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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夷山儒釋道與三教茶道

 

武夷山自商周以來,就有許多文化遺址,久經數千年儒釋道文化的洗禮,形成三教(儒釋道)同山;三教文化有如武夷崛起的三花峰,三花并蒂;似三仰峰之仰,“仰之彌高”。自然遺產文化與茶文化,相互輝映。形成“千載儒釋道,萬古山水茶”。中國傳統文化大致可認為是儒釋道三教相互影響并構成了中國文化的基本形式的內涵。

武夷茶“臻山川之靈氣,受日月之精華”,大自然賦予的儉樸,清純、和靜的稟性,深得儒釋道三教的喜愛,茶成為他們的精神寄托和理想的物質。

武夷山茶文化源于傳統文化,武夷茶道就是三教之產物。道宗老子說:“藝者,道之形也”,茶藝是茶道的表現形式,茶道是整個茶藝過程中所體現的精神,追求的道德風尚。一些茶道大師對此以精辟的語言加以概括,提出茶藝的基本精神。早在唐代,曾是佛門弟子的茶圣陸羽說:“茶之為用,味至寒,為飲最宜精行儉德之人。”指出飲茶者應具有儉樸的美德。唐末儒家名人劉貞亮在《茶十德》中說:“以茶利禮仁,以茶表敬意,以茶可雅志,以茶可行道。”當代茶圣吳覺農指出:“飲茶是一種精神的享受,是一種藝術,或是一種修身養性的手段。”當代茶界泰斗張天福認為:“中國茶道的基本精神,其本質應該是德。”《周禮》云:“在心是德,施之為行。”提出中國茶禮“儉、清、和、靜。”莊晚芳先生歸納總結中國茶道的基本精神在于“和、怡、靜、潔”。臺灣中華茶藝協會通過了茶藝精神是“清、敬、恬、真”。茶文化專家丁文在《茶乘》上說:“中國茶道負載著儒道釋三教文化的內涵,儒家士子創立和發展了中國茶道,并以茶道為心靈的宗教。”眾師家之言,可謂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形成百家爭鳴,豐富了茶文化的內涵。”有著3000多年飲茶史的中國,茶文化積淀深厚,茶道的基本精神,歷經唐、宋、元、明2000多年不斷演變,已融合了儒釋道三教的宗教思想,成為人類文化的寶貴財富。

儒家以茶論道

儒家學說的基本精神之一是“中庸之道”。中庸被看成是中國人的智慧,反映了中國人對人和諧、平衡以及友好精神的認識和追求。中國茶道多方面體現儒家中庸之道,溫、良、恭、儉、讓的精神。以寓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偉大哲理于品茗飲茶的日常生活之中。

中國人與茶中之“和”,好象天成。儒家認為中國人的性格就像茶;清醒、理智、平和。茶雖然能給人以一定的刺激,令人興奮,但它對人總體的效果則是親而不亂,嗜而敬之。茗飲最終能使人沉靜,使人能冷靜地面對現實,這是與儒家倡導的中庸精神相吻合。

因此,儒家便以茶的這種親和力作為協調人際關系的手段,來溝通人際關系,達到互敬、互愛、互助的目的,從而創造出一種尊卑有序、上下和諧的理想社會環境。

儒家繼承者、閩學的創始人,宋代理學家朱熹,他愛武夷山,更愛武夷茶,并且精于茶道。淳熙十年(1181)在武夷山隱屏峰下,興建武夷精舍,隱居講學,著書立說,倡道東南,為儒家道統繼往開來,四方學者云集,盛極一時。

教學之余,常與朋友、門人一起品茶設宴,或宴于泉邊,或宴于竹林,或宴于九曲溪畔。一只爐子,兩把壺子,幾只茶盞,舀幾飄九曲清溪水,徐徐烹來,芳香四溢,飄飄然而覺物我合一。詠茶宴詩云:“茗飲瀹甘寒,抖擻神氣增,頓覺塵慮空,飄然悅心目。”(朱熹《朱子文集》)

宋代文人好斗茶,是一種“盛世之清尚”。北宋前期,海內晏然,統治者重文輕武,使士大夫沐浴膏澤,精神心理也優越自勝,故而文人士大夫有充裕的閑暇心情來從事茗事。再者,宋代理學盛行,“天下之士,勵志清白,競為閑暇修索之玩”。斗茶亦可喻理,茶湯“咬盞”,可喻敬守誠實之一;而茶色尚白,可喻志氣清白。斗茶,既是一種雅玩文藝也是一種窮理。

