籩,徹。’此一‘凡’,直是王后祭廟之事,故唯言大祭祀也。若云‘王后助祭天地’,不應重起‘凡大祭祀’之文也。為嫌王后有祭天地之疑,故重起後‘凡’,以別之耳。王后祭廟,自是大祭祀,何故取上‘凡’相王之禮,以混下‘凡’王后祭宗廟之文?此是本經,科段明白。又按《周禮》‘外宗,掌宗廟之祭祀,佐王后薦玉豆。凡后之獻,亦如之。王后有故不預,則宗伯攝而薦豆籩。’外宗無佐祭天地之禮。但天地尚質,宗廟尚文。玉豆宗廟之器,初非祭天所設。請問欽明,若王后助祭天地,在《周禮》使何人贊佐?若宗伯攝后薦豆,祭天又合何人贊佐?并請明徵禮文,即知攝薦是宗廟之禮明矣。按《周禮》《司服》云:‘王祀昊天上帝,則服大裘而冕。享先王,則袞冕。’《內司服》‘掌王后祭服’,無王后祭天之服。案《三禮義宗》,明王后六服,謂衤韋衣、搖翟、闕翟、鞠衣、展衣、衤彖衣。衤韋衣從王祭先王則服之,搖翟從王祭先公則服之,闕翟饗諸侯則服之,鞠衣以采桑則服之,展衣以禮見王及見賓客則服之,衤彖衣燕居則服之。王后無助祭天地之服,但自先王以下。又《三禮義宗》,明后夫人之服云:‘后不助祭天地五岳,故無助天地四望之服。’按此則王后無祭天之服明矣。《三禮義宗》明王后五輅,謂重翟、厭翟、安車、翟車、輦車也。重翟者,后從王祭先王先公所乘也;厭翟者,后從王饗諸侯所乘也;安車者,后宮中朝夕見于王所乘也;翟車者,后采桑所乘也;輦車者,后游宴所乘也。案此則王后無祭天之車明矣。又《禮記》《郊特牲》義贊云:‘祭天無。’鄭玄注云:‘唯人道宗廟有。天地大神,至尊不。’圜丘之祭,與宗廟不同。朝踐王酌泛齊以獻,是一獻。后無祭天之事,大宗伯次酌醴齊以獻,是為二獻。按此則祭圜丘大宗伯次王為獻,非攝王后之事。欽明等所執王后有故不預,則宗伯攝薦豆籩,更明攝王后宗廟之薦,非攝天地之祀明矣。欽明建議,引《禮記》《祭統》曰:‘夫祭也者,必夫婦親之。’案此是王與后祭宗廟之禮,非關祀天地之義。案漢、魏、晉、宋、後魏、齊、梁、周、陳、隋等歷代史籍,興王令主,郊天祀地,代有其禮,史不闕書,并不見往代皇后助祭之事。又高祖神堯皇帝、太宗文武圣皇帝,南郊祀天,無皇后助祭處。高宗天皇大帝永徽二年十一月辛酉,親有事于南郊,及總章元年十二月丁卯,親拜南郊,亦并無王后助祭處。又案《大唐禮》,亦無皇后助祭南郊之禮。欽緒等幸忝禮官,親承圣問,竭盡聞見,不敢依隨。伏以主上稽古,志遵舊典,所議助祭,實無明文。”時尚書左仆射韋巨源,又希旨協同欽明之議。上納其言,竟以后為亞獻,仍補大臣李嶠等女為齋娘,以執籩豆。及禮畢,特詔齋娘有夫婿者,咸為改官。景初,侍御史倪若水劾奏欽明及郭山惲曰:“欽明等本是腐儒,素無操行,崇班列爵,實為叨忝,而涓塵莫效,諂佞為能。遂使曲臺之禮,圜丘之制,百王故事,一朝墜失。所謂亂常改作,希旨病君,人之不才,遂至于此。今明駁歷,賢良入用,唯茲小人,猶在朝列。臣請并從黜放,以肅周行。”于是左授饒州刺史。欽明與國子司業郭山惲,陰迎韋后意,謬立議。帝雖不睿,猶疑之,召禮官質問。時左仆射韋巨源,助后掎掣帝,奪政事,即傅欽明議,帝果用其言,以皇后為亞獻。《唐書祝欽明傳》:景龍三年,中宗將親祀南郊,欽明與司業郭山惲陰迎韋后意,謬立議曰:“《周官》天神曰祀,地曰祭,宗廟曰享。《大宗伯》曰:‘祀大神,祭大,享大鬼,王有故不預,則攝而薦。’追師掌后首服,以待祭祀。內司服掌后六服,祭祀則供。又九嬪凡大祭祀后獻則贊瑤爵。然則后當助天子祀天神、祭地。鄭玄稱:‘闕狄后助王祭群小祀服。’小祀尚助,而況天地哉?闕狄上衤韋、揄狄三服,皆以助祭,知衣助天祀也。王之祭服亦曰:先王袞冕,先公冕。故后助祭亦以衤韋衣祭先王,揄狄祭先公。不有助祭天地,舉此以明彼,反三隅也。《春秋外傳》:‘郊天子親射其牲,王后親舂其粢。’世婦詔后之禮事,不專主宗廟。《祭統》曰:‘,祭也者,必夫婦親之,所以備外內之官也。’哀公問孔子曰:‘冕而親迎,不已重乎?’答曰:‘合二姓之好,以繼先圣之後,以為天地宗廟社稷之主,君何謂已重乎!則知后宜助祭,臣請由經誼制儀典。”帝雖不睿,猶疑之,召禮官問。于是太常博士唐紹、蔣欽緒對:“欽明所引,皆宗廟禮,非祭天地者。周、隋上,無皇后助祭事。”帝令宰相參訂,紹、欽緒又引博士彭景直共議。時左仆射韋巨源助后掎掣帝,奪政事,即傅欽明議,帝果用其言,以皇后為亞獻。取大臣李嶠等女為齋娘,奉豆籩。禮成,詔齋娘有夫者悉進官。《通典》:欽明又請以安樂公主為終獻,唐紹、蔣欽緒固爭。乃止。
  景龍三年,中宗親祀昊天上帝樂章十首。(《舊唐書音樂志》。)
  降神用《豫和》 天之歷數歸睿唐,顧惟菲德欽昊蒼。選吉日兮表殷薦,冀神鑒兮降陽。
  皇帝行用《太和》(圜鐘宮。)恭將寶位,肅奉瑤圖。恒思解網,每軫泣辜。德慚巢燧,化劣唐虞。期我良弼,式贊嘉謨。
  告謝(圜鐘宮。)得一流元澤,通三御紫宸。遠協千齡運,遐銷九域塵。絕瑞駢闐集,殊祥絡繹臻。年登慶西畝,稔歲賀盈。
  登歌用《肅和》(無射均之林鐘羽。)悠哉廣覆,大矣曲成。九元著象,七曜甄明。璧是奠,醞酎斯盈。作樂崇德,爰暢《咸英》。
  迎俎用《雍和》(圜鐘均之黃鐘羽。)郊壇展敬,嚴配因心。孤竹簫管,空桑瑟琴。肅穆大禮,鏗鏘八音。恭惟上帝,希降靈歆。
  酌獻用《福和》(圜鐘宮。)九成爰奏,三獻式陳。欽承景福,恭明。
  中宮助祭壇用(函鐘宮。)坤元光至德,柔訓闡皇風。《苜》芳聲遠,《螽斯》美化隆。范超千載,嘉猷備六宮。肅恭隆盛典,欽若薦宗。
  亞獻用(函鐘宮。)三靈降饗,三后配神。虔敷藻奠,敬展郊。
  送文舞出迎武舞入用《舒和》(圜鐘均之中呂商。)已陳粢盛敷嚴祀,更奏笙鏞協雅聲。璇圖寶歷欣寧謐,晏俗淳風樂太平。
  武舞作用《凱安》:(圜鐘均之無射徵。)堂堂圣祖興,赫赫昌基泰。戎車盟津偃,玉帛涂山會。舜日啟祥輝,堯卷征旆。風猷被有截,聲教覃無外。
  景元年十一月十三日乙丑冬至,祀圜丘,時陰陽人盧雅、侯藝等奏請,促冬至就十二日甲子,以為吉會。右臺侍御史唐紹奏曰:“禮所以冬至祭圜丘于南郊,夏至祭方澤于北郊者,以其日行躔次,極于南北之際也。日北極當晷度循半日,南極當晷度環周,是日一陽爻生,為天地交際之始。故《易》曰:‘復其見天地之心乎?’即冬至卦象也。一歲之內,吉莫大焉。甲子但為六旬之首,一年之內,隔月常遇。既非大會,晷運未周,唯總六甲之辰,助四時為成歲。今避圜丘以取甲子,是背大吉而就小吉也。”竟依紹議,(《通典》。)
  先天元年正月辛巳,有事於南郊。己丑,大赦,改元曰太極。(《舊唐書元宗本紀》。)
  太極元年正月,初,將有事於南郊。時有司議,唯祭昊天上帝,而不設皇地位,諫議大夫賈曾上表:“謹按《禮》《祭法》曰:‘有虞氏黃帝而郊嚳。’《大傳》曰:‘大祭曰。’然則郊之與廟,俱有名。廟則祖宗之主,俱合于太祖之廟。郊則地群望,俱合于圜丘。以始祖配享,皆有事而大祭,異于常祀之義。《三輔故事》:漢祭圜丘儀,上帝位正南面,后土位亦南面而少東。又《東觀漢記》云:‘光武于洛陽城南為圜壇,天地位其上,皆南面西上。’案兩漢時,自有后土及北郊祀,而此已于圜丘設地位,明是祭之儀。今之南郊,正當禮,固宜合配天地,咸秩百神。請備設皇地,并從祀等座,則禮惟稽古,義合緣情。”時又將親享北郊,竟寢曾表。(《通典》。)
  《唐書》《賈曾傳》:天子親郊,有司議不設皇地位。曾請合享天地如古制,并從祀等座。睿宗詔宰相、禮官議,皆如曾請。(案此年五月戊寅,有事北郊。《新書禮樂志》又云:“是時,睿宗將祭地于北郊。故曾之議寢”,據此是《賈傳》誤。)
  元宗即位,未郊,張九齡建議曰:“天者百神之君,王者所由受命也。自古繼統之主,必有郊配,蓋敬天命,報所受也。不以德澤未洽,年未登,而闕其禮。昔者,周公郊祀后稷以配天,謂成王幼沖,周公居攝,猶用其禮,明不可廢也。漢丞相匡衡曰:‘帝王之事,莫重乎郊祀。’董仲舒亦言:‘不郊而祭山川,失祭之序,逆于禮,故《春秋》非之。’臣謂衡、仲舒,古之知禮,皆以郊之祭所宜先也。陛下紹休圣緒,于今五載,而未行大報,考之于經,義或未通。今百嘉生,鳥獸咸若,夷狄內附,兵革用弭,乃怠于事天,恐不可以訓。愿以迎日之至,升紫壇,陳采席,定天位,則圣典無遺矣。”(《唐書·張九齡傳》。)
  開元十一年九月癸未:“制宜以迎日之至,允備郊天之禮,所司詳擇舊典以聞。”(《冊府元龜》。)
  開元十一年十一月戊寅,有事于南郊,大赦。(《唐書·元宗本紀》。)
  案《通典》:開元十一年十一月,親享圜丘。中書令張說為禮儀使,衛尉少卿韋纟舀為副。說建議請以高祖配祭,始罷三祖同配之禮。
  開元二十年九月乙巳,中書令蕭嵩等,奏上開元新禮。(《舊唐書·元宗本紀》。)
  開元二十年,蕭嵩為中書令,改撰新禮。祀天,一歲有四:冬至祀昊天上帝于圜丘,高祖神堯皇帝配,中官加為一百五十九座,外官減為一百四座。上帝則太尊、著尊、犧尊、象尊、壺尊各二,山六。配帝則不設太尊及壺尊,減山之四,馀同上帝。五方帝座則籩、豆各十,、簋、、俎各一,太尊二。大明、夜明,籩、豆各八,馀同五方帝。內官每座邊、豆二,簋、俎各一。內官以上,設尊于十二階之間,每座籩道間著尊二,中官犧尊二,外官著尊二,眾星壺尊二。正月上辛,祈,祀昊天上帝于圜丘,以高祖配。孟夏,雩祀昊天上帝于圜丘,以太宗配。季秋,大享于明堂,祀昊天上帝,以睿宗配。(《禮儀志》。)
  凡祀昊天上帝及配座,用蒼犢各一。五方上帝、五人帝,各用方色犢一。大明,青犢一。夜明,白犢一。若冬至祀圜丘,加羊各豕各。凡肉皆實俎,其牲皆升右胖體十一。(前節三,肩臂後節二,肫胳正脊一,廷脊一,橫脊一,長脅一,短脅一,代脅一,皆二骨以并。脊從首為正,脅旁中為正。凡供別祭,用太牢者,犢一、羊一、豬一、酒二斗,脯一段,醢四合。若供少牢者,去犢減酒一斗。郊廟尊、,五齊、三酒,并見本儀中也。凡用籩、豆各十二,籩實以石鹽、乾魚、乾棗、栗、黃榛子仁、菱仁、芡仁、鹿脯、白餅、黑餅、糗餌、粉、豆實以韭菹、醢、菁菹、鹿醢、芹菹、兔醢、┺菹、魚醢、脾析菹、豚拍、酏食、糝食;用、簋各二,簋實黍、稷飯,實稻、粱飯;又實太羹;實肉羹。《通典》。)
  皇帝冬月至祀圜丘儀(正月上辛祈,孟夏雩祀,及攝事并附。) 卜日于太廟南門外。將卜前一日,以右校埽除太廟南門之外,守宮設太常卿以下次于門外之東,皆西向。其日平明,太卜令、卜正、占者,俱就次,各服公服,守宮布卜席于西閾外,西向。謁者告事具,謁者引太常卿升,立于門東,西面。贊引引太卜令、卜正、占者,門西東面。卜正先抱龜,奠于席上西首,灼龜之具,奠于龜北,執龜立于席東北面。太卜令進受龜,詣太常卿前視高,太常卿受視訖,太卜令受龜,少退,俟太常卿曰:“皇帝來某日祗祀于某,尚饗。”太卜令曰:“諾。”遂述命,還即席,西面坐。命龜曰:“假爾太龜,有常。”興,授卜正龜,負東扉,卜正坐作龜訖,興。太卜令進受龜,示太常卿,卿受示,反之太卜令,退復位,東面與眾占之訖。不釋龜,進告太常卿。占者曰:“某日從。”授卜正龜,謁者進太常卿之左曰:“禮畢。”謁者引太常卿以下還次,卜者徹龜,守宮徹席以退。若上旬不吉,卜中旬;中旬不吉,卜下旬。皆如初禮。若卜吉日及非大事,皆太卜蒞卜,卜正、占者視高命還龜。(《通典》。)
  ●卷九下(原闕 據四庫全書本增補)
  ○雜郊議下
  齋戒 前祀七日,皇帝散齋四日於別殿;致齋三日,其二日於太極殿,一日於行宮。前致齋一日,尚舍奉御設御幄於太極殿西序及室內,俱北向。尚舍直長張帷於前楹下。致齋之日,質明,諸衛所部屯門列仗。晝漏上水各一刻,侍中版奏:“請申嚴。”諸衛之屬,各督其隊,入陳於殿庭,如常儀。通事舍人引文武五品以上,蔥褶陪位,如式。諸侍衛之官,各服其器服,諸侍臣并結,(凡齋者則結。)俱詣ト奉迎。上水二刻,侍中版奏:“外辦。”水三刻,皇帝服袞冕,(上辛服通天冠絳紗袍。)結,乘輿出自西房,曲直華蓋,警蹕侍衛,如常儀。皇帝即御坐,東向坐,侍臣夾侍如常。一刻頃,侍中前跪奏,稱:“侍中臣某言,請降就齋室。”俯伏,興,還侍位。皇帝降座,入室,文武侍臣各還本司,直衛者如常,通事舍人分引陪位者以次出。凡應祀之官,散齋四日,致齋三日,(散齋皆於正寢,致齋三日於本司,一日於祀所。其無本司者,皆於祀所焉。)近侍之官應從升者,及從祀群官、諸方客使,各於本司館清齋一宿。(無本司,各於家正寢。)諸祀官致齋日,給酒食,及明衣布,各習禮于齋所。(攝事無皇帝齋儀,上辛雩祀同。)光祿卿監取明水火。(太官令取水於陰鑒,取火於陽燧;火以供爨,水以實鑒焉。)前祀二日,太尉告高祖神堯皇帝廟,如常儀。(告以配雩祀,侑神作主。孟夏,太宗文武皇帝廟。)前祀一日,諸衛令其屬未後一刻,各以器服守,與太樂工人俱清齋一宿焉。
  凡大祀,齋官皆前七日集尚書省,太尉誓曰:“某月日祀昊天上帝於圜丘,(其誓各隨祭享祀事有之。)各揚其職,不供其事,國有常刑。”凡散齋理事如舊,夜宿止於家正寢,惟不吊喪問疾,不作樂,不判署刑殺文書,不行刑罰,不預穢惡。致齋惟祀事得行,其馀悉斷。(凡大祀官散齋四日,中祀三日,小祀二日。致齋,大祀三日,中祀二日,小祀一日。其致齋日,三公於都省安置,所司鋪設,其馀官,皇城內有本司者於本司,無者,於太常社郊太廟齋坊安置,皆日未出前到齋所。至祀前一日,各從齋明晝漏上三刻,向祀所,仍令平明候請,所行路道次,不得見諸兇穢衰,過訖任行。其哭泣之聲,聞於祭所者,權斷。訖事,非應散齋者,惟清齋一宿,於本司及祀所。凡大祀中祀接神齋官,祀前一日,皆沐裕九品以上皆官給明衣。齋即升壇行事,亦權給潔服。應齋官所習禮,將時闕者,通攝行事。致齋之日,先不食公糧,及無本司者,大官準品給食。祈告一日,清齋者設食亦如之。凡散齋有大功已上喪,齋有周已上喪,并聽赴。即居緦麻已上喪者,不得行宗廟之祭,其在齋坊,病者聽還,死於齋所,同房不得行事也。)
  陳設 前祀三日,尚舍直長施大次於外東門之內道北,南向。(攝事守官,設祀官,公卿以下等次,於東之外道南,北向西上焉。)尚舍奉御座,衛尉設文武侍臣次(上辛雩祀,守官設文武侍臣次焉。)於大次之前,文官在左,武官在右,俱相向。(上辛雩祀於大次之後,俱南向。)設諸祀官次於東之外道南,從祀文官九品以上,於祀官之東,東方、南方朝集使,於文官之東,東方、南方蕃客又於其東,俱重行,每等異位,北向西上。介公、阝公於西之外道南,武官九品以上,於介、阝公之西,西方、北方朝集使於武官之西,西方、北方蕃客,又於其西,俱重行,每等異位,北向東上。(其褒圣侯若在朝,位於文官三品之上。攝事無大次、褒圣等儀。上辛雩祀同。)設陳饌幔於內東門西門之外道北,南向;北門之外道東,西向。(壇上及東方、南方午陛之東,饌陳於東門外西方及南方午陛之西饌陳於西門外。北方之饌,陳於北門外。上辛雩祀,但有東方之外饌焉。)前祀二日,大樂令設宮懸之樂於壇南內之外,東方、西方,磬ね起北,鐘ね次之;南方、北方,磬ね起西,鐘ね次之。設十二鐘於編懸之間,各依辰位,樹雷鼓於北懸之內道之左右,植建鼓於四隅,置於懸內。(在左,在右。)設歌鐘歌磬於壇上近南北向,磬ね在西,鐘ね在東,其匏竹者立於壇下,重行北向,相對為首。(凡懸皆展而編之。)諸工人各位於懸後,東方、西方,以北為上;南方、北方,以西為上。右校掃除壇之內外,郊社令積柴於燎壇,(其壇於神壇之壬丙地,內之外。)方一丈,高丈二尺。開上南出戶,方六尺。前祀一日,奉禮設御位於壇之北,南向。設祀官公卿位於內壇東門之外,(上辛雩祀則東門內,攝事亦然。)道南,分獻之官於公卿之南,(上辛雩祀無分獻位,以下皆然。)執事者位於其後,每等異位,俱重行,西向北上。設御史位於壇下,一位於東南,西向;一位於西南,東向。設奉禮位於樂懸東北,贊者二人在南差退,俱西向。又設奉禮贊者位於燎壇東北,西向,皆北上。設協律郎位於壇上南陛之西,東向。設太樂令位於北懸之間,當壇北向。設從祀文官九品以上位於執事之南,東方、南方朝集使於文官之南,東方、南方蕃客又於其南,俱每等異位,重行,西面北上。介公、阝公位於中(上辛雩祀內。)西門之內道南,武官九品以上,位於介公、阝公之南,西方、北方朝集使於武官之南,西方、北方蕃客又於其南,俱每等異位,重行,東向北上。(其褒圣侯,於文武三品之下,諸州使人,各分位於朝集使之後。攝事無褒圣已上至從祀位。)又設祀官及從祀群官等門外位於東、西門之外,如設次之式。設牲榜於東之外,當門西向。蒼牲一,又青牲一,在北少退,南上。次赤牲一、黃牲一、白牲一、元牲一,(雩祀五方色牲各二。)又赤牲一、白牲一,(上辛雩祀,無日月牲。)在南,皆少退,以北為上。又設廩犧令位於牲西南,祝史陪其後,俱北向。設諸大祝位於牲東,各當牲後,祝史陪其後,俱西向。設太常卿省牲位於牲前,近北;又設御史位於太常卿之西,俱南向。設酒尊之位。上帝,太尊二、犧尊二、山二,在壇上東南隅,北向;象尊二、尊二、山四,在壇下南陛之東北向,俱西上。設配帝著尊二、犧尊二、象尊二、山二,在壇上,於上帝酒尊之東,北向,西上。五帝、日、月各太尊二,在第一等。(上辛則五帝各太尊二、著尊二、犧尊二、二,在第一等,神座之左而右向,無日月以下諸座。攝事亦然也。)內官每陛間各象尊二,在二等。中官每陛間各尊二,在第三等。外官每道間各概尊二,在壇下。眾星每道間各散尊二,於內之外。凡尊各設於神座之左而右向。(尊皆加勺冪,五帝、日、月以上,皆有坫以置爵。雩祀日、月以下無。其五帝,太尊、犧尊各二,二,在第一等。五人帝,犧尊各二,在二等。五官,象尊各二,在壇下。)設御洗於午陛東南,亞獻、終獻同洗於卯陛之南,俱北向。(攝儀但設洗午陛東南北面,雩祀設亞獻之洗於御東南,五官洗於尊北。)設分獻,、洗水在洗東,篚在洗西,南肆。(篚,實以巾爵。)篚、冪各於其方陛道之左,俱內向。執尊、、篚、冪者,各於尊、、篚之後。冪設玉幣之篚於壇上下尊坫之所。祀前一日晡後,(上辛雩祀,皆祀日未明五刻焉。)太史令、郊社令各常服,帥其屬升,設昊天上帝神座於壇上北方,南向,席以藁秸。設高祖神堯皇帝神座(雩祀則設太宗文武圣皇帝神座焉。)於東方,西向,席以莞。設五方帝、日、月神座於壇第一等,青帝於東陛之北,赤帝於南陛之東,黃帝於南陛之西,白帝於西陛之南,黑帝於北陛之西,(雩祀又設五人帝座於第二等,如五方之陛位,又設五官座於壇下東南,西向北上。無日月以下諸星位。)大明於東陛之南,(上辛并無大明以下位矣。)夜明於西陛之北,席皆以藁秸。又設五星、十二辰、河漢及內官五十五座,於第二等十有二陛之間,各依方面,凡座皆內向。其內官有北辰座於東陛之北,曜魄寶於北陛之西,北斗於南陛之東,天一、太一,在北斗之東,五帝內座,於曜魄寶之東,并差在行位前。又設二十八宿及中官百五十九座于第三等,其二十八宿及帝座、七公、日星、帝座、大角、攝提、太微、太子、明堂、軒轅、三臺、五車諸王、月星、織女、建星、天紀等十七座,并差在行位前。又設外官百有五座於內之內,又設眾星三百六十座於內之外,各依方次十有二道之間,席皆以莞。設神位各於座首,所司陳異寶及嘉瑞等於樂懸之北東西廂。(昊天上帝及配帝五星日月之座,設訖收,至祀日未明五刻,郊社令、太史各服其服,升壇重設之。其內官、中官、外官、眾星等諸座,一設定,不收也。)
  省牲器 省牲之日,午後二刻,去壇二百步所,(享明堂則於明堂所,廟享則於廟所,皆二百步所焉。)諸衛之屬禁斷行人。(廟享則太廟令整拂神幄焉。)晡後二刻,郊社令、丞帥府史三人,諸儀二人(廟享則太廟令帥府史也。)及齋郎,以尊、坫、篚、冪入設於位。(廟享則籩、豆、簋、皆設位加以巾,蓋諸器物皆濯而陳之。升壇者各由其陛,升廟堂者自東陛焉。)晡後三刻,謁者、贊引各引祀官、公卿以下,俱就東門外位;(廟享則無外公卿位焉。)諸太祝與廩犧令以牲就榜位。謁者引司空,(諸儀并引太常卿也。)贊引御史入,詣壇,東陛升,行掃除於上,降,行樂懸於下訖,出還本位。初,司空將升,又謁者引太常卿,贊引引御史,入詣壇東陛,升,視滌濯(於視濯,執尊者皆舉冪告潔。廟享升東階。)訖,引降就省牲位,南向立。廩犧令少前,曰:“請省牲。”退復位,太常卿省牲。廩犧令又前舉手,曰:“盾。”還本位,諸太祝各盾牲一匝,西向舉手,曰:“充。”俱還本位。諸太祝與廩犧令,以次牽牲詣廚授太官。謁者引光祿卿詣廚,省鼎鑊,申視濯溉。謁者、贊引,各引祝官、御史(廟享但引御史。)省視饌具,俱還齋所。(廟享則進饌者入徹籩、豆、簋、、、,以出而已矣。)祀日,未明五刻,太官令帥宰人以鸞刀割牲,祝史以豆取毛血,各置於饌所,遂烹牲。(廟享毛血每座共實一豆,祝史洗肝於郁鬯,又取率,每座各實一豆,俱置饌所。率,腸間脂也。)
