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明修棧道,暗渡陳倉
成功者找方法,失敗者找藉口。成功是一種心態,是要想做好,什么都不難。當成功之路有障時,何妨修個“棧道”?“曲徑通幽處”,這是一種智慧。
1.搞夫人外交
縱觀歷史我們可以發現,在中國的政治舞臺上,后宮實在是一股不可小勢的政治力量,像呂后、武則天、慈禧這些直接跳到前臺的女人姑且不論,那些一直隱身后宮的女人們,對朝廷政治的影響實在也是不可低估。皇帝活著時,他們因受寵愛,自然可以左右皇帝;皇帝死后,他們以皇太后的身份,通過其父兄(即外戚)依然可以操縱大權,而中國的皇帝多是短命的,皇太后干政的事便也特別的多,幾乎可以說,在中國歷史車輪或前或后的轉運中,或隱或顯的,總可以發現一些女子的纖纖玉手。
除了后妃之外,其他一些與后官關系密切的女子,如公主、甚至皇帝皇后的奶媽,有時也會對場之事橫插一手。也正因為如此,那些阿諛溜須的家伙,在巴給上司時,就不一定把目標直接對準上司,因為有的領導高高在上,不一定有機會接近,有的領導標榜賢明,對露骨的吹捧奉承保持“警惕”,所以拍馬家們來個迂回包抄,曲徑通幽,將主要精力放主上司身邊的“小蜜”上,也就是“走夫人路線”,把個“小蜜”們侍候得舒舒服服,然后通過“小蜜”們向上司吹枕邊風。這種方式,有時還能一舉兩得,既升了官,發了財,又能順手牽羊,成為風騷“小蜜”的情哥。
唐朝玄宗時期著名奸相楊國忠,本是市井上一個無賴小混混,日日狂嫖亂賭,打架斗毆,沒錢的時候就到處小偷小摸或者借錢賴帳,顯然是一個不成氣候的敗家之子,當時的楊家地位也很低,年滿30歲的楊國忠在家鄉無所事事,且仇怨不少,只得不遠萬里去投奔軍伍,想在行伍中混出個名堂,結果兩三年也是一無所獲,到處漂泊浪跡,日子過得很狼狽。
楊國忠本名楊釗,“國忠”是唐玄宗賜給他的名字,楊國忠本人嫌“釗”字兇氣太盛,有“金刀”之惡,易犯嫌疑,于是那位沉溺于女色的皇帝也就是他的堂妹夫給他賜了一個動聽的名字。楊國忠與這位自小分離的堂妹(“再從妹”)搭上關系,是從一個商人鮮于仲通開始的。楊國忠與日后因色相而大紅大紫的楊太真(玉環)關系本很疏遠,只是她父親病死時,楊國忠前去幫助料理喪事,而就在伯父喪葬期間,楊國忠還與楊玉環的姐姐即后來的虢國夫人私通,從這件茍且之事上,就可看出,楊家姐妹的德性很不良淑。
鮮于仲通是個亦官亦商的人物,他很有識人的眼光,見楊國忠很是落魄,但人很精明,閱歷廣,而且詭計多端,或許是日后多留一條路的緣故,鮮于仲通收留了他,并提拔他為扶鳳尉(縣團級軍官)。這時,鮮于仲通的上司劍南節度使章仇兼瓊與當朝宰相李林甫鬧了矛盾,章仇節度使很害怕;就要部屬鮮“廣仲通想辦法,鮮于仲通很快想到了楊國忠,因為這時楊的妹妹已由玄宗的兒媳變成了貴妃,走夫人路線肯定是條捷徑,于是楊國忠就成為重要使者,帶上價值萬緡的寶物特產,前往京師打通關節。
到了長安,楊國忠很順利就找到了楊氏姐妹,獻上禮物,特別是舊日的情人、如今的虢國夫人剛剛新寡,楊國忠馬上添上了空缺,兩人很快如膠似漆起來。有這兩位美人的幫助,迅速得到玄宗的寵信,不僅圓滿完成了任務,章仇兼瓊即升為京官,當上了戶部尚書兼御使大夫;而且自己還當上了金吾兵曹軍,成為皇帝的近侍,楊國忠從此平步青云。一個淪落蜀地的無賴、賭徒,不想因為一個遠房的妹妹成了貴妃,而身價倍增,成為蜀地最高長官巴結的對象,而他自己也由此緣黃而上,一直進入最高權力的中心,成為皇帝的“左右”,而被更多的人所媚事。
魏忠賢由一個不識丁的賭徒、無賴,而成為權傾天下的宦官,號稱九千歲、九千九百歲,也是走的夫人路線。魏忠賢出生于宦官的高產區河間肅寧,早年家里十分貧寒,不好讀書,但好打架斗毆,酗酒賭博,練得一手好箭法,因賭博輸光了全部的家產,走投無路,就按當地流行的習慣,自閹入宮,改姓李,這一年魏忠賢22歲,其妻子馮氏也改嫁他人。魏忠賢人宮后,充分展示出了他投機鉆營、機智詭辯、有膽有識、記性過人、辦事利落的特點,很快就博得后宮第一紅人、熹宗的乳母客氏的青睞與歡心。客氏本是魏朝的“對食者”。所謂“對食者”,是明朝宮中的一種慣例。明朝太監都要輪流在乾清宮值班。可是,他們又是不能在宮中做飯吃。而宮女們卻有伙房燒飯,于是太監都結交一名宮女,請她供給飯食。這種關系,被稱為假夫妻,公開則稱為“對食者”,也還有叫“菜戶”的。按現在說法,就是“搭伙”的。魏忠賢過河拆橋,一下子抓住了客氏,從魏朝手中奪取了客氏,兩人成了“對食者”。
魏朝對魏忠賢非常不滿,但魏忠賢頗能籠絡客氏,使客氏愈來愈疏遠魏朝。他倆人相處得十分親密。魏朝為了爭風吃醋,竟然不顧一切,在乾清宮的暖閣子里破口大罵,對打起一來。這事弄得不可開交,連熹宗皇帝也知道了,只好出面干預了這場糾紛。客氏向熹宗明確表示討厭魏朝,喜歡魏忠賢。皇帝便把客氏配給了魏忠賢,魏朝灰溜溜地退了出去。
客氏原為京城近郊農民侯二的妻子,18歲時選人宮中,由她哺乳熹宗。客氏生得標致,又會巴結,使太后非常喜歡她。在她進宮二年后,其夫侯二死去,她就被長期留在宮中。熹宗自幼受她乳育,對乳母感情頗深。繼位之后,沒有一個月,便封客氏為奉圣夫人。并晉封其子侯國興和弟客光先為錦衣衛千戶。魏忠賢得到客氏的幫助,日益得到熹宗的信任。不久,魏忠賢便從惜薪司升任司禮監秉筆太監,兼提督寶和三店。司禮監秉筆太監是皇帝身邊最親近的人,要代皇帝閱批大臣奏章,但魏忠賢大字一個不識,本不應充任此職,可在客氏的支持下,終于得到這個職位。魏忠賢大權在手,與客氏相勾結,恣意橫行宮內。
魏朝在與魏忠賢的較量中失敗,被熹宗逐出宮廷,放到鳳陽去守皇陵。魏忠賢和客氏卻不肯放過這個倒霉蛋,派人跟到鳳陽,害死了魏朝。從此,他們舒舒服服地做了假“夫妻”。
皇后對魏忠賢與客氏緊密勾結擅作威福,很是不滿,曾多次向皇帝告發他們的劣行,甚至以皇后的身份,叫來客氏,想依法懲處,對此,魏、客兩人懷恨在心,便設法整治皇后。 客氏偵知皇后有了身孕,她便布置自己心腹宮女,設法使皇后流產,造成熹宗無后。魏、客又誣告皇后不是其父張國紀的親生女。他們買通死刑強盜孫二,讓他胡說皇后是自己的親生女。以此來誣陷張皇后出身不正,慫恿熹宗廢后。但熹宗與張皇后感情很好,其奸計才未能得逞。后來,又誣告皇后父親張國紀謀反,想以此株連皇后,廢掉皇后,再把自己侄女冊立為后。不料,這一惡招又落了空。嘉宗聽到后只是下了道旨意,讓張國紀改過自新了事,未肯深究。當然更不肯株連皇后。
張皇后雖沒有被廢掉,但所生的三男二女,都被魏忠賢暗害,一個也沒有活成。至于其他嬪妃,魏忠賢拿她們更是愿殺則殺,愿廢則廢。光宗的趙選侍,僅是魏忠賢一道假圣旨,便被逼自盡。裕妃有了身孕,魏忠賢和客氏得知后,瞞著皇帝和皇后,硬是把裕妃囚禁起來,連一口水也不給喝,活活給餓死了。馬貴人死得更慘。有一天,馬貴人得機在皇帝面前,說了一句魏忠賢的壞話,皇帝前腳離開,魏忠賢跟著就派人來假傳圣旨,將馬貴人賜死。魏忠賢勾結客氏,操縱后宮一意孤行,達到了無以復加的程度。熹宗后宮的后妃的生命,全操在魏忠賢的手里。
楊國忠、魏忠賢走夫人路線,從拍馬案例看,還不算最典型的,但從效果看,則是相當“成功”的。流風余韻所及,在后世的官場上竟出現了搶夫人的鬧劇,某一地方官攜夫人走馬上任,盡管這位官夫人原不過是位抱抱孩子做做飯、整天圍著鍋臺轉的平庸角色,卻被下屬的一些小頭目視作香餑餑,紛紛委以要職,酬以高薪,爭著搶著要由自己來供奉。他們明白,只要能得到這位夫人的青睞,他們便會受寵、高升了。
2.媚你沒商量
張作霖本是綠林匪首,為了轉為清政府的“正式干部”,他別出心裁,劫駕官太太,終于攀附上了盛京將軍曾棋,實現了“先當土匪后當官”的夢想。1900年,張作霖已成為東北各幫土匪中一股不小的勢力,這一年清政府恢復了盛京將軍曾棋的職務,讓他回奉天收拾殘局。土匪頭子張作霖看中俄戰爭已結束,土匪日子日益難過,就想洗手不干,歸順清廷,謀求功名。張作霖若直接去投靠曾棋,是很危險的,弄不清曾棋的心思,搞不好會被一網打盡,落個身首異處。張作霖終于想出劫駕曾棋夫人的計劃。