宋代品茶之風極盛,武夷茶區風行“斗茶”之風,當時上至達官貴人,文人墨客,下至庶民百姓皆紛紛效行,引為樂事。武夷山精舍、書院學人士子,常以茶代酒宴請賓客,以茶會聚友朋,茶宴成為當時的一種時尚。

武夷精舍前五曲溪北岸,有“磯石上平,有灶溪中流,巨石屹然,可以環坐八九人,四面皆深水,當中凹自然為灶,可炊以瀹茗”。朱子在巨石上開設茶宴,煮茗品飲,吟詩斗茶,名之曰“茶灶石”。他的《武夷精舍雜詠》之《茶灶》詩云:“仙翁遺灶石,宛在水中央。飲罷方舟去,茶煙裊細香”。此詩一出,就炙膾人口,流傳于世,一時和作連翩飛來。辛棄疾、袁樞、韓元吉、留元綱、項安世等一班文人,紛紛詠唱追和。他的弟子、同道直至象陳俊卿這樣的名相巨公也作詩酬和,大大地提高了“武夷山水茶”的聲譽。尤以建安學者袁樞的雜詠十首最為引人注目。他以精細入微的筆觸描述了這個武夷山中的道學夫子半圣、半儒、半仙的隱居生活。其九《茶灶》詩:“摘茗蛻仙巖,汲水潛虬穴。旋然石上灶,輕泛甌中雪。清風已生腋,芳味猶在舌,何時棹孤舟,來此分余啜。”愛國詩人楊萬里于淳熙十六年(1189)十月由江西筠州徑入武夷山與朱熹相會。后于次年正月也寄給朱熹和作《武夷精舍十二詠》,對朱子武夷辦學、講學,著述、立說的生活作了最好的總結。其十一《茶灶》酬唱道:“茶灶本笠澤,飛來摘茶園。隨在武夷山,溪心化為石。”

在武夷精舍四周,有茶圃兩處,植茶數十株,朱子講學之余暇,行吟于茶叢,枝頭嫩葉,頻頻點頭搖動,似知先生之意。在《建茶志》里首載了《朱熹遇茶姑》的美麗傳說,留傳頗廣。據《崇安縣志》載:“文公祠(武夷精舍)在九曲溪之五曲溪畔,清康熙時,春間置茶焙于此。舊有文公手植茶一本,名日文公茶,又名臭葉香茶,香逾他樹,舊列為武夷名叢之一。”

宋時流行“客至則設茶,欲去則設湯”的禮法。《南窗紀聞》“以茶表敬,以茶交友”,都是為了使人際關系的“和”。“和”使朱熹深知茶是純潔、中和、清明的象征。用茶可以明倫理、博謙虛、不重虛華、崇尚儉樸、更以茶窮理、深入淺出地品茗論道,頗發人深省。

朱熹通過飲茶,闡明“理而后和”的大道理。《朱子語類.雜類》138條,虁孫記載:“物之甘者,吃過必酸;苦者,吃過卻甘;茶本苦物,吃過卻甘。問:此理何知?曰:也是一個理,如始于憂勤,終于逸樂,理而后和。蓋理天下之至嚴,行之各得其分,則至和。又如,‘家人嗃嗃,悔厲吉,婦子嘻嘻,終吝,都是此理。”這理實際上也是論述“禮”與“和”的關系。朱子認為“理而后和”,禮是和的前提;有禮才能有和,而禮行之“各得其分”,便能得到“至和”之理。是朱子對茶的“禮”的思想升華;茶之重禮,提高了中國人生活的文化品質。禮和人際關系,無疑起過而且至今仍在起著重要作用。朱子是理學家、教育家、借品茶喻求學之道。他認為在學的過程中,要狠下功夫,苦而后甘,始能樂在其中。朱子所謂“理而后和”,正是《中庸》所云:“喜怒哀樂未發之中,發而皆中節謂之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和也者,天下之大道。致中和,天地位焉,萬物育焉”。(《慶元學案.晦翁學案.中和論》)他又提到“禮本于天下之至嚴。禮成,則黎民各得其份,則至和”。所以“國治而后平天下。”這和飲茶先苦后甜的道理一樣。同時,借論茶喻學之機,引《易經·家人》“家人嗃嗃,悔厲吉;婦子嘻嘻,終吝”來告誡門人,禮治應以中庸之說。“家人”是一家之主形象:“嗃嗃”是冷酷的意思;家主過于嚴厲,以至冷冰冰的。謂治家過于嚴厲,則會帶來很大的危害。如果治家不嚴,婦道及子女行為不端正(嘻嘻),終會帶來恥辱和不幸。所以治家寧可嚴厲,不可松懈,也就是說釅茶嘗到韻味;淡茶則味如嚼臘,也就是說“中庸之道”和品茶中的先苦后甜的道理一樣。

