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病人是我們學校的一個教職工家屬，現(xiàn)在可能不在了，當時我看的時候是80多歲，而且是上課的時候看的。我在教室講課，她的孫媳婦就守在門外，一直等到我下課。她說她奶奶病了，請我去看病。說咳了一個多月，咳嗽、氣喘，不能平臥，更重要的問題就是床上鋪一塊塑料布，幾十條毛巾輪流換。她那個孫女和孫媳婦特別孝順，每天就照顧她。她一咳，尿就撒出來了，馬上就跟她換條毛巾。一天咳十幾頓就要換十幾條毛巾，一天咳幾十次就要換幾十條毛巾。就住在我們學校的宿舍里。八十幾歲的老太太，得了這么一個病，而且好像有一點浮腫，畏冷，舌淡，苔白，脈沉細。
這個病人咳喘并作，遺尿明顯，一咳就遺尿。這兩個問題都要解決，第一咳嗽氣喘，第二遺尿。大家想這個病應(yīng)該怎么治？《素問·咳論》講：“膀胱咳狀，咳而遺溺?！薄澳I咳之狀，咳則腰背相引而痛，甚則咳涎。”這兩者的特點都具備，腰背疼痛，浮腫，咳吐稀白痰涎，咳而遺尿，這就很典型，所以它既符合腎咳也符合膀胱咳。腎與膀胱相表里，一條線上的問題，什么問題呢？這就是一個陽虛水飲的咳喘病。
由于陽虛氣化功能失職，我們也可以講腎氣失固，失去了固攝，所以遺尿。由于陽虛水飲上犯，所以咳嗽氣喘。這個病機不是很清楚了嗎？但是要取名字呢，按照《內(nèi)經(jīng)》的講法，就應(yīng)該是腎與膀胱俱咳。大家想想用什么方呢？要溫陽、要化飲是沒錯的，還要止咳，要平喘，溫陽化飲、止咳平喘還要止小便。
用的苓甘五味姜辛半夏杏仁湯，這個方名其實把藥全講出來了。但這個方只能止咳平喘，不能治遺尿啊，所以必須合另外一個方，縮泉丸。
當時就開這個方，就是苓甘五味姜辛半夏杏仁湯合縮泉丸。當時七八個學生跟著我一起去看那個老太太，因為正是課間休息的時候，大家一哄而上，七八個。這個處方吃了一個星期，咳喘大平，遺尿明顯減輕。吃第兩個星期，咳喘基本上就好了，老太太就出來散步了，到外面院子里散步了，就不遺尿了。也就是說這個病兩個星期就拿下來了。兩個星期以后該用什么方呢？就要鞏固了，肯定要溫腎陽進一步化飲，所以后期就是金匱腎氣丸加五味子。這就是一個典型的腎咳和膀胱咳病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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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尿
宋板傷寒論 搜索“遺尿”結(jié)果：
4 辨陽明病脈證并治
219、三陽合病，腹?jié)M身重，難于轉(zhuǎn)側(cè)，口不仁面垢，譫語遺尿。發(fā)汗則譫語，下之則額上生汗，手足逆冷。若自汗出者，白虎湯主之。
金匱要略7 肺痿肺癰咳嗽上氣
5、肺痿吐涎沫而不咳者，其人不渴，必遺尿，小便數(shù)。所以然者，以上虛不能制下故也。此為肺中冷，必眩，多涎唾，甘草干姜湯以溫之。若服湯已渴者，屬消渴。
金匱要略14 水氣病
30、師曰：寸口脈遲而澀，遲則為寒，澀為血不足。趺陽脈微而遲，微則為氣，遲則為寒。寒氣不足，則手足逆冷；手足逆冷，則榮衛(wèi)不利；榮衛(wèi)不利，則腹?jié)M腸鳴相逐，氣轉(zhuǎn)膀胱，榮衛(wèi)俱勞。陽氣不通即身冷，陰氣不通即骨疼；陽前通則惡寒，陰前通則痹不仁；陰陽相得，其氣乃行，大氣一轉(zhuǎn)，其氣乃散；實則失氣，虛則遺尿，名曰氣分。
五味子
宋板傷寒論 搜索“五味”結(jié)果：
金匱要略12 痰飲咳嗽
36、青龍湯下已，多唾口燥，寸脈沉，尺脈微，手足厥逆，氣從小腹上沖胸咽，手足痹，其面翕熱如醉狀，因復下流陰股，小便難，時復冒者，與桂苓五味甘草湯，治其氣沖。
37、沖氣即低，而反更咳，胸滿者，用桂苓五味甘草湯去桂加干姜、細辛，以治其咳滿。即苓甘五味姜辛湯
38、咳滿即止，而更復渴，沖氣復發(fā)者，以細辛、干姜為熱藥也。服之當遂渴，而渴反止者，為支飲也。支飲者，法當冒，冒者必嘔，嘔者復內(nèi)半夏，以去其水。即桂苓五味甘草去桂加干姜細辛半夏湯
39、水去嘔止，其人形腫者，加杏仁主之。其證應(yīng)內(nèi)麻黃，以其人遂痹，故不內(nèi)之；若逆而內(nèi)之者，必厥。所以然者，以其人血虛，麻黃發(fā)其陽故也。即苓甘五味加姜辛半夏杏仁湯
40、若面熱如醉，此為胃熱上沖，熏其面，加大黃以利之。即苓甘五味加姜辛半杏大黃湯
縮泉丸出自《婦人良方》一書，由烏藥、山藥、益智仁組成，有溫腎祛寒、縮小便的功效。主治下焦虛寒、小便頻數(shù)及小兒遺尿癥。
桑螵蛸散《本草衍義》
桑螵蛸散用龍龜，參茯菖遠及當歸，尿頻遺尿精不固，滋腎寧心法勿違。
桑螵蛸、遠志、菖蒲、龍骨、人參、茯神、當歸、龜甲。方中加入益智仁、覆盆子等，可增強澀精縮尿止遺之力。若健忘心悸者，可加酸棗仁、五味子以養(yǎng)心安神；兼有遺精者，可加沙苑子、山萸肉以固腎澀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