  鑾駕出宮,(上辛雩祀并同。) 前出宮三日,本司宣攝內外供其職;尚舍設行宮於壇東南向,隨地之宜;守宮設從祀官五品以上次於承天門外東,西朝堂,如常儀。前二日,太樂令設宮懸之樂於殿庭,如常儀。(駕出,懸而不作。)其日晝漏上水五刻,鑾駕發引。前七刻,捶一鼓為一嚴,(三嚴時節,前一日侍中奏裁也。)侍中奏:“開宮殿門及城門。”未明五刻,捶二鼓為再嚴,侍中版奏:“請中嚴。”奉禮郎設從祀群官五品以上位,文官於東朝堂之前,西向;武官於西朝堂之前,東向,俱重行北上。從祀群官五品以上依時刻俱集朝堂次,各服其服。(其六品以下及介公、阝公、褒圣侯、朝集使、諸方客使等,并駕出之日,便赴於祀所。)所司陳大駕鹵簿於朝堂。發前一刻,捶三鼓,為三嚴,諸衛之屬各督其隊,與戟以次入陳於殿庭;通事舍人引從祀群官,各就朝堂前衛;侍衛之官,各服其器服,侍中、中書令以下,俱詣西階奉迎。(侍中負寶如式。)乘黃令進玉輅於太極殿西階之前,南向。千牛將軍一人,執長刀立於輅前,北向。黃門侍郎一人,在侍臣之前。贊者二人,在黃門之前。侍中版奏:“外辦。”太仆卿攝衣而升,正立執轡,皇帝服袞冕,(上辛服通天冠、絳紗袍也。)乘輿以出,降自西階,稱警蹕如常。千牛將軍執轡,皇帝升輅,太仆卿授綏,侍中、中書令以下夾侍如常。黃門侍郎進,當鑾駕前跪奏稱:“黃門侍郎臣某言,請鑾駕進發。”俯伏,興,退復位。(凡黃門侍郎奏請,皆進鑾駕前跪奏稱“某官臣某言”訖,俯伏。)鑾駕動,又稱警蹕。黃門侍郎與贊者夾引以出,千牛將軍夾輅而趨,駕出承天門。至侍臣上馬所,黃門侍郎退稱:“侍臣上馬。”贊者承傳,文武侍臣皆上馬。諸侍衛之官,各督其屬,左右翊駕,在黃麾內,符寶郎奉六寶,與殿中監後部從在黃鉞內。侍中、中書令以下夾侍於輅前,贊者在供奉官人內。侍臣上馬畢,黃門侍郎奏稱:“請敕車右升。”侍中前承制,退稱“制曰可。”黃門侍郎退復位。千牛將軍升,黃門侍郎奏稱:“請鑾駕進發。”退復位,鑾駕動,稱警蹕,鼓傳音如常,不鳴鼓吹,不得讠宣讠華。其從祀之官,在元武隊後,如常儀。駕將至,諸祀官俱朝服結,謁者引立於次前,重行,北向西上。駕至行宮南門外,回輅南向,將軍降立於輅右,侍中進當鑾駕前跪奏稱:“侍中臣某言,請降輅。”俯伏,興,還侍位。皇帝降輅,乘輿入行宮,纟散扇華蓋,侍衛警蹕,如常儀,宿衛如式。謁者、贊引,各引祀官,通事舍人分引文武群官,集行宮朝堂,文左武右。舍人承旨,敕群官等各還次。
  奠玉帛 祀日未明三刻,諸祀官及從祀官各服其服,郊社令、良醞令各率其屬,入實尊、、玉幣,(凡六尊之次,其太尊為上,實以齊;著尊次之,實以醴齊;犧尊次之,實以盎齊;象尊次之,實以醍齊;壺尊次之,實以沈齊;山為下,實以清酒。配帝,著尊為上,實以齊;犧尊次之,實以醴齊;象尊次之,實以盎齊;山為下,實以清酒。五帝、日、月俱以太尊,實以齊。其內官之象尊,實以醍齊;中官之壺尊,實以沈齊;外官之概尊,實以清酒;眾星之散尊,實以旨酒。齊皆加明水,酒皆加元酒,各實於上尊。玉,上帝以蒼璧,青帝以青,赤帝以赤璋,白帝以白琥,黑帝以元璜,黃帝以黃琮,日月以。昊天上帝及配帝之幣以蒼幣,日月內官以下,各從方色。各長丈八尺。上辛則五方、五帝各太尊為上,實以齊;著尊次之,實以醴齊;犧尊次之,實以盎齊。其用玉,昊天上帝以四有邸,馀同,無日、月以下尊。雩祀同圜丘,又有五人帝之幣,亦放其方也。)太祝以玉幣置於篚,太官令帥進饌者實諸籩、豆、、簋等,各設於饌幔內。未明二刻,奉禮帥贊者先入就位。贊引引御史、博士、諸太祝及令史與執尊、、篚、冪者,入自東門,當壇南,重行,北上。(凡引導者每曲一逡巡也。)立定,奉禮曰:“再拜。”贊者承傳,(凡奉禮有詞,皆贊者承傳。)御史以下皆再拜訖,執尊、、篚、冪者各就位。贊引引御史、諸太祝詣壇東陛,御史一人,太祝二人升,行掃除於上及第一等;御史一人,太祝七人升,行掃除於下,(上辛雩祀,贊引引御史、諸太祝掃除於上,令史、祝史埽除於下。)訖,各引就位。未明一刻,謁者、贊引,各引祝官,及從祀群官、客使等,俱就門外位,(攝儀無從祀群官、客使,上辛雩祀同。)大樂令帥工人、二舞次入就位,文舞入陳於懸內,武舞於懸南道西。(其升壇者,皆脫履於下,降納如常焉。)謁者引司空入就位,立定,奉禮曰:“再拜。”司空再拜,訖,謁者引司空詣壇東陛升,行掃除於上,降,行樂懸於下,訖,引復位。謁者、贊者各引祀官,及從祀群官、客使等,次入就位。初,明三刻,諸衛列大駕,仗衛陳設如式。侍中版奏:“請中嚴。”乘黃令進玉輅於行宮南門外,回輅南向。(若行宮去壇稍遠,嚴警如式焉。)未明一刻,侍中版奏:“外辦。”皇帝服袞冕,乘輿以出,纟散扇華蓋,侍衛如常儀。(侍中負寶陪從如式。)皇帝升輅,如初。黃門侍郎奏:“請鑾駕進發。”還侍立,鑾駕動,稱警蹕如常。千牛將軍夾輅而趨。(若行宮去壇稍遠,奏升輅如式。)駕至大次門外,回輅南向。(若將軍升輅,即降立於輅右焉。)侍中進,當鑾駕前奏稱:“侍中臣某言,請降輅。”俯伏,興,還侍立。皇帝降輅,乘輿之大次,纟散扇華蓋,侍衛如常儀。郊社令以祝版進,御署訖,近臣奉出,郊社令各受奠於坫。皇帝停大次半刻頃,通事舍人各引從祀文武群臣、介公、阝公、諸方客使,皆先入就位。太常博士引太常卿立於大次門外,當門北向。侍中版奏:“外辦。”質明,皇帝改服大裘而冕。(上辛雩祀蓋服袞冕。)出次,華蓋侍衛如常儀,(侍中負寶陪從如式。)博士引太常卿,太常引皇帝,(凡太常卿前導,皆博士先引焉。)至中門外。(上辛雩祀內。)殿中監進大,尚衣奉御又以鎮圭授殿中監,殿中監受進。皇帝大,執鎮圭,華蓋仗衛停於門外,禮部尚書與近侍者陪從如常儀。(大圭如不便,請立定近侍承奉焉。)皇帝至版位,西向立。(每立定,太常卿與博士退立於左。)太常卿前奏稱:“請再拜。”退復位,皇帝再拜。(攝事無未明三刻下至此再拜儀。上辛雩祀同。)奉禮曰:“眾官再拜。”眾官在位者皆再拜。(其先拜者不拜。)太常卿前奏:(攝則謁者進太尉之左,自上辛雩祀同焉。)“有司謹具,請行事。”退復位,協律郎跪,俯伏,舉麾,(凡取物者皆跪,俯伏,而取以興。奠物則跪奠訖,俯伏,而後興。他放此。)鼓奏《元》(國諱改焉。)《和》之樂,乃以圜鍾為宮,黃鍾為角,太簇為徵,姑洗為羽;作文舞之舞樂,樂舞六成。(圜鍾三奏,黃鍾、太簇、姑洗各一奏也。)偃麾,戛,樂止。(凡樂皆協律郎舉麾,工鼓而後作,偃麾、戛而後止焉。)太常卿前奏稱:“再拜。”退復位,皇帝再拜。(攝事無太常卿至皇帝拜,上辛雩祀同也。)奉禮曰:“眾官再拜。”眾官在位者皆再拜。正座、配座太祝跪取玉幣于篚,各立于尊所。諸太祝俱取玉及幣,亦各立于尊所。太常卿引皇帝,《太和》之樂作。(皇帝每行,皆作《太和》之樂。攝則謁者引太尉,已下皆謁者引太尉。《太和》樂上辛雩祀同。)皇帝詣壇,升自南陛,侍中、中書令以下,及左右侍衛量人從升。(以下皆如之。)皇帝升壇,北向立。(攝則太尉升南陛,北向立。)樂止。正座太祝加玉于幣,以授侍中,侍中奉玉幣,東向進。皇帝鎮,受玉幣,(凡受物皆鎮,跪奠訖,執,俯伏,興。太尉則笏。)登歌作《肅和》之樂,以大呂之均。太常卿引皇帝進,北向跪奠於昊天上帝神座,俯伏,興。太常卿引皇帝立於西方,東向。配座太祝以幣授侍中,侍中奉幣,北向進。(攝則太祝授太尉,太尉奉玉幣進奠。)皇帝受幣,太常卿引進高祖神堯皇帝神座,雩祀則太宗座。俯伏,興。太常卿引皇帝少退,東向再拜訖,登歌止。太常卿引皇帝,樂作,皇帝降自南陛,還版位西向立,樂止。(攝則太尉行,還立無樂也。)初,皇帝將奠配帝之幣,謁者七人,各分引獻官奉玉幣俱進,跪奠於第一等神座;(上辛則謁者五人,各分引獻官奉玉幣,奠五方帝座,攝事同。雩祀,五人帝、五官,相次而畢。)馀星座之幣,謁者、贊引,各引獻官進奠於首座,馀皆祝史、齋郎助奠訖,引還復位。(攝則太尉奠配座,諸太祝及諸獻官,各奉玉幣進於神座訖,還尊所。上辛無星以下座也。)初,眾官拜訖,祝史各奉毛血之豆,立於門外,登歌止。祝史奉毛血入,各由其陛升,諸太祝迎取於壇上,俱進奠於神座,諸太祝與祝史退,立於尊所。
  進熟 皇帝既升,(攝則太尉升,上辛雩祀同。)奠玉、幣。太官令出,帥進饌者奉饌,各陳於門外。謁者引司徒出詣饌所,司徒奉昊天上帝之俎。初,皇帝既至位,樂止,太官令引饌入。(攝事則於太祝奠毛血,其太官引饌入。上辛雩祀同。)俎初入門,奏《雍和》之樂,以黃鍾之均。(自後接神之樂,皆奏黃鍾。)饌各至其陛,樂止。祝史俱進徹毛血之豆,降自東陛以出。(上帝之饌,升自午陛。配帝之饌,升自卯陛。青帝之饌,升自寅陛。赤帝之饌,升自巳陛。黃帝之饌,升自未陛。白帝之饌,升自酉陛。黑帝之饌,升自子陛。大明之饌,升自辰陛。夜明之饌,升自戌陛。其內官、中官諸饌,各隨便而升。上辛無大明以下饌;攝事同。雩祀,五人帝饌,各由其陛升。)諸太祝迎引於壇上,各設於神座前。(籩、豆蓋冪,先徹乃升。簋既奠,其蓋於下也。)設訖,謁者引司徒,太官令帥進饌者,俱降自東陛以出。司徒復位,諸太祝各還尊所。又進設外官、眾星之饌,相次而畢:(上辛無外官以下饌,雩祀又進設五官饌,并無眾星饌也。)初,壇上設饌訖,太常卿引皇帝詣洗,(攝則謁者引太尉詣洗。上辛雩祀同也。)樂作。皇帝至洗,樂止。侍中跪取,興,沃水。又侍中跪取盤盥,承水,皇帝盥手。黃門侍郎跪取巾於篚,興,進,皇帝手訖,黃門侍郎受巾,跪奠於篚。黃門侍郎又取匏爵於篚,興,進,皇帝受爵,侍中酌水,又侍中奉盤,皇帝洗爵,黃門侍郎又授巾,皆如初。皇帝拭爵訖,侍中奠盤,黃門侍郎受巾,奠於篚,皆如常。太常卿引皇帝,樂作,皇帝詣壇,升自南陛訖,樂止。(攝則太尉洗拭匏爵,無樂作以下儀。)謁者引司徒升自東陛,立於尊所,齋郎奉俎,從其後。太常卿引皇帝詣上帝尊所,執尊者舉冪,侍中贊酌齊訖,《壽和》之樂作。(皇帝每酌獻及飲福,皆作《壽和》之樂。攝則謁者引太尉升自南陛,詣上帝尊所,執事者奉冪,太尉酌齊訖,樂作。)太常卿引皇帝,進昊天上帝神座前,北向跪,奠爵,興,太常卿引皇帝少退,向北立,樂止。(攝儀皆謁者引太尉。)太祝持版,進於神座之右,東向跪,讀祝文:“維某年歲次月朔日子,嗣天子臣某,敢昭告於(“攝則云,天子某,謹遣太尉封某臣名,敢昭告於昊天上帝。”上辛雩祀同。)昊天上帝。大明南至,長晷初,萬物權輿,六氣資始,式尊彝典,慎修禮物,(上辛云:“惟神化育群生,財成庶品,雨作施,普博無私,爰因啟蟄,式尊農事。”雩祀云:“爰茲孟夏,龍見紀辰,方資長育,式遵常禮,敬以玉帛犧牲,粢盛庶品,恭致燎祀,表其寅肅焉。”)敬以玉帛犧齊,粢盛庶品,備茲燎,祗薦潔誠。高祖神堯皇帝配神作主。”(凡攝事祝版,應御署訖,皇帝北向再拜,侍臣奉版,郊社令受,遂奉出。)皇帝再拜。(攝則太尉再拜。)初,讀祝文訖,樂作。太祝進,跪奠版於神座,興,還尊所。皇帝拜訖樂止。太常卿引皇帝詣配帝酒尊所,執尊者舉冪,侍中取爵於坫,進,皇帝受爵,侍中贊酌齊,訖,樂作。太常卿引皇帝進高祖神堯皇帝神位,(雩祀太宗。)東向跪,奠爵,俯伏,興,太常卿引皇帝少退,東向立,樂止。(上辛,又謁者五人,各引五方上帝。太祝皆取爵於坫,酌齊,各進奠於神座訖,還尊所。雩祀同。)太祝持版進於神座之左,北向跪讀祝文曰:“維某年歲次月朔日子,孝曾孫開元神武皇帝臣某,(攝則云:“皇帝臣某,謹遣太尉封臣某。”)敢昭告於高祖神堯皇帝,履長伊始,肅事郊,用致燔祀于昊天上帝。伏惟慶流長發,德冠思文,對越昭升,永言配命。(上辛云:“時惟孟春,敬祈嘉,用致祀,昊天上帝。伏惟高祖睿哲徇齊,欽明昭格,祭祀之禮,肅奉舊章。”雩祀云:“時惟正陽,式遵常典。伏惟道協乾元,德施品物,永言配命,對越昭升。”)謹以制幣犧齊,粢盛庶品,式陳明薦,侑神作主。尚饗。”訖,興,皇帝再拜。初,讀祝文訖,樂作。太祝進,跪奠版於神座,興,還尊所。皇帝再拜,訖,樂止。太常卿引皇帝進昊天上帝座前,北向立,樂作。太祝各以爵酌上尊福酒,合置一爵。太祝持爵侍中,侍中受爵,西向進,皇帝再拜受爵,跪祭酒,啐酒,奠爵,俯伏,興。太祝各率齋郎進俎。太祝減神前胙肉,(皆取前腳第二骨也。)加於俎,以胙肉共置一俎上。太祝持俎,以授司徒,司徒奉俎西向進,(攝則言授。)皇帝受,以授左右。(攝,太尉受以授齋郎。)謁者引司徒降,復位。皇帝跪,取爵,遂飲,卒爵。侍中進受爵,以授太祝,太祝受爵,復於坫。皇帝俯伏,興,再拜,樂止。太常卿引皇帝,樂作。皇帝降自南階,還版位,西向立,樂止。文舞退,鼓作《舒和》之樂,退訖,戛,樂止。武舞入,鼓作《舒和》之樂,立定,戛,樂止。(自此以下,凡攝皆太尉為初獻,其儀依皇帝行事,贊佐皆謁者太祝齋郎。)皇帝將復位,謁者引太尉,(攝則太常卿為亞獻,自下并改太尉為太常卿。)詣洗盥手,洗拭匏爵訖,謁者引太尉自陛升壇,詣昊天上帝著尊所,執尊者舉冪,太尉酌醴齊訖,武舞作。謁者引太尉進昊天上帝神座前,北向跪,奠爵,興。謁者引太尉少退,北向拜訖,謁者引太尉詣配帝犧尊所,取爵於坫,執尊者舉冪,太尉酌醴齊訖,謁者引太尉進高祖神堯皇帝座前,(雩祀太宗。)東向跪,奠爵,興。謁者引太尉少退,東向再拜,(上辛五方祀,各取爵酌醴齊供奠訖,還尊所。)雩祀同。訖,謁者引太尉進昊天上帝神座前,北向立。跪,太祝各以爵酌福酒,合置一爵,太祝持爵,進太尉之右,西向立。再拜受爵,跪祭酒,遂飲卒爵。太祝進受虛爵,復於坫。興,拜訖,謁者引太尉復位。初,太尉獻將畢,謁者引光祿卿,(攝則同以光祿卿為終獻。)詣洗,盥手,洗拭匏爵,升,酌盎齊,獻正座、配座,(雩祀并獻五方帝也。)終獻如亞獻之儀。(上辛五帝祀,亦各配獻之。)訖,謁者引光祿卿降,復位。初,太尉將升獻,(攝則太常卿將升獻。)謁者七人,分引五方帝,及大明、夜明等獻官,詣洗盥手,洗拭匏爵訖,各由其陛升,(雩祀,太尉將升獻,贊引五帝獻官,酌醴齊,奠太昊氏,馀座齋郎助奠。五帝將畢,五官獻官酌醍齊,奠勾芒氏,馀座祝史助奠。) 詣第一等,俱酌齊訖,各進跪,奠於神座前,興,各引降還本位。初,第一等獻官將升,謁者五人,次引獻官,各詣洗訖,各由其陛升壇,詣第二等內官酒尊所,俱酌醍齊,各進跪,奠爵於內官座首,興。馀皆祝史、齋郎助奠,相次而畢,謁者各引獻官還本位。初,第二等獻官將升,謁者四人,次引獻官俱詣洗盥手,各由其陛升壇,詣第三等中官酒尊所,俱酌清酒沈齊(攝儀盎齊。)以獻。贊引四人,次引獻官,詣洗盥洗訖,詣外官酒尊所,酌清酒(攝儀醍齊。)以獻。贊引四人,次引獻官詣洗盥洗訖,詣眾星酒尊所,酌旨酒(攝儀沈齊。)以獻。其祝史、齋郎酌酒助奠,皆如內官之儀。訖,謁者、引贊各引獻官還本位。(上辛雩祀,無日、月以下獻儀也。)諸獻俱畢,武舞止,上下諸祝各進,跪徹豆,興,還尊所。(徹者籩、豆各一,少移於故處也。)奉禮曰:“賜胙。”贊者唱:“眾官再拜。”眾官在位者皆再拜。(已飲福者不拜。)《元和》之樂作。太常卿前奏稱:“請再拜。”退,復位。皇帝再拜,樂作一成止。(攝事則奉禮曰:“眾官再拜。”眾官在位者皆再拜。)太常卿前奏:“請就望燎位。”(攝則謁者進太尉之左曰:“請就望燎位也。”)太常卿引皇帝,樂作。皇帝就望燎位,南向立,樂止。(攝則謁者引太尉也。)於群官將拜,上下諸祝,各執篚進神座前,取玉、幣、祝版。日、月已上,齋郎以俎載牲體、黍稷飯及爵酒,各由其陛降壇,南行經柴壇西,過壇東行,自南陛登柴壇,以玉、幣、祝版、饌物置於柴上。戶內諸祝史又以內官已下之禮幣皆從燎。(上辛無日月已下牲幣。雩祀有五帝幣。)奉禮曰:“可燎。”東、西面各六人,以炬燎火。半柴,太常卿前奏:“禮畢。”(攝則謁者前白:“禮畢。”則太尉出。)太常卿引皇帝還大次,樂作。皇帝出中門,(上辛雩祀并內。)殿中監前受鎮,以授尚衣奉御,殿中監又前受大。華蓋侍衛如常儀。皇帝入次,樂止。謁者、贊引,各引祀官,通事舍人分引從祀群官、諸方客使,以次出。贊引引御史、太祝已下俱復執事位。立定,奉禮曰:“再拜。”御史以下皆再拜,贊引引出。工人、二舞以次出。
  鑾駕還宮(上辛雩祀同。) 皇帝既還大次,侍中版奏:“請解嚴。”(將士不離部伍。)皇帝停大次一刻頃,捶一鼓為一嚴,轉仗衛于還涂,如來儀。三刻頃,捶二鼓為再嚴,將士布隊仗,侍中版奏:“請中嚴。”皇帝服通天冠、絳紗袍,諸祀官服朝服。(乘馬者服蔥褶。)五刻頃,捶三鼓為三嚴,通事舍人分引群官、客使等,序立於大次之前,近南。文武侍臣詣大次奉迎。乘黃令進金輅於大次門外,南向。千牛將軍立於輅左,侍中版奏:“外辦。”太仆卿升執轡,皇帝乘輿出次。纟散扇侍衛,警蹕如常儀。皇帝升輅,太仆卿立授綏,黃門侍郎奏稱:“請鑾駕進發。”退復位。鑾駕動,稱警蹕如常儀。黃門侍郎、贊者夾引,千牛將軍夾輅而趨。至侍臣上馬所,黃門侍郎奏稱:“請鑾駕權停,敕侍臣上馬。”侍中前承制,退稱:“制曰可。”黃門侍郎退稱:“侍臣上馬。”贊者承傳,文武侍臣皆上馬畢,黃門侍郎奏稱:“請敕車右升。”侍中前承制,退稱:“制曰可。”黃門侍郎退復位。千牛將軍升訖,黃門侍郎奏稱:“請鑾駕進發。”退復位。鼓傳音,鑾駕動,鼓吹振作而還,文武群臣導從,如來儀。諸方客使便還館。駕至承天門外,侍臣下馬所,鑾駕權停。文武侍臣皆下馬,千牛將軍降立於輅右訖,鑾駕動,千牛將軍夾輅而趨,駕入嘉德門,大樂令令撞蕤賓之鐘,皆應鼓,奏《采茨》之樂。至太極門,戛,樂止。入太極門,鼓,又奏《太和》之樂。駕至橫街北,當東上ト,回輅南向。侍中進鑾駕前跪,奏稱:“侍中臣某言,請降輅。”俯伏,興,還侍位。皇帝降輅,乘輿以入,纟散扇侍衛,警蹕如常儀。侍臣從至ト,戛,樂止。初,文武群臣官至承天門外,通事舍人承旨,敕群官并還。皇帝既入,侍中版奏:“請解嚴。”扣鉦,將士各還其所。(《通典開元禮纂類》。)
  開元年中,唐子元、徐堅同議南郊先燔後祭,議之曰:“臣等謹案顯慶年修禮官長孫無忌等,奏改燔柴在祭前,狀稱祭祀之禮,必先降神。周人尚臭,祭天則燔柴者。臣等按《禮記》迎神之義,樂六變而天神降,八變而地出,九變則鬼神可得而禮矣。則降神以樂,《周禮》正文,非謂燔柴以降神也。按尚臭之義,不為燔之先後。假如周人尚臭,祭天則燔柴,容或燔臭,先以迎神。然則殷人尚聲,祭天亦燔柴,何聲可燔先迎神乎?又按顯慶中,無忌等奏稱,晉氏之前,獨遵古禮;周、魏以降,妄為損益者。今按郭璞《晉南郊賦》,及注《爾雅》:‘祭後方燔’。又案《宋志》所論,亦祭後方燔。又檢南齊、北齊及梁郊祀,亦先飲福酒訖,燔燎。又按後周及隋郊祀,亦先祭後燔。據此,即周遵後燔,晉不先燔,無忌之奏,事乃相乖。又按《周禮》《大宗伯》職:‘以玉作六器,以禮天地四方。’《注》云:‘禮為始告神時,祭於神座也。’又文云:‘以蒼璧禮天,以黃琮禮地,皆有牲幣,各放其器之色,’又《禮器》云:‘有以少為貴者,祭天特牲。’是知蒼璧之與蒼牲,俱合奠之神座,理即不惑。又云:‘四有邸,以祀天、旅上帝。’即明祀昊天上帝之時,以旅五方天帝明矣。其青、赤璋、白琥、元璜,自是立春、立夏、立秋、立冬之日,各于其方迎氣所用,自分別矣。今按顯慶所改新禮,以蒼璧與蒼牲蒼幣,俱用先燔。蒼璧既已燔矣,所以遵加四有邸,奠之神座。牲既已燔矣,所以更加も牲,充其寶俎。混昊天于五帝,同用四牲;失《特牲》之明文,加為二犢。深乖禮制,事乃無憑。請依貞觀舊禮,先祭後燔,庶允經義。謹議。”(《文苑英華》。)
  天寶元年二月丁亥,加上尊號。帝親享元元皇帝于新廟;甲午,親享太廟;丙申,合祭天地於南郊。(《舊唐書元宗紀》。)
  元宗既定《開元禮》,天寶元年,遵合祭天地於南郊。其後遵以為故事,終唐之世,莫能改也。(《唐書禮樂志》。)
  天寶元年二月丙戌,詔曰:“凡所祭享,必在躬親,朕不親祭禮將有闕,其皇地宜就南郊乾坤合祭。”三月丙申,合祭天地於南郊。(《冊府元龜》。)
  天寶元年二月二十日,合祭天地于南郊。自後有事圜丘,皆天地合祭。若冊命大事告圜丘,有司行事亦如之。(《文獻通考》。)
  天寶五載詔曰:“皇王之典,聿修於百代,郊祭之義,允屬於三靈。圣人既因時以制宜,王者亦緣情以革禮。且尊莫大乎天地,禮莫崇乎祖宗,嚴配昭升,豈宜異數!今嘗之獻,既著於恒式;南北之郊,未展于時享。自今以後,每載四時孟月,先擇吉日,祭昊天上帝,其皇地合祭,以次日祭九宮壇,皆令宰臣行禮奠祭,務崇蠲潔,稱朕意焉。”(《通典》。)
  天寶五載十二月辛酉,詔曰:“祈上帝,春祀先王,永惟因心,敢忘如在。頃以詳諸舊典,創以新儀,清廟陳牲,加特於嘗餼,昊天冬祭,重增以時享。況履茲霜露,載感惟深,瞻彼郊壇,有懷昭事。宜以來歲正月,朕親謁太廟,便于南郊合祭,仍令中書門下,即與禮官詳定儀注。”六載正月戊子,親祀南郊,遵祀皇地。(《冊府元龜》。)
  天寶九載十一月制:“自今告獻太清宮及太廟,改為朝獻。”以告者臨下之義故也。(《冊府元龜》。)
  十載正月壬辰,朝獻太清宮;癸巳,朝饗太廟;甲午,有事於南郊,合祭天地,禮畢,大赦天下。(《舊唐書元宗紀》。)