宋代理學家朱熹將中庸之為德賦予建茶,亦即世界聞名的武夷茶。朱子在比較建茶與江茶時曾說:“建茶如中庸之為德,江茶如伯夷叔齊。又曰:《南軒集》草茶如草澤高人,臘茶如臺閣勝士,似張南軒(理學東南三賢之一,即呂東萊、張南軒和朱熹)張栻字南軒之說,則俗了建茶,卻不如適間之說兩全也。”(《朱子語錄·雜類》139條道夫記)建茶是臘茶,江茶是草茶。歐陽修《歸田錄》說:“臘茶出于劍建,草茶盛于江浙”。兩種茶的品質特性是不一樣的。“岕茶為名士,武夷(茶)為高士,六安(茶)為野士”(清蔣伯超《南溽楛語·品茶》。這種類比法,境界不很高,而朱子作為大理學家,他的思想境界就不一樣,同樣是建茶、江茶之比,卻將其升華到“中庸之為德”,這種儒家論理的高度。他認為建茶乃中庸之道,是人工制造出來的,外觀漂亮而未必品高,草茶則頗有氣節、自然本色,這種巧喻當然比張軾高明。這表明嗜茶的朱熹不僅學識廣博,而且有其談吐機敏,喻物誠諧的性格特征。

朱熹以茶喻學,認為學問要專主一門。對理學皓首窮經,鉆深研透,不被當時流行的其他學派所迷亂。猶如宋代煎茶,仍有唐代遺風,在茶葉摻雜姜蔥桂椒鹽之類同煎,猶如大雜燴而妨茶味。朱子對學生說:“如這盞茶,一味是茶,便是真才,有些別底滋味,便是有物夾雜了”。(《朱子語類》卷15)這種比喻暨通俗易懂又妙趣橫生。

朱熹在向學生講學時,巧妙地以日常生活中的茶作妙喻。朱子答學生問關于如何評價《左傳》作者識見,曰:“左氏仍一個趨利避害之人,要置身二隱地,而不識道理,于大論處皆錯。觀其議論,往往皆如此。且《大學》論所止,便只說君臣父子五件,左氏豈如此?如云:‘周鄭交質’,而曰‘信不由中,質無蓋也’。正如佃客論主,責其不請吃茶!”(《朱子語類》卷123)他只說左氏論事不得要領。遠不如孔子《大學》論君臣父子關系精當。以此佃客座主,不請飲茶,這樣責之細苛的巧喻,把復雜的理論問題,在談笑間說清楚了。

朱子將儒家最高之道德--中庸之為德,賦之于建茶,是對武夷茶的極大提高。通過品飲武夷山茶,可以體會中庸,從而砥礪茶,努力攀登中庸之道,而做仁人君子,這正是“人品即茶品,品茶即品人。”

佛教以茶助禪

茶與佛,因緣深長;自古就有“茶佛一味”的說法。查有史以來,寺院僧家,禪多茗飲,有釋門必有佛茶。佛茶作為一種物質精神,一種傳統文化現象,它不但反映了佛教的禪宗,而且從佛茶的產地、茶名、培育、采制、藥用、品飲、傳說、吟詠及社交等方面,無不帶有佛教文化的濃厚色彩。

佛教從印度輸入中國,初于東漢,恰好是中國茶在國內廣為栽培的時期相吻合;同時,佛教濫觴于唐朝,被推崇為“國教”,正好和飲茶習俗風靡全國,茶被譽為“國飲”的時代同步。有禪風之興,方有茶風之盛;有禪茶之需,才有佛茶之產。說明了佛教與飲茶幾乎是同時在中國興行,互相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不解之緣。以茶供佛祖的風俗,越來越盛,凡有寺廟都有“供佛茶”、“濟世茶”。飲茶成為適宜佛教坐禪、齋戒、禮佛、儀規、療疾、結緣的必需品。

