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詩箋
◆三月
文/遠方的人兒
都在說花開了,都在說別辜負。
我不急于睜眼,就像你不急于成為第一朵。
不急于站在枝頭,不急于用美打敗你的眼睛。
不急于成為你的知音。
只急于斂了聲色,
年年開在三月春天的枝頭。
◆三月
文/為愛而香
三月的雨水,勾兌出一張原始的臉
在目光的左邊,一曲蘭花亭斷斷續續
背后,松果跌落的聲響
河流帶走的全部遭遇
在天黑之后還了回來
逼迫我不得不提早喝下一碗酒
按住虛構的疼痛,揉捏的悲歡
錯過的章回與細節,我贈給了鷹
讓它們隨著風箏與后世相認
開在三月的花,是憂郁的
扯著思想的根須。
就連三月里的一滴淚珠
也要學會在風中努力地行走。
◆三月
文/朝雪
一些疼痛從門窗的縫隙擠進來
坐在情節里。看
枕木,鐵軌,碎石
和一列火車
車廂一節一節的干枯
到晚點運行,到使勁拍打胸口
才能壓住的幾聲干咳
這些炎癥就堵在喉嚨里
讓春天說不出完整的句子
前方就是一個中轉站。有火和炊煙
有季節燒制的瓷器等在那里
處方已經開好:
雷,閃電,經過樹葉落下的
雨水……
◆三月
文/陸鯉
總有些僵局會被打破
風告訴我們
一切要慢慢地來
這些日子
陽光開始常來
在寂靜的曠野
慢慢地打撈著三月
沿著老路
草上漸漸長出輕淺的記憶
低低地
和一場一場的花事對望
它們同行的時光
正被鳥雀銜來銜去
認真地抵過一場風雪
三月的陽光才能穿透身體
地上傳來泥土松動的聲音
別錯過
用一個夸張的姿勢
把自己種下去
◆三月
文/Maat
如果說
人生是時光長河里的水
那我愿意是眼下的三月
嚴冬已然成為傳說
親手啟動了春雷
等蟄伏的大地蘇醒
仍有寒潮在不甘地反復
在料峭的風里
我放眼向上游望去
見八零后的好雨正滋潤著如畫的江南
九零后鋒銳的麥芒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閨女的笑臉在零零后的金秋里燦爛綻開……
三月
我用春分把冬天死死釘在日歷的這頭兒
◆寫在三月
文/莊遙
你聽,我說靜靜流淌的時光
三月的雨水洗過的天空
是咫尺天涯過渡的疼
推開窗,以45度的仰角凝視
你說雨水已經很多了
別哭——
那一灣清泉足以加重天與地之間的沉痛
清冽的時候,有溫柔的風佛面
我想那瓣親臨塵世的落紅
是你不曾寫進信箋的詩句
我抱頭吶喊過百次千次
除了一脈余香守心,別無其他
祈求柳的綠,哀憐梨的白
高不過天地,渺不過塵埃
雨落黃昏
紅塵,貪杯戀醉
貪杯戀醉,恰若紅塵
只你我一場宿醉,在蒼茫人世
我邁出的沉重腳步經過黃土地
一步一步踏出背井離鄉
見或不見,別亦不別
不是千萬年,只在一瞬間
時光靜好我自渡
歲月流長愿君安
從此,天涯咫尺
從此,咫尺天涯
◆三月
文/漫卷云舒
唐詩宋詞的旋律
群鳥般飛過熟稔的天空
枝頭的嫩葉由黃變綠
緩緩地彌漫我憂傷的夢
臨近的腳步越發逼真
是誰還在季節的岸邊哭泣
整齊排列的詩行
脹痛被寒氣覆蓋的笑聲
草地的誘惑無法阻擋
涌動在深深淺淺的腳印中
三月的思緒越發沉重
是誰還在永遠的路上膜拜
忽明忽暗的燈光
沿著被汽笛拉長的思念
堅守春日最初相約
讓時間的溫柔變得刻骨銘心
那些來自遠方的呼喚
是誰還在想象成心中的路標
◆三月
文/我不是黃藥師
不知道我還能不能再勇敢一次
像一朵桃花一樣縱身一躍。在枝頭放肆的說愛
在春風呆久了。我甚至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也有抽枝發葉的欲望
如果在馬光村,我應該是一棵李樹、柿子樹或其他的什么樹
可以肯定的是做不成一棵桃樹
那個偷采了桃花的姑娘,臉色通紅,神色慌亂
急急腳的走了
現在被我撞見的是一個青絲已綰的婦人,她正從綠油油的田野里走過來
她打翻了滿滿一桶雨水,回憶灑了我一身
我們想問候彼此,似乎有名字但稱呼不上來
或許,在三月,還是不要回頭的好
桃花落下的地方,是一片煙雨蒼茫
黃昏里。前方的村莊升起裊裊的炊煙
◆三月
文/羽衣甘藍
想起秋。秋天的曠野
星空。星空下未褪盡的收獲熱浪
天氣不慍不火。相倚的兩個身影
笑意微揚
長發隨衣袂飄起
在這個三月,無端地想起秋
踏青季節還早
倒春寒在掙扎
蟄伏在冬的影子里
有刺骨的風帶來流言,逼迫風箏
折斷或飛翔
都該在遠方
那里的原野廣袤
那里的空氣清新
那里的植被蔥郁
從三月起跑,蓄備干糧和馬匹
飛
那里有愛,可解疲累
◆三月(QQ投稿)
文/云中杳
玉蘭在你呼吸里睡去
待驚夢
在來年桃樹枝頭
一杯花酌
點點梨花白
是你醉倒模樣
在楊柳岸,溶溶月處
漸瘦的風
騎在春分馬上
是亂花風流
是鶯聲明如剪
在夜里繡一池萍碎
在雨里撒潑成陽關
把生命揮霍干凈
從此住在三月里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