  天寶十載五月,以前郊祭天地,以高祖神堯皇帝配座,故將祭郊、廟,告神堯皇帝室。(《禮儀志》。)
  天寶十載正月制曰:“自今以後,攝祭南郊,薦獻太清宮,薦享太廟。其太尉行事,前一日,於致齋取具羽儀鹵簿,公服引入,朕親授祝版,乃赴清齋,以展誠敬。”(《冊府元龜》。)
  乾元元年四月甲寅,上親享九廟,遂有事於圜丘。翌日,御明鳳門,大赦天下。六月己酉,初置太乙神壇于圜丘東,是日,命宰相王攝行祠事。(《舊唐書肅宗本紀》。)
  上元二年九月,去上元號稱元年,以十月為歲首,月以斗所建辰為名。元年建丑月辛亥,有事於南郊。(《唐書肅宗本紀》。)
  元年建子月,詔曰:“皇王符瑞,應協於靈,典禮廢興,式存於告。頃以三代正朔,所尚不同,百王徽號,無聞異稱,顧茲薄德,思創常規。爰因行慶之日,將務惟新之典,而建元立制,冊命應符,受於天地祖宗,申于百辟卿士。今既循諸古法,讓彼虛名,革故之宜,已宣於臣下,昭報之旨,未展於郊廟。因時備禮,擇日陳誠,宜取來月一日,祭圜丘及太乙壇。”建丑月辛亥朔,拜南郊,祭太乙壇,禮畢還宮。(《冊府元龜》。)
  廣德二年二月乙亥,有事於南郊。(《唐書代宗本紀》。)
  廣德二年,有事南郊,從獨孤及議,卒以太祖配天。(《舊唐書》本紀。)
  天寶十載五月已前,郊祭天地,以高祖神堯皇帝配座。寶應元年,杜鴻漸為太常卿、禮儀使,員外薛頎、歸崇敬等議,以神堯皇帝為受命之主,非始封之君,不得為太祖,以配天地。太祖景皇帝,始受封于唐,即殷之契,周之后稷也。請以太祖景皇帝郊祀配天地;告請宗廟,亦太祖景皇帝酌獻。諫議大夫黎議,以太祖景皇帝非受命之君,不合配享天地。二年五月,進議狀,為十詰十難曰:“歸崇敬、薛頎等,稱謂冬至祭天於圜丘,周人則以遠祖帝嚳配。臣詰曰:《國語》曰:‘有虞氏夏后氏俱黃帝,商人舜,周人嚳。’俱不言祭昊天於圜丘,一也。《詩》《商頌》曰:‘《長發》,大也。’又不言祭昊天於圜丘,二也。《詩》《周頌》曰:‘《雍》,太祖也。’又不言祭昊天於圜丘,三也。《禮記》《祭法》曰:‘有虞氏、夏后氏俱黃帝,殷人、周人俱嚳。’又不言祭昊天於圜丘,四也。《禮記》《大傳》曰:‘不王不。王者其祖之所自出,以其祖配之。’又不言祭昊天於圜丘,五也。《爾雅》《釋文》曰:‘,大祭也。’又不言祭昊天於圜丘,六也。《家語》云:‘凡四代帝王之所郊,皆以配天也。其所謂者,皆五年大祭也。’又不言祭昊天於圜丘,七也。盧植云:‘祭名,者帝也,事尊明,故曰。’又不言祭昊天於圜丘,八也。王肅云:‘謂于五年大祭之時’。又不言祭昊天於圜丘,九也。郭璞云:‘五年之大祭。’又不言祭昊天於圜丘,十也。臣謂是五年宗廟之大祭,‘《詩禮》經傳,文義昭然。臣見《禮記》《祭法》及《禮記》《大傳》、《商頌》《長發》等三處鄭玄注,或稱祭昊天,或云祭靈威仰。臣精詳典籍,更無以謂祭天于圜丘及郊祭天者。審如是祭之最大,則孔子說《孝經》,為萬代百王法,稱周公大孝,何不言即祀帝嚳於圜丘以配天,而反言郊祀后稷以配天?’是以《五經》俱無其說,圣人所以不言。輕議大典,亦何容易。猶恐不悟,今更作十難。其一難曰:《周頌》:‘《雍》,祭太祖也。’鄭玄箋云:‘,大祭;太祖,文王也。’《商頌》云:‘《長發》,大也。’玄又箋云:‘大,祭天也。’夫商、周之頌,其文互說。或云太祖,或云大,俱是五年宗廟之大祭,詳覽典籍,更無異同。惟鄭玄箋《長發》,乃稱是郊祭天。詳玄之意,因此《商頌》‘’,如《大傳》云‘大祭’,如《春秋》‘大事於太廟’,《爾雅》‘,大祭’。雖云大祭,亦是宗廟之祭,可得便稱祭天乎?若如所說大,即云郊祭天稱,即是祭宗廟。又《祭法》說虞、夏、商、周,黃帝與嚳,《大傳》‘不王不’,上俱無大字,玄因何復稱祭天乎?又《長發》文亦不歌嚳與感生帝,故知《長發》之,為非嚳及郊祭天明矣。殷、周五帝之大祭,群經眾史,及鴻儒碩學,自古立言著論,序之詳矣,俱無以為祭天。何棄周、孔之法言,獨取康戌之小注,便欲違經非圣,誣亂祀典,謬哉!其二難曰:《大傳》稱禮‘不王不。王者其祖之所自出,以其祖配之。諸侯及其太祖’者,此說王者則當。其謂《祭法》虞、夏、商、周黃帝及嚳,‘不王則不,所當其祖之所自出’,謂虞、夏出黃帝,殷、周出帝嚳,以近祖配而祭之。自出之祖,既無宗廟,即是自外至者,故同之天地神,以祖配而祀之。自出之說,非但於父,在母亦然。《左傳》子產云:‘陳則我周之自出,此可得稱出。’於太微五帝乎?故曰‘不王不,王者其祖之所自出,以其祖配之’謂也。及諸侯之,則降於王者不得祭自出之祖,只及太祖而已。故曰‘諸侯及其太祖’,此之謂也。鄭玄錯亂,分為三:注《祭法》,云‘謂祭昊天於圜丘’,一也。注《左傳》,稱‘郊祭天以后稷配靈威仰’;箋《商頌》又稱‘郊祭天’,二也。注《周頌》,云‘大祭,大于四時之祭,而小於,太祖謂文王’,三也,是一祭,玄析之為三,顛倒錯亂,皆率臆,曾無典據,何足可憑。其三難曰:虞、夏、商、周已前,祖之所自出,其義昭然。自漢、晉、魏以還千馀歲,其禮遂闕。又鄭玄所說,其言不經,先儒棄之,未曾行用。愚以為錯亂之義,廢棄之注,不足以正大典。其四難曰:所稱今《三禮》行於代者,皆是鄭玄之學,請據鄭學以明之曰。雖云據鄭學,今欲以景皇帝為始祖之廟,以配天,復與鄭議相乖。何者?王制云:‘天子七廟。’玄云,‘此周禮也。’七廟者,太祖及文、武之祧與親廟四也。殷則六廟,契及湯與二昭二穆也。據鄭學,夏不以鯀及顓頊、昌意為始祖,昭然可知也。而欲引稷、契為例,其義又異是。爰稽邃古洎今,無以人臣為始祖者,惟殷以契,周以稷。夫稷契者,皆天子元妃之子,感神而生。昔帝嚳次妃簡狄,有氏之女,吞元鳥之卵,因生契。契長而佐禹治水,有大功。舜乃命契作司徒,百姓既和,遂封於商。故《詩曰:‘天命元鳥,降而生商,宅殷土芒芒。’此之謂也。后稷者,其母有邰氏之女曰姜原,為帝嚳妃,出野履巨跡,歆然有孕,生稷。稷長而勤於稼穡,堯聞舉為農師,天下得其利,有大功,舜封於邰,號曰后稷。唐、虞、夏之際,皆有令德。《詩》曰:‘履帝武敏歆,居然生子,即有邰家室。’此之謂也。舜、禹有天下,稷、契在其間,量功比德,抑其次也。舜授職則播百,敷五教。禹讓功,則平水土,宅百揆。故《國語》曰:‘圣人之制祀也,功施於人則祀之。’以死勤事則祀之,契為司徒而人輯睦,稷勤百而死,皆居前代祀典,子孫有天下,得不尊而祖之乎?其五難曰:既尊鄭說,小德配寡,遂以后稷配,只一帝尚不得合配五帝。今以景皇帝特配昊天,於鄭義可乎?其六難曰:眾難臣云:上帝與五帝,一也。所引《春官》,祀天旅上帝,祀天旅四望。旅訓眾,則上帝是五帝。臣曰不然。旅聽訓眾,出于《爾雅》,及為祭名,《春官》訓陳,注有明文。若如所言,旅上帝便成五帝,則季氏旅於泰山,可得便是四鎮耶?其七難曰:所云據鄭學,則景皇帝親荊廟主合祧,欲配祀天地,錯亂祖宗。夫始祖者,經綸草昧,體大則天,所以正元氣廣大,萬物之宗,尊以長至陽氣萌動之始日,俱祀于南郊也。夫萬物之始,天也。人之始,祖也。日之始,至也。埽地而祭,質也。器用陶匏,性也。牲用犢,誠也。兆于南郊,就陽位也。至尊至質,不敢同于先祖,禮也。故《白虎通》曰:‘祭天歲一者,何?天至尊至質,事之不敢褻黷,故因歲之陽氣始達而祭之。’今國家一歲四祭之,黷莫大焉。上帝、五帝,其祀遂闕,怠亦甚矣。黷與怠皆禮之失,不可不知。夫親有限,祖有常,圣人制禮,君子不以情變易。國家重光累圣,歷祀百數,豈不知景皇帝始封於唐。當時通儒,議功度德,尊神堯克配彼天,崇太宗以配上帝。神有宗主,為日已久。今欲黜神堯配含樞紐,以太宗配上帝,則紫微五精,上帝佐也,以子先父,豈禮意乎!非止神錯位,亦以祖宗乖序,何以上稱皇天祖宗之意哉,若夫神堯之功,太宗之德,格于皇天上帝,臣以為郊祀宗祀,無以加焉。其八難曰:欲以景皇帝為始祖,既非造我區宇,經綸草昧之主,故非夏始祖禹、殷始祖契、周始祖稷、漢始祖高帝、魏始祖武皇帝、晉始祖宣帝、國家始祖神堯皇帝同功比德,而忽於宗祀圜丘之上,為昊天匹,曾謂圜丘不如林放乎?其九難曰:昨所言魏文帝丕,以武帝操為始祖,晉武帝炎,以宣帝懿為始祖者。夫孟德、仲達者,皆人杰也。擁天下之強兵,挾漢、魏之微主,專制海內,令行草偃,服袞冕,陳軒懸,天子決事于私第,公卿列拜于道左,名雖為臣,勢實陵君。後主因之而業帝,前王由之而禪代,子孫尊而祖之,不亦可乎?其十難曰:所引商、周、魏、晉,既不當矣,則景皇帝不為始祖明矣。我神堯拔出群雄之中,廓清隋室,拯生民于涂炭,則夏虞之勛不足多;成帝業於數年之間,則漢祖之功不足比。夏以大禹為始祖,漢以高祖為始祖,則我唐以神堯為始祖,法夏則漢,于義何嫌?今欲革皇天之祀,易太祖之廟,事之大者,莫大于斯,曾無按據,一何寡陋,不愧於心,不畏於天乎!以前奉詔,令諸司各據禮經定議者。臣忝竊朝列,官以諫為名,以直見知,以學見達,不敢不罄竭以裨萬一。昨十四日,具以議狀呈宰相,宰相同朝臣與臣論難。所難臣者,以臣所見獨異,莫不騰辭飛辯,競欲碎臣理,鉗臣口。剖析毫,分別異同,序墳典之凝滯,指子傳之乖謬,事皆歸根,觸物不礙。但臣言有宗爾,豈辨者之流也。又歸崇敬薛頎等,援引鄭學,欲蕪祀典,臣為明辨,迷而不復。臣輒作十詰十難,援據墳籍,昭然可知。庶郊事得其真,嚴配不失其序,皇靈降祉,天下蒙賴。臣亦何顧,不蹈鼎鑊?謹敢聞達,伏增悚越。”議奏,不報。(《舊唐書禮儀志》。)
  廣德二年春夏旱,言事者云:“太祖景皇帝,追封于唐,高祖實受命之祖,百神受職,合依高祖。今不得配享天地,所以神不降福,以致愆陽。”代宗疑之,詔百寮會議。太常博士獨孤及獻議曰:“禮王者其祖之所自出,以其祖配之。凡受命始封之君,皆謂太祖。繼太祖已下六廟,則以親盡迭毀。而太祖之廟,雖百代不遷。此五帝、三王所以尊祖敬宗也。故受命于神宗,禹也,而夏后氏祖顓頊而郊鯀。纘禹黜夏,湯也,而殷人郊冥而祖契。革命作周,武王也,而周人郊稷而祖文王。則明自古必以首封之君,配昊天上帝。惟漢氏崛起豐沛,豐公太公,無位無功,不可以為祖宗,故漢以高皇帝為太祖,其先細微也。非足為後代法。伏惟太祖景皇帝,以柱國之任,翼周弼魏,肇啟王業,建封于唐。高祖因之,以為有天下之號,天所命也。亦如契之封商,后稷之封邰。郊祖宗之位,宜在百代不遷之典。郊祀太祖,宗祀高祖,猶周之祖文王而宗武王也。今若以高祖創業,當躋其祀,是棄三代之令典,尊漢氏之末制,黜景皇帝之大業,同豐公太公之不祀,反古違道,失孰大焉?夫追尊景皇,廟號太祖,高祖、太宗,所以崇尊之禮也。若配天之位既異,則太祖之號宜廢,祀之不修,廟亦當毀。尊祖報本之道,其墜于地乎!漢制,擅議宗廟,以大不敬論。今武德、貞觀,憲章未改,國家方將敬祀事,和神人,郊之間,恐非所宜。臣謹稽禮文,參諸往制,請仍舊典。”竟依歸崇敬等議,以太祖配享天地焉。(《禮儀志》。)
  廣德二年正月十六日,禮儀使杜鴻漸奏:“郊太廟大禮,其祝文自今已後,請依唐禮,板上墨書。其玉簡金字者,一切停廢。如允臣所奏,望編為常式。”敕曰:“宜行用竹簡。”(《禮儀志》。)
  廣德二年二月癸酉,上親薦獻太清宮;乙亥,祀昊天上帝于圜丘,即日還宮。(《代宗紀》。)
  永泰二年,禮儀使太常卿杜鴻漸奏:“冬至祀昊天上帝,夏至祀皇地,請以太祖景皇帝配饗;孟春祈,祀昊天上帝,孟冬祀神州,請以高祖配饗;孟夏雩祀昊天上帝,請以太宗配饗;季秋大享明堂,祀昊天上帝,請以肅宗配饗;臣與禮官、學士,憑據經文,事皆明著,德音詳定,久未施行。”敕旨依。(《通典》。)
  大歷五年冬十一月庚寅,日長至,命有司祀昊天上帝于南郊。七年冬十一月辛卯,日長至,命有司祀昊天上帝于南郊,不視朝。八年冬十一月辛丑,日長至,不視朝,命有司祀昊天上帝于南郊。十一年冬十一月丙辰,日長至,命有司祀昊天上帝于南郊,不受朝賀。十三年冬十一月丁卯,日長至,命有司祀昊天上帝于南郊,不視朝。(《冊府元龜》。)
  大歷十三年十一月丁卯,日長至,有司祀昊天上帝于南郊,上不視朝故也。(《舊唐書代宗本紀》。)
  貞元元年十一月癸卯,上親祀昊天上帝于圜丘。時河中渾、澤潞李抱真、山南嚴震、同華駱元光、寧韓游瑰、坊唐朝臣、奉誠康日知等大將侍祠。郊壇畢,還宮,御丹鳳樓,大赦天下。(《德宗本紀》。)
  《崔縱傳》:貞元元年,天子郊見,為大禮使。歲旱,用屈縱撙裁文物,儉而不陋。
  貞元元年十一月十一日,德宗親祀南郊,有司進圖,敕付禮官詳酌。博士柳冕奏曰:“開元定禮,垂之不刊;天寶改作,起自權制。此皆方士謬妄之說,非禮典之文,請一準《開元禮》。”從之。(《禮儀志》。)
  六年九月己卯,詔:“十一月八日,有事於南郊太廟,行從官吏將士等,一切并令自備食物,其諸司先無公廚者,以本司闕職物充。其王府官,度支量給廩物。其儀仗禮物,并仰御史撙節處分。”十月己亥,文武百寮、京城道俗,抗表請上徽號,上曰:“朕以春夏亢旱,粟麥不登,朕精誠祈禱,獲降甘雨,既致豐穰,告謝郊廟。朕倘因祀而受徽號是有為為之。勿煩固請也。”十一月庚午,日南至,上親祀昊天上帝於郊丘。禮畢還宮,御丹鳳樓,宣赦,見禁囚徒,減罪一等。立仗將士及諸軍兵,賜十八萬段匹。(《德宗本紀》。)
  貞元六年十一月八日,有事于南郊。詔以皇太子為亞獻,親王為終獻。上問禮官:“亞獻終獻、合受誓誡否?”吏部郎中柳冕曰:“準《開元禮》,獻官前七日於內受誓誡。辭云:‘各揚其職,不供其事,國有常刑。’今以皇太子為亞獻,請改舊辭云,各:‘揚其職,肅奉常儀。’”從之。(《禮儀志》。)
  貞元九年十一月乙酉,有事于南郊,大赦。(《唐書德宗本紀》。)
  《冊府元龜》:貞元九年十一月癸未,帝朝獻太清宮;畢事,宿齋于太廟行宮;甲申,朝于太廟,畢事,齋于南郊行宮;乙酉,日南至,帝郊祀。初,帝以是歲有年,蠻夷朝貢,思親告郊廟,于祀事尤重慎,及將散齋,謂宰臣曰:“在禮,散齋歸正寢,攝心奉祀,不可聞外事,其常務勿奏。乃齋於別殿。及命皇太子、諸王行祭者,皆受誓一日。命妃媵辭於別所。故事,祈壇宮廟內壇,及殿庭帝步武所,皆設黃道褥壇十一位;又施赤黃褥。將有事,皆命撤之。又故事,設御史版位于郊廟,咸藉以褥。及是,帝虔,拜首於地,有司奉祠者,莫不惕勵。”
  《通典》:貞元十三年,敕郊壇時祭,燔柴瘞埋,并依天寶十三年制。自今以後,攝祭南郊,太尉行事。前一日,于致齋所具羽儀鹵簿,公服引入,親受祝版,及赴清齋所。
  《唐書韋武傳》:是時,帝以反正告郊廟。大兵後,典章茍完,執事者時時咨武。武酌宜約用,得禮之衷,群司奉焉。
  《文獻通考》:長慶三年,太常禮院奏:“郊壇祠祀,遇大雨雪廢祭。其禮物條件如後,御署祝版,既未行祭禮,無焚毀之文,請於太常寺敕庫收貯。而其小祀,雖非御署,準此。玉幣、燎柴、神酒、燎幣、醴齊,并榛、栗、脯、醢及應行事燭等,請令郊社署,各牒充次祭支用。牲牛參牲,既未行《祭禮》,無進胙賜胙之文,請比附禮記,及祠令牲死則埋之例,委監察使及禮官,于祠所瘞埋。其小祀不全用牢牲,舊例用豬羊肉,亦準此。粢盛、瓜菹、┺菹;應已造成饌物,請隨牲瘞埋。行事官明衣、絹布等,準式既祭前給訖。合充潔服,既已經用,請便收破。公卿已下明房油暖幕炭,應齋宿日所破用物,請收破。”旨依,永為定式。
  寶歷元年正月乙巳朔,辛亥,親祀昊天上帝于南郊,禮畢,御丹鳳樓,大赦,改元。(《舊唐書敬宗本紀》。)
  太和三年十一月甲申,有事南郊,大赦。(《唐書文宗本紀》。)
  《崔寧傳》:子黯,開成初,為監察御史,奏郊廟祭祀不虔。文宗語宰相曰:“郊廟之禮,朕當親之,但千乘萬騎,國用不給,故使有司侍祠。然是日朕正衣冠,坐以俟旦。今聞主者不虔,祭器敝惡,豈朕事神蠲潔意耶?公宜敕有司,遵朕斯意。”黯乃具條以聞。
  《舊唐書王播傳》:弟起,太和九年,判太常卿、充禮儀詳定使,創造禮神九玉,奏議曰:“邦國之禮,祀為大事;璧之儀,經有前規。謹案《周禮》:‘以蒼璧禮天,黃琮禮地,青禮東方,赤璋禮南方,白琥禮西方,黑璜禮北方。’又云:‘四圭有邸以祀天’,‘兩圭有邸以祀地’,‘圭璧以祀日月星辰’,凡此九器,皆祀神之玉也。又云:‘以祀祀昊天上帝。’鄭玄云:‘,煙也,為玉幣祭訖燔之而升煙,以報陽也。’今與《開元禮》義同,此則焚玉之驗也。又《周禮》‘掌國之玉鎮大寶器,若大祭,既事而藏之’。此則收玉之證也。梁代崔靈恩撰《三禮義宗》云:‘凡祭天神各有二玉,一以禮神,一則燔之。禮神者,訖事收。祀神者,與牲俱燎。’則靈恩之義,合於禮經。今國家郊天祀地,祀神之玉常用,守經據古,禮神之玉則無。臣等請下有司,精求良玉,創造蒼璧、黃琮等九器,祭訖則藏之。其燎玉即依常制。”從之。
  會昌元年正月辛巳,有事于郊廟,禮畢。御丹鳳樓,大赦改元,五年正月辛亥,有事于郊廟,禮畢,御承天門大赦天下。(《武宗本紀》。)
  《舊唐書武宗本紀》:會昌四年十二月敕:“郊禮日近,獄囚數多,案款已成,多有翻覆。其兩京天下州府見系獄囚,已結正及兩度翻案伏款者,并令先事結斷訖申。”
  大中元年正月甲寅,皇帝有事于郊廟,禮畢,御丹鳳門,大赦,改元。(《唐書宣宗本紀》。)
  《舊唐書宣宗本紀》:大中五年敕:“兩京天下州府,起大中五年正月一日已後三年內,不得殺牛。如郊廟享祀合用者,即與諸畜代。”
  咸通元年十一月丁未,上有事于郊廟,禮畢,御丹鳳門,大赦,改元。 四年正月庚午,上有事於圜丘,禮畢,御丹鳳樓,大赦。(《舊唐書懿宗本紀》。)
  龍紀元年十一月丁未,朝獻於太清宮;戊申,朝享于太廟;己酉,有事于南郊,大赦。(《唐書昭宗本紀》。)
  龍紀元年十一月己丑朔,將有事于圜丘;辛亥,上宿齋于武德殿,宰相百寮朝服于位。時兩軍中尉楊復恭及兩樞密皆朝服侍上,太常博士錢、李綽等奏論之曰:“皇帝赴齋宮,內臣皆服朝服。臣檢國朝故事,及近代禮令,并無內官朝服助祭之文。伏惟皇帝陛下,承天御歷,圣祚中興,見宗祧,克承大禮。皆稟高祖、太宗之成制,必循虞、夏、商、周之舊經,軒冕服章,式遵彝憲。禮院先準大禮使牒稱,得內侍省牒,要知內臣朝服品秩,禮院已準禮令報訖。今參詳近朝事例,若內官及諸衛將軍必須制冠服,即各依所兼正官,隨資品,依令式,服本官之服。事存傳聽,且可俯從,然亦不分明著在禮令,乞圣慈允臣所奏。”狀入,至晚不報。錢又進狀曰:“臣今日巳時進狀,論內官冠服制度,未奉圣旨。伏以陛下虔事郊,式遵彝范,凡關典禮,必守憲章。今陛下行先王之大禮,而內臣遵服先王之法服。來日朝獻大圣祖,臣贊導皇帝行事,若侍臣服章,有違制度,是為非禮,上瀆祖宗,臣期不奉敕。臣謬當圣代,叨備禮官,獲正朝儀,死且不朽,脂膏泥滓,是所甘心。”狀入,降朱書御札曰:“卿等所論至當,事可從權。勿以小瑕,遵妨大禮。”于是內四臣遂以法服侍祠。甲寅,圜丘禮畢,御承天門,大赦。(《舊唐書昭宗本紀》。)
  《唐書殷侑傳》:孫盈孫為太常博士。龍紀元年,昭宗郊祀,兩中尉及樞密皆以宰相服侍上,盈孫奏言:“先代令典,無內官朝服侍祠。必欲之,當隨所攝資品,雖無援據,猶免僭逼。”詔可。
  《舊唐書孔緯傳》:十一月,昭宗謁郊廟,兩中尉、內樞密請朝服。緯奏曰:“中貴不衣朝服助祭,國典也。陛下欲以權道寵內臣,則請依所兼之官而為之服。”天子召諫官謂之曰:“大禮日近,無宜立異,為朕容之。”于是內官以朝服助祭。
  天二年七月,卜郊。九月乙酉,再卜郊。十一月庚午,三卜郊。(《唐書哀宗本紀》。)
  天二年五月庚午,敕所司定今年十月九日有事郊丘,其修制禮衣祭服,宜令宰臣柳璨判;祭器宜令張文蔚、楊涉分判;儀仗車輅宜令太常卿張廷范判。六月辛卯,太微宮使柳璨奏:“前使裴樞充宮使日權奏,請元元觀為太清宮,又別奏在京宏道觀為太清宮,至今未有制置。伏以今年十月九日,陛下親事南,先謁圣祖廟。宏道觀既未修葺,元元觀又在北山,若車駕出城,禮非便穩。今欲只留北邙山上老君廟一所,其元元觀請拆入都城,于清化坊內建置太微宮,以備車駕行事。”從之。丙午,朱全忠奏:“得宰相柳璨記事,欲拆北邙山下元元觀,移入都內清化坊,取舊昭明寺基,建置太微宮,準備十月九日南郊行事,緣延資庫、鹽鐵并無物力,令臣商量者。臣已牒判六軍諸衛張全義,指揮工作訖。”優詔嘉之。九月乙酉敕:“先擇十月九日。”有事郊丘,備物之間,有所未辦,宜改用十一月十九日, 十一月丙辰,全忠自正陽渡淮而北,至汝陰。全忠深悔此行無益。丁卯,至大梁。時哀帝以此月十九日親祠圜丘,中外百司,禮儀法物已備。戊辰,宰相已下,于南郊壇習儀,而裴迪自大梁回,言全忠怒蔣元暉張廷范、柳璨等,謀延唐祚,而欲郊天、改元,元暉、柳璨大懼。庚午,敕曰:“先定此月十九日親禮南郊,雖定吉辰,改卜亦有故事。宜改取來年正月上辛。付所司。”十二月庚戌,敕:“朕以謬荷丕圖,禮合親謁郊廟,先定來年正月上辛用事。今以宮闈內亂,播于鬼聲,難以慚恧之容,入于祖宗之廟。其明年上辛親謁郊廟宜停。”(《冊府元龜》。)