“天下名山僧占遍,從來僧侶多愛茶。”據《福建史稿》記載:“吳晉之際,佛教傳入閩中,于是佛教寺院相繼興建。”當時閩中(福建)只有晉安郡(福州)和建安郡(建州),在名山上建許多佛寺。宋人沙少虞《宋朝事實類苑》載:“建州山水奇秀,巖壑幽勝。士人多創佛剎,落落相望。”又記“建州所領十一縣,到處有佛寺:建安有佛寺三百五十一,建陽有佛寺一百五十七,浦城有佛寺一百七十八,崇安有佛寺一百八十八,(其中武夷全山有一百零八寺,恰合‘茶壽’之數)......”總共可以千數。故而建州素有“佛國僧鄉”之稱。沙氏所統計寺數,可能是宋代數字;但南唐時建州佛寺僧院確實很多,而且是佛教禪宗最發達的地方。在建州大凡是山巒起伏,翠峰疊嶂,佳木蔥郁,云海縹緲的名山;差不多名山古剎大多都產茶。于是,建州是山皆有寺,是寺多產茶,無茶不成禪寺。武夷一百零八寺就興建在三十六峰,七十二巖的峰麓巖巔。

“茶之為飲,擅甌閩之秀氣,鐘山川之靈稟”在那峰巒起伏,溪河縱橫,林木蔥郁,云霧多,濕度大,構成茶樹生長特殊需要的“小氣候”風景名勝區。寺僧利用立地條件優越的自然條件,著手栽培茶樹,采葉制茶。茶質優佳,在全國同類茶品中,實屬上乘。寺院所產之茶叫“寺院茶”或“供佛茶”,亦稱“佛茶”。

唐宋之季,建州茶葉處于發展時期,特別寺院中,實行戒酒,提倡飲茶,坐禪飲茶,提神消滯,清心修行,僧侶們認為“品茶如參禪”,將品茶轉化為禪道。曾經為僧的茶圣陸羽在《茶經》中指出:“茶之為飲,可以療疾,茶味至寒,宜于精行儉德之人。”后唐天成三年(928)吳屯瑞巖禪師藻光,成為閩王延鈞的“王者之師”,圓寂后被尊為扣冰古佛。少年出家,參悟佛法。以茶論玄,深得真諦。在瑞巖開席授徒,常設茶宴,普施佛茶,聲名遠播。到了宋朝,著名茶區徑山寺開山祖師宗杲大師的佛徒道謙來到武夷山,傳來徑山法派玄旨,也帶了徑山寺以茶開宴之風。后居五夫開善寺,傳播禪風,推崇禪理,推崇禪茶。到了清朝,武夷山出了個鐵華上人,與陸廷燦,王草堂共編校《續茶經》和《茶說》,被茶學界認為是烏龍茶類最早的制作技術。釋超全《武夷茶歌》茶學界視為傳遞烏龍茶的第一手資料,奠定了烏龍茶源于武夷的基礎。

唐宋時代,茶葉為一種社交上非常合適的飲料,因此,飲茶之風,流傳極廣,飲茶從寺院逐步擴大到人民生活中去。封演《封氏聞見錄》記載:“開元中,靈巖寺有降魔禪師,大興禪教,學禪務于不寐,又不夕食。皆許其飲茶,人自懷挾,到處煮飲。”武夷山有的僧甚至達到“唯茶是求”的地步,終日端養小茶壺,口唸經文,手不釋“壺”。

“智者悟禪,清茶一杯。迷者悟禪,佛經萬卷。欲問禪,想想茶。”昔時,有一位悟禪者,到武夷山悟禪訪白云庵禪師,慈覺和尚為他沏了一杯供佛茶,悟禪的人,端起茶杯,呷了一口,放下茶杯。禪師問:“茶味如何?”悟禪者稽首,說聲阿彌陀佛,含笑凝視禪師。慈覺禪師撫掌大笑,拍著悟禪者的肩說:“你可以走了。”悟禪的人走了,他已經知曉禪是什么了。為所求而來,得所求而去。

