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的荒山野嶺,大雪之后,歷盡艱辛與體能、心理的考驗,穿越沒有路跡的山林與懸崖峭壁,踏雪一段鮮為人知的古長城,一段中國長城遺產網地圖上沒有記載的古長城,一個找不到歷史記載卻可能揭開很多謎題的古長城。最后又在夜幕中冒著滑下去的風險,從箭扣長城的積雪已經被踩踏結實有點打滑的天梯摸黑下撤,當時的狼狽的慘狀,可想而知。
行前我就有很多的擔心與顧慮。雖然事前沒有說出來,但我一直心里忐忑不安,一直考慮著最終是否會取消這次行程。
行前的頭天晚上,我愛我的小紅馬還發來消息,提示可能上不了長城。
其實我此前就已經在別的群里看到了通知,只是不愿意把這個消息告訴大家。我在擔心的同時,也不想打退堂鼓。重走這段長城的擬議,已經提了數次,一直沒有成行,我不想再放棄了。而且,我準備選擇從幾乎廢棄的摩崖石刻景區進入,不會受到阻攔。等到了長城以后,遇到長城保護員的勸阻的時候,我們也可以順勢下山了。
隊內的幾個強驢都不能參與。老夏,駱駝,信君。開始是有風風箏,amin,加上我三個人。后來風風箏帶無問加入的時候,我并不知道他是一個小伙子,然后是駱駝把花園里的草開花了加入。我自己的體能心理素質都不是太好,身體并不靈活。我有點擔心。于是在群里不抱希望地又問了一句,這個周末,還有一起看長城的嗎?
章卿參加!
這是一個振奮人心的消息,有一個男士參與,我就放心了。以前還沒與章卿一起出行過,但知道他喜歡獨行。喜歡獨行的人,都具有良好的體能與心理素質--事實上,加上無問,是三個男性。
對這段行程可能經歷的危險與艱難,實際上我并不是全部清楚。事實上,實際走過的艱險路段,一點都不比預料的少,甚至以前已經走過的地段,也出現了新的險點。
當我們登上長城的時候,殘陽下的原野一片肅穆,北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原。望長城內外,惟余莽莽天河直下,頓失滔滔。江山如此多嬌,銀裝素裹,分外妖嬈。殘陽輝映在長城之上,晚霞燦爛,如唇邊的微笑,給人無盡的嫵媚。
雖然我們沒有太多時間欣賞這壯美景象,而歸來以后,這美景,這每一個片斷,卻如此醉人。
更難得的,一路走來,每個人表現都非常優秀,每一個人都頑強地堅持了下來,在艱難的行程中,大家協力相助,最好地發揮了團隊的無私幫助的精神。
這是一段難忘的經歷!
為什么要走這段長城
發現這段長城,是1月31日獨行旺泉峪-耷拉邊長城的一次經歷。參見《龍飛蝶舞奔云嶺,此地空余秦皇名--旺泉峪耷拉邊長城探秘》。
初次嘗試探索這段長城,是3月2日與老夏2人初探這段長城,卻因沒有找到路無果而終,詳見當時游記《穿山林覓鷹飛倒仰誤入歧途,擦石口聞箭扣人語終登長城》。
終于在3月9日,與老夏等4人約伴成功走通這段長城,有記錄為證:《箭扣長城地圖須改寫,耷拉邊長城不孤單--成功穿越"秦皇舊址長城"記》。
通過幾次的探索,終于發現,這段長城,竟然是耷拉邊長城越過擦石口關向東的延續。因而耷拉邊也不是什么錯長城!但這段長城,竟然沒有查到歷史記載,只在《長城踞北》懷柔卷依據并不充分地被認定為北齊長城古擦石口段。但是,根據墻體的形制修筑特點,明顯具有明早中期長城的特點。就是說,這段長城,是明早中期的擦石口長城,擦石口長城的名稱,應該賦予這段長城,而不是耷拉邊至北京結段的莊戶長城。至于是否北齊長城基礎上所修建,根據毛石墻體的簡易狀況,部分地段是干插墻體,毛石間沒有灰漿的特點來看,則又兼具了北齊長城的特點,因此,很有可能是北齊長城基礎上修復、利用的明早中期長城。
同時,這段長城所謂的”秦皇舊址“名稱,只是虛銜其名,實則為明代官員李逢時題寫的“秦皇舊址”石刻,因古時長城的修筑,工程量最為浩大、影響最大的,在于秦長城,附會而成。至今提到長城,民間咸聯想到秦始皇;長城腳下,至今流傳著不少與秦始皇有關的歷史傳說,卻實與秦皇無關。
綜上所述,這段長城,破解了耷拉邊為“錯長城”的錯誤論斷,解決了擦石口古長城的走勢問題,解決了這段長城無法起到一段縱深防線的問題,也給出了古擦石口長城的真正位置。
但是,那次的“秦皇舊址”長城穿越,還是留下了幾點遺憾:一是擦石口關處,向東側的古長城銜接點在何處,即擦石口東側的古長城的起點在何處;二是上次行走時,繞過了山脊的一段,山勢嵯峨亂石穿空的懸崖峭壁之上的山脊,墻體是否連續,道路是否相通?
