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姓應是鑒江流域的土著大姓
冼姓是廣東的土著,王興瑞教授在其《冼夫人與馮氏家族》一書中已有論述,其云:“《姓氏尋源》云: ‘南海番禺多洗氏,蓋高涼蠻酋姓也。’
冼玉清先生也認為冼姓本是廣東土著,我很同意這種看法。其實這一點,從古代姓氏之書的著錄上也可得到證明。查我國早期敘述姓氏源流的專書——漢應劭的《風俗通?姓氏篇》中未見有洗氏,至唐代林寶的《元和姓纂》始有之,宋以后的姓氏之書如鄭樵的《通志?氏族略》等亦莫不有之。為什么呢?這是因為,在漢代,洗氏偏處嶺南,且為少數民族,不為中原人士所重視,知之者鮮;但經過南北朝、隋、唐數百年,漢越關系日益密切,洗氏日益漢化,尤其是唐統一帝國的成立,大大地促進了南北的溝通,普天下姓氏了如指掌,宋以后更不用說了。
所以,嶺南冼氏宗譜關于冼氏遠古歷史的記載,是不足為據的……”
能證明冼姓是土著民族的另一證據是有不少廣西的冼姓人認為自已是壯族或瑤族。廣西百色地區田陽縣四那村的冼恒漢中將,早年參加了百色起義,后來參加了長征,解放后是中共九屆、十屆中央委員,其簡歷便寫著“壯族”。廣西河池地區有大化瑤族自治縣,該縣的共和鄉便聚居著瑤族的冼姓。
我認為,冼姓不但是“廣東土著”,且極有可能就是鑒江流域的土著大姓?!缎帐蠈ぴ础泛汀缎帐峡悸浴肪f“南海番禺多洗氏,蓋高涼蠻酋姓也?!笨梢娔虾7馁站褪莵碜杂凇案邲鲂U酋”的冼姓?!端鍟?譙國夫人傳》亦有所體現,其云:“自(馮)業及(馮)融,三世為守牧,他鄉羈旅,號令不行。至是,夫人誡約本宗,使從民禮。”當時,馮融為守牧的地方便是鑒江流域的羅州,冼夫人“誡約本宗”之本宗,便應在鑒江流域。
冼姓是鑒江流域的土著大族還可從那寫在“地皮上的史書”上有很好的體現。
古越族沒有自已的文字,我們不可能找到其史書,但其把部份歷史信息通過他們曾使用過的地名,寫在“地皮上的史書”——地名上。我們通過分析這本寫在“地皮上的史書”,即他們遺留下來的地名,去了解許多他們的歷史。例如,“那”字地名是古越語地名,是古越語“水田”之義,漢人到來后,僅是用漢語“那”音譯了這些地名;從這地名,我們可知在漢人到來前,古越族人的稻作文化已較發達,他們在漢人到來前已開發出大量的水田,故現在才有這么多“那”字地名。
以“米”作詞首的地名詞,亦和以“那”、“六”作詞首的地名詞一樣是古越語地名,是漢語對古越語的譯音。粵西有許多“米”字作詞首的古越語地名詞,湛江吳川市古屬高州,其有許多以“米”命名的地名,如吳川有“米樂”(王家港鎮)、“米陽”(王家港鎮)、“米朗”(覃巴鎮)、“米收”(塘綴鎮)和“米冼”(塘綴鎮)等。與吳川相鄰的湛江坡頭區(古屬吳川縣)有“米粘”(坤塘鎮)和“米稔”(龍坡鎮)等?;萦小懊踪保脊怄偅?、“米西”和“那米山鐵路站”等。高州有“米塘”(金山區)等。不要認為這些地名與大米有關,這“米”字是古越語“母親”之義。古越人和現壯族一樣,對生育了子女的母親,習慣采取母從子(女)取名的方式,也即用“米(母)+ 長子(或長女)名”的方式取名。如“米?興”,“興”是長子(女)的名,“米”是“母”的音譯,故“米興”漢譯則是“興媽媽” (古越語語法與漢語不同,其定語不像漢語那樣在中心詞之前,而是在中心詞之后,譯為漢語時要把語序調轉過來)?;浳饔胁簧僖浴懊住泵牡孛f明漢人南下這些地區時,古越族婦女的地位還頗高,這也與古越族多女中豪杰相符(如漢之征壹、征貳姐妹,秦末之冼夫人和我們現在所研究的冼夫人等),我由此推測,漢人南下這些地區時,這些地區的古越族還處于母系氏族的后期,當時許多村寨以母親來命名,故現在有許多以“米”命名的地名。