當代佛學家趙樸初《茶禪》詩云:“七碗受至味,一壺得真趣;空持千萬偈,不如吃茶去”。其“吃茶去”偈語典出自這樣一個佛禪的故事,唐代趙州(河北趙縣)觀音院有個從諗禪師,尊稱“趙州古佛”。他每說話之前,總要說一聲“吃茶去”。天心禪寺茶堂(天心茶室)的石階旁有趙樸初大師書寫的碑刻云:“千言與萬語,不如吃茶去”。典出《廣群芳譜.茶》引《指月錄》記載:“有僧到趙州,從諗禪師曰:‘新近曾到此間么?’曰‘曾到’,師曰:‘吃茶去’。又一僧來趙州,僧曰‘不曾到’。師曰‘吃茶去’。后院主問曰‘為甚么曾到云吃茶去,不曾到也云吃茶去,師召院主,院主應諾。’師曰‘吃茶去’。從諗禪師認為只要吃茶,就能達到“悟道”。自此以后,“吃茶去”便成為禪林法語。著名書法家啟功詩云:“今古形殊義不差,古稱荼苦近稱茶。趙州法語吃茶去,三字千金百世夸。”并加注釋:“吃茶去”為趙州從諗禪師機鋒語。吃茶去是佛禪的法語,以其獨特的手法展示高僧的睿智,這就是茶禪的真諦。因為茶能清心,在那“人我同心,心我同體”的氛圍中,易于證入茶禪的真實境界,見到自己本來面目,明心見性。正如詩僧皎然所說:“一飲滌昏寐,情見爽朗滿天地;再飲清我神,忽如飛雨灑輕塵;三飲便得道,何須苦心破煩惱。”

佛教對世界的基本解釋是:認為現實人生“無常”、“無我”和“苦”。而“苦”的原因來源于每個人自身的“感”。要解決“感”給人帶來的痛苦,方法就是持戒修行,從而徹底轉變自己。世俗認識和欲望,超出生死輪回的范圍,達到“涅槃”的境界,這就是佛教解脫。

佛教的修行內容,不外乎戒、定、慧三種。佛戒是修行和首要律條,佛戒要求僧侶將酒肉、性欲予以戒除。要遵守不飲酒,非時不食(過午不食)戒葷吃素,以達到清與潔的本性。定律是修行具體辦法,簡單說來,定、慧就是要僧人坐禪修行,息心靜坐,無息無慮,集中思想,專注一境,以達到身心“輕安”,觀照“明凈”的心態。要做到“跏趺而坐,頭正背直,不動不搖,不委不倚”,更不能昏沉入夢或臨床睡眠。這樣長時間坐禪后,勢必產生疲勞、困倦,要清心提神。因此,具有提神益思、驅除睡魔、生津止渴,清除疲勞等效益的茶,便成了佛教僧侶所必需的,而又符合佛教教義,戒規的最理想的飲料。

坐禪飲茶,是最早見于《晉書.藝術傳》:“敦煌單道開,在后趙都城鄴城(邢臺市)昭德寺修行時,‘不畏寒暑’,晝夜不眠,誦經四十余萬言,經常用‘茶蘇’來防止睡眠。”說明佛教徒飲茶最初的目的,就是為了坐禪修行。據《碧水丹山粟粒芽》一書中記載了一則靈巖洞(今稱極樂國)坐禪而發現名茶的故事:宋乾道年間,順德府(河北邢臺)禪僧慈覺,慕建茶之聲名,千里迢迢身背佛龕,供奉一尊金佛,訪尋天下名茶。其佛龕香火繚繞,佛茶不竭,行腳來到武夷山,掛牒山心寺(今永樂禪寺),坐禪靈巖洞,發現奇特茶樹,摘葉制茶,以茶參禪,以茶濟世,信士們尊稱“金佛和尚”坐禪之地稱金佛寺。其“金佛茶”曾一度為宋代龍鳳貢茶中的“金餅”龍團茶;這就是“茶禪一味”的實例。宋朝以來,禪僧飲茶、施茶已經十分普通,僅釋道源所著《景德傳燈》中說到禪僧飲茶就有六十多處,其中有問:“如何是和尚家風?”師曰:“飯后三碗茶”。可見當時飲茶已成為禪道日常生活中必不可少的內容。

建州禪宗的僧侶,不但喜歡飲茶,而且對飲茶甚為講究。寺中普遍置有專門的“茶堂”或“茶寮”,即主持行禮之處,也叫方丈。方丈是供寺僧討論佛法義理,招待施主,品飲香茗的地方。在寺院演說佛法皈戒堂西北角,設有一只“茶鼓”,一種用木頭雕成魚狀,體內鑿空,擊敲有聲的木鼓,召集僧人飲“普茶”之用。詩人林逋有詩云:“春煙寺院敲茶鼓,夕照樓臺卓酒旗。”

