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渡赤水似乎應該是一個整體,每一渡都是聲東擊西,都出乎敵人的意料,都很精彩。
這樣理解沒有錯,但有點可惜。因為如果把四渡赤水簡單總結為“每次都很精彩地牽著敵人的鼻子跑”,反而會錯失其中的精彩之處。1961年,英國的二戰名將蒙哥馬利訪問中國,他對毛澤東說:“您指揮的遼沈、平津、淮海三大戰役,可與世界上任何偉大的戰役相媲美。”結果毛澤東的回答卻讓他很意外:“三大戰役沒有什么,四渡赤水才是我的得意之筆。”而在1956年黨的八大期間,毛澤東又曾經說過這樣一段話:“我是犯過錯誤的。比如打仗,高興圩打了敗仗,那是我指揮的;南雄打了敗仗,是我指揮的;長征時的土城戰役是我指揮的,茅臺那次打仗也是我指揮的。”土城戰役,發生在一渡赤水之前,而“茅臺那次打仗”指的是魯班場戰役,發生在三渡赤水。也就是說,毛主席自己承認的四次敗仗中,有兩次發生在四渡赤水。
所以,如果把四渡赤水看成一個簡單的整體,就無法理解,為什么主席既說四渡赤水是他的得意之筆,又說他一半的敗仗發生在這期間。先回答標題里的問題:四渡赤水中最精彩的一渡,是第四渡。第一階段是一渡赤水,這一階段的紅軍是被動的,屬于防御性撤退期。第二階段是二渡和三渡赤水,這兩渡中間發生了許多戰役:勇奪婁山關、二打遵義、紅花崗和老鴉山阻擊戰、魯班場戰役等。這一階段屬于相持期,紅軍打了長征以來最大的勝仗,但損失也不小。而蔣介石在這個階段也有“神來之筆”,所以紅軍的困境并未解除。第三階段是四渡赤水。這是勝利期,紅軍勝利突破了國民黨軍的包圍圈。毛澤東的神來之筆是從三渡、四渡赤水開始的,并且一直延續到巧渡金沙江。一渡赤水的“觸發點”是土城戰役的失利。中央紅軍抵達土城的時間是1935年1月26日。
熟悉歷史的朋友應該知道,著名的遵義會議是在1935年1月15日至17日召開的。所以土城就是萬里長征繼遵義后的“下一站”。因為在遵義會議之前,中央紅軍(紅一方面軍)戰略轉移的目標是去湘西,和那里賀龍、蕭克的紅二、六兵團(后來的紅二方面軍)會合。但在血戰湘江后,這個計劃失敗了。遵義會議之后,中央紅軍的計劃還是北上,渡過長江,只不過會師目標換成了川北的紅四方面軍。通過下面這張長征線路圖,可以看到當時紅一、紅二和紅四方面軍的位置關系。
要實現這個目標,就得先從黔北進入川南,然后在瀘州和宜賓這一帶渡過長江。而土城,就是從黔北入川的大道要沖。土城戰役,紅軍是防守方,追擊而來的川軍是進攻方,但紅軍失敗了。原因是“對敵情判斷有誤”。這個“判斷有誤”包括兩方面。一是情報有誤,原以為川軍只有四個團,但實際上兵力達到了六個團。二是低估了川軍的戰斗力。紅軍剛在遵義打跑了黔軍,對地方軍閥存在一定的輕敵思想。但土城之敵屬于川軍中最強的劉湘部,而劉湘又派出了他手下最能打的郭勛祺。郭勛祺是一個非常特別的國民黨將領。一方面他忠于劉湘,另一方面又很同情共產黨。郭勛祺和劉伯承、陳毅都是四川老鄉加好友。陳毅在1927年暴露共產黨身份后,就是躲在郭勛祺家里脫的險,臨走時郭勛祺不僅資助了陳毅路費,還派副官護送他上船。抗戰期間,郭勛祺的部隊和新四軍駐扎在同一地區,又是因為和陳毅的好友關系,兩軍相處融洽。這導致了郭勛祺因“親共”嫌疑被蔣介石撤了職。解放戰爭時期,郭勛祺在襄陽戰役中被劉鄧的中原野戰軍俘虜。