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孫津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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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好長時間沒有寫東西了,因為這段時間,我在趕往大城市看病的路上,做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手術。現在出院在家把住院期間隔壁病床的兩個真實故事寫一下,這兩件事可能就應了那句——塞翁失馬,焉知禍福。
當身受病痛之時,我們就知道生命是如此的不堪一擊,人世間最重要的東西莫過于生命和健康。在醫院你會發現健康有多珍貴,無論是誰,地位再高,財富再多,躺在病床上時都是一樣渺小,脆弱。
三年的口罩原因,影響到了各行各業,但這絲毫不影響三甲以上大醫院里擠不動的人群。正所謂河里沒魚市上看,到了醫院各處都是滿滿的各類的患者。你要看病不提前幾天甚至半個月預約,是根本看不上醫生的,住院也是要排隊等著的。
在這個炎熱的七月,我因為肺部有個陰影要去做手術。等了好幾天才在一家三甲醫院排上了隊,住上院。在費了半天時間,終于辦好入院手續后,到了我們的病房,發現這是一個三個病床的病房。
我的病床上。原來的病人還沒有走,針還沒打完,說得下午兩點多以后才能結束,我去外面吃了飯,等到下午再回病房。
那兩個病友一個比我早一天手術,一個比我晚一天手術。整個一層樓都是心胸外科的病區,這里做手術的大多數都是肺里的毛病。
同一個病房的病友之間都很親切,相互之間交流著看病中的心得體會。沒多長時間,誰患的是什么毛病,陪護的人都是哪些親親,都很熟悉了。
我那兩個病床的病友,一個是來自臺兒莊的老李,五十六歲,一個是來自安徽蕭縣的老劉,60歲出頭。
來自臺兒莊的老李拄著雙拐,腿上打著繃帶。一進病房我就很好奇,怎么把骨科的病人也安排到這病房了?后來才知道老李的故事。
老李一看就是樸實憨厚之人,前幾天老李在老家被一輛車給撞了,老李說那天下著小雨,你騎著自行車從路上過。一個騎著舊電動三輪車的老人倒車時,把正常行駛的老李給碰倒了。
騎舊電動三輪車人有七十多了,是一個拾破爛的老人,這車沒有什么保險,老人也沒有什么錢。老人很緊張的跟老李道著歉,把身上僅有的200多塊錢拿出來要給老李。
老李認出那個人是隔壁村有名的窮人,就靠騎個電動三輪車拾破爛為生。老李沒要那老人的錢,讓那個老人走了,然后給自己孩子打電話,讓孩子到這兒來接他,自己付費去醫院檢查。
老李剛開始也自認為是皮外傷,加一些輕微的骨折。都說傷筋動骨100天,孩子給他買了拐杖。老李的兒子為了放心一些,讓他做了一個CT,本次想看看肋骨有沒有骨折什么的,卻沒想在腹部做出了一個大的肺部陰影。
找心胸外科專家一看,老李的右上肺。有一個9mm?1cm的不規則型毛刺的混合磨玻璃結節。在知道問題的嚴重性后,老李的兒子帶著老李沒有做腿部外傷手術,就到了醫院來看這個肺部腫瘤了。
好多人都說老李傻,說怎么也得讓那個人賠錢,老李卻說,全當自認倒霉吧。我們兩個病友和陪護的人對老李的做法點贊,認為老李是一個好人,有同情心,在他看到對方還過得不如自己,是寧愿自己吃虧,沒有去斤斤計較。
老李手術后術中病理顯示,是微浸潤肺癌。一次自認倒霉的車禍,老李意外地發現了自己的早期肺癌,醫生說現在切除正好。如果不發現再晚半年陰影面積再大了,就會擴散到淋巴,到時真的不可想象。
老李的對象在陪護時說:“老李是一個平時身體很好的人,感冒都很少有。如果不是這次被車子碰到,肯定不會想到去醫院檢查的。說是老李這次倒霉被車撞了。實際上是幸運的發現了他的早期肺癌,我們老李這是因禍得福。”
病友安徽的老劉,沒有老李那么幸運,他手術后是需要再化療的,但這些他本人是不知道的。
從幾天的陪護中了解到,老劉有兩個女兒,大女兒在深圳打工,大女兒中間也很為難地給老劉說:“爸爸,我的假期要到了,到15號我先回去,等你出院了我再回來。”
老劉很理解孩子,無奈地答應著。老劉這幾天的陪護主要有一個20歲出頭的男孩子在陪護,剛開始我也認為是老劉的兒子,后來才知道這是他二女兒的男朋友。
剛住院時,老劉甚至不知道小伙子叫什么,現場問了女兒。小伙子忙得跑前跑后,夜間陪護都是他的。
畢竟男同志上廁所,女兒有所不便,特別是手術完那一夜,幫助倒尿,換針,看著監護儀各種指標,后來幾天夜里小伙子也是坐著都沒敢睡下老劉一喊這邊馬上就到,真是照顧的無微不至。
在一次父女倆的對話中,我聽到老劉說:“二丫頭,你找的這個小伙子挺不錯的,從這幾天的觀察中,我看這小伙子行,你們看著合適找個日子把婚禮定下來,我也不要按我們當地風俗的彩禮,又是二十萬,十幾萬了,只要你們過得好,我就放心了。”
在一次大病面前,小王的表現妥妥地征服了岳父大人。得到了岳父大人的認可,省去了一大筆的彩禮。
醫院,是一個最能讓人看到人性的地方,溫暖,心酸,掙扎,這樣那樣的事情每天都上演。如果你感覺累,就去一趟醫院,也許你就看透了人生,哪有什么感同身受,都是冷暖自知。
當你心情不好的時候,別為難自己,人生除了生死,其他的都是小事。每天早晨醒來,發現自己還活著還在呼吸就應該感到慶幸!
很有道理,人在最無助的時候最能看出的人性的真偽,醫院確實是個看透人生的好地方,但如果需要徹底的了解一個人的人心,還是需要時間,時間是最好的見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