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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言學習牛人巴里·法波的《如何學會任何一門語言》
作者:小貓112 時間:2013-03-03 22:55:08
  我對語言抱有濃厚的興趣。偶然在互聯網上看到國外語言學習牛人巴里·法波的《如何學會任何一門語言》英文版,愛不釋手,閱讀了多遍,但卻一直沒有在互聯網上見到漢譯文本,于是不揣才疏學淺,將其全部翻譯出來,發到網上,以饗同好讀者。

  內容簡介
  巴里·法波的《如何學會任何一門語言》簡單實用,現身說法,對于任何一位想要學習一門新語言的人來說,都是一本不可多得的好書。作者在書中提出語言學習方法不僅對語言初學者有幫助和啟發,對已經達到一定水平的人也同樣具有指導意義。作者個人學習語言的傳奇經歷和持之以恒的精神極具感染力,能夠對有志于學習語言的讀者產生巨大的激勵作用。
  本書由三部分組成。書的第一部分是作者學習語言的自傳,真實地記述了作者從少年一直到成年學習語言的許多傳奇經歷,有聲有色,妙趣橫生,引人入勝。作者學習一門又一門外語的人生經歷,既有失敗的沮喪,也有成功的喜悅。從中我們可以看到作者對語言的情有獨鐘和作者學習外語的如癡如狂,正所謂“習之不如好之,好之不如樂之“。書的第二部分具體介紹學習外語的方法。本書所介紹的語言學習方法是作者1944年以來持續地辛勤探索的結果。具體包括如下四個方面:一是多路出擊,攻堅克難;二是充分利用空閑的時間;三是哈里·洛拉尼的奇思妙想記憶法;四是投入語言實踐。書的第三部分是附錄,包括三個方面:一是介紹語言俱樂部,作者是其創始人;二是世界語言表;三是作者對世界主要語言進行極具特色的點評,生動,幽默,頗有見地。
作者:小貓112 時間:2013-03-03 23:03:13
  下面可能是世界上講得最為頻繁的笑話——在幾乎各種語言中每天都在重復它:
  “你如何稱呼能講兩種語言的人?”
  “能講雙語的人。”
  “你如何稱呼能講三種語言的人?”
  “能講三種語言的人。”
  “你如何稱呼能講四種語言的人?”
  “能講四種語言的人。”
  “你如何稱呼只能講一種語言的人?”
  “一個美國人!”
  在你的幫助下,本書可以消除整個世界所持有的這種嘲笑。
  迄今為止,美國人被認為是眾所周知的低劣語言學習者,其原因有二:
  1、以前,我們從未真正地學習其它民族的語言。
  2、迄今為止,普通美國人所受到的各種外語教育幾乎都是毫無價值的(盡管不愿說得如此無情)。“在中學,我學了兩年法語,進入大學后,我又學了四年,而我竟然不能在馬賽預定桔子汁”,這種感嘆絕對不是過分的自我貶低,而是事實,一個令人恥辱的、自我挫敗的事實,導致文化上趨向貧乏,經濟上步入危途。
  現代商業和通信已經消除了原因一。
  你的努力加上本書所介紹的方法將能克服原因二。

  當我學習挪威語 “松鼠” 這一單詞時,我驚奇地發現聽起來像英文的“橡子(acorn)”。挪威語拼寫本應為“ekorn”,但是發音卻是英文的“橡子(acorn)”。隨后,我又學習得知,在瑞典語中,“米老鼠”一詞是“Mussie Pig”。瑞典語的拼寫(Musse Pigg)也是有所不同,但是那又有什么關系呢?伴隨著諸如此類的驚奇發現接二連三地發生,我認識到我已經越來越深地沉湎于熱愛語言和學習語言的快樂追求之中。
  在市場里各種陌生語言的人聲鼎沸是我情有獨鐘的音樂。在這個世界上,任何繪畫,任何藝術品,任何攝影作品,都不會像一頁印有我不能讀懂的外文那樣令我亢奮。
作者:小貓112 時間:2013-03-04 00:08:06
  1944年,當我還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時,學習外語就成為了我的嗜好。在我1952年應征入伍時,經測試我勝任十四種語言的翻譯工作。此后,我擴充了這些語言的知識,并且又學習了另外一些外語。現在,我已經能夠運用25種語言流利地或笨拙地進行交流。
  這話聽起來像是在自吹自擂,但確實是說真的。這么多年來,我別無嗜好,因此,這些語言我現在本來可以說得更好。如果你是一個初學者,當聽到我用漢語訂飯或用塞爾維亞—克羅地亞語討論鐵托同斯大林的分裂時,你可能會驚詫不已,但是,攻克一門又一門外語這些年來究竟耗費了我多少時間和精力,只有我自己知道,我自信抉擇正確。
  本書推薦的并不是1944年以來我一直采用的經過驗證的方法。本書所提供的是,假若我能退回1944年并重新開始學習所要采用的可行方法。
  常識告訴我們,在結束正餐前不能上餐后甜點;不經過節食減肥,不會擁有一個苗條的身材;只有鍛煉,才能擁有強壯的體魄;只有打拼奮斗,才能發財致富。迄今為止,常識是有道理的。
  常識還告訴我們,在學會一種外語之前,是無法享受用這種外語與人溝通交流的樂趣的。這意味著經年累月地死記硬背變位、變格、習語、例外、虛擬語氣和不規則動詞。不過,在這個問題上,常識就不對了,而且是大錯特錯了。就學習外語而言,我們可以先從餐后甜點開始,然后利用其甜蜜味道來激發我們補充和享用主菜。
  哪有六歲的孩子知道變位的?難道你不喜歡能夠用一種外語進行交流,流利程度就像還不知語法為何物的操這種語言的所用兒童一樣?不,我們不是要像一伙聲音沙啞的革命者那樣群起造反,廢黜語法,把它拖出皇宮,在大廣場上付之一炬。我們只是把語法擺放到正確的位置。迄今為止,我們的語言教育者一直在用語法來阻滯我們的進步。就語法和樂趣兩者而言,我們將盡量減少語法,并盡量增加樂趣。我們將致力找尋更多的理解語法的快樂方法。
  不幸的是,有關“自我改善”的書籍比比皆是,而自我改善的情況卻并不多見。這類書籍不勝枚舉,書名充滿承諾,到頭來都是水中月,鏡中花。除了普遍性的法則和有關“聚焦”和“設想”你的目標的告誡之外,完全不值得買回家中。從承諾頗多的書籍中汲取有用的建議就像試圖用竹籃打水一樣,難有收獲。
  不要忘記這種徒勞無果的危險。我可不愿意僅為你提供提勁打氣的話,除此別無所獲。依循本書描述的各個步驟,你將能夠快速容易、花費不大、樂在其中、獨立自主地學會你所選擇的語言。
  在學習語言的過程中,你將體會到樂趣,而一旦你完全掌握了這種語言并在現實生活中付諸實用,其中的樂趣更是妙不可言。
作者:小貓112 時間:2013-03-04 00:11:58
  語言學習方法
  本書所介紹的語言學習方法是1944年以來我個人持續地辛勤探索的結果。有效的方法保留下來,失敗的方法則放棄,而保留下來的方法又經過完善。盒式錄音磁帶和磁帶錄音機體積小,便于在走路或慢跑時攜帶,我很快就饒有興趣地在語言學習方法中采納了這類我開始學習語言時根本想象不到的技術手段。
  語言學習方法包括如下內容:
  多路出擊,攻堅克難:走進任何一家書店的語言區,你會看到五花八門的語言書、語法書、精裝和平裝的練習書、詞典、單詞抽認卡和裝訂精美的有聲教材。這類產品都擺放在陳列架上,對你說:“喂,伙計,你想學習這門語言?我在這兒,就買我吧。”要是我說,就把它們全買了,或至少每種選一本!你可能感覺就像在同時學習一門語言的4—5門課程。那就對了。當所有的這些工具完美地結合起來,奇妙的復合效果會使你突飛猛進。
  充分利用空閑的時間:迪恩·馬丁有一次斥責一名正在漫不經心地啜飲雞尾酒的歌舞團女團員:“你也沒喝多少啊,全濺出去了!”我們每天都“濺出”很多分鐘的時間,每年足可以用來學習一門新的外語。恰如荷蘭人從大海巧妙地獲取土地一樣,你將學會從似乎完全排得滿滿的或忙不過來的生活中擠出時間。例如,在等電梯時,在銀行排隊時,拿著聽筒等對方來接電話時,加汽油時,在招待室等待進某人的辦公室時,等待約會對象到來時,等著做任何事情時,你都在做什么呢?