劉伯承特意致電前線,要求將郭勛祺送至軍區政治部,并親自接見。陳毅聞訊后也特地從山東戰場趕了過來。郭勛祺見到劉陳后說:“過去在戰場上對抗,我很慚愧。”沒想到劉伯承卻把手一揮說道:“明打不算,不必介意!”這就是共產黨人的胸懷!只要你不是搞暗殺、政變、背叛這些“背后捅刀子”的勾當,明打的不算!不好意思,文章一開頭就跑題了。不過小杜覺得這里還是值得再多說幾句的。寬待郭勛祺不是孤例。更有名的是曾在四平戰役中讓林彪吃過大虧的陳明仁。解放戰爭中陳明仁配合程潛在長沙起義,為和平解放湖南做出了重大貢獻。而就在林彪的四野逼近湖南時,毛澤東曾在五天之內三次電告林彪要善待陳明仁。解放后,陳明仁在1955年被授予上將軍銜。郭勛祺后來被劉伯承釋放了,他回到四川,成功策反了五個師的國民黨軍起義,為成都和平解放作出了重要貢獻。建國后郭勛祺在四川省人民政府擔任交通廳廳長等職。和陳明仁一樣,郭勛祺在土城戰役中也讓共產黨人吃了大虧。當時有多兇險呢?兇險到川軍已經打到了中革軍委指揮部的前沿,朱德總司令提槍上了前線…毛澤東急問還有沒有部隊可以上去,陳賡聞訊就帶著干部團上去了。“干部團”這個名字聽起來有點文縐縐,但其實應該叫“軍官團”,因為最基層的“士兵”也是連排級的軍事干部。這支部隊不僅軍事素質高,裝備也是紅軍中最好的,人人有步槍,還有不少沖鋒槍,最特別的是都戴著鋼盔。川軍從來沒遇到過戴著鋼盔的紅軍,而且作戰如此勇猛,所以進攻氣勢一下子弱了下來,紅軍在土城的危機得以緩解。1月28日下午,在中革軍委的指揮部里,中央政治局召開了緊急會議。這是中央紅軍長征期間,唯一一次在戰斗進行中召開的政治局會議。會議討論后決定放棄北渡長江的計劃,而是向西渡過赤水河,向川南的古藺方向前進。這就是一渡赤水,負責繼續與川軍戰斗的是毛澤東、朱德和劉伯承;負責連夜架設浮橋的是周恩來;負責渡河準備工作的是陳云。完成渡河的時間是1935年1月29日中午。一渡赤水是被迫轉移,渡河后也沒有改變北渡長江的既定方針。2月1日,紅軍對川南重鎮敘永發起了攻擊,因為要從古藺北渡長江,就必須占領敘永。但連攻了三天,敘永還是沒有拿下來。2月4日,新春佳節的大年初一,中革軍委放棄了攻打敘永北上的計劃,改道向西,進入了云南東北部。2月6日,紅軍在扎西鎮停了下來,召開了政治局會議。這次會議算是遵義會議的一個延續,博古正式將中央領導權交接給了張聞天。扎西會議最終做出了“暫緩執行北渡長江計劃”的決定,而新的目標是:在云貴川邊界建立革命根據地。目標雖然確定了,但眼下的當務之急是:國民黨軍的包圍圈已越來越小,這該如何應對呢?紅軍在土城的輕敵,引發了一渡赤水。而蔣介石此后的輕敵,又“成就”了二渡赤水。
1935年春節,蔣介石在廬山發表講話,那個這幾年經常被他提及的詞:赤匪,沒有再出現。蔣介石的心里應該是篤定的,紅軍在湘江戰役后損失嚴重,又在土城被地方軍閥打得險象環生,現在在荒涼的大山里兜圈子,怎么看都像是強弩之末,覆滅只是時間問題。毛澤東選擇再渡赤水,向東突圍的原因并不復雜,因為東面的黔軍最弱(北面是川軍,西面是滇軍,南面是中央軍)。二渡赤水的看點:它是四次渡河前,紅軍奔襲距離最長的一次,從2月11日出發,到2月18日抵達赤水河,紅軍不停歇地行軍了7天。所以從這個角度來講,二渡赤水是風險最大的一次,因為敵人有7天的時間來捕捉紅軍的戰術意圖。