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藥的四性五味
侯美玉
中藥“四性”
中藥的“四性”,也就是四種不同的藥性是指寒、熱、溫、涼古時也稱四氣。其中溫、熱與寒、涼屬于兩類不同的性質。而溫與熱,寒與涼則分別具有共同性;溫次于熱,涼次于寒,即在共同性質中又有程度上的差異。對于有些藥物,通常還標以大熱、大寒、微溫、微寒等詞予以區別。
藥物的寒、熱、溫、涼,是從藥物作用于機體所發生的反應概括出來的。是與所治疾病的寒、熱性質相對而言。
能夠減輕或消除熱證的藥物,一般屬于寒性或涼性,如黃芩、板藍跟對于發熱口渴、咽痛等熱證有清熱解毒作用,表面這兩種藥物具有寒性。反之能夠減輕或消除寒證的藥物,一般屬于溫性或熱性,如附子、干姜對于腹中冷痛等寒證有溫中散寒作用,表明這兩種藥物具有熱性。
此外還有一些平性藥,是指藥性寒、熱之性不甚顯著、作用比較和緩的藥物。其中也有微寒、微涼的,但仍未超出四性的范圍;所以平性是指相對的屬性,而不是絕對的概念。
中藥“五味”
中藥的“五味”,就是辛、甘、酸、苦、咸五種味。有些藥物具有淡味或澀味,實際上不止五種。但是,五味是最基本的五種滋味,所以仍然稱為五味。不同的味有不同的作用,味道相同的要,其作用也有相近或共同之處。
辛味有發散、行氣、行血作用。一般治療表癥的藥物,如麻黃、薄荷,或治療氣血阻滯的藥物,如木香、紅花等,都有辛味。
甘味有補益、和中、緩急等作用。一般用于治療虛證的滋補強壯藥,如黨參、熟地;調和藥性的藥物,如飴糖、甘草等,皆有甘味。甘味多質潤而善于滋燥。酸味收斂、固澀。一般具有酸味的藥物多用于治療虛汗、泄瀉等證,如山茱萸、五味子澀腸止瀉。
澀與酸味藥的作用相似。多用以治療虛汗、泄瀉、尿頻、精滑、出血等證,如龍骨、牡蠣澀精能澀腸止瀉。
苦有泄燥的作用。泄的含義甚廣,有指通泄的,如大黃,適用于熱結便秘;有指降泄的,如杏仁,適用于肺氣上逆的喘咳;有指清泄的,如梔子,適用于熱盛心煩等證。至于燥,則用于濕證。濕證有寒濕、濕熱的不同,溫性的苦味藥如倉術,適用于前者;寒性的苦味藥如黃連,適用于后者。
咸則有軟堅散結、瀉下作用。多用于瘰疬、痰核、痞塊及熱結便秘等證,如有軟楞子軟堅散結,芒硝瀉下通便等。
“性”與“味”不能孤立看待?
每一種藥物都具有性味,在中醫臨床實際中是把這兩者綜合起來看的。例如兩種藥物都是寒性,但是味不想同,一是苦寒,一是辛寒,兩者的作用舊有差異。反過來說,假如兩種藥物都是甘味,一是甘寒,一是甘溫,其作用也不一樣。所以不能把性與味孤立起來看。?
另外,每個藥物的治療作用,對臟腑經絡有明顯的選擇性,所謂歸經就是藥物發揮治療作用的具體部位。治某經或某幾經的病,就歸這經或這幾經。歸是作用的歸屬,經是臟腑經絡的統稱。也是體現中草藥性質的一個重要方面。歸經是以中醫學的臟腑,經絡理論為基礎,以+所治具體病征為依據來確立的。了解藥物的歸經,有助于提高用藥的準確性。?
食療中藥的藥性與藥味?
食療重要屬于重要范疇,中藥的藥性理論同樣適用于食療中藥。以下是常用于食療保健的中藥的藥性歸納:?
溫性、熱性 如生姜、大蔥、紅棗、核桃、羊肉、小茴香等,具有溫里、散寒、助陽的作用,可以用來輔助治療寒證、陰證。?
涼性、寒性 如綠豆、藕、西瓜、梨、荸薺、馬齒莧、菊花等?,具有清熱、瀉火、涼血、解毒作用,可以用來治療熱證、陽證。
平性 即無明顯的溫涼之偏,比較平和,以各種畜肉為例,羊肉、狗肉性溫,兔肉性涼,馬肉性寒,豬肉、牛肉、驢肉性平。
酸味 如烏梅、石榴等,收斂、固澀。
苦味 清熱、降氣、瀉火、燥濕,如苦瓜清熱解毒,杏仁降氣等。
甘味 能補養、調和、緩急止痛,如大棗、蜂蜜、飴糖之補脾和胃、養肺補虛、緩急止痛等。
辛味 有發散和行氣等作用,如生姜、大蔥發散風寒,橘皮、砂仁行氣等。
咸味 能軟堅散結,如海藻、海帶等。
淡味 能滲利小便,如茯苓、薏苡仁等。
中藥的“氣”(性)、“味”、歸經
中藥有寒、熱、溫、涼四種,此外,還有一部分性質平和,稱之為平性的藥物。由于平性藥物的作用沒有寒涼藥或溫熱藥來得顯著,所以在實際上雖有寒、熱、溫、涼、平五氣,而在習慣上仍叫做四氣。平性的藥物,因為它作用緩和,一般說來,不論是寒性的或熱性的病癥,都可配合應用。
味,就是藥物的滋味。五味,就是辛、甘、酸、苦、咸五種不同的滋味。
辛,就是辛辣(如生姜)或辛涼(如薄荷、冰片)的滋味,能發散、能解氣。一般發汗的藥物和解氣的藥物,大都有辛味。
甘,就是甜的滋味,有緩和、滋補等作用。一般能調和藥性的藥物及滋補性的藥物,大都有甘味。
酸,有收斂作用。一般能夠止汗、止瀉等的藥物,大都帶有酸味。
苦,有瀉火(就是指清火作用很大的意思)、清熱、燥濕(指苦味燥性的藥物,能化去濕氣)、通泄等作用。一部分清熱藥和瀉下藥,多有苦味。
咸,有瀉下、軟堅(能消散軟化堅硬的結塊)等作用。一般能消散結塊的藥物和一部分瀉下通便的藥物多帶有咸味。
此外,還有一種淡味。所謂淡味,就是淡而無味。因為淡味的藥物沒有顯著的滋味,所以實際上雖有辛、甘、酸、苦、咸、淡六味,習慣上仍叫做五味。
每個藥物的治療作用,對臟腑經絡有明顯的選擇性,所謂歸經就是藥物發揮治療作用的具體部位。治某經或某幾經的病,就歸這經或這幾經。歸是作用的歸屬,經是臟腑經絡的統稱。
歸經是以臟腑,經絡理論為基礎,以所治具體病證為依據來確立的。因為經絡起著溝通人體表里內外的作用,生理上相互協調,發病時也相互影響。所以,表證可以影響到臟腑,里證又可反映到體表。通過系統的歸納分析,四診合參,確定病變所在的臟腑經絡,通過藥物的治療作用,便可得出歸經所在。
掌握歸經,有助于提高用藥的準確性。但運用歸經理論,必須考慮到臟腑經絡間的關系。由于臟腑經絡在生理上相互關聯,在病理上相互影響,因此,在臨床用藥時往往不單純使用某一經的藥物。還須注意,勿將中醫臟腑經絡定位與現代醫學的解剖部位混為一談。再者,歸經所依據的是用藥后的機體效應所在,而不是指藥物成分在體內的分布。
很多朋友都有一個誤區,認為中藥沒有副作用或副作用少。實際上這是個相當有害的觀點。
為了說清楚這個問題,我們得了解中藥為什么可以治病。中醫認為無論是任何食物,都會有自己的性質氣味,而食物被人們吃到肚子以后,會依自己的性質氣味而補充到各個不同的經絡,中醫稱這為“性味歸經”。所謂的中藥就是“性味歸經”比較明顯的食物。中醫也就利用藥物的不同“性味歸經”來治療疾病的,你找本中藥書看看,每樣中藥都要注明“性味歸經”。比如說你便秘了,幾天拉不出大便,而且身熱冒汗,喜喝水。中醫認為你這是胃經出問題了,你可以吃些“大黃”來治療。大黃,味苦,性寒。入脾、胃、大腸、肝、心包經。你喝下大黃熬成的中藥后,中藥大黃就會按自己的性味歸經疏通你的胃經,然后你會很快地想去上廁所,將多日的大便拉出來,也就治好了你的便秘。
中醫認為“五谷皆為藥”。怎么理解呢?我們吃的任何食物,包括大米飯,小麥等主食也有自己的性味歸經,當然可以用來治療合適的病變啦。從另外一個角度看問題,實際上米、麥等少數食物的性味歸經是比較平衡的,可以供人長期食用而不會出問題。你想想看是嗎?全世界人民都是吃那么幾種食物作為主食的,可見這類食物并不多。如果你天天將人參當飯來吃,我保證要不了多久,你就會“人參中毒”啦。
中醫還認為“凡藥三分毒”,就是說所有的藥物都有自己的性味歸經,都會對人產生影響,只有藥對證了,對人才是好的,否則就是毒藥。比如上面提到的胃經問題引起的便秘,你不去吃大黃,倒去吃人參,那么人參對你來說就是毒藥了。我們來看看人參,味甘,微苦,性平。入肺、脾、心、腎經。人參并不治療胃經的疾病。
現在市面上很多中成藥,很多朋友會認為沒有副作用而隨意服用,而很多完全不懂中醫的醫生也隨意地給患者開中成藥。通過上面的分析,大家應該知道中成藥也是有適應證的,藥不對證絕對是對人體有害的。中藥無法像西藥那樣將所有所謂副作用列出來,但大家要明白,選擇中藥之前,你得知道你選擇的中藥或中成藥是治療什么的。選擇不對,你吃下去的就是毒藥,而不僅僅是副作用。所以說,中成藥的濫用也是挺可怕的。
有人喜歡用西藥的標準去分析中藥或詆毀中藥。這是很不客觀的,現在所謂的中西醫結合如果只會走這條路,無疑是死路一條。你沒有認真去研究性味歸經,反而套用西藥標準去研究抗病毒,去研究毒副作用,是不是死路一條?曾經看過某名醫的醫案,對危重病人重用“附子”,用量達300克。我們知道附子有毒,一般用量也就3~10克,用到300克,按西醫分析就是毒死人的份量啦。可是患者并未被毒死,而且醫好了病,還不留后遺癥,這就是中醫中藥的神奇。
“藥對證,大黃也是補藥;藥不對證,人參也是毒藥”。所以說,關于中藥的正確理解是,用得好就是好藥,用得不好就是毒藥。關鍵是用藥的人,而不是中藥本身。
食療中藥屬于中藥范疇,中藥的藥性理論同樣適用于食療中藥。食療中藥同常用中藥一樣,各有其不同的性味。在藥膳治療中,不僅要講究非食療中藥材的性味,也要注意食療中藥材的性味,這樣才能取得好的療效。
