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海車主虐狗的視頻,令人不忍復看。那只小狗四肢淌滿鮮血,倒地而亡的照片,在沖擊民眾心理底線之余,也刷爆了朋友圈。
這是昨天剛剛發生的事情,一名威海車主將一只小狗拴在車后,以令人瞠目的方式,開車將小狗拖拽致死。
無論他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顯然,這種慘無人道的虐待動物的方式,都是令人難以忍受的。
近年來,虐待動物的新聞時有耳聞。2006年的虐貓事件,第一次在大眾層面向公眾解開了“虐待動物”這一隱秘社會群體的變態行為。我非常喜歡貓,如今也養貓,10年過去了,我對那段視頻依然記憶猶新,那個女人面帶微笑,狠狠地用高跟鞋的后跟踩進貓咪的眼睛里,然后用力的來回搓捻,直至小貓死亡。
而更令人難以接受的是,這群虐貓女性,是有組織且以營利為目的的,也就是說,她們通過虐殺貓咪,拍成視頻,然后出售給一群同樣心理變態的網友,獲得回報——這是令人恐懼和悲哀的,我們這個社會,竟在無形中有那么多人,可以在虐殺動物的過程中收獲快感。
心理學上有一種“反社會人格(antisocial personality disorder)”的定義,用大白話說就是:變態不一定是反社會人格,但反社會人格一定是個變態。這種人格具有高度的攻擊性,并且對他人的不幸沒有任何悲憫之心,也可以稱之為“無情性人格”。而我覺得,大部分以虐待動物來獲得快感的人,應該都屬于反社會人格,自然,也就是變態。
根據佛洛依德(Sigmund Freud)的理論,施虐癖屬于性變態的一種,這種性格的形成,往往是由于兒童期的不幸遭遇和周圍惡劣環境的影響所導致。坦白說,生而為人,我們每個人都有面臨壓力、憤怒和感受到侮辱的時刻,而處于這樣的心理狀態下,人往往有發泄的欲望,攻擊和破壞同樣是人類的本能,于是,有的人會選擇尋找某個替罪羊來發泄一番,以此來證明自己的力量和能耐,以此來證明自己的控制力。
不同的是,有些人選擇摔杯子,而有些變態,選擇虐待動物、兒童或者對妻子實施家暴。根據Harold Hovel博士的研究:虐待動物是暴力犯罪傾向的風向標,平均而言,高達70%暴力行為人曾涉及虐待動物,美國的數據是,63%的暴力犯罪,70%的暴力、偷竊、毒品及錯亂行為綜合犯罪人都有虐待動物行為。可以說,視虐待動物為樂趣的變態,不加以控制和疏解,這個人很有可能發展成為令人發指的暴力犯罪者。
從心理學的角度來看,虐待動物的人都是懦夫,他們沒有能力去攻擊和傷害強者,于是將自己所有的怒意與怯懦轉化成暴戾,再度施予比自己更為弱小的群體,他們之所以去虐待他人或動物,是因為他們本身覺得自己是卑微無能的,是被人控制和被人侮辱的,而他們無法自我消解,心理發生了嚴重的扭曲,所以通過“自身的情緒轉移”去虐待更弱小的,以此來滿足自己卑劣的快感。
針對弱者的欺凌,很容易讓一個原本怯弱、懦弱的人產生極大的心理快感,如果不加以控制和有效的疏導,他很有可能會對這種施虐行為上癮。因為他在施虐和侮辱弱者的過程中感受到了一種自己缺乏又渴望的權利,一種自己被侮辱卻渴望控制他人命運的心理愿景,當他們看到比自己更弱的人在自己腳下匍匐,當他們看到小貓小狗哀嚎的慘叫,他們獲得的是自己渴望卻不得的力量感、滿足感和控制他人命運的權利。
威海虐狗的惡劣事件持續發酵,但公眾們從憤慨中清醒過來,突然間卻會感受到一種深深的無力感——我國并沒有針對虐待動物的立法,也就是說,從現行法律層面而言,虐狗者并沒犯法。
由此,施虐者很可能也會感到十分委屈,他也有他的理由:我沒犯法,死的只是一條狗,那么多吃狗肉的人你們怎么不去抓呢?你們自己也吃豬肉,雞肉、魚肉,還不是一樣將動物殺死。
這種邏輯顯然是可笑的,就像人固有一死,有的人死時是人,有的人死時是蛆。我也吃豬牛羊肉,但我忍受不了那輛車后面,拴著的,人性的惡!
我支持理性的動物保護主義者!因為他們代表的是人性中至為光輝的一面,在一個容易暴躁的社會之中,同情和悲憫是可貴的品質,這些品質可以保障這個社會不被殘忍和暴戾所侵蝕。
就像我們為什么要在戰爭中善待俘虜?為什么在國際社會上,虐待俘虜從來都是一件令國家和民族蒙羞的事情?即便那些被俘虜的,曾經的敵人,很可能前一天還親手射殺了你一個可愛的戰友。當他高舉雙手時,我們為何不能去虐待他?
因為,我們如果殘忍地殺害手無寸鐵的俘虜,那么,我們又和那些殘暴的納粹份子有何區別?
除此之外,我今天還在微博上看到了另外一些令人難以接受的言辭,有一部分人這樣評論那些憤慨的愛狗人士:真是閑得慌,一群圣母婊不去關心那些更可憐更需要關心的底層人群,卻去關心一條已經死去的狗,真是可笑。
坦白說,這個口吻令人十分熟悉。在這個充滿悲劇的社會下,所有關愛動物的人士,經常性地受到的詰問就是:不就是一條狗嘛,死就死了,還有那么多更可憐的人,還有那么多更悲慘的事兒沒有解決,與其關心狗,不如去關心底層人群,將精力和資源用在正經事兒上。
我覺得吧,一個嘲笑“捍衛底線人群”的社會是令人絕望的。
我并不是單純性地反對虐狗的行為,我反對的是所有僭越人類道德底線的卑劣與變態行為;我們不是單純性地呼吁針對動物的立法性保護,我們也會將目光投向那些如今依然處于被侮辱與被損害的境遇下的群體。
對于那些不理解我們為何如此關注虐狗事件的人,我想說的是,我關心的不是一條狗的生死,我關心的是,我們當下的這個社會,我們和我們的孩子所處的文明體系之中,這個社會對于那些超越“底線”的態度!
是圍觀、憤慨、推動立法?還是忽視、無謂、當個熱鬧?
我想說的是,一條狗的生死,背后折射的卻是時代下文明的尺度和人性的抉擇。
這里是思維補丁,謝謝你的閱讀。
—End—
思維補丁只提供觀點,不提供救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