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遼史與遼代陶瓷器 DM
《遼史》說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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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修《遼史》疏漏、錯亂,在二十四史中歷來最為世人詬病。雖然如此,由于傳世遼代史料的極度匱乏,因此這部《遼史》對遼史研究來說,卻始終具有無可替代的重要性。介紹《遼史》,首先就從本書所反映的歷史時代說起。  
一 中國歷史上的遼朝  
    我國歷史悠久,曾經生息繁衍在中國這塊土地上的古代民族都是今天中國各族人民的祖先,他們都曾經對中國這個世界大國的形成和發展發揮過各自的積極作用。公元10至13世紀初在我國北方廣大地區以契丹族為主體建立的遼朝,就曾在中國歷史上占有重要地位。

    契丹族原是鮮卑宇文氏的一個屬部,早在十六國時期,就在今內蒙古東部西拉木倫河(西遼河上游)及老哈河流域從事游牧。宇文部散亡之后,其屬部中一些語言、風俗相近似的游牧人重新在這一地區集結,統稱庫莫奚。登國三年(388),北魏道武帝拓跋珪北征庫莫奚,契丹始分化自立,單獨見于史籍記載。很久以來契丹人就處在氏族社會末期—部落聯盟階段上了。自唐初以來,先是由大賀氏、后又由遙輦氏經契丹八部聯盟“世選”出任可汗。公元10世紀初,契丹出現了一個杰出的歷史人物,即遼朝的開國皇帝遼太祖耶律阿保機。他統一了契丹八部,并先后控制奚、室韋等族,征伐河東、代北等地,勢力逐漸強大,于唐天祐四年(907)自立為可汗。他任用韓延徽、韓知古等漢臣建立制度、設官屬、建城郭、創文字,促進了契丹的發展。公元916年稱帝,建元,接著又征服了西北諸部,擴大了實力。天顯元年(926),他揮師東進,一舉滅掉了勁敵渤海國。隨后,阿保機死于班師途中,未能實現他南下中原的計劃。

    繼遼太祖阿保機而立的是遼太宗耶律德光。天顯十一年(936),德光乘后唐統治集團內亂之機,率軍南下,立石敬瑭為晉帝,同時取得幽薊十六州地^,建立了兼治塞北與中原的大帝國。會同九年(946),他又借口石敬瑭的繼承人、后晉新皇帝石重貴稱孫而不稱臣是“負恩”,于是南下征討。次年(947)初,契丹打下開封,滅掉了后晉。德光原準備對中原實行直接統治,故改元“大同”,建國號“大遼”。但他缺乏統治中原的政治經驗,同時又不接受后晉降臣的意見。最后因遭到中原人民的激烈抵抗而被迫撤退,死于北返途中。繼太宗而立的遼世宗在位時間雖短,但經他確立的北南面官政治體制,對遼朝解決復雜的民族問題,起了重要作用。
    世宗以后,經穆宗、景宗在位時期的休養生息,契丹國力得到恢復和增強,乾亨四年(982),景宗之子圣宗隆緒即位后,在承天太后主持下,統和二十二年(1004),與宋訂立澶淵之盟,從而實現了遼宋百年和好。圣宗與興宗在位期間(982—1055)遼朝國力達于鼎盛。興宗時,遼宋關系曾一度緊張,重熙十一年(1042),遼朝曾派遣劉六符等使宋,索取瓦橋關以南十縣地,最后迫使北宋增幣議和。十二年,遼又與西夏罷兵修好。這都說明,當時遼朝的國力仍處于強盛時期。不過,契丹加速漢化,已使遼朝的武力大不如前。此外,每年從宋朝取得的大筆歲幣,也使以興宗為首的統治集團進一步滋長享樂之風,加速腐敗。興宗整天與后妃及左右近侍演戲作樂,并且靡費大筆錢財提倡佛教,廣度僧尼。諸多弊政引起廣大蕃漢各族人民的不滿,興宗末年,規模大小不等的反抗斗爭接連不斷。此時,遼朝實際上已經步入由盛而衰的時期了。
    重熙二十四年(1055),遼興宗病故,其長子耶律洪基(一作“弘基”)即位,是為遼道宗。道宗即位后,統治集團內部、特別是皇族內部爭權奪利之事層出不窮。壽昌七年(1101),道宗撒手人寰時,遼朝統治已是危機四伏。皇太孫耶律延禧即位,是為天祚皇帝。女真興起,先后攻下上京、中京。天祚帝四處逃亡,對女真并不作全力抵抗,而是醉心于制造新的冤案,殘殺骨肉,使得流亡中的遼朝統治集團進一步解體。保大五年(1125),天祚帝被金將完顏婁室俘獲,遼朝亡。
    遼朝滅亡前夕,政權四分五裂,先有燕京地區耶律淳為帝的北遼出現,為時不及一年,先于天祚帝亡于金;繼而耶律大石西征中亞,建西遼,傳三世歷八十余年,于公元1218年亡于蒙古。
   唐帝國衰落之后興起的契丹汗國,繼突厥和回鶻兩大汗國之后,再一次將塞北各族重新統一在一個政權之下。這樣,就形成了與中原的五代以及隨后興起的北宋王朝對峙的局面。陳述先生在論及遼朝的歷史地位時,說它與五代及北宋王朝并立,形成了中國歷史上又一次南北朝[1]。契丹興起時,后梁、后唐、后晉、后漢、后周諸王朝政令所及僅限于中原地區。北宋雖然結束了五代十國時期的分裂割據局面,實現了中國南北方大部分地區的統一,但宋太祖趙匡胤生前并沒有實現他夢寐以求的“一統太平”。他說:“燕、晉不復,遽可謂一統太平乎?”[2]后來,宋太宗雖然滅了北漢,今山西地區歸入了宋朝版圖,但燕云地區卻繼續在遼朝統治下。依照宋太祖的標準,可以說北宋一代始終都未能實現“一統太平”。所以,稱遼與五代以及隨后的宋朝并立為南北朝,是符合歷史實際的。
    遼宋分立與魏晉之后的南北朝相似之處,是這兩個時期的南北雙方都以“正統”自居。正如南北朝時期南北雙方都聲稱代表中國一樣,遼宋對峙時期,北宋自稱代表中國,遼這個先于北宋立國的以少數民族為主體的政權也同樣聲稱代表中國。《遼史》卷58《儀衛志》載:遼太宗“立晉以要冊禮,入汴而收法物”,當后漢政權建立、他無法在中原立足時,“席卷法物,先致中京,徒棄山河,不少顧慮”。于是,據說是秦漢以來帝王的法物盡入于遼。尤其是傳國璽一件,更是為后來遼朝的歷代君主所珍視,且賦詩云:“一時制美寶,千載助興王;中原既失守,此寶歸北方;子孫當慎守,世業當永昌。”[3]。遼朝用歷代帝王法物妝扮自己的統治,目的就是要證明它的統治代表“正統”,具有合法性。它處處效法中原王朝,“故其朝廷之儀,百官之號,文武選舉之法,都邑郡縣之制以至于衣服飲食,皆取中國之象。”[4]“耶律氏修好中華有年數矣,爵號、官稱,往往仿效。”[5]這種漢化傾向愈演愈烈,到遼興宗時,他竟贊揚其父遼圣宗是“遠則有虞、大舜,近則唐室文皇。”[6]
      前后兩個南北朝之間除了相似之處,當然也還有很多不同之處。魏晉之后出現的南北朝,雙方相互輕蔑和排斥,南方稱北方為“索虜”,北方稱南方為“島夷”;遼宋對立時期,由于南北雙方在文化上的進一步接近以及實力對比趨于均衡,最終則達到相互承認。遼景宗保寧六年(974)涿州刺史耶律琮致書宋雄州孫全興建議通好,書云:“竊思南北兩地,古今所同,曷不世載歡盟、時通贄幣?”[7]澶淵之盟訂立以后,宋朝統治者也接受了遼朝“南北兩地,古今所同”的觀點,雙方交換文書時互稱南北朝。于是,遼宋就成了“兄弟之邦”。
     魏晉以后與唐以后這前后兩度出現的南北朝雖然都有民族大遷徙、大融合,但兩者的具體形式和結果卻有很大的不同。鮮卑建立北魏時,中原仍處在戰亂之中,因此他們得以乘虛而入,在洛陽建立起了自己的統治。當時北方的游牧民族南下進入中原,接受漢民族的生產、生活方式及思想、文化觀念。北魏孝文帝將都城由平城(山西大同)遷到洛陽,下令鮮卑貴族都改服漢族衣冠,從漢人姓氏,死后也不得歸葬代北。于是,進入中原的游牧民族很快都融合到漢族共同體當中了。唐朝滅亡以后出現的后一個南北朝的民族大遷徙、大融合,主要不是北方的游牧民族南下,而是中原戰亂頻仍迫使大批漢人北走塞外。雖然契丹統治者也乘中原內部混亂之機南下,但他們掠奪了“生口”及財貨隨即返回塞北。為安置漢族流民,塞外的大草原上出現了星羅棋布的漢族居民點,這就是契丹統治者建立的所謂“漢城”和“頭下州”。契丹境內的漢人從事農業和手工業生產,改變了塞外草原上單一的游牧經濟結構,促進了這一地區社會經濟的發展。不僅如此,這些漢人還為契丹貴族帶去了中原的封建政治觀念和政治制度。正是在一些漢族知識分子的直接參與下,阿保機的契丹王朝才得以迅速崛起,契丹族才得以迅速從氏族社會直接過渡到封建社會。初看起來,在遼朝統治下塞北的游牧民族自身的物質生產、生活方式似乎并沒有發生什么改變,但遼朝的建立卻表明他們已經跨進了一個新的歷史時代。如果說前一個南北朝時期民族融合的結果主要表現為中原漢族共同體的擴大,那么這后一個南北朝時期民族大遷徙、大融合的結果則主要是中國農業文化地理范圍的擴大以及隨之而來的塞北游牧民族政治觀念、文化思想方面的深刻變化。這種變化有效地促進了中華民族共同心理狀態的形成,并為后來的金、元、清諸王朝在塞北興起以及近代我國各族人民抵御殖民主義者入侵奠定了堅實的歷史基礎。   

