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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黃河,從青藏高原奔騰而下。
一路劈沙走石,蜿蜒過山脈和盆地,奔涌在平原和丘陵,最終注入渤海,完成了5464公里的壯闊征程。
在中國北方的大地上,揮毫潑墨,寫下了一個洋洋灑灑的“幾”字。
千百年來,黃河滋養著一代又一代的中華兒女。
作為中華民族的母親河,黃河把文明帶給我們,也把災難帶給我們。
黃河“善淤、善決、善徙”,是世界上最為復雜難治最難治理的河流。
在過去兩千多年的時間里,黃河下游有記載的決堤1593次,較大的改道有26次。
被稱為“三年兩決口、百年一改道”。
水患所至,“城郭壞沮,稸積漂流,百姓木棲,千里無廬”。
五千年來,我們一直學著如何與她溝通和相處。
五千年生于憂患
開封城 城摞城 地下埋有幾座城
黃河從黃土高原攜帶的巨量泥沙長年淤積,在黃河下游就形成了“地上懸河”。而河南一直是受災最嚴重的地方。
人們說黃河是“銅頭鐵尾豆腐腰”,河南段就是這“豆腐腰”,就是說這里的大堤像豆腐似的,經常決堤泛濫。
黃河開封段現在的河床要比周邊高出整整13米。
位于河南的八朝古都開封,千百年來因黃河潰決而數次被淹。始建于北宋年間的開封鐵塔,塔高55米。900多年里,鐵塔見證了黃河一步步抬升,兩岸堤壩一層層加高的歷程。
在開封古城地下3米至12米處,上下疊壓著6座城池,包括3座國都、2座省城和1座中原重鎮,分別是戰國時期魏國大梁城、唐汴州城、五代及北宋東京城、金汴京城、明開封城和清開封城。層層疊壓的6座古城,見證了數千年來黃河水患給黃河流域民眾帶來的深重災難。
黃河到了這個地方被稱為“巨龍擺尾”
同時,走出晉陜大峽谷后,黃河到下游沒有任何地勢阻擋,沒有任何支流匯入。黃河在這里就如同脫韁的野馬,一旦決口,就會泛濫成災,北到天津,南到江淮,形成巨大的黃泛區。如同高懸于冀、魯、豫、皖、蘇中原五省上空的一柄利劍。每一次沒有及時封堵的大規模潰決,都會使黃河改行新道,洪水帶來瘟疫、蝗災,接踵而至的饑餓、貧寒又帶來匪患和混亂……
清咸豐五年(1855年),黃河在河南蘭陽銅瓦廂(今蘭考東壩頭附近)沖開險工,造成決口,北徙奪大清河由利津入渤海,大體形成了如今黃河的河道。
中華民族因何走到今天?
生于憂患,死于安樂——《孟子·告子下》
回看這張開封古城城摞城的圖片,用四個字來形容就是生于憂患。
三千多年前,孟子為我們的民族寫下了評語。
滄海桑田,故園不改,黃河屢屢決堤,歷史在河水中消散,而人們卻不斷從淹沒的土地上昂然復興。歷經無數次黃河泛濫和戰火洗禮的開封,如今是世界上唯一一座中軸不曾更改的城市。
七十載歲歲安瀾
河竭商亡天下傾,河安康雍盛世興
“伊洛竭而夏亡,河竭而商亡”——《國語·周語上》
根據歷史記載,從1840年鴉片戰爭至1938年99年間,黃河有66年發生洪水災害,無一幸免決口。
為了能把黃河的事情辦好,新中國經歷了70多年的艱辛探索和不懈斗爭。
我們建設了萬里黃河第一壩――三門峽水利樞紐;打造了世紀工程小浪底水利樞紐;建設了支流沁河河口村、伊河陸渾、洛河故縣等水庫;開辟了北金堤、東平湖等分滯洪區,基本建成了“上攔下排、兩岸分滯”的防洪工程體系。通過水庫聯合調度,可將黃河下游千年一遇洪水洪峰流量削減至22600立方米每秒,下游凌汛威脅基本解除。
河南黃河標準化堤防建設
黃河流域水系及主要水文站
加固堤防1371.1千米
水文站點6000余處
整治險工147處
壩垛5400多道
建設控導護灘工程234處
水情報汛30分鐘到報率達到95%以上
開展19次調水調沙,遏制了下游河道淤積抬高步伐
治理水土流失面積21.84萬平方千米
引黃灌溉面積增長到1.26億畝
是新中國成立初期的10倍
建成蓄水工程1.9萬座
解決了8400多萬農村人口飲水安全問題
以占全國2%的河川徑流量,養育了全國12%的人口
……
黃河寧則天下平,天下平則黃河寧。
1933年8月黃河下游發生22000立方米每秒的大洪水,兩岸60多處決口,豫、魯、冀、蘇4省6592平方千米、273萬人受災。
1958年黃河下游發生22300立方米每秒洪水,200萬軍民聯合奮戰,在未分洪的情況下戰勝洪水。
1935年發生14900立方米每秒的大洪水,造成魯、蘇兩省12215平方千米、341萬人受災。
1982年發生15300立方米每秒的大洪水,30萬軍民全力抗洪,堤防安全未決。