  《舊唐書哀帝紀》:帝將親祀圜丘,全忠怒蔣元暉、柳璨等,欲郊天以延唐祚,天子懼,改卜郊十二月。王殷誣譖蔣元暉私侍積善宮。求興唐祚,殺元暉而焚之,遂害太后于積善宮,天子下詔,以太后故停郊。 《孔循傳》:循與蔣元暉有隙,哀帝即位,將有事于南郊,循與王殷讒于太祖曰:“元暉私侍何太后,與張廷范等奉天子郊天,冀延唐祚。太祖大怒。時梁兵攻壽春敗歸,帝遣裴迪勞軍,太祖見迪,怒甚。迪還,哀帝不敢郊。”
  《蔣殷傳》:哀帝方卜郊,殷與蔣元暉有隙,因譖之太祖,言元暉等教天子卜郊祈天,且待諸侯助祭者,以謀興復。太祖大怒,哀帝為改卜郊。
  ●卷十上(原闕 據四庫全書本增補)
  ○親拜郊正月祈
  高祖武德初,定令:孟春辛日祈,祭感帝于南郊,元帝配,牲用蒼犢二。(《舊唐書禮儀志》。)
  高宗顯慶二年詔:“南郊祈,祭昊天上帝,罷感帝祠。”(《文獻通考》。)
  高宗顯慶二年,禮部尚書許敬宗,與禮官等議曰:“六天出于緯書,而南郊圜丘一也,元以為二物;郊及明堂,本以祭天,而元皆以為祭太微五帝。《傳》曰:‘凡祀,啟蟄而郊,郊而後耕。’故‘郊祀后稷,以祈農事’,而元謂周祭感帝靈威仰,配以后稷,因而祈。皆繆論也。”由是盡黜元說,而南郊祈,祭昊天上帝。(《唐書禮樂志》。)
  《蕭德言傳》:子子儒,字文舉。議:“《月令》‘孟春祈上帝。’《春秋》‘啟蟄而郊,郊而後耕’,故郊后稷以祈農,《詩》春夏祈于上帝皆祭天也。著之感帝,尤為不稽。請郊明堂,罷六天說。止祀昊天。”詔曰:“可。”
  乾封元年,詔祈復祀感帝。(《唐書禮樂志》。)
  乾封初,詔依舊祀感帝。司禮少常伯郝處俊等奏曰:“顯慶新禮,廢感帝之祀,改為祈。昊天上帝,以高祖太武皇帝配。檢舊禮,感帝以世祖元皇帝配。今既奉敕依舊,祈為感帝,以高祖配者,高祖依新禮見配圜丘昊天上帝,若更配感帝,便恐有乖古禮。案《禮記》‘周人嚳而郊稷’之義,今若郊一祖同配,恐無所據。”從之。(《舊唐書禮儀志》。)開元中,起居舍人王仲邱議曰:“案《貞觀禮》,祈祀感帝,而《顯慶禮》祀昊天上帝。《傳》曰:‘郊而後耕。’《詩》曰:‘噫嘻,春夏祈于上帝。’《禮記》亦曰:‘上辛祈于上帝。’而鄭元乃云:‘天之五帝迭王,王者之興,必感其一,因別祭尊之。故夏正之月,祭其所生之帝于南郊,以其祖配之。故周祭靈威仰,以后稷配,因以祈。’然則祈非祭之本意,乃因后稷為配爾,此非祈之本義也。夫祈,本以祭天也,然五帝者,五行之精,所以生九也,宜于祈祭昊天,而兼祭五帝。”(《唐書禮樂志》。)
  《王仲邱傳》:開元中上言:“《貞觀禮》,正月上辛祀感帝于南郊。《顯慶禮》,祀昊天上帝于圜丘以祈。臣謂《詩》‘春夏祈于上帝。’《禮》‘上辛祈于上帝。’則上帝當昊天矣。鄭元曰:‘天之五帝遞王,王者必感之以興。故夏正月祭所生于郊,以其祖配之,因以祈。’感帝之祀,《貞觀》用之矣。請因祈之壇,遍祭五方帝。五帝者,五行之精,九之宗也。請二禮皆用。”詔可。
  開元二十年,改撰新禮。祀天一歲有四。正月上辛祈,祀昊天上帝于圜丘,以高祖配,五方帝從祀。其上帝、配帝,籩、豆等同冬至之數。五方帝,太尊、著尊、犧尊、山各一,籩、豆等亦同冬至之數。(《舊唐書禮儀志》。)
  天寶六載正月戊子,親祀圜丘,禮畢,大赦天下。(《舊唐書元宗本紀》。)
  建中元年春正月辛未,有事于南郊,大赦。(《唐書德宗本紀》。)
  元和二年正月辛卯,有事于南郊,大赦。(《唐書憲宗本紀》。)
  元和二年正月己丑朔,上親獻太清宮、太廟。辛卯,祀昊天上帝于郊丘,是日,還宮,御丹鳳樓,大赦天下。先是,將及大禮,陰晦浹辰,宰臣請改日,上曰:“郊廟事重,齋戒有日,不可遽更。”享獻之辰,景物晴霽,人情欣悅。(《舊唐書憲宗本紀》。)
  元和十五年十二月,將有事于南郊。穆宗問禮官:“南郊卜日否”禮院奏:“伏準禮令,祠祭皆卜。自天寶已後,凡欲郊祀,必先朝太清宮,次日饗太廟,又次日祀南郊。相循至今,并不卜日。”從之。及明年正月,南郊禮畢,有司不設御榻,上立受群臣慶賀。及御樓,仗退,百寮復不于樓前賀,乃受賀于興慶宮。二者闕禮,有司之過也。(《舊唐書禮儀志》。)
  長慶元年正月辛丑,有事于南郊,大赦,改元。(《唐書穆宗本紀》。)
  長慶元年正月己亥朔,上親薦獻太清宮、太廟。是日,法駕赴南郊。日抱珥,宰臣賀于前。辛丑,祀昊天上帝于圜丘,即日還宮,御丹鳳樓,大赦天下,改元長慶。內外文武,及致仕官三品以上,賜爵一級,四品已下加一階,陪位白身人賜勛兩轉,應緣大禮移仗宿衛御樓兵仗將士,普恩之外,賜勛爵有差,仍準舊例,賜錢物二十萬四千九百六十端匹。禮畢,群臣于樓前稱賀。仗退,上朝太后于興慶宮。(《舊唐書穆宗本紀》。)
  寶歷元年春正月辛亥,有事于南郊。(《唐書敬宗本紀》。)
  會昌元年春正月辛巳,有事于南郊,大赦,改元。五年正月辛亥,有事于南郊,大赦,作仙臺于南郊。(《唐書武宗本紀》。)
  大中元年正月甲寅,有事于南郊,大赦,改元。七年春正月戊申,有事于南郊,大赦。(《唐書宣宗本紀》。)
  咸通四年春正月庚午,有事于南郊。(《唐書懿宗本紀》。)
  乾符二年春正月辛卯,有事于南郊。(《唐書僖宗本紀》。)
  ○親迎氣
  武德、貞觀之制,神大享之外,每歲立春之日,祀青帝于東郊,帝宓羲配,勾芒、歲星、三辰、七宿從祀。立夏,祀赤帝于南郊,帝神農氏配,祝融、熒惑、三辰、七宿從祀。季夏土王日,祀黃帝于南郊,帝軒轅配,后土、鎮星從祀。立秋祀白帝于西郊,帝少昊配,蓐收、太白、三辰、七宿從祀。立冬,祀黑帝于北郊,帝顓頊配,元冥、辰星、三辰、七宿從祀。每郊帝及配座,用方色犢各一,籩、豆各四,、簋各一,、俎各一。勾芒已下五星及三辰、七宿,每宿牲用少牢,每座籩、豆、、簋、、俎各一。(《舊唐書禮儀志》。)
  永昌元年(即嗣圣六年。)敕:“天無二稱,帝是通名。從前諸儒,互生同異,乃以五方之帝,亦謂為天,假有經傳互文,終是名實未當,稱號不別,尊卑相混。自今郊祀之禮,惟昊天上帝稱天,自馀五帝皆稱帝。”(《通典》。)
  元宗開元十一年正月十日制:“獻歲之吉,迎氣方始,敬順天時,無違月令,所由長吏,可舉舊章。”(《通考》。)
  立春日,祀青帝于東郊,以太昊配,勾芒、歲星、三辰、七宿從祀。立夏日,祀赤帝于南郊,以炎帝配,祝融、熒惑、三辰、七宿從祀。季夏日,祀黃帝于南郊,以軒轅配,后土、鎮星從祀。立秋日,祀白帝于西郊,以少昊配,蓐收、太白、三辰、七宿從祀。立冬日,祀黑帝于北郊,以顓頊配,元冥、辰星、三辰、七宿從祀。正座、配座,籩、豆各十二;五辰、五官、三辰、七宿,籩、豆各二;馀各一也。(《文獻通考》。)
  以上樂用本音,皆以黃鍾為均,三成。準《周禮》云:“圜鍾之均六變,天神皆降,可得而禮。”《記》云:“天神皆降,明五帝、日月、星辰,皆天神也。”又《周禮》樂三變,唯致邱陵之祗。今改用六變。
  齋戒(攝事祀官齋戒,如圜丘儀。)前祀七日,平明,太尉誓百官于尚書省曰:“某月某日,祀青帝于東郊,各揚其職,不供其事,國有常刑。”皇帝散齋四日,致齋三日,如圜丘儀。
  陳設 前祀二日,尚舍直長施大次于外東門之內道北,南向。尚舍奉御鋪御座。(攝事則衛尉設祀官公卿已下次于道南,北向西上。)衛尉設陳饌幔于內東門之外道南,北向。設文武侍臣次,又設祀官及從祀群官、諸州使、蕃客等次。前祀二日,太樂令設宮縣之樂于壇南之內,設歌鍾歌磬于壇上,各如圜丘之儀。右校埽除壇之內外,郊社令積柴于燎壇,(其壇于樂懸之南,外之內。攝事則其壇于神壇之左,內之外。)方一丈,高丈二尺,開上南出戶,方六尺。前祀一日,奉禮設御位,在壇之東南,西向。(攝事則設祀官公卿位于內東門之內道北,執事位于道南,每等異位,重行西向,以北為上。)設望燎位于柴壇之北,南向。設祀官公卿位于內東門之外道南,分獻之官于公卿之南,執事位于其後。設祀官及從祀群官位,及門外等位,一如圜丘。(攝事則御史位于壇上。)設牲榜于東之外,當門西,配帝牲榜少退,南上。設廩犧令位于牲西南,御史陪其後,俱北向。設諸太祝位于牲東,各當牲後,祝史陪其後,俱西向。設太常卿省牲位于牲前,近北南向。設青帝(夏赤帝,季夏黃帝,秋白帝,冬黑帝。)酒尊于壇之上下,太尊二、著尊二、犧尊二、山二,在壇上東南隅北向;象尊二、壺尊二、山二,在壇下,皆于南陛之東北向,西上。設配帝著尊二、犧尊二、象尊二、山一,在壇上,于青帝酒尊之東北向,西上。歲星、三辰、勾芒氏,(夏祝融,季夏后土,秋蓐收,冬元冥,已下放此。)俱象尊二,各設于神座之左,皆右向;七宿壺尊二,設于神座之右,而左向。(上帝配帝之尊置于坫,星辰以下尊,藉以席,皆加勺冪,設爵于尊下。)設御洗于壇南陛東南,亞獻之洗,又于東南,俱北向。水在洗東,篚在洗西南肆。(篚實以巾爵。)設星辰之尊、、洗、篚,各于其方陛道之左,俱內向;執尊、、篚、冪者,各于其後。又設玉幣之篚于壇上下,尊坫之所。祀日,未明五刻,太史令、郊社令設青帝靈威仰神位(赤帝赤怒,黃帝含樞紐,白帝白招拒,黑帝協光紀。)于壇上,北方南向,席以稿秸。設帝太昊氏神座(夏神農,季夏軒轅,秋少昊,冬顓頊,已下放此。)于東方西向,席以莞。設歲星三辰之座于壇之東北,七宿之座于壇之西北,各于其壇南向,相對為首。設勾芒氏之座于壇之東面,西向,席皆莞。設神位各于座首。
  省牲器。(如別儀。)
  鑾駕出宮。(如圜丘儀。)
  奠玉帛 祀日,未明三刻,諸祀官各服其服,郊社令、良醞令各率其屬入實尊、、玉、幣。(凡六尊之次,太尊為上,實以泛齊。著尊次之,實以醴齊。犧尊次之,實以盎齊。象尊次之,實以醍齊。尊次之,實以沈齊。山為下,實以清酒。配座著尊為上,實以泛齊。犧尊次之,實以醴齊。象尊次之,實以盎齊。其歲星三辰、勾芒氏之象尊,俱實以醍齊。七宿之尊,俱實以沈齊。元酒各實于五齊之上。尊禮神之玉,東方以青,南方以赤璋,中央以黃琮,西方以白琥,北方以元璜。其幣各隨方色,長丈八尺。)太官令帥進饌者實籩、豆、、簋,入設于內東門之外饌幔內。未明二刻,奉禮帥贊者先入,就位。贊引御史、博士、諸太祝及令史祝史、與執尊、、篚、冪者,入自東門,當壇南,重行北面西上。立定,奉禮曰:“再拜。”贊者承傳,御史已下皆再拜,訖,執尊、、篚、冪者,各就位。贊引引御史、博士、諸太祝詣卯陛升,行埽除于上,令史、祝史行埽除于下,訖,引就位。車駕將至,謁者、贊引引祀官,通事舍人分引從祀群官、諸方客使,先至者各就門外位。駕至大次門外,回輅南向,將軍降立于輅右。侍中進,當鑾駕前跪奏:“稱侍中臣某言,請降輅。”俯伏,興,還侍位。皇帝降輅之大次,通事舍人各引文武九品已上,從祀群官,就外位。(攝則無車駕將至下至外位儀。)太樂令帥工人、二舞次入就位,文舞入陳于縣內,武舞立于縣南道西。謁者引司空入,陳埽除訖,出復位,如常儀。皇帝停大次半刻頃,通事舍人、贊引各引從祀群官、介公、阝公、諸方客使先入就位。太常博士引太常卿,立于大次門,當門北向。侍中版奏:“外辦。”(攝則初司空入,謁者引祀官,贊引引執事,俱就門外位。司空埽除訖,各引入,就位,贊再拜。謁者進太尉之左,白:“有司謹具,請行事。”無皇帝停大次下至太常卿奏謹具儀。)皇帝服大裘而冕,(夏服羈冕。)出次,華蓋侍衛如常儀。博士引太常卿,太常卿引皇帝,(凡太常卿前導,皆博士先引。)至內外,殿中監進大,尚衣奉御又以鎮授殿中監,殿中監受進,皇帝大,執鎮,華蓋仗衛停殿門,近侍者從入,如常。謁者引禮部尚書太常少卿陪從,如常儀。皇帝至版位,西向立,(每立定、太常卿博士即立于左。)謁者、贊引各引祀官次入就位,立定。太常卿前奏稱:“請再拜。”退復位,皇帝再拜。奉禮曰:“眾官在位者皆再拜。”(其先拜者不拜。)太常卿前奏:“有司謹具,請行事。”退復位。協律郎跪,俯伏,舉麾鼓,奏角音,(夏徵音,季夏宮音,秋商音,冬羽音。)乃以黃鍾之均,文舞之舞,樂六成,偃麾,戛,樂止。太常卿前奏稱:“請再拜。”退復位,皇帝再拜。(攝事拜。)奉禮曰:“眾官再拜。”眾官在位者皆再拜。上下諸太祝俱取玉、幣于篚,各立于尊所。其奠玉、幣及毛血,并如圜丘儀。(攝則太尉為初獻,受玉、幣,登歌作《肅和》之樂,馀亦如圜丘攝事之儀。)
  進熟 皇帝既升,奠玉、帛,其設饌盥洗奠,皆如圜丘之儀。(攝事如圜丘攝事儀。)太祝持版進于神座之右,東向跪,讀祝文曰:“維某年歲次某月朔某日子,嗣天子臣某,(攝事云:“嗣天子臣某,謹遣太尉封臣名。”)敢昭告于青帝靈威仰,獻春伊始,時維發生,品物昭蘇,式遵恒禮。敬以玉、幣、犧齊,粢、盛庶品,肅恭燔祀,暢茲和德,帝太昊氏配神作主。尚饗。”訖,興,(夏云:“昭告于赤帝赤怒:朱明戒序,長嬴馭節,庶品蕃碩,用遵恒典。敬以玉、帛、犧齊,粢、盛庶品,恭敬祀,肅昭養德,帝神農氏配神作主。”季夏云:“黃帝含樞紐:爰茲溽暑,實惟土潤,戊己統位,黃鐘在宮。敬以玉、幣、犧齊,粢、盛庶品,恭修燔祀,式虔厚德,帝軒轅氏配神作主。”秋云:“白帝白招拒,素秋伊始,品物收成,祗率舊章,展其恒禮,帝少昊氏配神作主。”冬云:“黑帝協光紀:元冥戒序,庶類安寧,資此積歲,祗率恒典。帝顓頊氏配神作主。”)皇帝再拜。初,讀祝文訖,樂作,太祝進奠版于神座前,興,還尊所。皇帝拜訖,樂止。太常卿引皇帝詣配帝酒尊所,執尊者舉冪,侍中取爵,侍中贊酌齊訖,樂作。太常卿引皇帝進,當太昊氏神座前,東向跪,奠爵,俯伏,興。太常卿引皇帝少退,東向立,樂止。太祝持版進于神座前左,北面跪讀祝文曰:“維某年歲次某月朔日子,開元神武皇帝臣某,敢昭告于帝太昊氏:爰始立春,盛德在木,用致燔燎,青帝靈威仰,惟帝布茲仁政,叨協上元,謹以制幣犧齊,粢盛庶品,備茲明薦,配神作主。尚饗。”訖,興。(夏云:“昭告于帝神農氏,時惟孟夏,火德方融,用致明于赤帝赤怒。惟帝表功協德,允斯作對,謹以制幣犧齊,粢盛庶品,式陳明薦,配神作主。”季夏云:“告于帝軒轅氏:時惟季夏,位膺土德,奉明于黃帝含樞紐。惟帝功施厚地,道合上元,謹以云云。”秋云:“告于帝少昊氏:時惟立秋,金德在馭,用致燔燎于白帝白招拒。惟帝立茲義政,協此神功,謹以云云。”冬云:“告于帝顓頊氏:時惟立冬,水德在馭,用茲燎于黑帝協光紀。惟帝道合乾元,允茲升配,謹以云云。”)其飲福及亞獻至還宮,并同圜丘之儀。(攝事同圜丘攝事儀,見開元禮。)
  開元二十五年十月一日制:“自今已後,每年立春之日,朕當帥公卿,親迎春于東郊。”其後夏及秋,常以孟月朝于正殿,讀時令。仍令禮官即修撰儀注,既為常式,及是常禮,務從省便,無使勞煩也。(《文獻通考》。)
  開元二十六年正月丁丑,迎氣于東郊。(《唐書元宗本紀》。)
  開元二十六年,又親往東郊迎氣,祀青帝,以勾芒配,歲星及三辰、七宿從祀。其壇本在春明門外,元宗以配所隘狹,始移于水之東面,而位望春宮。其壇一成,壇上及四面皆青色。勾芒壇在東南,歲星已下,各為一小壇,在青帝壇之北。親祀之時,有瑞雪壇下,侍臣及百寮拜賀稱慶。(《舊唐書禮儀志》。)
  肅宗元年建卯月一日赦文:“朕敬授人時,慎徽《月令》,庶無極憊,以獲休徵。自今已後,每至四孟月迎氣之日,令所司明案典禮,宣讀時令,朕當與百辟卿士,舉而行之。(《文獻通考》。)
  德宗貞元元年十月二十七日詔:”郊祀之義,本于至誠,制禮定名,合從事實,使名實相副,尊卑有倫。五方配帝,上古哲王,道濟蒸民禮著明祀。論善計功,則朕德不類統天御極,朕位攸同。而祝文稱臣以祭既無益于誠敬,徒有黷于等威。宜從改正,以敦至禮。自今以後,祀五方配帝祝文,并不須稱臣。其馀禮數如舊。”(《舊唐書禮儀志》。)
  《舊唐書歸崇敬傳》:時有術士巨彭祖上疏云:“大唐土德,千年合符,請每四季郊祀天地。”詔禮官、儒者議之。崇敬議曰:“案舊禮,立春之日,迎春于東郊,祭青帝。立夏日,迎夏于南郊,祭赤帝。先立秋十八日,迎黃靈于中地,祀黃帝。秋、冬各于其方。黃帝于五行為土王,在四季,生于火,故火用事之末而祭之,三季則否。漢、魏、周、隋,共行此禮。國家土德乘時,亦以每歲六月土王之日,祀黃帝于南郊,以后土配,所謂合禮。今彭祖請用四季祠祀,多憑緯候之書,且據陰陽之說。事涉不經,恐難行用。”又議祭五人帝不稱臣云:“太昊五帝,人帝也,於國家即為前後之禮,無君臣之義。若于人帝而稱臣,則于天帝復何稱也?議者或云‘五人帝列于《月令》,分配五時。’則五神、五音、五祀、五蟲、五臭、五,皆備五數,以備其時之色數,非必別有尊崇也。”
  ○雜錄
  武德初,令每歲夏至祭皇地于方丘,亦以景帝配。其壇在宮城之北十四里。壇制再成,下成方十丈,上成五丈。每祀則地及配帝設位于壇上,神州及五岳、四鎮、四瀆、四海、五方、山林、川澤、邱陵、墳衍、原隰,并皆從祀。神州在壇之第二等。五岳以下三十七座,在壇下外之內。邱陵等三十座,在外。其牲,地及配帝用犢二,神州用黝犢一,岳鎮以下,加羊豕各五。孟冬祭神州于北郊,景帝配,牲用黝犢二。(《舊唐書禮儀志》。)
  太宗貞觀時,奉高祖配地郊。(《通典》。)
  中書令房元齡,與禮官議,以為禮有益于人則祀之。神州者,國之所,馀八州則又不相及。近代通祭九州,今除馀州等八座,惟祭皇地及神州,以正祀典。
  高宗永徽中,廢神州之祀。(《通考》。)
  禮部尚書許敬宗議:“方丘在祭地之外,別有神州,謂之北郊,分地為二,既無典據,理又不通,請合于一祀,以符古義。仍并條附式令,永垂後則。”可之。(《舊唐書禮儀志》。)
  《唐書蕭德言傳》:方丘既祭地,又祭神州北郊,皆不載經,請止一祠。詔曰:“可。”
  乾封初,詔依舊祀神州皇地壇,依舊于渭水北置。(《通考》。)
  太常博士陸遵等議:“北郊之月,古無明文。漢光武正月辛未,始建北郊。東晉成帝咸和中,議北郊用正月,皆無明據。武德來禮令,即用十月,為是陰用事,故于此時祭之,請依舊十月致祭。”從之。
  武后天冊萬歲元年,親享南郊,合祭天地。(《唐書》。)
  睿宗景三年,將祀南郊,有司請設皇地位。(《唐書》。)
  先天元年夏五月戊寅,有事于北郊,辛巳,大赦,改元曰延和,賜內外官陪禮者勛一轉,民五日。(《唐書睿宗本紀》。)
  開元十一年二月壬子,如汾陰,祀后土。(《唐書元宗本紀》。)
  開元十一年,上將還西京,便幸并州。兵部尚書張說進言曰:“陛下今因行幸,路由河東,有漢武后土之祀,此禮久闕,歷代莫能行之,愿陛下紹斯墜典,以為三農祈,此誠萬姓之福。”至十二年二月二十二日,祠后土于汾陰睢上,太史奏:“榮光出河,休氣四塞,祥風繞壇,日揚其光。”(初,有司奏壇,掘地獲古銅鼎二,其大者容四升,小者容一升,色皆青。又獲古磚,長九寸,有篆書“千秋萬歲”字及“長樂未央”字。又有赤免見于壇側,舊祠堂為婦人素像,則天時移河西梁山神素像,就祠中配焉。至十一年,有司遷梁山神像于祠外之別室焉。詔以中書令張嘉貞為壇場使,將作少監張景為壇場副使,張說為禮儀使。見《文獻通考》。)
  開元二十年九月乙巳,中書令蕭嵩等,奏上《開元新禮》。十一月庚午,祀后土于睢上,大赦天下。(《舊唐書元宗本紀》。)
  開元二十年十一月庚申,如汾陰,祠后土。(《唐書元宗本紀》。)
  開元二十年,車駕欲幸太原,中書令蕭嵩上言云:“十一年親祀后土,自是神明昭佑,累年豐登,有祈必報,禮之大者。且漢武親祠睢上,前後數回,伏請準舊事,至后土行報賽之禮。”上從之。至十一月二十一日,祀后土于睢上,其文曰:“恭惟坤元,道昭品物,廣大茂育,暢于生成。庶憑休和,惠及黎獻,博厚之位,澳在汾陰。肅恭時巡,用昭舊典,敬以琮、幣、犧牲,粢、盛、庶品,備茲瘞禮,式展誠愨。睿宗皇帝配神作主。”禮畢,令所司刊石于祠所,上自為文。(《文獻通考》。)
  開元二十年,蕭嵩為中書令,改撰新禮,祀地一歲有二。(《舊唐書禮儀志》。)
  祭地儀,夏至日,祭皇地于方丘壇上,以高祖神堯皇帝配座。(每座籩、豆各十二,、簋、篚、俎各一。百七十二座。)祭神州地于壇第一等。(籩、豆各四,馀如上也。)祭五岳、四鎮、四海、四瀆、五山、五川、五林、五澤、五邱、五陵、五墳、五衍、五原、五隰于內之外,各依方面。(每座籩、豆各一,、簋、篚、俎各一,皆準舊禮為定。)立冬後,祭神州地于北郊,以太宗文武圣皇帝配座。(每座籩、豆各十二,、簋、篚、俎各一也。《文獻通考》。)
  舊樂用姑洗三成,準《周禮》。云函鍾之均八變,則地皆降,可得而禮。鄭元云:“祭地有二,一是大地昆侖為皇地,則宗伯黃琮所祭者。二是帝王封城內之神州,則兩圭有邸所祭者。後禮則不立神州之祀,今依前禮為定,既曰地。其樂合用函鍾之均八變。(《文獻通考》。)
  皇帝夏日至祭方丘儀。(后土同,孟冬祭神州及攝事并附。)
