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 2007-12-10 | ||
產品鑒定 產品名稱:粵語中的外來語 代表產品:從上世紀初開始,外來語就已經開始在廣州話中出現了。無法考證每個詞出現的具體時間,有些借詞還在使用,有些已經“過時”,而又有許多新的借詞出現了。廣州話中比較常用的借詞包括士多(store小商店)、貼士(tips小費、提示)、多士(toast烤面包片)、杯葛(boycott抵制)、落柯打(order下定單)等。有些借詞也來自其他語言,比如“冷”(毛線)就來自法語laine。 質檢報告 廣州話的“土洋結合” 古時候北方人稱南方人為“南蠻繞舌之人”,繞舌,說的就是南方人講話語音奇怪,被北方人嘲笑為鳥語。無論是以廣州方言為標準的廣州話,還是以梅縣方言為標準音的客家話以及以汕頭方言為標準音的潮汕話,都是中原漢族居民在向南遷移中語言分化而形成的,這一路翻山越嶺,桔逾淮而為枳,北方話一路南下也變了味。 其實廣州話的特點很簡單,盡管變了味,但還是北方話的底子,如果說變化之處,一是土,二是洋。 所謂土是指廣東方言從古代漢語分化出來的時間較早,從古代漢語接受下來的許多語音、詞匯和語法特點都保持不變,相對于漢語的其他方言來說,保留古代漢語的特點就更多。除了保留古漢語,另一方面,廣東古代是少數民族聚居地區,這些少數民族的語言主要有壯、瑤、苗、畬和黎語,也被通過各種詞匯保留下來。 所謂洋,廣東各方言在近代都向海外廣泛傳播,華裔、華僑們大量使用廣東方言,也把其所在國語言的某些特點(特別是詞匯)吸收到本地方言來,造成了廣東各種方言都有大量的外語借詞存在的情況。許多老廣州,就是不會外語,也能夠夾雜些已經按廣州話的方式發音的外語,“洋”味十足。 廣州是土洋結合,最擅長變土為洋,化洋為土,廣州人把喝茶叫“飲茶”,保留的是古漢語的用法,現在已經成為全國真正粵式茶樓的標志性語言,廣州人把商店不叫SHOP,叫“士多”,但發音的時候又不像英國人那樣卷著舌頭,而是頑固地把聲音發得很“扁平”。廣州話表現出的氣質是廣州人的氣質,也是廣州城市的氣質。不管是土的,是洋的,是時尚的,是過時的,只要落到南嶺這一端,珠江口的一帶,都要服了這里的水土,暑氣蒸過,涼茶泡過,該是什么味,就是什么味。 原景再現 借詞有趣卻無處考證來歷 廣州話中借詞的存在,和清末民初以來廣州獨特的人文經濟地位,以及廣東各方言在近代都向海外廣泛傳播,華裔、華僑們大量使用廣東方言,也把其所在國語言的某些特點(特別是詞匯)吸收到本方言來,不無關系。 借詞反映生活變化 最初的借詞能夠反映生活的變化。比如新中國建立之前就有的英語借詞,比如波(ball球),呔(tire車胎)等,反映生活中出現的新鮮事物。據專家介紹,廣州話中的外語借詞,絕大部分是英語借詞,以名詞為主,其中大部分都是借詞出現時期的新鮮事物。比如厘士(lace針織花邊)、士巴拿(spanner扳手)就是在相關行業最先出現的。 而這些“新鮮事物”既有來華的外國人帶來的,也有華僑帶回的,已經無法一一考證。 借詞最初可能出現在特殊階層 是誰最先使用借詞,按語言學的說法,詞語有“賦予說話人從屬于某一群體的社會標記”的作用,體現了某種深層的文化心理。比較可能的說法是有幾類特殊人群是最初使用借詞的。