  你將學會利用這些以往被糊里糊涂浪費掉的寶貴的零散時間。在正常的一天中(盡管現在通常是富有成效的),一些最有價值的學習時間是來自15秒鐘、10秒鐘、甚至是5秒鐘的短小課程。
  哈里·洛拉尼的奇思妙想記憶法:記憶大師哈里·勞瑞恩開發的獨具特色的記憶系統能幫助你在接觸到某一單詞的瞬間將其牢牢記住。如果我出100個英語單詞及其對應的外語單詞,讓你記住它們,你馬上會怎樣做?你多半會先看第一個英文單詞,再看外文單詞,重復若干遍,接著閉目重復,然后遮住外文單詞,僅看英文,檢查一下你能否記住如何用你所學的語言來說。然后,進入下一個單詞的學習,如此依次進行,然后再回到第一個單詞,看你能否依然記住它,直至記住全部單詞。
  哈里·洛拉尼的記憶技巧很簡單,是依據單詞發音及其聯想,使得枯燥的單詞記憶變得妙趣橫生。這些單詞將像牢固地懸掛在一棵圣誕樹上的裝飾物一樣在你的記憶中扎下根來,一個接著一個,直至成百上千。
作者:小貓112 時間:2013-03-05 00:02:25
  投入語言實踐:你將及早地擺脫教科書這種學習拐杖,在對這門語言幾乎一無所知的情況下,直接投入這門語言的“真實環境”。用你要學習的語言所編寫的一本教科書,無論如何先進,都不能說是真實環境。另一方面,在一本外語雜志上刊登的一則廣告,無論多么簡單易讀,卻是實實在在的真實環境。較之通過書本環境同語言接觸,人在感覺意識上和潛意識上更喜歡真實環境。
  一名演員知道排練和登場演出的區別;橄欖球運動員知道練球混戰和在一座滿是觀眾的體育場開球的區別。你也能了解目標語言的課程和真實環境的區別,這種真實環境包括報紙,雜志,小說,電影,無線電廣播,電視以及其它各種你能投身其中實踐的媒介,不過,你的中學法語老師會反對過早接觸這類媒介。
  多路出擊,充分利用空閑的時間,哈里·洛拉尼的奇思妙想記憶法和投入語言實踐的具體含義已經介紹完了。現在,把你的目標語言想象成一大張又薄又干的紙。這一語言學習方法將在這張紙下面的中部部位劃著一根火柴,而你的知識就像火焰一樣不規則地但卻是有準確無誤地由中間燒向四周。
  恰如食品生產商只要能蒙混過關總喜歡將其產品標榜為“天然有機產品”一樣,許多語言教學課程則喜歡承諾讓你掌握“兒童學習語言的方法”。
  為什么要自尋煩惱?為什么你要采用一個兒童學會其第一門語言的方法來學習另一門語言?你是一個至少掌握一門語言的成年人,渴望利用這種有利條件來學習下一門語言,并且要比學習第一門語言用時少,那么,為什么不根據你的這種實際情況來開展學習呢?
作者:小貓112 時間:2013-03-05 00:08:34
  我的故事
  充滿傳奇色彩的語言學習經歷
  對于那些閱讀本書前不久才開始學習語言和愛好語言的讀者,簡略的“語言學習自傳”或許會有所幫助。
  英語單詞“foreign(外國的)” 是我特別偏愛的單詞,對于其它語言也是如此。我記得這個單詞是如何成為我的偏愛的。在四歲那年,我參加了一個夏令營。王權觀念在那樣小的兒童中就已經萌生了。夏令營里出現了一位“夏令營王”和一位“夏令營王后”——亞瑟和珍妮特。一天早晨,我在汽車上正好坐在亞瑟的旁邊,我記得我感覺榮耀。亞瑟把手探進他的小包中,拽出一個信封,向珍妮特展示幾張我從未看過的最迷人的彩紙。
  “珍妮特,看看這些郵票,”他說道。“這些純是外國的!”這句話令我驚奇不已。“外國的”——我心中想——肯定是指美麗的、有吸引力的、極其感人的東西,只有最優秀的人同其它最優秀的人才能分享。從那時起,只要一提到“外國的”這個單詞,我就會幻想聯翩。
  我以為別人也是同樣的感覺,幾經周折我才認識到其他人并非如此。當一個同學告訴我,他拒絕了父母到歐洲旅游的提議,而是選擇去美國西部時,我認為他簡直是瘋狂之至。當另一個同學告訴我,他發現本土政治比世界政治更有意思時,我認為他是在胡說八道。大多數小孩子不喜歡來到家中赴宴的父母的朋友。我也是如此,除非他碰巧曾經去過外國某個國家,不管去的是哪個國家,我都要盤問他所去的這個國家的每一個細節,糾纏不休。
  有一次,一位來訪客人被我的盤問搞得暈頭脹腦,臨走時對我母親說:“你這個孩子太奇怪了!他對我在另一個國家所度過的每一小時的詳情都深感興趣,而加拿大是我曾經去過的唯一外國國家。”希望加入,共同進步!謝謝群主
作者:小貓112 時間:2013-03-05 00:11:48
  拉丁語幾乎毀滅了我的語言興趣
  在九年級第一天,走進萊斯莉小姐的拉丁語課堂是我畢生夢想的頂點。我內心世界能夠真切地聽到羅馬背景音樂。我搞不明白為什么其他同學對即將學習拉丁語毫無興奮之情。當我打開萊斯莉小姐提供給我們的拉丁語教材時,猶如觸電一般。我終于開始學習一門外語啦!
  第一天,我們就是學習詞匯。萊斯莉小姐在黑板上寫下了一些拉丁單詞,我們把它們抄在筆記本上。作為班級里的佼佼者,我暫露頭角。我快速地掌握了這些生詞,當時它們中的每一個都像十一年前亞瑟的郵票那樣寶貴。當萊斯莉小姐讓我們合上書本,問我們“誰能記住如何說拉丁文‘農夫’這個單詞”時,是我第一個打破寂靜喊道“Agricola”。我吸納這些外語單詞,就像阿拉伯人吸取裝有插管的檸檬一樣。
  不久后發生的事情沉重地打擊了我,但是隨之又無法估量地豐富了我的生活。
  在第四天,我缺課了。當第五天我返回課堂時,黑板上已經沒有什么拉丁語單詞。取而代之的是“主格”,“屬格”,“與格”和“賓格”之類的術語。我不知道這些術語的意思,而且我也不喜歡它們。就像我討厭牧師在宴會上祈禱時間太長一樣,這些“主格—屬格”之類的術語使我找不到樂趣,令我心煩。
  萊斯莉小姐越是講解這些語法術語,我就越是心煩不已。度蜜月的人面對保險推銷人半夜到他們下榻的旅館敲門會心生厭煩,而我對拉丁語法的厭煩則更為甚之。我清楚地記得,堅信語言不過是一個個的單詞。我們有詞匯。外國人也有詞匯。我們要做的就是學習與我們的詞匯相對應的外語詞匯,很容易就能搞定的。因此,萊斯莉小姐越來越興奮講述的“獨立奪格”之類的東西是不需要的,令我討厭得很。
  萊斯莉小姐注意到我——她的熱情十足的明星學生——在基本拉丁語法中徘徊掙扎,仁慈地提出安排另外一名同學幫我補上我缺席的課程或由她本人親自輔導。我記得,我婉言回絕了這個提議。我依照一個失意的十五歲少年的邏輯判定,語法是成年人為了阻止孩子們獲取太多快樂而設計的障礙之一。我決定耐心熬過這個關口。
  一連串變化的名詞詞尾和動詞變形強行驅走了心愛的詞匯帶給我的喜悅,我的大腦因此剎車熄火。我渴望美好的舊日時光——那時我在班級中第一個知道“agricola(農夫)”這個拉丁單詞。萊斯莉小姐的講課內容越來越索然無味。我仿佛陷入百墓達魔鬼三角,迷失了方向。我身為課堂出類拔萃者的光環,我的自尊心,還有我的學習動機,都隨之消散,甚至我對外國事物的鐘愛也喪失殆盡。
  我一路跛行,幾乎不能升級;每一次考試,我能夠設法過關,完全得歸功于詞匯部分。我的詞匯知識加上一些巧妙的連猜帶蒙和些許運氣。使我以中下成績D通過萊斯莉小姐的課程。
  在頭三天的學習中, 我是班級里的明星,備受贊譽,極盡炫耀,因而一些同學似乎對我學習拉丁語的成績不佳頗感愜意。為了抵消此事帶來的心理傷害,我找到一本中文自學書。在過去的幾周學習中,顯然我無法改變拉丁語學習僅為中下成績D的局面,不過,通過還是沒問題的。我把我的恥辱隱藏在整個封面印有又粗又黑的漢字的極具外國情調的書本后面。我用一種酸葡萄的心態對待拉丁語的事情,靜下心來開始轉而學習漢語。
作者:小貓112 時間:2013-03-05 06:27:48
  中國海軍士兵是我的漢語老師
  放棄拉丁語而改學漢語是我采取的幼稚的逆反心理形式。不過,此后我幾乎每天都以某種形式使用漢語。而萊斯莉小姐拉丁語課上那些成績為A的學生們目前又是如何運用拉丁語的呢?我對此有時還是很有好奇心的。
  暑假期間,我們去邁阿密海灘看望爺爺奶奶。在一次出行時,比爾叔叔開車拉我們從邁阿密火車站到邁阿密海灘。我們恰好碰到一大隊行進中的海軍士兵。當我們同最后一排海軍士兵并行時,我發現后頭的那位海軍士兵是中國人。接著,我發現他旁邊的海軍士兵也是中國人。我驚奇極了。整個這一排都是中國人。隨后的一排人也是中國人。
  整個這一大隊行進中的海軍士兵都是中國人!
