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目的 觀察總結在虛寒性慢性泄瀉的治療中以補益脾腎為主,佐以風藥的療效。方法 將40年臨床病例按中醫辨證分為脾胃虛寒、脾腎陽虛、脾虛滑泄、肝木乘脾4型,辨證施治。每日煎湯一劑口服,由于慢性虛寒泄瀉多病情纏綿日久,氣虛不能及時恢復,在治療后多以丸藥培本,以鞏固療效。結果 最長時間治療8周,最短時間治療3天痊愈。結論 在慢性虛寒性泄瀉的治療中,補益脾腎為主,佐以少量的祛風濕藥,收到良好的療效,適宜各證型的治療且無不良反應。
【關鍵詞】 慢性泄瀉;辨證論治
虛寒性慢性泄瀉的臨床癥狀主要是排便次數增多,大便溏薄或水樣便,慢性泄瀉為常見病之一,其發病主要是脾腎陽虛。因脾陽虛,不能運化水谷,內停成濕,陽氣下陷,導致泄瀉;泄瀉久之累及腎陽也虛。筆者在臨床治療中以脾腎為主,佐以風藥,辨證施治,收到良好的療效,現介紹如下。
1 病因病機
早在黃帝《素問·臟氣法時論》記載“脾病者,虛則脹滿,腸鳴飱泄,食不化”,“濕多成五泄。” 體內之濕多是脾的功能失常的產物,而濕盛則更影響脾的功能,二者可互為因果,脾虛而使體內濕邪過盛,是慢性泄瀉的發病機制。
脾陽與腎陽有著密切的關系。“腎為先天之本,脾為后天之源”,脾的運化水谷有賴于命門火的溫煦,久瀉則往往能形成腎陽不足,命門火衰,脾的運化功能失去動力。這樣脾病及腎,腎病及脾,造成了惡性循環,使泄瀉纏綿不愈,這亦是脾腎陽虛而造成慢性泄瀉的發病機制。
2 臨床分型
2.1 脾胃虛寒型 面色萎黃,胃納不佳,腹脹腸鳴,腹痛隱隱,喜熱喜按,精神萎靡,四肢無力,大便溏薄或完谷不化,次數多;舌質淡苔白膩,脈緩弱。治以升陽和胃、健脾化濕。方用自擬補脾湯:黨參、白術、茯苓、羌活、柴胡、干姜、陳皮、榔片、升麻、甘草,虛寒重者加附子、肉桂;納呆者,加雞內金、谷芽、麥芽;胸腹脹滿者,加砂仁、枳殼。
2.2 脾腎陽虛型 面色白,頭昏眼花,耳鳴耳聾,腸鳴即瀉,臍周隱痛,腹部畏寒,腰膝清冷,泄瀉多在清晨,完谷不化,或便色淡黃,舌苔淡白,脈沉細。治以溫補脾腎。方用自擬附參湯:附子、黨參、炮姜、白術、補骨脂、吳茱萸、肉蔻、訶子、五味子、甘草。
2.3 脾虛滑泄型 面色白,神疲倦怠,消瘦,納呆,腹脹滿悶,畏寒肢冷,便溏失禁,瀉下不止,如水樣,脫肛;舌質淡苔白膩,脈細弱。治以補中益氣,佐以固澀。方用補中益氣湯加減:黨參、黃芪、白術、柴胡、陳皮、烏梅、五味子、升麻、訶子、甘草;虛寒者加附子、肉桂;久瀉不止者加赤石脂、罌粟殼。
2.4 肝木乘脾型 因發怒而發生腹痛泄瀉。平時胸膈痞悶,噯氣,嘆息,食少,舌質淡紅,脈弦細,治以培土泄木。方用自擬補泄湯:黨參、白術、防風、羌活、柴胡、白芍、陳皮、甘草、木瓜、半夏。便后不凈感加榔片、大黃;腹脹如鼓加大腹皮、川樸,胸悶加砂仁、蔻仁;胃納不佳加麥芽、谷麥、山楂、神曲、雞內金、萊菔子。
3 病案舉例
