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嘯敏
吃早餐時所見。
如果你留心，你會發(fā)現(xiàn)一些有趣的現(xiàn)象。
比方說吃早餐時。
早餐時，有很多小孩都是祖輩陪著的。
小學生，有爺爺奶奶背書包，還附帶著哄勸快點吃。
更小的，外公外婆不僅陪著，還得好好地喂食。
昨天早上，一大爺帶著孫女。
女孩大概三、四歲。
大爺要想吃一根油條。
孫女不允許。說，爺爺，這里的油條沒那個店的好吃，那是現(xiàn)炸的。
大爺說，我知道。
小女孩說，我就是怕你年紀大了不知道。
大爺說，好好好，去那邊，怕了你了。
人小鬼大是可愛。
那句怕了你了，可能也是帶著軟酥酥的。
今天早上，又是一大爺帶著孫女。
大爺一邊吃著粉條，一邊喝著祁陽茅臺。
女孩也是二、三歲，她在數(shù)數(shù)。
每數(shù)到九、十九、二十九，就要問，后面呢？
大爺告訴她，十、二十，三十。
大爺有時還伸出手指示意。
本以為女孩數(shù)到九十九時一定會問，后面呢。
哪曉得，她從九十九直接跳到一百。
老奉有點奇怪，問大爺，她會數(shù)一百？
大爺沒來得及，女孩已經(jīng)搶答了：我是逗爺爺玩呢！
大爺刮了孩子鼻子：你這個小家伙！
我都覺得這小女孩太可愛了，大爺恐怕心里早就酥到天外了。
隔代親，早聽說過。而今，經(jīng)常見了。
老奉還不曾做爺爺。
但同齡人、同學中做爺爺?shù)模鐾馄诺模呀?jīng)有好幾個。
那次有幾個同學在一起聊天，聊到一位同學的孫子時，那位同學不知道好開心。
說到他孫子斷奶那件事時，同學突然就點凄凄然，覺得孫子受苦了。
我們覺得他有點矯情，他卻是認真的。
或許，我們還沒到理解他的那一步。
到一境地說一境地的話。
二十多年前，老奉剛到這個學校時，有一同事比較豪爽，也比較會享受生活。
他曾經(jīng)說到過退休后的生活，其中有一點，絕不會被孫輩所累。
幾年前，他退休了。
我們經(jīng)常可見。
他卻成天跟孫女在一起。
我開他玩笑，說起當年絕不會被孫輩所累的話。
他的回答讓我措手不及：這不是累，這是幸福。
好吧，你贏了。
我也希望你贏。
因為我也希望將來自己會贏。
父輩可能不一樣。
同樣是吃早餐，也會看見媽媽帶孩子。
只要孩子稍為磨蹭，媽媽就會發(fā)怒，就會咆哮：再不快點，我不管你了。
甚至，也有揚手示意，作巴掌狀。
無奈，而又可笑。
老奉暫時還不能預見，孫輩一聲呼時，自己心里會不會酥。
也不能預見，到時究竟是所累還是幸福。
隔代親，肯定在的。
希望，不隔代，也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