二 《遼史》纂修的經過  
     遼朝初年,庶事草創,當時還沒有如同中原各王朝的史官制度。據《遼史》卷4《太宗本紀》,會同四年(941)二月,曾“詔有司編《始祖奇首可汗事跡》”。這當視為遼朝纂修皇室先世歷史之始。不過,契丹本無文字,直至阿保機即位后,始創制契丹文字。因此,關于始祖奇首可汗的事跡,只能是得自傳說,并無文獻作依據。遼朝真正有官方編撰的本朝歷史文獻,實際上是始于圣宗時期。這一點,現存的元修《遼史》也有所反映。《遼史》有本紀30卷,太祖到景宗五帝享國77年(907—983),只占10卷。然而,圣宗一朝51年,卻占8卷,而且篇幅則與遼初五帝的本紀幾乎相等。此無他,皆因為遼初并無完備的史官制度,當時沒有留下多少文獻。景宗乾亨初,漢臣室昉拜樞密使,兼北、南宰相,監修國史。至統和八年(990),他“表進所撰《實錄》二十卷”[8]。這20卷《實錄》的內容,當包括了遼初五帝時期的史事。至興宗時期,又詔蕭韓家奴與耶律庶成等“錄遙輦可汗至重熙以來事跡,集為二十卷,進之。”[9]遼朝這兩次修《實錄》,都是追記遼初史事。道宗大安元年,史臣又進太祖以下《七帝實錄》,即太祖、太宗、世宗、穆宗、景宗、圣宗和興宗的實錄。這是見于《遼史》記載的遼朝第三次纂修實錄。遼朝末年,耶律儼嘗修《皇朝實錄》70卷[10]。這是遼朝第四次纂修立國以來歷代皇帝《實錄》。耶律儼字若思,析津(今北京市)人,本姓李氏。咸雍進士。道宗壽昌間,官至參知政事,遷知樞密院事。儼深受道宗信任,道宗彌留之際,儼曾與北院樞密使阿思同受顧命。正因為耶律儼在遼朝地位顯赫,而且與契丹皇室關系密切,再加上他有文才,所以成為遼朝實錄的編纂者。金滅遼后,耶律儼的《遼朝實錄》稿本歸金朝廷。《金史》卷4 《熙宗本紀》于皇統元年(1141)二月記載,熙宗“自是頗讀《尚書》、《論語》及《五代(史)》、《遼史》諸書。”這里所記金熙宗讀的《遼史》,當即是耶律儼的《遼朝實錄》。上引《熙宗本紀》于皇統八年又記載“《遼史》成。”這是金初纂修的《遼史》。表明金熙宗不僅讀遼朝留下的史書,而且他在位期間還曾纂修《遼史》。此事先由廣寧尹耶律固承擔。《遼史》未及成書,耶律固先亡,于是又由其門人蕭永祺續成。耶律固與蕭永祺都是契丹人,當時距遼亡不久,他們可能都通契丹文字。估計,當時能見到的契丹文的文獻,他們一定都會加以利用的。這部《遼史》有紀30卷,志5卷和傳40卷,紀、傳卷數與今傳元修《遼史》相同。書成后,未曾刊行。后至章宗時期又第二次纂修《遼史》,先后有移剌履、賈鉉、黨懷英及蕭貢等人參與刊修,至泰和七年(1207)由陳大任完成,但亦未刊行。熙宗和章宗時期兩度纂修《遼史》都未刊行,其原因多半是與遼末女真興起的一段史事有關。女真原為遼朝屬部,《金史》記載其初興歷史,多諱言其原本隸屬于遼的史實。因此,如何處理這段史事,是頗費斟酌的。
    經宣宗南遷及哀宗自汴京出逃,金亡后,蕭永祺《遼史》稿本已散佚無存,耶律儼《實錄》和陳大任的《遼史》稿本也均已殘缺不全。元好問曾經言及此事說:“泰和中詔修《遼史》,書成,尋有南遷之變,簡冊散失。世復不見今人語遼事至不知起滅凡幾主,下者不論也。《通鑒長編》所附見及《亡遼錄》、《北顧備問》等書,敵國誹謗之詞,可盡信邪?”[11]袁桷《清容居士集》卷41《修遼金宋史搜訪遺書條列事狀》所列當時搜集到的關于遼朝歷史的遺書只有《遼金誓書》和《使遼錄》等,且都是宋人留下的。元朝修《遼史》時所能見到的遼朝的文獻的確非常有限,但卻得以見到耶律儼的《實錄》。據蘇天爵說:“遼人之書有耶律儼《實錄》,故中書耶律楚材所藏,天歷間進入奎章閣。次則僧行均所撰《龍龕手鏡》,其他文集、小說亡者多矣。章宗初即命史官修《遼史》,當時去遼不遠,文籍必有存者,猶數敕有司搜訪事跡。其書又經黨懷英、趙沨、王庭筠諸名士之手。章宗屢嘗促之,僅二十年,陳大任始克成編。”[12]既然天歷間(1328—1330)耶律儼的《實錄》已經入藏奎章閣,那么至正初年修遼史諸公肯定是見到了這部《實錄》。
    元中統二年(1261)和至元元年(1264)曾兩度議修《遼史》和《金史》,南宋滅亡后,又議修《宋史》。作為《遼史》總裁官之一的歐陽玄在《進遼史表》中曾這樣提及此事:“我世祖皇帝一視同仁,深加愍惻,嘗敕詞臣撰次三史,首及于遼。六十馀年,歲月因循,造物有待。”在這樣漫長的一段時間里,始終未修成宋、遼、金三史。元末至正三年(1343)四月,又詔儒臣分撰《遼史》,僅用了不足一年的時間,至次年三月,《遼史》即草草告成。
    如果從中統二年元朝開始籌劃修《遼史》算起,直到最后成書,前后已歷時80馀年。其間遇到的困難除了資料短缺之外,還有一個遼、宋、金三史“義例”即誰為“正統”的問題遲遲確定不了 。漢族知識分子堅持大漢族主義的民族偏見,反對實事求是地對待少數民族王朝的歷史地位問題。天歷二年(1329)揭傒斯在《通鑒綱目書法序》中說:“元魏據有中國,行政施化,卒不能絕區區江左之晉而繼之。此萬世之至公而不可易焉者猶或易之,此《綱目》不得不繼《春秋》而作,而書法不得不為《綱目》而發也。”[13]這位后來參與修《遼史》出任總裁官的揭傒斯贊成朱熹《通鑒綱目》的書法,反對給予北魏以“正統”地位,當然與之相類似的遼朝也不當視為“正統”。元朝統治者雖然主要依靠漢族士大夫纂修遼、宋、金三史,但他們的立場、觀點卻不可能與這些封建士大夫完全一致。元朝統治集團的主體是蒙古族,與遼、金王朝統治集團的主體一樣都屬于北方少數民族。因此,否定遼、金的正統地位,實際上也就等于動搖了元朝本身的正統地位。但是,元朝本身是一個大一統的王朝,這一點與宋、遼、金三個王朝都不一樣。他們最初是猶豫應當繼承宋還是繼承遼金的法統。由于利弊得失頗費斟酌,因此,直到元朝末年始確定遼、宋、金三史的編修“各予正統、各系其年號”。這樣,元末至正四年,《遼史》終于得以修成。
    《遼史》是一部官修史書,由當時的宰相脫脫任都總裁,其下有總裁官,除前面提及的歐陽玄和揭傒斯之外,還有鐵睦爾達世、賀惟一、張起巖及呂思誠等人,他們都是知名當世的文人。而實際擔當纂修工作的,則是廉惠山海牙、王沂、徐昺和陳繹曾等四人,由他們擔任纂修官。廉惠山海牙是畏兀兒人,至治進士,曾任順州同知,泰定元年(1324)入史館。至正四年(1344),預修宋、遼、金三史。契丹和回鶻有密切關系,阿保機之妻述律氏就是歸化契丹的回鶻人,她的兄弟蕭敵魯及阿古只,皆是阿保機的佐命功臣,分別被喻為阿保機的“手”和“耳”。回鶻文化高于契丹,在創制契丹文字之前,契丹也許曾經使用回鶻文字記事。因此,廉惠山海牙參與修《遼史》,對于理清遼朝早期史事及契丹與回鶻的關系,都會發揮重要作用。王沂先世為云中(山西大同)人,后徙真定(河北正定),元祐初進士,其祖父的六世祖,仕遼為戶部侍郎[14]。沂本人曾任嵩州同知,至順三年(1332)出任國史院編修官。而至正四年(1344)三月《遼史》書成之時,他在朝廷上知制誥、同修國史兼經筵官。他被選中參與纂修《遼史》,可能與其先世仕于遼、因此熟悉遼朝史事有關。  