寧武先生在《清末東三省綠林各幫之產生、分化及其結局》一文中,描寫了張作霖向眾匪徒宣布計劃的情形。張作霖對眾匪徒說:“你們也許聽說了吧!奉天將軍曾棋帶家眷逃到錦州、義州一帶好久,后來他自己回到奉天,家眷就進關去了,聽說前些日子已派人去接他的家眷回到奉天,現在火車只通過幫子,這就是我們的大好機會,將來曾的家屬從此經過,我們要連人帶物給劫下來,但不準亂動,到時聽我的命令行事,關于這一點必須同弟兄們講清楚,違者就要以手槍相見。”整個計劃是由張作霖作好人,湯玉麟作歹人。
1903年秋的一天中午,曾棋派去接家眷的四輛馬車到了遼西一帶,四輛馬車由全副武裝的士兵保護,一路大搖大擺地走過來。張作霖一聲令下,眾匪徒從隱蔽處一涌而上,官兵只得乖乖地交槍就擒。胡子們看著馬車上的一箱箱物品,喜笑顏開,一個土匪頭子走到華貴的馬車前掀開簾子,色迷迷的看著曾太太,曾大太十分害怕。突然外面有人大聲喝道:“哪個敢壞了我張雨亭的規矩?”來人正是張作霖,他帶著一隊人馬走過來,大步走到曾太太馬車前,故作驚訝他說:“湯玉鱗,你有眼不識泰山,竟敢背著我私動督軍寶眷的車、我斃了你!”接著又跪倒在馬車前說:“手下冒犯了督軍夫人,罪該萬死!請您息怒。”
曾太太本來覺得一切都完了,現在絕處逢生,不由又驚又喜,再看張作霖,不由一時愕然。過去聽說張作霖是奉天著名的匪首,生得身魁力大,面貌兇惡,現在一看原來卻是一個儒雅溫和,文質彬彬,跪見懂禮,口稱夫人的二十六七歲的青年,不覺有點驚奇。張作霖繼續說道:“我張雨亭雖是胡子,可也有我的規矩。我專殺為富不仁者,從不作賤婦女。夫人,既是您的寶車,決不敢動一絲一毫,車馬箱籠,一概奉還。現在請夫人到屯中安歇,我擺酒宴為夫人壓驚。”曾大大看張作霖頗講義氣,不由放下心來。
曾太太到了張作霖的駐地就得了病,并且病情很重,張作霖派人細心照料,又請來當地的名醫徐子義為曾大大治病。曾太太在徐子義的診治下病情好轉,對徐子義非常感激。徐子義早受張作霖之托,便借機向曾大太講張作霖的好話,說張作霖如何力排眾議,不怕得罪弟兄們,全是為了救她,又講了一些張作霖行俠仗義的事,再加上張作霖問寒問暖,一日三看,大獻殷勤。曾太太不由得對張作霖有了好感,徐子義趁機向曾大太進言:“張雨亭久困山林,卻是個難得的人才。他早有棄暗投明,歸順朝廷之心,怎奈雖有報效社稷之志,卻苦無人舉薦。”
曾大太考慮,若真能招張作霖尤疑為地方除了一大害,就答應與張作霖談談。張作霖見曾太太仍然是大禮參拜,然后低首站立,這極大地滿足了曾太大的自尊心。曾太太說:“我原在省城,就聽說綠林各幫與曾將軍為難,特別是你的名聲最大。這次路上巧逢,多虧你識大義。聽徐先生講了你的心愿,我很同情你,我看你是一個有作為的青年,棄暗投明,前途一定不可限量的,我想你一定會這樣吧!只要你能保證我們一行平安到達奉天,我也一定保證向曾將軍建議收編你們這部分力量為奉天地方效勞,既有利于地方治安,你們也有了出路。你看這樣好嗎?” 張作霖立即稱謝,并說:“假使我張作霖能帶眾弟兄到曾將軍麾下,為國效命,有生之日,決不會忘掉曾太大的大恩。”
曾大太病愈回歸,張作霖將曾太太箱籠物品一一點清,又把槍支全部退還,還派人護送到新民府。曾太太及隨行人員大受感動,臨別拿出五旋紋銀賞給張作霖部眾。張婉言謝絕說:“只要我們有出頭露面的一天,那就沒齒難忘了。”
曾大太回到奉天,向曾棋講了路途經過和張作霖棄暗投明的心意,并說張作霖溫和儒雅,懂禮和善,不像一般草莽土匪。曾棋對張作霖救自己家眷十分感動,于是向清廷稟明張作霖想接受招安的情況,征得清廷同意。不久,他命令新民府曾韞把張作霖編為省防營。曾韞接到將軍曾棋的命令后,通過他手下人員了解了張作霖想接受招安的情況和表現,認為確有投誠的愿望,遂由張紫云同十八屯的紳商作保,才將張作霖一伙收編。
第二年正月,新民巡防游擊隊成立,下設一營,張作霖被委為管帶官,從此結束了土匪生涯。張作霖實現了多年夢寐以求的愿望,也達到了“要當官,先當胡子,后招安”的目的。
3.留連戲蝶時時舞
人們都知道女子“以色事人”,殊不知,在中國歷史上還有一批“以色事人”吃軟飯的男人。他們沒有多大的本領,可權勢利祿欲則十分的強烈,于是只好出賣赤裸裸的肉體,或成為同性戀君上的尤物,或成為太后妃嬪的面首,這本是男人的恥辱,可他們自鳴得意,毫無差愧之心。他們乃拍馬群體中品級低等者。
董賢是漢哀帝時代的第一寵臣,他才二十出頭,就被封為大司馬,名列三公九卿之首,朝廷中大臣奏事,都要先經由他的手,而他之所以能爬到這么高的爵位,既不是因為他的武功文才,也不是由于他和皇帝有什么血緣姻親,只因為他是漢哀帝的男寵。
漢哀帝是在不到二十歲時登上帝位的,有一天他上朝的時候,發現在殿下列班侍候的人當中,有一個和自己年齡相仿的人,容貌美麗,風度蹁躚,他立刻被吸引住了,當即傳上殿來,溫語詢問,這個美男子便是董賢。漢哀帝對他=見傾心,便把他留在自己的身邊,從此形影不離,出則同車而坐,人則同榻而眠。有一次大白天,他和哀帝睡在一起,壓住了哀帝的衣袖,哀帝想起床,又怕驚醒了董賢,便拔劍將自己的衣袖割斷,恩愛竟然到了如此地步。董賢也越發以自己的男色取寵于哀帝,每到該他公休出宮回家時,他也不肯離開皇帝。后來漢哀帝干脆將董賢的妻子也接進宮里來,夫婦雙雙同時服侍皇帝,哀帝又娶了董賢的妹妹為嬪妃,夫妻兄妹三人同時受寵。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董賢的父親被賜以關內侯的爵位。宮廷禁衛軍首領的官職。董賢岳父被任命力主持土木營造的將作大匠之職,而哀帝讓他營造的第一項工程,便是給自己的女婿董賢興建一所宅第。那宅第建造得窮極奢麗。且不說雕梁畫棟,連欄桿柱子都以絲綢包裹。皇宮中最華麗的車馬、最名貴的衣物,全歸董賢使用,而哀帝自己用的倒是次一等的貨色。
此時的董賢,真可謂權傾人主,皇親國戚、王公大臣地位都在他之下,誰要是敢在皇帝面前說董賢一個不字,不是被斥,便是被貶。有一次,哀帝在麒麟殿設宴款待董賢一家,哀帝喝得有點醉意朦朧,兩眼緊緊盯住董賢,笑著說:“我想把帝位傳給你,怎么樣?”當時侍宴的一位大臣立刻諫阻道:“天下是高皇帝(指劉邦)的天下,不是陛下所私有,帝位應當傳給子孫,天子怎么能將這種事視同兒戲!”不識好歹的漢哀帝還一肚子不高興。
可是,董賢的這種煊赫也只不過如沙漠上的樓閣,等到他所媚事的這位性戀態的皇帝一死,一切輝煌傾刻坍塌。依附于太皇太后的王莽出面主持喪事,他便立刻被罷斥,夫妻二人自知不會有好下場,雙雙同時自殺。查抄的家產拍賣,共得錢四十三萬萬之矩。
中國女人名符其實坐稱皇的,恐怕只有武則天一人了。此人不僅權勢欲極強,其色淫之心也絕不讓男人。在她的私生活空間里,云集了一大批眉清目秀、壯實如牛的面首。武則天在李治死后,性生活更加放蕩。有一禿驢,名叫薛懷義,與武則天是老姘頭,得以封為鄂國公。此人驕橫無比,他在廟中,每月開一次大會,召集善男信女,見有姿色的婦人,就留住禪房,任情取樂。人們都畏懼他的權勢,就是妻女被淫,也只好忍氣吞聲,不敢過問。薛懷義在廟中取樂,不思迸宮,武氏傳召,時常托辭不去,十次中不過應酬三四次,武則天情欲難熬,另娶了一個主顧,便是御醫沈南纓。南纓房術,不讓懷義,武則天也感歡慰。薛懷義,心中不滿,罵武則天負情忘義,此話傳人武則天耳中,武則天大怒,把他引人宮中殺了。這禿驢以色進身,被封鄂國公,不知珍惜,尋花問柳,用情不專,最終被殺。
后來太平公主,又引人一少年陪伴武氏,這人姓張名昌宗,系故太子少傅張行族孫。昌宗有兄易之,曾襲蔭居官,累遷尚乘奉御,兄弟皆豐姿秀美,通曉音律,昌宗年僅及冠,更生得眉目清揚,身材俊雅。太平公主先為說項,引得武氏動情,然后召人昌宗,衣以輕絹,傅以朱粉,浴蘭芳,含雞舌,送人武氏宮中。武氏瞧人眼中,早已十分中意,一經侍寢,說不盡的旖旋,描不完的纏綿。薛懷義無此風情,沈南繆亦漸形穢。
武氏生平,從未經過這般酣艷,此番天緣相湊,幸得這妙人兒。遂不禁百體皆酥,五中俱快,綢纓竟夕,尚覺是歡娛夜短,戀戀情深。昌宗暗想,這個老淫嫗,真是天下尤物,居然能通宵達旦,極樂不疲。自己還恐招架不住,遂把乃兄易之極力推薦上去。昌宗道:“臣兄才力過臣,且善練藥石,陛下若召來一試,便覺臣言非虛哩。”武氏允諾,次日即召幸易之,果然枕席功夫,比乃弟尤為進步,不過柔情媚骨,似覺稍遜一籌。
武氏各取所長,也與他徹夜交歡,越宿起床視朝,即封昌宗為云麾將軍,易之為司衛少卿,恃賜甲第,并給奴婢、橐駝、牛馬等物,外加美錦五百正。由是二張輪流進御,大得武氏歡心,寵遇無比。晉授昌宗為銀青光祿大夫,追贈二張父希爽為囊州刺史。母韋氏臧氏,并封大夫人。臧氏系昌宗生母,年逾四十,姿色未哀。平時嘗有外遇,尚書李秀與她有私,武氏竟許為情夫,準他來往。
