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導規范
對卒中高危人群,應當長期監測并規范管理血壓;生活方式調整(包括不吸煙或戒煙,限制酒精及過高食鹽攝入量,攝入富含鉀和葉酸的蔬菜及水果的飲食,規律體育鍛煉和控制體重水平等)是血壓管理的重要手段;單純生活方式調整控制血壓的觀察期限不宜超過3月;對于生活方式調整無效者,應當及時啟動藥物降壓治療;卒中一級預防中推薦140/90 mmHg作為標準降壓目標,在可耐受的前提下,可進一步降至120/80mmHg的理想血壓水平。
證據
高血壓是腦卒中的獨立危險因素,而且其對腦卒中的影響是直接和持續性的。盡管HOPE-3(Blood-Pressure Lowering in Intermediate-Risk Persons without Cardiovascular Disease)研究結果未能證實降壓治療對中危心腦血管疾病風險人群的有效性[6],但基于多項RCT的薈萃分析結果卻顯示降壓治療可以減少30%-40%合并高血壓的高危腦卒中風險人群的卒中風險[7,8],而且降壓治療的絕對臨床獲益與基線血壓水平有關,即:基線血壓越高心腦血管疾病發生的風險越明顯,而降壓的獲益就越大[9]。因而控制血壓是預防高危患者首次腦卒中事件的主要預防策略之一,其中收縮壓是血壓管理的核心指標。由于亞洲黃種人群與西方白種人群在形成高血壓的生活方式相關危險因素上存在顯著差異,故國人的高血壓管理的對應內容與歐美指南需存在不同的側重點。
相比西方白種人群,亞洲人群的飲食中富含多不飽和脂肪酸,葉酸攝入量少,葉酸的平均水平明顯低于美國[10,11],同時肥胖比例相對較低,而食鹽攝入量和鹽敏感性程度卻明顯高于西方人群[12];此外,更高的過度飲酒、缺乏乙醛脫氫酶及吸煙的比例也是亞洲男性高血壓發生風險增加的重要因素[12]。因而健康的生活方式對預防和治療高血壓非常關鍵,也是防治高血壓必不可少的組成部分。臨床經驗表明早期或輕度高血壓患者往往可以通過生活方式改變實現血壓達標,而對于改變生活方式后3月的血壓控制效果仍不佳者,應當考慮抗高血壓藥物的治療。
在使用抗高血壓藥物治療的過程中需要長期的監測血壓和調整用藥方案,以達到長期平穩控制血壓達標的目標。關于CVD一級預防的抗高血壓藥物選擇,2015年一項薈萃分析結果顯示目前常用的5種抗高血壓藥物:鈣離子通道拮抗劑(如硝苯地平)、血管緊張素轉換酶抑制劑(ACEI如依那普利)、血管緊張素II受體拮抗劑(ARB如纈沙坦)、β受體阻滯劑(如美托洛爾)和利尿劑(如氫氯噻嗪)均能通過降低血壓達標而發揮預防腦卒中復發的作用,而尚無有力證據支持哪一種藥物有顯著優勢[13];但同期中國學者的CSPPT(China Stroke Primary Prevention Trial)研究結果提示依那普利聯合葉酸治療較單獨依那普利治療可以顯著降低合并高血壓的高危腦卒中風險人群的首次缺血性卒中及總體卒中的發生風險,其中缺血性卒中首次發生風險發生率降低約24%[14]。
在SCOPE高血壓研究人群中發現采用ARB(坎地沙坦)為基礎的治療可以降低非致死性腦卒中27.8%,使所有卒中的發生下降23.6%[15]。同時國際著名的高血壓伴左室肥厚患者LIEF研究采用以氯沙坦為基礎的治療觀察5年,與對照組阿替洛爾相比可以降低腦卒中的風險24.9%[16];而2014年另一項關于β受體阻滯劑降壓與預防心腦血管疾病的薈萃分析結果則提示阿替洛爾可能增加老年人群的卒中發生風險(相對危險比1.17,95%置信區間1.05-1.30)[17]。
降壓藥物盡可能選用長效、平穩、并對清晨血壓控制良好的藥物,在單藥不能達標時盡可能聯合治療以實現早期達標,在聯合方案中單片固定復方具有療效好、依從性高、不良反應低的優點。關于高血壓患者的降壓目標值,應當根據患者的腦卒中及其他靶器官合并癥(如心肌梗死)等風險制定合適的靶目標值。此外,有研究結果顯示高血壓前期(120-139/80-89mmHg)相比理想血壓水平(<120/80mmHg)仍是增加卒中發生風險的獨立因素[18]。
2015的SPRINT(the Systolic Blood Pressure Intervention Trial)研究結果提示對不伴有糖尿病的中危心腦血管疾病風險人群積極降壓(收縮壓低于120mmHg)相對標準降壓(收縮壓低于140mmHg)可以進一步顯著降低主要心腦血管病事件的發生風險,但積極降壓組的治療相關副反應也明顯增加[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