一般說來,溫性、熱性的食療中藥,如生姜、大蔥、紅棗、核桃、羊肉、小茴香等,具有溫里、散寒、助陽的作用,可以用來治療寒證、陰證;涼性、寒性的食療中藥,如綠豆、藕、西瓜、梨、荸薺、馬齒莧、菊花等,具有清熱、瀉火、涼血、解毒的作用,可以用來治療熱證、陽證。還有一類食療中藥,無明顯的溫涼之偏,比較平和,稱為平性。以各種畜肉為例,羊肉、狗肉性溫,兔肉性涼,馬肉性寒,豬肉、牛肉、驢肉性平。再就五味而言,酸味食療中藥,如烏梅、石榴等,收斂、固澀;苦味食療中藥能清熱、降氣、瀉火、燥濕,如苦瓜清熱解毒,杏仁降氣等;甘味食療中藥,能補養、調和、緩急止痛,如大棗、蜂蜜、飴糖之補脾和胃、養肺補虛、緩急止痛等;辛味食療中藥有發散和行氣等作用,如生姜、大蔥發散風寒,橘皮、砂仁行氣等;咸味食療中藥能軟堅散結,如海藻、海帶等;淡味食療中藥能滲利小便,如茯苓、薏苡仁等。
1、運用原則
(一)四氣是指寒涼溫熱四性。運用原則是:“治寒以熱藥,治熱以寒藥。”溫性,熱性藥如附子,肉桂,干姜,吳茱萸等,多具有溫中散寒,助陽等作用,常用于治療寒性癥;寒涼性藥如石膏,黃芩,黃連,黃柏等,多具有清熱瀉火,解毒等作用,常用于治療陽熱癥。溫熱與寒涼藥同用,則多用于寒熱錯雜癥。
(二)五味,是指辛、甘、酸、苦、寒、咸五味,“辛散能行,”“甘能補能和”,“酸能澀能收,”“苦能泄能燥“,“咸能軟能下。”運用原則是:辛味藥如麻黃,川芎,半夏等多用于外邪襲表,氣滯血瘀,痰濕等癥;甘味藥如生地,鹿茸,黃芪,阿膠等多用于陰陽氣血諸虛癥;酸味藥如山茱萸,五味子,烏梅,金英子,白芍等,多用于久病滑脫虛癥;苦味藥如大黃,葶藶子,檳榔,莪術等多用于瘀結,痰飲,積滯,氣逆,濕阻等癥;咸味藥如芒硝,牡蠣,鱉甲,海藻,等多用于瘰瘍,癭瘤,血分瘀結,大便燥結等癥。
大部份藥物只具有一性一味,即使多味藥也是其中一味為主,絕無二重性。誠然單行是不能滿足臨床需要的,因此必須相互配伍運用。
2、配伍方法:
(一)辛甘溫熱法:辛甘發散以治寒癥。主要用于兩種情況,一為發散風寒,如桂枝湯,用辛、甘、溫配桂枝,配甘草、大棗用于外感風寒癥;二為發散風,寒,濕如桂枝附子湯,用甘大熱附子,辛、甘、溫桂枝配甘草,大棗用于風寒濕邪留著肌肉,痹阻筋脈癥。
(二)辛甘化陽以治陰虛里寒癥。主要用于三種情況:一為心陽虛,如桂枝甘草湯,用辛甘溫桂枝入心助陽,配甘草益氣。二藥辛甘合化,陽氣乃生,用于心陽虛心悸癥;二為脾陽虛,如附子理中湯,甘辛大熱附子,干姜配人參,白術,甘草合化,溫中助陽,益氣健脾,用于脾虛寒吐利腹痛癥;三為腎陽虛,如四逆湯,用甘辛大熱附子,干姜溫腎回陽,配甘草益氣補虛,合為辛甘化陽,回陽救逆要方,主治腎陽虛衰,陰寒內盛所至四肢厥冷,腹痛吐利癥。
在表里俱寒的情況下,可用麻黃,附子,細辛相伍,集上述辛甘發散與辛甘化溫二法于一方,主治少陰陽虛兼太陽外感癥。
(三)辛甘寒涼法
1、辛涼宜透以治風熱表癥。如桑菊飲用辛甘(苦)微寒菊花,甘(苦)寒桑葉,辛涼薄荷相伍,甘涼清輕,辛宜疏散,用于風溫初起。
2、辛甘清泄以治陽明經癥,如白虎湯用辛甘大寒石膏配甘草,梗末,用以陽明里熱亢盛熏
蒸于外的“五大一黃”癥。辛甘潤養以治瘥后虛弱。如竹葉石膏湯用辛甘大寒之石膏和竹葉,清熱除煩,配人參,甘草,麥冬,粳米溢氣生津,滋養胃液,為熱病愈后滋養肺胃陰液要方。本法意在育陰,不在瀉火。
3、辛苦溫熱法:辛散麥寒,苦降肺氣,以治風寒表實癥。如麻黃湯用麻黃,桂枝辛溫開表以散風寒,麻黃,杏仁苦溫降瀉肺氣以平喘咳。用于風寒閉肺咳喘癥。
4、辛苦寒溫并用法:辛開苦降祛寒清熱,錯雜痞癥。如附子瀉心湯,用細辛(甘)大熱附子配苦寒大黃,黃連,黃岑瀉火開結。用于熱痞兼表陽虛,實際屬于虛實互見寒熱錯雜之痞癥。
5、辛苦寒涼法:辛寒解表熱,苦寒清里熱。如葛根岑連湯,用辛甘涼葛根發表解熱,配苦寒黃芩,黃連清熱瀉火,用于表里俱熱下利癥。
6、苦咸寒法:泄熱攻下。如調胃承氣湯,用苦寒大黃蕩滌實熱,配咸寒芒硝潤燥軟堅,用于燥熱實邪初結陽明府癥。泄熱破瘀。如桃核承氣湯,用苦寒大黃,咸寒芒硝,除潤下攻燥外,還有泄熱破瘀功效,再加桃仁,桂枝活血化瘀,用于下焦瘀熱蓄血癥。化痰散結。如大陷胸湯用苦寒大黃,甘遂配伍寒涼,芒硝共奏瀉熱散結,軟堅化痰,開胸逐飲之功,用于實熱結胸癥。
7、酸甘寒法:如芍藥甘草湯用酸苦寒芍藥配甘草,酸甘藥配甘味藥,以滋陰液,謂之酸甘化陰。陰有所補,筋有所養,則四肢攣結得舒。芍藥、甘草作為酸甘陰對藥,在臨床上運用十分廣泛,如桂枝湯,小建中湯,黃芩湯,均屬其例。
8、辛酸溫熱法:如小青龍湯,用辛溫之麻黃,桂枝,半夏,干姜,細辛散風寒,溫化水飲,一辛一散,一酸一收,既能溫脾逐飲,又能止咳平喘;既無肺氣耗散太過之弊,又無斂肺遏邪之虞。這是前人治療風寒束肺,兼有理喘咳的一大用藥特點。
上述八法,往往數法合用,一方多味,多性,多法,多功能之作用。由于中藥“一物之內氣味兼有,”藥與藥之間,“或是氣一而味殊,或味同而氣異。”因此組合成方之后,由于性和味的不同,其功用主治也都有千差萬別,性味運用之妙是無窮的。
性味取舍
中藥的功效是氣味綜合作用的結果,但不可能把性味平衡地,機械地進行組合。必須根據病情需要有所側重,有的重用其味,有的重用其氣,性味的取舍主要有下述幾種形式。
(一)去性取味
①去溫熱之性,取五味之用。如銀翹散用辛溫荊芥與銀花,連翹,蘆根,竹葉等寒涼藥相伍,其溫性被制,其辛味存,從而增添了宣散透表之功。
②去寒涼之性,取五味之用。如大黃附子湯,用苦寒大黃與附子、細辛溫熱藥下伍,其寒性被制,而苦味泄降之用存,三藥合用,功能溫中助陽,攻下寒積。
③去寒溫兩性,取五味之用。如十棗湯之所以用苦寒甘遂,大戟和辛溫之芫花,其目的不在寒能清熱,溫能祛寒,而是重取辛苦之味用其行散、降、泄峻烈下行之勢,以攻逐臟腑胸脅積水實邪。
(二)去味取性。如桅子干姜湯,用苦寒桅子清上焦之熱以除煩,辛熱甘姜溫中焦之腑以止利。二藥合用俱有清上溫中之法。主治傷寒誤下所熱中寒癥。顯而易見二藥配伍,并非取辛開苦降之用。
總之,“性和味是藥性能的重要標志。”具體運用時,必須嚴格遵循其性味取舍。同時應把藥物的升、降、浮、沉、歸經、補瀉,有毒無毒等多種性能聯系起來。只有認識和掌握每一藥物的全部性能,以及性味相同藥物之間同中有異味的特性,才能全部全面而準確地了解和使用藥物。
中藥的四氣五味
山川 發表于: 2009-7-14 12:48 來源: 清陽客棧
[作者:未知 來源:中華民族文化在線 ]
四氣、五味就是藥物的性味,每一藥物都具有性和味兩方面,以此作為說明藥物功效的主要依據,也是構成藥物性能的重要部分。用性味來說明藥物的功效,是中藥運用的特點。
(一)四氣:氣,是指藥物的性質,四氣就是指藥物具有寒熱溫涼四種不同的性質,這是前人根據藥物作用于人體所發生的不同反應和治療效果而概括出來的規律,凡是能夠治療熱性病證的藥物,便認為是寒性或涼性,能夠治療寒性病證的藥物,便認為是熱性或溫性。藥性的寒、熱、溫、涼,是與病證的寒熱相對而言的。
寒涼和溫熱,是截然不同的兩類藥性,而寒和涼,溫和熱,都是同一屬性,僅在程度上有此差別。寒性較小的,即稱涼性;熱性較小的,即為溫性。微寒相當于涼,大溫相當于熱。所以在歷代藥物書籍中常有微寒、大溫的記述。此外,還有一種平性的藥物,即是說明它的寒涼或溫熱性質不很明顯,作用比較平和。但實際上仍有微涼或微溫的差別,所些雖有平性之名,而一般仍稱四氣,不稱五氣。
對四氣的作用進行歸納,一般地說,寒涼性藥物具有清熱、瀉火、解毒等作用,常用治熱性病證;溫熱性藥物具有散寒、溫里、助陽等作用,常用治寒性病證。例如:病人出現高熱、煩渴、面赤、惡熱、脈搏洪數等熱性癥候,就應當用石膏、知母、黃連等寒性藥物來治療;若表現為畏寒、肢冷、大便清稀、面色蒼白、脈搏微弱等寒性癥候,就應當用干姜、附子、肉桂等熱性藥物來治療。若是寒熱錯雜的病證,也可以寒藥和熱藥同用。“寒者熱之,熱者寒之
”這就明確地指出了藥物四氣在臨床上的應用原則,如果違背這個原則,就會產生不良的后果。
上述四氣的應用,僅是一般原則,還有特殊用法。寒涼藥與溫熱藥配伍,可用治某些寒性病證。如大黃與附子、干姜等同用,可治冷積便秘。溫熱藥與寒涼藥配伍,可用治某些熱性病證。如吳茱萸與黃連同用,以治肝經火旺、脅痛、吞酸之證。所以我們既要掌握藥物四氣的一般規律,還要知道其中的特殊用法,靈活地運用于臨床。
(二)五味:是指藥物具有辛、甘、酸、苦、咸五種不同的味。這些味道一方面可由味覺器官直接辯別,另一方面是根據些床治療中反映出來的效果來確定的。此外,還有一種澀味,因其作用與酸味相似,故不另列。又有一種藥味不很明顯的淡味,合前五種,應當是六味,因習慣上都認為“淡附于甘”,記述藥味,往往甘淡并提,故一般仍稱五味,不稱六味。五味也是說明藥物作用的依據,不同味的藥物有不同的治療作用,因而總結了五味的用藥理論。現分述如下:
辛:能散能行,即具有散、行氣的作用。如蘇葉能發散風寒,木香能行氣止痛等。
甘:能補能緩,即具有補養、緩和的作用。如黨參補氣,熟地補血,甘草調和藥性、緩急止痛等。