三 《遼史》的主要內容及嚴重缺陷  
    元朝修遼、宋、金三史雖然確定了“各予正統、各系其年號”的原則,但反對給予遼朝以“正統”地位者仍大有人在。至正三年(1343)會稽楊維真上表稱:“中華之統正而大者,不在遼金而在于天付生靈之主也。”[15]漢族知識分子這種極力貶低遼朝歷史地位的傾向,自然不利于充分利用當時的客觀條件纂修一部內容翔實的《遼史》。何況當時所能見到的遼朝文獻又殘缺不全。趙汸在論及元朝纂修宋、遼、金三史時的資料條件時曾這樣說:“理度世相近而典籍散亡,遼金傳代久而記載殘闕,欲措諸辭而不失者亦難矣哉。”[16]
    現存元修《遼史》共116卷,包括本紀30卷,志32卷,表8卷,列傳45卷,此外還有國語解1卷。《遼史》修成后,至正五年與《金史》同時刻板印行,只印了100部,早已全部失傳。元末和明初又有刊行,商務印書館的的百衲本《遼史》,就是用元末及明初幾種殘本拼湊而成的影印本,雖有訛誤,但仍優于目前所能見到的其他刻本。例如明代北京和南京兩地國子監的刻本—北監本和南監本,清有武英殿刻本,稱為殿本,總的說來都不如百衲本。殿本據四庫全書本改譯契丹人名、官名,更是給讀者造成極大的不便。因此,1976年中華書局出版的點校本,取百衲本為底本,與其他刻本參校,吸收清代以來諸家校勘成果,同時還以本書的紀、志、表、傳互校,再與其他史籍對校,是目前最便于使用的版本。
    元修《遼史》基本上是對前 述耶律儼及陳大任兩家《遼史》稍加修定、編排,同時再以《契丹國志》、《資治通鑒》等書的資料補充而成。此外,《遼朝雜禮》、《陰山雜錄》以及高麗編纂的《大遼事跡》、《大遼古今錄》等書,今天雖已不可得見,但當時尚存,因此《遼史》編者從這些著作中也征引了不少有價值的歷史資料。大體上說,《遼史》帝紀(除《天祚本紀》之外)及列傳雖然記事簡略,但其中所涉及的歷史事實,多不見于他書記載。因此,《遼史》這兩部分的確有很高的史料價值。尤其是大量的契丹人物傳,更是如此。此外,《營衛志》、《禮志》中關于契丹風俗、禮儀的記載,也都是很可寶貴的。不過總的說來,內容貧乏和記載史事不完備仍是其最主要的缺點。
    《遼史》內容貧乏及記事的不完備尤其突出地表現在不能如實地反映當時的民族關系。遼王朝治下的人民,漢人占大多數,就是在其統治集團內部,漢人也占有相當大的比例。然而《遼史》一書關于遼朝漢人的歷史事跡卻反映得很少。《遼史》有列傳45卷,正傳240人,耶律和蕭氏合起來就有180多人。為數不多的漢臣傳當中,有的又幾乎完全照錄《契丹國志》。如卷76《張厲傳》就是如此。此外,卷74《韓延徽傳》中的絕大部分內容也與《契丹國志·韓延徽傳》相同。遼朝的漢人在其境內開發了種植業、商業及手工業,然而《遼史·食貨志》中卻缺少關于契丹境內漢人經濟生活的明確記載。遼朝有一支數目龐大的漢軍,但關于漢軍之制,在《遼史·兵衛志》中也找不到明確的記載。正因為如此,所以后世往往誤認為遼史就是契丹人的歷史。
    其次,《遼史》記事的不完備還表現為首尾欠缺。圣宗、興宗和道宗三朝史事在《遼史》中記載較詳,在此以前,因為尚無完備的史官制度,《實錄》、《國史》都是后來追記和補修的,故記述甚為疏略。記載遼朝建立以前契丹史事的《遼史·世表》,完全是摘編《魏書》、《北齊書》、《隋書》以及《唐書》中的契丹傳而成,且間有曲解。此外《遼史》中關于遼末史事的記載也混亂不堪。元修《遼史》“率據陳大任等所修《遼史》為底本。大任《遼史》于遼末事跡,記述特簡。元人乃于大任舊本之外,參取宋人記載,多所增補,其重要材料之一即葉隆禮之《契丹國志》是已。《契丹國志》乃雜抄他書而成,天祚一代史事,實多襲遼末燕人史愿之《金人亡遼錄》。”[17]因為未加認真核對,以至將原本是同一人者誤為兩人。《遼史》中稱奚王回離保者實即《契丹國志》中之蕭幹,然《遼史·天祚本紀》中二名并存,一似二人。類似這種混亂情況,不獨遼末為然。《遼史》卷16《圣宗本紀》開泰七年(1018)十一月壬戌記載:“劉晟為霸州節度使,北府宰相劉慎行為彰武軍節度使。”其實,劉晟即劉慎行,彰武軍亦即霸州。此為一事重出。此外,契丹人名、地名的異譯被誤為二名的情況就更為多見。造成這種情況的主要原因是因為元修《遼史》主要是因襲耶律儼的《實錄》及陳大任的《遼史》舊稿草率成書,同時又兼采南朝記錄。不同時代、再加上五代、宋人所記遼事所用人名、地名多與前述二家遼史不同,編纂者不加核對,而是兼收并蓄,于是同人異名,被誤為二人二事的情況即多有發生。從這樣一部殘缺不全、混亂不勘的史書反映出的遼朝歷史,自然難免有過多的疑點。   
   元修《遼史》對契丹王朝作為“行國”的制度不甚了了。遼朝皇帝一年四季往返于四時捺缽,在冬、夏捺缽召開北南臣僚會議,處理國政;在春捺缽鉤魚、在秋捺缽圍獵,與各部族首領加強聯系。這都是契丹王朝政治制度的核心。《遼史》在本紀中記載某月某日“如春水”,某月某日“清暑永安山”等等,實際上是表明編撰者并不了解遼朝皇帝一年四季都活動于四時捺缽。本紀之外又有《游幸表》記載此事,更誤以為四時捺缽是“游幸”。《四庫提要》以為《遼史》本紀與《游幸表》記事重復,其實,要害不在重復,而在于對四時捺缽地位的誤解。  

