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這個問題是一個綜合話題,緣起是三解在頭條問答上看到的幾個問題:
為什么當年明月會說清兵的入侵,孫承宗是唯一一個能拯救明朝的人?
為什么會有“魏忠賢不死,大明不滅”的說法?
如果崇禎沒殺袁崇煥,明朝會不會亡?
這里面,贊揚孫承宗、袁崇煥是一個序列,鼓吹魏忠賢是另一個序列,前者的觀念結構比較傳統,源自《明史》的評價,對這兩位文臣行武事的人物的命運非常之同情,進而設置了一些假設命題。
后者則于近年來在網絡上流行, 得益于對“公知”的批判,“書生誤國”成了時髦詞兒,明末書生的代表“東林黨”就更是誤國之尤,那么,他們的對立面“閹黨”,自然就熠熠生輝了。
所有對于魏忠賢這個“權閹”的批評都應該重新考量,乃至于有了所謂“魏忠賢不死,大明不亡”的假設。
其實,哪有什么救世主,持久不變的只有中國人的“圣人崇拜”,希望有,就拼命向那個方向妝點罷了。
好吧,還是直接進入今天的答題環節:
魏忠賢、孫承宗、袁崇煥,誰最有可能拯救明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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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附上三解在頭條問答的文字和其他來源的解釋文字,和音頻內容完全不同,不習慣聽音頻的朋友可以閱讀文字,事兒都說清楚了(原創的是音頻和部分文字,摘錄的其他文章寫明了出處,各位讀者朋友可以搜索關注):
一、孫承宗
當年明月的成名作是《明朝那些事兒》,整體來說其實是一本以白話文翻譯《明史》為基礎的通俗作品,而《明史》的成書,其實底本是明朝遺民萬斯同等人的稿本,這一批修史遺民多數為東林黨,對于明朝前期和中期的歷史,他們的敘述,其實是有穩定的價值觀脈絡的,所以古文翻譯工作就好做,也不會有太多的矛盾。
但是到了明末歷史這一段,遺民們或者本人就是歷史的參與者,或者他們的師長是歷史的參與者,就開始有明顯的價值觀混亂和傾向。
而通俗歷史作品,往往是很難把復雜的歷史背景和利益關系梳理清楚的,那樣讀者看不懂,也很難進行習慣的“好人”、“壞人”判斷,這時候,就需要去擇其一端,說一些讀者好理解的事兒,而不是去展示歷史的本相。
現實問題是,孫承宗以天啟老師、大學士身份出任督師的時候,遼東、遼西已經敗壞不堪,幾百萬遼民落入敵手,數十萬大軍灰飛煙滅,他是守著山海關開始恢復遼地,形勢不可謂不惡劣。
經過他的整頓,復地數百里,練兵近20萬,由以遼西將門為核心建立了防御體系,另調客兵填充,又建立車營、鐵騎營等,構成了看起來不錯的遼西防線。
但是這些,都是建立在巨大的財政支出的基礎上,在遼地消耗最多的時候扔進去700萬兩,哪怕裁撤客軍,每年也需要耗費300萬兩之多。
這個成本帶來了什么呢?帶來的是養肥的遼西將門,明顯出現了軍閥化的傾向,這種傾向在袁崇煥以遼人守遼土的政策下愈演愈烈,在袁被殺后,祖大壽甚至帶兵一路奔逃,這在大明朝之前綱紀仍在的時代,簡直是不可思議的。
結果,孫承宗一封信招撫了祖大壽,祖大壽也終生不復入山海關一步,這群人,或許還沒有降清,但也很難說還是明臣了。
這是結果之一。
結果之二:
明朝重金打造的遼西防線,實際上根本沒有抵御后金大軍的能力,與其說是他們的堅城、火炮擋住了后金兵,不如說是從沈陽到遼西漫長的補給線和徹底殘破的遼地擋住了后金兵的步伐。
因為無論是孫承宗的鐵騎營還是車營,還是祖家的家丁,在真正的大規模野戰中,對后金軍完全沒有勝利的能力,所謂守城,沒有援兵,最后就成了守死。
軍隊不能勝利,仍舊需要海量的銀子養著,也就不能裁軍,那么明朝脆弱的財政,就只能長期的拆東墻補西墻,之所以那么多西北邊軍加入農民起義軍,最重要的原因就是當兵也得賣兒賣女才能避免餓死,那么當流寇總還有一口飯吃吧?