酸:能收能澀,即具有收斂固澀的作用。如五味子收斂止汗,訶子澀腸止瀉,金櫻子澀精止遺等。
苦:能瀉(能降)能燥, 即具有瀉火、瀉下、降逆及燥濕的作用。如黃連瀉火,大黃瀉下,杏仁降氣,蒼術燥濕等。
咸:能下能軟,即具有潤下、軟堅的作用。如芒硝能潤下通便,牡蠣能軟堅散結等。
淡:能滲能利,即具有滲濕利水的作用。如茯苓、通草能滲濕利尿等。
據現代研究,藥物的味道不同,往往與其中所含的化學成份有關。例如,辛味多含有揮發油,酸味多含有機酸,苦味可能含有生物堿、甙類或苦味質等。
除上述四氣、五味外,還有些藥物氣味芳香,具有化濕開竅的功能,在臨床上應結合運用。
本人以為中華民族對人類的偉大貢獻,中醫算是一個,辯證陰陽,分類五行歸屬,把事物分為五行,這是何等的智慧。我教學經歷中有8年營養學,但我一直在講營養學的時候,都會穿插中醫內容,因為我擔心只懂得營養是遠遠不夠的。中國人廚房有調料,有佐料,也許用了一代又一代人,具體為什么還不一定知道。這種五味,性味歸經和我們的生活一刻也離不開。中國人看到了常規思維看不到的但更重要的內容。魚肉羊肉都是肉,都富含蛋白質,但是一個是水一個是火,食物和藥物一樣都是有著不同的特點,把藥物治病的多種多樣的性質和作用加以概括,主要有性、味、歸經、升降沉浮及有毒、無毒等方面,統稱為藥物的性能。
藥物治病的基本作用不外是除病邪,消除病因,恢復臟腑功能的協調,糾正陰陽偏勝偏衰的病理現象,使之在最大程度上恢復到正常狀態。藥物之所以能夠針對病情,發揮上述基本治療作用,乃是因為各種藥物各自具有若干特性和作用。前人也稱為藥物的偏性,意思是說以藥物的偏性糾正疾病所表現的陰陽偏盛或偏衰。藥物性能的認識和論定,是前人在長期實踐中對為數眾多的藥物和各種性質及其醫療作用的了解與認識不斷深化,進而加以概括和總結出來的,并以陰陽、臟腑、經絡,治療法則等醫學理論為其理論基礎,創造和逐步發展了中藥基本理論。是整個中醫學理論體系中一個重要組成部分。中藥分上藥中藥下藥。平時我們藥膳用上品上藥做食療。不可以盯著個別中藥的毒性,這樣一葉障目不見森林。如同現在女孩子說的不能為了一顆歪脖子樹,失去一片樹林。我自己種了一些藥食兩用的,也就是上品上藥,自己吃的放心。
診斷疾病,看待事物,對待事情,處理問題,或日子,工作生活都是首先分清陰陽。對于該吃什么,首先是藥物的性味,需要掌握,一般在讀本草的著作中,都會看到某藥物的性味,如甘草味甘性平,黃連味苦性寒,細辛味辛性溫,巴豆味辛性熱等。藥物的性能往往是治病用藥的重要參考依據,一般都有一個概念,叫“寒者熱之”“熱者寒之”,所以寒性藥能治熱病,熱性要能治寒病,往往藥物的寒熱溫平是陰陽調整的砝碼。
在中醫里,任何一種藥物都具有一定的性和味。性與味是藥物性能的一個方面。自古以來,各種中藥書籍都在每論述一藥物時首先標明其性味,這對于認識各種藥物的共性和個性,以及臨床用藥,都有實際意義。藥性是根據實際療效反復驗證然后歸納起來的,是從性質上對藥物多種醫療作用的高度概括。至于藥味的確定,最開始是由口嘗而得,從而發現各種藥物所具不同滋味與醫療作用之間的若干規律性的聯系。因此,味的概念,不僅表示味覺感知的真實滋味,同時也反映藥物的實際性能。
關于藥性,自古以來,歸納為寒、熱、溫、涼四種,也有增加平性一種為藥性的。其中溫熱與寒涼屬于兩類不同且對立的性質。而溫與熱,寒與涼則分別具有共同性或相似性,溫次于熱,涼次于寒,即在共同性質中又有程度上的差異。對于有些藥物,通常還標以大熱、大寒、微溫、微寒等詞予以區別。這就說明,醫家們在研究藥物的性能時,又有了新的發現。但是很奇怪的是,古醫家們又是如何發現藥物的性能的呢?最初,藥物的寒、熱、溫、涼,應是從藥物作用于機體所發生的反應概括出來的。是與所治疾病的寒、熱性質相對而言的。能夠減輕或消除熱證的藥物,一般屬于寒性或涼性,如黃芩、板藍根對于發熱、口喝、咽痛等熱證有清熱解毒作用,表明這兩種藥物具有寒性。反之能夠減輕或消除寒證的藥物,一般屬于溫性或熱性,如附子、干姜對于腹中冷痛、脈沉無力等寒證有溫中散寒作用,表明這兩種藥物具有熱性。在治則方面,《神農本草經》云:“療寒以熱藥,療熱以寒藥”《素問·至真要大論》云:“寒者熱之,熱者寒之。”這是基本的用藥規律。
此外,還有一些平性藥,是指藥性寒、熱之性不甚顯著,作用比較和緩的藥物。其中也有微寒、微溫的,但仍未越出四性的范圍,所以平性是指相對的屬性,而不是絕對性的概念。
對于中藥來說,每一味藥材都是講究其味道的,想必當年神農氏口嘗百草的時候,應不止是鑒別藥性,至少首先感覺得到的是味道。說及味道,我們生活中也常提及“生活像一杯酒,總有那酸甜苦辣”,在百姓心中都知道酸甜苦辣咸為五味,這與中醫是一致的。
中醫里所說的五味與老百姓生活中的五味是一個概念,只是說法不同而已,除了咸味以外,生活中的酸甜苦辣在中醫里稱之為酸甘苦辛。雖說藥物的味道統稱為五味,其實遠不止五種,淡味、澀味、香味也是藥物的味道,這需要詳加分辨。不同的味有不同的作用,味相同的藥物,其作用也有相近或共同之處。酸味藥材,有一個共同的作用就是收斂、固澀的作用。一般具有酸味的藥物可用于治療虛汗、泄瀉等證,如山茱萸、五味子澀精斂汗,五倍子澀腸止瀉等。與酸味有些淵源的味道,還有一種,叫做澀味。酸澀或青澀的說法往往是指不太成熟,這一點從還偷嘗未完全成熟的果子就可以得到佐證,而澀味藥物的作用與酸味藥物有些相似,都可用于治療虛汗、泄瀉、尿頻、精滑、出血等證,如龍骨、牡蠣澀精,赤石脂能澀腸止瀉,但澀味藥物的收斂固澀的作用較酸味藥物更進一步,正所謂:酸出于澀,猶如青出于藍。如同地支藏干。與澀味有些關聯的還有一種,叫做苦。說到苦味,我立馬聯想到黃連,民間不是有一個諺語叫“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嗎?即便如此,苦味藥還是應用十分普遍,且還有“良藥苦口利于病”的大道理。那么,苦藥究竟是不是良藥呢?那就要去體驗才會知道。苦味藥,具有泄和燥的作用。泄的含義很廣,有指通泄的,如大黃,適用于熱結便秘;有指降泄的,如杏仁,適用于肺氣上逆的喘咳;有指清泄的,如梔子,適用于熱盛心煩等證。燥的意思是可以烘干潮濕,所以多用于治療濕證。濕證有寒濕、濕熱的不同,溫性的苦味藥如蒼術,適用于前者,寒性的苦味藥如黃蓮,適用于后者。此外,前人的經驗,認為苦還有堅陰的作用,如黃柏、知母用于腎陰虛虧而相火亢盛的痿證,即具有瀉火存陰(堅陰)的意義。生活中的女孩子被騙我發現大都是那個男人太甜了。還是低糖好點。
與苦味相對的是甜味,不是有“苦盡甘來”的說法嗎!一般來講,藥味甘甜的,具有補益、和中、緩急等作用。通常可用于治療虛證的滋補強壯藥物,如飴糖、甘草等,皆有甘味。甘味藥多質潤而善于滋燥。酸甜苦味藥材都已經了解了,那辛辣的藥味又將有什么作用呢?經過前人的經驗總結和自己的體驗得知,辛味藥材大多具有發散、行氣、行血等作用。一般治療表癥的藥物,如麻黃、薄菏、或治療氣血阻滯的藥物,如木香、紅花等都有辛味。
在日常生活中,有一種味道是必不可少的,那就是咸味。有道是“吃盡天下鹽好吃”,任何山珍海味,倘若不放鹽,那種滋味是可想而知的。那么,作為藥材,要是咸味的,又有些什么作用呢?經過學習,讓我明白,咸味的藥材具有軟堅、散結、瀉下等作用。多有以治療瘰疬、痰核、痞塊及熱結便秘等證,如瓦楞子軟堅散結,芒硝瀉下通便,海藻、昆布治療癭瘤瘰疬等。通常所說的五味也大致如此了,然而還有一種不起眼卻作用舉足重輕,那就是——淡味,大多數淡味的藥材具有滲濕、利尿等作用。多用以治療水腫、小便不利等證,如豬苓,茯苓等利尿藥。
上述所說的藥材的味道是通過口嘗而得知的,但還有一類藥材的味道不單純是用口嘗而得知的,最起碼還沒有口嘗的時候,就能通過鼻子聞見藥物的氣味,如九香蟲、青蒿等。這一類藥材的氣味大有喧賓奪主之嫌,所以我們便稱之為芳香類藥材。這一類藥材作用可不小,主要有辟穢防疫、解表散邪、悅脾開胃、化濕去濁、通竅止痛、行氣活血、開竅醒神等作用。這就是我們中國人為什么說服藥,而不是吃藥,罵人會說吃錯了藥。古代大家閨秀,小家碧玉都有香囊,掛在內衣上,因為貼身的叫服;外面叫裝。所以西裝是穿在外面的,內褲是穿在里面的,古人有藥材的芳香氣味,達到調和陰陽,平衡臟腑的功能。內褲外傳是超人,所以不是超人就別這么穿,因為這樣服不服裝不裝,不服不行啊。陰陽顛倒,久而久之,人內心也就陰陽顛倒,哀哉。
中藥的性味往往又隱藏著一個重要的秘密,那就是藥物的歸經。中藥的這一理論比較神奇。藥物的歸經,其實就是藥物對于機體某部分的選擇性作用——主要對某經(臟腑及其經絡)或某幾經發生明顯的作用,而對其他經則作用較小,或沒有作用。如同屬寒性藥物,雖然都具有清熱作用,但其作用范圍,或偏于清肺熱,或偏于清肝熱,各有所長。再如同一補藥,也有補肺、補脾、補腎等不同。因此,將各種藥物對機體各部分的治療作用作進一步歸納,使之系統化,這種便形成了歸經理論。