武夷山禪寺儀規:殿主晨起時必須在佛祖前敬供茶湯,禪僧每日盥洗之后,先飲茶,再禮佛,然后坐香習禪,習禪分為六個階段,每一階段一支香畢開靜,僧人要飲茶以提神益思,寺院監值都要“打茶”,行茶四五匝,借以清心提神,早已成為寺院的定規。明代詩僧陸容詩云:“江南風致說僧家,石上清泉竹里茶。法藏名僧知更好,香煙茶暈滿袈裟。”詩人把僧侶愛飲茶描寫得淋漓盡致。寺院儀規中還有專門的“茶湯”一項。每當新任主持大和尚晉山升座時,有特定的點茶、點湯的禮節。有的寺院在佛圣誕日盛典,專人以茶湯沐浴金佛叫“洗佛茶”;供香客取飲祈求消災延年。較大的寺院的茶湯開筵,俗稱茶會,也有謂之“茶宴”。這種茶湯會的舉辦到后來范圍更廣泛,既有寺院用以招待施主與香客,也有檀越信眾用來與眾僧結緣。宋理學家朱熹在五夫里(今武夷山市五夫鎮)常赴開善寺圓悟和尚茶宴;白云寺慈覺和尚曾以茶宴招待東南三賢之一呂東萊,當時呂在靈峰下靈巖講學(有“東萊先生講學處”遺跡)品飲過金佛茶。呂詩云:“靈巖講席到武夷,佛茶相餉等瓊枝。茶味清香留齒頰,絕勝龍團作餅時”。據《都城紀勝》記載:“遇諸山寺院作齋會,則往被以茶湯助緣,供應會中善人”,正是這種情況,寺院在茶湯會中舉行茶禮、湯禮,以及每逢佛祖忌日獻茶湯時,都要鳴鼓集眾,以示佛法莊嚴。僧人通過種茶、采茶、制茶、飲茶、斗茶,久而久之,形成一套完整而又講究的茶禮,演化成今日寺院茶道三昧。寺廟僧眾中有“種茶僧”、“制茶僧”專司茶叢管理和制茶。廟內設有“茶頭”,專負責燒湯;門前配有“施茶僧”為香客、施主,游人惠施茶水。

道教以茶煉丹

“溪邊奇茗冠天下,武夷仙人從古栽”。茶在道教未正式形成之前,便已和神仙結了緣。如茶的發現,相傳為“神農嘗百草,日遇七十毒,遇荼而解之”。道家發現武夷茶:“武夷真是神仙地,又產靈芝又產茶”。昔時有武夷君、皇太姥及十三真人在幔亭設茶宴,告別鄉人的故事。茶被視為仙人所發現的神物仙品,他們稱茶為“靈茶”或“仙草”。

《云笈七簽.洞天福地》列武夷為道教第十六真升元化玄之洞。據《神仙傳》載:“昔有神仙降此曰:予武夷君也,統錄地仙,愛綰于此”。《武夷茶歌》開宗明義地指出:“相傳老人初獻茶,死為山神享廟祀”。這位神人便是“飄然自號武夷君”的山神。

《武夷真君仙茶道秘笈》④云:“偉哉宗師(指武夷君),其父彭祖。真君大法,實出乃家。走避秦政,其先兩湖。止于建南,其境仙遐。養氣延年,其功在茶。啜飲枕浴,其理太和。石泉瀹茗,其為除魔。修仙煉丹,其門最夸......。”傳說仙祖錢鏗是夏商周三代重臣,受封于彭。入道之后,以茶馴氣,以茶養生;喝巖泉,契山花,食野果,活了八百歲,世稱彭祖,中國人尊稱為長壽的象征。彭祖有一兒子(另一傳為二子,曰武曰夷,誤矣。),自號武夷君,不愿為秦始皇渡仙入道,率領族人1000多人,來到武夷山,開荒種稻種菜。栽種茶荈。避秦遁隱南蠻,棲止武夷山。教化百姓,栽種五谷,采制仙藥濟世救民,隱居武夷一百八十余年。飛升之日,在修煉地架起布幔為亭。會同皇太姥、魏王子騫十三真人等,以茶開設仙宴,宴請鄉人,告別“曾孫”而去。百姓尊稱武夷君,立廟祀之,這就是武夷之得名和幔亭宴之由來。

對于神話的傳說,我們不能一概斥之為虛妄不經的東西。事實上,神話傳說的背后,有歷史的影子。正如保爾.拉法格所指出:神話既不是騙子的謊言,也不是無謂的幻想的產物,它們不如說是人類樸素和自發的思維形式⑤。

