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39歲的老爺機,敢飛的人膽兒肥,敢坐的人膽兒更肥,結果攜手赴黃泉。
哈瓦那何塞·馬蒂國際機場航站樓
2018年5月18日,古巴哈瓦那何塞·馬蒂國際機場,一架隸屬于古巴航空公司的波音737-200型客機(注冊編號XA-UHZ,1979年7月15日出廠,至事發時機齡已經38年零11個月,已經是一架老到不能再老的、年過古稀的老爺機)正在作起飛準備工作。該機將要執飛的是從哈瓦那機場起飛飛往奧爾金機場的CU972航班,特殊的在于:該機雖然執飛的是古巴航空公司的航班,但是飛機連同機組本身的所有權都屬于墨西哥全球航空公司,古巴航空公司濕租了該機,飛機依然保留著墨西哥全球航空公司的涂裝和注冊編號(由于古巴長期遭受美國的制裁,民航機隊老化嚴重,本身擁有的俄制民航客機因為備件不足完好率低下,不得不采用濕租的方式從不多的友好國家的航司租賃客機使用)。
XA-UHZ號波音737-200型客機生前遺照
機上共有113人,其中有2名機組成員,4名乘務組成員,均為墨西哥籍;乘客中包括102名古巴人(其中5名兒童),3名游客(2名阿根廷人、1名墨西哥人),還有2名居住在古巴的西撒哈拉籍人員。乘機人員中包括58名女性、55名男性(另有一說是114人,其中105名乘客和9名機組/乘務組成員)。
該航班的機長時年53歲,擁有16615小時的飛行經驗,其中2400小時為執飛波音737時積累。副駕駛時年45歲,飛行時長2314小時,其中242小時為執飛波音737的時長。
古巴航空公司標志
中午12時06分,CU972航班離開登機口,開始朝跑道滑行。
哈瓦那機場塔臺:“CU972,目前機場風向120,風速5節,請滑行至6號跑道。”
機長:“滑行至6號跑道,CU972明白?!?/p>
哈瓦那機場塔臺:“CU972,起飛后1請聯系離場管制,頻率120.3?!?/p>
機長:“CU972明白?!?/p>
哈瓦那機場塔臺:“祝你們旅途愉快,再見,伙計?!?/p>
12時09分30秒,CU972航班開始在6號跑道上加速滑跑。
機長:“80節。”
副駕駛:“確認?!?/p>
副駕駛:“130節。”
機長:“V1?!?/p>
副駕駛:“135節。”
機長:“VR,抬輪?!?/p>
本廠長繪制的墨西哥全球航空涂裝的XA-UHZ號波音737-200型客機二視圖
本廠長繪制的墨西哥全球航空涂裝的XA-UHZ號波音737-200型客機細節1
本廠長繪制的墨西哥全球航空涂裝的XA-UHZ號波音737-200型客機細節2
本廠長繪制的墨西哥全球航空涂裝的XA-UHZ號波音737-200型客機細節3
在飛機剛剛離開跑道,機長還沒喊出“V2”的時候,飛機就出現了右傾30°的姿態,駕駛艙響起了失速警報。
副駕駛:“注意!傾斜角!”
機長:“我會控制的,放輕松?!?/p>
副駕駛:“好吧。”
機長將操縱桿盡力向左以抵消右傾扭矩,但效果不明顯。
副駕駛:“要返回機場嗎?”
正在奮力操作的機長沒聽清:“你說什么?”結果用力過猛,一下子把飛機從“右傾”掰成了“左傾”。
副駕駛大喊:“右舵!右舵!”
左傾角很快擴大到了40°,同時飛機機頭在不斷的上仰。
為了糾正左傾,機長再次向右掰操縱桿,沒想到飛機瞬間就有了反應,而且反應十分“過激”,一下子又從左傾40°轉變為右傾50°,同時仰角到了27°,機艙內響起失速警報。
機長徹底沒招了,只能呼救:“CU972緊急情況,到底發生了什么???!MAYDAY!MAYDAY!MAYDAY!”
哈瓦那機場塔臺:“收到,CU972,允許在6號跑道降落,我會通知緊急救援部門。”
電腦模擬:CU972航班徹底失控,制作:黑暗馴獸師
12時10分05秒,CU972航班的右傾角度已經達到無可救藥的70°,機頭從仰角轉變為俯沖,飛機完全失控,副駕駛此時已經魂不附體,能做的只能是不停的呼救:“MAYDAY!MAYDAY!MAYDAY!”
機長:“噢不不不!拉起來!趕快拉起來!不不不——”(這成了CU972航班機組留下的最后聲音)
CU972航班墜毀過程示意圖
監控視頻拍攝到的CU972航班墜毀前的最后影像
飛機在墜地的過程中已經徹底失速并在空中做了一個140°的水平旋轉。最終,年近39歲的古巴航空公司CU972航班XA-UHZ號波音737-200型客機在12時10分10秒墜毀在哈瓦那機場附近(離哈瓦那市區19公里),飛機觸地后爆炸起火并解體,距離起飛僅僅才過了40秒。雖然機場救援部門在第一時間就趕到墜機現場搶救,但機上113人中仍有109人當場遇難,有4人獲救。其中1人在送醫后不久宣告不治,使得CU972航班哈瓦那空難的遇難人數上升到110人。該次空難成為世界航空界在2018年發生的第六起也是死亡人數最多的一起空難。
CU972航班墜機救援現場
2018年5月21日,墨西哥民航總局宣布,將對提供飛機租借的墨西哥環球航空公司進行特別調查,并暫停其經營業務。墨西哥民航總局指出,這次調查將著重審核環球航空公司資質,并為調查飛機失事原因搜集材料。
CU972航班的部分殘骸
古巴民航局主持的調查委員會正在內政部協助下對所有證據進行徹底調查。由于墜毀飛機是古巴航空公司從墨西哥一家航空公司租賃的,墨西哥民航總局派出的兩名專家也已前來參與調查。
2019年5月16日,古巴民航局公布2018年5月古巴航空公司客機墜毀調查結果,首先排除了機體老化的原因,因為該機雖然機齡已經屬“爺爺”級別,但在歷次年檢中均通過年檢顯示合格(當然按照民航標標準,這架飛機早該報廢了,說沒有機齡老化原因完全屬于騙鬼)。調查認為該事故“最可能”是人為失誤所致。此次事故“最可能是因為機組人員的行為及其在計算重量和平衡方面的錯誤”,飛機實際重心為28.5%,機算重心為17.4%,實際起飛重量47.1噸,機算重量45.3噸,使得機組根據錯誤的重心數值將水平尾翼的起飛設定角度設置錯誤,機算出的V1決斷速度也比正常的V1速度低5節,這一連串的失誤導致“導致飛機在起飛階段失控并墜毀”。
XA-UHZ號機性能數據:
機型:波音737-200
乘員:機組2人+載員115人(最大)
長度:30.53米
翼展:28.3米
高度:11.13米
空重:27448千克
最大起飛重量:52390千克
發動機:兩臺普·惠公司的JT8D-9A渦輪噴氣式發動機,單臺推力64.5千牛
經濟巡航飛行速度:796千米每小時
最大載重航程:3520千米
實用升限:10700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