歸國華僑和他們的親屬可能是借詞的最初使用者,和外國人有生意上的關系或者在外國人的機構中工作的中國人也可能將接觸到的外語轉換成“借詞”。 借詞是已經融入粵語中的外語 有一位老廣州記得自己在五十年代初的時候就會叫一個胖胖同學“阿飛”,今天想起來是阿“FAT”的意思,自己那時候并不會外語,可見“FAT”這個形容詞已經融入普通市民的生活了。華僑新村歸僑聯誼會副會長宋天文也介紹說,自己從印尼回國,參軍后到工廠工作,工人師傅們都把扳手叫做“士巴拿”,這是很本土的廣州話了。
采訪實錄 一個華僑家庭的語言實踐 廣州市海外交流協會顧問何光宇與太太(右圖)都是上世紀五十年代回國的華僑,和許多華僑一樣,特殊的生活經歷成就了他們的語言天分,他們的家庭和任何一個華僑家庭一樣,都有著相當復雜的語言習慣,由此我們也可以簡單了解語言交融貫通的過程。 每個華僑都是語言能手 何光宇祖籍臺山,父輩一代就到了印尼,父親曾經擔任印尼的華僑團體“廣肇會館”的副主席,他自己1952年回國,1963年回到廣州工作。在何光宇印尼的家中,“官方語言”當然是臺山話,因為要和當地人交流,印尼華僑也能夠掌握印尼話,在印尼讀華語小學,自然也會講普通話,印尼有不少廣州人,廣州話也略知一二。 何太太陳緒娥女士是新加坡歸僑。她的父親1927年從海南到新加坡,在新加坡他們屬于華僑工人家庭,父親是廚師,曾經在美國人、日本人和英國人的餐館工作,因此無論是日語還是英語,都能夠聽懂和簡單對話。在家里,他們一家人講海南話,她就讀新加坡的華人學校,在學校是講普通話,而妹妹就讀一間由福建人做校長的學校,因而也學會了福建話。在新加坡生活,不但對英語、印尼語都有所掌握,就是華語,也逐漸掌握了福建話和廣州話等幾種方言,1952年回國時,她可以講流利的廣州話,在廣州生活一點問題都沒有。 “見什么人說什么話” 語言中的“借詞”現象不只在國內有,許多國家的語言都有。據陳緒娥介紹,印尼語和馬來語中,也有不少詞是借用英語的,比如shopping(逛街),已經成為廣州人的習慣用法,講印尼語和馬來語的人,有時候也這樣用。 何光宇與太太兩個人講普通話,偶爾也會講印尼話。他們與廣州出生的兒子講廣州話,何光宇與印尼的親屬講臺山話或印尼話,陳緒娥與娘家人還是講海南話或者福建話,用陳緒娥的話說,就是見什么人說什么話,也不覺得語言的轉換有什么困難。 至于現在廣州話中的一些外來語,他們認為很難確定哪些是由華僑帶來的,語言的形成是一個長期的漸進的過程,比如印尼話中的慢慢也成為廣州話的詞匯,至于是什么年代形成的,就很難考證。 “酷” 英語cool的音譯詞,它不是以廣州話的借詞身份存在,卻盛行在年輕一代的生活中。本報記者 黃皓 “士多”一詞經常出現在大街小巷的小商店門牌上。本報記者 黃皓
“的士”及“巴士”的書面語使用率并不高,但在口頭語上卻是常用詞語。本報記者 黃皓 異地追蹤 開平語與外來語 廣東開平是著名僑鄉,現在廣州生活的不少歸國華僑,都是開平籍人,記者在采訪中也了解到,在開平話中,同樣有許多“外來語”。廣州是最早的通商口岸,因此外來語不但由華僑帶來,也在鴉片戰爭前后由英國人帶來,但開平作為僑鄉,很多外來語都是華僑帶回的。為此記者采訪了原籍開平的鄧鈞教授,鄧鈞1953年畢業于北京俄語學院(現北京外國語大學),離休前任教于國防科學技術大學,潛心研究家鄉方言,是湖南省語言學會會員,曾編寫了《開平方言》一書。 