二張權力日增,不到一旬,已是門無隙地,威震京都。諸武兄弟及宗楚客等,爭謁門墻,伺候顏色,甚至親與執鞭,非常羨慕,號易之為五郎,昌宗為六郎。 張氏兄弟不怕人戳脊梁骨,侍侯一老姬,而不覺惡心,可見拍馬學研究得多么到家。單靠床上工夫,得以光宗耀祖,其父被封,還為母親大人找了一個情人,真比考個狀元還美,真是又“忠”又“孝”,世上難尋。 元朝有個著名的奸臣叫鐵木迭兒,此人緊緊依靠元順宗皇后、武宗太后這個妖艷風流的女人作大樹,在朝廷呼風喚雨,干盡了壞事。
順宗是元世祖忽必烈嫡子真金的二兒子,是元成宗鐵穆耳的二哥。忽必烈死時,嫡子真金、嫡孫已死,就將帝位傳給三孫子鐵穆耳,是為順宗。這時順宗見弘吉刺氏的兩個兒子海山、愛育黎拔力八達已經長大,而且都精明強干。這兩人又是成宗的親侄兒,對皇權構成一定威脅,就對他們深為疑忌。大德十年正月成宗死。弘吉刺氏和愛育黎拔力八達到達大都掌握政權,五月迎立海山為帝,是為武宗,同時立愛育黎拔力八達為皇太子,準備繼兄皇位為帝,這樣,這位弘吉刺氏的兩個兒子一個是現任皇帝,一個是未來的皇帝,她便被尊為皇太后,其地位的尊貴可想而知。
弘吉刺氏年青長期守寡,開始環境惡劣,既要撫育兩個兒子,又要防范來自小叔子成宗各個方面的種種壓力,同時還要為兩個兒子的前途謀劃,就沒有心思去追求享樂了。這時她貴為皇太后,生活條件特別優越。就有些難耐寂寞,思念起舊日情人鐵木迭兒起來。鐵木迭兒為人相貌好又善于逢迎,與弘吉刺氏為同族。順宗死后,鐵木迭兒與弘吉刺氏便常相往來,并給予許多幫助。二人感情曖昧,后來弘吉刺氏被排擠出居懷州,遂與鐵木迭兒分離。不久鐵木迭兒也被出放到云南省任左丞相,二人相隔萬里,更是無可奈何了,現在弘吉刺氏已貴為太后,高高在上,一呼百諾,無人敢管,便想召回故人,就下一詔,征鐵木迭兒回京。鐵木迭兒見此密詔,格外高興,立即登程。
鐵木迭兒本來就非常乖巧,善于獻媚,此次弘吉刺氏已當上太后,勢大位尊,二人便可以無所顧忌地通奸,不管外人知道不知道。云南行省多日不見他上班,便報告尚書省,說他擅離職守。尚書省不知內情,據實奏報,武宗當即批發,令尚書省先查詢下落,再據情定罪,一位堂堂的行省左丞相居然丟了好多天,而且還丟在皇太后的興圣宮中,也可謂當時的一大新聞。幾日后,尚書省又接到詔敕、說奉皇太后旨意,授議親故例,赦免鐵木迭兒的罪名,從此,鐵木迭兒經常出入宮閑,緊緊抱住皇太后這棵大樹,仕途格外順暢。
至大四年武宗病死。武宗之弟皇太子愛育黎拔力八達繼位,是為仁宗。仁宗登基,力圖革新,淘汰冗官。弘吉刺氏利用這個機會降旨授鐵木迭兒為中書省右丞相。元朝的中央機構與其他朝代不同,不設門下、尚書兩省,中書省為最高政務機構,總領百官,與樞密院、御史臺分掌行政、軍事、監察大權。長官中書省令不常設,由左右丞相同執政務。這樣,鐵木迭兒已經堂而皇之地當上了執政宰相。鐵木迭兒執政后,大肆貪污索賄,朝野洶洶,但因其有皇太后為靠山,眾人都敢怒不敢言。
不久,太后又降旨令鐵木迭兒為太師。中書平章政事張圭向來嫉惡如仇,至此有些實在看不過去,向仁宗進言道:“太師論道經邦,須有才德兼備的宰輔,方足當此重任,如鐵木迭兒輩,恐不稱職!”仁宗雖認為有理,但不好違逆母命,只好加鐵木迭兒太師銜,兼總宣政院事,當仁宗因故離開大都時,太后傳旨切責張圭。張圭不服,被太后黨羽失列門手下打了頓板子。張圭一氣之下,繳還印信,攜帶家眷回到故里。鐵木迭兒的氣焰更加囂張,群臣斂口。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上部(內蒙古多倫)人張弼殺人系獄,用重金賄賂鐵木迭兒。鐵木迭兒收下重禮,密遣家奴脅迫上部留守賀巴延放人。賀巴延不肯,據實陳奏。侍御史楊朵兒只已升任中丞,與平章政事蕭拜住蓄志除好,邀同監察御史等朝廷大臣共40余人,聯名上疏曰:“鐵木迭兒桀黠奸貪,陰賊險狠,蒙上罔下,蠢政害民。布置爪牙,威懾朝野。凡可以誣陷善人要功利己者,靡所不至。”并列舉大量事實,證明鐵木迭兒已是罪行累累,鐵證如山。仁宗覽奏大怒,立即下詔逮捕審間鐵木迭兒。 鐵木迭兒一看問題嚴重,在逮捕人員到來之前就跑到興圣宮中給太后跪下。太后一愕,忙問何故至此,鐵木迭兒滿口喊冤,請太后保護。太后說:“你且起來,無論什么大事,有我作主,怕什么?”鐵木迭兒又說:“圣母厚恩,真同再造。但老臣一時無法脫身,怎么辦呢?” 太后笑道:“你這老頭兒也會耍心眼兒,你今天晚上就住在宮中,看誰敢在這兒欺負你?” 鐵木迭兒再間道:“躲得了今日,那么明天我該怎么辦呢?” “明天也住在這里!” “老臣常住在宮中,不更要被人議論嗎?”鐵木迭兒假裝有些為難他說。 太后瞥了他一眼,也故作嗔怪他說:“怕人議論就起來出去,休來煩我。” 鐵木迭兒故作吃驚,上前抱住太后的玉腿,就像一個落水者在絕望時抱住了一根大木頭一樣,眼里還擠出幾滴老淚。太后更加憐愛,忙令人擺酒壓驚。當晚,鐵木迭兒就住在宮中。
次日,楊朵兒只入朝面見仁宗,說鐵木迭兒匿居興圣宮,別人無法拿問,請皇上定奪。仁宗退朝后佯作無事踱人興圣宮。侍女忙去報知,鐵本迭兒就被藏到別的屋里。仁宗拜見過太后,先談別的事,漸漸把話頭轉到正題上,說道:“鐵木迭兒擅納賄賂,刻剝吏民,幾十名大臣聯銜奏劾,皇上令吏部逮間,據言查無下落,不知他避匿何處?” 太后聞言,怫然道:“鐵木迭兒是先朝舊臣,現在人居相位,不辭勞怨,自古忠賢當國,易遭嫉妒,你也應調查確實,方可逮問,難道僅憑片語只言即可加罪嗎?” 仁宗道:“臺臣聯銜約有40余人,歷敘鐵木迭兒罪名,有理有據,不會憑空捏造。” 太后道:“我的話你全不信,只信臺臣的奏請,背母忘兄,恐怕祖宗的江山也要被你斷送了。”說完又撲籟蔽地落下淚來。
仁宗本來孝心,太后又是年輕守寡一手將仁宗兄弟拉扯成人,母子的感情自然極深。仁宗見狀,連忙陪罪,也不好再說什么,只好唯唯諾諾地退出。鐵木迭兒還是住在興圣宮中,外面的大臣們光著急無法捉人,仁宗不敢也不忍違忤母親,事情僵持了兩天。第三天,傳出詔旨,只罷免鐵木迭兒右相職務,又把領頭彈劾鐵木迭兒的御史中丞楊朵兒只貶為集賢學士,將其從監察部門調出。這個結果當是仁宗母子相互協商、相互妥協的產物。
鐵木迭兒在極端危險的情況下緊抱大樹不放,轉危為安,這一年是延右四年。三年后,仁宗死,太后再度起用鐵木迭兒為右丞相。鐵木迭兒借機報復,誣殺政敵楊朵兒只和平章政事拜住,勢焰復熾,炙手可熱,一直到至治二年正月才因病而死。
董賢、薛懷義、張昌宗、張易之、鐵木迭兒等,乃堂堂五尺之軀的男兒,自甘淪為娼妓之流,并以此做人,實在是十分可鄙。這樣的人這樣的事,在中國官場上,雖不十分普遍,但出賣靈魂以馭寵的精神娼妓,卻大有人在。
4.狐假“雌”威
舊時代官場烏七八糟,污濁骯臟,那些溜須阿諛之徒,為了巴結上司,從不把人格當回事,而將自己當成奴仆、牲畜,主動地、心甘情愿地供上司驅使、耍弄,以此博得上司的一絲笑容、一點思賜,并因此而沾沾自喜,洋洋得意。
唐玄宗寵臣安祿山為進一步穩固和取得唐玄宗對自己的恩寵,心甘情愿地認了比自己小十幾歲的楊貴妃為干媽。 楊貴妃,真名楊玉環,本是蜀州司戶楊玄琰之女。開元二十三年冊為武惠妃子壽王妃。玉環天姿國色,而且聰明伶俐,精心侍奉壽王,深得壽王寵愛。可是兩年后,忽然一陣無情棒,打散了這對恩愛的鴛鴦。開元二十五年,玄宗最心愛的武惠妃突然病逝,玄宗成天沉浸在悲痛和思念之中,而后宮數千,無一當意。這時有人向朝廷舉薦壽王妃楊玉環,說她是絕世無雙的美人。
玄宗假召壽王夫婦,見楊玉環的確美貌壓群芳,頓時神情興奮,一見癡情。玄宗先讓楊玉環自己提出“乞為女官”,脫離壽王,居進太真宮,名號太真。玄宗常幸太真宮。楊太真肌態豐艷,又通曉音律,善歌舞,常為玄宗獻藝,迎合玄宗意愿,不過一年,受寵勝過惠妃。開始還沒有正式封號,宮中稱呼她“娘子”,但享受皇后待遇。次年八月,正式冊封她為貴妃,并追贈其父楊玄琰為兵部尚書,以其叔父楊玄圭為光祿卿,從兄楊恬為殿中少監,楊奇為駙馬部督。楊貴妃的三個姐姐分別進封韓國夫人、虢國夫人、秦國夫人。當時民間歌謠說:“生男勿喜,生女勿悲,君今看女作門媚。”楊貴妃一人給楊家全家男女老少帶來莫大的榮耀!