古人對藥物歸經的研究,是從藥物的作用來發現的,在中醫的發明者眼中,他們以卓異而又獨特的眼光和大量的實驗發現并驗證了人體的臟腑與經絡體系,這一完備的理論體系一直成為中醫厚實的理論支撐,為中醫的完整性和系統性奠定了里程碑式的宏基。他們發現,經絡能溝通人體內外表里,在病變時,體表的疾病,可以影響內臟,內臟的病變,也可以反映到體表。因此,人體各部分發生病變時所出現的證候,可以通過經絡而獲得系統的認識。如肺經病變,每見喘、咳等證,肝經病變,每見脅痛、抽搐等證,心經病變,每見神昏、心悸等證。根據藥物的療效,與病機和臟腑、經絡密切結合起來,可以說明某藥對某些臟腑、經絡的病變起著主要醫療作用,這就是歸經理論。如桔梗、杏仁能治胸悶、喘咳,歸肺經;全蝎能定抽搐,歸肝經;朱砂能安神,歸心經等。
剛開始還以為只要掌握了藥物的歸經理論,便可臨證用藥時手到擒來,可事實上并非如此。在應用藥物的時候,除了掌握藥物的歸經以外,還要兼顧藥物的四性、五味和升降浮沉等性能。如,某一臟腑、經絡發病,可能有的屬寒,有的屬熱,有的屬虛,有的屬實。所以,不可只注意歸經,而將能歸該經的藥物不加區別地應用。同歸一經的藥物,其作用有溫、清、補、瀉的不同,如肺病咳嗽,雖然黃芩、干姜、百合、葶藶子都能歸肺經,可是在應用時,卻不一樣,黃芩主要清肺熱,干姜則能溫肺寒,百合補肺虛,而葶藶子則瀉肺實,如此等等。歸其他臟腑、經絡的藥物,也是這樣。可見,將中藥的多種性能結合起來,以指導中藥的應用,才會收到預期的效果。看到不一定是真實的,透過表象看本質是中醫治療疾病的重要原則,辯證施治。看不到的危險是真危險,偽君子乃真小人,能用錢解決的問題不是問題,所以別覺得自己很有錢,深圳有錢人太多了。別用錢砸別人,沒用的。
另外,臟腑經絡的病變可以相互影響,因此,在臨床用藥時,并不單純地使用某一經的藥物。如肺病而見脾虛者,每兼用補脾的藥物,使肺有所養而逐漸向愈;肝陽上亢由于腎陰不足者,每加用滋補腎陰的藥物,使肝有所涵而虛陽自潛。總之既要了解每一藥物的歸經,又要掌握臟腑、經絡之間的相互關系,才能更好地指導臨床用藥。別說中醫沒用,那是你沒碰到好中醫,中醫可以斷人生死,道行不同而已。中醫是站在全局觀,整體觀看待生命,上醫不分科。上醫醫國。
中藥的分類,就是根據中藥同和異將其分成不同的類別,從而達到掌握藥物特性和更好地利用藥物的一種方法。不同的學科根據不同的目的,采用切合實際的分類方法,將眾多無緒的藥物進行系統的分門別類,對于中藥的認識、掌握和利用,可以提高效率和提供許多的便利。
中藥的分類,有著悠久的歷史。早在《周禮?天官》就有“以五味、五谷、五藥養其病”的記載,對于其中的“五藥”,漢代鄭玄注曰“五藥:草、木、蟲、石、谷。”可見在漢代已有對藥物進行分類的論述。在本草書籍中,分類的記載始見于《神農本草經》,書中根據其藥性、功效、毒性等特性,將365種藥物分別歸納為上品、中品、下品三類。此后,梁代陶弘景在其所著的《本草經集注》中,在“五藥:草、木、蟲、石、谷”的基礎上,進一步將730種藥物分為玉石、草木、蟲獸、果、菜、米食及有名無實等七類,從而確立了中藥按自然屬性的分類方法。越到后世,不僅分類的方法越來越多,越來越完善;而且分類的理論也越來越豐富。
中藥分類的方法雖然很多,但傳統的分類方法,概括起來可分為兩大系統:即藥性分類法和自然分類法。
藥性分類法,是根據中藥藥性、功效等特性進行分類的一類分類方法。因為它有利于醫家掌握藥物性能,故為歷代醫家所習用。性能是藥物有別于其他物質的最大特性,因此大多數本草書籍的分類,都少不了用它來進行歸納。這也是多數按自然屬性分類的本草書籍,仍保留了三品分類方法的原因。
藥性分類法,首創于《神農本草經》,它的三品分類法,以“上藥……為君,主養命以應天,無毒,多服久服不傷人”,“中藥……為臣,主養性以應人,無毒有毒”,“下藥……為佐使,主治病以應地,多毒,不可久服” 為其分類的理論依據。雖然分類比較簡略,但對臨床有一定的指導意義。在本草典籍中,三品分類開創了藥物分類的先河,因此對后世影響深遠。雖然梁代陶弘景創立了按自然屬性分類的方法,但一直到唐宋金元,歷代修訂本草,仍然保存了三品分類的屬性,并以之作為分類的依據。即使是李時珍的《本草綱目》徹底打破了三品分類的方法,但仍在藥名下對《本經》、《別錄》藥物的三品屬性作了注釋。然而由于藥物的日益增多和對藥物認識上的不斷深化,這種分類方法的局限性便日見暴露出來,單憑三品分類的方法已不能適應客觀需要。后世醫藥學家,結合臨床實踐不斷總結出了更為切用的分類方法。如唐代陳藏器在《本草拾遺》中,首創了“十劑”分類法,根據藥物功效歸納為“宣、通、補、泄、輕、重、澀、滑、燥、濕”十類。它的分類理論是:“宣可去窒,……通可去滯,……補可去弱,……泄可去閉,……輕可去實,……重可去怯。……澀可去脫,……滑可去著,……燥可去濕,……濕可去枯”。這對于臨床用藥具有很好的指導作用。金元期間的李東垣,將臨床常用的100余種中藥,根據升降浮沉的理論,將其分成五類。又署名為李東垣而實為后人所托的《藥性賦》,則按藥物四性(寒、熱、溫、平)進行分類。尤其是明、清以來,醫藥學家們相繼總結了不少臨床實用的功效分類方法。如明代王綸在其所著的《本草集要》中,將藥物按功效分列為治“氣、寒、血、熱、痰、濕、風、燥、瘡、毒、婦人、小兒”等12門。每一門中又分若干小類,如治氣門分“補氣清氣溫涼藥、行氣散氣降氣藥、溫氣快氣辛熱藥、破氣消積氣藥”4類等。這種分類比較具體而詳細,無疑是一大進步。李時珍結合自己長期的臨床實際,在其《本草綱目》中總結了“臟腑虛實標本用藥式”,將藥物的功效結合臟腑受病的標本、寒熱、虛實進行綜合歸類。清代黃宮繡的《本草求真》,對藥物功效分類的貢獻最大,他首先將藥物分成“補劑、收澀、散劑、瀉劑、血劑、雜劑、食物”七大類;而在每大類下又分若干細類,如補劑分為“溫中、平補、補火、滋水、溫腎”;血劑分為“溫血、涼血、下血”等。李氏、黃氏的分類法,不僅對于臨床醫師辨證論治,遣藥組方具有很好的指導意義,而且對近代中藥功效分類也有深遠的影響。
清代以來,除上述分類之外,還出現了按經絡、臟腑以至脈象對藥物進行分類。以經絡分類的,有姚瀾的《本草分經》;以臟腑分隊歸類的,有凌奐的《本草害利》、江筆花的《筆花醫鏡》,他們先用臟腑分隊,各隊再按藥性分補、瀉、涼、溫,再分猛將、次將;按脈象分類的,有龍柏的《脈藥聯珠?藥性考》等。這些分類方法,雖以臟腑、經絡為綱,但仍以藥性為依據,故仍屬藥性分類法的范疇。這些方法,各有特點,由于它們與臨床實踐結合較緊,因而多為臨床醫家們所采用。
自然屬性分類,是根據藥物的自然屬性對其進行分類的方法。《周禮?天官》中的“五藥”,雖然漢代鄭玄注為“五藥:草、木、蟲、石、谷。”但沒有具體藥物的歸屬。因此按自然屬性分類的方法,仍應視為陶弘景所首創。他在《本草經集注》中,將《本經》、《別錄》730種藥物分為玉石、草木、蟲獸、果、菜、米食及有名無實七類,這種方法,雖然較為簡略,但卻成為后世修訂本草分類的基礎。如唐代的《新修本草》、宋代的《開寶本草》、《嘉祐本草》、《證類本草》等綜合性本草,都是以《本草經集注》的分類方法,加以擴充、增加而成的。直至明代李時珍的《本草綱目》,才對它作了全面和較大的改革。他提出了一套完整的分類理論。他采用“析族、區類、振綱、分目”的方法,以“各列為部,首以水火,次之以土,水火為萬物之先,土為萬物之母也。次之以草、谷、菜、果、木,從微至巨也。次之以服器,從草木也。次之以蟲、鱗、介、禽、獸,終之以人,從賤至貴也。” 作為他的分類理論基礎。將收載的1892種藥物,先按“析族振綱”,分為16部,然后“區類分目”,按藥物的形態、習性、生態環境和經濟用途等,再分為60類。如草部又分為山草、芳草、隅草、毒草、蔓草、水草、石草、苔類、雜草;木部又分為香木、喬木、灌木、寓木、苞木、雜木等。建立起當時最為先進、比較完整的分類系統。《本草綱目》自然分類體系建立后,就成為傳統中藥自然屬性分類法的典范。在其后問世的重要本草著作如《本草正》、《本草備要》、《本草綱目拾遺》、《本草從新》等,都基本上沿用它的自然屬性分類方法。
隨著現代科學技術的傳入,中藥新興學科的建立,一些現代科學的分類方法也被引進中藥的分類。諸如中藥功效分類、藥用部位分類、植物學分類、動物學分類、礦物學分類、中藥化學成分分類等方法。近年所編輯的有關教材及書籍,多根據其學科的性質不同,而分別采用不同的現代科學分類方法。如現代的臨床《中藥學》,采用中藥功效分類法;《中藥鑒定學》采用藥用部位分類法;《新華本草》、《中華本草》等綜合性本草,則采用植物學分類法、動物學分類法等;《中藥化學》就采用化學成分分類法。這些分類方法應用,都提高了它們的科學性和實用性。
中藥的藥性,是所有的藥物共同具有的一些普遍特性。中藥的性能理論,又稱為藥性理論。它既是中藥功效的高度概括,也是認識中藥功效和應用中藥的理論基礎。