  齋戒 前祭七日,戒誓,皇帝服袞冕。前祭二日,太尉告高祖神堯皇帝廟,如常告之儀。(告以配神作主。)孟冬,祭神州,則告太宗文武圣皇帝廟。馀并如圜丘之儀。
  陳設 前祭三日,尚舍直長施大次于外東門之外道北,南向。(攝事,衛尉設祭官公卿以下次于東外道南,北向西上。)尚舍奉御鋪御座。衛尉設文武侍臣次于大次之後,文官在左,武官在右,俱南向。設祭官次于東之外道南,北向西上。三師于南之外道東,諸王于三師之南,俱西向北上。文官九品以上于祭官之東,北向西上。介公、阝公,于南之外道西,東向。諸州使人,東方、南方于諸王東南,西向;西方、北方于介公、阝公西南,東向,皆北上。諸國之客,東方、南方于諸州使人之南,西向;西方、北方于諸州使人之南,東向,皆北上。武官三品以下,七品以上,于西之外道南,北向東上。(褒圣侯于文官三品以下,攝事無御座以下至此儀。)設陳饌幔于內東門、西門之外道,北面南向。(壇上及神州東方、南方之饌,陳于東門外,西向;西方、北方之饌,陳于西門外,東向。神州無西門之饌。)前祭二日,太樂令設宮懸之樂于壇南內之外,樹靈鼓于北懸之內道之左右。馀如圜丘儀。又為瘞于壇之壬地,內之外方,深取足容物,南出陛。前祭一日,奉禮設御位(攝事無御位。)于壇之東南,西向。設望瘞位于壇西南,當瘞北向。設祭官公卿位于內東門之外道南,分獻官于公卿之南,執事者位于其後,每等異位,俱重行西向北上。設御史位于壇上,正位于東南隅,西向;副位西南隅,東向。設奉禮位于樂懸東北。贊者二人在南差退,俱西向北上。設奉禮贊者位于瘞西南,東向南上。設協律郎位于壇上南陛之西,東向。設太樂令位于北懸之間,當壇北向。設從祭之官,三師位于懸南道東,諸王位于三師之東,俱北向西上。介公、阝公位于道西,北向東上。文官從一品以下,九品以上,位于執事之南,每等異位,重行西向。武官三品以下,九品以上,位于西方,當文官,每等異位,重行東向,皆北上。諸州使人位,東方、南方于諸王東南,重行,北面西上;西方、北方于介公、阝公西南,重行,北面東上。設諸國客使位于內南門之外,東方、南方于諸州使人之東,每國異位,重行,北面西上;西方、北方于諸州使人之西,每國異位,重行北面東上。(攝事無三師以下至此儀。)設門外位,祭官公卿以下,皆于東之外道南,每等異位,重行北面西上。三師位于南之外道東,諸王于三師之南,俱西向。介公、阝公于道西東向,皆北上。文官從一品以下,九品以上,位于東之外,祭官之南,每等異位,重行北面西上。武官三品以下,九品以上,位于西之外道南,每等異位,重行北面東上。諸州使人位,東方、南方于諸王東南,重行,西面;西方、北方于介公、阝公西南,重行,東面,俱北上。設諸國客位,東方、南方于諸州使人之南,每國異位,重行,西面;西方、北方于諸州使人之南,每國異位,重行,東面,皆北上。(攝事無三師以下至此儀。)牲榜于東之外,當門西向,黃牲一居前,又黃牲一在北少退。元牲一在南少退。設廩犧令位于牲西南,祝史陪其後,俱北向。設諸太祝位于牲東,各當牲後,祝史陪其後,俱西向。設太常卿省牲位于牲前,近北南向。設皇地酒尊于壇之上下,太尊二、著尊二、犧尊二、一,在壇上東南隅,北向;象尊二、壺尊二、山一,在壇下,皆于南陛之東,北向,俱西上。設配帝著尊二、犧尊二、象尊二、一,在壇上,皆于皇地酒尊之東,北向西上。(孟冬北郊酒尊,于神州酒尊之東,同夏至之儀。)神州太尊二,在第一等。每方岳、鎮、海瀆,俱山尊二;山林川澤,俱蜃尊二;邱陵墳衍原隰,俱概尊二。凡尊各設于神位之左而右向。(神州以上之尊,置于坫。以下之尊,俱藉以席。皆加勺冪,設爵于尊下。孟冬儀壇上之尊,置于壇坫。以下之尊,藉以席。)設御洗及設玉幣之篚等,并如圜丘儀。(孟冬祭同。)祭日,未明五刻,太史令、郊社令各服其服,帥其屬升,設皇地神座于壇上北方,南向,席以藁秸。設高祖神堯皇帝神座(孟冬神州,則設太宗文武圣皇帝神座。)于東方,西向,席以莞。設神州地神座于第一等,東南方,席以藁秸。又設岳鎮海瀆以下之座于內之內,各于其方,皆有原隰邱陵墳衍之座。又設中岳以下之座于壇之西南,俱內向。自神州以下六十八位席,皆以莞設神位,各于座首。
  省牲器(如別儀。)
  鑾駕出宮 服以袞冕,馀如上辛圜丘儀。(孟冬北郊,同圜丘。)
  奠玉帛 祭日,未明三刻,諸祭官各服其服,郊社令、良醞令各帥其屬,入實尊、玉幣。(凡六尊之次,太尊為上,實以泛齊。著尊次之,實以醴齊。犧尊次之,實以盎齊。象尊次之,實以醍齊。壺尊次之,實以沈齊。山為下,實以三酒。配帝,著尊為上,實以泛齊。犧尊次之,實以醴齊。象尊次之,實以盎齊。以上孟冬同。神州太尊,實以沈齊。五方岳鎮海瀆之山尊,實以醍齊。山林川澤之蜃尊,實以沈齊。邱陵以下之散尊,實以清酒。元酒各實于諸齊之上。尊禮神之玉,皇地以黃琮,其幣以黃。配帝之幣亦如之。神州之玉以兩圭有邸其幣以元。孟冬同。岳瀆以下之幣,各從方色。)太官令帥進饌者。入實饌,及禮官就位,御史、太祝行埽除等,并如圜丘儀。(孟冬同。)駕將至,謁者、贊引,各引祭官、從祭官、客使等,俱就門外位。駕至大次門外,回輅南向,將軍降立于輅左。侍中進,當鑾駕前跪奏:“稱侍中臣某言,請降輅。”俯伏,興,還侍位。五品以上從祭之官,皆就外位。(攝事,無駕至大次下儀。)太樂令帥工人、二舞次入就位,文舞入陳于懸內武舞立于懸南道西。謁者引司空入,行埽除訖,出復位。皇帝停大次半刻頃,謁者、贊引各引祝官,通事舍人分引從祀群官、介公、阝公、諸方客使,皆先入就位。太常博士引太常卿,立于大次門外,當門北向。侍中版奏:“外辦。”皇帝服羈冕,(孟冬神州,大裘而冕。)出次,華蓋侍衛如常儀。(侍中負寶陪從如式。)博士引太常卿,太常卿引皇帝,至中門外,殿中監進大圭,尚衣奉御又以鎮圭授殿中監。皇帝大圭,執鎮圭,華蓋仗衛,停于門外。侍者從入,謁者引禮部尚書、太常少卿陪從,如常儀。皇帝至版位,太常卿請再拜,及請行事,并如圜丘儀。(攝事,如圜丘攝事儀。)協律郎舉麾,工鼓,奏《順和》之樂,乃以林鍾為宮,太蔟為角,姑洗為徵,南呂為羽,作文舞之舞。樂舞八成,(林鍾、太蔟、姑洗、南呂皆再成。)偃麾、戛,樂止。太常卿前奏稱:“請再拜。”退復位,皇帝再拜,奉禮曰:“眾官再拜。”在位者皆再拜。皇帝奠玉幣及樂之節,并如圜丘。(攝事則太尉奠玉幣,下放此。)登歌作《肅和》之樂,以應鍾之均。太常卿引皇帝進,北向,跪奠于皇地(孟冬神州。)神座,俯伏,興。及奠配座,并如圜丘儀。(攝事同圜丘攝事儀。)
  進熟 皇帝既升,奠玉、幣。太官令陳饌之儀,如圜丘。俎初入門,奏《雍和》之樂,以太簇之均。(自後接神之樂用太簇。)饌至陛,樂止。祝史俱進,跪徹毛血之豆,降自東陛以出。(皇地之饌,升自南陛。配帝之饌,升自東陛。神州之饌,升自北陛。孟冬神州,升自南陛。)諸太祝迎引于壇上,各設于神座前。設訖,謁者引司徒,太官令帥進饌者,降自東陛以出。司徒復位,諸太祝還尊所。又進設岳鎮以下之饌,相次而畢。太常卿引皇帝詣洗,樂作。其盥洗酌獻跪奠奏樂之儀,并如圜丘。(攝事如圜丘攝事儀。)太祝持版進於神座右,東向跪讀祝文曰:“維某年歲次月朔日子,嗣天子臣某,(攝則云:“謹遣太尉臣名。”下放此。)敢昭告于皇地:乾道運行,日躔北至,景風應序,離氣效時,嘉承至和,肅若舊典。敬以玉、幣、犧齊,粢、盛、庶品,備茲祗瘞,式表誠愨。高祖神堯皇帝配神作主。尚享。”太祝俯伏,興,(孟冬神州云:“包含區夏,載植群生,溥被域中,賴茲厚德。式遵彝典,用揀元辰,敬以玉、幣、犧齊,粢、盛、庶品,明獻厥誠,備茲祗瘞,皇祖太宗文武圣皇帝配神作主。”)皇帝再拜。(攝則太尉再拜。)初,讀祝文訖,樂作。太祝進跪,奠版于神座,興,還尊所。皇帝拜訖,樂止。太常卿引皇帝詣配帝酒尊所,執尊者舉冪,侍中取爵于坫,進,皇帝受爵,侍中贊酌沈齊,訖,樂作。太常卿引皇帝進高祖神堯皇帝神座前,東向跪。奠爵,俯伏,興。太常卿引皇帝少退,東向立,樂止。太祝持版進于神座之左,北向跪讀祝文曰:“維某年歲次月朔日子,孝孫開元神武皇帝:臣某,敢昭告于高祖神堯皇帝,時唯夏至,肅敬訓典,用祗祭于皇地,唯高祖德協二儀,道兼三統,禮膺光配,敢率舊章。孟冬云:“皇曾祖太宗文武圣皇帝,德被乾坤,格于上下,昭配之儀,欽率舊章。”謹以制幣犧齊,粢盛庶品,肅陳明薦,作主侑神。尚享。”太祝俯伏,興,皇帝再拜。初,讀祝文訖,樂作。太祝奠版于神座,興,還尊所。皇帝飲福受胙,及亞獻、終獻盥洗酌獻飲福,并如圜丘儀。(唯皇地太尉亞獻,酌醍齊時,武舞作,合六律六同為異耳。)初,太尉將升獻,謁者一人引獻官詣洗,盥洗匏爵訖,升自已陛,詣酒尊所。執尊者舉冪,酌沈齊,進奠于神州座前,引降還本位。謁者五人,次引獻官,各詣洗盥洗訖,各詣酒尊所。俱酌醍齊訖,引獻官各進,奠爵于諸方岳鎮海瀆首座。馀座皆祝史助奠,相次而畢,引還本位。又贊引五人,引獻官詣洗盥洗,詣酒尊所,酌沈齊,獻山林川澤,如岳鎮之儀。訖,又引獻官詣洗盥洗訖,詣酒尊所,俱酌清酒,獻邱陵以下。及齋郎助奠,如上儀。訖,各引還本位。武舞六成,樂止舞獻俱畢。諸祝徹豆及賜胙,皇帝再拜奏樂,并如圜丘儀。太常卿前奏:“請就望瘞位。”太常卿引皇帝,作樂。皇帝就望瘞位,北向立,樂止。于群官將拜,上下諸祝各執篚進神座前,取玉幣,齋郎以俎載神州以上牲體、稷黍飯、爵酒,各由其陛降壇北行,當瘞西行。諸太祝以玉幣饌物,置于,諸祝又以岳鎮以下之禮幣及牲體皆從瘞。奉禮曰:“可瘞。”東西廂各六人,土半。太常卿前奏:“禮畢。”引皇帝還大次,樂作。從祀群官、諸方客使,及御史以下出,并如圜丘儀。其祝版燔于齋所。(《通典開元禮纂類》。)
  鑾駕還宮(如圜丘儀)
  開元二十一年詔:“夏至日祀皇地于方丘,以高祖配。立冬祭神州于北郊,以太宗配。”(《文獻通考》。)
  天寶五載詔:“皇王之典,聿修于百代;郊祭之儀,允屬于三靈。圣人既因時以制宜,王者亦緣情以定禮。且尊莫大于天地,禮莫崇于祖宗,嚴配昭升,豈宜異數。今嘗之獻,既著于常式;南北之郊,未展于時享。自今以後,每歲四時孟月,先擇吉日,祭昊天上帝,其以皇地合祭;以次日祭九宮壇,皆令宰臣行禮奠祭,務崇蠲潔,稱朕意焉。”(《冊府元龜》。)
  代宗大歷十二年秋八月,增修北郊壇齋宮二十五間。
  文宗太和三年六月,太常寺奏:“北郊祀皇地壇,先闕齋宮,請準祠例置一所。”。可之。(《冊府元龜》。)
  ○后土(社稷)
  武德九年二月戊寅,親祠社稷。(《舊唐書高祖本紀》。)
  武德貞觀之制,仲春、仲秋時戊日,祭大社、大稷,社以勾龍配,稷以后稷配。社、稷各用太牢一,牲色并黑,籩、豆、、簋各二,、俎各三。季冬蠟之明日,又祭社稷于社宮,如春、秋二仲之禮。(《舊唐書禮儀志》。)
  通典:唐社稷亦在含光門內之右。
  《冊府元龜》:武德九年正月丙子,詔曰:“厚地載物,社主其祭,嘉養民,稷惟元祀。列圣垂范,昔王通訓,建邦正位,莫此為先。爰暨都邑,建于州里,率土之濱,咸極莊敬。所以勸農務本,修始報功,敦序教義,整齊風俗。末代澆福祀典虧替,時逢喪亂,仁惠弛薄,壇闕昭備之禮,鄉閭無紀合之訓。朕握圖受歷,菲食卑宮,奉璧以尊嚴,潔粢盛而燎,尚想躬稼,厲精治本,永言享祀。宜存億紀,是以吉日惟戊,親祀大社,率從百僚,以祈九。今既南畝ㄈ載,東作方興,九州致祀,宜盡祗肅。四方之民,咸勤殖藝,隨其性類,命為宗社。京邑庶士,臺省群官,里相從,共遵社法。以時供祀,各申祈報,兼行宴醑之義,用洽鄉黨之歡。且立節文,明為典制,進退俯仰,登降折旋。明加誨厲,遞相勸獎,齊之以禮,有恥且格。布告天下,即宜遵用。”戊寅,親祀社稷。
  《通典》:唐初為帝社,亦曰藉田壇。貞觀三年,太宗將親耕,給事中孔穎達議曰:“禮,天子藉田南郊,諸侯東郊。晉武帝猶南郊,今帝社乃東壇,未合于古。”太宗曰:“《書》稱‘平秩東作’,而青輅黛耜,順春氣也。吾方位少陽,田宜于東郊。”乃耕于東郊。
  咸亨五年五月己未詔:“春秋二社,本以祈農,如聞此外別為邑會。此後除二社外,不得聚集,有司嚴加禁止。”(《舊唐書高宗本紀》。)
  長壽元年九月,大赦改元,改用九月社。(《唐書武后本紀》。)
  神龍元年五月乙酉,立太廟社稷于東都。(《唐書中宗本紀》。)
  先農初為帝社,亦曰藉田壇。垂拱中,武后藉田壇曰先農壇。神龍元年,禮部尚書祝欽明議曰:“《周頌載芟》:‘春藉田而祈社稷。’《禮》:‘天子為藉千畝,諸侯百畝。’則緣田為社,曰王社、侯社。今曰先農,失王社之義,宜正名為帝社。”太常少卿韋叔夏、博士張齊賢等議曰:“《祭法》,王者立太社,然後立王社,所置之地,則無傳也。漢興已有官社,未立官稷,配立于官社之後,以夏禹配官社,以后稷配官稷。臣瓚曰:‘高祖立漢社稷,所謂太社也。官社配以禹,所謂王社也。至光武乃不立官稷,相承至今。’魏以官社為帝社,故摯虞謂魏氏故事立太社是也。晉或廢或置,皆無處所。或曰二社并處,而王社居西。崔氏、皇甫氏皆曰王社在藉田。案衛宏《漢儀》‘春始東耕于藉田,引詩先農,則神農也。’又《五經要義》曰:‘壇于田以祀先農,如社。’魏秦靜議風伯、雨師、靈星、先農、社、稷為國六神。晉太始四年,耕于東郊,以太牢祀先農。周、隋舊儀及國朝先農,皆祭神農于帝社,配以后稷。則王社、先農不可也。今宜于藉田立帝社、帝稷,配以禹棄,則先農、帝社并祠,協于周之《載芟》之義。”欽明又議曰:“藉田之祭本王社。古之祀先農,勾龍、后稷也。烈山之子,亦謂之農,而周棄繼之,皆祀為稷。共工之子曰后土,湯勝夏欲遷而不可。故二神,社、稷主。自黃帝以降,不以羲、農列常祀,豈社、稷而祭神農乎?社、稷之祭,不取神農耒耜大功,而專于共工、烈山,蓋以三皇洪荒之跡,無取為教。彼秦靜何人,而知社稷、先農為二,而藉田有二壇乎?先農、王社一也,皆后稷、勾龍異名而分祭,牲以四牢。”欽明又言:“漢祀禹,繆也。今欲正王社、先農之號而未決,乃更加二祀,不可。”叔夏、齊賢等乃奏言:“經無先農,《禮》曰:‘王自為立社。’先儒以為在藉田也。永徽中猶曰藉田,垂拱後乃為先農。然則先農與社一神,今先農壇請改曰帝社壇,以合古王社之義。其祭,準令以孟春吉亥祀后土,以勾龍氏配。于是為帝社壇,又立帝稷壇于西,如太社、太稷,而不設方色,以異于太社。(《唐書禮樂志》。)
  《張齊賢傳》:齊賢遷博士。時東都置太社,禮部尚書祝欽明,問禮官博士:“周家田,主用所宜木,今社主石奈何?”齊賢與太常少卿韋叔夏,國子司業郭山惲、尹知章等議:“《春秋》:‘君以軍行,祓社釁鼓,祝奉以從。’故曰:‘不用命戮于社。’社稷主用石,以可奉而行也。崔靈恩曰:‘社主用石,以地產最實歟!’《呂氏春秋》言‘殷人社用石’。後魏天平中,遷太社石主,其來尚矣。周之田主用所宜木,其民間之社歟!非太社也。”于是,舊主長尺有六寸,方尺七寸,問博士云何?齊賢等議:“社主之制,禮無傳。天子親征,載以行,則非過重。《禮》‘社祭土,主陰氣’。《韓詩外傳》:‘天子太社方五尺,諸侯半之。’五,土數。社主宜長五尺,以準數五;方二尺,以準陰偶;剡其上以象物生;方其下以象地體;埋半土中,本末均也。請度以古尺”云。又問:“社稷壇隨四方用色,而中不數尺冒黃土謂何?”齊賢等曰:“天子太社,度廣五尺,分四方,上冒黃土,象王者覆被四方,然則當以黃土覆壇上。舊壇上不數尺,覆被之狹,乖于古。”于是以方色飾壇四面及陛,而黃土全覆上焉。祭牲皆太牢。其後改先農曰帝社,又立帝稷,皆齊賢等參定。
  起居舍人王仲邱,撰成百五十卷,名曰《大唐開元禮》。二十年九月,頒所司行用焉。以社稷、帝社為中祀,州縣之社稷為小祀。(《舊唐書禮儀志》。)
  社稷之壇廣五丈,以五土為之,社以后土,稷以后稷。配以太尊,實醍齊,著尊實盎齊,皆二,山一。州縣之社稷,以象尊二,實醍齊,以兩圭有郟幣以黑;小祀幣以白。籩、豆皆十,簋二,二,三,俎三。州縣祭,籩豆皆八,簋二,二,俎三。春秋祭,牲皆太牢,以黑。孟春祭帝社及配座,籩、豆皆十,簋二,二,三,三,俎三。(《文獻通考》。)
  仲春、仲秋上戊,祭太社、太稷。舊樂用姑洗之均,三變。社、稷之祀,于禮為尊,豈同邱陵,止用三變?合依地,用函鍾之均,八變之樂。(《文獻通考》。)
  皇帝仲春、仲秋上戊,祭太社太稷儀。(攝事附。)
  齋戒。(如方丘儀。)
  陳設 前祭三日,尚舍直長施大次于社宮西門之外道北,南向。尚舍奉御鋪御座。衛尉設文武侍臣次于大次之後,文官在左,武官在右,俱南向。設諸祭官次于齋坊之內,(攝事,無設大次儀,但守臣設祭官次。)三師于北門之外,諸王于三師之北,俱東向南上。文官從一品以下,九品以上,于齋坊南門之外,重行東向北上。介公、阝公,于北門之外道東,西向,以南為上。諸州使人,東方、南方于諸王西北,東面;西方、北方于介公、阝公東北,俱南上。武官三品以下,九品以上,于東門之外道北,南向,以西為上。諸國之客,于東門之外,東方、南方于武官東北,南向;西方、北方于道南,北向,俱以西為上。(攝事無三師以下至此儀。)前祭二日,太樂令設宮懸之樂于壇北,東方西方,磬ね起南,鐘ね次之;南方、北方,磬ね起東,鐘ね次之。設十二鍾于編懸之間,各依辰位。樹靈鼓于南懸之內道之左右,植建鼓于四隅。置、于懸內。(在左,在右。)設歌鐘、歌磬各于壇上,近北南向,皆磬ね在西。其匏竹者,各立于壇下,南向,相對為首。(凡懸皆展而編之。)諸工人各位于懸後,東方、西方,以南為上;南方、北方,以東為上。右校請埽除內外。又為瘞二,于南門之內稷壇,西向,(攝事無埋坎二于樂懸之北。)方深取足容物,北出陛。前祭一日,奉禮設位北門之內,當社稷壇北,南向。(將祭,奉禮郎一人守之,在位版東北立五步所,南向。)又設望瘞位于西門之內,當瘞南向。(攝事,無御位以下至此儀。)設祭官公卿位于西門之內道北,執事位于其後,少北,每等異位,俱重行東面,以南為上。設御史位于壇上,正位于太社壇東北隅,西向,副位于太稷壇西北隅,東向。(攝事令史陪後。)設奉禮位于樂懸西北,贊者二人在北,差退,俱東面南上。又設奉禮贊者位于瘞西北,東向北上。(攝事無奉禮位。)設協律郎位各于壇之上,東北隅,俱西向。設太樂令位于南縣之門,南向。設祭官位,三師位于北門之內道西,俱南面東上。設介公、阝公位于道東,南面西上。文官從一品以下,九品以上,位于執事北,每等異位,俱重行,東向;武官三品以下,九品以上,位于東方,值文官,每等異位,重行,西向,皆以南為上。諸州使人位,東方、南方于北門之內道西,于諸王西北,重行,南向,以東為上;西方、北方于道東,于介公、阝公東北,重行,南向,以西為上。諸蕃客位于北門之內,東方、南方于諸州使人之西,每國異位,俱重行,南向,以東為上;西方、北方,于諸州使人之東,每國異位,俱重行南向,以西為上。設門外位,祭官公卿以下,皆于西門之外道南,每等異位,重行,北向,以東為上。三師位于北門之外道西,諸王于三師之北,俱東向;介公、阝公,位于道東,西向,皆以南為上。文官從一品以下九品以上,位于西門之外,祭官之南,每等異位,重行,北面,以東為上。武官三品以下,九品以上,位于東門之外道北,每等異位,重行,南向,以西為上。諸州使人位,東方、南方,于諸王西北,重行,東面;西方、北方,于介、公阝公東北,西向,俱南上。設諸國客位,東方、南方于武官東北,每國異位,重行,南向;西方、北方于道南,每國異位,重行,北向,皆以西為上。(攝事無三師北門內位至此儀,但設祭官門外之位。)設酒尊之位,太社,太尊二、著尊二、二,壇上西北隅,南向。設后土氏,象尊二、著尊二、二,太社酒尊之西,俱南向東上。各置于坫,皆加勺冪。(爵皆置于尊下。)設太稷、后稷酒尊于其壇上,如太社、后土之儀。設御洗各于太社、太稷壇之西北南向。亞獻之洗,又各于西北南向,俱水在洗西,篚在洗東北次。(篚實以巾爵也。)執尊、、篚、冪者,位于尊、、篚、冪之後。各設玉、幣之篚于壇上樽、坫之所。晡後,謁者引光祿卿詣廚省饌具訖,還齋所。祭日,未明十刻,太官令帥宰人,以鑾刀割牲,祝史以豆取毛血,(攝事,齋郎取毛血。)置于饌所,遂烹牲。(牲皆用黝。)未明五刻,太史令、郊社令各服其服,升。設太社、太稷神座各于壇上,近南北向。設后土氏于太社神座之右,后稷氏于太稷神座之左,俱東向,席皆以莞。設神座各于座首。
  ○鑾駕出宮。(如方丘之儀。)
