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楊陽 北京市煒衡（江蘇）律師事務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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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律盡職調查指的是在公司并購、證券發行等重大公司行為中，律師接受當事人的委托，對目標公司或者發行人的主體合法性存續、企業資質、資產和負債、對外擔保、重大合同、關聯關系、納稅、環保、勞動關系等一系列問題進行調查并出具專業報告書的一項法律服務。
法律盡職調查的首要目的在于為客戶提供評價目標公司有關項目的法律資格以及相關項目的各種事項是否符合法律規定，最終目的則在于防范風險，避免無謂的失誤和損失。法律盡職調查的完成后，律師要給當事人一個真實的、可靠的調查結論，不能有任何虛假和水分，因為律師進行盡職調查的目的是為了揭示和預防風險，而不是為了極力促成交易，故律師會將法律風險要充分的向當事人予以提示。
法律盡職調查要想有條不紊的進行，取得預期的效果，那就需要按照合理的程序開展和實施。法律盡職調查的一般程序如下圖所示：
法律盡職調查一般分為三個階段：準備階段、實施階段和報告階段。
一、準備階段
為了確保法律盡職調查工作能在確定的時間內高效、有序地開展，那就需要在進場前做好相關的前期準備工作。
1、成立法律盡職調查項目組。選定團隊主要負責人、總審承辦律師及主要承辦律師團隊成員;確定工作小組及工作分配；選定總聯絡人，協助總審承辦律師負責團隊的對外聯系，以及對內發布指示、公告、督促盡職調查工作進度、催收報告草稿等工作;選定文件管理員，協助總審承辦律師負責調查項目相關文件的整理(總協調工作)以及文件保管工作;如果團隊人數較多且需出差在外地進行盡職調查，還可視需要配備一名或多名生活秘書，負責處理團隊的一切非業務雜務，并協助文件管理員完成相應工作;在需要時，應當對團隊做根本性的改變或增加人員配備，但是團隊負責人就此類變動事宜應積極與委托人溝通，且應嚴格把控;前述團隊人員及分工，可根據盡職調查項目的實際需要互相合理兼任，但需經團隊主要負責人或總審承辦律師同意。
2、了解客戶的收購方案。客戶收購方案的不同，律師禁止調查的內容和重點也會有所區別。例如股權收購的盡職調查，重點關注資產狀況、負債和公司治理等方面的內容。而資產收購的盡職調查則不同，其主要針對資產方面的內容進行調查。因此，律師在著手盡職調查前最好和委托人通過書面協議的形式確定盡職調查的目的，這樣有助于律師盡職調查工作的開展和規避律師執業風險。
3、根據收購方案特別是并購交易的性質和交易目的的確定法律盡職調查的對象、范圍和并購基準日。我們一般將目標公司和需要進行盡職調查的目標公司關聯方稱為盡職調查對象。不同的交易方式，盡職調查的范圍會有所不同，比如股權收購，律師要對目標公司的方法方方面面都要有所了解。
4、結合收購方案查閱和檢索相關法律法規。比如了解目標公司開展業務需要遵循哪些法律法規；了解目標公司可能享有哪些優惠政策；了解目標公司是否有外資準入方面的限制。
5、制定盡職調查工作方案。方案應當包括盡職調查的基本原則、工作程序、調查方法、工作團隊、工作計劃、服務保障等內容。
6、建立盡職調查各團隊的聯系與溝通。在盡職調查實施過程中，要建立各團隊成員的溝通、協作機制，保證各專業人員之間的信息無障礙傳遞，以便迅速發現問題、核實問題。
7、收集目標公司的背景信息和行業資料。盡職調查的工作實質上是律師對調查對象提供的所有資料信息進行系統化的整理、歸納、篩選的過程。建議律師在盡職調查清單上多列一些具體的要求，從而避免對方提供的調查資料提供出現不齊全的問題。
8、準備向目標公司提交所需要的資料清單。盡職調查團隊可預先準備一套初步材料清單，內容大致有目標公司設立及歷史沿革、主體的各項法律資格、股東、對外投資、重大資產、關聯公司與關聯交易、財務情況、業務經營、重要合同、債權債務和擔保、稅費、保險、知識產權、重大訴訟與仲裁及行政處罰、環境保護、勞動關系等概況。不同項目、不同交易結構、不同行業盡職調查清單不同，在上述材料清單基礎上律師應根據具體的調查項目深入研究，設計出有針對性的法律事實清單。清單的內容不僅要全面詳細，還應當具有可操作性。然而，清單有其局限性，使用清單并不能保證調查的質量；在某種意義上講，清單的設計比使用的難度更大、更重要。
9、與并購方管理層溝通資料準備情況。這樣有利于全面的獲取信息，從而提高律師的工作效率。
10、對資料準備情況進行初步檢查。比如檢查材料復印件和原件是否保持一致，文件上的印章前后是否一致等等。
11、簽署保密協議。盡職調查需要簽訂保密協議，保密協議對需要保密內容和以及保密的范圍予以界定，同時對違反保密協議的違約責任予以明確，由協議各方簽章確認。
二、實施階段
1、按照確定的盡職調查方法收集整理法律盡職調查資料。盡職調查搜集資料的方式主要如下：
（1）現場盡調
當面交流，查詢賬簿，查檔、查閱復制企業登記信息，出具聲明書、承認函，走訪行業協會，商會和主管部門，訪談企業負責人、現場實地考察等。
（2）非現場盡調
公共網站查詢，電話、郵件等溝通，詢證函等。
2、編制工作底稿。這需要律師將調查對象提供的文件資料，例如章程、協議、裁決書等等，安裝一定的標準分門別類裝訂成冊，例如行政處罰卷、訴訟仲裁卷等等。
3、審閱盡職調查資料，對已經獲取的信息進行分析，確定已經核實的事實、待核實的事實、未核實的事實，并根據分析結果進行補充調查。
4、不同專業團隊就共同涉及的問題交換意見。組織協調者還應不斷匯總、分析各個團隊收集到的信息，推動調查工作不斷深入。在正式盡職調查時，組織協調人最好在每天工作結束前，召開一次所有團隊在場的協調會。
三、報告階段
1、初步完成盡職調查現場工作，著手起草盡職調查報告。盡職報告的內容應當具有針對性，應當將盡職調查清單中發現的問題一一列明，說明問題的性質，造成的影響，以及解決方案。
2、就盡職調查報告與委托人以及目標公司進行溝通、并修改盡職調查報告。
3、跟進發現問題及補充后續資料信息。律師在對獲取的資料進行分析時，發現材料存疑或者有誤的，應當進行補充盡職調查。
結語：
盡管每個律師在開展盡職調查時，所采取的手段會有所差別，但是殊途同歸都是要通過切實有效的調查方式努力將交易信息從不對稱到對稱（當然，也存在制造新的信息不對稱的可能），從而有效減少或最大限度消除由于信息不對稱，發現項目中存在的風險，及時為我們的委托人做出風險提示。本文是筆者在煒衡蘇州辦公室開展盡職調查服務所積累了豐富經驗的基礎上的一些總結和思考，希望讀者們能有所幫助和啟發。不足或錯漏之處，請多包涵。
編排/李凌飛
責編/孫亞超 微信號：elesun72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