汕頭南澳島地處閩、粵、臺三省海面交叉點,遼闊的海域是東亞古航線的重要通道。南澳在明朝有“海上互市之地”之美譽,史載:“鄭和七下西洋,五經南澳?!?
漳州曾“十里長窯”
中國古陶瓷學會會員錢漢東先生向記者講述了漳州窯的興衰,漳州窯在此產生并在明清時期大發展純屬偶然。據《平和縣志》記載,1513年,平和蘆溪等處爆發農民起義,提督軍門王陽明發二省兵眾,平定叛亂后,為安撫地方,選留隨軍兵眾,在各新建置的縣治衙門充當雜役等,與當地百姓共建平和,士兵中有來自江西的制瓷能工巧匠。
入明后,素有“東方大港”美譽的泉州港已衰敗,取而代之的是明代著名的海外交通貿易中心——漳州月港。平和縣外銷瓷的迅速崛起,與月港的興起是息息相關的。在漳州平和縣境內南勝、五寨一帶發現龍窯遺址數以百計,它們臨溪依山而建,形成“十里長窯”。從平和花山溪順流而下,直達月港,便捷的交通,使瓷業生產呈現蓬勃發展的勢頭,甚至可與近鄰德化瓷相媲美。月港的海上貿易空前繁榮,瓷器又是對外出口的大宗商品,為百姓造福,獲取厚利。從平和窯址采集到的瓷器標本看,盡管胎釉有別于其他窯口,但其模印、刻畫技法、構圖等與景德鎮窯如出一轍,這也是其常被混淆為景德鎮瓷的原因。
明萬歷年間,景德鎮制瓷業出現原料危機。窯工反對陶監的斗爭,最終釀成火燒御窯廠的暴力斗爭,加之明末清初朝代更替中出現的政治動亂,造成景德鎮外銷瓷生產的減產甚至停歇。東印度公司的老板手持景德鎮瓷器樣品和西方人喜愛的圖樣四處尋找供貨方,沿海漳州窯成為替代景德鎮瓷器的生產基地。據文獻記載:1621年至1632年間,荷蘭東印度公司曾三次在漳州收購瓷器,數量動輒上萬,日本人也從漳州購買大量瓷器,考古資料已經證明了這一點。清初,清政府實行“海禁”,月港走向衰落,漳州窯也因銷路受阻而頹廢,“克拉克瓷”從此在海內外銷聲匿跡,給后人留下一連串遙遠而美麗的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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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克瓷
公元1602年,荷蘭東印度公司在海上捕獲一艘葡萄牙商船——“克拉克號”,船上裝有大量來自中國的青花瓷器,因不明瓷器產地,歐洲人把這種瓷器命名為“克拉克瓷”。
20世紀80年代中期,阿姆斯特丹舉行題為“晚到了400年的中國瓷器來了”的大型拍賣會,拍賣品均是從16世紀至17世紀沉船中打撈出來的中國瓷器,其中不乏被稱為“克拉克瓷”的青花瓷器?!翱死舜伞痹俣纫鹗廊瞬毮俊o獨有偶,近年來沉沒于1600年的菲律賓“圣迭戈號”,1613年葬身于非洲西部圣赫勒拿島海域的“白獅號”,埃及的福斯塔遺址、日本的關西地區等均相繼發現大量的“克拉克瓷”。令人費解的是,這種盛產于中國的瓷器在國內卻罕見收藏。考古界根據其工藝、風格、紋飾特點,曾經推測它是明清所產的青花瓷。
20世紀90年代,在對福建平和南勝、五寨明清古窯址的調查與發掘過程中,找到了燒造國外所謂“克拉克瓷”、“汕頭器”的窯址和銷往日本等國的實物標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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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物出水先脫鹽
由于長期浸泡在海水中,“南澳Ⅰ號”瓷器已滲入了海水鹽分等礦物質,一旦脫離原來環境,在風吹日曬下很容易出現釉面龜裂等情況。為此,按照相關程序,在古瓷器被打撈上來后將用容器裝載文物進行清水脫鹽處理。據了解,在南澳博物館,三個大型脫鹽池已經準備就緒,里面蓄滿了自來水。脫鹽池是根據出水瓷器脫鹽需求量身定做的,屆時博物館工作人員將會為新來的出水瓷器一一編號、造冊,再以打撈時常用的塑料筐盛放入池中浸泡脫鹽,這樣便于疊放,可一次性容納更多的瓷器。
船體和文物分開打撈
據考古人員勘測,初步判斷“南澳Ⅰ號”長度不小于25.5米,寬度不小于7米,古船處于正沉狀態,方向接近正南北向,古船的上層結構已不存在,但隔艙和船舷保存狀況較好,船上貨物散布范圍長約28米,寬約10米。由于船體表面覆蓋有泥沙和大塊凝結物,船體和文物受腐蝕和人為因素破壞較小。
按國家文物局批準的方案,“南澳Ⅰ號”的考古發掘工作不同于廣東陽江“南海Ⅰ號”的整體打撈發掘方式,而選擇直接在海底的考古現場,對古船進行清理發掘。據了解,“南海Ⅰ號”是被數十米深的淤泥層包裹,可以通過沉箱方式連同淤泥整體打撈上岸,日后的水下發掘工作完全是在人工可控的水晶宮內完成。而“南澳Ⅰ號”沉船周圍遍布暗礁等不明物,只能用傳統的潛水方式對船只進行清理發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