于是決定,這次景區內開始,從上次看到的一段臺階路進行探索,或許是通往那段長城的起點;山脊上的一段,也擬全程走完。
出發
照舊,也不公開發活動信息,只在群內征求意見。
1、出發:7:30在望京西乘866快車至懷柔,與懷柔出發的隊員會合,打車至摩崖石刻景區門口
2、返回:下午大約15:00下山至田仙峪九神廟,打車返回,經懷柔換乘回北京
3、備選返程方案:如果時間足夠,可考慮穿過小布達拉-正北樓,從北溝或慕田峪下山(視雪后路況及時間情況而定)
大約9:30,出租車到達摩崖石刻景區門口。售票守門的人員搬到了景區深處,留個字條讓直接進去買票。沒有了主人守在身邊,兇惡的大狼狗也失去了囂張的氣焰,只低調地吼了幾聲作罷,果然是狗仗人勢。
(圖片中自左至右分別是:amin、風風箏、花園的草開花了、無問、本人)
(本文部分圖片由本次同行伙伴提供,在此一并表示感謝)
幾處石刻,“觀瀾”、“龍抱石”守在路邊,比較顯眼。觀瀾對面應有“一泄千里”石刻,沒有見到。
“秦皇舊址”的橫刻字跡模糊,不到一年的時間,已經有些認為出來了。
(圖片中人:風風箏)
對比上次所拍的“秦皇舊址”石刻,刻痕清晰。
途經龍泉。正是這口泉水,形成了這條山谷四季不絕的汩汩的流水。
再往上,“天限華夷”所在的大石塊被積雪掩蓋,抹去積雪,也無法識別出來。
穿過狹窄的山口,此處山谷,道路狹窄,“人行、馬過、水流都需擦石而過,故名”。踏雪而行,山中寂寥無人。
(風風箏、amin、無問、花園的草開花了)
本次最佳創意獎圖片:正合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的意境。拍攝者:風風箏。
探路
仰見天日,可見“獨眼樓”,當地老百姓叫”火車頭“。根據我們登臨時的觀察,這是墻體最后的一段,三面各開一個瞭望孔,與敵樓寬出墻體的結構明顯不同(對比長城遺產網地圖,也沒有把其標識為敵樓)。因此我命名其為“盲腸”。
行至擦石口關口,竟然沒有注意登山的臺階。見到山谷東側的一條石階路,才知道已經到了我跟老夏第一次探路未果的斷頭路,這在早期的景區地圖上也有標識,此路不通。
(距離起點2.10km 當前海拔404m)
仰視上方,可見一座早期烽火臺,或為北齊遺存。
這座烽火臺,在“盲腸”處俯視也可以見到:
于是退回尋找擬登山的臺階,在接近山谷最低的山口處,才找到了雪中不起眼的幾級臺階。上去看了看,沒有路徑痕跡,林木茂密,上有峭壁,估計走不多遠,就會迷失方向。不得已,放棄從此處登山的想法。
章卿風風箏他們從另一處老夏曾經探路的山坡往上走,也是類似情形。于是,不再堅持原有方案。
決定順墻體所在的山梁北側的溝谷,看起來很陡峭的溝谷,直接上切。這條溝谷中應當是有路的,但雪后掩蓋了一切原有的人活動的痕跡,不可能找到路了。
(距離起點3.65km 當前海拔505m)
從此處拐下山谷。
山谷的右側,即南側,靠近墻體所在的山梁的山坡上,似乎有小路,但上行的路還是較為陡峭。重要的是,前面竟然有雪后人行的足跡,還是有意外的欣喜。估計也是與我們一樣探索這段行程的,于是沿足跡前行。
足跡在山谷中走了一段,向山谷北側的山坡上行。或許是要繞一段路吧。雖然有一點疑慮,還是沿足跡上行。
足跡延伸至一處平緩臺地,有一處廢棄的人家的地窖。過此地窖,足跡繼續向北側,往山下的方向去了。那明顯不是我們要去的長城。不過,我也曾有過思想準備,如果走錯路,我們就到旺泉峪長城去。
平臺向上,是茂密的樹木,基本無法行走。
可以仰見對面的耷拉邊長城及“盲腸”或者叫獨眼樓。
獨眼樓的臉,券孔、箭孔與水嘴,正構成一張可愛的娃娃臉。
征詢大家意見,都有堅定的信心愿意原路返回,順山谷繼續上切。于是退回。
返回途中,途經一處狹窄濕滑的石壁處,amin直接從雪坡上滑了下去,好在雪深土軟,并無大礙。
經歷這兩波折騰,時間已經差不多在中午12:00左右,探路耽誤的時間,應該有一個多小時。這也造成了后續體力的消耗。進度的緩慢。