前面說過,湛江市吳川縣古屬高州,其有許多以“米”命名的地名,其中,以“米”來命名冼姓村落有兩個,一叫“米冼”,另一叫“米收”。 “米”是古越語“母親”之義,“米冼”這村名,直譯為漢語即是“媽媽冼”,意譯過來變成漢語的語序的,會嚇人一大跳,其是“冼媽媽的村寨”之義,這說明這村原是一冼姓媽媽建的(至今還是冼姓村落),其建村的年代應在漢人南下之前,漢人南下后,只是用漢語音譯了這村名。至于這冼媽媽與冼夫人是什么關系,還有待研究。令人驚奇的是,化州良光鎮也有一冼姓村落亦叫“米冼”,也就是說那里也有一“冼媽媽的村寨”,這難道是歷名巧合嗎?而吳川冼姓聚居的“米收”村之“收”字,我懷疑是一位冼姓兒女的名字,其母親生了他(她)之后,按古越人的習慣,別人以“米(母)+ 長子(或長女)名”的形式稱呼其母親為“米收”故此村譯過來或是“冼收媽媽的村寨”。另外,冼收的冼廟在早年香港冼氏宗親會評選的“十大冼廟”中排第三,可見其以前的規模是頗大的(現那里已沒冼廟)。
而離這些“米”字冼姓村不遠的湛江坡頭區坤塘鎮有米粘鄉,龍坡鎮有米稔鄉,此兩鄉范圍內均有冼姓的自然村。這“米稔”之“稔”是古越語“乳房”之義,粵西人至今還是稱“乳房”為“稔”,稱桃花娘這野果為“姑稔”(因其形似姑娘的乳房頭,一些地方稱“山稔”)。“米稔”這地名漢譯過來實是“乳房媽媽的村寨”之義,想必這冼姓媽媽的乳房非常特別,給人印象深刻,因而人們這樣命名她的村寨。而“米粘”之“粘”與“稔”近音,實亦與“稔”同義,也就是說那里另外還有一個“乳房媽媽的村寨”。這令人自然想起秦末那位“乳長三尺”的冼夫人。與此五個“米”字地名有關冼姓都說自己來自于福建省,此說自不可信,是他們過去受封建社會迫害的結果,前面已有論述。我認為他們極有可能就是那里的土著民族,自母系氏族時便已在那居住,因此才有那么多“米”字地名的冼姓村落。
以“麻”作詞首的地名詞,也是古越語的地名詞(或譯作“馬”)。古越族人居住的地區多遺留有這類地名,如廣東省茂名市的高州有馬貴,化州有麻簡和麻科山,電白有麻崗鎮和望夫鎮馬龍鄉;湛江市郊區有麻章、麻弄和麻俸,吳川有馬兆、麻文,遂溪有麻蕾,雷州有麻廉、麻亭;陽江市陽西有麻良,陽東有麻禮和麻汕等。這“麻”字作詞首的古地名,多是古越語地名詞,是“村寨或城寨”之義(可能古越人還較落后,村寨和城寨界限還不很清楚)。唐高州南巴縣縣治有電白覃巴說和電白麻崗說,我比較贊同電白麻崗說,因為“麻崗”一名,本身便含有古越語“城寨”之義,清楚說明那里古時曾是一座城;而覃巴僅是古越語魚塘之義。
湛江坡頭區南三鎮有一冼姓村叫麻弄(香港冼氏宗親會記作“馬弄”),吳川縣有一冼姓村落叫馬兆,這兩地名的“麻”和“馬”字都是古越語“城寨或村寨”之義,說明那里的冼姓早在漢人南下時已在那建有城寨或村寨。而“麻弄”更是有“駐兵之城寨”的含義。云南亦有一叫“馬龍”的地名,叫馬龍縣,歷史上亦曾寫作“麻弄”,那里曾是一少數民族土司的治所,其原義就是“駐兵的城寨”。早年香港冼氏宗親會評選“十大冼廟”,麻弄村的冼廟排第八,可知該村的冼廟以前的規模亦頗大,或者由來也已久。由此可知,湛江坡頭的麻弄,吳川縣的馬兆過去曾可能是冼氏建的城寨,當時那里還駐有士兵,是他們土司的治所。(或因過去古越族大族建有不少“駐兵之城寨”,故這類地名在嶺南較多,除上文提及的,還有電白望夫鎮的馬龍鄉,海南東方市大田鎮的馬龍村,順德北滘鎮的馬龍村等)。