但這7天里唯一發現紅軍有異動的是川軍,劉湘電告了中央軍的薛岳,而薛岳卻不以為然,繼續按原部署向古藺和扎西地區圍追。就這樣,紅軍從包圍圈的縫隙中悄然穿過。蔣介石對此也是全然不知,他在紅軍渡河的2月18日這一天,下達了“在赤水河以西地區消滅紅軍的部署。”三天后,2月21日,紅一軍團和紅三軍團分別在太平渡和二郎灘突破黔軍防線,成功渡河,中央縱隊從中間順利通過。蔣介石剛發出沒幾天的軍事部署就此作廢。隨后,蔣介石再次錯判了紅軍的走向,他認為中央紅軍連續在東西方向上調動,目的還是北渡長江,紅軍無非是在猶豫到底是去湘西找賀龍,還是去川北找張國燾。紅軍想二打遵義,繞不開遵義以北的雄關天塹:婁山關。婁山關戰役很有名,這里就不做詳細介紹了,只說兩點。一方面,這次黔軍是據險而守。另一方面,黔北是“貴州王”王家烈起家的地方,此時,貴陽已經被薛岳的中央軍占據,并且控制了當地財政,所以遵義成了王家烈最后的立足之地,他只能拼全力死守。攻擊婁山關的是彭德懷的紅三軍團,負責正面突破的是12團和13團。12團政委鐘赤兵在戰斗中腿部嚴重負傷,后來經過了三次截肢才保住了性命。團參謀長孔權的胯骨被打碎,后來不得不留在了老鄉家中養傷,從此失去了音信。要知道,紅軍在扎西的時候,進行了改編,除了林彪的紅一軍團保留了師一級的建制,其他兵團下面就是團。紅三軍團一共就四個團,兩個團級干部在戰斗中負了重傷,可想而知戰斗有多激烈和殘酷。鐘赤兵后來帶傷完成了長征,參加了戰爭抗日和解放戰爭,成為了新中國開國中將。孔權在解放后聯系上了時任解放軍副總參謀長的黃克誠(當年紅三軍團10團的團政委),在黃克誠的過問下,孔權成為了遵義紀念館的館長。紅軍攻打遵義的時間是2月28日零時,天剛亮就占領了遵義。這場戰斗沒有懸念,因為黔軍主力在婁山關損失殆盡,而王家烈也已經在紅軍發起攻城前,帶著手槍團往貴陽方向逃跑了。但紅軍還是在二打遵義時遭受了一個巨大損失:紅三軍團參謀長鄧萍,在攻城準備階段頭部中彈犧牲。鄧萍是彭德懷秘密加入共產黨的主持人,犧牲的時候只有27歲,但已經是紅軍的軍團級將領。軍團級將領是什么概念呢?1955年授銜的時候,元帥的評選資格中就有一條:在紅軍時期擔任過軍團首長及以上的職務。紅一軍團司令林彪、政委聶榮臻、政治部主任羅榮桓、紅三軍團司令彭德懷,后來都成為了開國元帥。而兩個軍團的參謀長都犧牲了,一個是左權,抗戰時期犧牲,還有一個就是鄧萍。鄧萍也是長征期間唯一一位犧牲的軍團級將領,說這是二打遵義的巨大損失,一點不為過。在史書中,遵義戰役不單單指攻破遵義城,還包括了之前的婁山關戰役,和之后那場著名的殲滅戰。這場戰斗是中央紅軍在長征中最大的一次勝利,不僅殲滅了國民黨軍2個師,俘虜了3000多人,而且,打的還是裝備精良,戰斗力最強的中央軍。當時的情況是這樣的,王家烈帶著一個團南逃的時候,遇到了北上的國民黨中央軍第一縱隊司令員吳奇偉,以及他率領的兩個師。吳奇偉判斷,兩個師加一個團,對付紅軍足夠了,所以決定反攻遵義。而紅軍方面,發現吳奇偉部已經是孤軍深入之勢,這正是毛澤東所期待的戰機。紅軍時期的毛澤東,對攻城略地的“興趣”不大,在運動戰中殲敵才是真正的勝利。一方面,這是敵我力量的此消彼長,另一方面,只有重創敵人,紅軍才能得到真正的休整。