說孫承宗能救明朝,他怎么救?
這老爺子作為資深文官的能力不容置疑,比如協調關系,震懾下屬,甚至戰略謀劃,都不差,最牛的是他的個人氣節和天子的關系,尤其是天子的信任,讓他不至于重蹈熊廷弼的覆轍。
但是,資深文官也沒有具體練兵帶兵的能力,還是得依靠下面的人,事實上,下面的人在這個系統里,多數養成了“油子”,目的也不是救國家危亡,而是撈錢。因為天啟二年的時候恐怕沒誰覺得大明會亡。
孫承宗如果說挽救明朝,唯一的機會就是編練一支精銳兵力,用銀子堆出來,能夠在野戰中打敗清朝的白甲兵,而不是撒胡椒面似的建立一個鎮的架子。
這支精兵存在,則可以逐步擴充,甚至裁汰無用的遼兵,最終緩解朝廷的財政壓力,但是他恰恰是反其道行之。
所以,孫承宗不可能挽救明朝,他的路子就是錯的。
二、袁崇煥
天啟二年(1622年),廣寧(今遼寧北鎮市)一戰明軍慘敗,熊廷弼被逮下獄,傳首九邊,遼東局面一片暗淡。正值此用人之際,袁崇煥以外官赴京朝覲,被破格提拔為兵部主事,緊接著便出任山海關監軍僉事,奔赴前線。當時的遼東經略王在晉主張退守山海關,大學士孫承宗視察山海關時,袁崇煥便請求駐守寧遠,說明他已注意到寧遠重要的戰略地位,而他所堅持的修筑寧遠、錦州等城為山海關外圍防線的策略,相比當時流行的退守山海關的防御主張,在戰略上更為積極,明軍可進可退,存在更多活動空間。
天啟六年(1626年)袁崇煥固守寧遠孤城,擊退努爾哈赤,遼東迎來一場罕見的勝利。此役之后,袁崇煥趁機請旨,修筑錦州、中左、大凌三城,加強防務。經過此次布置,又成功抵擋住從朝鮮回師的皇太極。天啟七年,明熹宗褒獎袁崇煥“十年積弱,今日一旦挫其狂鋒”,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天啟年間,袁崇煥在遼東的成功表明,他一定程度上具備扭遼東頹勢的能力。
袁崇煥在遼有年,兼具實戰經驗與戰略眼光,因此,崇禎元年被重新起用時,仍被寄以厚望。他所提出的“以遼人守遼土,以遼土養遼人”、“以守為正著,戰為奇著,款為旁著”、“法在漸不在驟,在實不在虛”三條基本方略,切合當時遼東的實際,并且逐一付諸實現。
崇禎二年(1629年),袁崇煥擅殺毛文龍一事,舉措失當。
當時袁崇煥甫擔大任,為避免掣肘,請求崇禎皇帝先后取消遼東巡撫和登萊巡撫的建制。毛文龍在皮島擁兵自重、調遣不靈,袁崇煥此舉,應當主要出于事權統一的考慮。
袁崇煥雖然也承認“東江一鎮,乃牽制之必資也”,但他擅殺毛文龍一事及事后的布置,顯得對這一地方的重要性估計不足。東江為皮島別稱,靠近鴨綠江入海口,介于遼東、朝鮮和登萊之間,毛文龍兵強勢壯,能從海上形成對后金的有力牽制,時人譽之“海上長城”。
毛文龍死后,清軍少了這一后顧之憂,同年十月,皇太極率兵與漠南蒙古諸部,繞開袁崇煥在寧遠、錦州一帶的防御線,從喜峰口以西防御薄弱的長城邊隘打開缺口,長驅直入,威脅北京,釀成“己巳之變”。袁崇煥也因此被逮下獄,至罹極刑。