有些英語借詞被普通話詞語代替 記者:廣州話中的外來語,有華僑的影響,也有英國殖民的影響,而開平話中不少語言屬于“外來語”,而這部分“外來語”,則多是由華僑帶來。在開平話中有哪些是屬于外來語的? 鄧鈞:開平話中的英語借詞問題,很值得研究。例如解放前連學齡前兒童和不識字的農村老太太都知道“郵票”的開平話叫做“市膽”(開平話拼音為xi〉dam-,國際音標為si21 dam55)。 記者:現在這些外來語又有什么樣的變化呢? 鄧鈞:我們在1999年9月-2000年3月編寫《開平方言》一書的時候,發現解放前開平人口頭中的英語借詞已經逐漸被普通話詞語所代替。現在很少人說“市膽”,都說“郵票”了。現在“公共汽車”仍然說“巴士”(開平話拼音為ba-xi215,國際音標為pa55 si215)。但是,從國外回來的老華僑說起開平話來,還是帶有不少英語借詞。 外來“新詞”按方言來讀 記者:按語言學的規律,哪些詞容易成為外來語,比如郵票,是不是屬于比較新的事物,本土語言不容易表達,所以才會借用外語? 鄧鈞:剛從外國回來的老華僑,口頭上帶有不少的外來詞語,特別是英語。這些外來詞語確實是他們出國前沒有說過的新事物的名稱。但是如果他們是回國定居的,慢慢就改口了。現在開平話說“打球”仍然說“打波”,但是這個“波”已經按照開平話來讀了,“打波”讀成da55 vu35,不是da55 bo55。 記者:那么開平話中有沒有受東南亞語言影響的例子呢?為什么現在出國的人更多了,影響反而小了呢? 鄧鈞:我不懂東南亞的外語,但是我小時候接觸到從泰國回來的華僑,已經是滿口地道的開平話。我同村的一個叔叔也是從東南亞回來的歸僑,也是滿口的標準開平話。可能他們文化水平不高,還沒有學會當地的話就回來了。 1999年10月我接觸一位旅居加拿大剛剛回來參加中學校慶的老華僑,他是我的同村兄弟。我和他用開平話通長途電話的時候,滿口yeah(yes的美國口語)。有時也夾雜一些英語詞語,但是當我用開平話重復那個詞語的時候,他不好意思地說,我在國外時間長了,忘記了開平話怎么說了。至于解放后才出國的人,他們肯定不會把“郵票”說成stamp的。 年輕人說英語不是“借詞” 記者:現在年輕人說話夾雜英語是不是一種新的借詞現象? 鄧鈞:借詞,以前翻譯成外來語,通常是按照漢語或漢語方言的聲母、韻母和聲調來發音的。例如開平話以前說郵票為“市膽”發音為si21 dam55,英語stamp的p沒有了,那個s變成開平話的一個音節“市”,帶有元音,而且帶有固定的聲調。年輕人在說話中夾雜英語stamp的時候,是想顯示自己會英語,他是不會把s帶上元音和聲調,也不會把p漏掉的。如果是那樣,他想顯示自己會英語的目的就適得其反了。 隨想錄 廣州話與廣州化 在口語中夾雜外語成為時尚,以前是崇洋的心理在作用,覺得外國的月亮圓,語言自然也高明些,后來是顯示文化品位,給人一種至少有高中以上學歷的感覺,現在沒那么淺薄了,“說外語”如果有什么附加值,那就是顯示一個人國際化的程度。說得越自然越好,不要帶炫耀之情,最好帶著一種被逼無奈找不著中國詞的感覺。 廣州人向來不會去無謂地追逐時尚,但在說外語方面,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卻不輸于人。不是說廣州人說得更多或者語音更標準,而是態度最隨便,最是隨心所欲,毫不做作。 