  奠玉帛 祭日,未明三刻,諸祭官各服其服,郊社令、良醞令各帥其屬入,實尊、玉幣。(太尊為上,實以醴齊。著尊次之,實以盎齊。為下,實以清酌。配座之尊亦如之。齊加明水,酒加元酒,各實于上尊。禮神之玉,太社、太稷俱以兩圭有邸,幣色皆以元。)太官令帥進饌者,實諸籩、豆、、簋,皆設于神廚。未明二刻,奉禮帥贊者先入,就位。贊引引御史、諸太祝及令史、祝史與執尊、篚、冪者,入自西門,當太社壇北,重行南面,以東為上。(凡引尊者,每曲一逡巡。)立定,奉禮曰:“再拜。”贊者承傳,(凡奉禮有詞,贊者皆承傳。)御史以下皆再拜,訖,執尊者各升自西陛,立于尊所。執、洗、篚、冪者,各就位。贊引引御史、諸太祝詣太社壇西陛,升,行埽除于上,令史、祝史,行埽除于下,降,又詣太稷壇行埽除,如太社之儀。訖,各引就位。駕將至,謁者贊引各引祭官,通事舍人分引從祭群官、客使,先至者俱就門外位。駕至大次門外,回輅南向,將軍降立于輅右,侍中進當鑾駕前跪奏稱:“侍中臣某奏,請降輅。”俯伏,興,還侍位。皇帝降輅,之大次,謁者引文武五品以上從祭群官,皆就門外位。(攝事,謁者、贊引引祭官各就位,無駕將至至此儀。)太樂令帥工人、二舞次入就位,文舞入陳于懸內,武舞立于懸北道東。謁者引司空入就位,立定。奉禮曰:“再拜。”司空再拜訖,謁者引司空詣壇西陛外,行埽除于上,升。稷壇亦如之。訖,降,行樂懸訖,引就門外位。皇帝停大次半刻頃,謁者、贊引各引祭官,通事舍人分引從祭文武群官、介公、阝公、諸客使,先入就位。太常博士引太常卿,立于大次門外,當門北向。侍中版奏:“外辦。”皇帝服冕,出次,華蓋侍衛如常儀。(侍中負寶陪從如式。)博士引太常卿,太常卿引皇帝,(凡太常卿前導,皆博士先引。)至社宮西門外。殿中監進大,執鎮。華蓋侍衛停于門外,近侍者從入如常儀。謁者引禮部尚書,太常少卿陪從如常。皇帝至版位,南向立。(每立定,太常卿與博士退立于左。)謁者、贊引,各引祭官次入就位,立定。太常卿前奏稱:“請再拜。”退,復位,皇帝再拜。奉禮曰:“眾官再拜。”在位者皆再拜,其先拜者不拜。太常卿前奏:“有司謹具,請行事。”退復位。(攝事,謁者白太尉,下放此。)協律郎跪,俯伏,舉麾,(凡取物者跪,俯伏而取以興。奠物則跪,奠訖,俯伏而後興。)鼓,奏《順和》之樂,乃以函鍾為均,文舞八成,偃麾,戛,樂止。(凡樂皆協律郎舉麾,工鼓,而後作。偃麾戛而後止。)太常卿前奏稱:“請再拜。”退復位,皇帝再拜。奉禮曰:“眾官再拜。”在位者皆再拜。諸太祝俱取玉、幣于篚,各立于尊所。太常卿引皇帝,《太和》之樂作。(皇帝每行,皆作《太和》之樂。)皇帝詣太社壇,升自北陛,侍中、中書令,下及左右侍衛,量人從升。(以下皆如之。)皇帝升壇,南向立,樂止。太祝加玉于幣,以授侍中,侍中奉玉幣,西向進,皇帝鎮圭,受玉帛,(凡授物皆鎮圭,奠訖,執圭俯伏,興。)登歌作《肅和》之樂,乃以應鍾之均。太常卿引皇帝進,南向跪,奠于太社神座,俯伏,興。太常卿引皇帝少退,南向再拜。太常卿引皇帝立于東方,西向。太祝以幣授侍中,侍中奉幣,南向進,皇帝受幣,太常卿引皇帝進,西向跪,奠于后土氏神座,俯伏,興。太常卿引皇帝少退,西向再拜訖,登歌止。太常卿引皇帝降自北陛,樂作。太常卿引皇帝詣太稷壇,升自北陛,南向立,樂止。太祝加玉于幣,以授侍中,侍中奉玉帛,西向進,皇帝受玉帛,登歌作。太常卿引皇帝進,南向跪,奠于太稷神座,俯伏,興。太常卿引皇帝少退,南向再拜訖,太常卿引皇帝立于東方,西向。又太祝以幣授侍中,侍中奉幣,南向進,皇帝受幣,登歌作。太常卿引皇帝進奠于后稷氏神座,俯伏,興。太常卿引皇帝少退,西向再拜訖,登歌止。太常卿引皇帝降自北陛,樂作。皇帝還版位,南向立,樂止。初,群官拜訖,祝史各奉毛血之豆,立于門外,登歌止。祝史奉毛血入,各由其陛升,諸太祝迎取于壇上,俱進奠于神座前,太祝與祝史退立于尊所。
  進熟 皇帝既升奠玉帛,太官令出,帥進饌者奉饌,陳于西門外。謁者引司徒出詣饌所,司徒奉太社之俎。初,皇帝既至位,樂止,太官令引饌入。太社、太稷之饌,入自正門。配座之饌,入自左闥。俎初入門,《雍和》之樂作,以太簇之均,饌至陛,樂止,祝史各進徹毛血之豆,降自西陛以出。太社、太稷之饌,升自北陛。配座之饌,升自西陛。諸太祝迎引于壇上,各設于神座前。(籩、豆蓋冪,先撤乃升。、簋、奠訖,其蓋于下。)設訖,謁者引司徒以下,降自西陛,復位,諸太祝還尊所。太常卿引皇帝詣洗,樂作。其盥洗之儀,并如圜丘。太常卿引皇帝,樂作。皇帝詣太社壇,升自北陛,樂止。謁者引司徒,升自西陛,立于尊所。齋郎奉俎從升,立于司徒之後。太常卿引皇帝,詣太社酒尊所。執尊者舉冪,侍中贊酌醴齊,《壽和》之樂作。(皇帝每酌獻及飲福,皆作《壽和》之樂。)太常卿引皇帝進太社神座前,南面跪奠爵,俯伏,興。太常卿引皇帝少退,南向立,樂止。太祝持版,進于神座之右,西面跪讀祝文曰:“維某年歲次月朔日子,嗣天子某,(攝事云:“謹遣太尉封臣名。”下同。)敢昭告于太社:維神德兼博厚,道著方直,載生品物,含宏庶類。謹因仲春、仲秋,祗率常禮,敬以玉帛,一元大武,柔毛剛鬣,明粢薌合,薌萁嘉蔬,嘉薦醴齊,備茲瘞,用伸報本,以后土勾龍氏配神作主。尚享。”興,皇帝再拜。初,讀祝文訖,樂作。太祝進奠版于神座前,還尊所,皇帝拜訖,樂止。太常卿引皇帝,詣后土氏酒尊所,執尊者舉冪,侍中取爵于坫,進,皇帝受爵,侍中贊酌醴齊,樂作。太常卿引皇帝進后土氏神座前,西向跪奠爵,俯伏,興。太常卿引皇帝少退,西向立。太祝持版,進于神座之左,南面跪讀祝文曰:“維某年歲次月朔日子,開元神武皇帝某,敢昭告于后土氏:,爰茲仲春、仲秋,揆日惟吉,恭修常祀,薦于太社。唯神功著水土,平易九州,昭配之義,實惟通典。謹以制幣,一元大武,柔毛剛鬣,明粢薌合,薌萁嘉薦醴齊,陳于表位,作主侑神。尚享。”訖,興,皇帝再拜。初,讀祝文訖,樂作。太祝進奠版于神座前,還尊所,皇帝拜訖,樂止。太常卿引皇帝進太社神位前,南向立,樂作。太祝各以爵酌上尊福酒合置一爵訖,太祝持爵授侍中,侍中受爵,東向進,皇帝拜受爵,跪,祭酒,啐酒,奠爵,俯伏,興。太祝帥齋郎進俎,太祝減太社神座前三牲胙肉,各置一俎上,太祝以俎授司徒,司徒持俎東向,以次進。皇帝每受,以授左右。皇帝跪取爵,遂飲卒爵。侍中進受爵,復于坫,皇帝俯伏,興,再拜,樂止。太常卿引皇帝,樂作。皇帝降自北陛,詣洗,樂止。謁者引司徒,降自西陛以從。皇帝詣洗,盥手洗爵,侍中、黃門侍郎、贊洗如常。訖,太常卿引皇帝,樂作。皇帝詣太稷壇,升自北陛,樂止。謁者引三公,三公與齋郎奉俎,升自西陛,立于尊所。皇帝詣太稷酒尊所,執尊者舉冪,侍中贊酌醴齊,樂作。太常卿引皇帝進太稷神座前,南向跪奠爵,俯伏,興。太常卿引皇帝少退,南向立,樂止。太祝持版進于神座之右,西向跪讀祝文曰:“維某年歲次月朔日子,嗣天子某,敢昭告于太稷:唯神播生百,首茲八政,用而不匱,功濟群黎。恭以玉帛,一元大武,柔毛剛鬣,明粢薌萁,薌合嘉薦醴齊,式陳瘞祭,備修常禮,以后稷棄配神作主。尚享。”訖,皇帝再拜。初,讀祝文訖,樂作。太祝進奠版于神座,還尊所,皇帝拜訖,樂止。太常卿引皇帝詣后稷氏酒尊所,執尊者舉冪,侍中取爵于坫,進,皇帝受爵,侍中贊酌醴齊,樂作。太常卿引皇帝詣后稷氏神座前,西向跪奠爵,俯伏,興,太常卿引皇帝少退,西向立,樂止。太祝持版進于神座之左,南面跪,讀祝文曰:“維某年歲次月朔日子,開元神武皇帝某,敢昭告于后稷氏:爰以仲春、仲秋,式揀吉辰,敬修常禮,薦于太稷,唯神功協稼穡,闡修農政,允茲從祀,用率舊章。謹以制幣,一元大武,柔毛剛鬣,明粢薌合,薌萁嘉薦醴齊,陳于表位,作主配神。尚享。”訖,興,皇帝再拜。初,讀祝文訖,樂作。太祝進奠版于神座前,還尊所,皇帝拜訖,樂止。太常卿引皇帝進太稷神座前,南向立,樂作。皇帝飲福受胙,如太社之儀,訖,樂止。太常卿引皇帝,樂作。皇帝降自北陛,還版位,南向立,樂止。謁者引司徒降自西陛,復位。文舞出,鼓作《舒和》之樂,出,訖,戛,樂止。武舞入,鼓,作《舒和》之樂,立定,戛,樂止。皇帝獻后土氏將畢,謁者引太尉(攝事,則引太常卿。下同。)詣洗,盥手洗爵訖,謁者引太尉自西陛升壇,詣太社酒尊所。執尊者舉冪,太尉酌盎齊,武舞作。謁者引太尉進太社神座前,南向跪奠爵,興。謁者引太尉少退,南向再拜。謁者引太尉詣后土氏酒尊所,取爵于坫,執尊者舉冪,太尉酌盎齊。謁者引太尉進后土氏神座前,南向跪奠爵,興。謁者引太尉少退,西向再拜。謁者引太尉進太社神座前,南向立。太祝各以爵酌福酒合置一爵,一太祝持爵,進太尉之右,東向立,太尉再拜受爵,跪祭酒,遂飲卒爵。太祝進受爵,復于坫,太尉興,再拜。謁者引太尉降自西陛,詣洗爵,詣太稷壇,升獻如太社儀。訖,引降復位。初,太尉獻后土將畢,謁者引光祿卿,(攝事,同與光祿卿為終獻。)詣洗盥手洗爵,升酌盎齊,終獻如亞獻之儀。訖,謁者引光祿卿降復位。武舞六成,樂止。舞獻俱畢,諸太祝各徹豆還尊所,奉禮曰:“賜胙。”贊者唱:“眾官再拜。”在位皆再拜,已飲福受胙者不拜。《順和》之樂作,太常卿奏稱:“請再拜。”退復位,皇帝再拜。奉禮曰:“眾官再拜。”在位者皆再拜。樂一成止。太常卿前奏:“請就望瘞位。”太常卿引皇帝,樂作。皇帝就望瘞位,南向立,樂止。群官將拜,諸太祝各執篚,進神座前取幣,齋郎以俎載牲體、稷黍飲、爵酒,各由其陛壇南行,當瘞西行。諸太祝以玉幣饌置于訖,奉禮曰:“可瘞。”東西面各四人,土半,太常卿前奉:“禮畢。”太常卿引皇帝還大次,樂作。皇帝出門殿中監前受鎮,以授尚衣奉御,殿中監又前授大圭。華蓋侍衛如常儀。皇帝入次,樂止。謁者、贊引引祭官,通事舍人分引從祭群官、諸方客使,以次出。贊引引御史以下,俱復執事位,立定。奉禮曰:“再拜。”御史以下皆再拜。贊引引工人、二舞以次出。其祝版燔于齋所。
  ○鑾駕還宮(如方丘之儀。)
  諸州祭社稷儀(諸縣祭社稷附。)前三日,刺史縣(則縣令,下放此。)散齋于別寢二日,致齋于廳事一日。亞獻以下應祭之官,散齋二日,各于正寢;致齋一日,皆于壇所。(上佐為亞獻,錄事、參軍及判司為終獻。若判司、上佐等有故,并次差攝之。縣則丞為亞獻,主簿及尉通為終獻。若縣令已下有故,以次差不足。則州官及比縣官充。)諸從祭之官,各清齋于公館一日。(從祭官,刺史未出之前,先赴祭所齋。皆如別儀。)前二日,本司先修除壇之內外,(其壇方二丈五尺,高二尺四寸,出階三等。)為瘞二于壇西門之外道北,南向。(縣于壇北方,深足容物。)設刺史次于社壇西門之外道北,南向。(縣令同。)設祭官已下次于刺史次西北,俱南向,以東為上。前一日,晡後,本司帥其屬,守社稷壇四門,去九十步所(縣七十步。)禁止行人。本司設刺史位于北門之內道西,南向。(若刺史有故,攝祭初獻位于亞獻之前,東面。縣令位同。)設亞獻、終獻位于社稷壇西北;設掌事者位于西門之內道北,俱每等異位,東向南上。設贊唱者位于終獻東北,東面南上。設州官位于祭官掌事者之北,東面,(縣從祭官位同。)府官位于東方,當州官西面,俱重行南上。(縣無府官以下至此儀。)設望瘞位于北,南向東上。設門外位,祭官以下于西門之外道南,州官于祭官之南,俱重行北面,以東為上。(縣從祭官位同。)府官于東門外道南,重行北面,以西為上。(祭器之數,每座尊二、籩八、豆八、簋二、二、俎三、羊豕脾臘各一俎。縣同。)、掌事者以尊坫升自西階,各設于壇上西北隅,配座之尊在西,俱南向東上,皆加勺冪。社稷皆爵一,配座皆爵四,各置于坫。設洗于社稷北陛之西,去壇二步所,南向;水在洗西,加勺冪;篚在洗東北肆,實爵六巾二,加冪。(執尊、、洗、篚者,各位于尊、、洗、篚之後。)祭日未明,烹牲于廚。(祝以豆二取牲血。)夙興,掌饌者實以祭器。(牲體羊豕,皆載右胖。前腳三節,肩臂節一段,皆載之。後腳三節,節一段,去下一節,載上肫胳三節。又取正脊、廷脊、橫脊,短脅、正脅、代脅各三骨,以并。馀皆不設。簋實黍稷,實稻粱。籩實石鹽、乾魚、棗、栗、菱、芡、鹿脯。豆實齏菹、醯醢、菁菹、鹿醢、韭菹、兔醢、┺菹、魚醢。若土無者,各以其類充之。)本司帥掌事者,以席入自西門,詣壇西階升。設社稷神座各于壇上,近南北向。又設后土氏神座于社神之左,后稷氏神座于稷神之左,俱東向。(席皆以莞。)質明,諸祭官及從祭之官,各服其服。(祭官服祭服,從祭之官應公服者公服。)非公服者常服,本司率掌事者,入實尊。(每座尊二,一實元酒為上,一實醴齊次之。)祝版各置于坫,祝以幣各置于篚,與血豆俱設于饌所。(社稷之幣皆用黑,各長丈八尺。)贊唱者先入就位,祝與執尊、、篚者,入自西門,當社壇北,重行南向,以東為上,立定。贊唱者曰:“再拜。”祝以下皆再拜。執尊者升自西階,立于尊所,執、篚者各就位,詣社壇,升自西階,行埽除訖,降。詣稷壇,升埽除如社壇之儀。降,埽除于下,訖,皆就位。刺史將至,(縣則縣令將至,下放此。)贊禮者引祭官,及從祭之官,與掌事者,俱就門外位。刺史至,參軍事引之次,贊唱者先入就位。(縣令贊者引,下放此。)刺史停于次少頃,服祭服出次,參軍事引刺史入自西門,就位,南向。參軍事立于刺史之東,少退,南向。贊禮者引祭官以下,及從祭之官,以次入就位,(凡導引者,每曲一逡巡。)立定。贊唱者曰:“再拜。”刺史以下皆再拜。參軍事少進刺史之左,西面,白:“請行事。”退復位。本司帥執饌者,奉饌陳于西門之外,祝以幣授刺史,參軍事引刺史北階升社壇,南向跪,奠幣于社神座前,訖,興。少退,再拜。祝又以幣授刺史,參軍事引刺史升稷壇。南向跪奠幣于稷神座,如社壇儀,訖,參軍事引刺史降,復位。本司引饌入,社稷之饌,升自北階,配座之饌,升自西階,諸祝迎引于壇上,設于神座前。(籩、豆蓋冪,先徹乃升。、簋既奠,其蓋于下。籩居右,豆居左,、簋居其間。羊豕二俎,橫而重于右,臘特于左。)本司與執饌者降自西階,復位。諸祝各還尊所。參軍事引刺史(縣,贊禮者引縣令,下同。)詣洗,執者酌水,執洗者跪取盤,興。承水,刺史盥水,執篚者跪,取巾于篚,興。進,刺史手訖,執篚者受巾,跪奠于篚,執尊者遂取爵,興以進。刺史受爵,執者酌水,刺史洗爵,執篚者跪取巾于篚,興進。刺史拭爵訖,受巾,奠于篚,奉盤者跪奠盤,興。參軍事引刺史自社壇北階,升詣社神酒尊所,執尊者舉冪,刺史酌醴齊。參軍事引刺史詣社神座前,南向跪奠爵,興。少退,南向立。祝持版進于神座之右,西向跪讀祝文曰:“維某年歲次月朔日子,某官姓名,敢昭告于社神:惟神德兼博厚,道著方直,載生品物,含養庶類。謹因仲春、仲秋,祗率常禮,恭以制幣犧齊、粢盛庶品,備茲明薦,用申報本,以后土勾龍氏配神作主。尚享。”(縣祝文以下并同。)訖,祝興,刺史再拜。祝進,跪奠版于神座,興,還尊所。刺史拜訖,參軍事引刺史詣配座酒尊所,取爵于坫。執尊者舉冪,刺史酌醴齊。參軍事引詣后土氏神座前,西向跪奠爵,興。少退,西向立。祝持版進于后土氏前,祝文曰:“爰茲仲春、仲秋,厥日惟戊,敬修常祀,薦于社神。惟神功著水土,平易九州,昭配之儀,實通祀典。謹以犧齊,粢盛庶品,式陳明薦,作主侑神。尚享。”祝興,刺史再拜。祝進,跪奠版于神座,興,還尊所。刺史拜訖,參軍事引刺史進當社神座,南向立。祝各以爵酌福酒,合置一爵,祝持爵進于刺史之右,東向立,刺史再拜,受爵,跪祭啐酒奠爵,興。祝帥執饌者以俎進,減社神座前胙肉,(各取前腳第二骨。)共置一俎上,興。祝持俎東向進,刺史受以授左右。刺史跪取爵,飲卒爵,祝進受爵,復于坫。刺史興,再拜。參軍事引刺史降自北階,詣洗盥手洗爵,自稷壇北階升,詣稷神酒尊所。執尊者舉冪,刺史酌醴齊參軍事引刺史詣稷神座前,南向跪奠爵,興。少退,南向立。祝持版進于神座之右曰:“敢昭告于稷神:惟神播生百,首茲八政,用而不匱,功濟群黎。恭以制幣犧齊,粢盛庶品,祗奉舊章,備茲瘞禮,以后稷棄配神作主。尚享。”訖,祝興。刺史再拜。祝進,跪奠版于神座,興,還尊所。刺史拜訖,參軍事引刺史詣配座酒尊所,刺史取爵于坫。執尊者舉冪,刺史酌醴齊,參軍事引刺史,詣后稷氏座前,西向跪,奠爵,興。少退,西向立。祝持版進于神座之右,南面跪讀祝文曰:“敢昭告于后稷氏:爰以仲春、仲秋,恭修常禮,薦于稷神,惟神功協稼穡,闡修農政,允茲從祀,用率舊章。謹以犧齊,粢盛庶品,式陳明薦,作主配神。尚享。”訖,祝興,刺史再拜。祝進,跪奠版于神座,興,還尊所。刺史拜訖,參軍事引刺史詣稷神座前,南向立。飲福受胙,如社壇之儀。訖,參軍事引刺史降自本階,還本位。初,刺史獻將畢,贊者引亞獻詣洗,盥手洗爵升獻,如刺史之儀。(唯不讀祝文,不受胙。)亞獻將畢,贊禮者引終獻詣洗,升酌。終獻如亞獻之儀。訖,降復位。諸祝各進神座前,跪徹豆,興,還尊所。贊唱曰:“賜胙,再拜。”非飲福受胙者,皆再拜。贊唱者又曰:“再拜。”刺史已下皆再拜。參軍事少進刺史之左,西面白:“請就望瘞位。”參軍事引刺史就望瘞位,西向立。祝于神前取幣及血,置于,贊唱者曰:“可瘞埋。”東西面各二人,土半,參軍事進刺史左,白:“禮畢。”遂引刺史出,還次。贊禮者引祭官以下次出。諸祝及執尊、、篚者降,復掌事位。贊唱者曰:“再拜。”祝以下皆再拜以出。其祝版燔于齋所。
  諸里祭社稷儀 前一日,社正及諸社人應祭者,各清齋一日,于家正寢。(正寢者,謂人家前堂待賓之所。)應設饌之家,先修治神樹之下,又為瘞于神樹之北,深取足容物。掌事者設社正位于稷座西北十步,東面,諸社人位于其後,東面南上。設祝奉血豆位于瘞之北,南向。祭器之數,每座尊酒二并勺一,以巾覆之。俎一、籩二、豆二、爵二、二、簋二。(無禮器者,量以馀器充之。)祭日,未明,烹牲于廚。(唯以特豕祀,以豆取牲血,置于饌所。)夙興,掌饌者實祭器,(牲體載右胖,折節如州縣制,分載二俎。其尊一,實元酒為上,一實清酒次之。籩實棗栗,豆實菹醢,實黍稷,簋實稻粱。)掌事者以席入。社神之席,設于神樹下;稷神之席,設于神樹西,俱北向。質明,社正以下,各服其服,掌事者以盥水器入,設于神樹北十步所,加勺巾二、爵一,于其下,盛以箱。又以酒尊入,設于神北近西。社神之尊在東,稷神之尊在西,俱東上南向。(置爵二及祝版于尊下。執尊者立于尊後,掌事者入,實尊酒訖,祝及執尊者其祝,以社人有學職者充之。)入,當社神北,南向,以東為上,皆再拜。執酒尊者就尊後立。其執盥者,就盥器後立,贊禮者引社正以下,俱就位,立定。贊禮者贊:“再拜。”社正以下皆再拜。祝詣尊所,贊禮者再拜,社正以下皆再拜。掌事者以饌入,各設于神座前。(菹醢居前左右箱,黍稷在其間,俎在其外。)訖,掌事者出。贊禮者引社正詣盥器所,執盥者酌水,社正洗手,取巾拭手訖,洗爵拭爵訖。贊禮者引社正詣社神座前,跪奠爵于饌右,興,少退,南向立。祝持版進,社神座東西面,跪讀祝文曰:“維某年歲次月朔日子,某坊(村則云“某村”。以下準此。)社正姓名合社若干人等,今昭告于社神:惟神載育黎元,長茲庶物。時屬仲春仲秋,日唯吉戊,謹率常禮,恭用特牲清酌,粢盛庶品,祗薦社神。尚享。”祝興,社正以下及社人等俱再拜。贊禮者引社正詣稷神尊所,取爵酌酒訖。贊禮者引社正詣稷神饌前,南向跪奠酒于饌右,興,少退,南向立。祝持版進于稷神座西,東向跪讀祝文曰:“若干人等,敢昭告于稷神:唯神主茲百,粒此群黎。今仲春吉戊(秋云仲秋。)謹率常禮,恭以特牲清酌,粢盛庶品,祗薦于稷神。尚享。”祝興,社正以下及社人俱再拜。贊禮者引社正立于社神座前,南向立。祝以爵酌社稷神福酒,合置一爵,進社正之右,社正再拜,受酒訖,跪祭酒,遂飲,卒爵,祝受爵還尊所。社正興,再拜。贊禮者引社正還本位,立定。贊禮者再拜,社正及社人俱再拜訖,祝以血置于。東西各一人,置土半。贊禮者少前,白:“禮畢。”遂引社正等出。祝與執尊者復位,再拜訖,出馀饌,社人等俱于此飲。如常會之儀,其祝版燔于祭所。(《通典開元禮纂類》)。
  開元二十二年三月,詔州縣社仍用牲牢。(《通考》。)
  天寶元年十月戊寅,詔:“社為九土之尊,稷乃五之長,祭官宜精潔,其社壇側禁樵牧。”三載二月戊寅韶:“社稷升為大祀,以四時致祭。”後又依《開元禮》為中祀。(《通考》。)
  《通典》天寶三載:“詔社稷列為中祀,頗紊大猷。自今以後,社稷及日月五星,并升為大祀,仍以四時致祭。”
  至德二載秋九月壬寅,廣平王統朔方、安西、回紇、南蠻、大食之眾,與賊將戰于香積寺西北,賊軍大敗,棄京城東走。癸卯,復西京。甲辰,捷書至行在,即日遣裴冕入京,啟告郊廟社稷。(《舊唐書肅宗本紀》。)
  開元十九年正月三十日,敕:“普天率土,崇德報功,饗祀惟殷,割滋廣,非所以全惠養之道,協靈之心。其春秋二時社及釋奠,天下諸州府縣等,并停牲牢,唯用酒脯,務存修潔,足展誠敬。自今以後為常式。”至二十二年三月二十五日,敕:“春秋祈報,郡縣常禮,比不用牲,豈云血祭?陰祀貴臭,神何以歆?自今以後州縣祭祀,特以牲牢,宜依常式。”其年六月二十八日,敕:“大祀中祀,及州縣社稷,依式合用牲牢,馀并用酒脯。”至貞元五年九月十二日,國子祭酒包佶奏:“春秋祭社稷,準禮,天子社稷皆太牢。”至大歷六年十月三日,敕:“中祀少牢,社稷是中祀,至今未改。”敕旨:“宜準禮用太牢。”(《通考》。)
