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9年,小醇王載灃攝政后,同年兼任大清國海陸軍大元帥,同時把地方財政收歸中央,牢牢的把大清的軍、政、財權抓在自己手里,成為名正言順的大清國的實際統治者。
到了1911年間,大清全國共新編新軍14個鎮,18個混成旅,4個標,1個禁衛軍。清軍的軍餉大約漲了八倍。小醇王載灃大權在握,風光無限。
載灃沒想到的是,他認為大清鐵桶一樣的江山會毀在一枚小小的煙頭上。
小醇王載灃忘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軍隊的政治思想教育”,在給軍隊漲工資的情況下,完全忽略~無視官兵的想法,認為只要給官給錢,軍隊就一定會向自己和大清效忠。
1911年,注定是混亂的一年。
四川保路運動把四川攪得亂成一團時,清廷派出端方帶領武漢新軍入川維穩時,大本營武昌卻暴發了改變中國命運的大事兒。
1911年9月14日,湖北共進會、文學社的領導人孫武、劉復基、劉公、蔣翊武、王憲章、居正聚會,決定合并兩會,趁端方率武漢新軍入川,武漢清軍兵力空虛的時機舉行暴動,并于9月24日召集100多新軍代表舉行會議,討論、布置暴動詳細行動方案。
事出不細,10月8日晚,暴動總指揮蔣翊武被捕,由于看管不嚴,被蔣翊武跳出巡警署圍墻逃脫,但已經無法指揮暴動,暴動總指揮落在孫武肩頭。
10月9日,孫武和幾個朋友在漢口俄租界寶善里14號制造炸彈時,劉公的弟弟來這里參觀聊天,因為他是這批制造炸彈的主要出資人,所以大家也沒好意思提醒他不能在屋子里吸煙,劉公的弟弟一邊聊天,一邊吸煙,吸完順手把煙頭丟在一個黑鐵盒里,以為是煙灰缸,結果那是火藥桶,“轟”的下起火,孫武被燒傷。
租界的俄國巡捕看到火光前來察看,孫武等人無法,迅速逃跑,但暴動的文件、名冊、旗幟被俄國巡捕搜走,交到了湖廣總督瑞澄的手里,瑞澄下令全城戒嚴,捕32人,彭楚潘、劉復基、楊洪勝三人被槍決。
事情到了這里,其實就像之前的幾十次“革命黨”不成功的暴動一樣,暴動領導人不是跑路就是被抓被殺,沒人指揮,暴動應該流產。
就是暴動了,也會和之前幾十次暴動一樣,會迅速被清廷平定。
所謂“革命黨”的組織能力和軍事素養,是無法和受過德國軍事教材培訓過的清廷新軍軍官對抗的。
可是被湖廣總督瑞澄一摻合,真的引爆了滅亡大清國的火藥桶。。
瑞澄,滿州正黃旗,清末名臣琦善之孫,最大的特點就是遇事猶豫不決,是典型的“不求有功,但求無或”型的官僚。
川內“保路運動”發起時,清廷派端方出任四川總督,總理川漢鐵路事宜時,瑞澄以為政敵端方是與他爭權(瑞澄當時剛剛兼任川漢鐵路總辦),遲遲不交出川漢鐵路大權,不派兵給端方入川,致使川內暴亂無法收拾。
俄方巡捕將剿獲的黨人名冊交與瑞澄后,瑞澄不聽湖北布政司陳樹屏的建議公開銷毀名冊以安軍心(名冊上據說有5000 多武漢新軍的名字),而聽從師爺張梅生的意見,在全城戒嚴,抓捕32人,槍決了三人后,遲遲不發官府公告,不出面表明朝廷態度,于是武漢城內、城外軍心騷動,人人自危。
10月10日,瑞澄上書朝廷,一方面報告事情經過,為自己破獲“反清大案”邀功請賞;另一面上書朝廷,報告自己準備銷毀名冊,對新軍中的黨人不予深究,以表示自己對于這次叛亂后處理的“深思遠慮”。
可惜,他的決定,只通報了朝廷,并沒有公告武漢全城。
……
10月9日這一晚,武漢城內外謠言四起,有說瑞澄準備按名冊抓捕、也有傳言“清政府正按有無長辮的新軍抓人”。
瑞澄之前全城戒嚴,捉人在前,殺人在后。
一時武漢三鎮新軍人心慌慌,在名冊上的與不在名冊上剪過辮子的新軍無不膽戰心驚。
(整個武漢新軍許多人,是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在不在名冊上,恐怖的氣氛彌漫武漢三鎮軍營。)
瑞澄正坐在火藥桶上,小醇王載灃正坐在火山口上,此時二人盲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