祖國醫學認為,任何疾病的發生、發展過程,都是致病因素作用于人體,而致機體陰陽偏盛偏衰、臟腑經絡功能失調的結果。因而,藥物防病治病的基本作用,不外乎祛邪去因,扶正固本,協調臟腑經絡功能,從而糾正機體陰陽偏盛偏衰,使其恢復陰平陽秘。藥物之所以能夠針對病情,發揮上述基本作用,是由于各種藥物各自具有若干特性和作用,前人也稱之為藥物的偏性,意思是說以藥物的偏性糾正疾病所表現的陰陽偏盛或偏衰。古人未能對藥物作用的物質基礎進行深入的探究,以藥物的偏性來解釋藥物作用的基本原理,這是對藥物作用的高度概括。清代醫家徐洄溪總結說:“凡藥之用,或取其氣,或取其味……或取其所生之時,或取其所生之地,各以其所偏勝而即資之療疾,故能補偏救弊,調和臟腑,深求其理,可自得之。”則不僅指出了“凡藥之用”“各以其所偏勝而即資之療疾”,而且進一步對藥物的各種偏性作了探求。
中藥治療疾病的偏性是多種多樣的,將其復雜的性質與功能概括起來,主要有四氣、五味、升降浮沉、補瀉、歸經、毒性等方面。這些性能理論,是我國歷代醫家在長期醫療實踐中,根據藥物的治療作用,在中醫的陰陽、臟腑、經絡等理論指導下總結出來的。它是祖國醫學理論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是我賴以們學習、應用和研究中藥必須掌握的基本理論知識。
一、四氣
四氣,即指藥物具有寒、熱、溫、涼四種不同的藥性。它是通過調節機體寒熱變化來糾正人體陰陽盛衰的,為說明藥物作用性質的重要藥性理論。
對于四氣的認識,起源甚早。《漢書藝文志?方技略》曰:“經方者,本草石之寒溫,量疾病之淺深,假藥味之滋,因氣感之宜,辨五苦六辛,致水火之齊,以通閉解結,反之于平。”可知藥性分寒溫,不晚于西漢時代。文中還指出藥性之寒熱,是“因氣感之宜”所形成,所以《本經》首先提出了“又有寒熱溫涼四氣”。可見最早藥性的四氣,是以四時氣候特征來概括藥物性能的。然而宋代寇宗奭為了避免與藥物的香臭之氣相混淆,主張將“四氣”改為“四性”。李時珍亦從其說,謂“寇氏言寒熱溫涼是性,香臭腥燥是氣,其說與《禮記》文合。但自《素問》以來,只以氣味言,卒能改易,故從舊爾。”。寇、李之論,雖然亦有其理,然而未能說明四氣的原始含義。
四氣藥性也和五味一樣,寓有陰陽屬性,即寒涼屬陰,溫熱屬陽。寒涼與溫熱是相對立的兩種藥性,而寒涼與溫熱之間則僅是程度上的不同,即“涼次于寒”、“溫次于熱”。有些本草文獻對藥物的四性還用“大熱”、“大寒”、“微溫”、“微涼”加以描述,這是對中藥四氣程度不同的進一步區分,示以斟酌使用。此外,四性以外還有一類平性藥,它是指寒熱之性不明顯、藥性平和、作用較緩和的一類藥。一般平性藥物的功效主要通過五味和其他藥性來反映出來。
藥性的寒熱溫涼是由藥物作用于人體所產生的不同反應和所獲得的不同療效而總結出來的,這與所治療疾病的性質是相對而言的。如病人表現為高熱煩渴、面紅目赤、咽喉腫痛、脈洪數,這屬于陽熱證,用石膏、知母、梔子等藥物治療后,上述癥狀得以緩解或消除,說明它們的藥性是寒涼的;反之,如病人表現為四肢厥冷、面色蒼白、脘腹冷痛、脈微欲絕,這屬于陰寒證,用附子、肉桂、干姜等藥物治療后,上述癥狀得以緩解或消除,說明它們的藥性是溫熱的。
一般來講,寒涼藥分別具有清熱瀉火、涼血解毒、滋陰除蒸、瀉熱通便、清熱利水、清化熱痰、清心開竅、涼肝息風等作用;而溫熱藥則分別具有溫里散寒、暖肝散結、補火助陽、溫陽利水、溫經通絡、引火歸源、回陽救逆等作用。
《素問?至真要大論》“寒者熱之、熱者寒之”、《本經》序例“療寒以熱藥、療熱以寒藥”指出了如何掌握藥物的四氣理論以指導臨床用藥的原則。具體來說,溫熱藥多用治中寒腹痛、寒疝作痛、陽痿不舉、宮冷不孕、陰寒水腫、風寒痹證、血寒經閉、虛陽上越、亡陽虛脫等一系列陰寒證;而寒涼藥是主要用于實熱煩渴、溫毒發斑、血熱吐衄、火毒瘡瘍、熱結便秘、熱淋澀痛、黃疸水腫、痰熱喘咳、高熱神昏、熱極生風等一系列陽熱證。總之,寒涼藥用治陽盛熱證,溫熱藥用治陰盛寒證,這是臨床必須遵循的用藥原則。反之,如果陰寒證用寒涼藥,陽熱證用溫熱藥必然導致病情進一步惡化,甚至引起死亡。故李中梓《醫宗必讀》謂:“寒熱溫涼,一匕之謬,復水難收。”
由于寒與涼、熱之溫之間具有程序上的差異,因而在用藥時也要注意。如當用熱藥而用溫藥、當用寒藥而用涼藥,則病重藥輕達不到治愈疾病的目的;反之,當用溫藥而用熱藥則反傷其陰,當用涼藥反用寒藥則易損其陽。至于寒熱錯雜的復雜病證,則當寒、熱之藥并用,使寒熱并調。尤其要辨清寒熱的真假,如遇真寒假熱之證,則當用熱藥治療;真熱假寒之證,又當選用寒藥以治之。切不可真假混淆。
由于每種藥物都同時具有性和味,因此必須將兩者綜合起來。繆希雍謂:“物有味必有氣,有氣斯有性”,強調了藥性是由氣和味共同組成的。換言之,必須把四氣和五味結合起來,才能準確地辨別藥物的作用。一般來講,氣味相同,作用相近,同一類藥物大都如此,如辛溫的藥物多具有發散風寒的作用,甘溫的藥物多具有補氣助陽的作用。有時氣味同、又有主次之別,如黃芪甘溫,偏于甘以補氣,鎖陽甘溫,偏于溫以助陽。氣味不同,作用有別,如黃連苦寒,黨參甘溫,黃連功能清熱燥濕,黨參則補中益氣。而氣同味異,味同氣異者其所代表藥物的作用則各有不同。如麻黃、杏仁、大棗、烏梅、肉蓯蓉同屬溫性,由于其味不同,而作用各異,如麻黃辛溫散寒解表,杏仁苦溫下氣止咳,大棗甘溫補脾益氣,烏梅酸溫斂肺澀腸,肉蓯蓉咸溫補腎助陽;再如桂枝、薄荷、附子、石膏均為辛味,因四氣不同,又有桂枝辛溫解表散寒,薄荷辛涼疏散風熱,附子辛熱補火助陽,石膏辛寒清熱降火等不同作用。又有一藥兼有數味者,則標志其治療范圍較大。如當歸辛甘溫,甘以補血、辛以活血行氣、溫以祛寒,故有補血、活血、行氣止痛、溫經散寒等作用,可用治血虛、血滯、血寒所引起的多種疾病。
一般臨床用藥是既用其氣,又用其味,但有時在配伍其他藥物復方用藥時,就可能出現或用其氣,或用其味的不同情況。如升麻辛甘微寒,與黃芪同用治中氣下陷時,則取其味甘升舉陽氣的作用;若與葛根同用治麻疹不透時,則取其味辛以解表透疹;若與石膏同用治胃火牙痛,則取其寒性以清熱降火。此即王好古《湯液本草》所謂:“藥之辛、甘、酸、苦、咸,味也;寒、熱、溫、涼,氣也。味則五,氣則四,五味之中,每一味各有四氣,有使氣者,有使味者,有氣味俱使者……所用不一也。”由此可見,藥物的氣味所表示的藥物作用以及氣味配合的規律是比較復雜的,因此,既要熟悉四氣五味的一般規律,又要掌握每一藥物氣味的特殊治療作用以及氣味配合的規律,這樣才能很好地掌握藥性,指導臨床用藥。
二、 五味
五味的本義是指藥物和食物的真實滋味。藥食的滋味可以通過口嘗而察得。由于藥食“入口則知味,入腹則知性”,因此古人將藥食的滋味與作用聯系起來,并用滋味來解釋藥食的作用。而在醫學中則以之作為概括藥物作用的理論,這樣就形成了最初的五味理論。
五味理論在春秋戰國時代是以飲食調養的理論出現的,如四時五味的宜忌,過食五味所產生的不良后果等。五味作為藥性理論最早見之于《內經》、《本經》之中。《內經》對五味的作用和應用及陰陽五行屬性都做了比較系統的論述,《本經》不僅明確指出“藥有酸、咸、甘、苦、辛五味”,還以五味配合四氣,共同標明每種藥物的藥性特征,從而為五味理論的發展奠定了基礎。經后世歷代醫家的補充,逐步完善了中藥的五味理論。
藥性的五味,是指藥物有酸、苦、甘、辛、咸五種不同的味道,因而具有不同的治療作用。有些藥物還具有淡味或澀味,因而實際上不止五種。但是,五味是最基本的五種滋味,所以仍然稱為五味。
藥物五味的認定,首先是通過口嘗,即用人的感覺器官辨別出來的,它是藥物真實味道的反映;但五味更重要的則是通過長期的臨床實踐觀察,不同味道的藥物作用于人體,產生的不同反應和獲得不同的療效,而被歸納總結出來的。也就是說,五味不僅僅是藥物味道的真實反映,更重要的是對藥物作用的高度概括。自從五味作為歸納藥物作用的理論出現后,五味的“味”也就超出了味覺的范圍,而是建立在功效的基礎之上了。因此,本草書籍的記載中有時出現與實際口嘗味道不相符的地方。總之,五味的含義既代表了藥物味道的“味”,又包含了藥物作用的“味”,而以后者為據構成了五味理論的主要內容。五味和其他一切事物一樣,具有陰陽五行的屬性,《內經》云:“辛甘淡屬陽,酸苦咸屬陰。”《洪范》謂:“酸味屬木、苦味屬火、甘味屬土、辛味屬金、咸味屬水。”《素問?藏氣法時論》指出:“指出:“辛散、酸收、甘緩、苦堅、咸軟。”這是對五味屬性和作用的最早概括。后世在此基礎上進一步補充,日臻完善。現據前人的論述,結合臨床實踐,將五味的作用及主治病證分述如下:
辛,“能散能行”,即具有發散、行氣、行血的作用。一般來講,解表藥、行氣藥、活血藥多具辛味。因此辛味藥多用治表證及氣血阻滯之證。如蘇葉發散風寒、木香行氣除脹、川芎活血化瘀等。此外,《內經》云:“辛以潤之”,就是說辛味藥還有潤養的作用,如款冬花潤肺止咳,菟絲子潤補腎等。大多數辛味藥以行散為功,故“辛潤”之說缺乏代表性。此外,一些具有芳香氣味的藥物往往也標上“辛”,亦稱辛香之氣。這樣,辛就不只與味覺,而且與嗅覺有關了。隨著中外交流的發展,外來香料、香藥不斷輸入。到了宋代,由于香藥盛行,應用范圍日益擴大,對芳香藥物作用的認識也不斷豐富。具有芳香氣味的辛味藥,除有能散、能行的特點之外,還分別具有芳香辟穢,芳香化濕,醒脾開胃,芳香開竅等作用。
