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西游記中,唐僧師徒一路西行走到了烏雞國,遇見了烏雞國國王的鬼魂,這國王說自己被拜把子兄弟給坑了,拜把子兄弟不僅在御花園里把他害死,還變成他的模樣霸占了寶座和王后;而他的王后和王子竟還蒙在鼓里……
唐僧路見不平、分外同情,便召集徒弟們開會,孫悟空充分發揮了自己的聰明才智,定下如何幫助烏雞國國王的三步曲。
一、先接觸烏雞國太子,讓國家宗室懷疑現任國王的假冒身份。
二、從八寶琉璃井中運出國王的尸體,讓現任假國王無法抵賴。
三、一棍子打死妖怪,大功告成。
孫悟空計劃的第一步很成功,先引太子和唐僧見面,拿烏雞國王的白玉圭往太子面前一擺,兩人又費了一番口舌,終于讓太子開始懷疑現今的國王是假的。
有道是清酒紅人面,財富動人心。豬八戒也是無利不起早,聽說后宮有寶,而且孫悟空還答應找到寶貝之后送給他,因此豬八戒表示義不容辭,心花怒放的開始尋寶。
很自然的,八戒沿著孫悟空設定好的路線,直接潛入了井底進入了井底的水晶宮。奔著尋寶來的豬八戒,遇上了根本沒有寶物給他的井龍王。那就沒什么好說的了。談感情多傷人,直接談錢吧。
其實整個烏雞國事件,就是佛祖給取經隊伍設的一個坎兒,或許可以說這是一個計,井龍王得到上級的的命令就是用定顏珠保住國王的尸體,然后坐等著取經隊伍。所以豬八戒的造訪,在井龍王看來豬八戒是來交接工作,可不想八戒是被悟空忽悠著尋寶來的。
豬八戒認為把國王尸體帶出去,是為井龍王干活。那自然不能白干,拿錢來。井龍王很納悶,正常交接工作,給個屁錢啊,你愛交接不交接,反正自己的任務完成,所以哄走了豬八戒,扔出去了烏雞國王的尸體。
八戒往上浮的時候,見尸體也往上浮,這景象太可怕,嚇得豬八戒手腳都麻了。好不容易浮到水面,趕緊請求孫悟空幫助。這時候孫悟空突然翻臉,豬八戒才意識到自己上當了。什么皇宮尋寶,明明就是抬死尸這個晦氣的活兒。
豬八戒不能被孫悟空白白坑這一次,于是暗下決心,必須找機會報仇。可是論打架,自己不是孫悟空的對手。論心眼兒,孫悟空也不是好算計的。哎,這不有唐僧么。唐僧一直看猴子不爽,缺少的就是一個機會去念緊箍咒。豬八戒只需提供這么一個機會即可。所以等到豬八戒把國王尸體背回寶林寺之后,八戒就對唐僧講,說孫悟空能救活國王。孫悟空驚呆了,自己學的都是殺人的手段,救人還真沒學過。豬八戒在一旁煽風點火,說只要唐僧一念緊箍咒,孫悟空準有辦法救活國王。
唐僧那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機會終于來了。原文寫:”真個唐僧就念《緊箍兒咒》,勒得那猴子眼脹頭疼。“唐僧大念緊箍咒,疼的孫悟空死去活來,在這里唐僧就顯得小家子氣了,斗佛法輸給孫悟空,不賴自己業務不行,還找機會報復。孫悟空沒辦法,只好答應救活國王。
可是答應歸答應,孫悟空沒這手藝。于是提出去陰間招來國王魂魄,讓國王還魂復生。沒想到豬八戒非得讓孫悟空在陽間找辦法救活國王。事實上只要能救活,陽間、陰間有什么區別。但唐僧又抓住這個機會繼續念緊箍咒,念的毫無道理。最后孫悟空服了,在陽間找辦法還不行么。方才引出來齊天大圣飛去兜率宮,太上老君贈送還魂丹。
孫悟空計劃的前兩步已經完成了,雖然中間出現了一個小插曲,讓豬八戒坑了自己一把。但是總體上運轉順利,下一步就是在朝堂上發難了。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可以不用武力解決問題,完全可以談判嘛。青獅精在這當國王又不是私自下界,而是奉佛旨做任務。看吧,擺明了就是佛祖授意給取經團隊寫的劇本真人秀嘛。