  我當時的感覺就像不經意發現已經選對全部數字的一位數百萬美元彩票中獎者。我完全沒想到在邁阿密會有中國海軍士兵,但是為什么不能呢?當時是二次世界大戰期間,中國是我們的盟國,而邁阿密是一個港口。他們就在那里,有數百人之多,其母語恰好是我正在學習的語言。
  我迫不及待地投身于他們中間,像機關槍一樣急速地說出我那幾句漢語。我不知道那年夏天有什么奇遇等待我的拉丁語同學,但我敢肯定他們沒有人能碰到一整隊操拉丁語的海軍士兵。
  當我們抵達我祖父母的旅店時,我急急忙忙地擁抱和親吻了祖父母,隨即就跑出去,搭乘一輛小公共汽車經堤道返回邁阿密,向陌生人打聽是否知道中國海軍士兵住在何處。
  人們都知道,中國海軍士兵住在位于比斯坎大道的老城堡旅店。經了解,他們訓練結束后,總要結成一伙伙地在貝夫蘭特公園閑逛。
  我于是就等在那里。果然,傍晚時分公園里開始隨處可見中國海軍士兵。我隨便找了一伙中國海軍士兵,興致勃勃地用從我父母買給我的那本書中學來的句子同他們打招呼。在這之前,我還從未聽到過別人說漢語。既無唱片,也沒有錄音帶或盒式磁帶。我只能用簡單的漢語同他們周旋,這種漢語是一個拉丁語學習成績為D的學生在北卡羅來納州的格林斯博羅從一本基礎漢語會話自學教材中學來的。
  對中國海軍士兵來說,好象是外空來客,異乎尋常,但是至少他們清楚站在他們面前的不是美國華人,也不是父母為曾在中國傳教的傳教士的兒童,而是一個在無人幫助的情況下癡迷于學習漢語的美國頑童。
  他們決定提供幫助。
作者:小貓112 時間:2013-03-05 06:29:39
  他們決定提供幫助。
  你不必取勝一場戰爭來贏得英雄凱旋般的歡迎。駐扎在邁阿密的中國海軍士兵部隊似乎突然間擁有了兩個使命:打敗日本和幫助我學習漢語。當你開始學習某一門外語時,你會得到以這門語言為母語的人們的熱愛和尊重,這是學習外語的一個巨大的額外好處。你決非令他們厭煩的外國人。他們對你報以喜悅和感激。
  這些海軍士兵視我為吉祥物。為了幫助我真刀真槍地進行漢語會話練習,我們每天下午在貝夫蘭特公園會面。一個十多歲的少年,周圍全是說漢語的人,加上渴望一雪被拉丁語擊倒的恥辱,因而學習進步迅速。我的快速進步有些地方很奇怪。連我自己都不能相信,我確實是在美國建造的驅逐艦的附近同我們的軍事盟友用漢語交談,而他們將要駕駛這些驅逐艦返回遠東去戰斗。如果現在萊斯莉小姐能夠看到我的所作所為該有多好啊!
  我的祖父母自然對我不能同他們呆很長時間感到失望,但是當我帶領一群群中國海軍士兵朋友來到麥阿密海灘,把他們介紹給我的家人時,我的祖父母的失意得到了補償。我的祖父母非常高興向他們的朋友介紹我為“我的孫子,中國海軍士兵的翻譯”。
  在隨后的五年,我同我的主要漢語指導者——范同仕(譯音)互留地址并保持通信聯系。遺憾的是,在中國共產黨在中國大陸取得勝利后,他的來信就中斷了。(四十年后,當一家臺灣報社采訪我,并問及我是如何學會漢語時,他和我得以再度歡聚。范的一個朋友看到了這篇采訪文章中提到他的名字。)
  那年夏天,返回格林斯博羅,在南格林街的威爾書店的外語區轉悠時,我注意到一本《雨果簡明意大利語》的教材。我翻看了這本書,不到10—15秒的時間,“背景音樂”重新在我耳畔響起。
作者:小貓112 時間:2013-03-05 06:37:27
  我成為整個中學語言學習的佼佼者
  我發現,意大利語是全部難點消除的拉丁語。非常像一個技藝精湛的廚師把一尾魚剔除骨架加工成魚片一樣,一些友好的人們在某些地方消除了所有的語法(至少是大部分語法),把余下的部分稱之為意大利語。
  在意大利語中,沒有主格、屬格、與格和賓格。除了一些代詞之外,可以說一點變格也沒有,而我知道這些代詞的變格是很容易駕馭的,因為英語中也存在類似的變化(me是I的賓格)。意大利語動詞變化有點復雜,但是沒有像拉丁語動詞那樣令人暈頭轉向。而且意大利語動詞看起來也容易得多。
  我買下雨果的書,毫不費力地把它讀完了。如果當時周圍有人能夠懂意大利語的話,在一個月內,我或許就能用意大利語會話了,但是,在那時的格林斯博羅卻找不到這樣一位語言學習幫助者。
  我顯然是一名曾經敗北的拳擊手復出。為什么我的拉丁語學得那么糟糕,而意大利語卻突然之間學得那么好?
  是因為我的近乎反常的學習動機?不是的。學習拉丁語時,動機也是這樣的。意大利語是一門活的語言,說不定什么時候你可以到某個地方,實實在在地說這種語言,而拉丁語你只能在書本中學習,難道是因為這個緣故?這種解釋多少有點靠譜,但遠非正確答案。
  在圍攻拉丁語受到挫敗后,我閃電戰般地拿下了意大利語,這多半歸功于我在學習意大利語時“第四天”沒有缺課。我確信,九年級學拉丁語第四天缺課是我失敗的原因。其它日子缺課都不會搞垮我。在第三天離開時,我們沐浴在令人愉快的詞匯的溫暖海洋里。如果第四天,萊斯莉小姐說明語法重要意義時,我恰好在場,我可能會感到沮喪,但是我會一頭扎進書本中,屏氣凝神,征服它。
  在意大利語之后,我依靠自學教材同時開始學習西班牙語和法語。盡管夏季結束時,我的西班牙語和法語都決非流利,但我已經掌握了這兩門外語的足夠知識。現在,我準備登臺上演“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我就讀的中學有規定,一個學生只有完成兩年的拉丁語學習,成績優秀,才可選學另外一門外語。隨后,可以選學西班牙語或法語。我僅學習了一年拉丁語,成績平平,而我竟然想同時選學西班牙語和法語!
  當時我還沒學到那句頗有道理的西班牙諺語——“規則是為你的敵人制定的”。我領悟這個道理,不過,是通過實際生活。
  米切爾小姐是我所在中學的唯一外語權威。她教授西班牙語和法語。人們認為她在規章制度方面是不能通融的——事實上,是不近人情的。在分班的第一天,我不了解這些。幸好,我當時不知道。
  我進到她的教室,問可不可以同她談些事情。我告訴她我對外語特別感興趣,盡管我僅學習了一年拉丁語,而且學得不好。我非常想轉入學習西班牙語和法語。如果她能夠設法讓我達成愿望的話,我會感恩不盡,并將竭盡全力。
  她問我有無萊斯莉小姐拉丁語課的成績單。我說,沒有,但是我有更能說明問題的東西。在夏季,我已經買了西班牙語和法語的教材,捷足先登,頗有所獲。我希望通過展示我的學習熱情能夠贏得她的首肯。
  就像一個頑固的經紀人,充分軟化下來,讓一個一再堅持的默默無聞的滑稽演員表演他的保留節目一樣,米切爾小姐讓我顯示顯示我的本事。
  我又是交談,又是閱讀,又是書寫,又是背誦,又是例舉動詞變化,甚至還唱了歌——先是用西班牙語,接著又用法語。米切爾小姐不動聲色,但我知道這套魔術奏效了。
  “我得同校長說一下,”她說,“但是,我不認為會有什么問題。我們以前還未曾有過這種先例。如果我能得到批準的話,你準備學習哪種語言,西班牙語還是法語?”
  經過一番巧妙的交涉,我說:“求你啦,米切爾小姐,讓我兩門都學吧!”我真希望日后經常這樣善于說服。
  起初她皺眉反對,但是最后還是松口了。我可以同時學習兩門外語了。
  我這個早在第一輪就被語法擊倒在地的雄心勃勃的拳擊手,突然之間成了整個中學的重量級語言冠軍!
作者:小貓112 時間:2013-03-05 07:08:17
  英格麗·褒曼促使我萌發了學習挪威語的念頭
  在中學。我的西班牙語和法語學得很好。當你經過舉重訓練,那么拿起一把色拉叉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了。當你在十四歲的年齡就接觸像拉丁語那樣復雜的語法,那么基本上其它語言似乎都不在話下了。對于西班牙語、法語、德語、意大利語、挪威語、丹麥語、羅馬尼亞語和意第緒語,我始終感謝這些語言不同于拉丁語。我特別感謝漢語和印度尼西亞語,這兩種語言在它們的整個語言體系中完全沒有一個拉丁語學生認為是語法的東西。
  積累我的西班牙語、法語、意大利語和漢語知識是非常享樂的事情。我從未想再涉足其它什么語言。當時我看到了一部英格麗·褒曼主演的電影,深受迷惑。我從來沒想到一個女人會如此迷人。我直接到毗鄰的一家書店,告訴店員:“我想要一本教授英格麗·褒曼所講語言的教材。”
  店員告訴我,褒曼小姐的母語是瑞典語,并拿過來一本《雨果簡明瑞典語》。這本書價值2美元50美分。我僅有兩美元。
  “你有沒有什么類似的,便宜一點的?”我問道。
  他還真有。他又拿出一本《雨果簡明挪威語》,價值1美元50美分。
  “我同她說這種語言,她能懂嗎?”我指著這本比較便宜的挪威語教材問道。
  那位店員向我保證,只要是瑞典人,肯定能聽懂任何說挪威語的美國人的說話。
  他的話沒有假。很長時間以后,在三十歲那年,我憑借會講她的母語忽悠到了一次無線電廣播專訪英格麗·褒曼的機會。當我向她講述這個故事時,她饒有興趣。或許她善解人意,又是一位才華出眾的演員,至少她看上去聽得津津有味。
作者:小貓112 時間:2013-03-05 07:10:58
  在大學的最后一年,開始學習俄語
  當我進入北卡羅萊納州大學時,我第一次有了實實在在的機會,同一些母語為我正在學習的幾門歐洲國家語言的人進行會話交流。這所大學的學生來自許多國家。每個星期天下午,一批想要相互交際的外國學生和美國人會聚在在國際俱樂部活動中心。我像一只蜜蜂一樣,穿梭于花叢之間,直到負載花粉太多飛不動甚至連“嗡嗡”聲都發不出來為止。
  在我大學最后一年,有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好消息在校園里四處傳播。人們竊竊私語,說是學校計劃開一個俄語班。
  這個傳言很快就得到了印證。這是一個歷史性的事件。這個俄語課程不僅北卡羅萊納州大學(甚至是美國南部的各個大學)從未有過,而且也是這所學校第一次開授一門“看起來滑稽的”——一位學生這樣認為,因為俄語不使用羅馬字母——語言課。
  錄取要求是苛刻的。首先,你必須學習一門“規定的”語言(西班牙語、法語、意大利語、葡萄牙語),至少達兩年之久,成績優秀。我符合條件,如愿以償。
  對我而言,俄語課的第一天就很像開學第一天。我已經同一種看起來滑稽的語言(漢語)打過交道,但是我知道俄語看上去是另一種滑稽的樣子。我能像征服西班牙語和挪威語那樣征服俄語嗎?俄語會不會像拉定語那樣把我整個吞噬?