關于這一時期處置的失當,王在晉這樣評價:“向使袁崇煥不使吊通奴,西夷必不復叛,夷不叛則西路不可行;不殺島帥則奴顧巢穴,必不敢長驅而入犯。”作為袁崇煥的政敵,王在晉的說法不無偏見,但袁崇煥的一些“盟友”們,同樣也未能給出合理解釋。
可以說,即便袁崇煥不死,其生前殺毛文龍之舉,也是遼東戰略版圖上明廷的一大bug。
《明史·袁崇煥傳》中,有“自崇煥死,邊事益無人,明亡征決矣”之語,然而這是后人的評斷,不僅崇禎年間之人不會做此想,在許多經歷明清易代之人的筆下,也鮮有這樣的論斷。
隨著皇太極“反間計”被證實,以及乾隆、嘉慶兩位皇帝對其褒獎,清代中期,袁崇煥被塑造成“孤忠之臣”,但此時對其評價中仍存在不同聲音。真正將此人與“國運”聯系起來的,則是清末康有為、梁啟超等人。
明末清初,由于史實尚不清楚,各家記載也不統一,但大多為持中之論。《明季北略》關于袁崇煥的記載一共四則,分別為天啟年間守寧遠、崇禎元年陛見提出“五年復遼”、謀殺毛文龍、被逮論死四事,并且詳細記載當時京師出現“百姓怨恨,爭啖其肉,皮骨已盡,心肺之間叫聲不絕,半日而止”的奇聞。談遷在《國榷》里幾次論及袁崇煥之事,也只是為其鳴冤,認為以“通敵論死”不公。
此外,還有較為極端負面的評價。張岱在《石匱書后集》為袁崇煥作傳,毫不客氣地指出此人:
短小精悍,形如小猱,而性極躁暴,攘臂談天下事,多大言不慚。而終日夢夢,墮幕士云霧中,而不知其著魅著魘也。五年滅寇,寇不能滅而自滅之矣。
張岱否定了袁的能力與數年之邊功,嘲笑其“五年復遼”計劃似癡人說夢,不僅不認為他能挽救明朝,還把他與秦檜并列,肆意調侃:
秦檜力主和議,緩宋亡且二百余載,崇煥以齷齪庸才,焉可上比秦檜;亦猶之毛文龍以么魔小卒,焉可上比鄂王?論者乃取以比擬,不特開罪鄂王,亦且唐突秦檜矣。
(本文摘自:鳳凰歷史,作者:一點資訊·新華社瞭望智庫,原題:如果袁崇煥不死 能阻止清兵入關挽救明朝國運嗎?)
三、魏忠賢
邊餉:負責沿邊n鎮的軍費年例銀,每年開支300多萬兩。
新餉:遼事興起后,負責遼東及周邊防御支出,每年開支400-700萬白銀不等。
魏忠賢主政之前的家底
要了解魏忠賢主政時期(天啟四年—天啟七年)遼東及其他邊軍的軍餉情況,不妨先了解其主政前夕明廷的財政情況。
記錄這一時期財政狀況,有四種史料很重要,分別是《明神宗實錄》(萬歷朝歷史)、《明熹宗實錄》(天啟朝歷史)、《三朝遼事實錄》以及《度支奏議》,其均屬檔案資料匯編,各色財政數據多能相互印證,其中《三朝遼事實錄》的作者是王在晉,《度支奏議》的作者是畢自嚴,二者均有豐富的軍政經驗。上述史料都比較可靠,本文的諸多財政數據,均來源于此。
天啟朝初年的財政儲蓄,自然繼承自前朝,尤其是萬歷一朝,在這一時期,財政還是比較充盈的。即便是經過前朝“萬歷三大征”的折騰,朝廷的財政壓力也不大。
據學者劉利平的研究①,以及《三朝遼事實錄》、《明神宗實錄》等文獻的記載,三大征花費的白銀總共在1000萬兩上下。從1591到1600年,三大征前后耗時十年,平均下來每年耗費100多萬兩,并不算一個特別大的數目,和宮里每年收上來的黃蠟、白米、瓷器、毛皮價值(盧象升認最少有200萬兩②、黃仁宇估算為400-500萬兩③)相比,不值一提。