在高州長坡,距離舊電白城不遠,有一冼姓村落叫雷洞,亦應是古越語地名。陳應輝先生認為,雷洞之“雷”是雷電的意義,距雷洞不遠的舊電白則是閃電的意思,兩者可互證。此說欠妥。
首先,電白不與閃電有關,其亦是古越語,“白”在古越語地名用字中是使用率非常高的地名用字,其譯為漢語多是“口”或“石山”之義;“電”在古越語地名字中,廣西多寫作“定”,是“足、腳”之義,“電白”一詞,字字對應著譯為漢語則為“腳石山”,調轉成漢語語序則是“石山腳”,這是說該城在石山腳下。而離舊電白城不遠的長坡墟邊正是有座石山,叫瘦狗嶺,是附近的一個制高點,可遠眺。上此山,舊電白城歷歷在目。當地地理與“電白”的古越語含義非常一致,電白是古越語“石山腳”應無疑。
“雷電”古越語叫“法”,中越邊境當年對越自衛還擊前線的法卡山之“法”才是“雷電”之義,“卡”是“殺”或“劈”之義,法卡山古越語是“雷劈的山”(因那里常有雷電擊牛之事)。而雷洞一帶沒資料顯示那里雷電比別處多,多年亦沒聽說有雷擊人畜之事。按科學理論,在氣候炎熱,空氣濕度大,大氣對流旺盛的條件下,天空才較易出現雷電,亦因此雷電多出現在午后。雷州半島因三面環海,空氣濕度大,緯度又較低,氣候炎熱,空氣對流旺盛,因而才多雷。而雷洞在萬山叢聚之中,氣候較同緯度的平原涼爽,對流并不強,空氣濕度不比沿海大,相對本地別的地方,雷電反而少,又怎會多雷電呢?
我認為,雷洞或是張均紹先生所說的,“雷”音近東漢與隋唐間對古越族的“俚”字稱呼,其有“俚”字的文化內涵,雷洞或即“俚洞”,是古越族的土司管衙。
古越族沒有文字,其地名的用字長時間都是用漢字音譯。一方面古越語的語音與漢語的的語音差別很大,另一方面,古越語的地方音較多,現廣西的壯語亦還是這樣。因此,古越語的一個詞,所用的音譯漢字或會較多。如田地的“田”就用“那、納、南”等字來譯。所以,在古越族地名中,同音或近音的字可能意思是一樣的。而“雷”和“里”就常用來對同一意義的古越語的翻譯。例如,漢字“里”和“雷”就同時是古越語“長”這詞的翻譯。
古越語“俚”是“山嶺”之義,俚作為部族,本來用做他稱時是昵稱(即“山林人”),用做自稱時是謙稱。但由于后來漢人對俚人的歧視,俚人一詞后來已含有歧義,成為賤稱?!百怠弊诌z留的地名,后人多不用含歧義的“俚”,而用“黎”和“里”等。除此之外,按張聲震的《壯語地名選集》一書,含“山嶺”一義,是古越人“俚”的譯音的壯語地名用詞還有很多,有“壘、蕾、磊、內、雷、堆”等。
“雷”既然有“俚”字的文化內涵,那“雷洞”亦即是古籍所說的“俚洞”了。這個問題,現在的地名有很好的證明。
廣西南寧市大新縣有一鎮叫下雷鎮,該鎮古稱雷洞,其名字之“雷”亦正是“山嶺”之義,也即“俚”的文化內涵。那里原就是土司管衙駐地,北宋儂智高曾依據它抵抗交趾的侵略(摘自《可愛的大新》)。
元代時,海南安定縣南有一雷洞土司。元文帝圖帖睦爾即位前因“將構異圖”,被元英帝放遂海南安定縣(見《元史?本紀第三十四》)。其居海南時,這雷峒的土司王官忠事之以禮,給他錢財和美女。文宗即位后,升安定縣為南建州,以王官忠為知州。
以“雷”字命名帶有“俚”這文化內涵的地名,古今都不少。
東晉咸和六年,析龍川縣置雷鄉縣,屬南??ぁ?