國王還魂了,青獅精知道孫悟空也是帶著任務來的,那這個事件就算是結束了。不過孫悟空的原則就是能打的,絕對不去談。這不嘛,朝堂之上,按道理見人家國王行個禮是正常的。可是孫悟空自稱是大唐來的,非得讓國王給他行禮。青獅精勃然大怒,這簡直是霸權主義。青獅精為了維護國家的主權和尊嚴,和取經團隊起了沖突。青獅精跳下殿來,正準備親自動手。孫悟空也準備好了金箍棒,打算一擊必中。
當時的氣氛十分緊張,正當雙方要開打的時候。小太子不明就里,生怕妖魔殺了唐僧,于是出來勸架。太子還說了,可不敢惹大唐啊。李世民可不是好惹的,那是個敢跨海東征的主兒。咱們烏雞國能是大唐的對手么。李世民跨海東征是《說唐后傳》的故事。《說唐三傳》是清朝成書,評書、評話的歷史應該非常悠久。這里的李世民跨海東征,應該沒有唐僧姥爺殷開山陣亡的情節,但是神將薛仁貴總是有的。
很明顯烏雞國沒有蓋蘇文、安殿寶這樣的高人,青獅精總不能說自己可以打敗大唐,那樣就暴露了。所以經過小太子這么一攪合,孫悟空第三步計劃殿上打死妖魔擱淺。雙方接著斗嘴,斗嘴的過程中,孫悟空指桑罵槐的說出了青獅精謀害烏雞國王的細節。青獅精一看,呦,破案了?趕緊跑吧,于是嗖的一聲飛出殿外。
那么說青獅精去哪了呢?很明顯得找組織去問問啊。自己在這執行任務這么多年,沒聽說讓自己怎么去卸任啊,猴子到底是組織上來的還是半路殺出來的?所以青獅精往東北方向飛。為啥呢?因為《西游記》的地名大多數是編的,也有幾個真實的。比如說烏斯藏國,其實就是西藏。因為明朝時期西藏就叫烏斯藏都司。也就是說取經團隊的路線一路向西南方向走。青獅精的老大普賢菩薩的道場在五臺山。烏雞國在烏斯藏國的西面,所以青獅精往東北方向撤退找普賢菩薩合情合理。
但是青獅精沒能順利找到組織,孫悟空扛著棒子追來了。青獅精是司機出身,要說馱著普賢菩薩跑或者飛都沒有問題。打架么總是差點意思。行家一伸手就只有沒有,再加上青獅精武器不濟,很快就敗下陣來。青獅精在皇宮著陸,搖身一變成了唐僧的模樣。
這會行了,真假唐僧。要說青獅精的變化能力,是可以超越孫悟空的。或者說孫悟空所謂的七十二變,并不是多么高明的法術。因為孫悟空的短板是變人物,他一來不好隱藏尾巴,二來變人只能變臉,扒了衣服就會暴露一身的黃毛。再看人家青獅精,變的唐僧一模一樣,連氣場都完全一樣。
豬八戒一看孫悟空會的不少啊,他只負責打,讓別人指認。好吧,那就來個狠的。讓這兩位唐僧分別念緊箍咒,誰念的疼誰就是真的。豬八戒算是把孫悟空豁出去了,青獅精一聽就愣了,他那會背金箍兒的使用說明書啊。就在青獅精裝樣子的時候,豬八戒都一眼看出假來了。不用孫悟空動手,豬八戒先一耙子打過去。豬八戒一動手,孫悟空也跟著動手,不能白被咒一次。哥倆都動手了,沙僧也不閑著了。很明顯一定能打贏的架,沙僧拿起寶杖就上了。
師兄弟三人三位一體,采用立體化作戰。眼看孫悟空就要干掉青獅精,文殊菩薩殺了過來救自己的司機。孫悟空不依不饒啊,這獅子某朝篡位,就該一棍子打死。文殊菩薩說了,獅子篡位是奉佛旨而來,不能殺。
孫悟空說妖精當國王,必然害人,還是得打死。文殊菩薩趕緊拿來報紙給孫悟空看,說獅子在位三年,風調雨順,國泰民安。孫悟空還不甘心,說他睡了國王的老婆,總該死罪了吧。文殊菩薩說這事更不該死罪,因為青獅精尊稱青獅公公,高興的也可以叫他小青子。是頭騸了的獅子。這回孫悟空徹底沒話說了,青獅精圓滿完成任務,帶著文殊菩薩回五臺山。
這段公案到此完結,孫悟空在佛祖關照下再次鍍金。
本文屬中華書會特約作者孔令堃作品(笑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