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陵詞派在清詞“中興”中的“先導”地位,已經越來越被當代的清詞專家所認同,但是對清詞中“廣陵詞派”的明確,專家學者依然顯得曖昧,在該確立“廣陵詞派”的時候,往往以“廣陵詞壇”、“廣陵詞學中心”或“廣陵詞人群體”等來代指,而不能旗幟鮮明的直提“廣陵詞派”,這主要是因為專家學人仍然不能正確認識廣陵詞在清詞中的地位和作用造成的。
真正能夠旗幟鮮明的提出“廣陵詞派”的應該算得上是李國濤先生。他的2009年3曰4日發表于《香港文匯報》的《康熙五年文人之會》一文,向世人宣布了“廣陵詞派”的現實存在。文中提到:“近來翻閱李丹著《順康之際廣陵詞壇研究》,我又見到‘康熙五年’屢屢出現,這也是巧合,那一年,可以說就是廣陵詞派形成的一年。”“康熙五年秋(應為春三月--本博注)原來的那班詞界唱和人員,又舉行一次大規模的唱和集會。這時當年的骨干曹爾堪、王士祿(王漁洋的弟弟-李注;應為哥哥-本博注)、陳維崧等人,就作為領導者了。更有趣的是,他們以激越的長調《念奴嬌》為詞牌,相唱和,各自抒發胸中的不平之氣和悲慨之情。參與唱和的有幾十人,詞作現在多已不存。不過存世的也還不少,收入《廣陵唱和集》。應當說,這次是以曹爾堪為首的,應為現存的詞里,有十五首是步他的韻和成的。居李丹書中介紹,《念奴嬌》,有用‘屋’字韻,更成為慷慨悲歌。這成了一次集體抒情,同時也就形成了一種風格,即‘稼軒風’,就是辛棄疾的豪放風格。這進而形成了一個流派,即‘廣陵派’”。
李國濤先生的文章只是明確提出了“廣陵詞派”的真實存在,但在對廣陵詞派的具體認知上,敘述還是不夠透徹的,仍有必要加以詳細闡述。但筆者認為至少廣陵詞派作為一個客觀上確實存在的清詞派別,任何形式的否認、推諉或回避都不是實事求是的態度。
劉揚忠先生的《清初廣陵詞人群體考論》一文,將龐大的廣陵詞創作群體陣容,劃分為四重人員結構,即:“一、揚州土生土長的詞人;二、以外籍而長期流寓揚州或終老揚州者;三、短期游宦或居揚州,組織或參加過廣陵詞壇的重要詞學活動者;四、揚州外圍詞人等等”。這種劃分是有道理的,但他認為:“其中里籍、生平和作品尚可考見者,就還有六十余人。”的說法是有較大的欠缺的。因為,在他列舉的人員中,不僅將與廣陵詞派有著十分密切關聯的曹爾堪兄弟遺漏,而且還疏漏了像著名的布衣詩人吳嘉紀;明目清初著名的詞人如方文、施閏章、丘象隨、汪涴、曹溶、朱彝尊、朱克生、宋琬、邵潛、林古度、張養重、費密等等在清初詞壇舉足輕重,又與廣陵詞派關系密切的詞人。這種缺失,對學者確立廣陵詞派也是有一定的影響的。縱觀歷史,明末清初活躍在廣陵的詞人的人數應該在數百人之多,其中可以細考其文學事跡的也已經遠遠超出了百人,這在清初詞壇的任何一個流派中,都是無法比擬的。這也使得廣陵詞派從著作之多,流傳之廣,影響之大、作用之先導等方面來考量,其被稱之為一個完整的獨立的清詞學流派,都是理所當然的。
康熙五年確立了廣陵詞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