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科院院士施一公有個觀點,人類按現在的方式去找外星文明,結果是“一定找不到”。
我們經常看到科教資料或媒體,在介紹外太空發現新的行星時,都會下結論:這個行星沒有氧氣、沒有水,溫度太高…沒有生命跡象存在的可能。
每次看到這樣的描述,我也會有和施院士一樣的困惑:外星生命為啥非要氧氣才能生存?為什么生命一定要是碳基生物?是碳基生命為什么必須是和我們人類一樣的生命?…
說白了,我們不是在找外星生命,我們是在找另一個遙遠星球上的同類。
天文學家現在在宇宙中尋找外星文明時陷入一個誤區:要找一個像地球一樣,有恒溫恒壓的星球。
施院士認為,這種偏執太不可理喻。
我們知道地球上有一個叫水熊蟲的物種。
科學家發現水熊蟲分布于世界各地。不管是在150多攝氏度的高溫鍋里油炸,還是在零下200多攝氏度的低溫,甚至在宇宙的真空,高強度輻射以及高壓環境下,這個小小的生物依然能夠頑強地生存下去。
即使不吃不喝30年也能依然存活。據科學家推論,只有等到太陽停止了燃燒,否則水熊蟲是不會死亡的。
水熊蟲也是蛋白構成的,也是普通的物質。這樣的生命形式在地球上還有呢,更何況在無垠浩瀚的宇宙中。
一定還有無數類似水熊蟲的生命,是在人類無法生存或想象不出來的環境里存在著。
那么無水、無氧、灼熱、極寒…等環境下的行星,那里沒有生命存活的論斷正確嗎?
所以,施院士不解于“為什么要如此狹窄的去這樣尋找和人一樣的東西?人類這種狹隘、愚蠢的思維實在難以理解”
為什么人類杰出的科學家也會在自己的思維局限里轉不出來?
不僅是科學家,作家、藝術家亦然。
你看,我們大部分科幻電影里,那些奇形怪狀的外星人造型,都能在生活里找到相應的實物原型。
其中不少和人類差不多,都有腦子、四肢、會說話…電影《阿凡達》里外星人的造型驚艷吧,也不過是會飛的人長了一條尾巴而已。
這就是人類想象力的匱乏和認知局限造成的。
人的想象力局限性在于,人無法想象從未見過的事物,人類的想象力皆基于現實事物,源于現實中提煉或是拼湊。
除此之外,囿于生活或是知識儲備,人對于沒有概念的情景,也是不能想象和感受的。
人類的想象力只是基于見過的現實的有限延伸。人總是把自己心智的邊界當作是世界的邊界。
人類這種想象力的局限性也叫“電梯效應”。
假設我們生活在1850 年,并通過某些手段,得到了 2016 年的城市的照片。
1850 年的我們可以知道,曼哈頓有超過二十層樓高的建筑物。
那么我們很容易就可以想象到,每天要爬六七樓層的高度將會很辛苦,所以住在摩天大樓上的人,一定很不愿意離開大樓。
我們認定每棟大樓,必須盡可能自成一個經濟體系,大樓內有餐廳、醫院、學校。
所有的生活物資,都需要用一部藉由蒸氣引擎所操控的牽引機進行運送。
而富人則可以住在樓層低的房間,窮人只能住在樓層高的房間。
按照這種邏輯,我們可以繼續預測下去,但是只會錯的更加離譜。這就是「電梯效應」。
1850年的人,因為生活在具有樓梯的時代里,很難想象到有一種東西叫做電梯,因為時代局限了人類的想象力。
所以真正的想象力不是現實的延伸,而是能看到不存在東西的力量。
200多年前,當代最聰明的牛頓,他的想象力是無限的嗎?絕對不是,如果是,為什么他最后追求神學?如果是,為什么沒有直接發現量子力學。
是他想不到?對,是的。因為他所處的時代決定了他想象力范圍,他已經跨級地證明了牛頓第三定律,但他做不到的是“越級。”
那么,現代公認智商封神的愛因斯坦,他的想象力是無限的嗎?也不是,為什么他就能想到量子力學?那是因為他站在前輩的肩上思考,雖然他做出了跨級的科學貢獻,但仍然無法做到越級能力。
這就是他所在的環境、時代背景,決定于他想象力的長度、廣度、豐度。
為什么說人類科技文明的進步是在一場場葬禮中前進的?就是任何一項顛覆性的新發現,都會不同程度地遭遇當時權威專家的否決、阻攔、打壓。
只有等那一批老權威、專家死了,新的科學發現才被新一代人認可并逐漸習以為常。
這就是人類的想象力局限,即使是當代最聰明透頂的人。
人類都是帶著有色眼鏡,帶著主觀視角來探索宇宙的,就像休謨說的,人類今天的研究永遠都不可能摘下眼鏡。
了解了人的這種想象力局限,就好理解為什么施院士批判天文學家們按人的標準,尋找外星文明的荒謬性。
《星際航行學報》上,有篇文章指出了人類在搜尋地外智慧時的一些局限。人類往往受自身偏見或注意力所限,即使外星人就在我們面前,也許也無法發現它們的存在。
“我們總將外星智慧想成另一種形式的人類,只不過比我們高級得多。”該研究的主要作者加布里埃爾·德拉托雷指出,“我們總認為外星世界與我們自己的信仰、框架和感受相符,但事實上,外星世界可能與地球截然不同。”
作為一個三維生物,你是沒法想象高維世界是個什么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