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香彌久黃金茶 miaoge 發表在 荷韻輕香|散文 華聲論壇 http://bbs.voc.com.cn/forum-5-1.html 彌久黃金茶飄香
又到一年茶香時，彌久黃金茶飄香，我們湘西保靖的黃金茶一直飄香在祖國大地，它穿透時空，自古而今，自今而古，修身養性，濡養情操。
——題記
關于中國的茶，溯其源，最早可到神農氏他們那個時代，我們算不出那是多少年前，但想象得出那個發蒙中國茶文化的情景：
一個仙風道骨的先哲在山上嘗百草，他嘗了72種草后，身體疲乏、咽干口噪，坐在一棵樹下休息。他感到一股清香襲來，潤皮膚、清心肺、振精神，于是蠕動鼻子，四處聞著。這股清香來自他靠著的這棵樹。他摘下一片葉子，慢嚼，身體頓感舒暢，飄飄如仙……從此，一種叫“茶”的神品被飲用至今，演繹成獨特的文化。
關于黃金茶，溯其源，據史載和已發現的物證證實，有500年左右歷史，其實不然，根據呂洞山的一些地名和其它不為外界所知的物證推斷，黃金茶不是500年歷史那么簡單，500年，600年，1000年，甚至更久遠，陸羽所謂“南方嘉木”，而呂洞山正是南方之所。那時候，祖先們點著樅樹油，邊喝茶邊聊著，或唱山歌，或擂苗鼓，或打獅子鈸，或口述歷史、講故事，或望星空，浸潤大地芳香，融匯心靈芳香，滋潤文化芳香，演繹別具一格的呂洞山茶文化。
透過一些地名，我們能感受到黃金茶歷史久遠。在我們并不遼闊的呂洞山地區，就有幾個寨子叫“夯吉”、“排吉”，我姑且撇開風水的文化意義，單純從字義上理解，“夯吉”，本意是“長滿茶樹的山谷”，“排吉”，本意是“長滿茶樹的壩子”，很祥瑞的名字。我們能夠想象，當然，這里只是想象，呂洞山先民經過長途爬涉，沖破圍追堵截來到湘西一隅，個個筋疲力盡，人人高度緊張，生命命懸一線之際，他們聞到一股沁人心肺的清香，精神不由一振，摘下一種神奇的樹葉，嚼爛，一吞入肚，乘勢返身抵抗后面的追兵，打退進攻，站住腳跟。追兵看到他們瞬間爆發出不可抗拒的神奇力量，不敢再追，也就地扎營，派幾個會苗語的人深入偵查。這幾個人越進入呂洞山，越感到有一股神奇的、能振奮人精神給予人力量的清香，后來發現了秘密，回去報告。追兵眼看進擊無望，準備撤退，正當他們拔寨的時候，呂洞山人從隘口里沖了出來，但他們不是追擊這股來自遠方的追兵，而是送給他們能提神的樹葉，表達和平意愿，勸他們留下來，一起開發湘西。這股追兵看到呂洞山先民會吃（Sheib nongx，神農），有誠意，于是就留了下來。他們一定是在呂洞山“十字坪”，聞著這神奇的清香，制定和平條約，一起繁衍生息，奠定湘西根基。條約制定后，呂洞山先民以氏為寨，栽下定居樹，并給那種樹取名為“gil”，后來管這種茶叫“gil nggieb ghunx”，幾個氏族寨給自己的山寨取名為“夯吉”、“排吉”，以示紀念。
目前發現的古茶樹，以黃金村和大巖村最多，還有一些有待發現。經鑒定，黃金村的一棵古茶樹樹齡在400歲以上，明神宗年間栽種，而據我所知，大巖村的古茶樹，其粗壯不在黃金村古茶樹之下，若作鑒定，當為黃金茶久遠歷史提供更多佐證。據筆者幼時聽一個叫石太保的老人講述，辛酉年（公元1861年）冬，石達開率部從懷化進攻湘西，拿下浦市、瀘溪、河溪、鎮溪后，在吉首休整，將傷員交當地苗民收治，因為大巖寨在當地是大姓大寨，石達開攀家門，親書一封，差人來到大巖，請求大巖人為太平天國革命保種子，在合適的時間站起來武力保護傷員的生命安全，并為太平天國革命守住某種秘密。雙方代表邊喝著苗茶，邊商談相關事宜。大巖寨的頭人跟使者說：“楊秀清與我們結為兄弟，太平軍就是我們的兄弟！”當即與使者簽訂盟約，然后雙手捧著茶碗，對天發誓：“太平天國革命是窮人鬧革命，太平軍是窮人軍隊，太平軍戰士是窮人的子弟，為了保護受傷的太平軍戰士和太平天國××，大巖就是毀寨，也要保證太平軍戰士和××安全。”錚錚誓言，隨著黃金茶香縈繞在大巖寨上空，縈繞在呂洞山上空。
