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五世紀晚期至公元七世紀的騎兵
在公元五世紀時,羅馬騎兵的構成仍與其步兵的組成基本相同,擁有獨立的中央和側翼部隊,理論上每支部隊都由一列延伸的八人縱深的騎兵組成,他們沒有預備隊,并依靠一次大規(guī)模的進攻來決定戰(zhàn)斗的結果。然而,這套體系在對抗匈奴人和阿瓦爾人那些能夠隔著距離殺傷他們的騎兵弓箭手時遭遇了慘淡的失敗,所以一支新式的“理想化”騎兵被東羅馬帝國在五世紀晚期至六世紀時發(fā)展出來。
圖為 6世紀的羅馬拜占庭軍隊
因為騎兵很少能夠擊敗訓練有素的步兵(在當時或任何時期),這種羅馬—拜占庭披甲騎兵的主要任務是騷擾并使敵軍步兵停止移動,同時羅馬—拜占庭輕騎兵則試圖側翼包抄、騷擾甚至包圍敵人。這些涉及到羅馬—拜占庭騎兵在一種更小但仍然密集列隊的分隊中進行行動,其產(chǎn)生的cuneus隊列很可能是從草原民族身上抄襲而來,然后這種隊列被傳遞給羅馬的德國和中東敵人。
六世紀晚期至七世紀“理想化”羅馬—拜占庭騎兵列隊概要,基于文字資料
A)Cursores攻擊騎兵
B)Defensores防御騎兵
C)指揮官和護衛(wèi)
羅馬—拜占庭軍隊清楚地使用了傳統(tǒng)游牧戰(zhàn)術中佯裝撤退的部分,甚至還被訓練丟棄一些不太重要的裝備以使?jié)】瓷先ジ姓f服力。伏擊是一個更受人喜愛的戰(zhàn)術。公元七世紀中葉到八世紀中葉的戰(zhàn)場上的一個普遍的特征便是雙方對于猛攻敵人營地的嘗試,其一般都在戰(zhàn)線后或多或少的距離進行。
莫里斯皇帝在戰(zhàn)略中提到的形形色色的戰(zhàn)術毫無疑問地被運用到了戰(zhàn)場之中。例如,偽裝潰逃被稱為“西徐亞伏擊”,在訓練中“西徐亞練習”大體上由進行包圍的運動組成,“阿蘭練習”則是由一列攻擊者和防御者組成的隊伍進行反復進攻,而“阿非利加訓練”詳細地要求一支由防守者在中央,進攻者在兩側組成的戰(zhàn)列,“意大利訓練”被認為是最好的,由兩列混合的攻擊者和防御者組成。
草原民族
兩項以羅馬—拜占庭的草原鄰居命名的訓練法和伏擊充分突出了這些民族戰(zhàn)術的重要性。然而,甚至在數(shù)批游牧征服者或難民離開歐亞大陸進入被大量森林和農業(yè)區(qū)覆蓋著的歐洲之前,他們的軍隊已經(jīng)包括了多種不同的軍隊。
例如,阿蘭人被描述為很多充分裝備盔甲,使用弓箭和長矛作戰(zhàn)的騎兵,盡管他們也有用來保衛(wèi)重要牧場的步兵。令人畏懼的匈奴人有時被講述為在四世紀“下馬”進入歐洲中部—事實上他們大部分被描寫為使用大盾作戰(zhàn)的明顯的步兵模式。同時很多匈奴步兵也是十分有戰(zhàn)斗力的弓箭手。總體來說晚期的在歐洲中部的匈奴人和早期來自黑海北部的匈奴人之間有很大的區(qū)別;事實上在匈奴人在四世紀晚期進入巴爾干地區(qū)后就再也沒有有關匈奴騎兵和快速匈奴游牧突擊者的歷史文獻了。在公元五世紀匈奴人看上去更像是掠奪者而非征服者;他們可以被近乎完全固定的羅馬軍隊伏擊,而且當他們在戰(zhàn)斗中面對羅馬正規(guī)軍時一般都會遭遇失敗。相似的,值得注意的是匈奴人幾次主要的掠奪都是在他們的牧草相對于大量馬匹并不豐盛時進行的。此外,匈奴突襲者也經(jīng)常被描述為被裝載戰(zhàn)利品的大車延緩了行進速度。
其他歐洲中世紀早期游牧民族及其生活在歐洲的后代們的戰(zhàn)場策略和中世紀晚期的資料比并不充分。例如,阿蘭人,被描述為由靈活而密集的小組構成,使用標槍和劍,并采用假裝撤退和側翼攻擊的策略。與匈奴人不同,六世紀的阿瓦爾人在歐洲中部安頓下來后看上去保留了更多的騎兵元素。不過,在公元626年圍攻君士坦丁堡的阿瓦爾人和斯拉夫人盟軍中包括了許多披甲步兵,其中一些甚至被認為來自占支配地位的同時也提供騎兵部隊的阿瓦爾人精英。阿瓦爾人的世俗和軍事文化都透露出了一些來自中國的影響,他們被描述為使用密集的騎兵陣型作戰(zhàn)。而相比之下更為原始的斯拉夫人看上去更為依賴在狹窄地區(qū)的伏擊戰(zhàn)術,使用標槍,毒箭和大步兵盾,隨后展開大規(guī)模的快速的步兵攻勢。