道教,乃是漢民族固有的宗教,形成于東漢。道教傳入福建時間很早。據《后漢書.徐登傳》載:泉州道士徐登,精醫善巫,貴尚清儉。曾以茶濟世,據傳曾在蓮花山摩崖石刻“蓮花荼襟”,提出保護這一片的茶園。吳晉時,道士介琰曾住建安方山(今閩候縣境),從白羊公杜泌學“玄一無為”之道,遺種“方山露芽”。《福建通志》“有芳茗源,今甌冶山。唐憲宗元和間(806-820)詔方山僧懷惲麟德殿說法,賜之茶。懷惲奏曰:‘此茶不及方山茶佳’,則方山茶得名久矣”⑥。秦時,祀武夷君以乾魚(一說干魚,誤矣),祭物中已有祭祀的茶,這是福建最早以茶作為敬神之用。凡道教宮觀多建于名山勝境,并且與茶葉產地有密切相連。因此,在我國江南丘陵山地,凡道教宮觀林立之處,也多為栽種茶葉之地,名茶的產區。所以栽茶、制茶、品茗自然成為道士們平日之樂事。同時,宮觀道士不但自己以飲茶為樂,以茶藥治病為善;而且提倡以茶待客,進而以茶作為祈禱,祭獻,齋戒直至成為“驅鬼捉妖”的供品。我國古老的一些名茶,不少是道教徒最先種植發展起來。漢初,有甘露祖師吳理真云游至武夷山,帶去七株茶苗,植于蒙山上清峰。據《名山志》記載了孫慚《智矩寺留題》(古碑記)云:“倚欄眺茶圃,昔有漢道人,分來建溪芽;寸寸培新土,至今滿蒙頂,品倍毛家譜⑦。”漢時建茶經過道人傳播至道教圣地,成為唐代至今的名茶。

“武夷山,多青霞,武夷道士多種茶⑧”唐代呂純陽云游至武夷山,留有七言古詩一首,并種植茶樹于天游觀。“觀前有棵老茶樹,盤根虬結,旋饒于水石之間。每年,老茶樹發十數枝芽,道觀主持采制成茶,僅得二三兩,供神之用”。觀中供著呂洞賓,因此將此茶稱“洞賓茶”。據說洞賓茶,“香而冽,粗葉盤曲如干蠶狀,色青翠如松蘿。新者但聞其清香,稍為咀味,多則不宜。過一年后,于醉飽中烹嘗之,則清涼劑也⑨”。武夷山九曲星村,盛產武夷茶,有五株茶樹,卻與眾不同,葉都是成對而生的。五株茶樹從上到下,大小一模一樣,茶質遠勝他樹,村里人都說是天游觀里的呂洞賓大仙所栽,里人十分重視。每當春茶抽芽時,全村人集合起來抓鬮,選“頭首”(即主持茶事者),采茶之事,獨任其勞,采制成茶,先送官府十分之一,然后分給各家各戶,由于產量很少,每戶僅得半兩一兩而已。因此,家家珍藏之。留待遇病以茶醫治,或遇貴客拿來招待,這種茶被眾人稱“呂仙茶”或“呂巖茶”。民初,茶樹老死,純陽祠圯廢了。

“建溪有靈芽,能蛻仙人骨”。武夷山的道教真人,羽士如是說,連蘇東坡也說:“不如仙山一啜好,冷然便欲乘風去”。唐代詩僧皎然《飲茶歌送鄭容》:“丹丘羽人輕玉食,采茶飲之生羽翼,名藏仙府也莫知,骨化云宮人不識”。盧仝也有“七碗吃不得,頓覺兩腋習習清風生。”詩人們詠飲茶效果,總是離不開羽化成仙。“一杯春露暫留客,兩腋清風幾欲仙”,說明道教對茶文化的影響,貫穿今古,功不可磨滅。

