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得枯荷聽雨聲 150x300cm 2015年 莊毓聰
一、前言
在當代畫壇,福建省美術家協會副主席、著名畫家莊毓聰先生是以其大寫意花鳥畫為世人所共識的。莊毓聰先生藝術上主張以全方位的宏觀思維及現代審美意識表現花鳥世界,立古承今,立中承西,立足民族精神、東方意蘊,注重東方與西方、傳統與現代的融匯,強調筆墨意境和構成意識,作品氣勢雄渾博大、高古奇拔、自成一格。尤其在繪畫中所映現出的那種正大、雄渾的人生氣象與襟懷,正契合了中國文化精神深層的氣質與核心。蓋緣于此,莊毓聰先生也被認為是當代薪傳文人畫道統的代表人物之一。
關于莊先生繪畫美學思想的研究與藝術品評文章近年以來多有見諸媒體報端,并已然形成了諸多的共識,但就其書法的研究與關注卻略顯寂寥。其實,對一位優秀的中國畫畫家而言,其繪畫的品質多與書法的修養攸關。因此,以書論畫或可起到“見微知著”的特殊功效,這或許對于我們全面了解一位畫家的筆墨歷程是大有裨益的。有鑒于此,我們淺析一下莊毓聰先生的書法,以及其書法美學思想對他大寫意花鳥畫藝術的影響。
2012年 梅蘭竹菊四條屏 180 x 24cm x4 紙本 莊毓聰
二、中國大寫意花鳥畫探源
中國古代花鳥畫獨立成科在公元9世紀的中晚唐時期,而盛于10到11世紀的北宋時期。當然如果以在文藝作品中花鳥形象的出現為準,可追溯到原始彩陶,如五、六千年前仰韶文化的廟底溝、半坡、馬家窯彩陶等。至少,三千年前的《詩經》中已經有明確而大量的關于動植物的文字描繪,如“蒹葭蒼蒼”、“參差荇菜”、“楊柳依依”、“采采卷耳”等一百多種植物;當然還有動物“關關雎鳩”、“燕燕于飛”、“鴛鴦于飛”、“有鳴倉庚”等一百多種;可是這些描繪并不僅僅是動植物本身,它們都有著豐富的人文內涵,所以直接把動植物當做文藝表現對象并非中國花鳥畫的根本目的,這就是中國文藝的“比”、“興”傳統:“比者,以彼物比此物也”,“興者,先言他物以引起所詠之物也”。
即蘇軾所言“賦詩必此詩,定非知詩人”,意思是說把始終描繪的對象當成對象本身,這是人絕對是外行了,而蘇軾此句,就是出自于他那首著名的論述中國畫寫意精神的詩《書鄢陵王主簿所畫折枝二首》:
“論畫以形似,見與兒童鄰。賦詩必此詩,定非知詩人。詩畫本一律,天工與清新。邊鸞雀寫生,趙昌花傳神。何如此兩幅,疏澹含精勻。誰言一點紅,解寄無邊春。
瘦竹如幽人,幽花如處女。低昂枝上雀,搖蕩花間雨。雙翎決將起,眾葉紛自舉。可憐采花蜂,清蜜寄兩股。若人富天巧,春色入毫楮。懸知君能詩,寄聲求妙語。”
蘇軾的“論畫以形似,見與兒童鄰”促進了中國畫抒情寫意體系的形成,并且為“文人畫”的形成奠定了理論基礎。
2009年 松鶴延年 68x 45cm 紙本 莊毓聰
何謂文人畫?近代文人、畫家陳師曾在其文《文人畫之價值》中第一次對文人畫的概念進行系統闡述:
“即畫中帶有文人之性質,含有文人之趣味,不在畫中考究藝術上之工夫,必須于畫外看出許多文人之感想,此之所謂文人畫。
且畫法與書法相通,能書者大抵能畫,故古今書畫兼長者,多畫中筆法與書無以異也。宋龔開論畫云:“人言墨鬼為戲筆,是大不然。此乃書家之草圣也,豈有不善真書而能作草者?”陸探微因王獻之有一筆書,遂創一筆畫。趙昂論畫詩:“石如飛白木如籀,寫竹還須八法通。若也有人能會此,須知書畫本來同。”又趙子昂問畫道于錢舜舉:“何以稱士氣?”答曰:“隸體耳。畫史能辨之,即可無翼而飛。不爾便落邪道,愈工愈遠。”柯九思論畫竹: “寫竹干用篆法,枝用草書法,寫葉用八分法,或用魯公撒筆法,木石用折釵股、屋漏痕之遺意。”南唐后主用金錯書法畫竹。可見文人畫不但意趣高尚,而且寓書法于畫法,使畫中更覺不簡單。非僅畫之范圖內用功便可了事,尚須從他種方面研究,始能出色。故宋元明清文人畫頗占勢力,蓋其有各種素養、各種學問湊合得來。即遠而言之,蔡邕、王廙、羲、獻,皆以書家而兼畫家者也。
文人畫之要素:第一人品,第二學問,第三才情,第四思想;具此四者,乃能完善。蓋藝術之為物,以人感人,以精神相應者也。有此感想,有此精神,然后能感人而能自感也。所謂感情移入,近世美學家所推論,視為重要者,蓋此之謂也歟?”