甘,“能補能和能緩”,即具有補益、和中、調和藥性和緩急止痛的作用。一般來講,滋養補虛、調和藥性及制止疼痛的藥物多具有甘味。甘味藥多用治正氣虛弱、身體諸痛及調和藥性、中毒解救等幾個方面。如人參大補元氣、熟地滋補精血、飴糖緩急止痛、甘草調和藥性并解藥食中毒等。
酸, “能收能澀”,即具有收斂、固澀的作用。一般固表止汗、斂肺止咳、澀腸止瀉、固精縮尿、固崩止帶的藥物多具有酸味。酸味藥多用治體虛多汗、肺虛久咳、久瀉腸滑、遺精滑精、遺尿尿頻、崩帶不止等證。如五味子固表止汗,烏梅斂肺止咳、五倍子澀腸止瀉、山茱萸澀精止遺以及赤石脂固崩止帶等。
苦,“能泄、能燥、能堅”,即具有清泄火熱、泄降氣逆、通泄大便、燥濕、堅陰(瀉火存陰)等作用。一般來講,清熱瀉火、下氣平喘、降逆止嘔、通利大便、清熱燥濕、苦溫燥濕、瀉火存陰的藥物多具有苦味。苦味藥多用治熱證、火證、喘咳、嘔惡、便秘、濕證、陰虛火旺等證。如黃芩、梔子清熱瀉火,杏仁、葶藶子降氣平喘,半夏、陳皮降逆止嘔,大黃、枳實瀉熱通便,龍膽草、黃連清熱燥濕,蒼術、厚樸苦溫燥濕,知母、黃柏瀉火存陰等。
咸,“能下、能軟”,即具有瀉下通便、軟堅散結的作用。一般來講,瀉下或潤下通便及軟化堅積、消散結塊的藥物多具有咸味。咸味藥多用治大便燥結、瘰疬痰核、癭瘤、癥瘕痞塊等癥。如芒硝瀉熱通便,海藻、牡蠣消瘰散癭,鱉甲、土鱉蟲軟堅消癥等。此外,《素問?宣明五氣篇》還有“咸走血”之說。腎屬水,咸入腎,心屬火而主血,咸主血即以水勝火之意。如大青葉、玄參、紫草、青黛、白薇都具有咸味,均入血分,同具有清熱涼血解毒之功。《素問?至真要大論》又云:“五味入謂,各歸所喜攻……咸先入腎。”故不少入腎經的咸味藥如紫河車、海狗腎、蛤蚧、龜板、鱉甲等都具有良好的補腎作用。同時為了引藥入腎增強補腎作用,不少藥物如知母、黃柏、杜仲、巴戟天等藥用鹽水炮制也是這個意思。
淡,“能滲、能利”,即具有滲濕利水的作用,故不少利水滲濕的藥物都具有淡味。淡味藥多用治水腫、腳氣、小便不利之證。如薏苡仁、通草、燈心草、茯苓、豬苓、澤瀉等。由于《本經》未提淡味,后世有些醫家主張“淡附于甘”,然淡味與甘味的作用,各具自己的特點,應該分別論述為是。
澀,與酸味藥的作用相似,多用治虛汗、泄瀉、尿頻、遺精、滑精、出血等證(癥)。如蓮子固精止帶,禹余糧澀腸止瀉,烏曲骨收澀止血等。故本草文獻常以酸味代表澀味功效,或與酸味并列,標明藥性。
以上是五味藥性的基本內容。但就某一具體藥物來說,則當具體分析。藥物的味往往單味者少,多數藥物具有幾種味,對這些藥物功效的認定,必須全面綜合并結合臨床療效來認識概括。此外,上述的五味作用,只是藥性的一個方面,對于藥物性能的全面認識,必須結合其他特性,才能全面地掌握藥物功能。
三、升降浮沉
升降浮沉是指藥物作用于人體的不同趨向,在于說明藥物在體內的作用趨向性能。藥物的作用趨向是與疾病所表現的趨向相對而言的。
《素問?六微旨大論》謂:“升降出入,無[sa5]器不有。”指出氣機升降是人體生命活動的基礎,如一旦發生故障便會產生疾病。故《素問?陰陽應象大論》說:“其高者,因而越之;其下者,引而竭之;中滿者,瀉之以內;其有邪者,漬形以為汗;其在皮者,汗而發之。”闡明了應根據升降出入障礙所產生疾病的病勢和病位的不同,采取相應的治療方法,為中藥升降浮沉理論的產生和發展奠定了理論基礎。金元時期升降浮沉學說得到了全面發展,張元素在《醫學啟源》中旨承《內經》,首倡“氣味厚薄升降圖說”,用運氣演說闡發了藥物具有升降浮沉不同作用趨向的道理。其后,李東垣、王好古、李時珍等又作了進一步的補充,使藥物升降浮沉學說趨于完善。它作為說明藥物作用的理論依據,是對四氣五味的補充和發展。
由于疾病在病[sa6]熱上常常表現出向上(如嘔吐、呃逆、喘息)、向下(如脫肛、遺尿、崩漏)、向外(如自汗、盜汗)、向內(表證未解而入里);在病位上有在表(如外感表證)、在里(如里實便秘)、在上(如目赤腫痛)、在下(如腹水、尿閉)等的不同,因而,能夠針對病情,改善或消除這些病證的藥物,相對來說也就分別具有升降浮沉的作用趨向了。
藥物的升降浮沉性能,主要是以改善臟腑氣機升降紊亂和病勢順逆的功效為依據,但與藥物的四氣五味、氣味厚薄和其質地的輕重及藥用部位等也有著密切聯系,此外還受炮制和配伍的影響。
就藥物的性味及厚薄而言,一般而言,凡味屬辛、甘(味之薄者),氣屬溫、熱(氣之厚者)的藥物,大都屬升浮藥,如麻黃、升麻、黃芪等藥;凡味屬苦、酸、咸(味之厚者),性屬寒、涼(氣之薄者)的藥物,大都屬沉降藥,如大黃、芒硝、山楂等。
從藥物的質地、部位與升降浮沉的關系來看,一般花、葉、皮、枝等質輕的藥物大多為升浮藥,如蘇葉、菊花、蟬衣等;而種子、果實、礦物、貝殼及質重者大多屬沉降藥,如蘇子、枳實、牡蠣、代赭石等。除上述一般規律外,某些藥物也有特殊性,旋覆花雖然是花,但能降氣消痰、止嘔止噫,藥性沉降而不升浮;蒼耳子雖然是果實,但功能通竅發汗、散風除濕、藥性升浮而不沉降,故有“諸花皆升,旋覆獨降;諸子皆降,蒼耳獨升”之說。其實這是受藥物氣味的因素所決定的。
升與降、浮與沉都是相對立的作用趨向,升是上升、升提,降是下降、降逆,浮是升浮、上行發散,沉是下沉、下行泄利。一般來講,升浮藥性趨向于上行向外,具有升陽舉陷、發散表邪、宣毒透疹、涌吐開竅等作用;而沉降藥性則趨向于下行向內,具有清熱瀉下、潛陽息風、降逆止嘔、止呃、利水滲濕、重鎮安神、降氣平喘等作用。一般藥物都具有升浮或沉降的性能,但部分藥物并不具此性能,而有些藥物則具有雙向性,如川芎能上行頭目、下行血海,白花蛇能內走臟腑、外徹皮膚。由此可見,既要掌握藥物的一般共性,又要掌握每味藥物的不同個性,具體問題作具體分析,才能確切掌握藥物的作用趨向。
藥物具有升降浮沉的性能,可以調整臟腑氣機的紊亂,使之恢復正常的生理功能,或作用于機體的不同部位,因勢利導,祛邪外出,從而達到治愈疾病之目的。具體而言,病變部位在上在表者宜升浮不宜沉降,如外感風熱則應選用薄荷、菊花等升浮藥來疏散風熱;病變部位在下在里者宜沉降不宜升浮,如熱結腸燥大便秘結者則應選用大黃、芒硝等沉降藥來瀉熱通便;病熱上逆者,宜降不宜升,如肝陽上亢頭暈目眩則應選用代赭石、石決明等沉降藥來平肝潛陽;病熱下陷者,宜升不宜降,如氣虛下陷久瀉脫肛,則應用黃芪、升麻、柴胡等升浮藥來升陽舉陷。總之,必須針對疾病發生部位有在上在下在表在里的區別,病熱上有上逆下陷的區別,根據藥物有升降浮沉的不同特性,恰當選用藥物,這也是指導臨床用藥必須遵循的重要原則。
然而,藥物的升降浮沉并不是一成不變的,臨床上往往受到炮制與配伍的影響而發生變化。如有些藥物酒制則升,姜炒則散,醋炒收斂,鹽炒下行。如大黃,屬于沉降藥,峻下熱結、瀉熱通便,經酒炒后,大黃則可清上焦火熱,以治目赤頭痛。故李時珍說:“升者引之以咸寒,則沉而直達下焦,沉者引之以酒,則浮而上至巔頂。”又藥物的升降浮沉通過配伍也可發生轉化,如升浮藥升麻配當歸、肉蓯蓉等咸溫潤下藥同用,雖有升降合用之意,實成潤下之劑,即少量升浮藥配大量沉降藥,也就隨之下降;又牛膝引血下行為沉降藥,與桃仁、紅花及桔梗、柴胡、枳殼等升達清陽、開胸行氣藥同用,也就隨之上升,主治胸中瘀血證,這就是少量沉降藥與大隊升浮藥同用,隨之上升的例證。一般來講,升浮藥在大隊沉降藥中能隨之下降;反之,沉降藥在大隊升浮藥中能隨之上升。故王好古云:“升而使之降,須知抑也。沉而使之浮,須知載也。”由此可見,藥物的升降浮沉可受多種因素的影響,在一定的條件下甚至可以相互轉化。因此,對藥物的升降浮沉之性必須從多方面的來分析,才能得到準確的認識。
四、補瀉
補瀉是針對虛實病情起作用的兩種藥性。疾病的過程,盡管是千變萬化的,但簡而言之,都是邪正斗爭的反應。雖然疾病的癥狀表現非常復雜,但都可用“虛”“實”加以概括。能夠改善虛實病情,減輕或消除虛實證狀的藥性作用,就以補瀉概之。
對于藥物的補瀉性能,早在《內經》已有許多論述。如在“陰陽應象大論”中有“形不足者,溫之以氣;精不足者,補之以味。……其實者,散而瀉之。……血實宜決之,氣虛宜掣引之”等論述。在“臟氣法時論”中,更對五臟之苦欲,提出了用五味補瀉的治療法則。如謂“肝欲散,急食辛以散之,用辛補之,酸瀉之。……心欲軟,急食咸以軟之。用咸補之,甘瀉之。……脾欲緩,急食甘以緩之,用苦瀉之,甘補之。……肺欲收,急食酸以收之,用酸補之,辛瀉之。……腎欲堅,急食苦以堅之,以苦補之,咸瀉之。”后世醫家對于藥物的補瀉性能論述更多。如張子和謂:“五臟各有補瀉,五味各補其臟。……五谷、五菜、五果、五肉皆補養之物也。實則瀉之,諸痛為實,痛隨利減,芒硝、大黃、牽牛、甘遂、巴豆之屬,皆瀉劑也。”由上可見,《內經》言補瀉,是以臟腑苦欲論補瀉,而后世言補瀉,則是以扶正祛邪論補瀉。明清醫家對于藥物的補瀉性能,論述更多:如李時珍的“臟腑虛實標本用藥式”更系統地論述了各臟腑的補瀉藥物。可見歷代醫家,都很重視藥性的補瀉。