四 遼史研究的過去和現狀  
   《遼史》成書草率,所以長期以來治遼史者多首先致力于對該書的校勘和補正。有的作文字校勘,有的則分別對地理、紀年、漢臣、方鎮、藝文等方面進行訂補。早年,治遼史最有成績者,當數厲鶚。厲鶚字太鴻,錢塘人,康熙庚子舉人,作有《遼史拾遺》24卷。是書全面補證《遼史》,采摭群書,多至358種[18],為《遼史》紀、傳、志、表各部分都補充了大量史料,仿陳壽注《三國志》的辦法,有注有補,摘錄《遼史》原文為綱,征引他書條列于下。成書后,初刻于乾隆八年(1743)。雖然它引用的書籍絕大多數至今尚存,但卻為治遼史者打開了眼界,使人們不再只就《遼史》治遼史,而注意到應在群書中搜尋。乾隆五十九年(1794),楊復吉又有《遼史拾遺補》5卷刊行。此外,乾嘉時代的著名學者如錢大昕也在《遼史》一書的校勘、考訂方面下過功夫。
  清道光中葉以后,西方殖民主義者首先自東南沿海入侵,緊接著,我國從西到東漫長的北部邊疆地區也不斷遭到蠶食。民族危機的嚴重現實迫使向來輕視實學的封建士大夫開始重視實際問題的研究,于是,道咸以后治邊疆史地者大為增加,“言經者及今文,考史者兼及遼、金、元,治地理者迨四夷,務為前人所不為。”[19]史學大師王國維關于契丹及遼代史事的著作運用近代科學方法將遼代史事的考證提高到一個新水平。他運用“二重證據法”,繼承并發展了乾嘉考據學,解決了遼代歷史上一系列重要問題。他所作《西遼都城虎思斡耳朵考》[20],以中國歷代史籍與中亞史籍相參證,證明虎思斡耳朵即波斯歷史學家拉施特《史集》中的八喇沙袞。并且辨明虎思斡耳朵為契丹新名,其名行于東方;而八喇沙袞則為突厥舊名,即《唐書?地理志》之“裴羅將軍城”。同時,他還從地理上證明二者方位一致,在吹河(今吉爾吉斯境內的楚河)之南岸。他的另一論著《韃靼考》[21],則是以漢籍與少數民族文獻相參證,首先探明韃靼之名何時見于突厥文獻及漢籍。他考察的結論是:“韃靼之名始見于唐之中葉闕特勤碑之突厥文中,有十三姓韃靼Otuz Tatar,九姓韃靼Tokuz Tatar,是為韃靼初見記錄之始。案闕特勤碑立于開元二十年,則韃靼之名古矣。”韃靼之名初見于漢籍,則始于李德裕《會昌一品集》,該書卷五有《賜回鶻溫沒斯特勒等詔書》,提到“達旦”,卷八《代劉沔與回鶻宰相頡于伽思書》也提到“達怛”。時為唐武宗會昌二年(842),較突厥文獻提及韃靼,晚了110年。后來韃靼與遼金都有密切關系,然而《遼史》中僅三見“達旦”之名,這究竟是什么緣故呢?王國維發現“唐宋間之韃靼,在遼為阻卜,在金為阻,在蒙古之初為塔塔兒,其漠南之汪古部當時號為白達達者亦其遺種也。”他以《遼史》中韃靼未盡改稱阻卜之例,與已改者為同一事,證明阻卜實即韃靼。再以《續通鑒長編》所記齊妃西捍塔靼與《遼史?圣宗本紀》及《蕭達凜傳》所記統和十二年、十五年之討阻卜亦為同一事,從而解決了《遼史》中一再出現的“阻卜”究竟是什么民族的問題。
  自本世紀初以來,我國學者在遼史研究領域中的確取得了不少成績,歸納起來,至少可以列舉以下幾方面:一、經陳漢章、馮家升、羅繼祖諸先生校勘,《遼史》已初步成為可讀之書。諸家校勘成果曾分別著書刊行,今已為中華書局標點本《遼史》所吸收。二、由于金毓紱、羅福頤、陳述諸先生在搜集、整理遼代碑刻方面長期不懈的努力,擴大了可供研究者利用的遼朝基本歷史資料的范圍。金毓紱的《遼陵石刻集錄》、羅福頤的《滿洲金石志》和陳述的《全遼文》,都竭盡努力搜集了作者當時所能見到的遼代碑刻文字,并加以考釋。近年向南又有《遼代石刻文編》[22],收遼代石刻文字,多達320多篇,其中有許多是近年新出土而以前諸家未曾著錄的。三、傅樂煥和姚從吾先生關于遼朝捺缽文化的研究、陳述先生關于契丹世選和汗位繼承的研究初步揭示了遼朝政治體制及社會文化的特點。傅樂煥(1913-1966),山東聊城人,早年就讀于北京大學。生前任中央民族學院歷史系教授,他在《遼代四時捺缽考五篇》等論著中,揭示了捺缽在遼朝政治體制中作為朝廷的核心地位,首次正確解讀了《遼史·營衛志》。他的論著,中華書局已于1984年結集出版,名為《遼史叢考》。姚從吾(1894—1970),河南襄城人。早年就讀于北京大學,后赴德國柏林大學留學,回國后曾在北京大學、河南大學等校任教。1949年初去臺灣,受聘為臺灣大學歷史系教授。他用西方社會學方法研究《遼史》及王鼎《焚椒錄》所記載的道宗宣懿皇后《十香詞》冤案,頗有新意。他的著作由其門人輯為《姚從吾先生全集》(共10冊),由臺北正中書局出版。陳述(1911—1992),河北樂亭人,早年就讀于北京師范大學,受業于著名歷史學家陳垣先生。陳述畢生從事遼金史研究,生前為中國社會科學院民族所研究員。他在遼史研究方面的代表性成果有《契丹史論證稿》,1948年由北平研究院史學所出版,修改后易名《契丹政治史稿》,1986年由人民出版社出版;《契丹社會經濟史稿》,三聯書店1963年出版。四、近年來,史學界關于契丹部族組織、遼朝經濟、政治以及地理問題的研究也取得了很大成績。  