由此可見,“文人畫”是以文人階層為主要作者所從事的繪畫,并著力把書法機制和詩意情懷引入繪畫中,追求一種文化境界和人文品格。實際上,“文人畫”就是書法了的繪畫,書法是決定“文人畫”文化品性和品格的重要因素,他以書法為先導,形成以書為骨,以詩為魂,以筆墨為本體的審美追求。
黃花疏影西窗前 180x97cm 2016年
文人畫在形態上即和工匠畫、宮廷畫判然有別,又和未經繪事磨礪的文人“墨戲”大有不同,文人畫出的畫不一定是文人畫,可畫出文人畫的一定是文人。在蘇軾的提倡下,米芾、文同、揚無咎、趙孟堅、鄭思肖、錢選都都成為宋代文人畫的身體力行者,引領宋代繪畫由敷色轉向水墨,由寫實轉向寫意,開啟有元一代文人寫意畫時代風氣。中國繪畫由崇尚色彩發展到崇尚水墨,是一個美學上的趣味轉變,文人畫的成熟使中國畫的發展方向轉變,支流變主流,票有轉成專業,業余成為主體,最后反客為主成為元代以后中國繪畫的代表。
緊接著,大約在十六世紀中葉,即明代中后期,畫壇開始出現對筆墨境界進一步的追求,宣告畫壇筆墨時代來臨,筆墨至上作為一個影響及于今天的強大畫壇思潮,在當代同樣覆蓋了整個花鳥畫壇。以陳淳、徐渭為代表的大寫意花鳥畫粉墨登場,接下來的清代八大山人、揚州八怪在大寫意花鳥畫筆墨上都有貢獻。尤其到近代以吳昌碩為代表的海派各家,因碑學入畫,更把大寫意花鳥畫的筆墨上升到超越花鳥自然形色的境界,通過花鳥畫中的筆墨呈現個人精神、氣質、個性、學養的境界。純從田野山川中走來的質樸自然的齊白石,也是從吳昌碩筆墨入手“衰年變法”而走向成功的。
雪和新雨落136x68cm 紙本 2014年
三、 寫意花鳥畫與書法關系(書法機制引入對寫意花鳥畫形成的重要作用)
“書畫同源”已經成為了我們熟知的一個成語,張彥遠的《歷代名畫記》中就已經明確提出“書畫同體”,“體”本身也有“源”之意。從文字學角度,“書”“畫”都是和“”即中國的毛筆密不可分。
我們現在所說的寫意畫,就是導源于宋元之際逐步形成的文人寫意繪畫。文人從事繪畫便將其最為擅長的書法和詩文融入繪畫中,一下提升了中國繪畫的文化品性和審美品性,實際上所謂文人畫就是書法了的繪畫,寫意畫就是書意畫,文人畫有自己的本體和規律。當文人畫本體建立起來后,繪畫水平和高度就由書法來決定了,從業者只能順應其本體規律進行探索和開拓發展空間,這也是從元代開始,大畫家往往是大書法家的重要原因,并且是書法水準高于繪畫水準的畫家才最合格。
熟悉中國繪畫史的人都知道,言大寫意花鳥畫,必稱“青藤白陽”。青藤即明代的徐渭,白陽則為明代的陳淳。二者的意義,在于他們開辟了文人大寫意花鳥畫的新天地,將傳統筆墨的狀物功能上升到抒發與宣泄個人情感的主觀表現主義高度。
雪和新雨落(局部)
最早開啟這一變革之門者,始自沈周,而成于徐渭,陳淳承上啟下。徐渭的貢獻,在于完善了沈周開創的文人意筆寫意體系,以大草入畫,開拓了大寫意花鳥畫的新境界。