補瀉的藥性作用,甚為廣泛復雜,但簡而言之,仍可從兩方面加以概括:
補性藥物的作用:主要是補益人體的虧損,增強機體的功能,提高機體的抗病機能,改善虛弱癥狀。諸如益氣、補血、滋陰、壯陽、生津、安神、填精、益髓等類藥物,都是屬于補性的藥物。
瀉性藥物的作用:主要是祛除外邪與致病因子,調整機體和臟腑功能,以制止病勢的發展。諸如解表、瀉下、行氣、活血祛瘀、利水滲濕、祛痰、消導等類藥物,都是屬于瀉性的藥物。
然而,藥物的補瀉作用,并非單補單瀉,往往是錯綜復雜的。一種藥物往往有多種作用,其中有些作用屬補性作用,而有些作用屬瀉性作用。隨著不同的配伍應用,而顯現不同的補瀉作用。如桂枝,發汗解肌屬于瀉性作用,而溫陽、通陽則屬于補性作用。又如茯苓,利水滲濕屬于瀉性作用,而健脾安神則屬于補性作用。
在中醫的治法中,補瀉是兩大治療法則。藥物補瀉作用在臨床的應用,首先辨清病情的虛實,一般虛證用補性的藥物,實證用瀉性的藥物。如氣虛、血虛的虛證,當用補氣、補血的補益藥來治療;而氣滯、血瘀的實證,則當用理氣、活血祛瘀等瀉性的藥物來治療。同一寒證,有陰盛的實證和陽衰的虛證之別,陰盛的實證,當用祛散寒邪的瀉性藥物來治療;而陽衰的虛證,則又當用扶助陽氣的補性藥物來治療。同一熱證,也有陽盛與陰虛的不同,陽盛的實熱證,當用清熱瀉火的瀉性藥物治療,而陰虛的虛熱證,則當用養陰生津的補性藥物來治療。但是疾病的虛實并非單一的,往往虛中挾實,或實證兼虛,臨床治療又當虛實兼顧,補瀉并用。或扶正兼以祛邪,或祛邪兼以扶正。總之,當根據邪正的消長,虛實的變化而酌性應用。此外,臨床上又有“虛則補其母,實則瀉其子”, 以及“以瀉為補”,或“以補為瀉”的用法,這又是補瀉藥性在臨床上的靈活應用。
五、歸經
歸經是藥物作用的定位概念,即表示藥物在機體作用的部位。歸是作用的歸屬,經是臟腑經絡的概稱。所謂歸經,就是指藥物對于機體某部分的選擇性作用,即主要對某經(臟腑或經絡)或某幾經發生明顯的作用,而對其他經則作用較小,甚或無作用。也就是說,歸經是說明某種藥物對某些臟腑經絡的病變起著主要或特殊的治療作用,藥物的歸經不同,其治療作用也就不同。藥物的歸經,還指明了藥物治病的適用范圍,也就說明了其藥效之所在。
藥物歸經理論的起源和形成,可追溯到先秦的文史資料如《周禮》及秦漢以來的《內經》、《本經》等醫藥文獻,廣泛論述了五味作用定向定位的概念,可視為歸經理論的先聲。《傷寒論》六經分經用藥為歸經理論的形成奠定了基礎。唐宋時期《食療本草》、《本草拾遺》、《本草衍義》、《蘇沈良方》等醫藥文獻都部分地論述了藥物定向定位的歸經作用,并逐漸與臟腑經絡聯系在一起,出現了藥物歸經理論的雛形。金元時代,易水學派代表人物張潔古在其所著《珍珠囊》中,正式把歸經作為藥性主要內容加以論述,王好古《湯液本草》、徐彥純的《本草發揮》又全面匯集了金元時期醫家對歸經的學說的見解,標志著系統的歸經理論已確立。明代劉文泰《本草品匯精要》、賈如力《藥品化義》均把“行某經”、“入某經”作為論述藥性的固定內容。清代沈金鰲的《要藥分劑》正式把“歸經”作為專項列于“主治”項后說明藥性,并以五臟六腑之名作為歸經的對象。[sa7]《松厓醫經》、《務中藥性》系統總結了十二經歸經藥。《本草分經》、《得配本草》又列出及改訂入各奇經八脈的藥物。溫病學派的興起,又產生了衛、氣、營、血及三焦歸經的新概念,使歸經學說臻于完善。
歸經理論是以臟腑經絡學說為基礎,以所治療的具體病證為依據總結出來的用藥理論。由于經絡能溝通人體內外表里,所以一旦機體發生病變,體表病變可以通過經絡影響到內在臟腑;反之,內在臟腑病變也可以反映到體表上來。由于發病所在臟腑及經絡循行部位不同,臨床上所表現的癥狀則各不相同。如心經病變多見心悸失眠;肺經病變常見胸悶喘咳;肝經病變每見脅痛抽搐等癥。臨床用朱砂、遠志能治愈心悸失眠,說明它們歸心經;用桔梗、蘇子能治愈喘咳胸悶,說明它們歸肺經;而選用白芍、鉤藤能治愈脅痛抽搐則說明它們能歸肝經。至于一藥能歸數經,是指其治療范圍的擴大。如麻黃歸肺與膀胱經,它既能發汗宣肺平喘治療外感風寒及咳喘之證,又能宣肺利尿治療風水水腫之證。由此可見,歸經理論是通過臟腑、經絡辨證用藥,從臨床療效觀察中總結出來的藥性理論。
歸經理論與臨床實踐密切相關,它是伴隨著中醫理論體系的不斷發展而日臻完善的,如《傷寒論》創立了六經辨證系統,臨床上便出現了六經用藥的歸納方法。如麻黃、桂枝為太陽經藥,石膏、知母為陽明經藥等等。隨著溫病學派的崛起,又創立了衛氣營血、三焦辨證體系,臨床上相應出現了衛氣營血、三焦用藥的歸類方法。如銀花、連翹為衛、氣分藥,犀角(現已禁用)、生地為營血分藥,黃芩主清上焦、黃連主清中焦、黃柏主清下焦等等。然而這些歸類方法與臟腑辨證歸經方法密切相關。如《傷寒論》六經每經可分為手足二經,故實際為十二經。十二經根源于臟腑,故六經一系列證候的產生,也是臟腑經絡病變的反映。同樣,衛氣營血、三焦證候也與臟腑經絡關系密切。如衛分證以肺衛見癥為主;氣分證多見陽明實熱;營分證多見熱損營陰,心神被擾;血分證多見熱盛動血,熱擾心神。上焦證候主要包括手太陰肺和手厥陰心包經的病變;中焦證候主要包括手、足陽明及足太陰脾經的病變;而下焦證候則主要是足少陰腎經和足厥陰肝經的病變。可見,歸經方法雖有不同,但都與臟腑經絡密不可分。臟腑經絡學說實為歸經的理論基礎,因此探討歸經的實質,必經抓住臟腑經絡學說這個核心。
藥物的歸經,主要以其臨床療效為依據,但與藥物自身的特性(即形、色、氣味、稟賦等)也有一定的聯系。如味辛、色白入肺、大腸經;味苦、色赤入心、小腸經等都是以藥物的色與味作歸經的依據。再如麝香芳香開竅入心經;佩蘭芳香醒脾入脾經;連翹象心而入心經清心降火等等,都是以形、氣歸經的例子。其中尤以五味與歸經的關系最為密切。可見以藥物特性作為歸經方法之一,是有一定意義的。然而由于歸經受多種因素的影響,故不能偏執一說,要全面分析歸納。
掌握歸經便于臨床辨證用藥,提高用藥的針對性。根據疾病的臨床表現,通過辨證審因,診斷出病變所在臟腑經絡部位,按照歸經來選擇適當藥物進行治療。如病屬熱證,有肺熱、心火,胃火、肝火等的不同,治療時用藥也應各不相同。若肺熱咳喘,當用桑白皮、地骨皮等歸肺經藥來瀉肺平喘;若胃火牙痛當用石膏、黃連等歸胃經藥來清瀉胃火;若心火亢盛心悸失眠,當用朱砂、丹參等歸心經藥以清心安神;若肝熱目赤,當用夏枯草、龍膽草等歸肝經藥以清肝明目。再如外感熱病,熱在衛分,發熱、微惡寒、頭痛,當用銀花、連翹等衛分藥以外散風熱;若熱入氣分,高熱煩渴,則當用石膏、知母等氣分藥以清熱瀉火、生津止渴。可見歸經理論為臨床辨證用藥提供了方便。
掌握歸經理論還有助于區別功效相似的藥物。如同是利尿藥,有麻黃的宣肺利水、黃芪的健脾利水、附子的溫陽利水、豬苓的利膀胱之水濕等的不同。又羌活、葛根、柴胡、吳茱萸、細辛同為治頭痛之藥,但羌活善治太陽經頭痛、葛根善治陽明經頭痛、柴胡善治少陽經頭痛、吳茱萸善治厥陰經頭痛、細辛善治少陰經頭痛。因此,在熟悉藥物功效的同時,掌握藥物的歸經對相似藥物的鑒別應用有十分重要的意義。
歸經理論在臨床上的應用,除辨證論治,循經用藥之外,還要依據臟腑經絡相關學說,注意臟腑病變的相互影響,恰當選擇用藥。如腎陰不足,水不涵木、肝火上炎,目赤頭暈,治療時當選用黃柏、知母、枸杞、菊花、地黃等肝、腎兩經的藥物來治療,以益陰降火、滋水涵木;而肺病久咳,痰濕稽留,損傷脾氣,肺病及脾,脾肺兩虛,治療時則要肺脾兼顧,采用黨參、白術、茯苓、陳皮、半夏等肺、脾兩經的藥物來治療,以補脾益肺,培土生金。而不能拘泥于見肝治肝、見肺治肺的單純分經用藥的方法。
歸經理論只是概括藥物性能的一個方面,臨床應用時,還必須與四氣五味、升降浮沉學說結合起來,才能做到全面準確的應用。如同歸肺經的藥物,由于有四氣的不同,其治療作用也異。如紫蘇溫散肺經風寒、薄荷涼散肺經風熱、干姜性熱溫肺化飲、黃芩性寒清肺瀉火。同歸肺經的藥物,由于五味的不同,作用亦殊。如烏梅酸收,斂肺止咳;麻黃辛散,宣肺平喘;黨參味甘,補肺益氣,陳皮苦燥,化燥濕痰,蛤蚧咸兼補腎,納氣定喘。同歸肺經的藥物,因其升降浮沉之性不同,作用迥異。如桔梗、麻黃藥性升浮,故通能開宣肺氣、止咳平喘;杏仁、蘇子藥性降沉,故能瀉肺止咳平喘。四氣五味、升降浮沉、歸經同是藥性理論的重要組成部分,在應用時必須結合起來,全面分析,才能準確地指導臨床用藥。
掌握好歸經理論對于指導臨床用藥意義很大。然而,由于歷代醫家對一些藥物功效的觀察,認識上所存在的差異,歸經方法的不同,以及藥物品種的混亂,因此出現了本草文獻中對某些藥物歸經的記載不夠統一、準確,造成歸經混亂的現象。因此歸經學理論有待進一步整理提高,但不能因此而貶低歸經的理論意義和實用價值。正如徐靈胎所說:“不知經絡而用藥,其失也泛,必無捷效;執經絡而用藥,其失也泥,反能致害。”既承認歸經理論的科學性,又要看到它的不足之處,這才是辯證地對待歸經理論的正確態度。
