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經》對攝影的影響
據考證,中國是世界上最早發明攝影技術的國家,并且具有了一千多年的系統理論與方法。
1、發展
商代時期,制作銅鏡從而形成最原始的“影像”,比近代玻璃光學鏡片的產生要早3000年。
春秋時期,韓非子和墨子都對世界最早的“小孔成像”技術做過系統的闡述。
漢代時期,利用感光化學品通過暗箱將畫面感光,經過化學處理制成陶器上的花紋。
宋代時期,蘇東坡在《物類相感志》中記載了“鹽鹵窗紙上,烘之字顯”的現象,這是世界上最早發明的銀鹽變黑顯影技術。
明清時期,我國已經運用暗箱原理進行繪畫,康熙年間江都的黃履莊,因擅作“臨畫鏡”和“縮亮鏡”等光學儀器而聞名,曾有學者對之進行描述:“千里鏡子于方匣布鏡器,就日中照之,能攝數里之外之景,平列其上,歷歷如畫。”
近代,科學技術發明家鄒伯奇,是我國攝影機的最早制造者,寫過關于“取景器”的光學論文。他于公元1837年因用鏡取火而受到啟發,制成了“取景器”,并在此基礎上,加上快門和底板,從而發明了攝影機,并以玻板攝影術最早且成功地拍攝人物肖像。在這里,非常遺憾的是,由于當時的清朝道光政府不重視科學技術發明的產權保護,而沒有公開宣布鄒伯奇的成果,只是到了公元1844年才被官方所提及。
因此,中國攝影發明就白白送給了法國的阿拉戈。
從上述表面現象,我們可以看出攝影在中國已經度過了非常久遠的發展歷程,然而經過本質上的分析,我們發現攝影之所以最早出現在孕育了中華民族文化的華夏大地,是與其產生的思想基礎密不可分的,這就是中國博大精深的《易經》文化的啟迪和影響。
2、技術應用
從攝影的技術應用來說,其受到了《易經》“陰陽學說”的指導。
攝影時講究的大小、遠近、虛實、明暗,都是最直觀的也是最典型的陰陽對應,在進行對焦的過程中更是體現了“由陰到陽,由陽到陰”的不斷轉化和交互。我們隨處可見的照片,同樣是從照相時對屬“陰”的虛擬影像,經過洗印過程,轉化成了屬“陽”的實體照片。
3、布局結構
從攝影的布局構圖來說,其遵循的是《易經》“爻象排列”的原則。
《易經》的“卦”由“爻”組成,六十四卦中的每一卦都是由爻組成的,并且爻在整體卦中的不同位置所代表的爻位意義各不相同。攝影的構圖布局是由不同的物體組成的,并且通常其中會有一個是主體,這個主體所在整體畫面的不同位置,也會相應具有不同的主題意義。
4、創作思想
從攝影的創作思想來說,是符合《易經》“天人合一”的主旨的。
攝影,尤其是人像攝影中人物的上下、左右,空間的去留是很講究的,正如同《易經》中《損》、《益》二卦提出的損、益原則一樣,要通過取舍、裁取實現平衡,最終以期達到“和”的境界。
攝影是生活最直觀的表現,是生活中的“象”原汁原味的還原,使人們獲得了直接從自然界和社會現實中發現并闡述美的能力,同時給了人們一種新的視覺的審美形式,即感受一種真實的審美,完全復制呈現的是一樣自然之美,讓人們回頭去思索與回味自己某一時段的生活之美。
攝影的這種特點和貢獻,使得每個人都能受到平等的尊重,擁有屬于自己的美好畫面和真實記錄,這也正是《易經》“天人合一”中平等和諧與人文理念的體現。
以象喻物的攝影,作為當今影像時代的先鋒,其最大的功績在于重新發現和認識了自然本身的美與秩序,從而給審美領域帶來了革命性的重大突破。
《易經》對于自然的美和萬物的力進行了語言的表述,比如“蒙”卦的《象傳》中寫到“山下出泉”,這里寫到了“山下流出泉水,泉水清純不雜”。而攝影則將這些付諸于視覺,建立了一種公眾更加喜歡,也更加貼近自然和社會現實的藝術媒介。
隨著攝影技術及其工具的不斷發展和進步,這門視覺藝術將給人類社會貢獻越來越多的無法比擬的價值。
綜上所述,無論是盡顯“天地之靈”的文學詩詞,體現“以墨寫天”的書法繪畫,還是遵循“美由天制”的服飾攝影,在本質上都是相通的,都是將《易經》“天人合一、神人似和”的理念和“陰陽生化,五行相偕”的元素加以參照和運用,從而使中國的文化藝術達到了世界最高的頂端。
我們中華民族,具有數千年的文化傳統,在文學、繪畫、音樂、雕塑、建筑、舞蹈等藝術遺產中,蘊儲著十分豐富的美的礦藏。開發這一礦藏,使它傲然屹立于世界美學之林,不斷放射出燦爛奪目的光輝,為人類的美學寶庫增添了奇光神采,這對提高我們的民族自信心,增強我們的民族自豪感,有著不可估量的作用。今天的國人,言必古希臘,固然不對,數典忘宗,更不應該。我們應當看到:中華民族是美的民族,我們有舉世矚目的美的遺產,比如萬里長城、秦始皇兵馬俑、北京故宮等等,我國的古代人民不僅在實踐中創造著美,而且還從理論上探討著美,既有美的作品,又有美的理論。如果說,古希臘的哲學家、美學家柏拉圖(公元前427—前347年)所寫的《大希庇阿斯篇》,是西方美學史上第一篇最有系統的美學論文的話,那么,產生于我國商周之際的《周易》,在某種程度上說,就是我國美學理論的奠基之作。