武德五年,唐置陸州(地在今廣西欽州),領三個縣,其中有一縣叫烏雷縣(湖南新晃侗族自治縣沒烏雷這地名,卻有一鄉叫黃雷)。司徒尚紀說“古壯人一說分為黑、白、紅、花、黃壯五支。黑壯古代文獻上被稱為烏蠻或烏滸蠻,……地理上留下最深遺跡的就是帶烏字和黑字的地名。”《太平寰宇記》卷一六六說:“……俚人,即烏滸蠻?!薄澳∏淝艺J為‘烏滸’即‘合浦’(音近)(見中國百越民族史研究會編的《百越史研究》,貴州人民出版社1987年版),即因合浦為烏滸人居住區之故?!保ㄒ娫谚?、曾憲珊和曾新的《冼夫人研究幾點淺見》)欽州正在合浦一帶,故唐在欽州所置的“烏雷縣”,確與烏滸有關,其“雷”確有表烏滸部族的“俚”的文化內涵。
此外,廣西田陽縣有雷墟鄉,廣西崇左縣有雷州鄉,廣東臺山白沙鎮有雷洞村,貴州黎平縣有雷洞瑤族水族鄉。這些地名都說明“雷”字地名不都是因雷電而得名,其或確是“俚”字的古地名。所以“雷洞”或確有“俚洞”的文化內涵,是當時的土司管衙,至宋元還是這樣。
而高州長坡雷洞一帶,又一直是少數民族較集中的地區,至明那里的少數民族的勢力還很強大,能略地陷城。成化間,高州府便因未能與那里的少數民族處理好關系,被他們攻陷。故那里的冼姓應亦是當地的土著。
冼姓村落又常與軍隊的駐守有關,上面已說過冼姓的麻弄村和馬兆村已有士兵駐守城寨之義。另外,鑒江流域的冼姓村寨又多帶有軍事色彩的“屯”、“城”、“寨”和“都”等字。吳川有一冼姓村落叫冼姓屯,高州大坡鎮和長坡鎮都有一地名叫軍屯,“恰好”那里都是冼姓村落,長坡有一村叫土城,過去那里可能有一座土城,那里是個聚居著近八百人的冼姓居民的村。遂溪有一村叫北寨,也是冼姓村落?!岸紴樘拼院蟮能婈牼幹茊挝?,集中分布在南方。”(見司徒尚紀的《廣東文化地理》,廣東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而吳川和紫金的冼氏族譜都記載有帶“都”字的吳川冼姓村落地名,吳川的記載是“北五都”,紫金的記載是“批伍都”。這些現象,令人確信,很久以來,粵西有一支冼家軍,“麻弄”和“馬兆”是古越語,說明遠在漢人南下前,冼家軍已成立并駐守在那里;“冼姓屯” 、“軍屯”、“土城”、“北寨”、“北五都”和“批伍都”是漢語村名,說明漢人南下后,冼家軍曾是粵西軍隊的主力,他們駐守著鑒江流域要地——控制鑒江的鑒江三角洲和唐高州的治地良德縣。
鑒江流域的冼姓村落帶有如此濃厚的古越族和軍事色彩,數量又是如此之多,這不應是偶然的;再結合上面提及的史籍記載,我們基本可以確定,鑒江是冼氏的母親河。現在鑒江流域還是粵西冼氏的重要聚居地——居住在其上游的古良德縣和舊電白縣的冼姓子孫有八千多人(還不含信宜市冼姓人),居住在其中游的化州冼姓子孫亦有數千人(單化州北岸村就有數千冼姓人),居住在其下游的舊吳川縣(含現湛江市坡頭區)的冼姓子孫有一萬至兩萬人(單吳川市吳陽鎮就有一萬多冼姓人),如果加上信宜市的冼姓人,聚居在這小小鑒江流域的冼姓子孫人數應能突破四萬,這在粵西,乃到整個嶺南都是少有的。