五 推進遼史研究的兩個關鍵問題 
  在論及遼史研究的現狀時,一個不容忽視的問題是日本人長期以來在這一領域內造成的巨大影響。明治維新后的日本,為謀求向外擴張,首先在1910年完成了對朝鮮的吞并。由于歷史上朝鮮曾經以清朝為宗主國,故日本在實現其吞并朝鮮的野心時,為防止清朝干涉,就先發制人地強調中國與朝鮮之間歷來有明確的邊界,一再強調鴨綠江、圖們江自古以來就是中朝兩國的天然界限。然而當他們完成了對朝鮮的吞并之后,并且又急于要把侵略魔爪通過朝鮮半島伸向我國東北時,于是在中朝邊界問題上就來了個180度大轉彎,把關于中朝自古以來有明確邊界的說法一下子就拋到九霄云外去了,而“朝鮮與滿蒙不可分離論”卻在這樣的歷史背景下應運而生。從1915年12月起,南滿鐵道株式會社開始出版《滿洲朝鮮地理歷史研究報告》。他們的遼史研究更是與這種轉變密切配合,1919年“東洋史學”權威津田左右吉在《滿洲朝鮮地理歷史研究報告》第五本中發表了《遼國制度的二重體系》一文。后來,島田正郎曾對這一“二重體系”說推崇備至,并將其修正為“二元制”[23]。津田左右吉和島田正郎將遼朝制度“二元制”說視為一項了不起的發明,其實這個“發明”不過僅僅是為遼朝的南北面官制度貼上了一個標簽。在這一新的標簽之下對南北面官制度所作的一項重要解釋,那就是聲稱遼朝曾實行“漢人自行管理的行政原則”。遼朝這個以契丹貴族為主體的王朝從一開始就面臨著復雜的民族問題。他們用建立頭下軍州的辦法來統治流亡到契丹境內的漢人,“其節度使朝廷命之,刺史以下皆以本主部曲充焉”[24]。所謂“本主部曲”亦即隸屬于作為頭下州主人——契丹貴族的流民中的成員。當然也不排除契丹統治者使用被俘掠來的漢人作為頭下軍州的官員。
 
      遼初著名漢臣韓知古就是被阿保機妻述律氏之兄俘掠來的私奴。但這并不能解釋為遼朝實行了讓漢人“自行管理的行政原則”。契丹貴族從來沒有放松過對頭下軍州內的漢人的統治,同時也不斷派宗室權貴在燕云地區掌握軍政大權。為什么津田左右吉、島田正郎等人要為遼朝政治制度貼上“二元制”的標簽呢?島田先生自己解釋說:“筆者始終主張盡管遼國為征服中國華北的一部分而仿照中國王朝的制度所建立的國家,并以漢人為其主要的構成分子之一,而其農業經濟又是國家財政的重要支柱,但仍未便將遼國視作中原王朝的一環敘述,應歸入北亞洲諸民族的興亡史中申論。”[25]島田先生的真實意圖是堅持要將遼朝的歷史從中國歷史中劃分出去,歸入一個他為之設定的范圍。朝鮮與滿蒙既然“不可分離”,而我國歷史上統治東北和華北地區的遼朝又曾經是“二元制”的,那么,把我國的東北合并在他們統治下的朝鮮,也就是“順理成章”的了。
  日本學者在遼史研究領域中長期進行了分裂中國的輿論準備之后,于是,又拋出了遼朝為“異民族征服王朝”的謬論。1944年一批日本學者秉承“軍部”的意圖編寫的一本《異民族統治中國史》不僅極力宣揚遼朝制度為“二元制”,同時還聲稱遼、金、元、清諸王朝是所謂“異民族征服王朝”,其目的在于為他們分裂中國、制造“滿洲國”并進而在全中國范圍內建立他們的“異民族征服王朝”尋找歷史根據。聯系自上一世紀末至本世紀40年代日本對外侵略擴張的歷史,來考察日本的“滿洲史”研究,可以發現,他們先是由堅持鴉綠江、圖門江自古以來就是中朝國界論,一變而為滿洲朝鮮不可分離論,再變則為遼朝制度“二元”論,最后則演變成為其全面滅亡中國服務的“征服王朝”論,這一變化過程表明,他們的“學術研究”完全是為推行侵略擴張的軍國主義國策服務的,他們的“遼史研究”純系軍國主義國策的附庸。
  日本學者為軍國主義侵略擴張的國策服務的“遼史研究”,因受到日本統治階級不遺余力的支持,出版了數量極多的論著,這種數量優勢,致使一些善良的人們總是以為,他們的“遼史研究”既便是為侵略者服務的,也不會是一無是處,其中總還是包含著有學術價值的東西。正是由于有了這種認識,于是就不免在自己的研究中因襲日本人的成說,這樣也就在不知不覺中陷入了他們的窠臼。關于契丹部族社會的解體和國家的產生以及契丹族的社會性質等問題,雖然是解放后我國學者以馬克思列寧主義理論為指導提出的全新的課題,但是,由于長期以來日本人鼓吹遼朝制度“二元論”的影響,于是將遼朝社會中的契丹人與漢人分割開談論契丹國家的產生以及契丹人的社會性質等問題,完全忽視了漢族在政治、經濟以及思想文化諸領域對契丹社會變革的影響,結果往往是以抽象的理論公式的推演代替具體歷史事實的探索,完全不能得出令人信服的結論。
  關于頭下制度,在敦煌寺戶文書中與頭下制度有關的大量資料被發現以后,已經證實這種制度并不是吐蕃、契丹等少數民族本身的制度,契丹人自己的社會組織是氏族和部落,頭下是他們用以管理漢人流民的組織。契丹境內的頭下與漢城其實是同一件事。遺憾的是時至今日,人們仍沿襲日本人數十年前的觀點,把遼朝的頭下看作是契丹人的社會組織。
  關于遼的官制,認為只有南面官是采用漢官制度,忽視了漢官制度對北面官制度的影響。北面官的最主要的機構是北樞密院,契丹以樞密院作為最高軍事機構,是太宗“南伐”病死于北返途中之后,大同元年(947)八月世宗耶律阮“始置北院樞密使,以安摶為之”[26]。北面官中的確保留了契丹原有的部族官制,但如果不是有北樞密院作為統帥,如果不是按照中國封建王朝傳統的官制對契丹部族官制進行改造,是形不成遼朝的南北面官制度的。
  關于捺缽制度,雖然具有契丹游牧文化特征,但它作為包括皇帝的殿帳以及北南面臣僚會議在內的遼王朝的朝廷,則充分體現了中國傳統封建文化和政治制度的特征。內蒙古自治區巴林右旗境內的慶陵遺址,頗能揭示遼朝捺缽的性質和特征。慶陵包括圣宗、興宗和道宗三個皇帝的陵寢。這三個皇帝在位時正是捺缽成為定制的時期,夏捺缽是皇帝召開北南臣僚會議及接見宋、夏使節的場所,其地點就在慶陵附近。當年捺缽的建筑雖然已經蕩然無存,但慶陵中的永慶陵(東陵)地宮壁畫四季山水圖正表明該陵寢就是按照四時捺缽的環境為死后的遼圣宗精心營造的。地宮仿木結構的建筑以及門楣之上二龍戲珠的裝飾圖案,反映出不論是陵寢還是捺缽,都是與封建皇帝的身分相一致的。
 