《周易》雖然不是一部美學專著,但它所表現的“天人合一”、“易者象也”的思想,不僅影響了中國古代的理論思維,而且也影響了形象思維,從而為中國美學追求“天人和一”的審美境界,以及強調形象思維在藝術和審美中的重要意義,提供了哲學的依據。另一方面,《周易》在對客觀世界做出解釋時,使用了“陰陽、剛柔、乾坤”等范疇和命題,對中國美學的發展產生了極其深刻的影響。
《周易》八卦認為,人直接是自然的產物,所以,人與自然之間的關系理應是統一。這種統一,一方面《周易》通過擬人化把自然看作合乎社會倫理的東西,這就是說,大自然中,天(乾)、地(坤)與雷(震)、風(巽)、水(坎)、火(離)、山(艮)、澤(兌),它們之間的關系也就是人倫日常的社會關系中父母與自己子女之間的關系;另一方面,在《周易》各卦中又表現為人事與自然(天)的吻合統一。
誠然,就美學而言,藝術和審美的產生和發展,無疑是與人的社會實踐相關聯,但是,它也顯然離不開人的自然感官,離不開人類賴以生存的外部自然界。因此,人與自然的統一,其實是藝術和審美賴以產生和發展的基礎。正因為如此,從美學的角度闡述人與自然間的統一關系,早就引起中國哲人的關注和重視。《周易》在闡述審美中人與自然關系時,不但肯定自然的東西(天)必然合乎社會倫理(人),而且肯定社會倫理的東西也必然合乎自然,強調“天文”(其中一部分屬自然美)與“人文”(其中一部分屬社會美)的相通一致,并從自然(天)與社會倫理(人)之間的親密聯系中,悟解出人應該如同生生不息的天地自然那樣寬厚博大、奮發有為的哲理情思。
《周易》中的“天人合一”思想,不僅為中國美學追求主客體渾化合一的審美心境和藝術境界提供了理論根據,也深刻地啟示著后世,在中國美學史上,眾多的美學家都主張,書、畫、詩、文應追求一種“天人合一”,物我交融、審美主客體和諧統一的渾化境界,如果我們對這種美學思想的產生進行窮源盡委的歷史考察,那么很難不溯源到《周易》這里來。
《周易》象論與中國美學的發展也有著十分密切的關系,并在中國美學史上具有劃時代的意義。眾所周知,在先秦諸子中,孔子的美學理論主要論述了審美、藝術與情感、理智的關系,莊子的美學理論主要論述了審美、藝術與情感、想象的關系,這是孔子和莊子在中國美學史上做出的重大貢獻。但是,他們都未能就審美和藝術與感性具體形象的關系,從思想上給予必要的注意,而在《周易》的象論中,卻充分注意到了這一點,因為《周易》中的卦畫之“象”不僅是采用象征方法建立起來的一套符號系統,借以模擬客觀世物發展變化的一般規律,而且卦辭、爻辭之“象”還是憑借帶有象征意義的事物形象以喻義理,或憑借帶有象征意義的藝術形象以喻情志。《周易》還提出了“立象以盡意”,這就在一定程度上促成了后世“意象”這個美學范疇的產生。
除此以外,《周易》中的陽剛陰柔說還奠定了中國美學中陽剛之美與陰柔之美對立統一觀的哲學基礎。《周易》認為,事物內部對立的陽與陰(乾與坤)兩種因素具有各不相同的性格特征(擬人化),或者說,具有各不相同的功能、性態、精神風貌和審美境界。這一思想直接促成了中國美學區分為陽剛之美和陰柔之美兩種形態的理論產生和發展。清人沈宗騫在《芥舟學畫》中就將中國書畫的線條美區分為對立統一的“盡筆之剛德”與“盡筆之柔德”兩類形態的嘗試,就相當明顯地受到《周易》陽剛陰柔說的影響。
《周易》還認為,乾(陽)與坤(陰)雖然具有不同的性格特征,然而兩者是相反相成的關系,既對立又統一。受這種思想的影響,中國美學中陽剛之美與陰柔之美的關系,不是彼此割裂,而是彼此聯系、互相補充。換句話說,陽剛之美的形象不但剛健遒勁,而且剛中有柔;陰柔之美的形象不但柔婉嫵媚,而且柔中有剛,總之,是堅持一種“寓剛健于婀娜之中,行遒勁于婉媚之內”的審美理想。
《周易》認為陽處于主導的支配地位,陰處于被支配的從屬地位。受《周易》這種尚陽貴剛傾向的影響,中國美學在肯定陽剛之美與陰柔之美二者均美的前提下,往往更傾向追求于陽剛之美。宋代理學大師朱熹就大力推崇陽剛之美,他認為陽剛之美見之于現實美領域則集中體現為“君子”身上那種“光明正大,疏暢洞達,如青天白日,如高山大川,如雷霆之為威而雨露之為澤,如龍虎之為猛而麟鳳之為詳”的胸襟開闊、氣魄宏偉的人格美。在藝術領域中,文如其人,具陽剛之美人品者必具陽剛之美的文品,朱熹認為這種人,漢有諸葛亮,唐有杜甫、顏真卿和韓愈,宋有范仲淹,他們的文章、詩作和字畫,都顯示出一種大氣磅礴,筆力雄健和意趣豪放的風格美,使人明顯地感覺到一種陽剛之美。
綜上可見,《周易》對中國美學理論的形成和發展,有著十分重要的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