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提示:人類在幾萬年前有了語言。說出的第一句話大概是很實用的話,比如“獅子沖過來了!”
《智人:人類簡史》一書封面
參考消息網2月9日報道 美國《華爾街日報》2月6日刊登題為《人類如何征服世界》一文。文章稱,人類學家告訴大家,人類在幾萬年前有了語言。說出的第一句話大概是很實用的話,比如“獅子沖過來了!”或者“你的頭發著火了!”但不久之后就說出“我們是誰?我們從哪里來?”從此以后,智人,這個自戀狂群體,就一直在思考他們的歷程。
宗教提供了人類故事的早期版本:瑣羅亞斯德教的圣典、《創世紀》、《波波爾·烏》。這些典籍在情感層面上給人巨大的滿足感;它們橫掃過去的細枝末節,揭示包羅萬象的主題。直到19世紀編年史家開始利用科學知識,世俗歷史才能夠提供同樣宏大的視野。一個里程碑是,亞歷山大·馮·洪堡的五卷《宇宙》(1845~1862年),該書描述了包裹在普遍物理過程中的人類故事。雖然冗長難懂,但《宇宙》一書大受歡迎和鼓舞人心——惠特曼在創作《草葉集》時在桌子上擺了一部。赫伯特·喬治·威爾斯的《世界史綱》(1918年)預見到了歐洲帝國的崩潰。阿諾德·湯因比的12卷《歷史研究》(1934~1961年)在規模、受歡迎程度和晦澀難懂方面都步洪堡的后塵。最新著述是戴維·克里斯蒂安的《時間地圖》(2004年),這部從宇宙大爆炸開始的著述令人驚嘆,并激發比爾·蓋茨開啟修訂美國歷史課程的運動。
“知識突變樹”改變大腦
尤瓦爾·諾厄·哈拉里的《智人:人類簡史》是描述克里斯蒂安所說的“大歷史”的最新嘗試。該書已譯成20多種語言,并通過網上課程呈現給數以千計的興奮不已的學生。
哈拉里用這個書名提示人們,很久以前,世界有好幾個人種,其中只有智人——你我——存活至今。哈拉里說,我們這個人種可以追溯至連續不斷的三場革命:認知革命(我們變得聰明)、農業革命(讓大自然為我所用)和科學革命(我們變得強大而危險)。哈拉里預見,人類將目睹又一個劃時代事件。我們將在幾個世紀后消失,要么因為我們獲得了神明般的力量,變得難以認出,要么因為我們對環境管理不善而自我毀滅。
文章稱,智人在20多萬年前出現。“認知革命”一詞反映了許多人類學家都持有的一個觀點,即在那一時期的大部分時間里,這個人種只是在東非游蕩覓食的一個微不足道的群體。哈拉里說,然后,“從大約7萬年前開始,智人開始做非常特殊的事情”。在這場如賈里德·戴蒙德所說的“大躍進”中,我們的祖先突然克服了惰性,走出非洲,并發明船只、戰斧和美妙的藝術。發生了什么?哈拉里認為,一個尚未發現的“知識突變樹”改變了我們大腦的“內部連線”,使我們得以“利用一種全新的語言交流”,一種使人類能夠在群體內合作的全新語言。突變后,人類在地球各處迅猛發展。
農業革命是最大騙局?
文章稱,沒有人是無所不能的,所以哈拉里的籠統概述散布著一些錯誤并不令人驚訝——正如筆者的一個老師曾說的,獅子身上也總是有跳蚤的。問題是,在跳蚤下面是否有一頭獅子。《人類簡史》知識豐富、發人深思、表述清晰。它充滿自信和自大。但它上面的一些跳蚤大得嚇人。看看它對農業革命的看法。人們對這場革命已經了解很多。首先在新月沃土,然后在其他多個地方,人們發現他們可以把自然生態系統變成農場:經過調理的生物系統,其果實可以為人類所獲取。農業改變了人類與大自然的關系,為人們所支配。生態學家說,得益于農業,人們現在吸取地球一半以上的初級生產力。
哈拉里認為,這個觀點不好。農業增加了食物供給,但繁榮的結果不是幸福,而是“人口爆炸和驕奢的精英”。農耕者比四處覓食者更加辛苦地勞作,但飲食和健康卻要糟糕。盈余流向少數特權者,讓他們用來實施壓迫。哈拉里認為,“農業革命是歷史最大的騙局”。
真的嗎?無論在哪里都是這樣嗎?進行農耕的易洛魁人的境況要比在他們北部四處覓食的人種糟糕很多嗎?在討論人類學家中早就存在的有關最早期的采集狩獵者生活在“和平的天堂”還是“異常殘酷暴力”的環境下的爭論時,哈拉里堅持認為,這個問題無法回答,因為來自考古學和人類學的貧乏數據不足以刺穿籠罩人們最遙遠祖先的“沉默帷幕”。無疑這一邏輯也適用于比較他們和最早期農耕者的幸福安康。
不過,哈拉里引入盈余是相當正確的。因為農耕者可以從一塊土地上獲得比四處覓食者多得多的食物,隨著永久居住地的增加,農業使上千甚至上百萬人的社會成為可能。遺憾的是,農耕完全沒有告訴一個在不斷遷移和關系密切的小群體中演化的人種如何在大的、固定的、沒有人情味的城市和國家生活。哈拉里說,前來救援的是人們的語言能力,它使我們得以創作“傳說”和“小說”。最重要的三件事是金錢、宗教和帝國——它們共同把各大洲的人連在一起。
據《人類簡史》說,哥倫布與新大陸的接觸是一個轉折點,是“科學革命的基礎事件”。發現古人所未知的大陸不僅教會歐洲人重視當前的觀察而非過去的傳統,而且征服美洲的渴望迫使歐洲人快速探尋新知識。哈拉里說,歐洲的探險者—征服者是新鮮事物、“羅馬人、蒙古人和阿茲特克人貪婪地征服新大陸,為的是尋找權力和財富而不是知識。與此相反,歐洲帝國主義者前往遙遠的海岸,希望獲得新知識外加新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