無論在男女頭頂上還扎著一根辮子,甚至管外國人叫“紅毛鬼”的時候,廣州人就已經把郵票叫市膽(stamp的廣州話譯音),把定單叫“柯打”(order的廣州話譯音)了,如果說,外語也是文化,那么廣州人在學外語方面的文化底蘊少說已經經歷了兩三代人,老廣州們夾著外語單詞的表達方式,不是對時尚的無聊復制,那種脫口而出的氣質,完全不是現在的小白領能夠學得來的。 在語言學的范疇中,我們說的外來語又叫借詞,詞不是人人都可以“借“的,你把order說成是order,說得再標準,都不叫借詞,頂多叫語言的轉換,語言轉換有現實的意義,比如為了更簡便,也有社會心理的意義,比如更時尚。 而借詞就完全不同,借詞,是借來以后變成自己的,這方面的本領,沒有人比廣州人更強。否則,語言學家不會說,在全國各地的方言中,廣州話的外語借詞最多。 廣州話的借詞背后,既有血淚,也有榮光,在這其間可以看到因為殖民者入侵,強勢語言對弱勢語言的滲透,看到廣東人到南洋或者去在美國辛勤勞作的同時對文化的輸出與輸入,看到嶺南文化中包容與開拓的傳統品質。 這些借來的詞匯在廣州話中扎根,從而變得來路不明,背景模糊,它們和任何一樣留在廣州的本不屬于這里的事物一樣,融入廣州話中,變得“廣州化”了。 方言學習 廣州話中有相當一批外語音譯詞。由于歷史的原因,來自英語的數量最多。 這些音譯詞有的在意義上與外語原詞完全吻合,但不完全相同的占大多數;讀音上有的與原詞基本上一樣,而總的來說都是經過改造而適應了廣州話的音韻系統的。翻譯的形式則有全音譯、半音半意譯、音譯之外另加說明以及省譯(只譯部分音節)等。從所涉及的范圍看,絕大多數是名詞,主要是一些日常用品的名稱。 ——摘自《廣州市志》 專家觀點 小心墜入語言混雜的誤區 本期專家:中山大學中文系 麥耘 從語言學的角度看,我們日常生活中夾雜的外語會對母語產生影響嗎?廣州話中的外來語是如何形成的?又是如何影響普通話的?就這些問題,我們采訪了中山大學中文系語言學方面的專家麥耘。 從語言混雜到語言替代 麥耘介紹說,日常生活中夾雜的外語,還不算是借詞,只能算是語言混雜,但一般來說,語言混雜是語言借代的初級階段。 借詞的特征是要進入語言集團之中,以自己的發音方式,有時候詞義會有轉變。除了語言可以借代,有時候語法也有借代的現象。 嚴格說來,廣州話中的借詞并不完全是由華僑帶來的,廣州話中的借詞以英語居多,從廣州的一口通商,到東印度公司與廣州做生意,英國人占領香港,這些都是借詞產生的歷史原因。當然,歸國華僑語言混雜的情況比較多,對借詞的產生也有較大的影響。 粵語中借詞的變化 廣州話中的借詞早已存在,但也有一個發展變化的過程,比如新中國建立之前的很多借詞在解放后已經不再使用了,尤其是“文革”時期,隨著對外交往的減少,很多借詞也被替代。比如巴士的說法,麥耘老師印象中,解放前就有,但在二三十年前就不再使用了,反而都簡稱“人汽”(人民汽車),倒是在最近幾年,巴士的說法才重新開始使用。當然也有一些借詞沒有再“復活”,而隨著廣州人對外交往的增多,新的借詞也會產生。 粵語中的借詞與上海話中的借詞 從中國各地的方言來看,廣州話和上海話中的外語借詞最多,麥耘認為,廣州話中的借詞產生得早,但上海話的借詞對普通話影響大。 廣州話借詞產生的時間比較早,而上世紀二三十年代,經濟中心向上海轉移,上海話中也有大量借詞產生,可能因為上海在很長時間內都在政治與經濟方面占有重要地位,再加上一些其他因素,比如受海派文學的影響,很多上海話中的借詞進入了普通話,比如沙發、派對,這些詞就是由上海話中的借詞進入普通話的。 