好色的安祿山不僅急切想目睹貴妃的豐姿秀色,更想攀附這位能使玄宗著迷的楊貴妃。天寶六年他以新任御史大夫的身分進京謝恩,特意給貴妃娘娘準備了麝香、寶石、人參等當地名貴特產。其中還有一對能“說”會“唱”的玉白鸚鵡鳥,把它們放在金絲縷的籠子里,他企望這對愛物能被貴妃喜歡,也給自己帶來艷福。楊貴妃收到禮品和鸚鵡鳥,果然十分高興。尤其是這對雪自的鸚鵡烏,學人言,知人意,非常討人喜歡。貴妃通過高力士想正式見見這位獻鳥的御史大夫安祿山。安祿山先到御花苑迎候,突然聽到幽禁深處飄來清脆甜美的女兒聲音。應聲望去,一群天仙般的宮女,簇擁著一乘豪華精美的鳳輦,緩緩而來。安祿山在高力士的示意下,趨步上前,撲通跪下:“臣拜見貴妃娘娘,萬福。”貴妃說:“安大夫平身。”即令賜坐。安祿山方敢抬頭仰望,二人雙目對視,安祿山心里顫了一下:人說貴妃美貌舉世無雙,真是一點不假。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美人,而且雙目含情默默……真讓他愛慕得魂不守舍。
話先從鸚鵡談起。楊貴妃說:“這鳥能學人言,解人意,十分活躍,真是難得的一對上好的鳥。而且鳥中羽毛雪白韻很稀少。安大夫是怎么得到的呀?”安祿山說:“臣去年領兵討伐契丹、奚人的叛亂,返回營地,忽然發現一對雪白的鳥兒立于營帳,即令手下兵士捕捉,不得傷其一片羽毛。結果鳥幾沒有飛,順順利利地得到了它們,好像是天賜給貴妃娘娘的愛物。”他百般討好貴妃,貴妃也頗對他有好感,雙方初次相見,好像很投緣份。
正值花枝招展青春時的楊貴妃,生性愛少年,喜壯士,見眼前這位具有武將風度的安祿山,身體充壯,鼻榫豐隆,眉字透著英銳之氣,與年過花甲的玄宗相比……她沒敢往這里想下去。一天,玄宗讓人召安祿山來宮侍奉圣駕,貴妃和韓國夫人、虢國夫人、秦國夫人也都在場。安祿山趨步上前先沖著楊貴妃:“兒臣--臣,安祿山拜見貴妃娘娘!”娘兒,總是連在一起說,稱貴妃“娘娘”,安祿山不覺失口帶出了“兒臣”一旁玄宗覺得新鮮,大笑起來,說:“無意吐真言。朕就成全你安祿山的心愿。就拜貴妃為娘。”楊家姐妹也在一旁喝彩、助興。楊貴妃有點不好意思,自己還不足30歲,聽說安祿山40多了,這怎么好以母子相稱呢。但又一想,既然圣上主張,又是作長輩,也就應允了。安祿山受寵若驚,跪在貴妃面前,說:“兒,安祿山祝母妃福體萬壽!”三拜。玄宗與貴妃坐在一起,笑著說:“祿山,你禮數行差了。欲拜母,須先拜父。”安祿山叩頭奏道:“兒臣本胡人,遵胡俗,先母后父。”玄宗十分高興,認這個胡兒作干兒子。并命楊貴妃的兩個兄長和三個姐姐與安祿山敘兄弟,年長為姐、為兄,年少為妹、為弟。
安祿山好不得意,因為從今他進入玄宗最親信的圈子里,是楊家兄弟姐妹的兄弟,更是貴妃和皇上的干兒子。這該是他第四次為人子了吧。正月二十日,是安祿山生日。玄宗和貴妃以干爹干娘的身份,特意為安祿山準備了一份豐厚的生日禮物,此外,玄宗還賜給上等酒撰和自己的衣袍等珍貴物品。楊氏兄弟姐妹也各自給這位新結拜的兄弟送了一份禮物,祝賀他的誕辰。第三天,安祿山進宮謝恩。先去宜春院給干爹玄宗謝恩。玄宗問:“祿兒,生日過得高興吧?”安祿山說:“兒臣現四十有幾,這次過生日令兒臣終生難忘。兒臣要殫心竭慮,不惜肝腦涂地來報答。”之后,便去叩見母妃楊娘娘。
安祿山來到貴妃宮中,見貴妃正在微酣半醉之中,便上前跪拜,說:“孩兒祿山謝母妃娘娘大恩。”楊貴妃只聽得“孩兒”、“母妃”的稱呼,再看了看這位大腹便便、身材粗壯的北方漢子跪拜的窘態,實在忍不住笑,便有意戲弄他一番,說:“祿兒,人家養了孩子,按規矩三朝就得洗兒。今日正好是你出生后的第三天,娘娘我今天要按規矩補行洗兒禮。”她乘著酒興,喚來內監和宮女,令他們將安祿山的外衣脫下,象征性地往他身上澆灑幾點水,然后用貴妃的錦繡床單作大褪褓,將安祿山全身包裹住,放在彩車上。貴妃和韓國、髓國、秦國夫人戲弄安祿山:“祿兒,乖乖,祿兒,乖乖。”安祿山也裝孩兒哭,逗得后宮一片喧笑聲。玄宗聽到熱鬧聲,不甘寂寞,也來到貴妃宮中湊熱鬧,并學著他三位姨姐,拍了拍車上的三朝“嬰兒”。安祿山睜眼一看是玄宗皇帝,嚇得做了一個怪相。
玄宗、貴妃、三位夫人和所有在場的人都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一個個捧腹大笑。玄宗當即賜給貴妃洗幾金銀錢,并再次給了安祿山珍貴的紀念品。這場戲直鬧到深夜,貴妃與玄宗興致用盡為止。 從此,安祿山的聲名在后宮流傳。這為他出入宮禁創造了條件。他常常假借玄宗和貴妃之命,涉足后宮。安祿山與楊貴妃表面上以母子相稱,貴妃口口聲聲“祿兒”,安祿山將“母妃娘娘”掛在嘴邊,實際上彼此早已眉來眼去,非同尋常。安祿山有時陪貴妃同桌歡飲,你來我往,親親熱熱,難舍難離。有時相聚到深夜,貴妃安排讓安祿山在宮中宿寢,這是破先例的。不久,宮中便有人議論他們的關系。
但玄宗感到自從安祿山常來后宮,沉悶的宮鬧比往常活躍多了,三位姨姐更顯得精神,貴妃也笑得更美更甜了,自己倒感到樂在其中,根本沒有去想貴妃與安祿山之間有什么離格之事。
其實,讓安祿山出入宮禁,是玄宗的旨意。 玄宗視安祿山為支撐國家的臺柱,惟恐他被人用毒酒、毒食毒死,每次上朝總是提醒他。后來干脆不讓他到外面去酒食,特許他在宮中用餐。自然,楊貴妃的種種桃色傳聞最引人視聽。玄宗不會不有所耳聞,有時也產生絲絲懷疑。但高力士等一班掌管內宮的宦官,總是給玄宗皇帝灌迷魂藥,極力否認流言,擔保決無此類事情;玄宗從內心也不希望自己最親信的人會干出對已不忠的事。因此,經高力士一番化解,不僅心中的疑云消釋一凈,而且更加親信他了。
歷史上,安祿山這類人多呢,有的甚至更勝一籌。這類人做人的原則就是:為了蠅頭小利,千萬別把自己當人看。唐中宗時代的御史大夫竇從一其實比安祿山更典型更無恥。
竇從一在唐中宗時代任御史大夫,按照唐代的官制,這是一個三品官,是司法監察部門的最高長官,是一個地地道道的高干。可是這個人極沒有骨氣,那時宦官很有勢力,他見了沒有胡須的人便以為就是宦官,都要低頭哈腰,后來居然大大風光了一番,由皇帝李顯親自當月下老,給他娶了個老婆。
一年歲末,李顯在宮中設宴,酒酣耳熱之際,忽然對竇從一說:“我聽說你早已失偶,對你很是同情,今天是除夕,我給你成親吧!” 話剛落音,便有一行人由內宮迄通而出,前面是宦官持著燈籠為前導,后面,在金縷羅傘的遮掩之下,有一個女人,身穿花花綠綠的衣服,頭上插滿珠翠,由西階進殿,坐到竇從一的對面,看來這一切是早已安排好的。皇帝命竇從一按當時的習俗念一首《撤扇詩》,念完之后,羅扇撤去,去掉頭上的頂戴,換掉禮服,再一瞧,竟然是個老太婆!這個老太婆是韋皇后的奶媽。此時的韋皇后己是將近五十的人了,這個老太婆少說也有七十歲,而竇從一卻只有四十多歲!這可真是一個惡作劇,李顯及眾位大臣都鼓掌大笑,十分開心,就這樣,老太婆便成了竇從一的妻子。
竇從一真是啞巴吃黃蓮,有苦沒法說,圣命難違呵!但他很快也就想開了,皇帝作媒,這是多大的面子呵,更何況娶的又是皇后的奶媽,他正可利用這層關系去討好、巴結皇帝皇后。當時人們將奶媽的丈夫叫“阿”,從此以后,竇從一每一次謁見皇帝或上書朝廷,便自稱“皇后阿”,別人都叫他“國”,他還欣欣然頗有自得之色。
不久,景云元年(710年)。中宗侄兒、睿宗兒子李隆基與姑姑太平公主發動政變,推翻韋后統治,天下大變。竇從一立刻宣布恢復原來名字,斬殺丑妻,獻出她的首級,以示與韋后斷絕了一切關系。竇從一這種表現,居然得到睿宗的信任,還再做了幾年宰相,真是成功乃是丑妻,再成功仍是丑妻。諂諛者厚言元恥,一切唯上所需,注定了他會賣身投靠、攀龍附鳳,將起碼的人倫道德拋置腦后。
明英宗時代著名宦官王振,得寵時口含天憲,出納王命,被英宗稱之為“先生”,公侯勛爵則呼之為“翁父”,權勢炙手可熱,氣焰萬丈,趨之奉之者踏破門檻。只是身為宦官,不能生下一男半女,身邊雖有許多美女嬌娃,但那只是玩弄而已,花架子的擺設,與普通人家天倫之樂比較起來,不免有些寂寞。但王振這點幾乎無法改變的“缺陷”,卻為一位官員阿腴奉承提供了契機,此人就是工部郎小(工業部副部長)王佑。一次,王佑到王振府中去探望,閑聊之中,王振看到王佑乃一翩翩美青年,身材偉岸,臉型俊秀,只是沒有留通常非常流行的胡須,就困惑地問道:“王部長怎么沒有胡須啊?”王佑不加思索地朗聲下拜,說道:“老爺既無,兒安敢有?”這一句話立刻使王振哈哈大笑,非常高興地答應收下這個干兒子,從此王佑官運亨通,平步青云。
