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學期以DeepSeek為“最佳拍檔”,“學為中心”課堂長什么樣?| 頭條
晨光中的生物課不再以翻書聲開場——學生們圍聚在智能屏前,拋出天馬行空的問題:'設計養老院的智能盆栽系統,該優先監測土壤濕度還是光照?' 這些曾經存在于科幻場景中的畫面,正在成為AI時代課堂的新日常。當DeepSeek等智能助手化身'數字學伴',每個孩子的學習軌跡都能被精準'解碼',課堂教學的底層邏輯正在被重塑。在傳統課堂的“教-學-評”三角結構中,AI正悄然推動教育系統從工業時代的“流水線”進化為智能時代的“有機體”。這種轉型并非簡單疊加技術工具,而是通過四個真實錨點重構課堂本質。
課堂起點重構:
當知識“越獄”
曾經基于學科邏輯和教師經驗設計的課程目標,往往將知識點切割孤立,如同散落一地的拼圖碎片。就像我們常問達·芬奇如何成為畫出《蒙娜麗莎》的數學家,可在數學課上,我們卻不會分享如何從數學的角度欣賞一幅美術作品的美感。這當然是因為我們的老師也成長于人為搭建的學科體系中,但AI則能夠為在單一學科中學習、工作的學科教師提供跨課堂知識圖譜。以語文必讀書目《紅樓夢》的教學為例,以往備課時,老師需要手動收集跨學科案例,這樣不僅效率低下,并且由于對于其他學科不夠了解,難以分辨選題的價值高低。而今只需按照提問模板向DeepSeek輸入跨界科目(如歷史/美學)、課時要求、形式要求,便能夠收獲一份對于跨界科目也頗有思考的教學方案。DeepSeek設計的語文《紅樓夢》跨學科教案(點擊翻頁)
這種智能供給的背后,是DeepSeek構建的立體資源網絡。也許在未來,當校園接入DeepSeek等智能系統,在教師講解李白《將進酒》時,AI將打破'古詩=背誦默寫'的刻板框架,自動關聯唐代酒器考古報告、敦煌殘卷中的狂草書法真跡、方言語音庫中的古音吟誦數據,甚至調用AR技術帶學生'穿越'至長安酒肆,在虛擬場景中即興創作勸酒詩。最有價值的創新往往發生在學科標簽失效處,AI正在撕掉學科間的“門牌號”,還知識以本來面目。給知識裝上“GPS”
一方面,對于教師而言,看見學生的學習,需要設計足夠客觀準確的學習結果和學習表現,來檢驗學生當堂的學習成果,反哺教學設計;另一方面,對于學生而言,他們需要明確地知道每堂課要學什么、學到什么程度、達到什么結果,就像游戲中的“技能樹”一樣,學生能夠清楚知道自己離下一個“成就”還差哪些“任務”,而不是完全被老師的節奏“牽著走”。這時,教師不僅要看見學生的學習,還要指導學生通過可視化工具看見自己的學習,比如,將解題思路寫下來,將所學知識用思維導圖的方式畫出來,建立知識結構,進而形成學生新的認知結構。以此指導學生對自己的想法進行反思,進行分析與綜合、創新與評價。那么,如何設計學習目標?AI同樣可以幫助我們梳理學科教材,形成知識結構圖;對課程標準進行逐級分解細化,對接課程標準,形成目標細目表,包含知識目標、能力目標、素養目標等;用學生友好的語言,通過語言、圖示和行為描述,清晰描述“通過什么樣的學習過程,能夠實現什么樣的預期結果及其評估標準”。以初中數學“直角三角形”為例,ChatGPT設計的學習目標(點擊翻頁)
在這種情況下,相比于以往茫茫大海撈針,教師需要更清楚地知道自己需要什么,才能在AI給出的大致框架下,問出合適的答案,比如判斷AI給出的初稿是否有超綱的內容,如何融入自己對知識的把握與考量,哪里是大多數學生理解的難點,是否需要調整分配的課時……AI的思考并不是替代教師去思考,而是釋放教師的腦力給更加精細化的問題。教學資源革命:
從“標準化”到“自適應”
隨著人工智能呼嘯而來的,是一場“資源生產范式”的遷移。以往需要數周來策劃、打磨的差異化教案,現如今只需要幾十秒的深度思考便可以產出一份供打磨的初稿。比如以“勾股定律”為例,我們希望DeepSeek為我們生成適合薄弱學生、學有余力的學生與具備一定創新遷移能力學生的差異化教案,它立刻便提出想法:- 對于基礎薄弱的學生,系統生成“生活化腳手架”——用外賣騎手路徑規劃講解勾股定理,每個推導步驟配有動畫演示;
- 學有余力的學生們,可以進一步接受“數學史偵探”挑戰:通過《周髀算經》與古希臘文獻對比,探究幾何學起源的文化差異;
- 對于創新者,則提供“衛星軌道計算編程任務”,實時調用NASA公開數據集驗證結果。
但就像祝智庭教授等人提出的“融智課堂模型”一樣,AI始終只能為我們創設學習場景,而落在具體的課堂組織上,如何基于自己對于本班學生的理解,為他們匹配合適的學習內容,讓每個人都能得其所需,而對于那些不適應所在階段的學生,又該如何靈活調配,這是留給老師們的,對于課堂更為攸關的難題。