  ●卷十下(原闕 據四庫全書本增補)
  ○藉田
  貞觀三年正月癸亥,親耕藉田。(《舊唐書太宗本紀》。)
  太宗貞觀三年正月,親祭先農,躬御耒耜,藉于千畝之甸。初,晉時南遷,後魏來自、朔,中原分裂,又雜以獯戎,代歷周、隋,此禮久廢,而今始行之,觀者莫不駭躍。于是秘書郎岑文本,獻《藉田頌》以美之。初,議藉田方面所在,給事中孔穎達曰:“禮,天子藉田于南郊,諸侯于東郊。晉武帝猶于東南。今于城東置壇,不合古禮。”太宗曰:“禮緣人情,亦何常之有。且《虞書》云:‘平秩東作’,則是堯、舜敬授人時,已在東矣。又乘青輅、推黛耜者,所以順于春氣,故知合在東方。且朕見居少陽之地,田于東郊,蓋其宜矣。于是遂定。自後每歲,常令有司行事。(《舊唐書禮儀志》。)
  皇帝孟春吉亥,享先農,遂以耕藉。前享一日,奉禮設御坐於壇東,西向;望瘞位于壇西南,北向;從官位于內壇東門之內道南,執事者居後;奉禮位于樂縣東北,贊者在南。又設御耕藉位于外壇南門之外十步所,南向。從耕三公、諸王、尚書、卿位于御坐東南,重行,西向,以其推數為列。其三公、諸王、尚書、卿等非耕者,位于耕者之東,重行西向,北上;介公、阝公于御位西南,東向北上。尚舍設御耒席于三公之北,少西,南向。奉禮又設司農卿之位于南,少退;諸執耒耜者,位于公卿耕者之後、非耕者之前,西向。(御耒耜一具,三公耒耜三具,諸王、尚書、卿各三人,合耒耜九具。以下耒耜,太常卿各令藉田農人執之。)皇帝已享先農,乃以耕根車載耒耜于御者間,皇帝乘車,自行宮降大次。乘黃令以耒耜授廩犧令橫執之,左耜于席,遂守之。皇帝將望瘞,謁者引三公及從耕、侍耕者,司農卿與執耒耜者,皆就位。皇帝出就耕位,南向立。廩犧令進耒席,南北向,解韜出耒,執以興,少退,北向立。司農卿進受之,以授侍中,奉以進。皇帝受之,耕三推。侍中前受耒耜,反之司農卿,司農卿反之廩犧令,廩犧令復耒于韜,執以興,復位。皇帝初耕,執耒者皆以耒耜授侍耕者。皇帝耕止,三公、諸王耕五推,尚書、卿九推。執耒者前受之。皇帝還入自南門,出內東門,入大次。享官、從享者出,太常卿帥其屬耕于千畝。皇帝還宮,明日,班勞酒于太極殿,如元會,不賀,不為壽。耕田之,斂而鍾之神倉,以擬粢盛,及五齊、三酒,穰稿以食牲。耕田稿,先農唐初為帝社,亦曰藉田壇。(《唐書禮樂志》。)
  永徽三年正月丁亥,耕藉田。(《唐書高宗本紀》。)
  丁亥,親享先農,御耒耜,率公卿耕于藉田,賜群官帛各有差。(《冊府元龜》。)
  乾封二年正月,行藉田之禮,躬秉耒耜而九推,禮官奏:“陛下合三推。”上曰:“朕以身帥下,自當過之,恨不終千畝耳!”(《文獻通考》。),
  初,將耕藉田,閱耒耜,有雕刻文飾者,謂左右曰:“田器農人執之,在乎樸素,豈尚文飾乎?”乃命撤之。
  儀鳳二年正月乙亥,耕藉田。(《唐書高宗本紀》。)
  帝親耕藉田于東郊,禮畢,作《藉田賦》以示群臣。三年五月,幸藉田所觀區種,手種數區。(《冊府元龜》。)
  景三年,親耕藉田。(《通考》。)
  則天時,改藉田壇為先農。(《舊唐書禮儀志》。)
  神龍元年,禮部尚書祝欽明議曰:“《周頌載芟》:‘春藉田而祈社稷。’《禮》:‘天子為藉千畝,諸侯百畝。’則緣田為社,曰王社、侯社。今曰先農,失王社之義,宜正名為帝社。”太常少卿韋叔夏、博士張齊賢等議曰:“《祭法》,王者立太社,然後立王社,所之地,則無傳也。漢興已有官社,未立官稷,乃立于官社之後,以夏禹配官社,以后稷配官稷。臣瓚曰:‘高祖立漢社稷,所謂太社也。官社配以禹,所謂王社也。至光武乃不立官稷,相承至今。’魏以官社為帝社,故摯虞謂魏氏故事立太社是也。晉或廢或,皆無處所。或曰二社并處,而王社居西。崔氏、皇甫氏皆曰王社在藉田。案衛宏《漢儀》,春始東耕于藉田,引詩先農,則神農也。又《五經要義》曰:‘壇于田,以祀先農如社。’魏秦靜議風伯、雨師、靈星、先農、社,稷為國六神。晉太始四年,耕于東郊,以太牢祀先農。周、隋舊儀及國朝,先農皆祭,先農于帝社,配以后稷。則王社、先農,不可一也。今宜于藉田立帝社、帝稷,配以禹、棄,則先農、帝社并祠,協于周之《載芟》之義。”欽明又議曰:“藉田之祭本王社。古之祀先農,句龍、后稷也。烈山之子,亦謂之農,而周棄繼之,皆祀為稷。共工之子曰后土,湯勝夏,欲遷而不可。故二神,社、稷主也。黃帝以降,不以羲、農列常祀,豈社、稷而祭神農乎?社、稷之祭,不取神農耒耜大功,而專于共工、烈山,蓋以三皇洪荒之跡,無取為教。彼秦靜何人,而知社稷、先農為二,而藉田有二壇乎?先農、王社,一也,皆后稷、句龍異名而分祭,牲以四牢。”欽明又言:“漢祀禹,謬也。今欲正王社、先農之號而未決,乃更加二祀,不可。”叔夏、齊賢等乃奏言:“經無先農,《禮》曰:‘王自為立社,曰王社。’先儒以為在藉田也。永徽中,猶曰藉田,垂拱後乃為先農。然則先農與社一神,今先農壇請改曰帝社壇,以合古王社之義。其祭,準令以孟春吉亥祀后土,以句龍氏配。”于是為帝社、壇,又立帝稷壇于西,如太社太稷,而壇不設方色,以異于太社。(《唐書禮樂志》。)
  先天元年正月戊子,耕藉田。(《唐書睿宗本紀》。)
  睿宗太極元年,親祀先農,躬耕帝藉。禮畢,大赦,改元。(《舊唐書禮儀志》。)
  開元十九年正月丙子,耕于興慶宮。(《唐書元宗本紀》。)
  十九年,停帝稷而祀神農氏于壇上,以后稷配。(《唐書禮樂志》。)
  元宗開元二十三年冬,禮部員外郎王仲邱又上疏,請行藉田之禮。(《舊唐書禮儀志》。)
  親祀神農于東郊,以句芒配。禮畢,躬御耒耜于千畝之甸。時有司進儀注:“天子三推,公卿九推,庶人終畝。”元宗欲重勸耕藉,遂進耕五十馀步,盡隴乃止。禮畢,還齋宮,大赦。侍耕、執牛官,皆等級賜帛。(《舊唐書禮儀志》。)
  開元二十三年正月十八日,親祀先農。禮畢,降至耕位,侍中執耒,太仆秉轡,帝謂左右曰:“帝藉之禮,古則三推,朕今九推,庶九之報也。”贊導者跪而奏曰:“先王制禮,不可逾越。”帝曰:“夫禮豈不在濟民治國,勤事務功乎?朕發乎至誠,深惟嘉殖,將以勸南畝,供粢盛,豈非禮意也。”于是九推而止。公卿以下終其田畝。制曰:“昔者受命為君,體元立極,未有不謹于禮而能見教于人。今嗣歲初吉,農事將起,禮先本于耕藉,義緣奉于粢盛,是何嚴祗,敢不敬事!故躬載耒耜,親率公卿,以先萬姓,遂藉千畝,謂敦本之為耳,何有澤之更深。宜有順于發生,俾無偏于行惠,可大赦天下。”(《冊府元龜》。)
  皇帝吉亥享先農。(《攝事附》。)
  齋戒 前祀五日,皇帝散齋三日於別殿。致齋二日,一日於太極殿,一日於行宮。馀同上辛儀。
  陳設 前享三日,陳設如圜丘儀。前享二日,太樂令設宮懸樂,如圜丘儀,唯樂懸樹路鼓,為瘞于壇壬地外之內,為異。前享一日,奉禮設御位,如圜丘儀,唯設望瘞位于內東門之內道南,又設奉禮位于瘞西南,東面南上,為異。(攝事,右校埽除壇之內外,前享二日,衛尉設享官公卿以下次于外東門外道南,北向西上。設陳饌幔于內東門外道南,北向。太樂令設宮懸。前享一日,奉禮郎設享官公卿位于東門內道北,執事位于道南,西向北上。設御史位于壇下,如式。又設奉禮位于樂懸東北,贊者二人在南,差退,俱西向北上。又設奉禮贊者位于瘞東面,南上。設協律郎位于壇上南陛之西,東向;太樂令于北懸間。享官門外位,皆于東外道南。如式。)又設御耕藉位于外南門之外十步所,南向。設從耕位,三公、諸王、諸尚書、諸卿,位于御座東南,重行,西向,各依推數為列;其公、王、尚書、卿等非耕者,位于耕者之東,重行,西向,俱北上。介公、阝公位于御位西南,東向,以北為上。尚舍設御耒席于三公之北,少西,南向。奉禮又設司農卿位于御耒席東,少南向,西面。廩犧令于司農卿之南少退。諸執耒耜者位于公卿耕者之後,非耕者之前,西面。(御耒耜二具,三公耒耜三具,諸王、尚書、卿各三人,合耒耜九具。以下耒耜,太常各令藉田農人執之。攝事,無設耕藉位以下至此儀。)設酒尊之位于壇上,神農氏犧尊二、象尊二、山二,東南隅北向;后稷氏犧尊二、象尊二、山二,在神農酒尊之東,俱北向西上。(尊皆加勺冪,有坫以爵。)設御洗于壇南陛東南,亞獻之洗于東陛之南,俱北向。執尊、、篚、冪者,各位于尊、、篚、冪之後。設幣、篚于壇上,各于尊坫之所。晡後,郊社令帥齋郎,以坫、、洗、篚、冪入,設于位;(升壇者自東陛。)謁者引光祿卿詣廚,視濯溉;(凡導引者,每曲一逡巡。)贊引引御史詣廚,省饌具。(光祿卿以下,每事訖,各還尊所。)享日,未明十五刻,太官令帥宰人,以鸞刀割牲,祝史以豆取毛血,各置于饌所,遂烹牲。未明五刻,太史令、郊社令各服其服,升。設神農氏神座于壇上,北方南向;設后稷氏神座于東方,西向;席皆以莞。設神位于座首。
  鑾駕出宮 乘耕根車于太極殿前,馀同圜丘儀。
  饋享 享日,未明三刻,諸享官及從享之官,各服其服,郊社令、良醞令帥其屬入,實尊、及幣;(犧尊實以醴齊,象尊實以盎齊,山實以清酒。齊皆加明水,酒皆加元酒,各實于上尊。幣皆以青。)太官令帥進饌者,實諸籩、豆、、簋等,入設于饌幔內。未明二刻,奉禮帥贊者,先入就位。其御史及禮官等,入再拜。埽除及就位,如圜丘儀。未明一刻,謁者、贊引,各享官以下,就門外位,司空行埽除,及從享群官、客使等,次入就位,并如圜丘儀。(攝事,自未明三刻至此,與正儀同。)初,未明三刻,諸衛列大駕仗衛,陳設如式。侍中版奏:“外辦,請中嚴。”乘黃令進耕根車于宮南門外,回車南向。(若行宮去壇稍遠,嚴警如式。)未明一刻,侍中版奏:“外辦。”質明,皇帝服袞冕,乘輿以出,纟散扇華蓋,侍衛如常儀。(侍中負璽陪從如式。)皇帝升車訖,乘黃令進耒,太仆受載如初。黃門侍郎奏:“請鑾駕發引”還侍立。鑾駕動,之大次,并如圜丘儀。郊社令以祝版進,御署訖,近臣奉出,郊社令受,各奠于坫。如圜丘儀。初,皇帝降車訖,乘黃令受耒耜,授廩犧令,而橫執之於左。其耜之耕所,于席,遂守之。(凡執耒耜皆橫之。授則先其耒,後其耜。)皇帝停大次半刻頃,其奏:“辦”出次。太常卿請行事,并如圜丘儀。(攝事,眾官拜訖,謁者白太尉:“有司謹具,請行事。”無初未明三刻下至此儀。)協律郎舉麾,工鼓,以角音奏《永和》之樂,以姑洗之均,(自後接神,皆奏姑洗。)作文武舞,樂舞三成,偃麾,戛,樂止。太常卿前奏稱:“請再拜。”退復位。皇帝再拜,及奠、玉幣、奏樂之節,并如圜丘儀。(攝事,謁者引太尉升奠幣。)太常卿引皇帝進,北面跪,奠于神農氏神座,俯伏,興。太常卿引皇帝少退,北向再拜訖。太常卿引皇帝又立于西方,東向。又太祝以幣授侍中,侍中奉幣,北向進,皇帝受幣,太常卿引皇帝進,東面跪,奠于后稷氏神座,俯伏,興。太常卿引皇帝少退,東面再拜訖,登歌止。太常卿引皇帝,樂作。皇帝降自南陛,還版位,西向立,樂止。初,群官拜訖,祝史奉毛血之豆,立于門外,于登歌止,祝史奉毛血入,升自南陛,配座升自東陛,太祝迎取于壇上,進奠于神座前。太祝退立于尊所。皇帝既升,奠幣,太官令出,帥進饌者奉饌,陳于內門外。謁者引司徒出詣饌所,司徒奉神農之俎,皇帝既至版位,樂止。(攝事無。)太官令引饌入俎,初入門,《雍和》之樂作,饌至陛,樂止。祝史進徹毛血之豆,降自東陛以出。神農氏之饌,升自南陛;配座之饌,升自東陛。太祝迎引于壇上,各設于神座前。(籩、豆蓋冪,先徹乃升。、簋既奠,其蓋于下。)設訖,謁者引司徒以下,降自東陛,復位,太祝各還尊所。太常卿引皇帝(攝事,謁者引太尉。)詣洗,樂作。其盥洗奏樂,及齋郎奉俎,并如圜丘之儀。太常卿引皇帝詣神農氏酒尊所,執尊者舉冪,侍中贊酌醴齊訖,《壽和》之樂作。(皇帝每酌獻及飲福,皆作《壽和》之樂。)太常卿引皇帝進神農氏神座前,北向跪,奠爵,俯伏,興。太常卿引皇帝少退,北向立,樂止。太祝持版進于神座之右,東面跪讀祝文曰:“惟某年歲次月朔日子,開元神武皇帝某,(攝事云:“謹遣太尉封臣名。”)敢昭告于帝神農氏;獻春伊始,東作方興,率由典則,恭事千畝。謹以制幣犧齊,粢盛庶品,肅備常祀,陳其明薦。以后稷氏配神作主。尚享。”訖,興,皇帝再拜。(攝事,太尉再拜,下仿此。)初,讀祝文訖,樂作。太祝進跪,奠版于神座,興,還尊所,皇帝拜訖,樂止。太常卿引皇帝詣后稷氏酒尊所,(酌獻樂作,并如神農氏,唯皇帝東向立為異。)太祝持版進于神座之右,北向跪讀祝文曰:“惟某年歲次月朔日子,開元神武皇帝某,敢昭告于后稷氏:土膏脈起,爰修耕藉,用薦常祀于帝神農氏。唯神功協稼穡,實允昭配,謹以制幣犧齊,粢盛庶品,式陳明薦,作主侑神。尚享。”訖,興,皇帝再拜。初讀祝文訖,樂作。太祝進,跪奠版于神座,俯伏,興,還尊所。皇帝拜訖,樂止。太常卿引皇帝進神農氏神座前,北向立,樂作。太祝各以爵酌上尊福酒。(攝事,太祝酌福酒。)其飲福受胙樂舞等,并如圜丘儀。(攝事,亦同圜丘攝事。)初,皇帝將復位,謁者引太尉詣洗,(攝事,謁者引太常卿為亞獻。)盥手洗爵訖,謁者引太尉自東陛升壇,詣神農氏象尊所。執尊者舉冪,太尉酌盎齊,武舞作。謁者引太尉進神農氏神座前,北向跪,奠爵,興。謁者引太尉少退,北向再拜。謁者引太尉詣后稷氏象尊所,取爵于坫。執尊者舉冪,太尉酌盎齊,謁者引太尉進后稷氏神座前,東向跪,奠爵,興。謁者引太尉少退,東向再拜。謁者引太尉進神農氏神座前,北向立。太祝各以爵酌福酒,合一爵,訖,太祝持爵,進太尉之右,西向立。太尉再拜,受爵,跪祭酒,遂飲,卒爵,太祝進,受爵,復于坫。太尉興,再拜。謁者引太尉降,復位。初,太尉獻將畢,謁者引光祿卿詣洗,盥手洗爵升酌盎齊,終獻如亞獻之儀。訖,謁者引光祿卿,(攝事同。)降,復位,武舞止。諸祝各進,跪徹豆,興,還尊所。(徹者,籩、豆各一,少移於故處。)奉禮曰:“賜胙。”贊者唱:“眾官再拜。”在位者皆再拜。(已飲福者不拜。)《永和》樂作,太常卿前奏稱:“再拜。”退復位,皇帝再拜。奉禮曰:“眾官再拜。”在位者皆再拜,樂一成止。太常卿奏:“請就望瘞位。”奉禮帥贊者就瘞西南位;太常卿引皇帝,《太和》之樂作。皇帝就望瘞位,北向立,樂止。于群官將拜,祝各執篚進神座前,取幣,各由其陛降壇詣,以幣于,訖,奉禮曰:“可瘞。”東西各四人,土半。太常卿前奏:“禮畢,請就耕藉位。”(攝事,謁者進太尉之左,白禮畢,享官執事再拜出,如圜丘攝事。)太常卿引皇帝,樂作。皇帝詣耕藉位,南向立,樂止。初,白:“禮畢。”奉禮帥贊者還本位。(攝事無詣耕藉位。)
  耕藉 皇帝將詣望瘞位,謁者引三公及應從耕、侍耕者,各就耕位。司農先就位,諸執耒者皆就位。皇帝初詣耕位,廩犧令進詣御耒席南,北面跪,俯伏笏,解耒韜,出執耒,起少退,北面立。司農卿受耒,以授侍中,侍中奉耒進,皇帝受以三推。侍中前受耒耜,反于司農,司農反于廩犧令,訖,還本位。廩犧令復耒于韜,執耒起,復位立。皇帝初耕,執耒者以耒耜各授侍耕者,皇帝耕訖,三公諸王五推,尚書、卿九推。訖,執耒者前受耒耜,退復位。侍中前奏:“禮畢。”退復位。太常卿引皇帝入自南門,還大次,樂作。皇帝出自內東門,殿中監前受鎮,以授尚衣奉御,殿中監又前受大,華蓋侍衛如常儀。皇帝入次,樂止。謁者、贊引,各引享官及從享群官、諸方客使以次出;贊引引御史、太祝以下俱復執事位,立定。奉禮曰:“再拜。”御史以下皆再拜。贊引引出,工人、二舞以次出。太常卿帥其屬,以次耕于千畝。其祝版燔于齋所。
  鑾駕還宮。(如圜丘儀。)
  勞酒 車駕還宮之明日,設會于太極殿,如元會之儀。(唯不賀不上壽為異。以上見《開元禮》。)
  ○藉田東郊儀
  皇帝夾侍二人,正衣二人。(右以祀先農壇上行事,夾侍正衣充。)中書門下先奏:“侍中一人,(奉耒耜進,耕畢,復受,奏禮畢。)中書令一人,(侍從。)禮部尚書一人,(侍從官以下,并合便取祀先農壇上行事官充。)司農卿一人,(授耒耜于侍中,侍耕。)右衛將軍一人,(已上并侍衛。)太尉、司徒、司空各一人,行五推禮。(舊例,宰臣攝行事。)九卿九人,行九推禮。(舊例,差左右仆射、六尚書、御史大夫攝行事。)諸侯三人,行九推禮。(差正員三品官及嗣王攝行事。)禮儀使一人,(贊導耕藉禮。)太常卿一人。”(贊導耕藉禮,已上官,便合取祀先農壇上行事官充。)右禮司狀上中書門下,請奏差,如本官不足差,六品以下官充,并服褶。御耒耜二具,并韜。(并以青色,內一具副,準乾元故事,合依農人所執者制造。不合雕飾,事畢日收。)藉耒耜一丈席二領。先農壇高五尺,方五尺,四出陛,其色青。祀前二十日修畢。三公、九卿、諸侯耒耜一十五具。御耒耜牛四頭。(內二頭副,并牛衣。每隨牛一人,并絳衣,介幘,須明閑農務者行事,禮司專差人贊導。)高品中官二人。(執侍耒耜,并衣褶。)太常帥其屬庶人,(量用二十八人,以備禮。)郊社令一人。(檢校。)太常少卿一人。(帥庶人赴耕所。)太常博士六人。(分贊導耕禮,如本司官不足,準舊例本司具名上中書門下,請差攝行事。)司農少卿一人。(檢校庶人終千畝。)廩犧令二人,一人奉耒耜,授司農卿,(系差五品六品清資官攝充。)一人掌耒耜。(太常寺用本官。)三公、九卿、諸侯耕牛四十頭。(內十頭副,每頭隨牛人一人,須明閑農耕者差。)庶人耒耜二十具、畚二具、鍤二具。(以木為刃。府司差一人專知。)管藉田縣令一人。(具朝服,當耕藉田時,立于田畔,候耕畢去。)畿甸諸縣令。(準舊例集,先期到城。藉田日,服常服赴耕所,陪位而立。)耆老量定二十人。(并常服,藉田日於庶人耕藉田位之南陪位。以上見《開元禮》。)
  乾元二年正月戊寅,耕藉田。(《唐書肅宗本紀》。)
  肅宗乾元三年春正月丁丑,將有事于九宮之神,兼行藉田禮。自明鳳門出至通化門,釋而入壇,行宿齋于宮。戊寅,禮畢,將耕藉,先至于先農之壇。因閱耒耜,有雕刻文飾,謂左右曰:“田器,農人執之,在于樸素,豈文飾乎?”乃命徹之。下詔曰:“古之帝王,臨御天下,莫不務農敦本,保儉為先,蓋用勤身率下也。屬東耕啟候,爰事典章,況紺轅縹︷,固前王有制,崇奢尚靡,諒為政所疵。靖言思之,良用嘆息,豈朕法堯舜、重茅茨之意耶!其所造雕飾者宜停。仍令有司依農用常式,即別改造,庶萬方黎庶,知朕意焉。”翌日己卯,致祭神農氏,以后稷配享。肅宗冕而朱,躬秉耒耜而九推焉。禮官奏:“陛下合三推,今過禮。”肅宗曰:“朕以身率下,自當過之,恨不能終于千畝耳。”既而佇立久之,觀公卿、諸侯、王公以下耕畢。(《舊唐書禮儀志》。)
  憲宗元和五年,詔以來歲正月藉田。太常修撰韋公肅言:“藉田禮廢久矣,有司無可考。”乃據《禮經》,參采開元、乾元故事,為先農壇于藉田。皇帝夾侍二人,正衣二人;侍中一人,奉耒耜,中書令一人,禮部尚書一人,侍從;司農卿一人,授耒耜于侍中;太仆卿一人,執牛;左右衛將軍各一人,侍衛。三公以宰相攝,九卿以左右仆射、尚書、御史大夫攝,三諸侯以正員一品官及嗣王攝。推數一用古制。禮儀使一人,太常卿一人,贊禮;三公、九卿、諸侯執牛三十人,用六品以下官,皆服褶。御耒耜二,并韜,皆以青。其制度取合農用,不雕飾,畢日收之。藉耒耜丈席二。先農壇高五尺,廣五尺,四出陛,其色青。三公、九卿、諸侯耒十有五。御耒之牛四,其二副也,并牛衣。每牛各一人,絳衣介幘,取閑農務者,禮司一人,贊導之。執耒持耜,以高品中官二人,不褶。皇帝詣望耕位,通事舍人分導文武就耕所。太常帥其屬,用庶人二十人,以郊社令一人押之。太常少卿一人,率庶人趨耕所。博士六人,分贊耕禮。司農少卿一人,督視庶人終千畝。廩犧令二人,一人奉耒耜授司農卿,以五品、六品清官攝;一人掌耒耜,太常寺用本官。三公、九卿、諸侯耕牛四十,其十副也,牛各一人。庶人耕牛四十,各二牛一人。庶人耒耜二十具、鍤二具,木為刃。主藉田縣令一人,具朝服,當耕時立田側,畢乃退。畿甸諸縣令先期集,以常服陪耕所。耆艾二十人,陪于庶人耕位南。三公從者各三人,九卿、諸侯從者各一人,以助耕,皆絳服介幘,用其本司隸。是時雖草具其儀如此。以水旱用兵而止(《唐書禮樂志》。)
  ○九宮壇