六、毒性
歷代本草書籍中,常在每一味藥物的性味之下,標明其“有毒”、“無毒”。“有毒無毒”也可簡稱為“毒性”,也是藥物性能的重要標志之一,它是確保用藥安全必須注意的問題。
對于毒性的概念,古今含義不同。西漢以前是以“毒藥”作為一切藥物的總稱。故《周禮?天官冢宰》有“醫師掌醫之政令,聚毒藥以供醫事”的說法,《尚書?說命篇》則謂:“藥弗瞑眩,厥疾弗瘳。”明代張景岳《類經》云:“藥以治病,因毒為能,所謂毒者,因氣味之偏也。蓋氣味之正者,谷食之屬是也,所以養人之正氣,氣味之偏者,藥餌之屬是也,所以去人之邪氣,其為故也,正以人之為病,病在陰陽偏勝耳……大凡可辟邪安正者,均可稱為毒藥,故曰毒藥攻邪也。”論述了毒藥的廣義含義,闡明了毒性就是藥物的偏性。
東漢時代,《本經》、《內經》已把毒性看做是藥物毒副作用大小的標志。如《本經》三品分類法即是以藥物毒性的大小、有毒無毒做為分類依據之一。并提出了使用毒藥治病的方法:“若有毒藥以療病,先起如黍粟,病去即止,不去倍之,不去十之,取去為度。”在《內經》的七編大論中,亦有大毒、常毒、小毒等論述。如《五常政大論》云:“大毒治病,十去其六;常毒治病,十去其七;小毒治病,十去其八,無毒治病,十去其九;欲肉果菜食養盡之,無使過之、傷其正也。”把藥物毒性強弱分為大毒、常毒、小毒、無毒四類。綜上所述,古代藥物毒性的含義較廣,既認為毒藥是藥物的總稱,毒性是藥物的偏性,又認為毒性是藥物毒副作用大小的標志。
后世本草書籍在其藥物性味下標明“有毒”、“大毒”、“小毒”等記載,則大都指藥性的毒副作用的大小。一般來說,現代藥物毒性的含義兩方面,一是指中毒劑量與治療劑量比較接近,或某些治療量已達到中毒劑量的范圍,因此治療用藥時安全系數小;一是指毒性對機體組織器官損害劇烈,可產生嚴重或不可逆的后果。
對于中藥的毒性必須正確對待,一般人們錯誤地認為中藥大都直接來源于生藥材,因而其毒性小,安全系數大,對中藥毒性缺乏正確的認識。正確對待中藥毒性,首先要正確地對待本草文獻的記載。歷代本草對藥物毒性多有記載,值得借鑒。但由于受歷史條件的限制,也出現了不少缺漏和錯誤的地方,如《本經》中把丹砂(朱砂)列為首藥,視為上品無毒;《本草綱目》認為馬錢子無毒;《中國藥學大辭典》認為黃丹、桃仁無毒等等,說明對待藥物毒性的認識,隨著臨床經驗的積累,社會的發展,有一個不斷修正,逐步加深認識的過程。
正確對待中藥毒性,還要重視中藥中毒的臨床報道。建國以來,出現了大量中藥中毒報告,僅單味藥引起中毒就達上百種之多,其中植物藥九十多種,如蒼耳子、苦楝根皮、昆明山海棠、狼毒、萱草、附子、烏頭、夾竹桃、雪上一枝蒿、福壽草、檳榔、烏桕、巴豆、半夏、牽牛子、山豆根、艾葉、白附子、瓜蒂、馬錢子、黃藥子、杏仁、桃仁、曼陀羅(花、苗)、莨菪等;動物藥及礦物藥各十多種,如斑蝥、蟾蜍、魚膽、芫青、蜂蛹及砒霜、升藥、膽礬、鉛、密陀僧、皂礬、雄黃、降藥等。由此可見,文獻中認為大毒、劇毒的固然有中毒致死的,小毒、微毒,甚至無毒的同樣也有中毒病例發生,故臨床應用有毒中草藥固然要慎重,就是“無毒”的,也不可掉以輕心。認真總結經驗,既要尊重文獻記載,更要注視臨床經驗,相互借鑒,才能全面深刻準確地理解掌握中藥的毒性,以保證臨床用藥的安全有效。
產生中藥中毒的主要原因有以下幾方面:一是劑量過大,如砒霜、膽礬、斑蝥、蟾酥、馬錢子、附子、烏頭等毒性較大的藥物,用量過大,或時間過長可導致中毒;二是誤服偽品,如誤以華山參、商陸代人參,獨角蓮代天麻使用;三是炮制不當,如使用未經炮制的生附子、生烏頭;四是制劑服法不當,如烏頭、附子中毒,多因煎煮時間太短,或服后受寒、進食生冷;五是配伍不當,如甘遂與甘草同用,烏頭與瓜蔞同用而致中毒。此外,個體差異與自行服藥也是引起中毒的原因。
掌握藥物毒性強弱對于確保臨床安全用藥具有重要意義。在應用毒藥時要針對體質的強弱、疾病部位的深淺,恰當選擇藥物并確定劑量,中病即止,不可過服,以防止過量和蓄積中毒。同時要注意配伍禁忌,凡兩藥合用能產生劇烈毒副作用的禁止同用;嚴格毒藥的炮制工藝,以降低毒性;對某些毒藥還要采用適當的劑型和方式給藥。此外,還要注意患者的個體差異,適當增減用量,并說服患者不可自行服藥。醫藥部門要抓好藥品鑒別,防止偽品混用;加強劇毒中藥的保管;嚴格劇毒中藥的發放。通過各個環節的把關,以確保用藥安全,避免藥物中毒的發生。
根據中醫“以毒攻毒”的原則,在保證用藥安全的前提下,也可采用某些毒藥治療某些疾病,讓有毒中藥更好地為臨床服務。如用雄黃治療疔瘡惡腫;水銀治療疥癬梅毒;大楓子治療惡瘡麻風;斑蝥治療癌腫癥瘕;砒霜治療瘰癘痔漏等等。
掌握藥物的毒性及其中毒后的臨床表現,便于診斷中毒原因,以便及時采取合理、有效的搶救治療手段,對于搞好中藥中毒搶救工作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
中藥的配伍是指有目的地按病情需要和藥性特點,有選擇地將兩味以上藥物配合同用。
前人把單味藥的應用同藥與藥之間的配伍關系稱為藥物為“七情”。“七情”的提法首見于《神農本草經》。其序例云:“藥……有單行者,有相須者,有相使者,有相畏者,有相惡者,有相反者,有相殺者。凡此七情,合和視之。”其中首先談到“單行”。單行就是指用單味藥治病。病情比較單純,選用一味針對性較強的藥物即能獲得療效,如清金散單用一味黃芩治輕度的肺熱咯血;現代單用鶴草芽驅除絳蟲,以及許多行之有效的“單方”等。它符合簡便廉驗的要求,便于使用和推廣。但若病情較重,或病情比較復雜,單味應用難以避免不良反應,因此往往需要同時使用兩種以上的藥物。藥物配合使用,藥與藥之間會發生某些相互作用如有的能增強或降低原有藥效,有的能抑制或消除毒副作用,有的則能產生或增強毒副反應。因此,在使用兩味以上藥物時,必須有所選擇,這就提出了藥物配伍關系問題。前人總結的“七情”之中,除單行者外,其余六個方面都是講配伍關系。現分述如下。
(一)相須
即性能功效相類似的藥物配合應用,可以增強原有療效。如石膏與知母配合,能明顯增強清熱瀉火的治療效果;大黃與芒硝配合,能明顯增強攻下瀉熱的治療效果;全蝎、蜈蚣同用,能明顯增強止痙定搐的作用。
(二)相使
即在性能功效方面有某些共性,或性能功效雖不相同,但是治療目的一致的藥物配合應用,而以一種藥為主,另一種藥為輔,能提高主藥療效。如補氣利水的黃芪與利水健脾的茯苓配合時,茯苓能提高黃芪補氣利水的治療效果;黃連配木香治濕熱泄利,腹痛里急,以黃連清熱燥濕、解毒止為主,木香調中宣滯、行氣止痛,可增強黃連治療濕熱瀉的效果;雷丸驅蟲,配伍瀉下通便的大黃,可增強雷丸的驅蟲效果。
(三)相畏
即一種藥物的毒性反應或副作用,能被另一種藥物減輕或消除。如生半夏和生南星的毒性能被生姜減輕或消除,所以說生半夏和生南星畏生姜。
(四)相殺
即一種藥物能減輕或消除另一種藥物的毒性或副作用。如生姜能減輕或消除生半夏和生南星的毒性或副作用,所以說生姜殺生半夏和生南星的毒。由此可知,相畏、相殺實際上是同一配伍關系的兩種提法,是藥物間相互對待而言的。
(五)相惡
即兩藥合用,一種藥物能使另一種藥物原有功效降低,甚至喪失。如人參惡萊菔子,因萊菔子能削弱人參的補氣作用。
相惡,只是兩藥的某方面或某幾方面的功效減弱或喪失,并非二藥的各種功效全部相惡。如生姜惡黃芩,只是生姜的溫肺、溫胃功效與黃芩的清肺、清胃功效互相牽制而療效降低,但生姜還能和中開胃治不欲飲食并喜嘔之癥,黃芩尚可清泄少陽以除熱邪,在這些方面,兩藥并不一定相惡。
兩藥是否相惡,還與所治證候有關。如用人參治元氣虛脫或脾肺純虛無實之證,而伍以消積導滯的萊菔子,則人參補氣效果降低。但對脾虛食積氣滯之證,如單用人參益氣,則不利于積滯脹滿之證;單用萊菔子消積導滯,又會加重氣虛。兩者合用相制而相成,故《本草新編》說:“人參得萊菔子,其功更神。”故相惡配伍原則上應當避免,但也有可利用的一面。由此可以解釋,為什么歷代本草文獻中所列相惡藥物達百種以上,而臨床醫家并不將相惡配伍通作配伍禁忌對待。
(六)相反
即兩種藥物合用,能產生或增強毒性反應或副作用。如“十八反”、“十九畏”中的若干藥物(見“用藥禁忌”)。
上述六個方面,其變化關系可以概括為四項,即在配伍應用的情況。
1.有些藥物因產生協同作用而增進療效,是臨床用藥時要充分利用的。
2.有些藥物可能互相拮抗而抵消、削弱原有功效,用藥時應加以注意。
3.有些藥物則由于相互作用,而能減輕或消除原有的毒性或副作用,在應用毒性藥或烈性藥時必須考慮用。
4.一些藥物因相互作用而產生或增強毒副作用,屬于配伍禁忌,原則上應避免配用。
基于上述,可知從單味藥到配伍應用,是通過很長的實踐與認識過程逐漸積累豐富起來的。藥物的配伍應用是中醫用藥的主要形式。藥物按一定法度加以組合,并確定一定的分量比例,制成適當劑型,即為方劑。方劑是藥物配伍的發展,也是藥物配伍應用的較高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