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軍民,筆名石蓮,齋號余齋,1972年生于河南博愛。2002年結業于中國美術家協會培訓中心首屆國畫高研班,2013年入《美術報》吳冠南大寫意花鳥畫研修班學習。出版多冊個人畫集。作品及個人藝術簡歷在國內多家專業報刊發表。
現為中國美術家協會會員、河南省國畫家協會常務理事,河南省美術家協會花鳥畫藝術委員會委員,河南省書畫院特聘畫家,河南省當代青年書畫院副院長,中國國畫研究院河南分院副院長,鄭州市商都書畫院副院長,鄭州鐵道書畫院特聘畫家。
天理次序及人文精神融合的再探索
—張軍民花鳥畫圖式略析
趙世信
張軍民在畫壇的嶄露頭角絕非偶然,他是個在生活中有性情,在藝術追求中又很有想法的人。從認識他開始,我就注意到他在勤于筆耕的同時,把繪畫的學術支持提高到了同樣重要的地位,這在當前畫壇中并不多見。兩年前我為他辦了首次個展,使得更多的人認識了軍民,更多的人開始走進軍民夢幻般的花鳥世界。
軍民的家鄉河南焦作,舊稱山陽,自古以來就是聚靈氣的毓秀之地,其間名人大家不乏輩出,開創一代山水新風貌的荊浩、“文章巨公”韓愈、詩人李商隱、音樂家朱載堉、竹林七賢之一山濤等, 無不是有所專攻,潛心修習而終成大器者。觀今之張軍民,人生歷經幾多波折,然習畫從不間斷,已經幾十載,從認知到拿來再到消化吸收,軍民多年走來算是玉汝于成,總的說來他想做到融天理次序和人文關懷于一體,在時代大背景的感召下,在更突出自然情緒的邏輯思維中不失人性溫和的保護與滋養。
要達到這樣的藝術效果絕非易事,大凡略懂藝術史的人們都會知道,宋朝花鳥精緊縝密、自然天成,是畫家在強調天理次序下空前絕后的杰作,在儒教量力一搏、文化雜糅的年代藝術家把目光直接瞄準了造化,他們對天理次序的闡釋達到了極致。
接下來的元朝則更觀照了人文的精神,書寫技法的運用和內心觀照的訴求,使他們降低了客觀的物理性質,把目光從自然射向內心,從外在直訴腔子,這一轉變一直影響到明清。軍民審視了花鳥畫這樣的發展,努力地想從中找出一條脈絡且奮不顧身地去實踐,在做足內功的同時,在自然中觀察、體會、參照,所有的這些無須多言,我們從他的作品中足以得到答案。活生生的、淋漓盡致的鶯飛草長、五彩斗艷,似乎在那次不經意間的山野逗留中見過了吧!一波三折、長線大檁、欲運非運、欲止非止的筆墨,也在宋元人的作品中似曾相識,所有這些足以證明軍民要追求的時代精神并非空穴來風,這就是一個畫家的厚度。
軍民是70后,在我看來,他還是個“天真爛漫”的孩子,性情豪爽,童心未泯,身上透出幾分真氣、幾分“傻氣”。我喜歡這樣純粹的人,這才是搞藝術的人。這樣一個敦厚多情的小伙兒,創作時又是心細如發,把生活的真善美用唯美的花鳥表現出來。2013年年底他送來新出的畫冊,翻開來我很是驚奇,除了他一貫雅俗共賞的那些畫作,令人印象深的是橫幅巨作《金塘雨后》《蒲塘清韻》,畫得很是超脫、寫意,強烈的色彩對比如同油畫。