所以,“萬歷三大征”并沒有將明朝的國庫耗盡,銀子還是有,萬歷留下的內庫就至少有700萬兩。但在萬歷四十六年春,明清戰爭開始之后,更多銀子被作為軍餉投入到遼東前線。第二年春,明廷出兵10萬攻打后金,耗費500-600萬兩;開原丟失后,先后有18萬明軍出山海關;沈陽遼陽丟失后,先后有15萬左右明軍出關。大兵需要大餉,從萬歷四十六年到天啟元年的三年間,明廷發給遼東軍費2018萬兩白銀④,當時的遼東經略熊廷弼還制定了耗時八個月,用兵十八萬,需餉2160萬的戰略計劃。⑤
戶部出的軍費耗掉2000多萬兩銀子,這其中還不包括皇帝拿出的近千萬兩銀子,而且兵部、工部的小金庫也支出不少。而這時期的國庫(戶部)收上來“遼餉”不到1500萬兩。
不足的銀子哪來的?顯然是前期所積累下來的,萬歷朝以來的老底,能支撐起遼餉的花費,三年能拿出近三千多萬兩白銀,九邊也并不欠餉,足以說明魏忠賢主政前夕,明朝的家底還算豐厚。
魏忠賢主政之后的軍餉
但是到了魏忠賢主政時期,包括遼東在內的邊餉就捉襟見肘。
天啟二年,明軍在廣寧大敗于后金,自此,明軍基本不再大規模進取,采取守勢,且筑且屯,步步蠶食。之所以如此,因為:1、軍餉不再像過去那么充足;2、野戰能力、軍隊信心大損。萬歷四十六年春以來的那些戰役,花掉三千多萬兩軍餉,真的傷到朝廷財政的筋骨了。
然而盡管如此,魏忠賢主政之前的軍餉,還是不缺。據學者林美玲統計,天啟三年遼東之外的邊餉尤能支出347萬兩白銀⑥,遼餉支出628萬兩白銀⑦,天啟四年,魏忠賢主政之后,遼餉等邊餉數額急轉直下,天啟五年、六年、七年,遼東之外的邊餉分別是298余萬、104余萬、146余萬兩白銀⑧,而天啟四年,朝廷發給遼東的軍餉是499余萬兩(缺額127余萬兩),天啟六、七年,這部分缺額高達幾百萬兩,欠餉應該是常態。
因此,說魏忠賢主政時期的遼餉充足,顯然不合史實。可為什么遼東士兵沒有兵變呢?因為魏公公在遼餉不夠的情況下,優先保證士兵的工資,而用于軍隊的其它耗費,基本不管,而且基本無視其他邊鎮的軍餉需求。
遼東局勢較為平穩,乃是他本人對遼東情有獨鐘,但這犧牲了其它邊鎮士兵的利益,因為缺餉,戰斗力嚴重下降,讓西遷的蒙古林丹汗隨隨便便就搶了大同(崇禎初有“虜與夷并重”的說法),陜西三邊不少士兵加入“流寇”,內憂更憂。
魏公公主政時期留下的遺產,是大明王朝咽下的一顆毒果。
被嚴重夸大的征稅能力
《為什么殺了魏忠賢不久,大明朝就垮了?》還稱,魏忠賢主政時期征收了大量商稅、海稅,保證了遼東軍餉的供應,這一觀點同樣是想當然,毫無根據。
和田賦、鹽課等正項相比,晚明朝廷所征的商稅、海稅屬于雜項,包括“內陸關稅”、“地方商稅”、“番舶抽分”、“房地契稅”、“竹木抽分”、“礦銀”、“漁課”等,事實上,商稅和關稅加起來,也不過五六十萬兩(崇禎時期的關稅、商稅反倒高于魏忠賢主政時期),對于動輒幾百萬兩的軍費消耗,這點稅如同杯水車薪。