上世紀70年代，筆者在家鄉大巖寨發現一塊殘缺的古碑鋪在路上，碑文我忘記了，但碑身和碑文意思還記得，碑身四面有字，是記載一個災難的，我還記得有“己酉年”幾個字。我從小就愛好歷史文化，看著這塊四面有字、不像墓碑的碑，百思不得其解。回到家里，我問媽媽，我們這里是不是發生過災難，死很多人，媽媽說：“是，己酉年那年。”我問詳細，媽媽告訴我：“我也不曉得，你去問（我）小舅。”媽媽的小舅叫石昌暢，是呂洞山著名歌手，他告訴我，己酉年（公元1849年）湘西大荒，餓死很多人，早上埋人的人，下午沒人埋他；整個呂洞山，村村寨寨，死人成堆無人去埋，腐爛后，很多人生病，大家紛紛跑去印山臺討觀音土，觀音土不消化，又脹死很多人；昌秀（石昌暢的族弟）屋公（爺爺）喊黃金（村）的藥師一起背著茶葉到印山臺腳下搭棚子，用黃金茶給病人治病，病人服用后，觀音土屙出來了，病也治好了。聽完叔公的講述，我知道了一段悲凄的歷史，知道我們的黃金茶在100多年前的時候，在六六河畔飄香，飄進每一個先民的生命里，也飄進了我們的生命里。
雍正年間，隨著改土歸流的風起水生，呂洞山有識之士上書清政府，吁請廢除土司制度，一時間，各種政治勢力積蓄力量，大有山雨欲來風滿樓之勢。這時，幾個睿智的呂洞山文人急中生智，邀請各種勢力的領頭人物積聚呂洞山祖先議事地喝茶，在今古丈縣默絨鎮火車橋后面的山谷——“夯嬢”議榔。大家喝著香韻悠長的黃金茶，回想起祖先艱苦卓絕的爬涉史，憶苦思甜，阻撓改土歸流的保守派痛哭流涕，跪倒在地上，哭喊著贊成改土歸流，雍正五年（公元1727年），改土歸流終于在呂洞山實施，避免了一場血戰。黃金茶，又一次飄香在呂洞山人的生命里。
己丑年（公元1949年）秋，一支身著樸素的隊伍開進古丈，一個姓鄭的東北漢子騎著白馬，帶領他的士兵開進黃金寨、大巖寨……他們夜里在村外宿營，白天登門宣傳共產黨的民族平等和民族團結政策。鄉親們看這支隊伍軍紀嚴明，還有人會講西南官話和苗話，紛紛出來看熱鬧，一些見過世面的地方賢哲心靈震撼，命人煮茶接待，就這樣，呂洞山的歷史翻開了新的一頁，黃金茶更香了！
而今，我一次一次回味歷史，循著祖先的腳步，聞著不曾消退的茶香，思想著，激動著，激勵著。那是多少年前？超越茶品范疇的黃金茶演繹和平，飄香在汨羅河上、冷寨河上、六六河上。今是多少年后？黃金茶飄香在咱呂洞，在咱湘西，在咱湖南，在咱中國！
不信你看，又是一年茶飄香，我的父老鄉親兄弟姐妹們忙碌著，你在這邊山，我在那邊嶺，呼山風，喚親戚，亮山歌問候，飄茶香表意。累的時候抬頭望天，或者遠眺，或者追逐，有情有義的哥哥妹妹掐一把青草扎成結，在茶叢奔跑，追上了，輕輕丟給追逐中的意中人，盡享愛情芳香。而來自全國各地的汽車則停滿呂洞山的公路，賓客們用普通話和我的父老鄉親兄弟姐妹們交流著，抓起相機搶拍著，不放過一個感動心扉、震撼心靈的鏡頭。他們每人都洋溢著一種文化的興奮，種茶的人洋溢自信，買茶的人寫滿虔誠，看是談生意，其實是交心，大家都不愿意用商業的銅子砸碎底蘊深厚的茶文化鏡子，呵護文化，呵護心靈，聞著茶香，品味心香！
聞著這茶香、心香，聽唱一首心靈之歌，透過它，沒有去過呂洞山的人能感受到黃金茶發自歷史的、彌久的清香：
“年年的春天/汽車停在路上/采茶的姑娘/喜悅寫在臉上/貧窮的日子/一天一天消亡/踩著那鼓聲/盡情歌唱//這是千年的期盼/幸福熱淚盈眶/贊一聲社會和平才能發展/天地癡交茶韻悠長人性悠長//啊~贊一聲社會和平才能發展/天地癡交茶韻悠長人性悠長。
吉祥的夜晚/篝火驚醒月亮/采茶的姑娘/散發沁人芳香/高高的青松/一寸一寸草長/披著那月光/訴說衷腸//這是心靈的呼喚/愛情地久天長/贊一聲祖國強大才能安詳/倘開心扉清風曲妙銀鈴叮當//啊~贊一聲祖國強大才能安詳/敞開心扉清風曲妙銀鈴叮當。”
2012.03.02午于黔岑鞏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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