徐渭中年開始學畫,老年風格趨于成熟,其學書早于學畫,于張旭、懷素、黃庭堅、米芾等歷代書法下過一番苦功,其書風縱橫灑脫,風神流跌,筆畫沉著,結體姿媚,章法連貫,氣象超凡。徐渭的大寫意花鳥畫就是此等筆法法度畫就的。在徐渭的的大寫意花鳥畫中書法是起著直接作用的,他用書法的構成機制和筆法法度融入構成畫面物象的點畫中,生成了一個點畫斑駁、陰陽充滿、元氣淋漓的生命宇宙。他的書法飛動恣肆,他的繪畫揮灑自如,書風與畫風,書法與畫法得到了高度統一,甚至說在歷代寫意畫家中,徐渭的書風和畫風是結合的最好的,他的繪畫是牢牢的扎根于他的書法沃土中的,是書法高度決定了他的繪畫高度,是書法的筆法決定了他繪畫的畫法。
書法在繪畫中的介入,從形式意義上的詩題及款識,到書寫意趣于描形狀物中的表達,極大地豐富和提升了繪畫表現力的同時,更為文人畫傳統的形成與完善,注入了新鮮的血液。這是書法于文人畫傳統中不可或缺的重要理由。因此,宋元以降所有寫意畫名家都有一個重要的標志就是“詩、書、畫、印”的完美結合,尤其極重書法的修養,在點畫使轉的磨礪中,不僅強化了筆墨的技巧,同時,書法中那種“同自然之妙有,非力運之能成”的審美意向,又賦予了繪畫以最基本的品質。所以一如明代沈周、徐渭、陳淳,清代八大、揚州八怪,近代吳昌碩以及海上名家,現代齊白石、潘天壽、李苦禪……,這些文人大寫意畫的標志性人物,又都是一代的書法大家
秋風送春歸68x34cm 2013年 紙本 莊毓聰
三、莊毓聰先生的書法美學思想,以及其書法美學思想對他大寫意花鳥畫藝術的影響
閩南地近南海,而文化法脈傳自中原,故有“海濱鄒魯”之稱。在接受中央電視臺書畫頻道專訪時,莊先生說道,
“我從小出生在閩南這一塊人杰地靈的地方,雖然屬于沿海農村,但是由于家庭出身的原因,父親是早年在上海是個文化人,能書、能畫、能詩。自己從小深受傳統藝術的熏陶和教育,后來考取福建工藝美術學院和廣州美術學院系統學習中國畫。”
在校學習期間莊毓聰先生特別鐘情于海派繪畫,他從研習宋元明清諸家小寫意起步,逐漸轉向大寫意。在歷代大師中,他崇尚徐渭、八大,也受到近現代名家吳昌碩、沈耀初、潘天壽、李苦禪等人的影響。據莊先生回憶,習畫之初,便是從習字入手,舉凡唐楷魏碑、篆籀八分,皆為日課。大體是從那時起,少年的莊先生便以臨池為樂,并打下了扎實的基本功。并且始終堅信對于一位畫家而言,書法的修養是前提和最重要的門徑。這也正是莊先生在其幾十年的丹青生涯中臨池不輟的原因所在,并為他日后大寫意花鳥畫藝術的大成提供了最基本的保證。
秋風送春歸(局部)
著名文藝評論家賈德江先生在其藝術評論文章《大家風范·莊毓聰》中的論述似乎也正印證了這一點。
“在畫家莊毓聰的大寫意花鳥畫中,書寫的意識,書寫的筆墨,書寫的形式美和節奏感,幾乎可以說是作品的靈魂和生命線,莊毓聰的大寫意花鳥畫正是注意到這一點。他的作品講究用線的虛實、剛柔、疏密、濃淡、粗細、曲直的變化,透露出強烈的書寫意味,同時也透出扎實的傳統筆墨和書法藝術的功底。這種對書畫同源的深刻理解和感悟,使莊毓聰的作品在整體的形式美感上,站得住、有分量、有力度,顯示出一種大寫意的大家風范。”
據此賈先生論斷“莊毓聰先生對書畫同源的深刻理解和感悟”正是莊先生能夠引領當代大寫意花鳥畫壇的原因所在!