做一個宦官的干兒子,應是官員的奇恥大辱,但王佑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以沒有胡須作為契機,大庭廣眾之中認閹為父,可謂別出心裁,也是無恥至極。
5.借“花”獻“佛”顯功夫
李建成是唐高祖李淵的長子,并已被立為太子。可他的功勞不如其弟李世民,武藝謀略不如世民,才識氣度也不如世民;李淵遂有改立世民為太子之意。李建成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便曲意巴結李淵的妃嬪,語言討好,送禮賄賂,無所不用其極,甚至還有人說,他與李淵的寵妃張捷好、尹德妃私通。媚事左右達到這個地步,也可謂登峰造極了。
而李世民卻持身嚴正,從不與這些妃嬪相往來,他在反隋戰斗中,克服了名城洛陽以后,一些妃嬪向他索取各種珍寶,并為自己的親屬謀求官職,這正是一個向這些寵婦討好的好對機,對確立自己為太子是很為重要的一步,他卻拒絕了,說:“珍寶已經登記造冊上報,官職應當授與賢才有功之人。”
這樣一來,李建成便贏得了張、尹二妃的好感,她們對李淵吹枕頭風,說:“皇太子仁愛孝順,陛下百年之后,將我們托附給他,必能得到保全。”而對李世民則攻擊誹謗說:“現在陛下健在,世民便對我們憎恨厭惡;陛下百年之后,我們必不能被他所容,只怕要死無葬身之地了!” 于是,李淵對李建成更是親近,對李世民則越發疏遠,如果不是李世民為了自救、奮然而起,發動了玄武門之變,中國的歷史怕又要是別一種寫法了。
李建成與李世民,對皇帝身邊的人,態度不同,結果也不同。可見一個有才華的人要辦成件大事,也是需要用用拍馬手段的。而有時候不與當權者身邊的人拉好關系還真不行呢。
清光緒某年,鎮江知府大人欲為其母做80大壽,消息傳到周炳記木號、周老板鎖眉頓開,高興萬分。周老板為何高興?原來那時鎮江木號的木材,大部堆在江里。為此,清政府每年要索納幾千兩銀子的稅貼。木號的老板們為了放寬稅貼,只好向知府大人送禮獻媚。可這位知府自稱清正廉明,所贈禮品均拒之門外。周老板同其他老板一樣,無可奈何,但仍時時在尋找拍馬的機會。他曾聽說知府大人是位孝子,對大夫人的活百依百順,現在孝子為母做壽,正是天賜良機。于是周老板派人打聽大夫人喜歡什么,得知她最喜歡花,可眼下初人寒冬,哪來的鮮花呢?周老板靈機一動,有了辦法。
大夫人做壽這天,周老板帶著太太一行早早來到知府大人的后衙。周太太一下轎,丫環們就用綠色的績緞從大門口一直鋪到后廳,周太大在綾緞上款款而行,每一步就留下一朵梅花印。朵朵梅花一直“開”到大夫人的面前,祝大夫人“壽比南山,福如東海!”大夫人聽了笑瞇瞇的,忙請他們人席。用席期間,上了24道菜,周太太也換了24套衣服,每套衣服都繡著一種花,什么牡丹、桂花、荷花、杏花……,看得太夫人眼花繚亂,眉開眼笑。直到席終,周太太才說請知府大人高抬貴手,放寬木行稅貼。大夫人正在興頭上,忙叫兒子過來,吩咐放寬周炳記木號的稅貼。老母開了金口,孝子只得點頭答應。從此,周太太成了知府家中的常客,每次來都借“花”獻“佛”。那孝順的知府大人也因母命難違,難作清官了。
在武則天那個風波險惡的朝堂之上,大臣們很少有安全感,多少宗室貴戚、王公大臣、刺史將官都被無端誅殺。以致朝廷每任命一名新的官員,宮婢們都私下議論:“送死鬼又來了!”果然,不出十大半個月,這名新官便遭捕殺。而楊再思,卻能一路順風,由一個小小的縣尉,幾年時間,爬至鳳閣侍郎、同平章事(相當于宰相)這樣的高位,并被封為鄭國公。關于他作官的訣竅,史書上說是“為人巧佞邪媚,能得人主微旨,主意所不欲,必因而毀之;主意所欲,必因而譽之。”
有人曾經當面間他:“足下名高位重,為什么如此低三下四?” 他回答倒也坦率:“世路艱難,正直的人要遭受禍殃,如果我不這樣,怎么能保全我自己呢?” 他除了善窺君主的心思以外,媚事上司身邊的人也是他極拿手的功夫。當時在武則天面前最為受寵的是她的兩個男寵:張易之、張昌宗。楊再思便竭力巴結這兩個人及他們的親近。有一次,他參與他們的宴會,張易之的哥哥張同休打趣他道:“楊大人長得象個高麗人。”他聽了這話,仿佛是得到某種夸贊一樣,十分高興,當即剪了好多紙條貼在頭巾上,披著件紫袍,搖頭晃腦,手舞足蹈,跳高麗人的舞蹈,引得滿座之人元不嗤笑。 張昌宗長得唇紅齒白,一副女性模樣,楊再思巴結道:“人家都說六郎(指張昌宗)面似蓮花,再思以為,蓮花似六郎,非六郎似蓮花也。” 那意思是說:蓮花還沒有張昌宗的臉蛋漂亮哩!巴結人居然挖空心思到了這個地步,那媚態也可謂十足了。
6.女人是最銳利的拍馬武器
飽暖思淫欲,官兒們在名利雙收后,便想著怎樣玩的開心,怎樣瀟灑走一生。縱觀封建官場,當權者大多以“淫色”作為玩的第一等選擇,為了一介女子,他們可以爭風吃醋,甚至不惜大動干戈。于此一來,那些拍馬攀緣之徒,或色鬼們的政治對手,就有隙可鉆,他們投其所好,獻上美人肉彈,讓其盡情享受,討得他的歡心,消磨他的意志,最后達到攫取權力或整倒對手的目的。 齊景公就是用“美人計”取悅魯定公而趕走孔夫子的。齊景公自從在夾谷受過孔子一番奚落之后,很是耿耿于懷,一直想尋找機會報復。
適巧,賢相晏嬰又死了,后繼無人;而魯國又重用孔子,國政大治,齊景公真有點坐立不安,便對大夫黎彌說:“魯國重用孔老頭,國政大治,這將會造成對我國的威脅,將來他的霸業發展,我國必首蒙其害,這卻如何是好?” 黎彌也是一位足智多謀的大臣,他沉思了一會兒,說:“釜底抽薪,逼走孔子便是!” “怎么逼法?他正在得寵走紅的時候!”景公間。黎彌把計策說出來:“豈不聞‘飽暖思淫欲,貧窮起盜心’這句話?今日魯國天下太平了,魯定公是個好色之徒,如果選一群美女送給他,他必會笑臉相迎,照單接納,接受這些禮物之后,自然日夜在脂粉叢中打滾,什么孔子老子,怎及銀子女子,他們還會像過去那樣親密嗎?這樣一來,保管把孔子氣走。那陛下不是可以安枕無憂了嗎?” 景公認為妙計,即令黎彌去挑選80名美女,教以歌舞,授以媚技,準備好向魯國投擲幾十個肉彈。
訓練成熟之后,又把120匹馬,特加修飾,金勒雕鞍,裝成錦繡一樣漂亮,連同80個美女一起送到魯國,說是給魯定公享受的。魯國另一位丞相季斯,首先聽到這個消息,心里便癢不可支,即刻換了便服,坐車到南門去看,見齊國的美女正在表演舞蹈,嬌聲遏云,舞態生風,一進一退,光華奪目,不禁目瞪口呆,手軟腳麻,意亂神迷,魂消魄奪。因為迷于女色,季斯己忘記人朝議事這回事了。定公幾番宣召,才懶洋洋地人宮進見。
定公把齊國國書給他看,他即刻回答:“這是齊王的好意,不可推辭,照單接收就是!”定公也好此道,便間美女何在。季斯乘機做向導,帶他換了便服到南門去。這秘密行動早已給齊使知道了,便叫那堆肉彈,下足媚勁,盡力表演,于是擺臂搖胸,似臨風之芍藥;巧笑媚視,象殞星之作暉,歌聲乍起,疑是群駕出谷;裙帶亂飄,不辨肉香花香。兩位君臣,已樂得神蕩魂飄,齒酸涎落,甚且手舞足蹈起來。
“陛下請再過去看看那些良馬吧!”季斯說 .“不用看了,這班美人已夠瞧了,不必再問良馬!” 當晚回宮,魯定公便叫季斯回信多謝齊王,重賞齊使,把那兩批厚禮收入宮去,還額外開恩,分30顆“肉彈”給季斯。
“從此君王不早朝”,“芙蓉帳暖度春宵”。孔子得聞此事,凄然長嘆。子路在一旁說:“魯君已陷入迷魂陣了,把國事置諸腦后…老師!可以走了吧?” 孔子說:“別忙!郊祭的時候已到,這是國家大事,如君王還沒有忘記的話,國事猶有可為。否則的話,再卷包袱也未遲!” 到了郊祭期間,魯定公雖照例去參祭一番,卻一點誠心都沒有,草草祭完,便又回宮亨樂去了,連昨肉都不分給臣下。孔子便對子路說:“決去通知各位同學,卷好包袱,明早就離開這兒!”于是,孔子便棄官而去,氣嘟嘟地率領一班學生去周游列國,過起流浪生活了。
二、不到黃河不死心
猶豫,是一種懦弱的人性。思前慮后,往往失去先機。從現在開始,勇敢地“拍馬屁”吧,敢“拍”則勝,不“拍”則敗。罵別人“拍馬屁”者,是為了掩飾自己的平庸和無能。不要猶豫,立即行動!