  俄語班一共有四十五人,老師是一個叫作“老虎”泰特斯的瘦削的阿拉巴馬州人,當他走進教室時,我們正在就新開的課程各自做著推想。在道了一聲“早晨好”之后,他直接走到教室前面,在黑板上寫上了俄語(西里爾字母)字母。
  可以察覺到,隨著一個個“看起來滑稽的”俄語字母的出現,班級里的學習熱情一點點地低落下來。按照學校的規章制度,只要是在開學三日內,學生可以放棄某門課程而改學另外一門課程。字母表介紹到一半時,我們的俄語班就出現了變節者。當“老虎”泰特斯轉身面向我們時,學生已經少于他進教室的時候了。
  那天晚些時候,我在學校食堂攔住了這些逃課同學中的一個,他嚷道:“我的天哪!我還從來沒有看到像俄語字母這樣怪異的,他們的‘v’看上去像‘b’,‘n’看上去像‘h’,‘u’看上去像‘y’,‘r’看上去像‘p’,而他們的‘p’卻像鋸短一截的球門柱。他們有一個正好翻轉過來的‘N’,其實發‘e’音,而他們的‘x’聽起來就像嗓子被骨頭塞住了。他們有一個元音,狀似數字61;有一個輔音,形似展開翅膀的蝴蝶,真是奇怪,他們怎么沒有一個像臭蟲的字母?”
  第二天,我們大學的第一個俄語班的學生數就不再是45名了。僅僅剩下5名。
  我是堅持到底的無畏者之一。
作者:小貓112 時間:2013-03-06 23:14:57
  幸運的巴爾干之旅
  作家/專欄作家羅伯特·魯阿克是北卡羅萊納州人,才華橫溢,好萊塢影星愛娃·嘉德納是他的酒友,有一次,他自吹自擂地描寫一次大學周末休假,好象是在費城開始的,可是最后卻不得不跑到蒙特利爾。我破了他的記錄。一次周末,我參加華盛頓市城外的一場大學橄欖球比賽,卻跑到南斯拉夫度過了六周!
  上一個夏季,我被指定為我們大學的一個代表,參加美國學生會全國大會。我作為美國學生會維吉尼亞—卡羅萊納地區的主席載譽而歸。十月的一天,我在馬里蘭州大學公園參加卡羅萊納——馬里蘭比賽。中場休息時,在一個熱狗銷售亭,當我伸手去拿芥末噴槍時,碰巧全國學生會主席比爾·丹策爾也伸手要拿它。
  “誰能相信哪?”他說。“我們找你已經找了三天!”
  我解釋道,我們橄欖球周末大賽不在城里舉行,從北卡羅萊納州的教堂山到馬里蘭州的學院公園路途很遠,而且事情繁多,對于他找不到我,我很抱歉。“你找我做什么?”我問。
  “我們想要你代表我們去南斯拉夫。”他說。我告訴他我愿意去。
  “現在太晚了,”他說。“飛機星期一從紐約離開,今天已經是星期六下午,美國國務院已經關門,沒有辦法弄到你的護照。”
  “比爾,”我打斷他的話。“我有護照。我很容易就可以趕回教堂山,及時拿到護照在星期一從紐約起飛。”
  到了星期三,我已經在參加英勇的鐵托宣傳會議活動,會議名稱為“薩格勒布和平會議”,并且第一次享受置身于塞爾維亞—克羅地亞語語言環境之中,而這種語言一提起來甚至比漢語更要令人嘖嘖稱奇。
  令我高興的是,憑借我的大學俄語,我能夠聽懂全部塞爾維亞—克羅地亞語詞句。我開始曉得外語的“語族”,而美國人通常不會自然而然地明白這種概念,因為英語與其近緣語言不是很相似。英語是日爾曼語族中一匹離群索居之馬。據說,同英語最相似的語言是荷蘭語。荷蘭語同英語之間是有著天壤之別的。,
  那年夏天,我注意到塞爾維亞—克羅地亞語聽起來就像一種節奏更明顯的、更“奇妙有趣的”俄語。在南斯拉夫西部、克羅地亞和斯洛文尼亞,人們使用羅馬字母體系;而在塞爾維亞以東,人們采用西里爾字母體系,而且其怪異有趣的字母甚至比俄國人用的還要多。
  我對會多種語言的人所抱有的神秘感多少有些消失。比方說吧,你遇到有人能說十門語言,你的本能是驚嘆如何能掌握多達十門語言。但是,當你后來得知,這十門語言中有六種是俄語、捷克語、斯洛伐克語、塞爾維亞—克羅地亞語、波蘭語和烏克蘭語,我可不是說讓你把他看成文盲,但你得知道他掌握這六門語言僅花費了一半或四分之三的代價。它們都是斯拉夫語族的成員。
  我的接待方——南斯拉夫大學的學生,送我登上一艘南斯拉夫船返回美國,這樣在船上足足有十六天時間別無可做,只能同其他乘客練習塞爾維亞—克羅地亞語。盡管我返回學校時,已經闊別八周之久,但我的德語并未落后。中歐國家講德語很普遍,因此在這次海上旅行期間,我能夠經常說德語,幾乎同在學校上課一樣。
作者:小貓112 時間:2013-03-06 23:16:59
  外語是有難有易的
  專業知識是一種麻醉劑。伴隨著知識的增加,它賦予知識所有者的愉悅,就像計息帳戶中的資金增值那樣,是潛移默化的。一位病理醫生能夠瞬間辨別出正常X光片和不正常X光片之間的差異,并逐漸認為我們這些人不諳此術是難以置信的事情。我很難相信,世上竟然還有美國人辨認不出西班牙文、法文、波蘭文、丹麥文或其它采用羅馬字母體系的文字材料間有何異同。真是太不可思議了!如果你不能辨別語言的難易,那么你就感受不到第一次面對芬蘭文字材料時的異常興奮。
  芬蘭是一個美麗的國家,其語言是主要的旅游特色項目,這在世界上是絕無僅有的。不管你來自世界何地,肯定都會對芬蘭文非常新奇,除非你碰巧來自愛沙尼亞,你才會對芬蘭文抱有一半的新奇感。在我們的周圍總會有常識很豐富的人站出來說:“且慢!芬蘭語還同匈牙利語有關。”
  對,說的沒錯。芬蘭語、匈牙利語和愛沙尼亞語同屬芬蘭—烏戈爾語族成員,但是,在它們之間即便要找出有遙遠詞源關系的六個以上的詞匯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當你對外語的了解日益深入時,你就會對有關語言的各種玩笑嗤之以鼻。任何一個拉斯維加斯的滑稽演員站起來說:“你知不知道,芬蘭語和匈牙利語是近親語言,但是芬蘭語繼承下來的是全部元音!”,那是毫不令人震驚的。不過,當把這兩種語言拿到一起來研究時,你就會不得不認為持有這種想法的人智力低下。
  你可能經歷過處理拉丁語和俄語名詞的格多達六個以上的困難。芬蘭語竟然有十五個單數名詞格和十六個復數名詞格。這個語言的每一個單詞的重音都是在第一個音節,使芬蘭語聽起來很像氣動手提鉆破壞人行道時所發出的聲響。
  我曾經到赫爾辛基觀看過奧林匹克運動會,但是明智地決定不學芬蘭語。一名年輕的拳擊手渴望通過王者的職業重擊出人頭地,但他卻非常冷靜地謝絕機會,等待充分準備好的一天,這是他的智慧之舉。在乘船返回美國時,我發現了一個更容易戰勝的對手。
  “赴歐洲學生船”是一個暑期慣例,20世紀五十年代后銷聲匿跡,而人們的感傷悲嘆卻是微乎其微。提供難以置信的低價船票和豐盛食物的差不多總是荷蘭船只,船上鋪位狹窄但清潔,供應廉價的啤酒,而且總是有一位滿臉胡須的吉他演奏手在正餐后將人們吸引到船尾,領著來自十多個國家的孩子們聲嘶力竭地演唱“我一直在鐵路工作”。放聲歌唱,相互調情,奔赴異地或返回家鄉所帶來的滿心歡喜,特別是用其它各種語言了解其它各個國家的“鐵路”,諸如此類的事情使得暑期學生船充滿歡歌笑語,是今天乘坐噴氣式飛機旅行的荷蘭年輕飛行員無法想象的。船上的人都是到美國各個空軍基地參加噴氣式戰斗機培訓的,我們很快就成了老朋友。船上好象有數十名印度尼西亞服務人員(我后來發現有好幾百名)。受荷蘭統治達四百年之久,印度尼西亞只是在四年前才脫離荷蘭獨立。成千上萬的選擇仍然忠實于荷蘭的印度尼西亞人不得不跑到荷蘭,就是說, 整個荷蘭服務基層實際上全都是印度尼西亞人。
  有一次,我在船板上同一名荷蘭飛行員漢斯·范·哈斯特攀談。他叫一位印度尼西亞人過來,用流利的印度尼西亞語同他說了一些事情。我開始(以一種異乎尋常的方式)喜歡上荷蘭語是幾年以后的事情,但是,當漢斯坐在輕便折疊躺椅上定啤酒時,我倍受震撼,對印度尼西亞語的喜歡油然而生。
  即使我早先從未對外語感興趣,單單那一刻也足以使我癡迷。對我來說,當時就像我在118部旅行探險影片中所看到那樣,穿著白色衣服的的主人對其水道運輸人用純粹的“叢林”語言說話。漢弗萊·波加特用一陣灌木叢林的談話,使迷人的女人為之傾倒,因為她根本沒想到他懂這種語言。
  “你從哪兒學來的?”我問。原來漢斯像很多他的同事一樣出生于爪哇,是混血。他的印度尼西亞語同他的荷蘭語一樣好。“你可以教我一點嗎?”我問。