莊毓聰先生對自己的書法從不多談,更不掠“書法家”之譽。幾十年中,臨池習書,雖為日課,也僅作為養性、修身和鍛煉筆墨的一種修為,以致于把書法當作探索筆墨情趣、開拓作品意境的一種手段。所以先生從不炫耀書技,尤其反對那種“朝學執筆,夕已勒石”的以書法為“一役之勞”的所謂“書法家”。
平日里,先生除日課和畫作落款外,不輕易書寫。有索字者,也是應緣方便之題、書跋或者為友人弟子書寫齋堂名號。可以說,先生之書跡,大都屬于“偶然一書”。所以在先生的筆下,精神氣象與筆墨情調,總是出乎常人之意料。其流露出的古拙與開張之趣味,縱橫灑脫,風神流跌之氣質,令人回味無窮。
瀟瀟暮雨灑江天72x180cm 紙本 2012年
就莊毓聰先生的書法而言,我們很難像面對其他書法家那樣明了地狀括出其風格的淵源與走向。這是因為對于書法而言,先生一直將其視為“余事”,是“練筆”而已。對于書法的思考,也僅限于論畫時的涉及,這是先生的謙遜,但這也為我們進一步了解先生的書法擱置了一個小小的阻礙。更多的還要靠我們主觀的感受和直覺的把握去了解先生書法的大體情形。但是從莊毓聰先生日常言談、采訪中似乎略能顯露些許端倪。在接受中國教育電視臺水墨丹青節目專題片采訪中論述到中國草書對中國寫意精神和寫意畫的影響時,莊先生提到:
“中國的草書對中國寫意精神有著重要影響,中國草書始終滲透所有中國藝術門類之中,同時也是中國寫意畫的生命。中國畫與書法的相對應關系是:大寫意是狂草,小寫意是行書,工筆畫是楷書。草書是寫意主義,講究書意盎然,遺貌取神,講究離形尚意,講究披發佯狂,講究壯浪排云,講究高山墜石,講究兔起鸛落,怒猿抉石,渴驥奔泉,講抒發、講發憤,講亂頭粗服等等,這些都是寫意精神。”
的確,就整體風格、傳承以及個人喜好而言,莊先生的書法以行草擅長,似乎更鐘情于張旭、懷素、黃山谷以及明人王鐸等諸多表現主義草書大家,跌宕起伏的筆勢、縱橫灑脫,風神流跌的氣質,這些具有時代精神意韻的審美風范,當然是與先生個人的性情取舍有關,更奠定了先生書法的最初格局,也契合了莊先生大寫意花鳥畫的審美訴求。
瀟瀟暮雨灑江天(局部)
先生的書寫也很難界定在一種固定體式范疇之中,更多的是“任筆為體”的隨緣與自在。就其用筆而言,含蓄蘊致,收放自如,堪稱行家里手。這可能與他在繪畫中極重用筆不無關系。先生嘗謂:“筆墨(書法)是寫意花鳥畫最關鍵的本質屬性。一分功夫,一分氣候。筆墨需要錘煉,需要下苦功夫。寫意花鳥畫的用筆用墨要概括、洗練,以避其雜,以求其神。以少勝多,以最簡單的藝術語言表達最豐富最普遍的輕功,惟筆墨能使然。寫意畫雖是意象的表現,但筆墨既不能完全離開花鳥畫的形態特征,也要敢于突破具體形態的束縛。因為畫家筆下的客體往往是抽象化、個性化、人格化的形態,是一種似與不似之間的形態,是畫家感情的載體和審美取向的物化。惟有此,筆墨才有舒展自己神韻的空間和可能。”(《心荷居論畫瑣談》)。在書寫中,先生也正如他自己所言,有筆有勢,以勢帶筆,以筆就勢。這是其書寫格調高雅、不落俗套的重要特征。
南塘舊夢 2018年 120 x 240cm 莊毓聰
