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了,草已枯黃,樹上的葉子也掉光了,天是要越來越冷了。昨天在桐廬,新合鄉公所的后院,分明還有一株樹,非止葉片綠而光亮,且開出數朵紅花,鮮艷的玫紅在落著深灰的枝干上,在寒風中俊俏得有些不識時務。清代詩人劉灝在一首詩里說:“凌寒強比松筠秀,吐艷空驚歲月非。冰雪紛紜真性在,根株老大眾園稀。”說的就是這種花,它是山茶花。
山茶花分外耐寒,李漁在《閑情偶寄》中,說“榴葉經霜而脫,山茶戴雪而榮”,正因為這凌寒綻放的性格,山茶還得了一個別名,做“耐冬”?;m各有其美,而性格卻是天淵之別,山茶就是如此,有碧葉丹頭之貌,而無嬌弱扶風之態;有“細雨無人我獨來”的倔強,還具“似有濃妝出絳紗”的嬌美。山茶不僅耐寒,而且開花持久,桃李的花都謝了,山茶還在陸續開放,過了春分,再去看山茶樹,枝頭上仍帶著新苞。
山茶為常綠灌木或喬木,葉互生,濃綠而具光澤,卵形或橢圓形,革質,葉緣有鋸齒。花頂生或腋生,單瓣或重瓣,花色有紅、粉紅、紫紅、桃紅、玫瑰紅、白……等,另有不同顏色的斑塊、條紋、鑲色等繁複變化。果實為蒴果,果大皮厚,但重瓣的品種很少看到結果的,可能是大多雄蕊已花瓣化,故不易授粉。
茶花難得有香味,據說野生的茶花百種,也只有一成是香的,有一個故事,說的是一位伯爵夫人,是一位鐵石心腸的威尼斯美女,只顧自己玩樂參加各種派對而對伯爵置之不理,伯爵說,你像一朵來自東方的山茶花,美麗但是不香。伯爵死了,她才后悔,女人不能沒有愛情而活下去,而花,不香也照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