作者:小貓112 時間:2013-03-07 00:03:54
  接下來的八天,漢斯耐心地教我印度尼西亞語,直到紐約市的摩天大樓出現在我們的眼前。當我們分手時,我已經能夠同印度尼西亞工作人員交談,就像漢斯第一天在船上做得那樣。為了避免給人吹牛的印象,我得趕快指出印度尼西亞語是世界上最容易的語言——完全沒有“almost(幾乎)”、 “among the easiest(最容易之一)”之類模棱兩可的話。根據我的經驗,印度尼西亞語是最容易的。語法內容少,富有規律,而且簡單。一旦我開始學習印度尼西亞語,它就不再是“神秘的叢林”語言。印度尼西亞人采用羅馬字母體系,他們與之打交道的字母少于我們。他們的舌頭具有瞬間的魅力。印度尼西亞語中“太陽”一詞為mata hari(也是一個著名女間諜的名字,被認為是亞洲的“太陽”),字面意思是“白天的眼睛”。在印度尼西亞語中,要使一個單數名詞變成復數,人們只需重復說一遍單數名詞。例如,“人”一詞為“orang”,那么復數的人則為“orang orang”。印度尼西亞人在書寫這個單詞時,他們僅寫一個“orang”,在其后加一個“2”,看起來就像代數中的指數(orang2)。許多美國人把Orang hutan這個猿猴的名字讀成“orang-u-tang”,其實這是一個印度尼西亞名詞,意思為“森林里的男人”。
作者:小貓112 時間:2013-03-07 00:24:31
  匈牙利語──我的最難纏的對手
  接下來的四年,我避免學習任何新語言。我不是不喜歡這些語言(但有一門語言例外)。因為,在我已經享受學習的幾門語言中尚存在很多的不足,我打算加以彌補。
  我有點不喜歡的語言是匈牙利語。在一個夏天的周末之前,我同部隊戰友在特拉華州的理霍保思海灘,我走進兵營圖書館,借出了一本匈牙利語軍事用語小冊子,準備周末期間閱讀。介紹中直言不諱地告誡說:“匈牙利語可能是世界上最難的語言,大約只有1000萬人講這種語言。”我當時決定我決不再接觸這門語言。
  我下一個學習的語言恰恰是匈牙利語。
  當1956年匈牙利人反抗蘇聯壓迫時,美國空軍邀請我加入一個記者團,報道“安全救援行動”——把匈牙利難民空運到美國避難。不過,單單這件事還不足以使我想要學習匈牙利語。
  每一個兒童都迷戀科幻作品,例如巴克·羅杰斯和他的不可戰勝的激光槍,超人,蝙蝠俠,而我呢,則迷戀杰克·阿姆斯特朗及其“神秘的眼睛”──一個友好的印度人賦予他的力量,這位印度人只需屏氣凝神,伸出兩個手掌,就能擋住每一種移動而來的物體——無論是拳頭,子彈,公牛還是特快列車。恰是在這個時候,我開始發現,掌握語言能夠令人大喜過望地產生類似的力量——既包括進攻的力量也包括防守的力量。

  不存在語言鐵幕
  當蘇聯鎮壓匈牙利自由戰士時,難民涌入匈牙利——奧地利邊界,許多記者也趕到那里。他們來到位于奧地利一側的紅十字會避難所,采訪一些難民和救濟工作人員,然后返回本國。我受邀參加一個秘密的國際志愿“突擊隊”,夜間潛入匈牙利,用橡皮船把難民從邊界的運河渡運過來。
  難民救援行動的中心在奧地利小村——安道。我用德語詢問一個當地的警察難民救援總部在什么地方。當時是圣誕夜晚。夜色漆黑。天氣寒冷。在街上根本沒有旅游承包商叫賣到匈牙利邊界的車票。他告訴我到皮克旅館。在皮克旅館,男招待說:“19號房間。”我獲得這些信息完全依賴德語,沒有尋找會講英語的人,事實上,這是一個便利,但是這不是我所指的另一門語言的力量。那是后來發生的事情。
作者:小貓112 時間:2013-03-07 08:39:16
  我走上樓,來到第十九號房間敲門。“誰呀?”一個人操口音有趣的英語喊道。
  “我是一個美國新聞記者,”我回話道:“我聽說你能幫助我到匈牙利邊境。”
  他罵罵咧咧地打開門。“我再不會帶另外一個美國人同我們到邊境去了,”在門將打開的瞬間,他說道:“再不帶任何美國人了!前天晚上,你們這幫王八蛋有一個人害得我們差一點全部被抓。”
  他竟然是一個看上去很討人喜歡的年輕人,長著一頭金發。當我敲門時,他正在忙碌整理厚重耐穿的短筒軍鞋。當我們四目相對時,他依舊在滔滔不絕地說個不停。“他媽的那個美國人是清楚的,不允許帶手電筒,閃光燈,甚至是火柴。”他的語言比我在這里復述的臟多了,他告訴我,一個美國人用照相機破壞了他的承諾,當滿載難民的船行駛在河道中間時,他打了閃光燈,招致運河兩側的難民和救援人員四散躲避。閃光燈突然閃亮無疑使共產黨人精確掌握了進行逃亡行動的地點。他說起話來勇氣十足,用不地道的英語告訴我,決不會再邀請其他美國記者或別的什么國家的記者重新投入救援行動。
  當他抱怨時,我注意到一面挪威國旗釘在他后面的墻上。“Snakker De norsk?(你講挪威語?)”我問道。
  他停了下來,好幾秒鐘未說一句話。隨后,就像一個20世紀40年代的好萊塢滑稽演員那樣,他答非所問地說:“你的腳大,但是床那邊有一雙適合你的鞋。你去試試!”
  整個晚上,我們站在那里等待,一旦出現人影就表明又一群難民到達遠處河堤。這時,我們就要把橡皮船推入河水中,當兩個船夫劃船過去時,我們放出卷起的繩子。一個人出來幫助四、五個匈牙利人登上橡皮船。當船裝滿人后,始終在船上的船夫使勁牽動繩子,我們把船拉過來。接著,孤獨的船夫又劃船過去,重復前面的過程,直到把全部難民都運到奧地利一邊為止。第二個船夫載著最后一批人回來。
  我們必須至少在難民人群中等一個小時到一個半小時。我一生中從未感覺這么冷,沒有地方能夠躲在后面或縮進里頭。我們只能站在那里等待。不僅禁止發出光亮,說話也是不允許的。正常說話的聲音在冰凍的平原上可以傳得很遠很遠,因此,不要把我們的位置泄露給共產黨的巡邏部隊是生死攸關的事情。我們只可同用繩索系在一起的正好在我們前頭或后頭的人低聲說話。
  我依稀記得那一天。那是星期四。也就是上一個星期六晚上,我帶著一位挪威姑娘——梅塔·海伯格到位于北卡羅萊納州格林斯博羅的卡羅萊納電影院,一起觀看了新聞影片,記述的事情差不多就發生在我們現在站著的地方。當新聞片出現了匈牙利難民涌入奧地利的情形時,梅塔說:“我姐姐卡倫在那里的某個地方幫助那些人。”當時不過是說說而已。
  第二天,我接到了電話邀請我同空軍一起飛過去。星期一我乘機離開美國。而現在我在這里,挨凍,等待,對船夫們的勇氣驚嘆不已——他們每次都是自愿冒著生命危險劃船到運河的那一側的。
  我終于決定利用低聲說話的權利。我前面的人凍得縮成一團,看不清是男是女。我探過身去說道:“我的名字叫巴里·法波,來自美國。”
  一個女人回應道:“我的名字叫卡倫·海伯格,來自挪威。”
  寒冷,巧合和邊境恐怖交織在一起,我不能暢快淋漓地享受這次機遇。我所能做的只能是沉穩清楚地告訴她:“五天前的夜晚,我帶你的妹妹——梅塔去過位于北卡羅萊納州格林斯博羅的卡羅萊納電影院。”
  我的話對卡倫產生了莫大的震驚作用。現在后悔也沒有用了,當時我真應該再補加一句:“她讓我到這里來弄清楚為什么你從未給奧拉夫叔叔寫信。”
作者:小貓112 時間:2013-03-07 10:12:40
  我是如何同匈牙利語結緣的
  你不會很偶然地投入一門新語言的學習,不過,它也不會像一個美國人在杯觥交錯、輕歌曼舞的晚會后向其女友求婚那樣鄭重其事。它有點像奧托曼帝國蘇丹決定娶另一房妻妾。它實際上像一場婚姻。你的內心深處確實說:“我愿意!”而且你決定為它花費時間,兌現通常本該投入別處的承諾。
  匈牙利人的英雄品質,蘇聯人的坦克,以及我同意幫助匈牙利難民在格林斯博羅重新安置,粉碎了我決不學匈牙利語的發誓。在這一歷史事件很久之后,依然同匈牙利緣分未斷的記者,不只是我一個。我所知道的投身匈牙利革命的相關活動的每一名記者都產生了匈牙利情結。
  我來到位于墨尼黑的難民轉運營,里面住著那些要安置到美國的那些逃出來的匈牙利人。我像花叢中采蜜的蜜蜂一樣穿梭于難民之間,從中汲取盡可能多的詞匯,并把它們記錄下來。