先生的書寫,結體自然、生動,且常有意外之奇。這不是故意的設計和經營,而是心性放達不拘于物的客觀映現。字的結體一如自然中的森羅萬象,曲直方圓各得其所,它表達的正是大自然的規律,即所謂的“天性”,“隨行就勢、一任心手”。筆下不見擺布與矯飾,只有水流云散般的自然與映帶。觀先生書法的字里行間,你就會有這樣的感受。通篇之中率性揮灑,在他的筆下都是那樣的鮮活和飽滿。總之,先生的書法正是其內心世界的客觀再現。那些潔凈的線條與自在的體式所反映的,其實是一顆潔凈的、無染、激蕩的心。
先生題署多為大字。大字易造作,但觀先生所題,從來都是任情恣性,筆畫間的起承轉合處莫不自如,騰挪雀躍間無不得心應手。在遵循筆性、隨順因緣的從容里,又常見天趣,這是先生作為大書家的重要標志。
東籬菊邊樂陶然 180x97cm 2016年 莊毓聰
更值得一提的是,先生作為畫家,他的題畫書跡,更是饒有特色。或長題或窮款,皆是率性而為,但又是那樣的渾然一體。揮灑自如、自然天成不僅是先生繪畫用筆的顯著特征,同時也是先生題畫的一貫原則。筆簡意賅,不落窠臼,充分體現了他駕馭筆墨的超凡能力。
總而言之莊毓聰先生雖不以書家自譽,這或許是因為他的謙遜,抑或是他內心真實的道白,但這都不能掩蓋先生對于書法傳統的深諳與體悟,從這方面說來,先生是一位真正意義上的書家。
明代的徐上瀛在他的《溪山琴況》中說:“大音希聲,古調難復,不以性情中和相遇,而以為是技也,期愈久而愈失其傳矣。”這是徐氏就古琴的一段精辟的表述。在此,我們也可以將其比況當下的書法,“若以為是技也,期愈久而愈失其傳矣”。
所幸的是,我們在莊毓聰先生“縱橫灑脫,風神流跌”的書法風尚中,又看到了這種“久失其傳”的“大音”與“古調”。(文 / 邢止)
莊毓聰簡介
福建惠安人,中國當代大寫意花鳥畫大家。二十世紀八十年代初先后畢業于福建工藝美術學院、廣州美術學院中國畫系。
現為福建省美術家協會副主席、清華大學美術學院大寫意花鳥畫高研班導師、中國畫院書畫高研班導師、中國美術家協會會員、國家一級美術師、享受政府特殊津貼專家、民盟中央美術院常務理事、中國美術研究院研究員、福建省文史館館員、中國國畫家協會副主席、福建省民盟書畫學會副會長、集美大學美術學院客座教授、福州大學工藝美院客座教授。
曾先后擔任中國美術家協會主辦的“全國第二屆花鳥畫展”評委、“紀念黃道周全國中國畫展”評委、“全國中國畫名家小品展”評委、“全國第十一、第十二屆美展福建展區”評委等。
擅長大寫意花鳥畫,藝術上主張以全方位的宏觀思維及現代審美意識表現花鳥世界,立古承今,立中承西,立足民族精神、東方意蘊,注重東方與西方、傳統與現代的融匯,強調筆墨意境和構成意識,作品氣勢雄渾博大、高古奇拔、自成一格。
2016年由中國美術家協會主辦“大寫至道——莊毓聰大寫意花鳥畫全國巡回展”在濟南、蘭州、深圳、廈門、漳州以及全國其他主要城市巡回展覽。莊毓聰的藝術成果和獨特的藝術風貌,在國內外美術界產生了廣泛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