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常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钡拇_如此,師恩高于山深似海。在寺前中學讀書求學的幾年里,無論是代課老師還是班主任輔導員對我們都是那樣滿腔熱情地從政治上關心,學習上從嚴,生活上照顧,像嚴父慈母一樣默默無聞的撫育我們成長。此情此恩終身不忘!
毛天社
1966年9月剛滿12周歲的我被錄取進了寺前中學,班主任高老師年輕有為,待人和善。因為我是孤兒所以高老師對我更是照顧有加,不僅在學習上熱情幫助,而且在生活上對我特別關心。印象最深的一件事是,有次從學校回去走了很遠路,到家時腳上打了泡,我姐心疼的給我買了一輛白山自行車。高老師害怕在集體宿舍車子受損丟失,就讓我把自行車放在他房子里。由于是宿辦合一的房子,本來就很擁擠,放上自行車后很不方便。但高老師從無怨言,始終如一的像親人一樣關心照顧我。直到1969年底,過完年我被縣機械廠招工以后我和再沒有聯系了。2016年同學聚會。同學景森說他見高老師時高老師第一句就問現在我什么情況。當時聽后十分感動。高老師和我已近5O年沒見面了,還對我這么關心,謝謝高老師,這就是師生情一世情。衷心祝愿高老師健康長壽,祝同學們心情快樂,萬事如意!等今秋和老師同學們再相見。
毛天社2O2O、3、4
吳巧變
當年,我們的老校長李民幀在創立寺前中學時費盡心血,從全國各地網絡了許多精英。直至我們進校園時,這些來自五湖四海、滿口南腔北調語言的老師還為我們授業講學,令我終生不忘。由于我少不更事,在學習中對老師十分挑剔,喜歡那個老師就喜歡學那門課,不喜歡那個老師,對那門課就不太上心,現在回想起來實在是搞笑之極。
張陽生老師是家住大荔縣的一位優秀數學老師,教學水平極高,講課時從不需要帶課本、教案,一個小紙盒兩支粉筆足矣。張老師思維敏捷,授課條理清晰,慢聲細語地帶同學們遨游知識殿堂,探索數學奧秘。尤其是張老師的板書非常簡潔整齊,一堂課四十分鐘,很少使用黑板擦。最多會從黑板左上角寫滿到右下角,只要你照著黑牌將張老師的板書抄下來,就是一篇很好的課堂筆記。如果說聽張老師講數學如同聽古人吟詩,陰陽頓挫,娓娓道來。那么看張老師的板書,更像欣賞一幅山水畫,美不勝收,令人陶醉!我非常喜歡張老師的數學課。
班主任高進才原是外語老師,給我們帶政治課,他的板書又別具風格,越是筆畫少的字寫得越小反之就越大,特別是遇見口字,干脆畫圈一筆而成。參加工作后多年,我寫紀錄時就會想起高老師和他那別具一格的字。韋老師個不高,黑里透紅的臉龐始終掛著慈祥的微笑。韋老師的化學課講得特別好,記得一次階段測驗我考得很好,心里特高興,從此也就愛上了化學課。
數學老師簫世明是來自上海市的一位優秀青年教師。半個世紀以前,簫老師毅然決然的放棄大上海繁華舒適的城市生活,遠離家人,來到干旱貧瘠的黃土高原支援大西北教育事業,把自己最美好的青春年華獻給了渭北人民。第一次聽蕭老師講幾何課他那夾雜著吳語的京腔,讓沒見過世面的同學們頗感新奇。下課以后,同學們紛紛效仿。書朝的畫弧就是那時因模仿簫老師模仿得惟妙惟肖,拜同學們所賜。對此,蕭老師也許是見多不怪泰然處之,即使撞到當面也是一笑了之。因此同學們都感到簫老師平易近人,學習中遇到問題便會主動上門求教,請簫老師當面釋疑解惑。1966年冬季,動亂開始,正常的教學秩序停擺以后,我們與老師們分手離開了學校。等到返校復課后,再也沒有見到簫老師。每當同學們喊“畫弧”時,時我還會想起當年的簫老師。
