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雪思
鵜鶘,俗名塘鵝。身高1米5到1米8,翼展寬約3米,成年體重超過13公斤,是一種體型巨大的水禽。貌如其名,鵜鶘形象的確有點像鵝:長細彎曲的脖頸,裸露突凸的眼睛,藏匿嘴基的小鼻孔,羽毛或白,或紅,或灰,或褐,寬闊的雙翅,方形的短尾,粗粗短短的腳,寬厚的趾蹼。最領風騷的是它的嘴喙,有30多公分長,上嘴尖端彎鉤,下嘴殼有一與皮膚相連的大大的喉囊,可以自由伸縮。喉囊和嘴喙占盡了鵜鶘肖像的風光,使它們顯得怪模怪樣,明顯地區別其它鳥類。
鵜鶘的大嘴巴好像有點礙事,它們在陸地行走時總是搖搖擺擺,蹣跚踽行,顯得很笨拙,似乎頭重腳輕,步履不穩。飛行時,鵜鶘也必須先將大嘴清理干凈才能起飛。它們把喉囊縮抿,長頸后曲彎靠背上,嘴喙前伸,腳往后蹬,緩慢而有力地扇動巨大的翅膀,最高時速可達40公里,也能像鷹一樣在天空靜靜地翱翔。當然,鵜鶘飛得沒有鷹那么高。
鵜鶘的鳴聲沙啞,并不常叫,它們的大嘴似乎在捕食時才能派上大用場。鵜鶘主要棲息于湖泊、江河、沿海和沼澤地帶,以魚類為主要食物,喜歡群居,集體采食。觀看鵜鶘覓食是一件頗為有趣的事情。它們捕魚方式主要有兩種:空襲與圍剿。鵜鶘的目光十分銳利,飛翔時水中的游魚也逃不過它們的眼睛。發現目標后,它們會從空中突然俯沖而下,直扎水中,捕撲撈魚。有時成列的鵜鶘從高空魚貫飛墜,翻身升騰,此起彼伏,激浪紛紛,宛如飛機空襲,驚心動魄,非常壯觀。鵜鶘在水面捕魚的場面也十分熱鬧,成群的鵜鶘排成直線或弧形,用翅膀奮力撲波搧浪,嘩啦啦地合力將魚群包抄趕到淺水區域,然后各自張開大嘴舀食,集體飽餐一頓。游魚碰網,尚能僥幸逃生,若被鵜鶘圍剿,則幾乎無一幸免。所以莊子曰:“魚不畏網,而畏鵜鶘。”(《莊子·外物》)
大嘴巴鵜鶘的長相并不很雅觀,但求偶過程卻相當文雅。雄鳥看上雌鳥后,就會揮翼揚翅,翩翩起舞,慢慢接近,并不斷用嘴撫弄梳理對方羽毛,表示愛慕。雄鳥贏得雌鳥芳心后,雙方便會共同營巢,共宿同飛,終生廝守,繁育后代。鵜鶘“夫妻”之間情深義重,產卵后雌雄鳥輪流孵化,即使是已經兒女繞膝了,每當雄鳥覓食回來時,雌烏也仍要來個“歡迎禮”,雙雙引頸交喙,用大嘴巴親熱一番,好象在重申“海誓山盟”。小鵜鶘從小便從父母的大嘴巴里進食,可以說,大嘴巴是鵜鶘生命的搖籃。
鵜鶘的肉可食,羽毛可制作飾品。蒙古草原有的牧民迷信用鵜鶘嘴制作刷子清潔馬匹,能讓馬更強壯。在當地黑市,一只鵜鶘嘴能換到10匹馬和30頭羊。受經濟利益驅使,鵜鶘慘遭盜獵,生存環境也日益惡化,數量正急劇減少。若再此下去,也許到某一天,人類的子孫真就只能從照片和文字上認識大嘴巴鵜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