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拉斯
追求絕對愛情,拍毀滅的電影
文\張鑫彬
杜拉斯是位傳奇式的作家,最為迷人的女性導演。她不只在文學界掀起了一股意識流,而且和阿倫雷乃等電影藝術家發起了左岸派電影運動,公開拒絕盛行全世界,并且影響至今的'法國新浪潮運動'。他們在電影語言上較之“新浪潮”更為極端,具有更大的實驗性和探索價值。
同時,杜拉斯在感情經歷上也極為傳奇。杜拉斯十六歲遇見了一個中國男人李云泰,而這個中國男人成為了她的第一個也是終身難忘的情人。之后她把自己的經歷寫成了風靡至今的小說《情人》。
杜拉斯到70歲也依舊充滿了迷人的魅力,她認識了不到27歲的大學生,而他成為了她的最后一個情人,一直陪她走完了82歲人生。
杜拉斯
杜拉斯的愛情觀是獨特的,她盡管曾經為愛情所困,并宣稱拒絕談論愛情,但她其實是在追求“絕對愛情”。在她的精神世界里,愛情能夠照亮人的精神和感官,能夠通過“我”對所愛之人的開放,能夠更大限度地張揚自我。杜拉斯心里也是明白愛情是不會主動送上門的、必須自己去尋求,去主動出擊,尤其是絕對愛情就只有“一次”。
杜拉斯認為真正的痛苦不是欲望,而是人類把惡賦予了欲望。她寫出純潔無辜的欲望,也是來源于她個人的經歷,而這種欲望正是走向美好的,不應該去自責而應該從道德的束縛中走出。她否認自己是個女權主義作家,但她說:“我寫作不是為了寫女人,我寫女人是為了寫我自己,寫那個穿越了多少個世紀中的我自己”。
拉斯在執導現場
而杜拉斯也曾說,“我在電影中再次尋找我在書中尋找的東西”,我拍電影就是要毀電影。
杜拉斯在電影上的探索與她在文學上的認識具有異曲同工之處。她對年少時的回憶呈現在了她整個藝術生涯,當時的存在主義哲學和弗洛依德的精神分析學說對她也影響極深。杜拉斯認為電影應該呈現“雙重現實”,即“頭腦中的現實”和“眼前的現實”。因為我們所見和所感受到的一切都已經深刻地烙在了腦海的潛意識里,無法抹去。
《廣島之戀》劇照
杜拉斯認為“當時的電影封閉和限制了想象,使想象折翅,導致愚笨和乏味”。她去除電影中傳統的故事沖突,用反邏輯性的心理意象和非線性的敘事,把電影時空完全碎片化,用畫外音的對白替代現實的對話。她所編劇的影片《廣島之戀》中的無名無姓的男人和女人,既展現兩人的情感與肉體的欲望,又把戰爭記錄的影像穿插其中。
杜拉斯展現了戰爭之后的傷痛,也呈現了男女之間疏離而又掙扎的精神世界。她用“聲畫分離”的形式探討更文學化的電影表達方式。然而,杜拉斯的電影探索卻被當時的法國新浪潮所掩蓋。人們只知道這部《廣島之戀》在法國創下了最高票房,并獲得極高的好評。但由于她堅持電影創作的間離效果,人們對她之后導演的影片聞所未聞。
阿諾導演曾崩潰而無奈對杜拉斯評價:“杜拉斯是個怪物。但她是一個我無法不愛上、無法不尊敬的怪物。”杜拉斯的確是一個藝術怪物,而這樣的怪物太少太少了,才被人誤解為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