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觀策劃 No.1202011.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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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馬里持續了多年的國內動亂仍然沒有結束的跡象。因為戰亂、干旱與饑餓,數十萬索馬里難民涌入了肯尼亞東部,那里的達達布難民營現在已經成了世界上最大的一個難民營。一起起難民,總是讓人想起電視上骯臟的難民營中那些眼中無神、前途迷茫的人們。然而,至少還是有一些索馬里難民并沒有因為國家的動亂而對生活失去希望,他們并沒有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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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難民營中,也有人沒有失去希望
難民營當然會被認為是缺乏生機的地方。但也有這么一些人,他們沒有因為自己是難民而自暴自棄最終放棄生活,而是體面且有尊嚴地生活下去。
“做為一名難民你能改變自己的國家”
即便背井離鄉,即便生活困苦,也沒有放棄自己作為一名公民的責任感。阿卜杜拉在艱難的條件下在難民營當著老師。
每一個人的努力,會讓更多人獲益
出生在剛果一個貧窮地方,小的時候甚至從來沒見過什么是真正的醫院的穆托姆博,通過努力取得成功后,為金沙薩籌款2900萬美元建了醫院。
在難民營中,也有人沒有失去希望
關于聚集著索馬里人的肯尼亞難民營的報道,似乎從來就沒有什么好消息--食物短缺,藥品緊缺,難民不滿等等。其實在難民營里也有這么一群人,他們似乎并沒有因為生活的困苦而失去希望,相反還做著力所能及的事情。很多難民在面對鏡頭時始終面帶微笑,這種微笑給人以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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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種下一棵小樹,為孩子遮風擋雨
記者在新難民安置點采訪時,碰到了來達達布僅一天的穆斯利瑪,她始終面帶微笑。在她的面前,一棵小樹苗在微風中搖曳,樹坑里剛澆過水。“種下這棵小樹,是為了讓它長大后給孩子們遮風擋雨。”穆斯利瑪說,她和家人從近300千米外步行了15晝夜才來到這里。國際組織援建的達加哈雷中學就設在達達布難民營區,因為正在放假,12個教室都空蕩蕩的。黑板上的數學演算公式和英語會話句子見證了孩子們對知識的渴求。在黑板右側密密麻麻的課程表中,記者發現一門特殊的課程――和平。“我們國家正處于戰亂中,因此我們需要和平。”一名學生告訴記者。如果你想看到穆斯利瑪和她的小樹,請堅持看到專題的最下面,正如他們堅持著自己的生活。
難民營局地居住規模超當地社區,生活條件好于當地農村
達達布難民營實際上并不是1個難民營,而是肯尼亞小鎮達達布附近3個難民營的統稱,分別是哈加代拉、伊佛和達加哈雷。車出達達布,首先見到的就是旱季草原上低矮的稀疏灌木,由于干旱,這些耐旱的灌木早已變黃,下面不時會看到有渴死或餓死的牛、羊等牲畜。路也是在這些灌木中碾壓出來的一條條厚厚的黃沙帶,車子走在上面稍有停頓就會有陷進去的危險。在3個難民營的核心區,絲毫看不出有任何難民的跡象,因為很多索馬里難民已在這里居住近20年。聯合國難民署建造的鐵皮房子均勻地分布在灌木中,形成一個個院落,一塊塊生銹的牌子上標著街區號,看起來比很多當地農村的生活條件都好。
也有很多人絕望,因為在家鄉已經失去了一切
36歲的單身母親阿蒂是2006年來到達達布難民營的。她的丈夫在索馬里教派武裝和軍閥聯盟爭奪摩加迪沙的戰斗中被殺害。阿蒂只好一個人帶著年幼的孩子逃往肯尼亞。“我把孩子裝在驢車里,就這樣,我們走了整整21天,渴了,就喝河水,累了,就在大樹底下睡一覺,然后再繼續趕路。”阿蒂臉上的皺紋和她的年齡極不相符,她坐在小屋門口,身后是那堆空罐頭投下長長的影子。現在,她是這間罐頭小屋惟一的主人,在逃往肯尼亞的途中,她年幼的兒子沒能經得住疾病的考驗離她而去了。“那你還打算回索馬里嗎?”記者問。“回索馬里?回去干什么?我在那里的一切都已經失去了。”阿蒂反問道。
有人想永遠留在達達布,有人充滿希望想回家
在難民營的接待處,記者見到18歲的拉姆羅,她剛長途跋涉近800公里從索馬里首都摩加迪沙逃亡到這里。她在路上走了一個星期,所有的物品都被武裝分子搶走,非常害怕。“我在摩加迪沙與父母告別,他們還留在那里,” 她說。問到未來打算,她說,希望索馬里能夠恢復和平,盡快回到家鄉。在難民營中,像拉姆羅這樣的人不在少數,他們都期待著已動蕩20年的索馬里能夠盡快恢復和平,然后回到有自己的房屋、土地和親人的家鄉。但也有人認為,索馬里根本看不到和平的希望,如何能在達達布找份工作、長期生活下來,才是最現實的想法。在國際組織援建的達加哈雷中學,21歲的達亞赫已經成為達達布難民營中資格最老的難民,他1992年就隨父母來到這里。他說:“能不能回索馬里還說不好,因為只有上帝才知道索馬里能否恢復和平”。