前者夢幻陰柔,詩意靜謐;后者整個畫面則充滿動感和張力,參差交錯的墨梗、深淺不一的荷葉,營造了一種氛圍和語言,而中間的亮光中游來一對追逐的鴛鴦,喚醒了整個沉睡的蒲塘。還有上方的一朵蓮花,它的光芒對蒲塘來說,是另一種意義的點染,這在他以往的繪畫中是沒有過的。
軍民的畫越來越好了,收藏他畫的人也越來越多了,在他自己的丹青世界里,他對藝術的看法在一步步提升,藝術語言也在豐富和變幻,但他和朋友交往時還是那般古道熱腸,那般純凈本真。靜水流深,人畫互彰,相信軍民的繪畫藝術一定還會繼續往高處攀升。
小談張軍民其人其畫
文/楊振熙
軍民之花鳥畫猶如其人,其外高大粗壯,狂烈奔放,其內靈逸、雋慧,色雅、墨幽。其人其畫天然充溢著一種敦厚、純真、清靜、高潔的面目與氣息。他雖然未受過高等美院的教育,卻是保持了對中國文化、中國畫的真誠頂禮膜拜的天然真心。其心性與靈魂猶如九寨溝的清泉,無一絲一毫污染與雜質。
沒有什么“現代”,沒有什么“中西合璧”,沒有什么“走向世界”,沒有什么“與世界接軌”……. 他心里唯有純粹的中國與中國文化,中國畫與筆墨。他有著一顆真正中國文化人的赤子之心,在執執以求癡心不懈的追求中尋找著自己,尋找著生活與大自然美的真諦,尋找著畫技、畫理、畫風……
在勤心忍性的筆耕、墨耘,在守望著純凈的精神家園。他只知用艱苦跋涉的汗水征服崎嶇山路上的種種困苦來換取一步步的成功與收獲。他輕視攀龍附鳳、迎合獻媚式的投機取巧與浮躁虛華的人生態度,他的品格與德性是那般純真與誠摯。因此,他的畫以一種真情、純正、清新、灑脫的畫風躍然于中原畫壇。他的路走得那么率直,那么堅實,那么深邃,那么厚重。可喜可賀,發人深思。
尚新嬌評
去年冬天有緣與青年畫家張軍民先生結識,初次見面,體格魁梧、外貌粗放的他讓我很難與他畫中那些姹紫嫣紅、纖弱嬌小的花鳥聯系起來,還有他的發型衣飾,與常人無異,沒有藝術家特有的或前衛或夸張的元素。
不過,畫家與他筆下的對象總有某些關聯之處,畫作本身即是畫家人格精神的投射寄寓,是畫家與自然、與世界的觀照對話。花鳥蟲魚,這一相對微觀的自然對象中,一定深藏著畫 家對藝術、對人生的獨特解讀。朋友們如此評價他,做人做事素來低調,不重名利,只是默默作畫,把繪畫純粹當作藝術來追求。
正是他的執著和無私,成就了他的藝術水平。在文化大發展大繁榮的今天,藝術品也在逐步走向市場,藝術品的商品屬性被挖掘出來,市場的追捧也是對畫家藝術的承認與認可,這也是畫家的一大幸。
做人:謙和自然,執著探索
采訪中獲悉他已習花鳥國畫十余年,出版有多冊畫集,讓人刮目相看。細觀其筆下的對象,畫家對自然的那分靈悟愛戀浸染于筆墨之間,或清幽高潔,或明媚快意,蘊藉著豐富的畫面語言,給人以生動、典雅的藝術美感。
及至看了他印在畫冊上的一張正在田里樂滋滋刨紅薯的『勞動照』,才找到了他身上與生俱來的氣質,那就是真實和自然。他在一篇文中自謙:『天資愚鈍,卻有不讓先賢之志,生就一副草莽之相,卻做起讀書、作畫此等與『藝術』有關之事。』正是這種執著的探索,使他成就了自己。
有人說,作為一個職業畫家,要想在市場上站得住腳,不但要畫得好,人品也要好。應該說,張軍民在這兩方面是優秀的。畫界的前輩與朋友一致贊賞他做人實在、為藝坦誠,他的畫也取得了不俗成績,漸至形成自家風貌。