1.哭出官運哭來財
常言道:“男兒有淚不輕彈”。男子漢大丈夫哭鼻子實在不雅。但在官場上,有人為了升官發財,竟然用哭達到目的,可謂無奇不有。哭似乎是女人的專利,但男人若肯拉開臉面,大流眼淚,效果一定不亞于女人,搜尋古今歷史,善哭的男人倒有幾個,哭的妙的哭出了天下,次一點的也哭出官運亨通。
男子哭自有哭法,不能像潑婦一樣,一屁股坐到地上,雙手握住腳脖子,像狼叫一樣哭;也不能像含羞少女,低著頭,用手絹邊擦邊哭。男子漢的哭,要高昂著頭,任眼淚直往下流,若淚水少,千萬不能擦,眼淚就是讓人看的,此時不要不好意思,要以哭為榮,要哭出感情,哭出特色,哭出風度,要讓人們為自己的哭而傾倒。
哭是拍馬者的基本功,用哭表達對上司的“忠誠”,效果奇好。李宗吾在《厚黑學》中說的劉備的特長“全在臉皮厚,依曹操,依呂布,依孫權,依袁紹,東竄西走,寄人籬下,恬不知恥,而且生平善哭。做三國演義的人,更把他寫得維妙維肖,遇到不能解決的事情,對人痛哭一場,立即轉敗為勝,所以俗語有云:‘劉備的江山,是哭出來的。’”
明朝有個大奸臣劉謹,此人兇惡無比,殘害忠良,其心狠毒如蛇蝎,但他卻善于裝出一副可憐相,哭得巧妙。劉謹身為太監,在朝中為非做歹,引起了大臣們的不滿,大學士劉健、謝遷、王岳等人聯合彈劾劉謹,明武宗聽從大臣們的意見,決定明天早朝時處置劉瑾等人。吏部尚書焦芳聽到這個消息后,立刻密告給劉瑾,劉瑾帶著同僚,連夜去見皇帝,見了武宗,他們一齊跪在御榻前,放聲大哭。劉蓮哀求說:“如果皇上不開恩,我等奴才就要被殺扔到犬場喂狗了。”
武宗見自己一向寵愛的太監們俯首在地,哭得這般傷心,便安慰道:“我并未降旨拿你們問斬,你們哭什么?”劉瑾見武宗態度和藹,趁機迸讒言說:“陷害我們是王岳。皇上富有四海,玩幾只鷹犬,豈能損傷于國事!王岳外結閣臣,企圖挾制皇上,怕奴才從中阻攔,所以先發制人,欲置我等于死地。劉健、朝文等大臣,以為圣上年幼可欺,肆意橫行,也唯恐我等把他們真實情況告訴皇上。假如司禮監與皇上一心,閣臣怎么敢如此逼迫皇上。”
武宗本不想殺這些太監,聽了劉瑾的話,立即改變決定,當即下令劉瑾掌握司禮監兼提督團營兵馬。第二天早朝,王岳等大臣被逮捕,劉健、謝遷被迫辭職還鄉。劉謹一哭,不僅保住了注命,而且還反咬一口,殘害了大批忠良。
民國時期,國民黨官僚谷正綱,當著文官武將的面,為蔣介石下野而痛哭流涕,雖然大失體面,卻哭出了后半生的亨通官運來。1949年1月,蔣介石就宣布第三次下野問題在總統官邪召集國民黨中央常委臨時會議,決定自己退居幕后,由副總統李宗仁代行職權。當時的場面至為凄惋,到會眾人,一個個表情陰郁,會場氣氛冰冷。蔣介石首先發言,表示他個人非引退不可,講話的聲音低沉似有無限悲傷。
突然有人放聲大哭,一邊哭,一邊硬咽他說:“總統不能下野呀!總統!”人們舉目望去,原來是CC系少壯派分子谷正綱在淚流滿面哭聲不止。蔣介石不由得心中一動,升起一股暖意,心想:自己在危難關頭,居然有這樣忠心的部下,真是難得呀!會場一片騷亂,人們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我也反對,現在是非常時期,總統不能下野……”張道藩、谷正鼎也站了起來。蔣介石極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說:“這不可能,我意已決,明天就回奉化老家。” 谷正綱這一哭,真哭出與眾不同來,關鍵時刻以眼淚向蔣介石效忠,給蔣介石留下了極深刻的印象。 為了表示忠心,蔣介石下野后,谷正綱又以“辭職”表示抗議,憤然離開南京跑到了上海。蔣介石兵敗大陸后,在臺灣對國民黨進行了徹底改造,排除舊有派系,重新組建,以形成對國民黨的絕對控制。眾多的國民黨元老、黨國要人都已失勢,唯獨谷正綱倍受哭重,其中奧妙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作為部下,僅僅向上級表示自己的忠心還是遠遠不夠的,還要善于時刻揣摸上級的意圖,因為在官場,說話辦事往往并非出自真心實意,有時正話正說,有時正活反說,當下屬的決不能認為上級說什么就是什么。關鍵在于要明白上級的真實意圖,理解上級的心思,敢講上級想講而不能講的話,敢做上級想做而不敢做的事。
例如,有一次,蔣介石提名宋子文為行政院長,眾人都以為宋子文西安救駕有功,應該任行政院長。而蔣介石實際上不想讓宋子文當行政院長,他故意提名宋子文,是想讓下屬提出反對意見,蔣則順水推舟以不能通過為由改任他人。這樣蔣介石當了好人,下屬當了惡人。
另一次,蔣介石說他不當總統候選人,有些人信以為真,認為總統有名無權,蔣介石是真不干。只有張群摸透了蔣介石的心思,站起來反對,并建議修改憲法,賦予總統至高無上的權力。張群還親自鼓動一幫元老前去勸駕,蔣介石見目的已經達到,自然很快就欣然同意了。
知識分子,尤其是大知識分子,不宜當官,他們往往將上級的活信以為真。國民黨選舉總統時,蔣介石有意讓胡適當候選人,胡適信以為真,實際上蔣介石不過是做做樣子,讓美國人看看,胡適不明白其中奧秘,結果空喜歡一場,還碰了一鼻子灰。
上級的意圖往往捉摸不定,善逢迎者必須下功夫掌握上級的心意,這樣才能收到預期效果。
2.權勢就是俺老爹
北宋未年“六賊”之一的王黼,是一位投機取巧的能手。王黼原名甫,因與東漢的一個宦官同名,宋徽宗改賜今名。造物主對王黼頗為慷慨,使他生成了一副漂亮的臉蛋,英俊魁梧;還給了他“多智善佞”的聰明頭腦和能說會道的口才。王黼的命運也頗佳,雖然不學無術,但卻中了崇寧進士第。王黼中進士后,任相州司理參軍,與何志共同領局編修《九域圖志》。司理參軍這個官并不大,野心勃勃的王脯不甘心就此沉于下僚,他無時不在作著升官夢。
但是他知道,靠學術而出人頭地,對于他是完全不可能的。對于武略他更是一竅不通,而且軍戎之道又充滿危險,他也尤心靠此道去獵取高官厚祿。那么,就只有通過歪門邪道去投機鉆營了,而這又正是王橢的強項。因而,王黼剛一涉足官場,便密切注視著時局的變化,窺伺著鉆營良機,尋找著得力靠山。至于編修《九域圖志》,他只不過是敷衍塞責罷了,其興趣不在于此。
何志的父親何執中為朝廷重臣,他雖然平庸碌碌,但由于地位高,實際權力和影響并不小。王黼認為他可資利用,便千方百計已結奉迎,首先取得何志的好感。最后終于使何志向其父推薦了他。何執中一見王黼,即為其漂亮的儀表和便捷的口辯所吸引,再加上王橢巧妙的諂媚逢迎,庸相何執中果然喜歡上了王黼,并極力將皇上作了推薦,使王黼很快升為校收郎、符寶郎、左司諫。 王黼略施小計,便旗開得勝,連晉官職,他不禁為自己的聰明才智而暗自得意。但這只不過是他向上爬的第一步,他豈能以此為滿足。王黼利用過何執中之后,隨即轉移了目光,他開始在尋求新的更大靠山。善觀風色的王黼,經過仔細的觀察和認真的思考,最后將搜索的目光停留在蔡京身上。此時,王黼了解到,張商英雖居相位,但不被徽宗所喜歡,后來,又聽說徽宗曾于錢塘召見蔡京,并遣使賜給蔡玉環,于是便準確地嗅到了徽宗再度起用蔡京的意向,因而他決定開始新的政治投機。他先是上書奏事,無恥地為早已嗅著的蔡京歌功頌德,接著又以一副“義正辭嚴”的架勢對張商英進行彈劾。
此舉投合了徽宗的心意,因而張商英隨之被罷免了相職。蔡京復相后,非常感謝王黼彈張助已之功,因此對王黼大加提拔,接連授王黼以左諫議大夫、給事中、御史中丞等職。只用兩年時間,王橢便從校書郎這樣的小吏驟升到御史中丞這樣的高位,他的第二次投機又大獲成功。投機,給他帶來了莫大的利益,他更加如癡如狂地迷戀上此道了。
找到了蔡京這個大靠山,為了進一步加深蔡京對他的好感,王黼又想出了一個新主意,即謀罷何執中的官位,而使蔡京專執國政。為此,他不惜恩將仇報,上疏彈劾何執中,竟將何的“罪狀”羅至20條之多。此時,他不僅一腳踢開了何執中,而且還投井下石,其人品之卑劣,實到了無以復加的程度!而在此過程中,何執中還蒙在鼓里,對王黼稱贊不已,直至“他獲悉真相后,才氣憤地大罵王黼“不是東西!”
時鄭居中頗有權勢,王黼看到他未來潛力很大,于是又去巴結鄭居中。不過他這次投機不為得計,蔡京因與鄭居中不合,看到王黼又去巴結鄭居中,不禁發怒,結果將王黼貶為戶部尚書。
宦官梁師成、童貫深得徽宗寵幸,權傾朝野,王黼更是竭力巴結之,尤其是對號稱“隱相”的梁師成,王黼更是奴顏婢膝,以父禮事之,稱為“恩府先生”。認賊作父,這在一般人看來,簡直難以想象,但對于王黼,這卻算不得什么,權勢就是他的父母,他只認權勢,不知其他,為了權勢,他什么下賤的事都于得出來。這也是歷史上一切佞幸的共同特點。他們正是依賴這一常人所不具備的特殊素質而得以飛黃騰達。
王橢為獲得高官厚祿,不斷在尋求政治靠山,絞盡腦汁去巴結各種權好,但他們還都不是他最大和最后的靠山,他的最大和最后靠山是皇帝——宋徽宗本人。王黼完全清楚這一點,因而在向徽宗餡媚邀寵方面,他更加使出了渾身的解數。王黼憑著他“多智善佞”的天才,逐漸獲得了徽宗的寵信,因而此后更是青云直上。宣和元年,拜特進、少宰,連超八階,官至副相,成為“宋朝命相未有前比也”的特例。可謂寵傾一時。
“善佞”給了王黼如此豐厚的報償,此后,他益發堅信此道,變著法兒地向皇帝獻媚,而不顧個人廉恥及國計民生。為了讓徽宗玩得盡興,他極力迎合并設法滿足徽宗荒淫靡爛的生活,對人民極盡搜刮敲榨之能事。為此,他還建議成立了供奉皇帝享樂所需的專門機構——應奉司,自兼提領而以梁師成為副。北宋官僚機構效率低下在歷史上最為著名,而這應奉司倒是效率頗高,剛一成立便發揮了巨大的作用。一時間,全國大小官吏莫不競相將本地最好最貴的物產珍品,最美最亮的女子上交應奉司,而轉呈皇帝老兒,供其享用。而此時正值四海困窮、民不聊生之際,王黼只顧取寵徽宗,而根本不顧百姓死活。
為了博得皇帝老兒的歡心,王黼個人在徽宗面前更是媚態百出,不成體統,而全然忘記了自己的大臣身份。侍宴時,王黼為了給徽宗助興,常常“短衫窄侉,涂抹青紅,雜倡優價儒,多道市井淫蝶試浪語”。有時在進行耍集市的游戲時,由王黼扮演市令,徽宗故意責罰“市令”,用鞭子抽打王黼取樂,王黼則連連哀求徽宗:“求求堯舜賢君,您就饒了我這一回吧!”君臣玩得十分盡興,旁觀者則啼笑皆非。值得玩味的是,王黼諂媚成性,哪怕是在做這種君不君、臣不臣的游戲時,他也沒忽略借此對徽宗歌功頌德,而稱其為“堯舜賢君”,這真是一大諷刺!
