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自:浙江大學-玉泉的博客
班婕妤(《辭?!纷鳌鞍鄠寔?,公元前48年—2年),西漢女辭賦家,是中國文學史上以辭賦見長的女作家之一。祖籍樓煩(今山西朔縣寧武附近)人,是漢成帝的妃子,善詩賦,有美德。初為少使,立為婕妤。《漢書·外戚傳》中有她的傳記。她的作品很多,但大部分已佚失?,F存作品僅三篇,即《自傷賦》、《搗素賦》和一首五言詩《怨歌行》(亦稱《團扇歌》)。
班婕妤并非班氏的真實名字,“婕妤”是漢代后宮嬪妃的稱號。因班氏曾入宮被封婕妤,后人一直沿用這個稱謂,其真實名字則無從可考。班氏是班況之女,班彪的姑母,班固、班超、班昭的祖姑。其父親班況是漢武帝出擊匈奴后期的越騎校尉,他馳騁疆場,立下了不少汗馬功勞。班況生有三男一女,四個兒女之名多傳于后世:老大班伯,精通《詩》、《書》、《論語》,曾數次聘書使匈奴,為定襄太守。他精選取掾吏,收捕盜賊,郡中稱為神明;老二班施,官拜諫大夫,以博學有俊才深受皇帝器重;老三班稚,以方直自守見稱,終官延陵郎;女兒就是著名的才女班婕妤。幼子班稚生班彪,班彪又生班固(著《漢書》)、班超和班昭。
班婕妤是漢成帝的后妃,也是趙飛燕入宮前,漢成帝最寵幸的嬪妃。班婕妤在后宮中的賢德有口皆碑。最初漢成帝被她的美艷及風韻所吸引,天天同她膩在一起。班婕妤的文學造詣極高,尤其熟悉史事,常常能引經據典,開導漢成帝內心的積郁。班婕妤也擅長音律,常使漢成帝在絲竹聲中,進入忘我的境界。對漢成帝而言,班婕妤不止是他的侍妾,她多方面的才情,使漢成帝把她放在亦妻亦友的地位。
漢朝時期,皇帝在宮苑巡游,常乘坐一種豪華的車子,綾羅為帷幕,錦褥為坐墊,兩個人在前面拖著走,稱為“輦”;至如皇后妃嬪所乘坐的車子,則僅有一人牽挽。漢成帝為了能夠時刻與班婕妤形影不離,特別命人制作了一輛較大的輦車,以便同車出游,但卻遭到班婕妤的拒絕,她說:“賢圣之君皆有名臣在側,三代末主乃有嬖女?!睗h成帝認為她言之成理,同輦出游的意念只好暫時作罷,當時王太后聽到班婕妤以理制情,不與皇帝同車出游,非常欣賞,對左右親近的人說:“古有樊姬,今有班婕妤。”在這里,王太后把班婕妤與春秋時代楚莊公的夫人樊姬相提并論,給了她這個兒媳婦最大的嘉勉與鼓勵。楚莊王才即位的時候,喜歡打獵,不務正業,樊姬苦苦相勸,但效果不大,于是不再吃禽獸的肉,楚莊王終于感動,改過自新,不多出獵,勤于政事。后來又由于樊姬的推薦,重用賢人孫叔敖為令尹宰相,三年而稱霸天下,成為“春秋五霸”之一。
王太后把班婕妤比作樊姬,使班婕妤的地位在后宮更加突出。班婕妤當時加強在婦德、婦容、婦才、婦工等各方面的修養,希望對漢成帝產生更大的影響,使他成為一個有道的明君。可惜漢成帝不是楚莊王,自趙飛燕姐妹入宮后,聲色犬馬,班婕妤受到冷落。自古后宮多爭斗,班婕妤是一個有見識,有德操的賢淑女子,哪里經得起互相讒構、嫉妒、排擠、陷害的折騰,為免今后的是是非非,她覺得不如急流勇退,明哲保身,因而繕就一篇奏章,自請前往長信宮侍奉王太后,聰明的班婕妤把自己置于王太后的羽翼之下,不再害怕后宮的爾虞我詐,漢成帝允其所請。從此深宮寂寂,歲月悠悠。班婕妤憫繁華之不滋,藉秋扇以自傷,作《團扇詩》,又稱《怨歌行》:
新裂齊紈素,皎潔如霜雪。
裁作合歡扇,團圓似明月。
出入君懷袖,動搖微風發。
常恐秋節至,涼飚奪炎熱。
棄捐篋笥中,恩情中道絕。
班婕妤自知,自己如秋后的團扇,再也得不到漢成帝的親憐密愛了。不久,趙飛燕被冊封為皇后,趙合德也成了昭儀,然而這一切在班婕妤看來,似乎都與她毫無關聯,心如止水,形同槁木的她,除了陪侍王太后燒香禮佛之外,長晝無俚,弄箏調筆之余,間以涂涂寫寫,以抒發心中的感慨,從而為文壇留下了許多詩篇。
漢成帝在綏和二年三月,崩于未央宮。漢成帝崩逝后,王太后讓班婕妤擔任守護陵園的職務,從此班婕妤天天陪著石人石馬,諦聽著松風天籟,眼看著供桌上的香煙繚繞,冷冷清清地度過了她孤單落寞的晚年。死后,葬于成帝陵中。
班婕妤的一生,從繁華到蕭瑟,是中國幾千年封建社會歷代帝王后宮嬪妃們的普遍人生境遇。她們或許憑借才華美貌,能贏得帝王的一時喜愛或寵信,但終會因人老色衰或其它種種原因而被無情地拋在一邊,漸漸被忘卻。更言之,班婕妤的生命歷程,也是男權社會中女性悲劇命運的縮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