  美國空軍將其呂特坡爾兵營移交給匈牙利人,而匈牙利人很快就在各個門的英文標牌上貼上了他們自己的標牌。原先標著“醫生(Doctor)”的房間,突然間又標上了“Orvos.”。原先標著“被服(Clothing)”字樣的房間,突然間又標上了“Ruha”,如此等等。呂特坡爾兵營中的美國人和德國人中誰是真正的語言愛好者一目了然。他們就是那些不感到厭煩的人。
  匈牙利人在呂特坡爾兵營對所有的東西重新貼上標簽,非常強烈地刺激了我學習語言的熱情。當我尋找男洗手間時,我平生第一次發現不知該進哪里。如果門上標著“Mesdames(法語:女士)”和“Messieurs(法語:男士)”, “Damen*(德語:女士)”和“Herren(德語:男士)”, “Se?oras(西班牙語:女士)”和“Se?ores(西班牙語:男士)”, 甚至用鄉村挪威語標著“Kvinnor”和“Menn”,那么不必靠查爾斯·伯利茲領著你,也能找到正確的地方。
  在呂特坡爾兵營可沒有那么幸運。兩個門分別標著“N?k(男士)”和“Férfiak(女士).”。我注視著這兩個單詞,嘗試不要讓我的語言愛好者的熱情分散實際需要,爭取盡快解讀它們的具體含義。
  我的思路是這樣的:在這兩個詞后面都有的字母“k”,可能是表示復數。剩下的是“N?”和“Férfia”或“Férfi”。我閃現出一個靈感。我記得曾經讀到過匈牙利語原本不是歐洲語言。匈牙利人原來是在亞洲。 “女人”,“女士”或同女性有關的漢語單詞發音為“n?”——既不發“no”也不發“nu”,但是上面加兩個點的外文字母幾乎總是代表這種精確的元音變音。(我這里就不贅述了。語言教科書中用一頁半的篇幅向你介紹如何像是要發“rude(粗魯的)”中的“[u:]”音,而實際上卻是發“tree(樹)”中的“[i:]”音。其實你只要發“nervous(神經緊張的)”和“Gertrude(嬰兒內衣)”中的“[?:]”音,就足夠近似了)。
  根據這種判斷,我徑直走入標有“F?rfiak”的門。隨后的樂事并不是將發生在男洗手間,而是在臨時房屋。令我滿意并松了一口氣的是,我走了進去,發現里面有五、六個“férfiak(男人)”。
  回到美國,我去找尋一些書籍和唱片(當時沒有錄音磁帶)幫助我學習匈牙利語。結果,根本就沒有。共產黨的統治把匈牙利同西方世界徹底割裂開了,當你找尋匈牙利語書籍時,即便是最大的書店的書架也越過“Hungarian(匈牙利語)”從“Hebrew(希伯萊文)”直接跳到“Indonesian*(印度尼西亞文).”。有一本匈牙利語——英語詞匯書,是一個叫做帕坡里卡斯外思的紐約匈牙利熟食品店出版的。為了適應20世紀30年代來到美國的匈牙利移民浪潮,他們出版了他們自己的詞匯小冊子,書中完全未能提供一句對我們這些同移民打交道的人有實際意義的短語。書中滿是這樣的句子:“Almomban egy betorovel viaskodtom,”,意思是“我在夢中,同一個賊打了起來”。
作者:小貓112 時間:2013-03-07 11:42:16
  戰時的供應總是遠遠滿足不了需求,一些象樣的英匈/匈英詞典最終還是到貨了,不過,依舊沒有語法書,只有詞典。有一次,一位叫做威爾加爾默·斯蒂芬森的探險家來到格陵蘭島,向世人展示僅依靠肉類可以生活18個月。我能夠證明,僅靠這種英匈/匈英詞典,就可以把六個完全不懂英語的匈牙利難民重新安頓在北卡羅萊納州的格林斯博羅,關照他們的生活需求,并且充滿快樂,一點也不牽涉什么語法。
  匈牙利語是世界上語法最復雜的語言之一,不過,語法就像古典音樂和優雅的餐桌禮儀。如果你想使陌生人瞠目結舌,使兒童驚恐不已,而且不在乎世人把你看成狂暴易怒的鄉巴佬,那么,沒有這兩者,你也完全可以生活。我們別無選擇。必須同匈牙利人談論住所,職業,培訓,金錢,司駕駛執照以及他們的子女教育問題。
  例如,必須說出“明天我們要到屠夫那兒去”這句話,但卻不涉及一個同樣長度的匈牙利語句子通常要包含的三十九處語法變形。我們的作法是只翻譯關鍵單詞:“明天——去——肉——人。”“一位仁慈的婦女將來幫助你解決你的家具需求”這句話則變成“友好的—女士—來—很快—給—桌—椅”。
  我學會了流利地說匈牙利語,但說得很蹩腳。多年后,我決定重新學習匈牙利語,循規蹈矩地進行學習。多少有點像返回拉丁語課堂,不過,這次我的學習態度明顯改觀。
作者:小貓112 時間:2013-03-07 11:50:52
  多多益善,學習更多的新語言
  之后的三十五年,我原封不動,不再學習任何新的語言。那個時候,我已經學習的語言有西班牙語,法語,意大利語,德語,葡萄牙語,荷蘭語,挪威語,丹麥語,瑞典語,俄語,塞爾維亞—克羅地亞語,漢語(普通話),印度尼西亞語,匈牙利語,芬蘭語,易第緒語和希伯萊語。我快樂地致力于強化這些語言的能力,對其它的語言不聞不問。
  探索陌生的語言是極具誘惑力的,在我的日常旅行中經常會碰到許許多多的陌生的語言,我本來可以投入學習,但是我恪守我的原則——“謝謝,我不再學習新的語言了”。這個原則是誤導的,事實上,是愚蠢的。我的作法很像一位服務員,當用餐者問他是否知道現在是什么時間時,他卻抱著雙臂站在那里,唐突地回答:“抱歉,那張桌子不歸我負責。”
  在每次光顧希臘咖啡店時,我本來可以方便有利地學習一些單詞和句子,在這一過程中,掌握另一門重要的語言。但是我沒有那么做。在20世紀80年代,來自世界許多不出名地方的移民涌入我當時生活的紐約,當時我們的語言種類已經很豐富了,有西班牙語,漢語,意大利語,意第緒語,葡萄牙語,希臘語,波蘭語和希伯萊語,他們的到來又增加了印地語,烏爾都語,旁遮普語,波斯語,孟加拉語,普什圖語,特維語,芳蒂語,沃洛夫語,阿爾巴尼亞語和達古穆比語。我放棄了我的原則。現在,我打算學習所有這些語言——不圖學得如火純青,只要足以打動一位印度或非洲的出租車司機的心就行,因為他們從前從未遇到一位想要學習他們的語言的美國人。
作者:小貓112 時間:2013-03-08 12:07:40
  第二部分 行之有效的外語學習方法
  照我現在說的做,千萬不要像我以往那樣做
  一位哲人曾經說過:“我希望我能夠再次擁有我過去浪費的時間,這樣我可以重新利用這些時間。”別人可能會看著我,不相信真有能用18種語言會話的人。我在語言學習上花費了大量的時間,但是只有我個人清楚,我在其中浪費了多少時間,我這么多年的學習效果是多么微乎其微。事實上,我像一名飽經牢獄之苦的囚犯,在武裝獄警的押解下走出監獄,向一群大學二年級學生宣講正直做人的重要意義。
  如果我能夠重頭再來,我決不會采用當時所采用的的方法。我要采用目前我正在采用的方法,在這本書中我要詳細加以介紹。這種方法是我最終摸索總結出來的,我希望你們能夠按照這種方法進行外語學習,充分利用外語學習的資金和時間。
  下面是一些荒誕的說法,老早以前,當我自以為我懂得如何學習外語時,曾經對它們深信不疑,而現在我想在你們對它們多少有些迷信之前逐一加以批判。

  在房間里工作時,我要播放語言學習磁帶,像學習流行歌曲的歌詞那樣學習外語。
  想得很好!不過,不會有效果的。你不能僅按下開關,讓你要學習的語言在耳畔響起。到體育館鍛煉,坐在蒸汽室里,飲一杯胡蘿卜汁,然后胡吹亂侃你的“鍛煉效果”,想靠這些方式來打造一副魁偉的身體是不可能的,同樣,想靠優哉游哉地聽錄音來學習外語也是不可能的。
  你還得學習與磁帶配套的文字材料,辨別每一個單詞,學習,復習,直至掌握,然后在每一段英語之后,檢查測試一下你的能力。(我們這里所說的“一段”是指你在聽到目標語言之前,磁帶中用英語播放的那段內容。它可能是一個單詞,一句話,也可能是一整段句子。)
  學習外語不像躺在熱帶海灘上,讓溫暖的拍岸海浪濺在你的身上那樣悠閑愜意,要拋棄所有這類不切實際的想法。恰恰相反,在聽錄音磁帶時,你要把你當成是電視游戲節目中的一個競爭者。在每一段英語之后,問你自己:“現在可是贏1000美元,快點,用我要學的外語該怎樣說?”