況且,爆款文也想當然地高估了魏忠賢主政時期朝廷的收稅能力,據《度支奏議》記載,天啟六、七年到崇禎元年六月的兩年半時間內,朝廷有489萬余兩白銀的舊餉沒收上來,而專用于遼東邊防的“新餉”,則有328萬余兩白銀的稅被欠著。
這么多稅沒征收上來,朝廷還指望怎么發錢?天啟五、六、七年完全撐不住。財政外解不到,內庫空虛,欠餉成為常態,邊餉數額迅速下降,遼餉只能靠搜刮雜項、挪東挪西維持。所謂魏公公重視商業稅,其實是病急亂投醫,其征稅能力被爆款文嚴重夸大。
崇禎初穩住了崩潰的財政
爆款文的結論是魏忠賢死后,東林黨上臺搞亂了明朝財政,朝廷缺餉,但事實恰好相反。
崇禎上臺后,接過了魏忠賢主政的爛攤子:八百多萬兩沒征收上來的新、舊(邊)餉銀。財政空虛,三年內邊餉發了不到額定的一半,專用遼東防務的新餉也開始欠著,于是只能坐等兵變與被打。崇禎元年,薊州兵變、寧遠兵變,蒙古林丹汗寇大同⑨,財政危機引發軍事危機,朝廷急需整頓。
崇禎元年八月,畢自嚴到北京任戶部尚書(他的弟弟就死在上個月的寧遠兵變中),經過一番調研,認為財政危機的癥結在于“一沒儲蓄,二多開支,三外解不到”,他和皇帝幾番討論后,最終確立“清冒裁弱,縮兵舊餉”的方略。各邊盡量節約,內陸加緊催征。
據曾美芳⑩博士的研究以及《度支奏議》的記載,經過努力,崇禎元年、二年、三年遼餉基本得到保障;邊餉發放額已完成百分之九十?,基本上扭轉了魏忠賢時期接近崩潰的財政,勉力維持了收支平衡,讓大明可以多堅持幾年。這不得不說是一個了不起的成就,所謂東林黨人惡化了魏忠賢主政時期的財政,純屬無稽之談。
余話
綜上,本文的結論是:晚明財政家底不錯,萬歷三大征的消耗并未如后世想象的那樣大,明清戰爭中的薩爾滸戰役到廣寧戰役,幾乎耗盡國家積累,之后就是勉力維持,魏公公主政把財政折騰得更差了,留下一堆問題;崇禎初,畢自嚴的上下整頓為明朝續命,崇禎帝最后能走多遠,端賴歷史進程。與閹黨相比,東林黨人魚龍混雜,其行為的確問題不少,但把明朝垮臺歸因于魏忠賢的政策沒能為東林黨人、崇禎帝貫徹,則既想當然又荒謬。
注釋
①劉利平:《明代“播州之役”軍費考》、《三朝遼事實錄》,卷3,數字為2387000兩。關于這些數字的出入,在于每個人的統計標準有區別,這里不做敘述。
②盧象升:《盧象升奏牘》,卷4。
③黃仁宇:《十六世紀明代中國之財政與稅收》,74頁。④《明熹宗實錄》,天啟元年正月乙亥條。
⑤熊廷弼:《楊嗣昌集?敬陳戰守大略疏》。
⑥林美玲:《晚明遼餉研究》,18頁
⑦林美玲:《晚明遼餉研究》,33頁
⑧畢自嚴:《度支奏議》,堂稿卷3。
⑨李華彥:《崇禎朝薊遼兵變與餉稅重整》,博士論文。
⑩曾美芳:《晚明戶部的戰時財政運作──以己巳之變為中心》,博士論文。
?畢自嚴:《度支奏議》,邊餉卷7
(本文摘自:彰考局,作者:張磊,原題:魏忠賢主政時期,明朝財政到底有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