改革開放之后,隨著廣東經濟的發展,廣州話對普通話的影響也開始增大,普通話從廣州話的借詞中吸取的成分也開始增加了。 □名詞解釋 外來語 外來語,也叫外來詞或借詞,指一種語言從別種語言里吸收過來的詞語。漢語的外來語,一般分為音譯和意譯兩種。把別種語言中的詞連音帶義都接受過來的詞就是音譯詞,如咖啡、沙發、蘇打;利用漢語構詞方式,把別種語言中的詞所表示的概念介紹過來的詞就是意譯詞,如電話、發動機、鐵路。若再細分,音譯詞中還有一部分是譯音加表意的詞,如卡片、芭蕾舞、啤酒等,可稱為譯音詞。 語言拾趣 廣州話 普通話 英語 剔(打勾的意思) 勾 tick 呔 領帶 tie 柯打 定單 order 巴 號碼 number 波 球 ball 嘜 商標 mark 巴仙 百分之 percent 巴士 公共汽車 bus 的士 出租車 taxi 梳化 沙發 sofa 蛋撻 果餡餅 tart 全息廣州 外來語和漢譯音 記得小學剛開始學英語時,把腦筋傷透,仍然記不住“腸子”的古怪發音,為此老爸特地過一絕招給我,“你把每個單詞的發音都譯成中文寫在旁邊,不記得時就看著中文念,保管從此閱讀不成問題。”我得知后如獲至寶,立即如法炮制,果然如獲神助,連上早讀也可以得意洋洋放聲朗誦,不再因為在某個單詞上卡殼而干著急了。后來發現同桌的課文每一排英文下面,都密密麻麻地進行了“同步翻譯”,比我書上寫的還詳細!再翻翻前后左右同學的課本,竟沒有一個不懂得使用“秘技”的! 如今像“巴士”、“士多”這類外來語,比起我們的“翻譯”手段,可謂小巫見大巫,完全可以理解為什么當年這些時髦的用語進入廣州地區,沒費多大勁頭就得到廣泛流傳,群眾基礎是從娃娃起就打下了。 漢字表意,而英語表音,當我們用習慣了漢語的思維去學習英語時,大家就都不約而同地采用了相同的理解模式——用漢字記錄英語單詞的讀音,當某個記錄漸漸變成一種約定俗成的用法時,我們的外來語也就誕生了。 廣州地區的外來語畢竟有廣州特色,它們是粵味化的“洋涇浜”,非得用廣州音來讀,才能體會這些字的發音,與單詞的英語發音果然相像。這些“伎倆”,香港人顯然會比廣州人更熟悉。香港作家西西在他的《飛氈》里寫到這樣一個情節,“花順記”的伙記蝦仔在店鋪門口撿到一本教人講“番語”的書,內容是用“龍文”把“番文”的讀音和意思標記出來,比如“早”(good morning)叫做“骨摩寧”,“洗”(wash)叫做“窩殊”,“壞地方”(This is a bad place.)叫做“D時衣時A叭皮黎時”,蝦仔拿著這本書日啃夜啃,不懂的就拿去請教番人,學到后來就不用再運冰了,“匿時時吐咧”(next street)的一家大洋行請他去當跑差,可風光了。后來有家印務局在報紙上做廣告,標題寫著“幼童初學各樣書籍發售”,內文卻是“法士卜昔近卜列丁卜”,“花順記”里沒人看得懂,最后請來了蝦仔,才弄懂了,原來廣告是賣書,“法士卜”是第一冊(first book),“昔近卜”是第二冊(second book),如此類推,直把人看到絕倒,不由感慨,發明外來語的人創造力簡直不可小覷! □瓦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