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懶到家”,就覺醒了
此心不需降服,無需對治。
我們的頭腦就是一套建構在二元觀之上的運作機制,所以頭腦存在的意義就是“作為”。
一切有為之法,都是頭腦的造作。修身養性也好,心靈成長也好,都是為了從頭腦的二元境界中跳脫出來,然后我們才能真正的休閑下來。
我們只要還在認同頭腦,與任何念頭糾纏,就不可能真正休閑。我們不自由,恰恰是因為我們不夠“懶”,這里說的懶,其實就是讓心休息。
我們為了讓自己休息,總是不自覺地采用對治之法。我們總是喜歡問:怎樣才能做到讓心休息下來?
“怎樣做到”,其實就是一種對治,因為其中還有一個“做”存在著,這仍然是在用頭腦,這就不可能真正休息,心只要在忙,就不可能覺醒。
凡是需要做的,都是有為之法,都與頭腦脫不了干系。
對治之法當然也是方法,這是它需要用功,它注定了不是終極方法,而只是中間之法。
到頭來我們必須要舍棄任何有為之法,只要有為,就是造作,只要做,就不可能讓心靈回到自由,因為我們與世界還有糾纏。
真正的上乘之法都非對治之法,我們不需要采取任何的克服、對治、對立、對抗,或者我們根本不需要做什么。
只要對治,就是在用功,就是在做,就是有為。不對治,就是什么也不做,這就是真正的休息,也就是真正的無為。
你可能會問,怎么做到什么也不做?這是頭腦的邏輯,這是頭腦又冒出來了,頭腦總會想盡一切辦法說服你去使用頭腦。
什么也不做不代表著我們變成了死人,實際上我們在什么也不做時,生命就只剩下一種功能在運作,那就是覺知。
覺知,永遠不可能被消滅,也永遠不可能被停止,它只能被蒙蔽,就像烏云蒙蔽了陽光一樣,當我們什么也不做時,只剩下了覺知了,就真正進入了無為。
你可能又會說,覺知,不就是在做嗎?覺知,不是頭腦的事情,那是本然心的本初覺性的存在,其中沒有任何“做”的成分,它只是一種存在。
覺性,是生命本來體性,是無條件的存在,是無理由的存在,是無緣無故的存在,是存在本身。它不需要我們去啟用它就存在著,它不需要通過做就存在,它不需要通過做而發揮功用。
當你用眼睛去看東西時,你用力了嗎?是不是毫不費力,那是視覺的啟用,看到東西是不用力的,用力的是眼睛。覺知,是不用力的,那是覺性在發揮功用。
我們在睡覺時,是不是就進入了什么也沒有做的狀態呢?
睡覺也分層次,深度睡眠稍微接近一點,但是仍然有頭腦的部分功能在運作著,甚至我們的覺知力被蒙蔽的更嚴重,我們幾乎失去了聽覺。正常的睡眠不是真正的休息,它只是一種淺層的休息。
“什么也不做,只剩下覺知本身存在著”,是一種最簡單最高效的修習方法,這里面連修習都沒有,更沒有對治,只有心體的本初覺性在覺照著,這是毫不費力的。
你會說,念頭來來去去,根本停不下來呀!誰讓你停下來了,念頭又不是你,那是念頭自己飄來飄去,關你何事?你只要覺知到就行。
別忘了,你什么也不需要做,只剩下覺知本身在那里,生命本身會給你一切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