圖為 阿瓦爾騎兵
于如今土耳其南-中部安條克地區(qū)的馬賽克的局部,其展示了狩獵場景中的一名騎馬弓箭手
塔吉納戰(zhàn)役,公元552年,納爾瑟斯手下的羅馬—拜占庭軍隊與德國倫巴第和Herul人盟軍擊敗了國王托提拉手下的東哥特人。
最初的形勢
A)羅馬騎兵
B) 倫巴第和Herul人
C) 在山上處于防御位置的羅馬步兵
D)東哥特騎兵
E) 東哥特步兵
行動
1) 東哥特側翼行動被擊敗
2) 東哥特騎兵奇襲以試圖在“午飯時”逮住納爾瑟斯的德國盟軍
3) 羅馬—拜占庭弓箭手前進并向東哥特側翼射擊,迫使他們后退。然后東哥特大軍逃走
在馬背上作戰(zhàn)
羅馬晚期,羅馬—拜占庭早期和其他歐洲西部的中世紀早期騎兵當時還沒有采用馬鐙,但這并沒有將騎兵的作用限制在那些被普遍認為的范圍內。尤其是在木結構的馬鞍被采用后,因為這給騎手提供了很多支撐。羅馬人最早期的騎兵裝備標槍而不是刺殺用的矛,但在四世紀阿蘭人的薩爾馬西亞人的影響下長矛被廣泛采用。此時在馬背上使用長矛有四種基本的方法:將其當作標槍投出、一只手舉起向下刺殺、揮動手臂向前刺殺或用雙手刺殺。
圖為 晚期羅馬的重騎兵
在這個時期內雙手使用騎兵矛的方法占主流地位,這種方法甚至在對抗穿戴盔甲的敵人時都非常有效。不過,武器一般都是沿著馬頭指向右側而不是像在后來騎士比武中使用的沖刺長矛一樣指向左側。單手和雙手的刺殺方法都能使騎手能夠相對輕松的收回武器;使用沖刺長矛時情況就不同了,因為本質上后者只是一個一次性的撞擊手法。
與后來使用沖刺長矛的騎士不同,早期的長矛騎兵很少使用盾牌,盾牌仍只是與近距離武器比如劍結合在一起。然而,偶爾有一些文獻提到騎手將小盾牌用帶子綁在上臂上由于保護脖子和臉部,這表明這種盾牌內側有一種很寬的后來被稱為enarmes的帶子;士兵可以將他的手穿過這種帶子并伸出,而不是用手握住。
圖為10世紀的拜占庭圣鐵甲騎兵 依然使用小盾牌
與波斯薩珊人不同,拜占庭步兵弓箭手和騎馬弓箭手看上去更加側重于力量和準確性而不是射擊的速度。羅馬—拜占庭和薩刪騎馬弓箭術經(jīng)常是在馬停下的時候使用。羅馬—拜占庭弓手被建議多樣化他們的拉弓方法。他們同樣也被訓練在橫向角度向敵軍隊伍射擊,以希望箭矢能夠越過敵人的盾牌邊緣。
圖為 晚期羅馬弓騎兵
圖為 拜占庭時代 中型騎兵的射箭訓練
圖為 薩珊時代的騎兵射箭訓練
羅馬人和伊朗人的“四角”馬鞍在公元四世紀末到五世紀被舍棄的原因仍然是個秘密,因為實驗證明這種馬鞍能夠給揮舞劍或長矛的騎手提供出色的支撐。然而,君士坦丁皇帝被報告說引入了一種“強化騎手座椅可靠性”的馬鞍,這種馬鞍的精確重量被珍藏在狄奧多休斯二世公元438年的法典中。或許被游牧民族例如匈奴人、阿瓦爾人和隨之而來入侵者使用的馬鞍結構更加適合騎射手。
圖為 無馬鐙時代 使用四角馬鞍 執(zhí)行砍殺的羅馬騎兵
并不是所有人都即刻采用了馬鐙,后者被廣泛認為是中世紀早期最有有意義的技術發(fā)展之一。馬鐙在公元七世紀的歐亞大草原中被廣泛使用;羅馬—拜占庭騎兵很可能在六世紀末開始使用他們,有關馬鐙最早的拜占庭資料是“戰(zhàn)略”。事實上,拜占庭人可能比比傾向于騎兵的波斯薩珊人更早使用馬鐙。
波斯人一直到面對 阿拉伯人入侵時代都沒有采用馬鐙
六世紀或七世紀的羅馬—拜占庭雕刻品,展現(xiàn)了披甲騎兵和步兵
俄羅斯南部發(fā)現(xiàn)的公元六或七世紀的源于拜占庭的頭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