正是因為鑒江是冼氏的母親河,冼氏在那里有很好的基礎,后來的馮家才可遍布鑒江流域,延續五六代地在那里為官,使鑒江又成為馮冼氏的母親河——其上游的信宜縣、古良德縣、古電白縣,其中游的古茂名縣、化州縣以及其下游的古石城縣和吳川縣,都曾留下眾多馮冼氏子弟的足跡。為此,我們不妨回顧一下歷史。
其上游的信宜縣古稱竇州,馮盎唐初曾在那平定叛亂。馮士翙曾在那任竇州剌史,唐時那里曾建萬年宮,這萬年宮的碑銘便是馮士翙題寫的(見郁賢培的《唐刺史考全編》)。
其上游的古良德縣,舊址在今高州良德水庫,曾是唐初的高州州治(一說自孫吳至南朝宋、齊的高涼郡治,即《舊唐書?地理志》所說的良德:“良德,漢合浦縣地,屬合浦郡,吳置高涼郡,宋齊不改”),馮家并非在馮盎死后,高州移治良德時才定居良德,其實早就定居于此(有可能是馮冼聯姻后就定居于此,相傳是冼夫人的故里的雷洞即離良德不遠)。王興瑞針對《(新)舊唐書》都說馮盎是良德人而高州于馮盎死后才移冶良德的現象這樣分析:“考唐初于隋高涼郡地置高州,冶高涼縣(在今陽江縣境),至高宗永徽元年(650年)始移冶良德縣。馮盎死于太宗貞觀二十三年(649年),是馮家于高州移冶之前已定居良德矣?!焙髞淼鸟T智戣、馮智璣都曾在那任高州剌史,高力士曾在那建驃騎館。
其上游的古電白縣,舊址在今高州長坡鎮舊城村,那里曾是南朝齊、梁、陳三代和隋唐時的電白縣治以及近千年的高州州治或高涼郡治,那里的冼廟是唯一一座有碑文記載是建于隋的。
其中游的古茂名縣,即今高州城,那里曾是唐潘州州治,馮智玳、馮子游、馮君衡都曾在那任過潘州剌史,那里亦是高力士的家,高力士曾在此建高力士宅,高力士親手植的兩棵樹至宋代還有。
其中游的化州縣古稱羅州,馮融、馮暄、馮士翙都曾在此任過剌史。唐初馮盎又曾在那里平定叛亂?;萦衷Q石龍郡,冼夫人便曾被封作石龍太夫人,其子馮仆便曾封作石龍太守。延至唐代宗大歷二年(767年),羅州還有一個首領叫馮季康,“出兵協助唐王朝平定宦官市舶使呂太一之亂”(見王興瑞的《冼夫人與馮氏家族》第52頁)。
其下游的古石城縣是唐武德五年馮暄所置,武德六年,馮暄還把羅州“自石龍徙治于此”(見道光的《廣東通志》)。
其下游的吳川縣(舊吳川縣含米粘和米稔所在地的湛江坡頭區),曾有馮士翙夫婦合葬墓,其妻子便被封為吳川郡夫人。
可見,馮冼氏在鑒江流域的影響力是莫陽江流域和海南等別的地方所不能比擬的,馮家簡直便把那里當作自己的大后方,無論是羅州的馮暄,還是高州的馮盎,還是竇州的馮士翙,得以在此“興旺發達”,這不應是偶然的,應有其歷史根源——冼姓是那里的土著大族。
總之,鑒江既是冼氏的母親河,又是馮冼氏的母親河。漢人南下前,其孕育了冼姓部落,冼姓很早便在那里建城駐兵;漢人南下后,其孕育了馮氏一族,成后馮氏的大后方。
本站僅提供存儲服務,所有內容均由用戶發布,如發現有害或侵權內容,請
點擊舉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