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愛這漫天的荷花
保康縣歇馬鎮小學 趙天軍
我不是女孩，而我卻天生喜愛荷花！
七歲那年，剛上小學一年級，初次接觸美術，老師讓我們畫畫。我想了很久，終于想到了荷花與荷葉。我畫出了碧綠的湖面上一株盛開的荷花，她在茫茫的湖面上縱情綻放，卻藏在碧綠的大大的圓圓的荷葉中間，仿佛情竇初開少女一樣，羞答答的凝望著這個熟悉又陌生的世界。四周山水相依，晚霞漫天，行人成雙結對，扶老攜幼，在湖光山色荷葉彼此起伏的湖邊漫步賞荷。輕風拂過湖面，泛起微微的波紋，水天相接，白云依依，倒影的人影兒情意綿綿。此時此景，僅僅借助鉛筆和蠟筆勾勒，渲染，引來全班同學嘖嘖贊嘆。有同學取笑，這只看他是送給哪個女孩的啊？那時，僅僅知道西湖美景迷人，那里肯定如此，還有西施在荷花從中竊笑而已；今天想起，不過融入了對蓮的喜愛與癡情，殊不知保康歇馬鎮生態旅游將兒時的美景復現！——啊，河東，這漫天的荷花，怎能不讓我陶醉，在我的窗下，在我的心中，在我兒時幻想的夢里！
十歲那年，我母親生日。沒有錢買生日禮物，我只好做張生日卡片。禮盒，也是荷葉包裝，荷花點綴，里面裝著我用心畫的睡蓮圖案一張。我的母親，個子不大，身材嬌小，卻很能干，演過戲，當過赤腳醫生，接生過很多孩子，也送走過不少亡靈，在方圓幾十公里的多個村子里管事幫忙。母親的一生是樸實勤勞執著辛苦的，我笨拙的筆一輩子寫不完，以至于不會輕易去寫。而喜歡潑墨的我，卻很少觸及我的父母，因為他們從小告訴我，不可在作文里吹捧他們，我們太小，對于是非對錯還是模糊的。教育我們做人，要如同蓮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不要只圖虛名，虛張聲勢，不好！于是，蓮花啊，成了我兒時初戀的情人，做人的偶像。那含羞溫情的荷花，那姿態優雅而不胖不瘦的荷花，那那朝開暮收夜省的荷花啊，您是女人中的精品，是我天然中愛戀，讓我中小學沉湎于對荷的賞析與解讀中，而“情竇不開”，但凡留意含“蓮”字的女人，猜想她是何等的風情萬種與純潔守身啊！——如果，未來，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我能夠找到含有“蓮”字的女人，那一定是我的“天書”，將會品讀一輩子啊！——因為，她一定是天使，是我夢中的花仙子！——啊，河東，這漫天的荷花，怎能不讓我癡情，在我的窗下，在我的心中，在我兒時幻想的夢里！
我在中小學作文里，無數次寫過荷花，連本子殼子上也畫著荷花，如今，這仙境、這河東的美景就在我的窗下。每天來賞荷的人絡繹不絕。荷花，你慢點開，我深知，你不是僅僅為了某個人盛開；同樣，還有很多人，正在為你的盡情而含蓄地綻放，煎熬等待！
幾何時，我覺得我的父母有點古板，天天看著新聞聯播，不是黨的理論，就是毛主席的光輝和語錄，仿佛對窗外的荷花視而不見。所以，為了引起大家的注意，每到過年，我都要在自己的臥室里貼上兩張畫——一張是偉大領袖毛主席，一張就是荷花淀的美景。每天起床，一看到毛主席，就覺得他老人家那么親切，任何時候都在望著我笑，我試著變化角度，無論站在哪里，他都朝著我慈祥的笑；我不好意思，就扭頭看看那張荷花盛開的美景，在那美麗蓮子的心上，仿佛站著一個人，不是哪吒，不是仙女，倒是他老人家慈祥的笑容和揮手之間！人啦，你心里裝著什么，就盛開著什么。你的心里裝著荷塘月色，心靈深處就《心似蓮花開》；你的心里裝著時代的偉人，你匆忙的腳步就會踏出《東方紅太陽升》《唱支山歌給黨聽》。從小看父母的臉，聽著革命的歌謠，自信而單純的成長，充實、誠實、老實，心里結出蓮花的果實。把對蓮花的喜愛與癡情作為自己追尋君子風范的開始，為此特別喜歡《愛蓮說》這篇文章。——“予獨愛蓮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凈植，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誦讀著周敦頤這篇驚世之作，漸漸長大，荷花在我的心里扎根生長，蔚然成蔭。我不斷地貼荷花，畫荷花，畫出的荷花，成為母親拿手的針線活鞋墊上永恒的圖案。