浪蕩皇帝宋徽宗還喜歡微服出游以消愁解悶,有時甚至尋花問柳。王脯作為副相大臣,不但不予勸止,反而大加慫恿,同時還經常隨侍,君臣共作逍遙游。一次微行時,路遇墻頭擋道,王黼便立即送上肩膀,徽宗踩著他的肩頭翻越過了墻。
3.冤仇宜解不宜結
外戚,是皇后妃嬪的娘家人,中國官場,從來都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一家中如果有一個女子得以選入后宮,成為皇后或皇帝所寵愛的人,這一家的父兄子侄便立即顯貴起來,自然也立即成為被人已結的對象。
西漢王風為皇太后王政君之兄,漢成帝之舅,任大將軍大司馬領尚書事,集朝中軍政大權于一身,兄弟五人同日封侯。可他還嫌不足,還想同皇帝攀親,可他無妹無女,便將其小妾的妹妹,一個已出嫁了的張美人送至后宮。此事在朝臣中引起了一場軒然大波,京兆尹王章以為,已嫁之人不宜再配至尊至貴的皇帝,玉鳳有欺君之罪,應當免職家居;而太常丞谷永則以為,皇帝娉妃,無非是為了繁衍子息,只要能產生,以延續皇家血統,則無論美丑,無論嫁否,無論老幼,無論貴賤,皆無不可。
若按那時的制度,王章的話更有道理,而谷永則是明顯討好王鳳。不過由于得罪了權臣,有道理也沒用,不識時務的王章以大不敬之罪瘦弊獄中,而谷永卻被摧升為光祿大夫。谷永感激涕零,給王鳳寫了一封感恩戴德的信,大意說:我才疏學淺,與將軍素昧平生,因一言而為大將軍所器重,使我由一小吏而臍身朝堂,愛才之情,前無古人,我當知恩圖報。 張禹也是這等貨色。
張禹原是漢成帝的老師,漢成帝對他頗為敬重,封他為安昌侯,與成帝的舅舅王鳳、工商先后同時主持朝政。王氏兄弟倚仗太后王政君之勢,專擅朝政,炙手可熱,張禹是一個貪祿戀位,患得患失之人,自覺難以與其爭鋒,便一再上書辭職,無奈成帝不答應。他便來個當官不主事,尸位素餐,專心致志于買田置地,廣增家產,流連聲色,以求自安,可是終于因為買一塊好地,與王氏兄弟之一,曲陽億王根發生了沖突。
這時,由于水旱之災頻繁,地震連年不斷,一些不滿王氏的大臣便借題發揮,以為這是由于王氏專權所致。漢成帝對王氏兄弟的跋扈也早已暗懷猜忌。便來征詢張。禹的意見。如果此時張禹附和那些大臣的意見,挑動成帝的不滿情緒,對王氏將是很不利的。可老子世故的張禹看出來,王氏兄弟的權勢是不可動搖的,成帝終究不過是個傀儡,自己已經年老,子弟又都位低勢弱,不是王氏的對手,何不借此機會化解矛盾、討好王氏呢?便對成帝說:“災異之事,人所難以理解,圣人也避而不談;這些新進后輩,信口開河,不必信他!” 成帝因此也就不疑王氏。王根兄弟得知此事之后,果然十分高興,與張禹關系親密起來。張禹由此不僅富貴終身,而且子孫后代也都官居高位。
宰宣的拍馬手段則更勝一籌。梁冀是東漢以外戚人掌朝政的著名權臣。梁氏家族在東漢后期可謂煊赫無比,他的一個姐姐、兩個妹妹都是皇后,還有六個姐妹為貴人(皇帝之妃);男人中,有七人封侯,兩位任大將軍(執掌權柄的最高大臣),有三人娶公主為妻,其他任卿、將等高官達57人。梁冀一生歷仕四帝(順帝、孝帝、質帝、桓帝),其中有三個皇帝是由他一手操縱扶上臺的,還有一個被他毒死。他身為大將軍,執掌權柄達20余年,雖無帝王之名,而行帝王之權。
他雖然炎勢薰天,卻極怕老婆。他長相很丑,竦肩駝背,斜眼歪鼻,說話口吃,除了聲色犬馬之外,一無所長,連字也認的有限,是一個地道的紈绔惡漢。可這家伙卻討了一個極漂亮的老婆,這老婆叫孫壽,容顏嬌艷,體態炯娜;又善作各種媚態,輕描細眉,淡涂雙目,看上去若愁若悲,皓齒半露,別有一番楚楚動人之情。這個女子天性極妒,對梁冀管束得特別嚴格。別看梁冀在外面作威作福,兇殘無比,見了孫壽卻連大氣也不敢出。他在外面私養一個女子,被孫壽抓來,剪發毀容,活活打死,梁冀不只救不得,還得叩頭請罪;而孫壽在家與家奴私通,梁冀卻無可奈何。
那時巴結梁冀之人如過江之鯽,多不勝數,而弘農人宰宣卻別出心裁。他看出梁冀的權勢已達極限,無可再討好,便從孫壽身上打主意,只要能討得孫壽的喜歡,梁冀還能不賞識自己嗎?于是便上書朝廷,說大將軍有周公之功,所有兒子都蒙封賞,其妻孫壽也應該受封。皇帝本來是個傀儡,奏書落到了梁冀手中,他便以皇帝的名義發布了一道詔書,封孫壽為襄城君,每年收入5000萬,其地位相當于長公主(皇帝之姊)及藩王。這個馬屁拍得正是地方,宰宣自然撈到了不少好處。
自從帝制被推翻以后,外戚一詞是沒有了,但“外戚現象”卻遠沒有絕跡,試看在后世的官場上,凡是和掌權者沾點親、帶點的故的人們,便可能獲得某些特權,不正是外戚現象的表現嗎!
4.有孔必鉆,無孔也要鉆
李宗吾先生說:“這貢字是借用的,四川的俗語,其意義等于鉆營的鉆字,‘鉆進鉆出’,可以說‘貢進貢出’。求官要鉆營,這是眾人皆知的,但是定義很不容易下,有人說‘貢字的定義,是有孔必鉆’。我說:‘這錯了!只說對一半,有孔才鉆,有孔者擴而大之,無孔者,取出鉆子,新開一孔’”。
按李先生所說,這“鉆進鉆出”實屬不易,掌握此術,一要腦袋尖,眼光利,腦袋尖可以鉆孔,眼光利可以找孔;二要膽子大,不怕吃苦。有些時候碰到硬東西,不易鉆進去,死命往里鉆,不免吃苦。有些時候碰到硬東西,不易鉆進去,死命往里鉆,不免頭痛,有些時候頭雖然鉆過去了,卡在脖子上,進不來,也要受罪。
明朝太監焦芳,為了求官,苦讀詩文,終于在大順八年中了進士,迸了翰林院。當時翰林院都是飽學之士,只有焦芳不學無術,從未賦一詩綴一文,并且兇狠無賴。他是怎樣人翰林院的呢?原來他有個同鄉李賢是大學士,焦芳與李賢攀同鄉關系,靠李的引見,而進入翰林院。這就是見孔就鉆。
焦芳此人,遵循的信條就是:“有奶便是娘”,在翰林院期間,時時窺視,尋找鉆營機會,一有于已有利的機會,便立即改換門庭,他看到吏部尚書尹吳權勢日盛,焦芳立即投附于尹吳門下,為其效犬馬之勞,但好景不長,尹吳因兒子利用父權為非作歹,大肆受賄而被罷職,焦芳因與尹吳關系密切,也被趕出了翰林院。降為桂陽州同知。 這是焦芳在投機鉆營中第一次摔跟斗。好比鉆營不當,卡住了脖子。
焦芳被貶,日夜夢想東山再起,靠著鉆營手法,他又找到了機會,弘治八年,曾出翰林院的李杰又人翰林院,焦芳得知,從南京日夜趕赴北京,援引李杰之例,又進了翰林院。焦芳進了翰林院,腦袋削得尖尖的,硬是又鉆出一個孔來。明孝宗死后,武宗即位。武宗是明代最昏庸腐敗的皇帝之一,他整天沉溺聲色犬馬之中,寵信閹臣,揮霍無度。弄得國家人不敷出,財政告急,大臣們勸皇上節儉,焦芳得知這一消息,認為是向武宗獻媚表忠,立功晉升的良機,故意慷慨激昂地陳說:“庶民尚須用度,況縣官那!諺云:‘無錢撿故紙’。今天下逋租匿稅何限,不是檢索,而但云損上何也?”說得武宗正中下懷,非常高興,說:“焦芳可大用也。”正德元年四月,吏部尚書馬文升高位,焦芳當上了吏部尚書。
武宗年輕貪玩,太監劉褒執掌朝政,權力很大,焦芳積極投靠劉謹,充當走卒。正德元年十月朝中大臣彈劾劉蓮,武宗決定處置劉瑾,焦芳以為立功的機會到了,立即向劉瑾告密,劉謹夜見武宗,痛哭流涕,致使武宗改變主意,第二天早朝,忠臣有的被罷官削職,有的被逮捕,劉瑾被任命“人掌司禮監,兼提督團營。”自此以后,劉瑾與焦芳相互勾結,排斥異已,荼毒縉紳,干盡壞事。求官之路千萬條,走通與否全靠鉆勁,鉆得巧,鉆得妙就能顯赫一時,位居人臣。
明朝太監魏忠賢是歷史上數一數二的大奸臣,但他出身貧寒,本人又好逸惡勞,酗酒、聚賭,無所不好,是一個市井無賴,由此看來實是求官無“孔”,但魏忠賢為了日后富貴,就自己閹了自己,人宮當了太監,這就是無孔硬鉆出一孔。
5.殺子取肉做盤菜
阿諛拍馬之徒,在手段上無所不用其極,只要估計能博得上司的歡心,他們什么事情都可以干出來,道德、良心、輿論、廉恥,對他們全部沒有約束力,為了能夠發跡,能夠上爬,什么罪惡、無恥的勾當都可干得出來。
齊桓公自稱霸后,志得意滿,逐漸開始昏暗起來,早年對霸業的追求和雄心壯志漸漸消退,身邊的奸臣自然越來越多。桓公喜歡美食,在奸臣豎刁的推薦下,易牙成了一名御廚。
易牙有一手極好的烹調手藝,無論什么酸甜辣咸,到了他的手中一調配,便百味紛呈,無不適櫥,有一年,齊桓公的寵姬長衛姬得了一種怪病,茶飯不思,吃了很多藥,看了很多醫生,卻久久不愈,面黃肌瘦,使得老邁的桓公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易牙聽說后,認為這是親近皇帝的絕好機會,于是就自告奮勇,為這位婦人做飯,易牙精心調制,五味懼全,美妙可口,長衛姬聞之食欲大振,一吃竟然胃口大開,吃后精神頓爽。久病之人首先是要營養的添充,吃了飯自然抵抗力就強了,長衛姬不幾天就奇跡般地痊愈了,這使得桓公非常高興,馬上要易牙進入宮中,專為他一人做飯食,同時年輕體壯的易牙也與長衛姬勾搭上了,后宮多了一根“女人線”,易牙仕途的日子就好過多了。
一次,桓公與易牙聊天,他見易牙這般的巧手藝,就開玩笑他說:“我吃盡了天下的山珍海味,就是有一樣東西沒吃過,感到有一點可惜。” 易牙忙問是什么東西如此使桓公這般牽掛,桓公笑咪咪他說道:“人肉啊!聽人說人肉滋味十分鮮美,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易牙正為官階進步緩慢感到犯愁,聽到桓公想吃人肉,心想這正是自己表現忠心的大好機會。他回到家中,看到自己三四歲的小兒子皮膚細嫩,就拿兒子開刀,將他殺死后,做成一盤蒸肉,送給齊桓公。 桓公一嘗,果然極為嫩美,真是見所未見,嘗所未嘗,一會兒就將一盤肉吃了個精光。吃完后,桓公咧著一張油嘴,喜滋滋地問易牙道:“愛卿這盤肉做得太好了,巧奪天工!這是什么肉啊,我怎么以前從沒有吃過!” 易牙見桓公高興,也樂呵呵地對齊桓公說:“這是微臣小兒的股肉。小兒今年3歲多了,骨骼未成,筋肉甚嫩,昨日聽主公說想吃人肉,微臣想‘忠君之人,不顧其家’,就回家把他殺了獻給主公嘗嘗,以表我一片忠心。”
桓公聽說是嬰兒之肉,頓時感到極為惡心,恨不得都要吐下來,揮揮手要易牙快離開,但下來后也很感動,感覺易牙為使我高興,殺子煮烹,非一般人所能做到,忠君之心超過了愛子之情,看來他的忠心真實可靠,從此對他非常寵信。為了從上司那里分得一杯殘羹,竟然喪盡天良,殺子取寵,這種人實在是卑鄙至極。
不過,這樣的人絕只易牙一個。吳起是戰國時期著名的軍事家,善于用兵并屢建戰功。然而,吳起是衛國人,擔任魏國將軍屬于魏文侯招賢納士,“引進人才”,魏國君臣對吳起的忠誠不免疑慮,這樣一個“外來戶”能為我們魏國真心效力嗎?