毛澤東的戰法是共產黨部隊最擅長的那種:紅三軍團在遵義以南的紅花崗和老鴉山阻擊敵人,紅一軍團1師包抄敵人后路,2師準備追擊。簡單來說,就是布了個“口袋陣”。最激烈的戰斗發生在老鴉山,紅三軍團10團團長張宗遜(未來開國上將)負傷倒下,團參謀長鐘偉劍犧牲,老鴉山失守。這一失守,等于“口袋底”漏了。關鍵時刻,彭德懷親上第一線,組織部隊又奪回了老鴉山。但敵人的反撲仍在繼續,中革軍委再次派出了干部團…勝負難分之際,敵人后方的槍聲響了,紅一師包抄到位!幾乎在一瞬間,國民黨軍的進攻意志崩塌了,并直接演變成了大潰退。吳奇偉在逃過烏江后,砍斷了浮橋。前面講的此戰俘敵3000人中,有1800人是被堵在烏江邊抓獲的。獲勝后的紅軍將士們在遵義慶功,一邊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一邊看著剛繳獲的裝備感嘆:國民黨中央軍可真肥啊!遵義戰役失利,蔣介石震怒,他在3月3日發出了“收復遵義”的作戰部署。這份重要的作戰情報被紅軍截獲,中革軍委根據蔣介石的部署方案,制定了在鴨溪鎮伏擊國民黨周渾元兩個師的作戰計劃。3月5日晚上11點,毛澤東在鴨溪鎮向各部隊發出了詳細部署。但紅軍沒有想到的是,敵人并沒有出現。這就是前文提到的,蔣介石也有“神來之筆”:他也在5日晚11點,急電薛岳和周渾元,全盤否定了之前的作戰部署,改為“暫取攻勢防御”。啥叫“攻勢防御”?就是之前在第五次“圍剿”中的成功戰術:不和紅軍打運動戰,而是修筑碉堡和堅固工事,以防守的姿態層層推進,逐步縮小包圍圈,最后逼迫紅軍打陣地戰。經常有人討論,蔣介石到底有沒有軍事才能。從鴨溪這一次來看是有的。國民黨的失敗本質上是政治的失敗,主因不是軍事。蔣介石出過的昏招也不是因為智商問題,而是心態、性格或格局。為了打破僵局,避免最后被困死,紅軍只能主動出擊。但在出擊目標的選擇上,內部發生了很大的分歧。當時幾乎所有人都建議打黔軍駐守的打鼓新場,只有毛澤東反對。反對的理由是:按照敵人的行軍速度,紅軍很有可能在攻打打鼓新場的時候,被各路敵軍側擊。最后,毛澤東說服了周恩來。遵義會議后,毛澤東增選為中央政治局常委,并作為周恩來在軍事上的幫助者。因為周恩來對毛澤東的充分信任,毛澤東成為了軍事上的實際負責人。現在實際負責人和大家的意見相左,就只有周恩來這個名副其實的負責人可以協調了。(注:毛澤東真正成為軍事一把手是在中央紅軍抵達陜北后。)寫到這里又想起了上周文章中的那句話:毛澤東、朱德、周恩來的配合是中國共產黨的萬幸。紅軍最終沒有打打鼓新場,而毛澤東選擇的是更難打的,由國民黨中央軍周渾元部8個團堅守的魯班場。魯班場戰斗從3月15日開始,紅軍傷亡多達1500人,最后不得不放棄攻占。這就是毛澤東在八大時說的第四場敗仗。16日,中央紅軍迅速撤離了戰場,突然掉頭向西北方向,于當天占領了茅臺鎮。紅軍在茅臺鎮打土豪分美酒,幾乎所有官兵的水壺里都裝滿了茅臺酒,最忙的是醫院的同志,囤積了大量的美酒以便日后消毒之用。這應該是茅臺酒歷史上最傳奇的一幕。3月16日晚,中央紅軍再次渡過了赤水河,進入到川南地區。這就是三渡赤水。一渡是1月29日,二渡是2月21日,中間間隔20多天。三渡是3月16日,間隔也是20多天。而四渡呢?3月21日晚至22日晨,也就是和三渡只間隔了5天。雖然史料中沒有明確,但種種跡象表面,毛澤東在三渡赤水之前,已經在心中設計好了四渡的方案。