結婚成家后，我經常帶著孩子到處賞荷，繼續畫荷，輔導女兒畫的荷花曾經獲得國家金獎；唱的《阿蓮》讓阿蓮不斷來到歇馬找唱寫畫蓮的人。荷花，實在太美了，每有賞荷必被陶醉，感覺朱自清的《荷塘月色》與周敦頤的《愛蓮說》美妙極了，是靈性的貫通，是大自然的杰作。對，早晨賞荷是早晨的雅致，楚楚動人；中午賞荷，是中午的榴蓮；晚上賞荷，讓您失魂藕田。要賞那種大片大片的綠油油的荷葉與紅紅白白粉粉的荷花芙蓉，哪里會為你盛開？保康歇馬河東500畝荷花，傾情為伊人夢想。您不信？南宋詩人楊萬里的《曉出凈慈寺送林子方》描寫的那種——“畢竟西湖六月中，風光不與四時同。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難道您讀不出蓮花與荷葉的魅力多情嗎？
一“碧”一“紅”將蓮葉和荷花給人的視覺感受帶來了強烈的沖擊；蓮葉無邊無際，仿佛與天宇相接，氣象宏大，蓮葉無際，天地壯闊，花兒嬌艷從不柔媚。“映日”與“荷花”相襯，伊人與君子聯姻，畫面絢麗多彩，引人入勝，浮想聯翩。不能想，我夠多情；不能說，我怕傷情，進而傷心；人間不是不愛，單是那河東連片的藕塘，藕塘里纏綿的青蛙，青蛙眼里貪戀的嫦娥，嫦娥心里放不下的人間荷塘......啊，知我的，討厭我的，我可以不可以如實的寫作我窗下的荷花淀啊，那是另一個西湖，西湖里有無數個美人，美人堆里，有無數個延續千年愛戀、愛蓮的傳說和佳話，今夜好美，美得讓人胡說八道！放眼望去：這不是幻覺，不是想像，是真的——保康歇馬河東500多畝關于蓮和荷的不盡傳說！
這種現實的美景在哪里？就在我居住的樓前；在哪里？就在湖北保康沮水畔的河東，幾百畝連片的“荷花淀”美不勝收啊！藍藍的天空下，一望無際的水田里撐起千萬把碧綠的傘，碧綠的傘里藏著無數朵半開盛開的蓮花，寶蓮燈似地次第綻放！“沮水可采蓮，蓮葉何田田”。這家鄉的荷，長在專用的水田里，梗像烤鵝的長脖樣，葉像芭蕉綠又像瓜葉圓，還像撐開的油紙傘，一葉葉一片片一扇扇一朵朵一層層彼此遮蓋，相互折疊，無限延展，向著朝陽升起的地方鋪開，向著夕陽落下的地方藏美挑逗。大如篩，小如梧葉，高高低低，鋪滿池塘，把照相的人淹沒，陣陣清香，沁人心脾，讓穿著長袍的姑娘也汗顏荷花的天然魅力和光榮的家族史！
上班行走，路過荷塘，都會情不自禁地繞遠停下匆忙的腳步，呆呆地端詳著好半天。看著看著，回到童年，回到用畫寫生用文記事用神戀人懵懂年華。荷花采采，里面是否住著哪吒？荷葉重重，是不是美人的芭蕉？藕體空空，里面是不是皇宮？荷塘清澈，是不是一鑒書開？花蕾未放，是不是住著神仙？天宮散花，嫦娥撒糖，散落荷塘，像星星，像珍寶，像夢境，是遙不可及的天堂！畢竟歇馬八月中，風光不與西湖同；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歇馬鎮內風景多，能不憶保康？不辭長做歇馬人，最愛漫天荷花開！
【趙天軍簡介】趙天軍，筆名軍君，湖北省保康縣歇馬鎮王家埫村人，在歇馬鎮小學從事教育工作。熱愛支持教育事業，是生本教育忠實的實踐者；愛好文學，是文學創作的自由者。有多篇論文和文學作品在各級刊物網絡發表。
《育人文學》2018年第88期 總600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