  《遼史》一書關于遼朝的軍事制度的記載非常混亂。契丹有部族軍,其實部族軍并非在部族之外另有一套組織。契丹的部族組織與軍事組織是完全合而為一的,只有遼朝的漢軍才有一整套制度。《遼史·兵衛志》記載的征召、給養、命將等事多與契丹部族軍無關,可能都是漢軍的制度。只有將漢軍與契丹部族軍區別開來進行研究,才有可能將這些混亂的記載理出頭緒。
  總之,遼史研究要在一系列重大問題上有所前進,我們的史學工作者必須徹底擺脫日本學者的影響,走出他們的窠臼,實事求是地對待遼史上的民族關系,不能將遼朝等同于契丹,是要充分估計漢族的影響和作用,把遼史視為遼朝境內各民族共同創造的歷史。
  推進遼史研究的另一關鍵則是則是如何努力發掘和充分利用現有資料的問題。遼史研究工作者一直苦于史料貧乏,要推進遼史研究首先必須實現史料的突破。人們為此曾探索過在宋人著作中廣泛搜尋,這樣做的結果確有相當顯著的收獲。元朝修遼、宋、金三史缺乏相互照應,《宋史》中確有許多關于遼朝史事的記載,但多半局限于宋遼交往方面,真正涉及到遼朝社會內部的重要史料,終究難于在《宋史》和宋人的著作中找到。因此,要改變遼史研究史料貧乏的現狀,除了應當充分重視在大量的宋人著作中搜尋,以期有新發現之外,還應當特別重視考古新發現。       近年來,有關遼代的考古新發現層出不窮。對于遼史研究最有價值的當然是新發現的文字資料。歷年來出土的遼代墓志,是《遼史》之外最重要的資料,這些墓既有漢人的,也有契丹人的;既有帝王將相的,也有普通人的。這些墓志如能全部發表,當可為遼史研究提供許多有價值的新資料。不僅出土的墓志、碑刻等可以為遼史研究提供重要的新史料,就是其他器物上的只言片語有時也同樣可以為我們了解重大歷史事件的真象提供線索。北京房山境內北鄭村遼塔出土一塊墨書“大蕃天顯”文字磚[27]。關于遼的國號,史書記載本來就有不少疑問,這一發現可以證實,遼朝初年,他們自己曾稱自己的國家為“大蕃”。“大蕃”也就是“大契丹”。
  近年,有一批精美的遼代金銀器流失到國外,其中一些器物有涉及文忠王府與承天太后的的鏨文,這些鏨文對于了解圣宗時期遼朝的歷史有非常重要的價值。景宗死后,圣宗幼年即位,其母承天皇太后長期攝政,而實際掌握大權的則是與承天有著事實上的夫妻關系的權臣韓德讓。其中一件盤龍紋頂純金方盒,盒內鏨文是:“太平五年臣張儉命工造成,又供養文忠王府太后殿前。”[28]承天太后死于統和二十七年(1009),韓德讓死于統和二十九年(1011)。“文忠”是韓德讓的謚號,在文忠王府內設“太后殿”,不僅證實承天太后與韓德讓的確是夫妻,而且這種關系是公開的。此外,在他們死后,臣下張儉等人造器供奉,為遼圣宗祈福,仍把他們奉若神明。足見其生前至高無上的地位。同時,這批器物及其上的鏨文對于了解遼朝的宮衛制度也非常有價值。《遼史》卷31《營衛志·宮衛》記載:“遼國之法,天子踐位置宮衛”,“太祖曰弘義宮,應天皇后曰長寧宮,太宗曰永興宮,世宗曰積慶宮,穆宗曰延昌宮,景宗曰彰愍宮,承天太后曰崇德宮,圣宗曰興圣宮,興宗曰延慶宮,道宗曰太和宮,天祚帝曰永昌宮。又孝文皇太弟有敦睦宮,丞相耶律隆運有文忠王府。”除了以上十二宮一府之外,太祖長子耶律倍及三子李胡也都有宮衛,前者統和中更謚文獻皇帝,后者重熙中更謚章肅皇帝。除了皇帝(包括死后始追謚為帝者)和攝政的皇太后之外,只有韓德讓是以“大丞相晉國王”的身分擁有宮衛的。他是死后“官給葬具,建廟乾陵側,擬諸宮例,建文忠王府”的,與皇帝及太后生前即有宮衛不同。乾陵是景宗陵寢。新發現的金銀器鏨文卻讓我們明白了,擬諸宮例建文忠王府,是因為在文忠王府內建有太后殿。韓德讓死后享受此等殊榮完全是借助于他與承天皇太后的關系,而并非因為他本人是大丞相。      
  除了文字材料之外,其他出土文物也同樣有助于我們了解遼史上的重要問題。關系到遼朝基本政治制度及文化特征的捺缽制度,《遼史》以及其他的文字資料,對此都沒有詳盡的說明,但近年的考古發現卻不乏與此有直接關系者。這些發現,為我們提供了關于捺缽制度形象、具體的資料。發現于內蒙古自治區翁牛特旗解放營子一座遼中期的貴族墓葬,繪于八角形木槨東壁上的一幅繪畫,畫面上的駝車上張帳幕,即契丹人的“車帳”,帳內坐著婦女,車下有樂隊、儀仗,一切都準備就序,即將出行。他們是去往何處呢?車帳上畫有一個較原物放大了許多的鷹鶻,表示主人出行是要赴春水,參加一年一度的捕鵝雁的盛會。契丹貴族無不以參與皇帝主持的這種活動為無上光榮。墓中的這幅壁畫帶有顯示主人高貴身分的意義。1986年出土于內蒙古自治區哲里木盟奈曼旗青龍山的遼陳國公主駙馬合葬墓中的一枚錐,錐末端圓形中空,圓柱形玉柄嵌入其中,并配有銀鞘,這是駙馬蕭紹矩腰間的佩物,應是在春捺缽期間參加捕鵝活動時特用的刺鵝錐。有些墓葬及出土的器物物,雖無銘文但也可以幫助我們了解契丹人社會生活方式的演變。歷年來在東北及內蒙發現了很多雞冠壺。這是一種瓷器,但卻是摹仿契丹牧民傳統的皮袋容器形制燒制的,每個壺上都仿制皮革縫制的痕跡。瓷器的使用,表明至少當時的契丹權貴已經開始過定居生活了,但瓷器的形制仍然是仿皮袋式的,這也反映出他們對游牧生活的眷戀。此外,在東北、內蒙各地發現的契丹貴族墓葬,多有磚砌的仿木結構的墓門,法庫葉茂臺遼墓還出土了一個棺床小帳。這個小帳是仿大木作建筑建造的,九脊頂、面闊三間,進深兩間,周圍是壁板,前有窗,與當時大木作原樣無甚差異,而且較地面上同時代建筑后又屢經修葺者尤為真實可靠。更值得重視的是這個棺床小帳是出自葉茂臺契丹貴族墓葬,說明自遼前期起,契丹統治階級的漢化傾向就已經極其明顯,他們不再單純過轉徙隨時的游牧生活,而是建有考究的祠堂、宅第,與漢族封建地主無異。其他如遼墓中出土的大量五代、北宋時期定窯瓷器,有的還帶“官”字款,這些器物都是研究當時中國境內南北兩個政權相互交往的重要資料。近年在陳國公主駙馬合葬墓中還出土了幾件來自中亞的玻璃器皿,則是研究當時遼朝對外關系的重要資料。總之,如果在遼史研究中除了重視文獻資料的深入發掘之外,還能充分利用不斷出現的豐富的考古資料,那么,只要我們充分運用現有的一切客觀條件,刻苦鉆研,就一定能改變遼史研究的落后面貌。
1]《遼金兩朝在祖國歷史上的地位》,《遼金史論集》(一)2頁。
[2]《續資治通鑒長編》卷17開寶九年二月乙亥。
[3]②孔平仲《珩璜新論》。
[4]《東坡應詔集》卷5《策斷》。
[5]《蘇魏公文集》卷66《華夷魯衛信錄總序》。
[6]《圣宗皇帝哀冊》,《全遼文》卷6。
[7]《宋朝事實》卷12《經略幽薊》。
[8]《遼史》卷79《室昉傳》。
[9]《遼史》卷103《蕭韓家奴傳》。
[10]《遼史》卷98《耶律儼傳》。
[11]《元文類》卷51《故金漆水郡侯耶律公神道碑》。
[12]《滋溪文稿》卷25《三史質疑》。
[13]《揭傒斯全集·文集》卷3。
[14]馬祖常《石田集》卷13《監黃池稅務王君墓碣銘》。
[15]《輟耕錄》卷3《正統辨》。
[16]《東山存稿》卷5《題三史目錄紀年后》。
[17]傅樂煥《遼史叢考》159—160頁。
[18]據柴德賡先生統計,見《史籍舉要》頁140。
[19]《觀堂集林》卷23《沈乙庵先生七十壽辰》。
[20]《觀堂集林》卷14。
[21]《觀堂集林》卷14。
[22]河北教育出版社1995年版。
[23]《遼朝北面中央官制的特色》,臺灣《大陸雜志》1964年卷29第12期。
[24]《遼史》卷37《地理志》。
[25]《遼朝北面中央官制的特色》。
[26]《遼史》卷5《世宗本紀》。
[27]《考古》1982年第2期圖版玖。
[28]臺灣《文物月刊》第129期,韓偉《遼代太平間金銀器鏨文考釋》。
 