吳起來到魏國后就意識到這一點,因此,練兵打仗格外賣力,以便求得魏文侯的信賴,撈個一官半職也好光宗耀祖。然而事與愿違,盡管吳起戰功赫赫,仍沒有得到一個像樣的官職,他不禁心懷疑慮,思前想后終于明白了其中原委,當時,魏國和齊國是死敵,兩國爭霸多年,干戈不止,而吳起的妻子恰恰是齊國人。在魏人看來,一個有齊國老婆吹枕頭風的將領,無論如何都是不會誠心誠意效忠魏國的。
吳起看著跟隨自己多年,年輕貌美的妻子不禁有些猶豫了。然而在功名和女人之間,他最后選中了前者,大丈夫何患無妻!有了功名地位還怕娶不到年輕漂亮的老婆嗎?于是,吳起狠下心來,揮劍砍下了妻子的首級,提著血淋淋的人頭叩見魏文侯。魏國君臣大為震驚,想不到吳起竟能如此“大義滅親”,象這樣的人能不重用嗎?于是,魏文侯立即下令任命吳起為魏國的西河太守,從此成為魏國炙手可熱的人物。
武則天時,司禮卿崔宣禮被酷吏來俊臣誣告為謀反下獄,后來武則天發覺這是一場冤案,便沒有將其處死,而是流放至夷陵。 照說此案到此已經了結,偏偏崔宣禮的外甥、殿中侍御史霍獻可,一再請求殺掉自己的舅舅,甚至說:“陛下不殺崔宣禮,臣就當著陛下的面自殺!”邊說邊以頭叩撞殿前的石階,流了不少血。
他大概沒有別的迎奉的本錢,竟要以自己舅舅的性命作為討好皇帝的進見禮,可惜武則天沒有聽他的,他也沒有自殺。他要多少還有點廉恥,就應該偃旗息鼓,別再提此事,偏偏此公寡廉鮮恥,還以陷害舅舅為榮。他用了一塊綠布將傷口包裹起來,而在戴頭巾時故意斜一點,將綠包裹布露出一點在外面,希望讓武則天看到,以賞識他的忠誠。
像易牙、吳起、霍獻可之流的例子,自然不算太多,但卻也是典型的,它表明這種好佞,為了能夠討好上司,撈點私利,可以冷酷無情,完全不顧人倫道理。
6.有奶便是娘
張全義,出身十分貧苦,祖輩都是老實憨厚的農民。張全義長大以后,為了生存,便到當地縣衙里當了仆役,曾多次遭到縣令的欺壓和污辱。因此,當王仙芝的起義軍到達張全義的老家濮州一帶時,他就積極參加了王仙芝的軍隊,王仙芝失失敗后,他又加入黃巢的起義大軍,在軍中,張全義作戰英勇,又精明能干,迅速得到提升,在黃巢起義軍攻占長安后,他被任命為大齊農民政權的吏部尚書兼水運使。在當時,吏部尚書主管政府的官吏考核與任免,權力大,職位也十分重要;而水運使更是擔負著為長安百萬義軍從水陸籌集糧食的重任。從這兩個職務可以看出,張全義在黃巢起義軍中所占的重要位置。
不久,黃巢大起義在唐朝軍隊和唐朝借助的外族軍隊的聯合鎮壓下失敗,張全義也像許多農民起義軍將領一樣,投降了唐朝。當時,張全義見河陽節度使諸葛爽較有勢力,便投靠了他,諸葛爽屢次派他剿殺起義軍殘部和襲擊其它軍閥,張全義都很賣力,立了許多戰功。在諸葛爽的推薦保舉下,張全義被任命為澤州刺史。不久,諸葛爽病死,其部下李罕之與劉經相互仇殺,都希望能占領洛陽。當時,張全義是劉經的部下,劉經認為張全義既可靠,又有作戰經驗,就派他去抵抗兇悍的李罕之。張全義帶著劉經給他的兵馬來到前線,發現李罕之的勢力很大,而且戰斗力很強,不僅自己,就是劉經親來也無法抵敵。在分析具體情況后,張全義就投靠了李罕之,反過來與劉經為敵,劉經見張全義背叛了自己,只得向諸葛爽的兒子諸葛仲求援。
在諸葛仲的支持下,劉經打敗了李罕之。李罕之見劉經求救于人,也不甘示弱,就向鎮壓農民起義軍起家的大軍閥李克用求救。得到李克用的幫助后,李又反敗為勝,占領了許多地方。這樣,張全義又被李罕之推薦為河南尹。
這河南尹的官職比澤州刺史的官職大了些,但卻很不好當,李罕之是個只懂得殺人剽掠,征戰殺伐的軍閥,根本就不懂得安頓流民,組織生產,總是接二連三地向張全義催逼軍需物品。當時民生調敝,餓浮遍地,軍糧極難籌集,盡管張全義盡力供應,還是無法滿足李罕之的要求,加之李罕之性格暴躁,稍不如意,就對送糧官員大張撻伐,弄得無人敢去送糧。在這種情況下,許多部下都勸張全義脫離李罕之或是干脆反叛,可張全義總是好言勸慰,個露聲色。
張全義自己也深深地知道,長此以往,自己必然會與李罕之鬧翻,必須及早打算,于是他一面表面上順從李罕之,在軍需方面盡量滿足他的要求,使李罕之不起疑心;另一方面,他也積極準備,窺伺時機。唐信宗文德元年(888年),李罕之再起戰端,率兵攻打晉、澤二州,張全義見時機來臨,就帶領本部兵馬不費吹灰之力占領了李罕之的河陽,自封為河陽節度使。李罕之聞訊大怒,立刻向李克用求援,李克用也馬上派兵幫助李罕之去收復河陽。在未占領河陽之前,張全義就已做好了準備,同軍閥朱溫聯系,求他幫助,朱溫正擴展勢力,便欣然接納,派兵幫他守住河陽。當李克用的軍隊來到時,朱溫的援軍已嚴陣以待,李克用的軍隊只好撤走。朱溫幫了張全義盼大忙,從此,張全義就投在了朱溫的門下,朱溫對這個投靠過來的張全義并不放心,不敢給他兵權,深怕他在什么時候反過來咬自己一口。于是給了他一個沒有實際兵權的檢校司空的軍銜,并仍讓他作河南尹,去河南一帶組織生產。
在張全義任河南尹的時候,朱溫的勢力越來越大,最后終于發展到代唐自立,朱溫用武力把唐昭宗挾持到洛陽,做好充分的準備,想廢掉唐朝,建立朱氏后梁政權。但洛陽地區是張全義的勢力范圍,他在這一帶的威信較高,朱溫生怕張全義反對他篡唐自立,就事先撤掉了他的河南尹的職務,把他封為東平王:給他換了一個中書令的虛銜。
張全義己是官場老手,他深深地知道,朱溫仍然不相信他。這時候唯一的辦法,是在朱溫自立為皇帝的時候替他出力,這樣才能表示出自己的忠心,取得朱溫的信任。于是,張全義替朱溫出謀劃策,把河南一帶的財力都集中給了朱溫,讓他自由調度使用。這么一來,朱溫真地相信張全義了,再加上張全義一再上表辭謝,說自己不配封王,無力擔任中書令職務,弄得未溫都有些感動。朱溫當了皇帝后,對張全義加官進爵,封他為魏王,讓他重任河南尹。
五代時期的確是中國歷史上最無恥的時期,不僅出了像石敬瑭這樣的“兒皇帝”,皇帝的生活也極其無恥,朱溫就是其一。這位后梁皇帝,到了誰家,看見誰家的妻女有些姿色,就硬讓人家陪宿,居然還不以為恥。春秋時期已經夠亂的了,齊莊公與大臣崔抒的老婆相好,還被崔抒領兵殺死,時人以為罪有應得,可朱溫公然在臣子家里讓人家的妻女陪睡,竟像沒事一般。作為大臣,張全義也碰上了。這位叱咤風云的將領是什么態度呢?
一次,朱溫到了張全義家里,一住就是數大,朱溫竟要張全義的妻子、女兒、兒媳輪流陪睡覺,張全義的兒子憤恨不過,磨刀霍霍發誓要殺死朱溫。可張全義不同意,他極力勸阻兒子,并說:“朱溫曾救過我的命,他要怎樣就讓他怎樣吧!”其實,張全義恐怕不是為了報恩,欲圖報恩,可用別的方式,何必如此呢?其目的還是保住官位。人能委曲求全至此,也可謂有涵養了!
在朱溫晚年,最大的對手就是李克用了,這兩派軍閥之間征戰不休,因此,朱溫對手握兵權者很不放心,對一批曾與李克用有過關系的人也不放心,張全義就是他要殺掉的目標之一。張全義采取的自救措施還是獻忠心,把洛陽的財力以及自己的家財全都拿出來,支持朱溫對李克用的戰爭,這才使朱溫稍稍氣平。后來,張全義又派自己的妻子去宮中為自己說情,這才打動了朱溫,朱溫讓自己的兒子娶了張全義的女兒做媳婦,表示對他的信任和好感。
經過反復的戰爭,李克用的兒子李存勛終于打敗了后梁,于923年建立了后唐政權。李存勖早就知道張全義多年替朱溫操辦軍需品,十分惱恨,想把他全家殺掉。張全義也知道自己的處境非常危險,早就做好了準備。張全義準備了上千匹好馬,送給李存勛的劉皇后,請她幫忙說話,自己又上表請罪,乞求哀憐,并表示愿替他治理洛陽,李存勖覺得他還有用,就赦免了他。后來,張全義又不失時機地表示自己的忠心,李存勖的許多活動的必需品都由他圓滿地置辦起來,弄得李存勛十分高興。他這種善于體貼巴結的做法竟然打動了劉皇后,要拜他為義父。就這樣,李存勖仍讓張全義做了河南尹,還任他為中書令,封為齊王,又做了李存勖的岳父,張全義又在新朝站穩了腳根。
后唐莊宗李存勖荒淫無恥,且不善治國,只知重用武夫和名門士族出身的人,不知重用文人和有才能的庶族出身的人,因而很快衰敗下去。在李存勖的晚年,他的養子李嗣源的勢力逐漸變得很大,大有取代李存勖之勢。恰在這時,趙在禮于魏州發動叛亂,張全義為了巴結李嗣源,就極力推薦他去平定魏州之亂。張全義的用意是很明確的,李嗣源一旦領兵出征,就會得到兩條好處,一是樹立威信;二是手握重兵,對將來篡奪帝位是很有利的,如果李嗣源真的當了皇帝。自己豈不又成了新朝的大功臣。但沒有想到李嗣源到了魏州,并非與趙在禮打仗,而是與之聯手,共同進攻李存勛,這一下可把這個推薦人嚇壞了。張全義恐怕李存勛殺掉他,日夜憂懼,連飯也吃不下去。沒過幾天就病餓而死。就在這時,李存勖也被部下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