正途
往上切的路,開始顯現出它的艱難。山谷中時而會出現一人多高的陡坡,上行費力。有時候坡度陡到有六七十度,有時候需要類似攀巖一樣上行。amin體力已經出現跟不上的情況,需要有人協助。好在一路都有樹木可以借助,在耗費了大量體力后,離埡口越來越近。
于是嘗試脫離山谷,能夠更近一些,更容易一些。
接近埡口的時候,發現腳下是一條硬實的路,從我所在腳下,一直延伸到章卿腳下,那么這應該是一條相通的路,而章卿腳下的位置更高,更接近埡口,更接近山脊。于是決定向章卿的位置靠近,終于登上了山脊。
原來,這就是我與老夏從景區外登上城墻后,循這一條路繞過上方絕壁的那條路。
登上古擦石口長城
腳下已經是古長城了,在山的埡口處,規則的石砌墻體沿著山脊,兩端分別向擦石口關口和箭扣長城鷹飛倒仰方向延伸。
眺望對面的耷拉邊長城。
(距離起點4.73km 當前海拔491m)
向山梁與長城內側俯視,群山連綿,蜿蜒起伏,如潛龍蟄虎;四野茫茫,白雪皚皚,萬籟俱寂;山川巍峨,咫尺天近,好不險峻;一幅壯闊的美景頓入眼簾。
從這個埡口開始,我們走一段與上次不同的線路。上次從景區外登上埡口,然后沿山路繞過前方的懸崖峭壁邊的山脊前行;這次我們從景區內的陡峭的山谷直切上埡口,然后沿山脊上行。山脊上的城墻,分布在北側陡峭的懸崖之側。
前方就是那座圓形敵臺,北京地區罕見的圓形敵臺。見過圓形敵臺的,紛紛說是北京的唯一,其實不是。至少據我們的了解,現在至少是唯四了。或許有更多的疑似圓形敵樓需要證實。
通往圓形敵臺的路,分布在尖如利刃的山脊之上,兩側皆是深不可測的懸崖,看起來已經令人膽顫,行走時需十分小心。
(距離起點4.99km 當前海拔583m)
山脊上的雪地里,不時可以看到野生動物的蹄印。
攜手相助,通過險要的關口,翻越利刃之上的巨石。
眺望對面的耷拉邊長城。
(距離起點5.13km 當前海拔613m)
在這個位置,正好可以看到耷拉邊長城與擦石口東段城墻形成一條防線,扼守人馬俱要擦石而過的擦石口關,可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這道防線,其實比莊戶段長城更為險要,莊戶段長城北側為山體緩坡,很容易被攻上長城(當然,由于北倚南山路邊垣及更遠處的東路邊垣,實際選擇從此處進攻中原王朝的戰例并未聽說);而此處長城外側皆是天然的幽谷深壑,幾無攻破的可能。
(圖片中為章卿)
(距離起點5.13km 當前海拔620m)
蒼天無語,日光冷峻,默默記載著烽火連天的歲月,冷漠地俯視眾生的疾苦。一個民族,在苦難歷史中,一再堅守著疆域與百姓的平安,一步步走向強盛,盛大。我們需要感恩于以生命與鮮血捍衛這無言的邊墻的那些戍守的先輩。也許有一天,我們也會是這長城的捍衛者。
通往圓形敵臺的路,是在刀刃上行走。
圓形敵臺的南側,塌了一個缺口。墻體由較為規整的石塊壘砌,石塊間有三合土的灰漿,因而堅固而保存較好。這些灰漿灌縫的墻體,明顯具有明長城的特征,但又不同于薊鎮昌鎮長城在隆慶萬歷以后所修建的磚石長城規格那么高,不同于對面耷拉邊、北側莊戶長城、東側箭扣長城那么堅固。所以說,這應當是明長城,明早中期長城,因后期在莊戶修建了新的堅固的磚石長城而被遺忘,或者廢棄,以至沒有發現史料的記載。
(距離起點5.19km 當前海拔639m)
登上敵臺,在此抓緊午餐補充體力。
敵臺頂部,有刻字的磚。拍了一張照片,風風箏小心將它放回敵臺頂部邊緣輕易不會被踩到的地方。對于長城上這樣的歷史遺跡,憑一時愛好取回去,時間久了,也就丟了,而將它永遠保留在長城上,它才是歷史,它才是文物。
愿所有的人同樣地愛護長城,愛護長城上的每一片磚石,愛護長城上的每一片瓦片。
今天的行程比預計的慢。除了探路花費了大量時間以外,上行的路艱難,也致使無法走快,走到山脊以后,不時會遇到幾個險點。并且amin的體力有些跟不上。
圓形敵臺上,再次隔擦石口山谷與耷拉邊長城對望。