即便作為一名難民,你也能改變自己的國家
過去兩個月里耳聞目睹的事情讓28歲的艾哈邁迪-侯賽因-阿卜杜拉不斷產生似曾相識的感覺。當看到不斷涌入的難民的苦難,看到在死亡線上掙扎的孩子們在母親背上奄奄一息,看到他住所附近的墓地里不斷出現新的墳墓,他的心都碎了。現在,他在難民營中當了一名老師,努力著試圖改變他的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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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師阿卜杜拉:難民能改變自己國家的命運
從當地人的觀點看,阿卜杜拉是一名成功人士,他在達達布三大營地之一的Ifo營一所中學教生物和化學。他也是這個營地第一名書商。他給書店起名“光”,招牌上還有他手寫的一句箴言:“您的成功是我們關心的要務。”對一個沒有正式身份文件的難民來說,離開難民營以及在肯尼亞得到工作許可幾乎是不可能的事。阿卜杜拉已經在盡力而為。他留著山羊胡子,友好而聰明,襯衣還熨燙過。在初來乍到的難民眼中,他是一個榜樣。“做一名難民是件有挑戰性的事。能夠利用這個機會的人,能夠接受學校教育的人,將來可以有機會改變自己國家的命運--即使是在背井離鄉的情況下”。
對比索馬里前國防部長:我的國家病了
阿卜杜拉最忠實的顧客是索馬里前國防部長阿丹-艾哈邁德-阿比迪。像許多難民一樣,這位花甲之年的老人四年前也是兩手空空來到達達布,當時他剛剛被時任的過渡政府趕下臺并驅逐。阿比迪會說流利的意大利語,語速很快。他接受過正規軍事訓練,在索馬里軍隊中一步步成長,在索馬里前領導人哈桑的政府里擔任國防部長。他將會在這里終老。他不能回索馬里,但也不能成為肯尼亞公民。“這里沒有希望,”他嘆息道:“我的國家病了。部族間的爭斗、海盜和伊斯蘭極端分子的恐怖統治已經讓人受夠了,現在的饑荒更是雪上加霜。真是災難沒完沒了”。
有很多事情可以做,每一件都可能會改變一些東西
前NBA球員穆托姆博出生在一個貧困的地方,他小的時候甚至從來沒見過什么是真正的醫院,這也讓他的母親很早就因為心臟病離開了人士。從那開始,穆托姆博就立志要改變自己家鄉的醫療環境。當他在NBA取得成功后,他捐款建醫院、建學校,給貧困的祖國剛果一點點送去希望。 [
你還想到了什么?]
穆托姆博一點點做的事情也許在改變些什么
1987年穆托姆博去了喬大,大叔最開始的愿望是想做個醫生。僅僅用了一年時間,穆托姆博就學會了英語。畢業時,他已經能說英語、法語、葡萄牙語、西班牙語,以及5種非洲部落方言,拿到了語言學和外交學雙學士。盡管此后陰差陽錯的進入了NBA,但穆大叔卻從未忘記自己的心愿。他用了九年時間,籌集到2900萬美元,其中包括他自己拿出的1500萬,終于在金沙薩建起了40年來第一座新醫院。直至自己四十多歲,他還決定自己再打一年,以幫助當地建起一所學校。從進入聯盟的那一刻起,穆大叔就從沒停止對于慈善事業的奉獻。他建醫院,建電臺,為剛果人民做形象代表,呼吁抵制貧窮、呼吁種族平等,為國際球員謀福利,他做過的好事,數上三天三夜也數不完。甚至因為有一次在板凳上質問裁判而被判技術犯規后,他隨后打電話給NBA掌門人斯特恩說,他那1000美元的罰款對于聯盟來說幾乎可以不計,但對于許多窮苦的非洲孩子們來說,卻意味著更多。他曾經說過:“如果一個國家,沒法讓自己的孩子都健健康康成長的話,所謂的國家發展根本就是一句空話”。穆托姆博做的事情對于一個國家來說可能很微小,但是卻將希望一點點地注入剛果這個貧窮和動亂的國家。
利比里亞自己都吃不飽的貧民無償幫助鄰國難民,傳播希望
在另一個難民點Lugato,聯合國難民署人員分發大米得到了難民們的歡呼。這里有難民近1000人,而且逐日增加。劉堯問工作人員為何這里沒有出現帳篷區?工作人員說:大部分難民都被安置到村民家中了。一來利比里亞本來就百廢待興,國家負擔不了太多的難民,在沒有足夠物資的情況下,現在大部分難民只能由邊民承擔;二來聯合國的救援物資也不會一步到位,需要一個過程。這個答案震驚了年輕的中國警官。利比里亞,這個世界上最貧窮的國家之一,每天能夠吃到飽飯已經是大多數人向往的生活,有些警員訓練時會因為饑餓而暈倒。邊境民眾大部分住在茅草和黃泥搭建的房子里,但他們可以敞開自家房門接待素昧平生的另一個國家的難民,與他們分享自己的食物和住所,沒有任何回報和補助。劉堯問了身邊一位中年男性村民,他坦然地說:“我們數年前也經歷過戰亂,知道戰亂的痛苦,我們也曾經流離失所,知道其中的滋味。現在雖然我們貧窮,但是至少我們的國家是和平的,我們有自己的家。我們愿意盡力幫助還處在動蕩中的鄰國兄弟姐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