囑下次經期前一周內,再連進兩劑。1979年7月15日,患者訴說服上方四劑后,諸癥未再發生。(翁工清;《中醫雜志》27:1,1981年) [編者按]此沖任不調,血熱妄行證。用膠艾湯化裁施治,巧應病機,病雖離奇,效驗亦彰。 190.經來兩手掌背起泡發癢案 樊XX,女,38歲,已婚,1963年7月4日初診。 患者一年前愛人逝世,心中抑郁,近十個月來,經行除腹痛外,出現兩手背起泡,瘙癢礙眠,經凈后即退,每月如此,幾成規律。察其體格,頗為結實。據述本月又將屆臨經期,已有預兆,感覺胸悶腰酸、納呆不馨,按腹略張,脈弦,舌苔薄黃。辨證為肝木郁結,濕熱內蘊。處方以逍遙散加桂枝、鉤藤為主。 當歸、柴胡、白術、白芍、茯苓、甘草、桂枝、鉤藤、香附、郁金、蘇梗、烏藥。 服后胸悶較寬,腰酸腰痛亦減,惟食欲仍差,小腹墜脹,乃以上方去甘草加雞內金,服后七日經水即來,此次腹痛緩和,掌背亦未起泡發癢,患者自述這種觀象為十月來所罕見。復用上方改雞內金為合歡皮,再服二劑,經三個月的觀察未再復發。(朱小南:《中醫雜志》1964年第5期) [編者按]《醫碥》載:“手熱赤癢,掌皮厚裂,脾熱肝風也。加味逍遙散加鉤藤、熟地。”本案因情志所傷,肝郁生熱,與《醫碥》記敘相比,表現略異,病機則一,故用逍遙散化裁亦效。原按未記藥量,當根據病情輕重主次靈活應用。 191.大皰型月經疹案 周XX,女,21歲,工人。因周身瘙癢三年,口唇、陰唇、四肢遠端起紅斑大皰一年,于1982年2月10日入院。患者于18歲月經初潮,每于月經來前一周左右,全身瘙癢,搔抓后起紅斑,呈風團樣皮損,同時伴腹脅疼痛,月經量少且不定期。曾用抗組織胺類藥物、激素。及中藥等治療,能控制或減輕癥狀。但近一年多來效果不佳,而且四肢、口唇、陰唇,嚴重時咽喉、口腔粘膜均出現紅斑、大皰,精神十分痛苦。末次月經于2月10日干凈。余無其他重要病史。入院檢查,發育正常,營養良好,心、肺、肝、脾及腎臟未發現器質性病變。皮膚科檢查,口唇、口腔,大陰唇粘膜可見紅斑及水皰吸收后之脫屑。手、足背、指、趾背及側緣可見1~5分硬幣大小紅斑,色暗紅,呈環形或橢圓形,邊緣整齊,境界清楚,壓之褪色,并有數十個散在的1~2.5厘米大小之厚壁大皰,皰液清亮,部分破潰顯露出鮮紅潮濕肉芽面,右足中趾與第四趾問有浸漬、糜爛損害。皮膚劃痕試驗(十)。診斷為“大皰型月經疹。” 入院后給予腦益嗪25毫克,樸爾敏4毫克,維生素C0.2克,均每日三次,口服,皮疹及自覺癥狀漸有減輕。至2月22日晚(距末次月經后15天),四肢、口唇及陰唇紅斑明顯加深,瘙癢加重,伴左脅肋下及小腹脹痛,心情郁悶,善嘆息,口苦,舌深紅、邊有瘀點,苔白,脈弦數。于2月25日停用一切西藥,改用中藥治療。法以舒肝理氣,活血化瘀,佐以清熱,用丹梔逍遙散化裁。 柴胡6克、當歸10克、赤白芍各10克、丹皮10克、梔子10克、紅花10克、甘草6克、益母草30克、桃仁10克、香附10克、青皮6克五劑。 每日一劑,水煎分二次服。 2月23日病人訴服中藥第一劑后,腹痛明顯減輕,服完第二劑腹、脅肋疼痛消失(既往腹、脅疼痛要持續到月經來后方止)。未見新起皮疹,癢感減輕,繼服上方。于2月1日晚月經來潮,行經四天干凈,一般情況均好,僅每于下午、晚上自覺煩熱,原皮疹處微癢,舌紅苔白,脈細數。此為血虛內熱之象,繼守上方加生地,丹參各15克,紫草10克,白蒺藜12克,去桃仁、紅花、青皮,另選用阿膠養血精口服,后諸癥悉平,紅斑消退。繼續觀察2個月經周期,未再起紅斑、大皰,腹不痛,月經正常,于4月23日痊愈出院。(湖北省紅安縣醫院陳鼎漢:《中醫雜志》1983年第6期) [編者按]本案從郁熱,血虛論治,頗有見地,其治是如此徹底,令人感嘆。 192.痰飲經閉案 傅劉氏年35歲。因患閉經,延醫數人。有按瘀血論治者,有從血虧論治者,有從氣血雙虛而治者,醫治年余,經未行而身體日衰, 患者素體健壯,曾因怒氣而逐漸食少,形瘦腹大、經閉,腹內漉漉有聲,對坐即能聽到。自言腹滿甚,口干舌燥,舌淡苔薄白,雙手脈均沉細而弦。脈癥合參,證屬痰飲阻經。給予己椒藶黃丸方。 防己10克、川椒目15克、炒荸藶10克、大黃10克(后入),水煎服二劑。 服藥后當晚瀉下痰液水一瓷臉盆余,瀉后除感乏力外,反有腹中舒適與饑餓感,脈弦象亦減。患者兩次瀉下后(第二次瀉之痰水約為前次一半)身感舒適,飲食增加。守“衰其大半而止”之旨,囑停藥后以飲食調養。一月后隨訪,經血已通,康復如前。 [原按]患者因怒氣而傷肝,肝氣橫逆而侮脾,健運失司。故精微不化聚而成飲。《金匱?痰飲咳嗽篇》云:“其人素盛今瘦,水走腸間,瀝瀝有聲,謂之痰飲。”同篇29條又云:“腹滿,口舌干燥,此腸間有水氣,已椒藶黃丸主之。”方中防己、椒目辛宣苦泄,導水從小便而出,葶藶,大黃攻堅決壅,逐水從大便而去,前后分消,使脾氣轉輸。化物正常,飲消精運,地道得通而經自調。(平陰縣醫院劉露祥;《山東中醫學院學報》1980年第工期) 193.痰濕閉經案 羅XX,女,32歲,未婚,1981年11月初診。月經紊亂10年,停經半年多。從1972年土1月起,不明原因月經停閉,因無特殊不適,未予重視。直到1973年初,月經仍未來湖,才就近去某聯合診所診治,服中藥數劑未效,又轉本市某婦產科醫院,用人工周期治療,月經曾來潮一次,繼之又停閉數月,于同年冬季轉來我院門診,服中藥十余劑(方藥不詳)后月經來潮。此后病情常反復,每須服中藥多劑月經始通,通而復閉,遷延一年多。自1975年春至1977年1月,近兩年期間內,月經完全停閉,多方治療無效,復來我院門診,給予芎歸二陳湯加味二十余劑,月經乃通。之后至1981年4月,近三年的時間內月經本按期來潮,經量中等(用紙一包),色淡,質薄,周期每月推后7~10天。忽于今年4月以后月經再度停閉,才又再來我院門診。 月經停閉半年多,咳嗽,痰多,時有頭昏,飲食睡眠無所苦,二便自調,形體肥胖,舌體胖嫩,苔白,脈滑。月經史:15(3-4天/30天)量中(1包紙),末次月經1981年4月X號。 自幼形體肥胖,幼年患氣管炎,平時痰多,18歲下鄉六年,經期不慎調攝,冒雨涉水,1972年10月調回成邪。 診斷為閉經(痰濕阻滯,腎陽不足),治以祛痰除濕,溫腎調經,用蒼附導痰丸加味。 法夏12克、陳皮12克、茯苓15克、南星12克、枳殼12克、蒼術12克、香附12克、苡仁20克當歸12克、川芎12克、鹿角片30克、巴戟12克、淫羊藿15克、甘草5克。 二診(1981年11月12日):服上方四劑病情無變化,月經仍未來潮,咳嗽痰多,痰清稀色白,舌脈如故。仍用前方加肉桂6克,取溫化痰飲之義。 三診(1981年11月19日):服前方痰量減少,舌轉紅活,余癥同前。繼續與服前方,惟去肉桂以免辛溫太過之虞,加白芥子(因缺藥改海浮石24克)增強除痰之功。 四診(1981年11月26日):停經7個月,服上方共十二劑,于11月21日月經復潮,用紙約一包,色紅,有少量血塊,五天干凈,少腹痛,痰亦大減,舌紅活,苔薄白,脈滑。繼續溫腎祛痰調治。 鹿角片30克、杭巴戟12克、淫羊藿15克、法夏10克、茯苓32克、陳皮10克、蒼術10克、苡仁15克、香附10、枳殼12克、海浮石24克。 追訪三月,一切正常,后結婚懷孕。 [原按]臨床上閉經一癥,以腎氣不足,氣血虛弱,或肝氣不舒、氣滯血瘀者為多見,而痰濕閉經者屬少見。本例病人形肥、痰多、舌胖、苔白、脈滑,為一較典型的痰濕閉經。正如《女科切要》中云;“肥人經閉必是痰濕與脂膜壅塞之故”。追溯遠因,其人素體形肥,內本有痰,于下鄉經行之際,不知調攝,冒雨涉水,復感外濕,內外相招,阻滯沖任,而引起閉經。此即朱丹溪所謂;“經不行者,非無血也,為痰所礙而不行”的癥侯。前服芎歸二陳湯加味祛痰去瘀,雖然在近三年時間內維持著月月經行,但周期始終推遲了7~10天,表明痰瘀雖去,而陽氣未復。陽氣不足不能化津為氣,則津聚為濕,濕凝成痰,不可避免的導致月經再閉,是只治其標,未圖其本之故。這次首診用蒼附導痰丸加味,取法夏、茯苓、南星、苡仁、蒼術祛痰除濕,但祛痰當調氣,氣行則痰行,故用陳皮、枳殼、香附以行氣,有痰必有瘀,痰阻血必滯,故用當歸、川芎以活血。張景岳認為:“人之多痰,悉由中虛而然,益痰即水也,其本在腎,其標在脾。在腎者,以水不歸源,水泛為痰也,在脾者,以飲食不化,土不制水也。”腎為生痰之本。痰飲粘滯純屬陰邪,最易阻滯氣機,損傷陽氣,且遇寒則聚,遇溫則能散能消,故治當溫化,用鹿角片、巴戟、淫羊藿并加肉桂,以溫腎壯陽,陽氣振奮,則能布津化氣,而消除痰飲,體現出標本同治,虛實兼顧之法。本例病人閉經前后達十年之久,久病之虛,“窮必及腎”,故其陽氣不足亦當以腎陽虛弱為重點,只有腎陽復原才能鞏固療效,故末診繼續以溫腎祛痰作善后調治。(成都中醫學院附屬醫院婦科馮顯遜;《函授教育通訊》59:4,1983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