歷史上,當洪水流量超過每秒1萬立方米時,黃河下游就要決口泛濫。
古時決口相距最久的一次也大約只有30年。
新中國成立以來,先后出現了12次洪峰流量大于每秒1萬立方米的洪水,黃河大堤依舊安然無恙,下游頻繁決口改道的歷史,一去不再復返。
我們創造了70年歲歲安瀾的偉大的歷史新紀錄。
千萬人前赴后繼
王景(約公元30年—85年)王景筑堤后的黃河經歷800多年沒有發生大改道,決溢也為數不多
在古代,老百姓會為很多治河之人樹碑立廟。而王景治河使得黃河800多年都沒發生過大的泛濫,但是很少有百姓紀念他,因為黃河沒事的時候人們就想不起治河的人。
讓百姓忘記就是每一位水利人最大的愿望。
善戰者無赫赫之功。
就像今天對于很多年輕人來說,都覺得黃河水患是一個歷史名詞了,對于黃河的安瀾都已經習以為常。但這不是歷史常態,更不是現在的黃河不需要治理,而是有多少人在我們看不到注意不到的地方一直守護著我們。
王化云(1908-1992)中國現代水利事業家
王化云是黃河水利委員會的第一位主任,中國共產黨的首任河官。王化云本來是學法律的,但面對著迫在眉睫的黃河抗洪防汛的需求,他以一介外行之身義無反顧地接下了這副重擔。
他提出的“除害興利、綜合利用”、“寬河固堤、蓄水攔沙”、“上攔下排、兩岸分滯”等治黃措施,一直沿用至今。王化云去世后,按照他的遺囑,一部分骨灰安葬在了邙山,一部分撒入了黃河,永久地與他一生牽掛的黃河相伴在了一起。
張光斗(1912-2013)水利水電工程專家和工程教育家
張光斗從上世紀30年代起就開始進行一線的水利工作,完成了中國人自己修建的第一批水電站,1948年,國民黨政府機關紛紛逃離南京,他在臺灣的同學迭來電函,催他去臺,他說過去他沒有參加革命,現在共產黨來了,他要留下來從事水電建設。
在地下黨幫助下,張光斗保存了一批珍貴的水電資料,還團結了一批水電工程師投身新中國的水電建設。他指導了三門峽、葛洲壩、二灘、小浪底、三峽等等一系列大型水利工程,年近90歲依然親自爬腳手架、下基坑,對工程質量一絲不茍。把自己的一生都獻給了水利事業。
錢寧(1922-1986)泥沙運動及河床演變專家
錢寧是愛因斯坦的兒子小愛因斯坦最優秀的學生,他們提出的動床泥沙模擬試驗方法被稱作“愛因斯坦—錢寧方法”。
新中國成立后,錢寧毅然回到祖國,一心撲在了研究治理黃河的工作上,一手建立了清華的泥沙實驗室。錢寧去世之后,遵照他的遺愿,在鄭州花園口將他的一部分骨灰撒入了黃河,永遠守護著黃河的安寧。
朱顯謨(1915-2017)土壤學與水土保持專家
1959年,朱顯謨放棄了南京優越的生活,舉家來到地處西北農村的中國科學院西北生物土壤研究所,在黃土高原工作的50多年。朱顯謨實地考察了黃土高原的溝溝坎坎20多遍,三次跨越昆侖,兩度入疆。朱顯謨曾說:“黃河不清,我死不瞑目!”
2017年9月,《瞭望》發表黃河變清調查的報道。報道稱,在非汛期,黃河80%以上的河段是清的。黃河年輸沙量從16億噸降低到平均不到2億噸。
朱顯謨在這則新聞發表的一個月后辭世。
明代治河專家潘季馴曾四次主持治理黃河和運河,發明了“束水攻沙法”,畫下了《河防一覽圖》,在治黃工程上花了27年的的心血,直到1592年告老退休的時候,這個72歲的老翁還對神宗說“去國之臣,心猶在河”,終因積勞成疾,于1595年去世。
我們從古以來,就有埋頭苦干的人,有拚命硬干的人,有為民請命的人,有舍身求法的人……這就是中國的脊梁。
五千年來,一向如此。
是一代代前赴后繼的古今大禹,民族脊梁,支撐著我們走到今天。
幸運的是,
古時候的大禹是一個人,而今天的大禹是一代人。
中華民族永遠不會忘記他們。
硬核質感!十分鐘了解千年治黃史
全世界的創世神話中,都有著關于洪水的傳說。
不同的是,
西方的英雄逃離了災難,而東方的英雄戰勝了洪水。
這就是中華民族的品格。
日月經天,江河行地,留下文明的息壤。
唐代的鄭錫在《日中有王子賦》中寫下
“河清海晏,時和歲豐。”
以黃河水清表達著中華民族對國泰民安最大的祈盼。
而我們不僅是用祈禱,更是用一代代人扎扎實實地奮斗。
作為黃河的兒女,
黃河不僅給了我們文明,也給了我們修行。
是磨難讓我們越挫越勇,
是憂患讓我們的文明從未斷流,一路走到今天。
我們相信,中華兒女終將戰勝一切苦難,繼續昂首前行。
京東好書,《青少年勵志文學故事》,是10-14歲兒童必讀的課外讀物圖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