遼代的陶瓷器
遼代的陶瓷器。黑龍江吉林遼寧內蒙古河北等地都曾有發現
  

白釉瓜形提梁壺

。具有鮮明的地方色彩和獨特的民族風格。遼代陶、瓷器制作基本承襲唐代陶瓷工藝,和北宋中原地區的陶瓷制作工藝屬同一系統,低溫釉陶以單色居多,三彩陶器亦稱“遼三彩”。此外有黑瓷及綠釉器等。

發展簡述

遼朝是10世紀

  初我國契丹族在北方建立的地方政權。契丹族是古代北方民族鮮卑族的后裔,晉末始稱契丹。南北朝以來,契丹在今遼河上游西拉木倫河流域一帶游牧,與中原的關系逐漸密
  

白釉刻花提梁壺

切。唐朝以其地置松漠都督府,并任契丹首領為都督。唐朝后期,契丹已成為我國北方民族中最強大的一支。唐末,契丹族首領耶律阿保機統一契丹及鄰近各部,于五代后梁貞明二年(公元916年)建立了遼朝,遂先后與五代和北宋并立。隨著契丹人由畜牧、漁獵生產為主轉向以農業、畜牧業生產為主,由游牧生活轉向定居生活,手工業也隨之發展起來。在手工業中,制瓷業則是一個重要的組成部分。
 
發展背景

歷史

  遼在歷史上不停侵犯北宋國土,為什么?窮,國土上沒什么資源,北宋生活
  

定窯人首魚龍壺

得好,他光瞧著不行,得過來拿點兒,所以遼多次進犯北宋。北宋重要的北方窯口定窯,在定州這個地方,曾在宋跟遼的拉鋸戰中五易其手。遼人看到雪白的白瓷,垂涎三尺。定窯是當時非常重要的商品。天顯三年(公元928年),遼兵又一次攻下定州,在那兒待了八個多月,很長的時間。八個月的時間足以把這個地方的經濟以及生產情況了解透徹。遼國當時急需這些人才,不排除一種可能,就是把這些人才帶走了。所以遼代出了一種非常重要的瓷器叫“遼白瓷”,非常白,與定窯白瓷非常像,不是專業人員,幾乎不能區分。

遼代瓷器的產生

  遼代瓷器的產生,跟當時遼和北宋之間訂立澶淵之盟有關系。公元1004年,即景德元年,這一年簽訂的澶淵之盟,遼國得了便宜,坐享歲貢,每年宋朝政府該給多少錢就給多少錢,該給多少東西就給多少東西。這個大的政治前提的出現,為瓷器奠定了一個非常好的生產基礎,遼代的瓷器也得以發展。今天能夠發掘出來的遼代的瓷窯大約有七座,離北京最近的一座就在北京門頭溝。

三彩器

  遼代瓷器中有三彩器。宋代也有三彩,受唐三彩影響。遼三彩跟宋三彩之間,可能相互都有影響。遼代瓷器中還有一種很特殊的瓷器,方盤,方形的盤子。瓷器一般都是圓的,上轉盤一拉就圓了,方的反而不好做。那遼瓷為什么做成方的呢?因為遼在歷史上都是用木頭盤,木頭做成圓的麻煩,做成方的簡單。所以當用陶瓷做的時候,還是沿襲舊制,也做成方的了。

藝術成就

陶瓷工藝

  遼代的陶瓷器。黑龍江、吉林、遼寧、內蒙古及河北等地都曾有發現。具有鮮明的地方色彩和獨特的民族風格。遼代陶、瓷器制作基本承襲唐代陶瓷工藝,和北宋中原地區的陶瓷制作工藝屬同一系統,低溫釉陶以單色居多,三彩陶器亦稱“遼三彩”。此外有黑瓷及綠釉器等。有些器形具有契丹
  

黑釉雙系扁瓶

族的民族特色,如雞冠壺、長頸瓶、鳳首瓶、穿帶壺、雞腿瓶、海棠花式長盤,注壺等。巳知燒造遼瓷的窯址有:內蒙古巴林左旗林東鎮的“林東遼上京窯”,“林東南山窯”、“林東白音戈勒窯”,內蒙古赤峰市的“赤峰缸瓦窯屯窯”,遼寧遼陽市的“遼陽江官屯窯”及北京市西郊的“北京龍泉務窯”等等。遼代瓷器以白瓷和彩色釉陶(即“遼三彩”)為主,處于唐、宋瓷器的過渡階段。遼瓷的部份器形帶有契丹民族的特色。

民族風格

  黑龍江、吉林、遼寧、內蒙古及河北等地都曾有發現。具有鮮明的地方色彩和獨特的民族風格。有白瓷、黑瓷和低溫釉陶等。白瓷以仿定為主,胎致密,色純白。晚期白釉黑花較好。低溫釉陶以單色居多,三彩陶器亦稱“遼三彩”。器物造型有其獨創的風格,如鳳首瓶、長頸瓶、雞腿壇雞冠壺等,都是中原地區所罕見。有些品種的造型來自契丹族傳統的皮容器和木容器,如雞冠壺造型具有明顯的皮革容器的痕跡,有的甚至把皮條、皮扣、皮雕花、皮繩環梁都一一表現出來,清楚地保留的游獵生活的形跡。
  遼瓷,是我國古代陶瓷史上一朵意蘊迷人的奇葩。它是遼代在繼承唐朝的傳統
  

三彩魚形壺

技術,吸收五代和北宋中原地區的新工藝的基礎上又發展創新的一種獨具特色的陶瓷。其白山黑水般鮮明的地方色彩和濃郁的游牧民族特點,反映了古代契丹族勇猛、剛烈、剽悍的部族氣質,是當時政治、經濟、文化等社會生活的凝聚和縮影。在契丹人的祖居之地——遼河源頭老哈河(土河)流域,近些年來,零散地出土過許多精美的遼瓷。

契丹人

  這些瓷器當年都是披發左衽的契丹人在這片土地上簡樸生活的普通擁有。千百年后被農人在民間偶然遇到并挖掘。當上世紀八十年代文保部門搞文物普查,到老哈河流域各個小村征集文物,人們紛紛把這些寶貝拿了出來。杯盤碗盞、碟盆盂盒、壺瓶壇罐……這數百件精美的遼瓷,數以千計的遼瓷殘品和標本,演示過當年遼代一幅多么立體而又龐雜的社會生活圖景啊。
  不管是裝酒,盛水,儲存馬奶和牛乳,還是用作餐飲,那些茶、綠、黃、褐、青、白和三彩等器形紋飾繁雜、顏色用途不一的瓷器,都曾在各自的位置上富有靈性地陪伴過人們的生活。可以想象,當一個彌漫著水汽的早晨悄然來臨,土河居民的日子也靜靜綻放在氈帳內外的瓷光之中;健美的契丹女子背起長頸瓶到河邊取水,閃爍不息的水波漫過瓶沿,濺濕了古代的一片陽光;打獵男子背起箭囊跨馬而去,背上斜背的那只裝滿了水的雞冠壺格外耀眼;一大戶人家的氈帳里,一男侍已立身恭候在陳設有盛滿食物的桌旁,等候主人到來,桌上的盛食器品類上乘,釉色簇新。