棲止于止止庵的南宗五祖白玉蟾,他重視吸收儒學和禪宗的精華,創以修煉精、氣、神為核心的“玉蟾功”,不以“金丹”來修煉場所。他的詞云:“千年蓬頭跣足,一生服氣餐露,笑指武夷山下,白云深處吾家。”《和朱熹棹歌》云:“仙掌峰前仙子家,客來活火煮新茶。主人遙指青煙里,瀑布懸崖剪雪花。”他愛茶,用茶,自己種茶、制茶,講究品茶學問,“客來寂寞盤子穗,飯后從容瀹茗花”,他在止止庵培育的一株白葉茶名曰“白雞冠”,宋代已譽為“建茶第一枝”。避名與宋徽宗欽定“北苑白茶為第一”。明清以來,“白雞冠”列為武夷山五大名叢之一。他的《水調歌頭.詠茶》一詞,正是以茶養生和茶事寫照。茶詞云:“二月一番雨,昨夜一聲雷。槍旗爭展,建溪春色占先魁。采取枝頭雀舌,帶露和煙搗碎,煉作紫云堆,碾破香無限,飛綠塵埃。汲新泉,烹活水,試將來,放下兔毫甌子,滋味舌頭回,喚醒青州從事,戰睡魔百萬,夢不到陽臺,兩液清風起,我欲上蓬萊⑩”,道人把在武夷山止止庵內,烹茶品茗的怡然自得的歡暢心情描寫得淋漓盡致。

道家在“天生萬物,唯人為貴”、“天人合一”的思想主導下,注重茶的保健養生的功效,以茶來助長道行內力。道教“全真”派掌門人馬鈺《西江月.茶》寫道:“江畔溪邊雪里,陰陽造化希奇。黃芽瑞草(茶)出幽微,別是一番香美,用玉輕輕研細,烹煎神水相宜。仙洞啜罷赴瑤池,不讓盧仝知味。”武夷十六洞天有茶洞,名曰“碧玉幽微洞”那里生長的瑞草,是天賜道家的瓊漿仙露,飲了茶更有精神,不嗜睡更能體悟,增添功力和道行。道士葛洪在《抱樸子》中將道家“九丹金液”分為兩類:金石類的金丹稱做“大藥”,將草木類的仙液稱為“小藥”,他主張:“九丹金液最是仙主,然事大費重,不可卒辦也。......將服小藥以延年命”。宮觀道士對“金丹成仙法”望而生畏,茶對道家修煉方法有利,因其教義無非是精靜無為,重視養生,所以道士們皆樂于用之。道士們不但以飲茶作為修行之藥,而且提倡以茶待客,進而還以茶作為祈禱、祭獻、齋戒、供品或濟世療疾。

在唐代以前,就有許多關于茶與仙藥的傳說,但茶之仙藥化,是在唐代陸羽《茶經》中才得以實現的。神農的《食經》說:“茶茗久服,人有力悅志”。在漢代名醫華佗的《食論》說:“苦荼久食益意思”。仙人壺居士的《食忌》里:“苦荼久食羽化”,喝了茶就能羽化升天了。六朝道教理論家陶弘景的《雜錄》里說:“苦荼輕身換骨,昔丹丘子,黃山君服之”。白玉蟾《茶歌》:“未如甘露勝醍醐,服之頓覺沉疴蘇。身輕便欲登天衢,不知天上有茶無。”能使求仙者喝了茶就能輕身換骨。由此可見,隨著神仙金丹說的興起,茶的藥效被逐步夸大,作為一種植物的茶的形象也就隨之升格,變成了仙藥,這正是武夷真君,“養氣延年,其功在茶”的秘訣。

“不如仙山一啜好,冷然便欲乘風去”。道家不獨飲茶,而且在武夷山道院無不植茶、造茶。清代詩人查慎行游武夷時寫下《瑞鶴仙.武夷山下看道院制茶》:

“淺瀨紋如谷,把輕篙撐入,瀾滄九曲。花宮繞林麓。也不耕瑤草,不載黃竹,一聲秸鞠,催隔塢,人家布谷。又誰知,茶灶開時,三月石田蚤熟。

兩足。旗槍初展,院院提筐,搞將嫩綠,濃蒸緩焙,看火候,才經宿,引微,吹出,白云深處,香遍山南山北,盡清涼,滿載筠籠,何妨無肉。”

注:(1)范仲淹《詠茶》

(2)林錫翁《詠武夷茶》(載《武夷山志》)

(3)《武夷山志》

(4)《農業考古》、《中國茶文化專輯(17)》又④同上。

(5)江林昌《夏商周斷代工程》見《歷史知識》2001年8月號

(6)《福建通志》卷四《物產.茶》

(7)毛家譜指毛文錫《茶譜》

(8)白玉蟾《送陸陽赴扶照之任》

(9)劉靖《片刻余聞集》

(10)(見《建茶志》注:有人誤為蘇東坡所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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