  天寶三載,有術士蘇嘉慶上言,請于京東朝日壇東,置九宮貴神壇,其壇三成,成三尺,四階。其上依位置九壇,壇尺五寸。東南曰招遙,正東曰軒轅,東北曰太陰,正南曰天一,中央曰天符,正北曰太一,西南曰攝提,正西曰咸池,西北曰青龍。五為中,戴九履一,左三右七,二四為上,六八為下,符于遁甲。四孟月祭,尊為九宮貴神,禮次昊天上帝,而在太清宮、太廟上。用牲牢、璧幣,類于天地神。元宗親祀之。如有司行事,即宰相為之。肅宗乾元三年正月,又親祀之。初,九宮神位,四時改位。呼為飛位,乾元之後,不易位。太和二年八月,監察御史舒元輿奏:“七月十八日祀九宮貴神,臣次合監祭,職當檢察禮物。伏見祝版九片,臣伏讀既竟,竊見陛下親署御名。及稱臣于九宮之神,臣伏以天子之尊,除祭天地、宗廟之外,無合稱臣者。王者父天母地,兄日姊月,比以九宮為目,是宜分方而守其位。臣又觀其名號,及太一、天一、招遙、軒轅、咸池、青龍、太陰、天符、攝提。此九神于天地,猶子男也。于日月,猶侯伯也。陛下尊為天子,豈可反臣于天子之男耶!臣竊以為過。縱陰陽者流言其合祀,則陛下當合稱皇帝遣某官致祭于九宮之神,不宜稱臣與名。臣實愚瞽,不知其可。伏緣行事在明日雞初鳴時,成命已行,臣不敢滯。伏乞圣慈異日降明詔,禮官詳議,冀明萬乘之尊,無所虧降,悠久誤典,因此可正。”詔都省議,皆如元輿之議。乃降為中祠,祝版稱皇帝不署。會昌元年十二月,中書門下奏:“準天寶三載十月六日敕,九宮貴神,實司水旱,功佐上帝,德庇下民,冀嘉歲登,災害不作,每至四時初節,令中書門下往攝祭者。準禮,九宮次昊天上帝,壇在太清宮、太廟上,用牲牢、璧幣,類于天地。天寶三載十二月,元宗親祠。乾元二年正月,肅宗親祠。伏自累年以來,水旱愆候,恐是有司禱請,誠敬稍虧。今屬孟春,合修祀典,望至明年正月祭日,差宰臣一人禱請。向後四時祭并請差仆射、少師、少保、尚書、太常卿等官,所冀稍重其事,以申嚴敬。臣等十一月二十五日已于延英面奏,伏奉圣旨。令檢儀注進來者,今欲祭時,伏望令有司崇飾舊壇,務于嚴潔。”敕旨依奏。二年正月四日,太常禮院奏:“準監察御史關牒,今月十三日祀九宮貴神,已敕宰相崔珙攝太尉行事,合受誓誡,及有司徒、司空否?伏以前件祭本稱大祠,準太和三年七月二十四日敕,降為中祠。昨據敕文,祗稱崇飾舊壇,務于嚴潔,不令別進儀注,更有改移。伏恐不合用大祠禮科,伏候裁旨。”中書門下奏曰:“臣準天寶三載十月六日敕,九宮貴神,實司水旱。臣等伏睹,既經兩朝親祠,必是祈請有徵。況自太和已來,水旱愆候,陛下常憂稼穡,每念黎。臣等合副圣心,以修墜典。伏見太和三年禮官狀云,縱司水旱兵荒,品秩不過列宿,今者五星悉是從祀。日月猶在中祀,竊詳其意,以星辰不合比于天官,曾不知統而言之,則為天地,在于辰象,自有尊卑。謹按後魏王鈞《志》:‘北辰第二星,盛而常明者,乃為元星露寢,天帝常居,始由道奧而為變通之跡。又天皇大帝,其精曜魄寶,蓋萬神之秘圖,河海之命紀皆稟焉。’據元說即昊天上帝也。天一掌八氣、九精之政令,以佐天極。徵明而有常,則陰陽序,大運興。太一掌十有六神之法度,以輔人極。徵明而得中,則神人和而王道平。又北斗有權、衡二星,天一、太一,參居其間,所以財成天地,輔相神道也。若一概以列宿論之,實為淺近。按《漢書》曰:‘天神貴者太一,佐曰五帝。’古者天子以春秋祭太一,列于祀典,其來久矣。今五帝猶為大祀,則太一無宜降祀,稍重其祀,固為得所。劉向有言曰:‘祖宗所立神舊典,誠未易動。’又曰:‘古今異制,經無明文,至尊至重,難以疑說正也。’其意不欲非祖宗舊典。以劉向之博通,尚難于改作,況臣等學不究于天人,職尤懵于祀典,欲為參酌,恐未得中。伏望更令太常卿與學官同詳定,庶獲明據。”從之。檢校左仆射、太常卿王起,廣文博士盧就等獻議曰:“伏以九宮貴神,位列星座,禳災致福,詔立祠壇。降至尊以稱臣,就東郊以親拜。在祀典雖云過禮,庇群生豈患無文,思福黔黎,特申嚴奉,誠圣人屈己以安天下之心也。厥後祝史不明,精誠亦擔禮官建議,降處中祠。今圣德憂勤,期臻壽域,兵荒水旱,寤寐軫懷,爰命臺臣,緝興墜典。伏惟九宮所稱之神,即太一、攝提、軒轅、招轅、招遙、天符、青龍、咸池、太陰、天一者也。謹案《黃帝九宮經》及蕭吉《五行大義》:‘一宮其神太一,其星天蓬,其卦坎,其行水,其方白。二宮,其神攝提,其星天芮,其卦坤,其行土,其方黑。三宮,其神軒轅,其星天沖,其卦震,其行木,其方碧。四宮,其神招輔,其星天輔,其卦巽,其行木,其方綠。五宮,其神天符,其星天禽,其卦離,其行土,其方黃。六宮,其神青龍,其星天心,其卦乾,其行金,其方白。七宮,其神咸池,其星天柱,其卦兌,其行金,其方赤。八宮,其神太陰,其星天任,其卦艮,其行土,其方白。九宮,其神天一,其星天英,其卦離,其行火,其方紫。’觀其統八卦,運五行,土飛于中,數轉于極,雖數事迎,不聞經見,而范圍亭育,有助昌時,以此兩朝親祀而臻百祥也。然以萬物之精,上為列星,星之運行,必系于物。貴而居者,則必統八氣,總萬神,權化于混茫,賦品匯于陰騭,與天地日月,誠相參也。豈得ム賴于敷佑,而屈降于等夷?又據太尉攝祀九宮貴神舊儀:前七日,受誓誡于尚書省;散齋四日,致齋三日;牲用犢;祝版御署,稱嗣天子臣;圭幣樂成。比類中祠,則無等級。今據《江都集禮》,又《開元禮》:蠟祭之日,大明、夜明二座及朝日、夕月,皇帝致祝,皆率稱臣。若以為非泰壇配祀之時,得主日報天之義。卑緣厭屈,尊用德伸,不以著在中祠,取類常祀。此則中祠用大祠之義也。又據太社、太稷,開元之制,列在中祠。天寶三載,敕改為大祠。自後因循,復用前禮。長慶三年,禮官獻議,始準前敕,稱為大祠。唯御署祝文,稱天子謹遣某官某昭告。文義以為殖物粒民,則宜增秩,致祝稱禱,有異方丘,不以伸為大祠,遂屈尊稱。此又大祠用中祠之禮也。參之日月既如彼,考之社稷又如此,所為功鉅者因之以殊禮,位稱者不敢易其文,是前圣後儒陟降之明徵也。今九宮貴神,既司水旱,降福禳災,人將賴之,追舉舊章,誠為得禮。然以立祠非古,宅位有方,分職既異其司存,致祝必參乎等列。求之折中,宜有變通,稍重之儀,有以為比。伏請自今已後,用大祠之禮,誓官備物,無有降差。唯御署祝文,以社稷為本,伏緣已稱臣于天,帝無二尊故也。”敕旨依之,付所司。(《舊唐書禮儀志》。)
  ○皇后親蠶
  唐先蠶壇,在長安宮北苑中,高四尺,周回三十步。(《文獻通考》。),
  貞觀元年三月癸巳,皇后親蠶。(《唐書太宗本紀》。)
  九年三月,文德皇后率內外命婦,有事于先蠶。(同上。)
  永徽三年三月七日,制以先蠶為中祀。后不祭,則皇帝遣有司享之,如先農。(《通典》。)
  《通考》:有司言:“案《周官宗伯》:‘后不祭,則攝而薦豆籩,徹。’明王后之事,而宗伯攝行之。伏以農桑乃衣食萬民,不宜獨闕先蠶之祀。”無已,皇帝遣有司享之,如先農。
  顯慶元年三月辛巳,皇后親蠶。(《唐書高宗本紀》。下同)
  總章二年三月癸巳,皇后親蠶。
  咸亨五年三月,皇后親蠶。
  上元元年三月己巳,皇后親蠶。
  二年三月丁巳,天后親蠶。
  開元二年正月辛巳,皇后親蠶,元宗本紀,
  自嗣圣以來,廢闕此禮,至是始重行焉。(《文獻通考》。)
  乾元二年三月己巳,皇后親蠶。(《文獻通考》。)
  后親蠶苑中,儀物甚盛。(《唐書張皇后傳》。)
  顯慶元年,皇后武氏;先天二年,皇后王氏;乾元二年,皇后張氏,并有事於先蠶。其儀備(《開元禮》。)(《通典》。)
  皇后季春吉巳,享先蠶儀。(攝事附。)
  齋戒 先祀五日,散齋三日于後殿,致齋二日於正殿。前致齋一日,尚寢設御幄於正殿西序,及室中,俱東向。致齋之日,晝漏止水一刻,尚儀版奏:“請中嚴。”尚服帥司仗布侍衛,司賓引內命婦陪位,并如式。六尚以下各服其服,詣後殿奉迎。尚儀版奏:“外辦。”止水三刻,皇后服鈿釵禮衣結,乘輿出自西房,華蓋警蹕侍衛如常儀。皇后即御座,東向坐,六尚以下,侍衛如常。一刻頃,尚儀前跪奏:“稱尚儀妾姓言,請降就齋室。”興,退復位。皇后降座,乘輿入室。六尚以下,各還寢,直衛者如常,司賓引陪位者退。散齋之日,內侍帥內命婦之吉者,使蠶于蠶室。(攝事無以上儀。)凡應享之官,散齋三日于其寢;致齋二日,一日於其寢,一日於其享所。(亞獻終獻、則致齋二日,皆于其所。)六尚以下應從升者,及從享內外命婦,各於其寢,清齋一宿。諸應享之官,致齋之日,給酒食及明衣,各習禮於齋所。光祿卿監取明水火。(大官令取水于陰鑒,取火于陽燧。火以供爨,水以實尊。)前享一日,諸衛令其屬未後一刻,各以其方器服,守衛門。(每門二人,每隅一人。享日,未明,給使代執與女工人等,俱清齋一宿。攝事同。)
  陳設 前享三日,尚舍直長施大次于外東門之內道北,南向。尚舍奉御鋪御座,尚舍直長設內命婦及六尚以下次,于大次之後俱南向。守宮設外命婦次,大長公主、長公主、公主以下于南之外道西;三公夫人以下,在其南,俱重行,每等異位,東向北上。設陳饌幔於內東門之外道南,北向。(攝事,守宮設享官次于東內道,南北向西上。設陳饌幔于內東門外道南,北向。)前享二日,太樂令設宮懸之樂於壇南內之內,如圜丘儀。諸女工人,各為位於懸後,東方、西方,以北為上;南方、北方,以西為上。右校掃除壇之內外。又為瘞於壇之壬地,內之外,方深取足容物,南出陛。為采桑壇於壇南二十步所,方三丈,高五尺,四出陛。尚舍量施幃帳於外之外,四面開門。其東門使容厭翟車。前享一日,內謁者設御位於壇之東南,西向。設望瘞位於壇之西南,當瘞西向。設亞獻、終獻位於內東門之內道南,執事者位於其後,每等異位,俱重行西向北上。設典正位于壇下,一位于東南,西向;一位于西南,東向;女史各陪于後。設司贊位于樂懸東北,掌贊二人在南,差退,俱西面。又設司贊、掌贊位于瘞西南,東面南上。設典樂、舉麾位於壇上南陛之西,東向。設司樂位於北懸之間,當壇北向。設內命婦位於終獻之南,每等異位,重行西面北上。設外命婦位於中南門之外,大長公主以下于道東,西向,當內命婦位差退;太夫人以下,于道西,去道遠近準公主,俱每等異位,重行相向北上。又設御采桑位于采桑壇上,東向。設內命婦采桑位于壇下,當御位東北;每等異位,南向西上。設外命婦采桑位於壇下,當御位東南,每等異位,北向西上。設執御鉤、筐者位於內命婦之西少南,西上。(尚功執鉤,司制執筐。)設內命婦執鉤、筐者位,各于其采桑位之後。(尚功以下四典執鉤,司制下女史執筐。)設門外位,享官於東之外道南,從享內命婦于享官之東,俱每等異位,重行北面西上;從享外命婦于南之外道西,如設次之式。(攝事,內謁者設三獻位于內東門之內道北,執事位于道南,每等異位,重行西向,以北為上。又設望瘞位于壇之東北,當瘞道,西向。又設典正位于壇下,一位于東南,西向,一位于西南,東向;女史各陪其後,糾察違失。設掌贊位于樂懸東北,女史二人在南,差退,俱西向。設掌贊女史位于瘞西南,東向南上。設典樂、舉麾位于壇上南陛之西,東向。設司樂位于北懸之間,當壇北向。設三獻以下門外位于東之外道南,每等異位,北向西上。無設御位下至此儀。)設酒尊之位于壇上東南隅,北向西上。犧尊二、象尊二、山二。(尊皆加勺冪,有坫以置爵。)設御洗于壇南陛東南,(攝事無御洗。)亞獻之洗,又于東南,俱北向;水在洗東,篚在洗西南肆;(篚實以巾爵。)執尊、、篚、冪者,位于尊、、篚、冪之後。設幣、篚于壇上尊坫之所。晡後,內謁者帥其屬,以尊、坫、、洗、篚、冪入,設於位。(升壇者自東陛。)享日,未明十五刻,大官令帥宰人,以鸞刀割牲。(祝史以豆取毛血,於饌所,遂烹牲,其神廚及諸司供事便次,守宮興金吾相之,量於壇東張設。)享日,未明五刻,司設服其服,升。設先蠶氏神座於壇上,北方南向,席以莞。設神位于座首。
  車駕出宮 前享一日,金吾奏,請外命婦等應集壇所者,并聽夜行。其應采桑者四人,各具女侍者,進筐、鉤,載之而行。監門先奏請享日未明四刻,開所由苑門。諸親及命婦以下,以次入,詣壇南次所,各服其服。其應采桑者,筐、鉤各具。女侍者執授內謁者監,內謁者監受之,以授執鉤、筐者。享日未明三刻,捶一鼓為一嚴。(三嚴時節,前日內侍奏裁。)未明二刻,捶二鼓為再嚴。尚儀版奏:“請中嚴。”內命婦各服其服,所司陳車駕鹵簿。未明一刻,捶三鼓為三嚴,司賓引內命婦入,立於庭,重行,西面,以北為上;六尚以下,各服其服,俱詣室奉迎。(尚服負寶如式。)內仆進厭翟車於閣外。尚儀版奏:“外辦。”馭者執轡,皇后服鞠衣,乘輿以出。華蓋侍衛警蹕如常。內命婦從出門,皇后升車,尚功司制進筐、鉤,載之仗衛,如常。內命婦及六尚等,乘車陪從,如式。其內命婦應采桑者四人,各服其服,典制等進筐、鉤,載之。諸翊駕之官,皆乘馬。駕動,警蹕如常,不鳴鼓吹,諸衛前後督攝如常,內命婦、官人以次從。
  饋享 享日,未明三刻,諸享官各服其服,尚儀及司醞,各帥其屬,(攝事,則女史及司醞各帥其屬。)入實尊、及幣;(犧尊實以醴齊,象尊實以盎齊,山實以清酒。齊皆明水,酒加元酒,各實以上尊。其幣以黑。)太官令實諸籩、豆、、簋、俎等;內謁者帥其屬,詣廚奉饌入,設於饌幔內。(內侍之屬與司膳等掌之,其牲之肉不上神俎者,亦太官付內謁者同時進入,以供頒胙。自馀供享之物,并請祠前一日先入。)駕將至,女相者引先置享官,內典引引命婦,俱就門外位。(女相者以尚儀下女史充。攝事,質明,女相者引享官以下就外位;掌贊帥女史,先入就位,女相者引典正、女祝、女史,祝史典女執尊、、篚冪者,入自東門,當壇南北面,西上,立定。掌贊曰:“再拜。”女史承傳,典正以下皆再拜。訖,典正以下各就位。司樂帥女工人就位,女祝以典贊充。女祝史以典贊下女史充。)駕至大次門外,回車南向,尚儀進車前跪奏:“稱尚儀妾姓名,請降車。”興,還侍位。皇后降車,乘輿之大次。華蓋纟散扇,侍衛如常儀。尚儀以祝版進,御署訖,奉出,奠於坫。初,皇后降車訖,尚功司制進受鉤、筐以退。(其內命婦鉤、筐,則內命婦降車訖,典制等進,受之。)典贊引亞獻,及從享內命婦,就門外位。司贊帥掌贊先入就位。女相者引尚儀、典正、女史、祝史、(女祝史以尚儀下女史充。)典女執尊、、篚冪者,入自東門,當壇南北面,西上,立定。司贊曰:“再拜。”掌贊承傳,(凡司贊有詞,掌贊皆承傳。)尚儀以下皆再拜,訖,尚儀以下各就位。司樂帥女工人入就位。典贊引亞獻、終獻,女相者引執事者,司贊引內命婦,內典引引外命婦,俱入就位。皇后停大次半刻頃,司言引尚宮立於大次門外,當門北向。尚儀版奏:“外辦。”皇后出次,華蓋侍衛如常。(尚服負寶陪從如式。)司言引尚宮,尚宮引皇后,(凡尚宮前導,皆司言前引。)入自東門,華蓋仗衛,停於門外,近侍者從入如常。皇后至版位,西向立。(每立定,尚宮與司言退立于左。)立定,尚宮前奏稱:“請再拜。”退復位,皇后再拜。司贊曰:“眾官再拜。”享官及內外命婦在外者皆再拜。(其先拜者不拜。)尚宮前奏:“有司謹具,請行事。”退復位。(攝事,女相者各引享官入就位,立定。掌贊曰:“再拜。”在位者皆再拜。女相者進尚宮之左,白:“有司謹具,請行事。”無駕至以下至此儀。)典樂跪,舉麾,(凡取物者,皆跪而取以興;奠物亦跪奠訖而後興。)鼓,奏《永和》之樂,以姑洗之均,(自後壇下享神之樂皆奏姑洗。)三成,偃麾,戛,樂止。(凡樂皆典樂舉麾,工鼓而後作。偃麾、戛、而後止。)尚宮前奏稱:“請再拜。”退復位,皇后再拜。司贊曰:“眾官再拜。”享官及內外命婦在位者皆再拜。壇上尚儀跪取幣於篚,興,立於尊所。(攝事,掌贊曰:“再拜。”在位者皆再拜。女祝史跪取幣於篚,興立於尊所。)尚宮引皇后,《正和》之樂作,(皇后每行皆作《正和》之樂。)皇后詣壇,升自南陛,(攝事,女相者引尚宮升壇,以下皆尚宮行事。)六尚以下,量人升從。(以下升皆如之。)皇后升壇,北面立,樂止。尚儀奉幣,東向進,皇后受幣,登歌作《肅和》之樂,以南呂之均。尚宮引皇后進,北向跪奠於神座,興,尚宮引皇后少退,北向再拜訖,登歌止。尚宮引皇后,樂作。降自南陛,還版位,西向立,樂止。初,內外命婦拜訖,女祝史奉毛血之豆,立於內東門之外,於登歌止,女祝史奉毛血入,升自南陛,尚儀迎引於壇上,進跪奠於神座前,興,女祝史退立於尊所。皇后既升奠幣,(攝事,尚宮既升奠幣。下仿此。)司膳出,帥女進饌者,奉饌陳於內東門之外。皇后既降,復位,司膳引饌入俎。初入門,《雍和》之樂作,(攝事自後酌獻皆奏《雍和》之樂。)饌至陛,樂止。女祝史跪徹毛血之豆,降自東陛以出。饌升南陛,尚儀迎引於壇上,(攝事,女祝史迎引於上。)設於神座前。(籩、豆蓋冪,先徹乃升。、簋既奠,其蓋于下。)設訖,司膳帥女進饌者,降自東陛,復位,尚儀(攝事,女祝。)還尊所。尚宮引皇后詣洗,樂作。(攝事,女相者引尚宮,無樂。)皇后至洗,樂止。尚儀跪取盥沃水,司言跪取盤,興,承水,皇后盥手。又司言跪取巾於篚,興,進,皇后手訖,司言受巾,跪奠於篚,司言跪取爵於篚。興,進,皇后受爵,尚儀酌水,司言奉盤,皇后洗爵,司言受巾,皆如初。皇后拭爵訖,尚儀奠,司言奠盤巾,皆如常。尚宮引皇后,樂作。詣壇,升自東陛,樂止。尚宮引皇后(攝事,無皇后至洗以下至此儀,但女相者引尚宮詣酒尊所。)詣酒尊所,執尊者舉冪,尚儀贊酌醴齊訖,《壽和》之樂作。(皇后每酌獻及飲福,皆作《壽和》之樂。攝事奏《雍和》。)尚宮引皇后少退,北向立,樂止。尚儀持版進於神座之右,東向跪讀祝文曰:“維某年歲次月朔日子,皇后某氏,敢昭告於(攝事,女祝持版祝云:“皇后某氏,謹遣某官妾姓敢昭告於。”)先蠶氏:唯神肇興蠶織,功濟黔黎,爰擇嘉時,式遵令典,謹以制幣犧齊,粢盛庶品,明薦於神。尚享。”訖,興,皇后再拜。初,讀祝文訖,樂作。尚儀進,跪奠版於神座,興,還尊所。皇后拜訖,樂止。尚儀以爵酌上尊福酒,西向進,(攝事,女祝以爵酌福酒,進於尚宮之右,西向立。)皇后再拜受爵,跪祭酒,啐,奠,興。尚儀帥女進饌者,持籩、俎進,尚儀減神前三牲胙肉,(以取前腳第一骨。)各置一俎上,又以籩取稷黍飯,共置一籩,尚儀先以飯籩西向進,皇后受,以授左右;尚儀又以胙俎以次進,皇后每受,以授左右。皇后跪取爵,遂飲,卒爵,尚儀進受,復于坫。皇后興,再拜訖,樂止。尚宮引皇后,樂作。降自南陛,還版位,西向立,樂止。(自此以上,若攝事儀,皆尚宮行事。女相女祝贊之,以下仿此。)皇后獻將畢,典贊引貴妃詣洗,盥手洗爵訖,(攝事,則女相者引尚儀為亞獻。)典贊引貴妃自東陛升壇,詣象尊所,執尊者舉冪,貴妃酌盎齊。典贊引進神座前,北向跪,奠爵,興。典贊引貴妃少退,北向再拜。尚儀以爵酌福酒,持爵進貴妃之右,西向立,貴妃再拜,受爵,跪祭酒,遂飲卒爵。尚儀進受爵,復於坫,貴妃再拜。典贊引貴妃降自東陛,復位如初。貴妃獻將畢,又典贊引昭儀(攝事,女相者引尚食為終獻。)詣洗,盥手洗爵升酌盎齊,終獻如亞獻之儀。訖,典贊引昭儀降,復位。尚儀進神座前,跪徹豆,興,還尊所。(徹者,籩、豆各一少移於故處。)司贊曰:“賜胙。”掌贊唱:“眾官拜。”在位者皆再拜。(已飲福酒者不拜。攝事,賜胙,則掌贊唱“賜胙”。女史唱“再拜”也。)《永和》之樂作,尚宮前奏稱:“請再拜。”退復位,皇后再拜。司贊曰:“眾官再拜。”在位者皆再拜。樂一成止。尚宮前奏:(攝事,女相者白。)“請就望瘞位”。司贊帥掌贊就瘞西南位,尚宮引皇后,樂作。至望瘞位,西向立,樂止于眾官將拜。尚儀執篚進神座前取幣,自北陛降壇,西行詣瘞,以幣置于訖,司贊曰:“可瘞。”東西各四人,土半,尚宮前贊:“禮畢,請就采桑位。”尚宮引皇后,樂作。詣采桑壇,升自西陛,東向立,樂止。初,白禮畢,司贊帥掌贊還本位。
  親桑 皇后將詣望瘞位,司賓引內外命婦采桑者,俱就采桑位;(內外命婦,一品各二人,二品三品各一人。)諸執鉤、筐者各就位。皇后既至采桑位,尚宮奉金鉤,自北陛升壇進;典制奉筐從升。皇后受鉤采桑,典制奉筐受桑,皇后采桑三條止,尚宮前受鉤,典制以筐俱退,復位。皇后初采桑,典制等各以鉤授內外命婦,皇后采桑訖,內外命婦以次采桑,女史執筐者受之。內外命婦一品各采五條,二品三品各采九條。止,典制等受鉤,與執筐者退,復位。司賓各引內外命婦采桑者退,復位。司賓引婕妤一人詣蠶室,尚功帥執鉤、筐者以次從至蠶室。尚功以桑受蠶母;蠶母受桑,切之,以授婕妤,婕妤食蠶,灑一簿訖,司賓引婕妤還本位。尚儀前奏:“禮畢。”退復位,尚宮引皇后還大次,樂作。入大次訖,樂止。司賓引內命婦,內典引引外命婦,各還其次。尚儀典正以下,俱復執事位,立定,司贊曰:“再拜。”尚儀以下皆再拜,訖,出。女工人以次出,其祝版燔于齋所。
  車駕還宮 皇后既還大次,內侍版奏:“請解嚴。”(將士不得輒離部伍。)皇后停大次一刻頃,捶一鼓為一嚴,轉仗衛于還涂,如來儀。三刻頃,捶二鼓為再嚴,尚儀版奏:“請中嚴。”皇后服鈿釵禮衣。五刻頃,捶三鼓為三嚴,內典引引外命婦出次,就門外位;司賓引內命婦出次,序立於大次之前;六尚以下,依式奉迎。內仆進厭翟車於大次門外,南向。尚儀版奏:“外辦。”馭者執轡,皇后乘輿出次。華蓋侍衛警蹕如常。皇后升車,鼓吹振作而行。內命婦以下,乘車陪從如來儀。車駕過,內典引引外命婦退還第。駕至正殿門外,回車南向,尚儀進當前車跪奏稱:“尚儀妾姓,言請降車。”興,還侍位。皇后降車,乘輿入,侍衛如常。內侍版奏:“請解嚴。”將士各還其所。
  勞酒 車駕還宮之明日,內外命婦設會于正殿,如元會儀。(唯不賀不上壽為異。以上見《開元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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