例1,患者,男,47歲,干部,1993年3月3日來我院就診,癥見:面色少華,頭昏失眠,寐時多夢,神疲乏力,腹痛腹脹,腸鳴,大便溏泄,每日七八次,舌質淡,苔薄白,脈沉細。證屬脾腎陽虛,先擬健脾溫中,扶元安神,再以溫補脾腎治本。處方:黨參15 g,酸棗仁15 g,龍骨30 g,牡蠣30 g,夜交藤15 g,干姜3 g,炙甘草10 g,羌活2 g,防風2 g,服上藥日一劑,一周后復診,失眠、多夢、胃納均好轉,但仍食入不易消化,腸鳴,偶有腹痛隱隱,腰膝酸冷,畏寒,小便清長,舌苔薄膩,脈沉細,自擬附參湯加減:附子、吳茱萸各6 g,黨參、炒白術各15 g,干姜、炙甘草、陳皮各5 g,補骨脂、肉豆蔻各10 g。上方加減服用1個月諸癥痊愈,繼服用附子理中丸10天,隨訪三年未復發。
例2,患者,男,39歲,上尉,加拿大人。1996年1月27日來診。患者自訴:“15年前在軍校讀書時,有一次和同學們一起在飯店吃活海鮮,而后便開始急性腹瀉,當時由于正處于重要的學位考試,沒有及時治療,以后就經常慢性腹瀉。”15年中他先后在加拿大、美國及阿拉伯的幾個國家都用西醫治療過,也曾經幾次住院治療,但療效均不理想,近五年來患者自覺,只要一生氣,馬上就打嗝、腹瀉。今來我們診療中心求中醫治療;刻下癥患者精神萎靡、形體消瘦、兩脅脹滿、面色萎黃、頭暈、噯氣、惡心、語聲低微、腰膝酸軟,每日稀便十余次,便下腥臭、便后不凈感,舌苔白膩、脈弦細。證屬脾胃虛弱、肝木乘脾型。治以培土泄木。方用自擬補泄湯。黨參、白術、防風、獨活、柴胡、白芍、陳皮、木瓜、半夏、甘草、榔片、川樸、蔻仁、麥芽、砂仁,日一劑,連服三劑,諸癥好轉,大便基本成形,日便兩次。又服七劑,諸癥消失。隨訪兩年無復發。
例3,患者,男,43歲,工人,2002年9月3日初診。素有痢疾史、胃脘痛及神經官能癥。自1998年開始腹痛腹脹腸鳴,大便溏薄日五六次,伴有黏液及便后不凈感,曾服參苓白術散及抗生素,用藥時稍有好轉,停藥后又反復發作不已,纏綿四年,多次大便檢查及培養均無異常。近來腹痛腹脹,腸鳴便溏加重。伴有黏液及便后不凈感,日八九次,多則十幾次,舌苔白膩,舌根苔黃,脈細。證屬脾胃虛弱,濕盛熱郁治宜升陽和胃,疏理化濕。擬方:柴胡、甘草各10 g,白術、白芍、茯苓各15 g,檳榔3 g,防風、羌活各2 g,三劑后腹脹痛減輕,矢氣多,進一步健脾化濕。處方:黨參15 g,白術15 g,茯苓10 g,柴胡10 g,防風3 g,羌活2 g,檳榔2 g,麥芽、谷芽各8 g,日一劑,隨癥加減2個月后來診,諸癥好轉,便正常。又用補中益氣丸鞏固15天,完全康復,隨訪三年無復發。
4 體會
經40年的臨床實踐,筆者認為在慢性虛寒性泄瀉的治療中,加用少量的祛風濕藥,能收到良好的效果。因風藥具有升散、鼓動作用,使補益之品,補而不膩。《證治準繩》說:“寒濕之勝,助風以平之。”風藥更能祛濕,但用之必須適宜,量須輕劑,升麻、防風、羌活宜用1~3 g取其輕者升散之意,如用量過多,反使虛弱之脾胃益虛。
慢性虛寒性泄瀉,以“虛”為本,“虛”為正氣虛。所以胃腸內實滯不易及時轉化消除,故在臨床上往往可見或多或少的“虛”中挾實、“寒熱交錯”的情況。
慢性虛寒性泄瀉,病情纏綿日久雖經治療,但其氣虛未能及時恢復,故在治療后多以丸藥培本,以鞏固療效,具有一定的實際意義。
慢性虛寒性泄瀉,在內科臨床上是比較多見的,祖國醫學認為是由于脾腎陽虛所致,因此在治療上通過以脾腎為之辨證施治的方法,可以收到良好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