教學重心轉移:
提問成為學習的母語
另一方面值得重視的,是如何把講臺讓給學生。我們知道,自主提問是學生主動學習的發端,是解決困惑、填補知識空白的第一步,也是邁向深度學習的必由之路。但我們往往遇見的難點是,學生的問題多且雜,而老師的時間始終是有限的,一些發達地區的學校走向了“小班化教學”,可這對于教育資源匱乏地區又顯得遙不可及。于是,能夠7/24全年無休的AI則成了“救命稻草”。一些老師嘗試用自己多年積累的學習、復習資料生成專屬智能體,學生只需要輸入自己的問題,智能體便調用資料來進行回答。這種基礎配置課堂對技術資源要求較低,適合設備有限的情況,課堂仍然由教師主導,AI主要負責支持教師講解,能夠幫助學生理解知識與掌握概念,同時培養學生對大模型生成內容的審辨思維與分析能力。進階配置課堂則為小組配置智能終端,大模型在此可扮演智能導師與學伴的雙重角色,提供結構化的流程指導與多視角的理解,教師則可從其中脫身,解決小組的個性化問題。高階配置課堂個性化更強,能夠實現學生與AI大模型的獨立對話。此時大模型不僅可提供專家知識或多維視角,還可作為個性化學習規劃師,提供定制化學習路徑與即時反饋。學生高度參與互動,生成遞進問題鏈,向大模型自主提問并修正已有認知;教師在此過程中更多扮演引導者與觀察者的角色,關注學生的個性化發展。比如在英語課上,我們可以借助Character.AI與ChatGPT讓莎士比亞“活”起來,與學生展開對話。在低中高三種配置的課堂之上,在技術狂飆突進的表象之下,DeepSeek帶來的最深層次變革,都是讓教師回歸教育的本質,走出收集數據的“洞穴”,成為引導人、解讀者。可以說,“學會提問”,既是“學為中心”的課堂的重要風向標,也是打開AI世界的密匙。與此同時,“提問”的能力也并非天生具備的,教師可以借助一些思維工具,如STW三步提問法、“觀察—思考—疑問”工具等,引導學生將心中所想表達出來。“觀察—思考—疑問”工具
課堂評價進化:
從“分數裁判”到'成長全息圖'
學習是主動建構的,而不是被動接受的。實現“學為中心”的轉型,除了從以教材內容為主導,到以學生探究為主導,更需要老師將自己的角色從“權威教導者”轉向“學生顧問”。比如針對“無標準答案”題目——英語、語文作文的個性化批改。在這兩門主課中,作文水平的提升往往是最讓學生摸不著頭腦的,因為在日常自主訓練中,沒有老師批改,沒有標準答案,學生不知道從哪里開始改進提升。但現在,老師可以通過教給學生指令的形式,如“這是一位初一學生,就XX主題寫的作文,請評價其優缺點”,讓AI成為學生專屬的批改專家。如果學生對答案不滿意,還可以通過不斷縮小提問范圍的方式反復與AI進行對話,使學生在不斷的“反饋—修改—再反饋—再修改”循環中真正提高寫作能力。與此同時,學生也可以將單篇的分析進行匯總,通過與AI的互動,回答“我在哪里(目標是什么)”“我如何去那里(指向目標的進程是什么)”“下一步該去哪里(為了更好地進步應怎么做)”三個問題,學生能了解自己的學習動態,對學習過程進行反思,促進知識的建構。以上種種應用,雖然沒有完全跳出應試的范疇,但這其中涉及非常重要的學習動力的轉換,即從被動的“被別人教”變成了主動的“我要求你教”。與此同時,在教學數據“泛濫”后,隨之而來的是對教師更高的要求——看見數據背后的人文故事。比如當AI標記出“李某近期提問頻次下降63%”,它所給出的只能是結果,不是解釋,更不是原因。這時,我們不能僅僅依賴數據結論,而要通過如邀請學生聊天,咨詢學生的好友,甚至家訪來發現學生走神的真正原因,比如父母吵架,又或是生病失眠?再比如,如何將AI生成的注意力曲線轉化為教學故事,如果一個班級在課堂進行到23分鐘的時候集體“掉線”,那么究竟是因為內容無聊,還是這個概念觸及到了學生的知識盲區?這些只有與孩子們朝夕相處的老師可以給出答案。是的,AI可以將教師從機械勞動中解放,但永遠無法替代人類獨有的“教育同理心”。它是工具、是資源、是系統,但絕不是一個“下載鍵”,仿佛一鍵就能在本地安裝一個學為中心的課堂。在這場靜默的進化中,最動人的不是算法多么精妙,而是看見每個孩子眼里的光——那是對世界永恒的好奇,對人類溫度的渴望,以及在技術洪流中愈發清晰的教育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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