河南省文聯主席馬國強如此評價:『軍民是河南乃至全國花鳥界青年畫家代表之一。近幾年在事業上取得很大進步,成績突出,這得益于他的勤奮和悟性。從近段時間軍民先生的作品中看到 、無論從構圖的完整性、筆墨的精妙運用上,都有很大精進。』
畫風:和諧適意,筆墨傳神
訪談中,張軍民不經意會帶出幾句豫西方言,如同一個符號標明他的出處與籍貫。他自幼生長于太行山水田園之間,對自然與民間有著極深刻的體悟,酷愛繪畫的他從未丟棄過畫筆,十幾歲就開始到省城拜師學藝,后進京深造,得到當今著名畫家杜滋齡、孫克、劉大為的教誨 點撥,對歷代花鳥大師的經典之作有了更深刻的認識和感悟。
他的花鳥畫多取法明清及現代大師畫法,具有敷色清雅、筆致明快、樸茂典雅、生機盎然的特點。觀其畫作,一花一葉,一鳥一石,浸潤著畫家對自然細微的觀察與內心的摯愛,強調了主題對象生命的張揚與噴薄欲出的氣勢。
翻閱其新近出的《張軍民花鳥畫》集,一幅幅力作讓人嘆賞,妍花墨葉,豐羽淺水,在物物相適的空間里,可感習習暖風,潺潺花溪,亦可覺出籬邊秋涼,枝上微寒。觀《雪后玉枝懶,霜中玉蕊寒》,雪中紅梅笑顏嫵媚,在冬日里悄然生出一片春光。從整個畫面看,季節雖是冬天,但并無冷冽之氣。《滿地風霜菊綻金》則采取對比的方式立意,圖上方兩株枯寒的樹木下,一只家禽瑟縮著脖子,圖左下方,赭色的籬笆旁幾朵秋菊卻不畏秋霜雍容努放,燦漫花姿勝似春色,畫名『滿地風霜菊綻金』乃唐寅《賞菊圖》的起句,這幅畫中卻有沈周詩『卻從冷淡遇繁華』的思想隱喻。
《春風獨占》的構思亦十分巧妙,在占圖三分之二多的枝葉、花苞的襯托下,左上方現出一紅一白兩朵碩大的牡丹,位居最上的紅牡丹在春風中似語非語,搖曳風情,獨具傾城之美,王者風范,可謂風流獨占,有迎風抒情、高歌一曲之快意。畫中讀人生,筆墨見精神,看似尋常花色,卻映射出一種恣肆熱烈的人格寫照。
無論從畫的意境還是從畫題上來看,張軍民花鳥畫都是一首春色迷人、詩意蘊藉、意境開闊的詩歌。八大山人、鄭板橋,近代畫家吳昌碩,都是他喜愛的畫家,他咀英嚼華,養和中正,化自然物態為胸中逸氣,形成自己的繪畫語言。相比之下,張軍民受吳昌碩的影響更多些,畫中不難看出渾厚大氣、筆墨淋漓的吳派影子。
他的『清供、博古』作品也別有韻味,《江南春色早》《春眠不覺曉》《室有春華氣自清》等作品,描繪一些古器物的形狀,折枝四時花木,插置于古器物之中或擺放古幾案之上,偶有攝取善草嘉禾,靈禽翎羽、奇石等,其筆墨嫻熟,有八大山人之簡約空靈。畫風清雅,展現出他簡樸自然的文人逸趣。這些畫,因畫的是室內的靜物,傳遞出的是一種靜態美,其特點是筆墨自然,和諧適意,構思奇巧,在傳承中又散發出鮮明的時代氣息。
祝允明語,『天地間物物有一種生意。』寫花草不能徒寫其嬌艷,還要捕捉其生機與意趣,賦予自然物以人的思想情感,在張軍民的繪畫語言中,讀者看到的是那種廣闊、開朗、明快、欣然、健康的新氣象。他的作品中,看不到灰色、陰冷、怪僻的東西出現,連冬日也畫出一幅生機圖來,這與畫家樂觀、放達、致遠的處事態度不無關系。藝術家有著如此澄澈致遠之心智,則如同擁有佳作之源泉。
花鳥至境 中得心源