藝術特征

  黑釉雙系扁瓶
  遼代工匠崇尚寫實與表意兼具的風格。他們把卷草、梅花、牡丹、菊花、
  

綠釉刻花單柄壺

蓮花、鳥、魚……通過刻、印、劃、彩繪等多種手法在陶瓷上藝術上表現出來,蓬勃自然,生氣涌動。我見過一件別致的遼代三彩長盤,就是一個絕佳的彩繪作品,它是先在陶胎上用類似劃花的技法,勾畫出圖案線條,然后在其間施以相應色彩,最后低溫燒制而成。盤中排列著三朵正在盛放的海棠花,在周圍卷草花紋的映襯上,熠熠奪目,美艷動人,從那幾組弧線組成的兩側對稱的盤沿,宛如感到那水的波動和蕩漾,而那三朵鮮嫩的花便似飄浮在鋪滿水草的波面上,彌散出一種濕潤的淡淡的清香。
  對自然生命的敬畏和深情,是遼瓷透給我們的一種樸素的思想。這思想使遼瓷的世界,也許遠比想像更豐茂。在一本叫做《古瓷探妙》的書上,甚至還見過這樣一幅人物漫畫,它是畫在一件遼代瓷罐上的,據說這是中國最早的漫畫了:兩只小腳支撐著一個沒有上肢的皮球般圓圓的身子,皮球上扣一個似在擺動的紗帽翅,筆法簡括,風格詼諧,顯得十分時尚現代,讓人忍俊不禁,與今人漫畫可謂異曲同工。古人的幽默感自那時就開拓為一個藝術的新畫種,并且把它表現到遼瓷上,想來真是令人崇敬。
  火為精靈泥為胎。遼瓷之妙,妙在韻味。那是一種北方土地的風土之味,它率直粗獷,樸拙巧慧,沉實敦厚,意遠蘊深,飄彌著一股濃濃的草原游牧情調,著實讓人回味不盡呢。

藝術種類

  三彩魚形壺
  遼代瓷器可分兩大類,即中原類和契丹類。

中原類型

  中原類型的瓷器有從北方流如契丹的,也有北宋工匠流落到遼地后在當地燒造的
  

綠釉鳳首瓶

。這一類型瓷器有從北方流如契丹的,也有北宋工匠流落到遼地后在當地燒造的。這一類型瓷器的主要器型有注壺、溫碗、蓋罐、小罐、盞托、長頸壺、花口碗、唾盂、香爐的主要器型有注壺、溫碗、蓋罐、小罐、盞托、長頸壺、花口碗、唾盂、香爐、盤、碟、杯等。精細瓷器、盤、碟、杯等。精細瓷器胎白、堅致,釉潤似玉,顏色白中閃黃,外壁多刻蓮瓣紋。有的底足陽刻“官”或“新官”、“尚食局”等款。一般白瓷胎白、堅致,釉潤似玉,顏色白中閃黃,外壁多刻蓮瓣紋。有的底足陰刻“官”或“新官”、“尚食局”等款。一般白瓷胎稍厚,釉質略粗,呈牙白色,多光素無紋。

契丹類型

  契丹類型的瓷器胎稍厚,釉質略粗,呈牙白色,多光素無紋。契丹類型的瓷器具有本民族的鳳格,主要器型有:雞冠壺、長頸瓶、鳳首壺穿帶壺、雞腿瓶、海棠式盤等。時代越晚,契丹式瓷器具有本民族的鳳格,主要器型有:雞冠壺、長頸瓶、鳳首壺、穿帶壺、雞腿瓶、海棠式盤等。時代越晚,契丹式瓷器越少。雞冠壺是遼瓷中最有特色的造型,它的原型是契丹族游牧時用以盛水或奶的皮囊壺,最早的雞冠壺完全模仿皮襄壺,皮革縫制的痕跡很逼真,甚至還堆出皮繩、皮扣;時代越晚,皮囊壺的特征就越少,有些僅成為裝飾。

契丹類

  遼代瓷窯集中在今遼寧和河北、山西的北部,主要有上京窯(今內蒙古巴林左旗東鎮)、赤峰缸瓦窯、遼陽江官屯窯、北京門頭溝窯等,主要產品是白瓷越少。雞冠壺是遼瓷中最有特色的
  

白釉劃花梅瓶

造型,它的原型是契丹族游牧時用以盛水或奶的皮囊壺,最早的雞冠壺完全模仿皮襄壺,皮革縫制的痕跡很逼真,甚至還堆出皮繩、皮扣;時代越晚,皮囊壺的特征就越少,有些僅成為裝飾。遼代瓷窯集中在今遼寧和河北、山西的北部,主要有上京窯(今內蒙古巴林左旗東鎮)、赤峰缸瓦窯、遼陽江官屯窯、北京門頭溝窯等,主要產品是白瓷、黑瓷、三彩和三彩陶器。

典型器皿

  遼代最典型的器皿都是什么呢?遼代獨有的瓷器首推雞冠壺。這種壺上面有一塊像雞冠子,非常形象,有黑的、黃的、綠的。雞冠壺由皮囊壺演化而來,模仿皮囊的樣子。
  這種造型就不是陶瓷的正常造型,陶瓷最容易做的就是圓器,把陶瓷做成這種扁扁的樣子,不是很容易的事。但是,皮囊壺有一種民族感情在里面。遼代最早都是用金屬器和皮革器,遼人從小使這個,祖上傳下來的就是這個,所以盡管換了材料,也還要做成這個樣子。這是遼人文化上的追求,完全是文化的力量,這一點很重要。
  第二個就是雞腿瓶,也是遼國非常盛行的,一直延續到金元。雞腿瓶很形象,像雞腿似的,細長,可以插在馬屁股的兜子里面。瓶上一棱一棱的,是為了防滑。有的雞腿瓶上面寫著“葡萄酒”,說明是裝酒用的器皿。這是少數民族特有的瓷器,漢族人不用。少數民族使用它主要是為了便攜,這是民族特性使然。
  再有就是摩羯魚壺。摩羯魚,反映的是魚化龍的瞬間,腦袋已經變成龍頭,身子還是魚尾巴。佛家認為它有護法的作用,能驅兇辟邪。摩羯魚壺是遼代瓷器中極為特殊的一種,過去都說它價值連城。北京故宮有一件,被定為一級文物。
  三彩器,也是遼瓷中獨具特色的一種。與華麗細膩的唐三彩,明凈素雅的元明青花相比,它則顯得純古渾厚。這種仿唐代和渤海三彩,工麗精致,意蘊獨特的遼瓷,是遼中期嚴禁以金銀器隨葬后發展起來的。其黃、綠、赭三色的巧妙搭配,顯得色彩絢麗,斑駁燦爛,有如五彩云錦一般迷人。尤其難能可貴崐的是,它把唐代用作喪葬用途的冥器改變了功能而主要用于現實生活,這不能不說是一個了不起的突破!

實物賞析

  1、綠釉鳳首瓶 遼,   遼寧省北票縣水泉遼墓出土。
  高41.3、口徑9厘米。
  花口,口頸處貼塑一含珠鳳鳥。施茶綠釉。
  現藏遼寧省博物館。
  白釉劃花梅瓶
  2、 遼
  高38.5、口徑4厘米。
  三條弦紋將瓶體分為四段,肩部繪仰蓮瓣紋點綴小花,腹部飾寶相花,底部繪仰蓮瓣紋。
  現藏大同市博物館。
 
 ^燕云十六州,又稱“幽云十六州”“幽薊十六州”是指中國后晉天福三年(938年)石敬瑭割讓給契丹的位于今天北京、天津以及山西、河北北部的十六個州。
  燕云十六州是
  幽州(今北京)、
  順州(今北京順義)、
  儒州(今北京延慶)、
  檀州(今北京密云)、
 
  薊州(今天津薊縣)、
  涿州(今河北涿州)、
  瀛州(今河北河間)、
  莫州(今河北任丘北)、
  新州(今河北涿鹿)、
  媯州(今河北懷來)、
  武州(今河北宣化)、
  蔚州(今河北蔚縣)、
 
  應州(今山西應縣)、
  寰州(今山西朔州東)、
  朔州(今山西朔州)、
  云州(今山西大同)。
  幽、薊、瀛、莫、涿、檀、順七州位于太行山北支的東南方,其余九州在山的西北,十六州大致是今北京、天津和河北北部、山西北部的大片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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