大家相互交換食物簡單午餐以后,繼續上行。
這段墻體開設有一處券門,可溝通長城內外。
這些毛石干插墻體,由于深處遠離人間的險峻山梁之上,才得已保存基本完好。這些毛石墻體,其實也有泥灰灌縫,但與敵臺 處的三合土顯然有所不同,凝結力差。以至部分地段看不出灰漿,極為類似北齊長城的毛石干插墻體。
山頂平坦處,有殘存的鋪房墻體,殘高約1米余。
(距離起點5.28km 當前海拔650m)
鋪房2
(距離起點5.75km 當前海拔734m)
回望上山的路,太陽已經西斜。午餐時我還樂觀地認為時間夠用,現在看,已經很緊張了。不過,也無法著急。
(距離起點5.91km 當前海拔783m)
鋪房3。
(距離起點6.01km 當前海拔819m)
鋪房4。
(距離起點6.04km 當前海拔845m)
前方是第二座敵樓,已經坍塌。好像經過修整,上次經過時,坍塌的情形比這次看起來更為嚴重。
(距離起點6.10km 當前海拔856m)
這座敵臺邊上,有塊靠近懸崖的巨石,是老夏做驚險表演的地方。今天時間緊張,我們連照張相的時間都沒敢留了。
過第二座敵臺,一路在懸崖峭壁的邊緣行進,須十分小心。
第一次走過并不感覺險的地方,這次似乎有了變化,不知是否中間有人走過,踩塌了活動的石塊。看來,這段長城還是不應當讓更多人知道,不應當讓更多人行走,否則,會帶來更多的破壞。
印象是能夠勉強通過的一處,這次沒有遇到,倒是遇見幾處小斷崖。
這段墻上有兩塊石頭都是松動的,必然小心從墻上爬過去。
原來不覺得太險的這面石坡,由于堆滿積雪,有些打滑,我通過時還是費了點力氣。而無問與amin則選擇了從崖壁外側狹窄的巨石邊緣通過。我看了一下,以我的體形,外側太過狹窄,叢生的荊棘可能會把我往懸崖下擠,還是從石壁通過更安全些。
每遇險點,每一個人都主動承擔起協助、保護同行伙伴的職責,特別是風風箏與章卿兩個。風風箏幾乎成了專職救助員。而章卿也是走在最后,擔負起收隊的職責。這是本次行程中,最值得稱道的兩名隊員。花園里的草開了一直用樂觀的情緒感染著大家,鼓舞著大家;無問雖然初次參與活動,但行走得相當輕松。
鋪房5。
(距離起點6.15km 當前海拔887m)
已經越來越接近箭扣長城。墻頂也越來越寬。這是第三座墩臺,除了從高度上可以判斷,已經塌得不成樣子。
(距離起點6.49km 當前海拔932m)
歷盡艱險,終于從佛頭北側的敵樓旁邊,有一處通道,登上箭扣長城主線。
冬至頭天的天明顯短,時間離下午五點還差幾分,殘陽已經要落山。晚霞燦爛,渲染了半邊天空,白雪皚皚,是無邊的嫻靜。
從箭扣長城上向西望去,走過的這段長城,竟然清晰在目,而平常走箭扣的時候,卻是難以發現。
(距離起點6.65km 當前海拔971m)
靠近懸崖邊似乎還有一處墻臺,向外凸出于懸崖邊上。
匆匆留了幾張影,張羅著開始下山。風風箏反應及時,提出從西柵子下山,否則,時間太晚了。于是趕緊聯系了出租車改從西柵子接應我們。
天色漸黑,章卿的頭燈發揮了作用。而我只有電筒,在下天梯時無遐使用。
天梯上的雪部分被驢友踩結實了,有些打滑。背后的背包也會礙事。下行速度很慢,雖然天在逐漸黑透,但摸黑也著急不得。最窄的一級臺階,是大家下行最慢的
下了兩段幾乎九十度的直梯,趕緊就近從將軍守關處尋找下撤之路。下坡路滑處,amin與無問甚至坐在雪上往下滑,減少了打滑的危險。只是擔心雪水把衣服打濕結冰,能走處,就會勸他兩個直立行走。
行到趙氏山居旁邊,約好的出租已經等候在路邊。感謝武師傅的接應!還是車里溫暖。
全天行程9公里有余,卻是走得比較艱辛,甚至有些狼狽。
回顧本次行程,把山脊上的一段城墻完整地走了下來;從埡口處到擦石口的山谷,還留下一截沒有走通--也不知是否是山險無法走通。希望有一天,時間足夠的情況下,能夠繼續探索。
2019-12-21,24日補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