道法:藝術至境,神來之筆
『畫者從于心』、『無法之法乃為至法』,張軍民的傳神之作無意中也得其真髓。
畫展舉辦那天,在眾多力作中,一幅用墨簡潔、構圖纖巧的《聞香圖》引起幾位同道的格外關注。
這幅花鳥寫意畫的是一株玉簪花。玉簪花色白如玉,清香宜人,因形狀似女人用的簪子而得名。這幅作品恰切地勾勒出玉簪花的靈韻,花蕊處,一只彩蝶正在忘情留連。花株娉娉婷婷,姿態狀若一窈窕淑女,畫面簡約虛靜,寓意不言自明,筆觸輕巧散淡,墨色濃淡出神,似無意為之卻成之。為此,《張軍民花鳥畫》出版時,張軍民特意將此畫拿來作為封面來設計。
十多年的創作實踐使他洞察到繪畫藝術之精妙,張軍民坦言,心靈是繪畫的根源,心有所感、有所悟,便有了作畫的沖動,畫畫本該是自省的、敞開心扉感動自己與他人的一種行為,所以,復蘇我們的心性,摒棄心中的雜念,才能描繪出內心的真實面目。談到創作這幅畫的體會,張軍民說,畫這幅畫時,并非刻意要畫成什么樣子,精神非常放松,沒想到畫出來會受到同道贊賞。
在最放松的狀態下,藝術卻回到了本真。采訪中,對張軍民花鳥畫甚為關注的省人大書畫研究院院長趙世信先生一語道出真諦:『隨意而為之最好,偶然所得,卻是神來之筆。』
張軍民很推崇道家思想中的『無為而治』,認為真正的好作品是無意識畫出來的,散淡、平和,但蘊含著作者繪畫的底子、觀念與藝術追求。
皈依:在筆墨中修行
大抵畫家多是由年輕時的激情走向平和,隨著時日的增長火氣漸收,作品的審美向著民族的正統審美過度,張軍民的朋友評論他,『他的作品已從前期的激情邁向了中和,由速度轉向了空間,由外在的漲力向敦睦的內美滲透。這是畫家的覺悟,是作品的皈依。』
在藝術之路的求索中,彷徨與苦悶總是伴隨著藝術家,是固守原來的自己,還是探求新的路子,固守的另一個代名詞就是重復,突破乃是否定之否定。有時心里有模糊的東西,但是一時琢磨不透。
他的文章里也有這樣的企求:『當困惑與束縛越來越多時, 夢想著一種寧靜純潔的、遠離塵世的喧囂與紛擾,擁有透明和真實的自然。尋找一絲撫慰,拂去不安與沮喪,消除浮世繁華所帶來的疲憊,不為所謂的風格、語言、責任、金錢、地位、得失而傷透腦筋。』
這不是逃避,而是對純粹、平靜、高尚、理想生活的一種內心追求。
藝術上的困惑纏繞著他的思緒,也在不斷伴隨他走向新的藝術高地。
張軍民從豫西農村來到省城鄭州,在這里學畫謀生,后來和妻子一起裝裱過字畫,多年的艱辛和磨難,使他對生活頗有自己的見解。他靠著自己的藝術天賦和勤奮,一步步走到現在,并已成為省美術界公認的后起之秀,令人矚目的畫壇新星。
對于眼下的創作環境與藝術氛圍,張軍民十分滿意,有良師的青睞關注,有摯友的論道共勉,心靈便不會孤寂。但他不是那種喜歡熱鬧的人,只想靜下心來,創作更多一些作品,在繪畫世界走得更遠。
一幅畫是否精彩,里面充滿了生活的感悟與筆墨的修行。張軍民深諳其味,他的沉潛,也是在為下一次突破而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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