  既然我已不上學,時間就不是那么重要了。我可以從容不迫,停個一天兩天,回頭再學,還可以接續。
  這是一派胡言。語言同軍事敵方很相似。不要讓它有喘息的機會。不要讓它得以重整旗鼓,設計新的方式來挫敗你的進攻。保持進攻節奏。不要停止進攻勢頭。(當然,這只是一個用來說明策略的比喻,語言不是敵人。)一個安排嚴格的計劃能夠使你確信你是認真的,并產生新的靈感和活力。

  我現在正在學習的章節很難,或許還不太重要。我要跳過去,稍后再回頭學習。
  這是一個巨大的殺手。例如:俄語中數的詞尾變化,拉丁系語言的虛擬語氣,德語中的雙重否定,塞爾維亞—克羅地亞語中的附屬字,芬蘭語中的名詞格。幾乎每一種語言都有需要攀登的一座座令人生畏的山峰。不要繞開它們。攀登它們。一步步攀登。一定要小心,決不貪圖省事而放棄難點,只學習那些你覺得好學的語言部分。
  我建議學習目標語言的字母名稱及語法名詞,這樣做可能費事折磨人,但是有助于你詢問這個國家的人如何拼寫某個單詞時,能夠倒背如流地說出這種語言的各個字母。當你詢問這個國家的人某個動詞的過去時或某個名詞的否定復數,請采用目標語言詢問。
作者:小貓112 時間:2013-03-08 16:51:19
  我從來不打算像本國人那樣說他們的語言,而且即便我再努力也不可能做到,那么我為什么要費心費力地培養正確的口音呢?
  僅僅因為衣衫襤褸,有傷風化,固然不會使一個人遭到逮捕。但是,一個不修邊幅的人絕不會給我們留下良好的印象。正確的口音也是如此。既然你準備不辭麻煩地學習這種語言,那么為什么不嘗試僅額外付出很少的代價來掌握純正的口音呢?
  口音不好確實也能得到你想要的。但是,口音純正能夠使你得到的更多。
  如果你能用一種外國口吻講述一個種族笑話,那么在你講另一種語言時可以不妨一試。如果你認為你做不到,那就試。許多美國人認為他們不能掌握外國人的口音,其實,在他們的潛意識里只是不愿去試。我們受到的教育是,開外國人的笑話是不禮貌的。我們應該取消這種孩童時期的禮節。在學習外國人的語言時,盡你所能地開外國人口音的“玩笑”。
  你在一門外語學習上的“幼年期”消耗在學習用不正確的單詞組成的不完整的句子來表達你的意思。而在隨后到來的“嬰兒期”,一些句子組成完整了,許多單詞使用正確了。
  到了“兒童期”,你能夠比較流利地處理面包、床和公共汽車之類的概念,盡管你還不能討論愛沙尼亞文藝復興時期的玻璃吹制工藝。
  到了“成年時期”,你完全能夠討論任何事情,但是帶有美國口音。進入“成熟期”,你擁有講這種語言的令人稱羨的口音。當你碰到其他美國人艱辛地學習外語,但卻不下氣力使他們的口音“外國化”以求趨于正確,你會變得不能容忍,這說明你已經成熟。
  對局部的勝利要感到滿足。當我得知,我說的瑞典語可以使挪威人以為我是芬蘭人,我喜悅無比。當我得知,我說的塞爾維亞—克羅地亞語可以使一個意大利人相信我是一個捷克人,我感到歡欣鼓舞。

  終究會有那么一天——我會達到某一條邊界,獲得機會說:“是的,我會說你們的語言!”
  不會有那樣一條邊界。學習外語是一種逐漸進入未知領域的過程。什么時候你能說你“會說某種語言”?紐約著名的眼科醫生彼得·哈爾伯格認為,只有當他能夠用一種語言進行醫學專業演講,并能解答同行提出的反對質詢時,他才是會說這種語言。按照他的這一標準,他只會說五種語言!
  我的標準不太嚴格。如果我正在學習某個國家的語言,而我能夠同一位來自這個國家的姿色迷人的女人進行深度交談,第二天早晨我又很難回憶起我們之間是用那種語言進行的交流,那么,我才敢說“會說一門語言”。
  語言俱樂部——我后面還要祥加介紹——有一個有價值的方針。當別人詢問一個語言俱樂部的成員:“你會說多少種語言?”他會做出唯一穩妥的回答:“一種,我會說母語。”他喘了一口氣,讓“一種”這句話得到理解,然后會補充道:“不過,我正在學習……”接著,提到許多他想提到的語言。
  對于“你會說某某語言嗎”這樣的問題,普遍適用的回答是,像詹姆斯·邦德那樣微笑著說:“會說一點。”與其讓別人認為你的“我會說某某語言”的回答是謊話,最好還是讓別人逐漸發現,你的“會一點”其實是會的相當不少。
  例如,你一直在學習印度尼西亞語,這是一種不很常見的語言,而令你驚奇(歡喜)的是,參加宴會的客人中有一位恰好來自印度尼西亞。請抑制你想驚呼好運的沖動。首先,表現得就像你對印度尼西亞語一無所知。甚至不用印度尼西亞語說:“很高興見到你!”會有機會的。稍后,在宴會過程的恰當時候,你會有機會發表言論:“雅加達的商人就是那么說的……”然后讓你的睿智噴涌而出,當然是用印度尼西亞語。
  你竟然會說印度尼西亞語,卻等了那么長時間才展露身手,技驚四座,這真是“真人不露相”。你把身體探到你的印度尼西亞新朋友一邊,然后為了避免讓人感覺是故意賣弄顯示,壓低聲音甩出你在晚宴上的第一串印度尼西亞話,這時他肯定要出于驚奇和興奮,給你幾拳,你可要小心哦!


作者:小貓112 時間:2013-03-08 18:08:20
  堅定信心,迎難而上
  美國人從小到大始終認為學習外語是一件難事。其實根本不難!它只不過是似乎很難,因為迄今為止美國中學和大學的語言教學沉悶得令人無法容忍,徒勞無益。
  我還要強調,語法通常是作為一種跨越障礙的訓練場出現在美國的課堂上,用來使你們在過去完成時和虛擬語氣之類的某個環節累趴在人造草皮運動場上,喘息不止。學習語法的陳舊方法是采取正面進攻方式,啃一條條規則,記一個個例外,其中毫無快樂可言,決不會感覺到學習過程的喜悅,如果你堅持采用這種陳舊的方法征服語法,結果必然如此。
  是的,你將要學習語法,但是,征服語法將決不給你帶來痛苦。你將像漫畫幽靈一樣穿越語法的層層壁壘,在語言學習的征程上繼續向前。每當你轉頭回望,那些壁壘變得低矮單薄,充滿日益變大的孔洞,最終消失殆盡。與美國人幾個世紀以來的錯誤認識相反,你不必征服語法來掌握語言。征服語言,你自然就掌握了語法!
  我很早就喜歡幻想把那些老朽的正統語法家們送上戰爭罪審判席,他們的特殊罪名是扼殺想要掌握另一門語言所引發的樂趣。可以預料,他們的辯護是:“呸,鬼話!不打造一個良好的語法基礎,你根本就不能深入到語言之中,進行交談,練習或盡情享受這種語言。”
  他們強調語法的重要性沒有錯,但是一些令人討厭的入門指導強調必須首先學習語法,就非常令人費解。有哪本書告訴我們,必須用一層層又冷又濕的“語法”毯子包裹你學習外語的渴望,使之窒息消亡?(你的渴望是關鍵。語法不是決定因素。)
  在美國,六歲的孩子不知道“語法”這個單詞是什么意思,但是他卻知道應該說“he does”,而不應說“he do”。他怎么知道的?無非是“He do”聽起來不對頭。
  事情就是這樣!而且不過如此!