一是在茅臺鎮三渡赤水時,毛澤東沒有強調部隊需要隱蔽行動,還問身邊的紅軍戰士:“看見敵人的飛機了沒有?”二是在三渡時,毛澤東特地問劉伯承:“咱們第二次渡赤水河時,在太平渡和二郎灘的浮橋還在不在?”劉伯承心領神會,馬上安排部隊把浮橋保護了起來。(后來四渡的時候,走的就是二渡的這幾個渡口。)三是中革軍委在給各軍團下達三渡命令的時候,都附加了一句話:渡河后向西或西北走出二十至三十里“隱蔽休息”。所以第四次渡赤水,是完全出乎國民黨和蔣介石意料的。因為就在三天后的3月24日,蔣介石攜夫人宋美齡飛抵貴陽,坐鎮指揮。當時貴陽守軍只有兩個團,蔣介石完全不知道紅軍此時的目標就是南下貴陽。我們事后復盤,就能看清楚,“四渡赤水出奇兵”是如何實現的。然后是渡河之后的“隱蔽休息”,為出其不意地四渡創造條件。最后是將紅一軍團偽裝成主力,向古藺進軍,造成要北渡長江的假象。紅一軍團還在路上遇到了川軍的一個團,沒有佯攻,而是真打,這就更加固化了蔣介石認為紅軍要北上的判斷。另外還要說一點,就是引發三渡赤水的魯班場戰役。有一種觀點認為,魯班場戰役其實是四渡赤水的“點睛之筆”。毛澤東打最難打的魯班場,是為了震懾對紅軍威脅最大的中央軍。因為四渡赤水的目的是徹底突圍,而中央軍的圍追是否積極,將決定著紅軍能否在包圍圈中找到縫隙。周渾元在魯班場被紅軍實打實地強攻了一波,那么,在紅軍突然主動撤出戰場后,他是絕不敢冒然追擊的,一定是小心翼翼地緩慢推進。換句話說,紅軍四渡赤水后穿過敵陣的那條“縫隙”,是在魯班場打出來的。小杜個人認為,從三渡、四渡赤水開始,到紅軍巧渡金沙江,是一個整體。
四渡赤水后,毛澤東繼續派出“疑兵”,以羅炳輝的紅九軍團偽裝成主力向北佯攻,而中央紅軍于3月31日迅速南下,在大雨中突破了烏江。緊接著,毛澤東又派了一支部隊假裝要東進湖南,而主力部隊就突然出現在了貴陽。身在貴陽的蔣介石自然是大驚失色,于是急調滇軍孫渡部的三個旅馳援貴陽。沒想到毛澤東打貴陽也是佯攻,滇軍被調出后,中央紅軍直奔云南,林彪的紅一軍團挺進到了離昆明只有30里的大板橋。這下輪到“云南王”龍云大驚失色了,他也開始急調云南各地的部隊回來保衛昆明,其中就包括金沙江邊的三個旅。結果毛澤東還是虛晃一槍,在昆明外圍兜了個圈,徑直北上,在皎平渡巧渡金沙江。為什么叫“巧渡”?因為紅軍只找到7條船,但就這樣太平無事地渡了七天七夜,把中央紅軍全部運到了金沙江北岸。金沙江是啥?金沙江就是長江上游的名稱。中央紅軍在四渡赤水開始前,就想北渡長江,蔣介石一直在圍追堵截。而現在,紅軍就這樣“優哉游哉”地過去了。所以說,從“四渡”到“巧渡”才是一個整體,用現在的話說:這一路上都是“騷操作”,真正的牽著敵人的鼻子走,而且幾乎沒什么損失,就把一直“折磨”著紅軍的過江問題給解決了。據說在過烏江的時候,毛澤東和紅二師的師長陳光和政委劉亞樓在一起,他拿出了一張地圖,在上面畫了一條巨大的弧線。二師的指戰員們不明白是啥意思,毛澤東說:“把滇軍調出來就是勝利。”大家還是不太理解這條大弧線的意思,于是毛澤東打趣道:“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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