1969 年秋季,六九級同學返校復課后,由廣東籍的區[ou]贊老師給我們主教外語課——俄語。因為時間緊任務重老師們相對都抓得比較緊,補課加小灶時有發生。有天下午區老師讓班干部把同學們召集起來,在教室東面的陰涼處講評作業,針對少數同學大而化之不完成作業現象,區老師非常生氣:“學習俄語就是要寫、寫、寫,念、念、念,容不得偷懶,也沒有捷徑!我們有些同學,老師布置下作業,他慫管娃,你把老師當悶慫咧!”一個廣東老師突然用老陜方言大發脾氣,可見憤怒之極!區老師年輕時候,就別妻離家,來到千里以外的寺前中學任教,嘔心瀝血,披肝瀝膽的為國家培養人才。有些同學卻不予珍惜,老師恨鐵不成鋼也在情理之中。區老師堂課上講課很靈活,喜歡和同學互動,時不時用陜西方言幽上一默。記得有堂課,他讓同學們回答變位變格的方法,叫了好幾位同學都沒回答出來,我舉手請求回答,還真讓我答對了。區老師幽默的夸我“這才變得巧”。用他那蹩腳粗慥的陜西方言說出,令我終生不忘。
半個世紀過去,那時我們在校的恩師早已垂垂老矣,有些甚至已經作古!但他們的音容笑貌依然會時時從記憶深處勾起。師生相處的故事仍然被相聚時的我們講述。我很懷念我的中學時代,我好想回到五十年以前。
袁德民
一九六六年九月初,我懷著一顆渴望而求知的激情,邁進了夢想的母校——寺前中學,開啟了少年人生學習的第二生涯。
進校不久,在校園西南角一排教工宿舍門前,一個特殊的盲人常常出現在我的眼前,他,就是江澤寰老師。江老師原籍南方浙江,是我校創立后第一批國家選配的優秀教師。由于歷史政策緣故,教師工作安排由國家統一分配,個人沒有選擇的余地,由此造成江老師夫妻兩地分居,感情生變,家庭破裂,妻離女散,致使精神受損,思慮成疾,從而導致雙目失明,離開了他深愛的講臺。
江老師為人性情和善,知識淵博,講課條理清晰,思維敏捷,教學方法深受學子喜愛。因此,經常有三五成群的同學前去請教。江老師每次都以一腔熱情和精湛的教藝,用木棍在地上畫寫,為前來求知的同學細致入微的講解著每道難題,成為校園佳話,深受老師同學的好評。
時隔不久,我也在學習上遇到了麻煩,解方程時腦筋一時轉不過彎,摸不到學習的規律,于是抱著試一下的心態向江老師請教。江老師當時在房門前曬太陽,聽了我的來意之后,誠懇的拿起木棍比劃了起來,熟練地從列方程的概念入手,不厭其煩的講解并指出了我存在的問題和錯誤的學習方法,使我逐步認識到了自己學習上的問題。從此我便發自內心的對這位盲人恩師多了一份敬意,也因此結下了深厚的師生情誼。
我的家住在離學校不過一里多的寺前街里,每天回家吃飯。為了報答江老師對我學習上的指導,我主動承擔了江老師生活所需的采買,這種師生情懷一直延續到七二年高中畢業。
七五年十一月的一天下午,我突然聽到了江老師病故的消息,心情非常沉重,于是即刻奔赴母校送這位恩師人生的最后一程。學校為江澤寰老師舉行了隆重的追悼會,并根據本人的生前遺愿,將遺體葬在了校門口東150米處。同時樹碑紀念這位為我校教育事業奮斗了一生的好教師。他的奉獻精神永遠與寺前中學同在,栩栩生輝。
時隔五十載,謹以此文悼念江澤寰老師,并感恩當年對我們這一代學子嘔心瀝血、辛育園丁的各位老師,且畢生銘記、懷念這段在寺前中學與師生們學習、成長的激情歲月。
憶往昔,恰同學少年,風華正茂,幸福滿懷,激情洋溢。在此衷心地祝愿我的同窗學友們青春永駐、夕陽更美好!
我愛我的母校—寺前中學。
袁德民
2020年3月7日于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