  幾年后,老師會教他英語的動詞現在時單數第三人稱要在其不定式形式加上“s”或“es”,而其它人稱的單復數均無變化。
  你完全不必為了遵從語法來知道語法。如果你從一開始就遵從語法,等到以后回過頭來學習為什么你要那樣說,這時,每一條語法規則就不會成為抽象的折磨人的東西,與你以往熟知的一切截然不同,而會成為你的一位老朋友,想要把他的家庭地址和私人電話號碼告訴你。
  如果是首先接觸語法規則,隨后是在教科書中給出可憐的兩、三個例子,這些人工調配的不合情理的東西像一塊大石頭滾落下來,砸在學生的頭上。
  當你多少已經掌握了這門語言后才接觸語法,它會成為一盞免費贈與的閃光燈,使你不禁面帶微笑,脫口說道:“現在我明白了為什么他們要那樣說。”
  這里,告誡你并請你永遠銘記在心:不要不屑一顧,也不要刨根問底,“在這個法語句子中‘走’這個單詞為什么是‘vais’,而在另一個句子里卻是‘alle’?”你只要堅信這兩個句子都是正確的,并像嚴格的教區學校的天主教兒童學習巴爾的摩教義問答手冊那樣把它們一一記住就可以了。
  語法的風暴越強烈地動搖你,你就越要堅定地恪守你的信念。我敢說一切總會云開霧散。在這個世界上別無良方。你無需去期待其它途徑。
  很可能有人會爭辯:“我同誰開玩笑嘛?他們始終知道我是一個外國人。他們會原諒我的錯誤的。因此,干脆忘了所有那些文法規則。我只想饒路過去。我只需要一些單詞和短語,語法就不要擋道了。只要人們能明白就可以了。”
  這種學習態度可要不得。當你學習另一種外語時,你就會被視為另一種民族文化的光榮志愿兵。那么,你希望你的軍銜低呢,還是希望你的軍銜高?徹底掌握這門語言,意味著最終征服語法。如果付出幾分鐘額外的努力就能成為一名將軍,那就不要去做一名三等兵。
  這么說吧,語法不是馬拉松長跑,如果是馬拉松長跑,一旦你疲乏了,跑不動了,摔倒了,你就失敗了。語法是你在你的所有地上建立起來的一座大廈。但是,不必一次就搞定。我建議你在學習的規定的時間里先掌握語法書中的頭五課。(有些人把這類書叫作教科書或練習冊——就是你進到書店問道:“有沒有什么書教法語的?”他們會拿給你的那種。)然后,你除了學習語法之外,還要閱讀,會話,理解,并接觸實際語言環境。
作者:小貓112 時間:2013-03-08 18:11:17
  俄語、芬蘭語和匈牙利語語法復雜,德語稍微差一些,當我硬啃死摳這類語言的語法難點時,我想象那些很久以前四處遷徙的部落。部落的長者圍坐在篝火旁邊同占卜者商量事情,占卜者警告他們:“在二十世紀中葉,在一個叫作美國的地方,將有一個孩子降生于法波家族。他將嘗試學習我們的語言。我們的語言現在太簡單了。趕快工作,拿出一些更復雜的語法。讓他深陷于我們的名詞詞尾變化的泥沼,不能自拔。讓我們的動詞像荊棘一樣刺痛他的面頰。用我們語法規則的諸多例外這根鞭子抽打他的脊背,并讓我們的有詞尾變化的否定和完成體揪住他的頭發。”
  “那得快點!”占卜者推論道。“我們沒有一百年時間來浪費。現在就到那兒去吧,把我們的語言搞亂,從而讓那個可憐的家伙永遠掌握不了我們的語言。”
  還是像成年人那樣思維為好,不要抱有抵觸情緒。顯然,沒有任何語言想要苛刻刁難,把我們拒之門外。你在學習目標語言時感到困惑不解的那些語法規則,都是這種語言自然形成的,有其獨特的體系。語法是有變化,但是變化緩慢,你無需過慮。面帶微笑走過去,伸手迎接語法。對于你弄懂的語法問題,將其接受并保持下來;對于你感到困惑的語法問題,反復學習。對于似乎不可能搞明白的語法問題,更是要一遍遍地進行鉆研,它們不過是有待探究的困惑而已。它們最終會被搞清楚的。不過,在你反復進攻語法構筑的一座座頑固堡壘時,你對這門語言的掌握也將突飛猛進。
  說實在的,我已經變得喜歡學習語法了。一旦你最終以一種正確的態度對待語法,語法就會變成一張地圖,指明掌握一門語言的條條路徑,同時還會成為一枚火箭,使你更快地登堂入室。
  對于一塊化石,一個兒童可能不以為然,用腳踢開或僅僅為了聽石頭落水的聲響而將其隨手拋入湖中,而一位古生物學家卻能找到終生為之癡迷的樂趣。同樣,各種語言的語法都能產生相當多的歡娛和頓悟,而那些非語言學家卻從未有可能領略個中三昧。
  例如,在德語中,一名婦女結婚后才獲得陰性。“姑娘(M?dchen)”和“小姐(Fr?ulein)”這兩個單詞都是中性。在俄語中,動詞的過去時表現得像形容詞,不像通常動詞那樣根據人稱和數改變形式。在挪威語、丹麥語和瑞典語中,定冠詞(“the”)放在名詞后面,并同名詞聯在一起。例如“a field”在挪威語中是“en mark.”,而“The field”則為“marken.”。羅馬尼亞語和阿爾巴尼亞語同斯堪的納維亞諸語言毫無關系,但在這一點上卻是相似的。
  在芬蘭語中,“不”這個詞是動詞。(至少它看上去像是一個動詞。)在世界上,唯有芬蘭語有發生詞形變化的否定式。在動詞發生變化的其它語言中,不管動詞是肯定還是否定,動詞形式根據人稱和數發生變化。因此,在西班牙語中,表示“想要”意思的動詞就分別為yo quiero(我想要), tu quieres(你想要)和 el quiere(他想要).。如果你想說“我不想要”,動詞形式同其肯定形式一樣,在其前面加上一個表示“不”的單詞“no”就行了(yo no quiero, tu no quieres, el no quiere)。
  在芬蘭語中,“不”這個詞發生變化,對于那些接觸過不少其它語言的人來說,這是令人難以置信的。因此,“我想要”,“你想要”,“他想要”,在芬蘭語中是這樣的:(min?) haluan, (sin?) haluat, (h?n) halua。而其否定形式,“想要”這個動詞在所有人稱中都是halua,而“不”這個詞則依照人稱的不同發生變化。這樣,“我不想要”,“你不想要”和“他不想要”就分別為(min?) en halua, (sin?) et halua, (h?n) ei halua。
  印地語和烏爾都語中“明天”和“昨天”竟然用的是同一個單詞,我認為這是一件最令我匪夷所思的發現。一位巴基斯坦出租車司機對于我的大驚小怪竟然非常困惑,他的不耐煩的解釋是“我們有動詞時態嘛,自然就知道所指的是什么意思了”。
  美國的男女平等主義者已經掀起了一場改革風潮,旨在轉變那些經年累月滲透到語言之中的男性至上主義的名詞。例如,我們已經用別扭的但是不太刺激人的“chairperson(主席)”取代“chairman(主席),用“maintenance hole(人孔)”取代“manhole(人孔)”,等等。
  令人奇怪的是,盡管男女平等主義運動在一些國家活躍開展,頗見成效,但是語言男性至上主義的最明顯的例子卻依然如舊。或許是因為與“manhole(人孔)”這個單詞不同,這種男性至上主義遠非一個單詞或一個術語所能左右。它已經由表及里,無所不在,從語言的詞匯滲透到語法。
  你可能記得,在最初學習西班牙語時就接觸了這種語言男性至上主義。在各種測試中,你可能接受了它,此后再也不多加思索。我這里說的是拉丁系語言中陰性詞向陽性詞的“性別放棄”。
  例如,有兩個女人在吃午飯。如果我們用西班牙語提到她們時,所用的單詞是ellas(她們)。是陰性的。如果有一個男人加入其中,ellas(她們)就變成了ellos(他們),是陽性的。不管又出現多少女人擠坐在桌旁,西班牙語決不會再讓那個一蹶不振的ellas出頭露面——除非那位孤零零的男人離席而去。
  理論上,一百萬婦女可以在首都的廣場上集會。新聞報紙會報道她們集會,提出要求,并做了這做了那。但是,只要有一個男人恰好轉悠到廣場,進入她們中間,描述的代詞就得用ellos(他們)!法語、意大利語、葡萄牙語、羅馬尼亞語以及其它一些語言也存在同樣的現象。
  你可能永遠不會愛上語法,但是應該同它合作。盡管有時它表面上令人討厭,無法忍受,但實際上它是你的朋友。

作者:小貓112 時間:2013-03-08 18:30:26
  如何選擇一種要學習的語言
  你學習語言的目的是什么?
  這不僅僅是各類大學和健身中心在接受你的申請之前要盤問你的諸多抽象問題之一。
  你打算同一個德國人結婚并生活在德國?于是你想用德語學習那種語言。你應該釘住德語,把它學好。你是否在一個快速發展的美國城市的某個街區擁有一個五金店,你的客戶說著包括塔加路語和旁遮普語在內的十八種語言?因此,你打算學習包括塔加路語和旁遮普語在內的十八種語言的問候語,掌握其“發票”和“賒帳”之類的關鍵業務表達,并能說出你貨架上的各種商品的名稱。
  你的學習目的決定你花費時間學習語言所采用的方式。
  這里,我們假定你打算學好你選擇要學的語言。如果你只想對好多語言的日常應酬和只言片語粗略了解,那非常好。你肯定能從中得到不少樂趣,特別是當你注意到只言片語能夠使你獲益良多時。這種情況,顯然是背離這里所介紹的方法。你無需掌握語法。許多大型書店里都陳列著一排排教授外語短句的書籍,涉及語言達二十五種之多。把這些教授外語短語句的書籍全買下來,然后針對每一種語言學習頭一百個短語中你青睞的十個或十五個短句。
  如果你打算學習一門語言,但是不知道該學哪個,請不要感覺無關緊要。你同一場運動息息相關,這場運動旨在于糾正自從建國以來就困擾美國的一個弱點。你喜歡歌劇?那就試一試意大利語。你喜歡鉆石?那就學習荷蘭語。你對商業利益感興趣?那就學習德語或日語。你關心未來世界處于領先地位的國家?那就學習漢語或阿拉伯語。你想了解東西方之間堅冰的打破和國門的開放?那就選學俄語。
  作為一種國際語言的地位,法語僅次于英語,位居第二,影響領域遠遠超出法國疆土。西班牙語使得美洲人在西半球交際無礙,猶如一家,而復興的西班牙則成為歐洲日益重要的組成部分。
  假如被征服民族愿意學習征服者的語言說明征服者深得人心,那么英國就是勝利的征服者,而俄國就是失敗的征服者。那些被強行納入莫斯科戰后帝國的國家對學習俄語極其反感,但是,盡管蘇聯共產主義帝國土崩瓦解,俄語仍然是使用最廣泛的斯拉夫語言。它可以成為你打開進入十幾種相關語言(波蘭語,捷克語,等等)之門的鑰匙。
  也許你打算學習一種像芬蘭語那樣的困難的語言,一種像印度尼西亞語那樣容易的語言,一種像法語那樣有用的語言,或一種像阿爾巴尼亞語那樣的冷僻的語言。
  我學習各種語言的動機各有不同:有的是純系偶然,出于年輕人的熱情(挪威語);有的是為了獲得一個至關重要的工作工具(西班牙語);有的是為了同難民打交道(匈牙利語);有的是為了同長相讓我動心的女人約會(瑞典語);有的是為了證明我不是一個白癡,雖然我拉丁語幾乎不及格(漢語)。
  銷售語言學習書籍和器材的人沒有一個會對你選擇一門語言皺眉頭,表示失望。你打算學習捷克語,加泰羅尼亞語,約魯巴語或庫爾德語,完全是因為你對僅說一種語言周游這個精彩份呈的世界感到乏味,對此你不必辯白或解釋。
作者:小貓112 時間:2013-03-12 12:2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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