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雅與作者的學養、識見、胸襟密切相關。張惠言的《水調歌頭》,用春天的景物作比,講述人不能只向外追求功名利祿,還要向內追求內心。一味地向外追求,只會迷失自己,只有堅守自我完成的信念,才能提升生命的本質。李煜的《相見歡》以一處林花的零落,包舉了所有有生之物共有的無常的悲哀,將人類痛苦的人生體驗升華到更加深廣的景致。同樣是面對人生的痛苦,蘇軾“一蓑煙雨任平生”的超脫曠達和王國維“可憐身是眼中人”的絕望,導致了兩種不同的人生結局。小詞中無論是“擔荷人類罪惡”的悲憫還是鶯燕無猜的篤定,無論是美人遲暮的無奈還是惆悵依舊的膠著,都是詞人百轉千回情感的投注,也都是詞人人格精神的投射。因此,清代詞學家譚獻評詞時才會有“胸襟學問,醞釀噴薄而出”(《篋中詞》卷三)的感嘆。這些胸襟學問,這些人格精神,與我們的人生,與我們對事業與愛情的態度,與我們每一天的生活,是相關的。我們也曾見到生命的無常,我們也曾遭遇理想的挫敗,我們也曾奮進,我們也曾迷惘,古典
詩詞中的心魂,在今天亦是生生不息的。
本站僅提供存儲服務,所有內容均由用戶發布,如發現有害或侵權內容,請
點擊舉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