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冬季達沃斯論壇于1月21日-24日召開,華為創始人任正非與歷史學家尤瓦爾·赫拉利(Yuval Noah Harari)有個巔峰對話,這被網友視為一次關乎未來的智者論辯。
尤瓦爾·赫拉利,1976年生于以色列。他是牛津大學歷史學博士,耶路撒冷希伯來大學歷史系教授,其著作《人類簡史》、《未來簡史》和《今日簡史》三部曲廣為人知,因思想深邃、觀點犀利,他被視為預言家和最前沿的人類未來學者。
任正非,1944年生于貴州一個偏遠山區。1987年在深圳創辦華為公司,在三十二時間里,公司從幾個人發展到19多萬人,華為已經是享譽全球的跨國公司。
一個是洞察未來的學者,一個是思想深邃的企業家,兩個人在達沃斯展開了一場高水平對話。
1、科技軍備競賽:
“十九世紀發生的工業革命會重演,行業領袖基本擁有在經濟和政治領域主宰世界的權力。”
尤瓦爾·赫拉利表示,二十一世紀的人工智能革命以及生物技術革命會讓歷史重演,而且歷史也已經在重演。他認為,當前的軍備競賽就是一場帝國軍備競賽,很快會導致數據殖民,不需要派一兵一卒,只需要獲得某個國家的所有數據就能進行數據殖民。
而且,赫拉利還對未來人類的身體、大腦和人生被“入侵”憂心忡忡。
而任正非則認為,“科技是向善的,科技發展不是為了作惡,而是向善。”他指出,現在的科技進步跟過去歷史上火車、輪船、紡織機械……出現的時候所造成的恐慌沒有本質的不同。
任正非表示,在人類的科技、知識能量突破臨界點后會發生智能、“技術大爆炸”,既然原子能可以被人所用,人工智能也當然可以,關鍵是要注意邊界。
他說,解決社會的貧富懸殊造成的沖突,是社會問題,不是技術問題。
2、人工智能:
“和原子彈相比,人工智能的危險不是太明顯”,尤瓦爾·赫拉利認為,人工智能軍備競賽是可以分出勝負的——這很危險,因為贏得軍備競賽和主宰世界的誘惑力太大了。
任正非則表示中美兩國現如今都沒有真正想明白人工智能,“人工智能需要大量數學家、物理學家、生物學家、化學家……”所以,應該在基礎教育和基礎研究上加大投入。
他還認為美國是自己憂慮過多了,“美國長期習慣是世界老大,認為每件事情都應該是它做得最好,如果某一件事別人做好了,可能它心里就會不舒服,但不舒服并不代表世界潮流。”
人工智能應該是用來造福人類,提高生產效率和創造財富。任正非說,“入侵”在未來二、三十年內或者更長時間還不會出現。而赫拉利也認為未來二、三十年,計算機和人類還不會結合變成半機械人。
任正非還特意提到了美國,“本來華為公司是一家很親美的公司,華為今天之所以這么成功,絕大多數管理都是向美國學習的。”
他說,科學是真理,真理只有一個,任何一個科學家發現真理,就會廣播讓全世界知道,在科學技術底層,全世界是統一的。所以,“美國不必過于擔心華為在世界上的地位和成長。”
對于赫拉利的憂慮——“電子侵入人類,人類變成神了”,任正非說不用擔心,因為人到80歲就死了,靈魂是不能繼承的,他不可能成為神人。
3、技術讓人有更多能動性和權利:
任正非相信是這樣,赫拉利則認為技術會起到兩方面作用,既能限制、也能提升個人的能力或能動性。人們,特別是技術人員和工程師,能做的就是設計出不同的技術。
對大多數普通人來說,任正非指出,隨著技術交流越來越方便,人們對事物的認識越來越充分,讓人類變得更聰明,其實是人類的聰明速度在加速。
“比如,我們現在看小學生課本,已經看不懂了,怎么小學生學這些東西呢;以前我們大學才學習的課程,現在中學已經學完了。這些說明人類在信息社會中實際是進步了,進步了也還是要以人來掌握,不同的人掌握的程度不一樣,那么就業方式就不一樣。人的主觀能動性在社會上應該是存在的,不是被奴役了。”
任正非和赫拉利的對話,展示了兩個不同領域的卓越人物對整個人類社會未來的深度思考,但他們的各自的觀點要辯證地去看。
赫拉利是歷史教授,他的視角是從歷史的宏觀角度去看社會規律的演化過程,他的出發點是提出問題,態度是悲天憫人,所以顯得比較悲觀。這是他的角色對他思想的一個影響。
而任正非是企業家,企業家的任務是解決問題,他的立場是技術要為人服務,要更好的改變生活,他的出發點是積極主動的,所以,任正非顯得更務實,也更樂觀。
也許,對于我們來說,現實都是問題,但未來永遠是樂觀的,因為我們要靠現在的奮斗去創造未來。要知道,每個人都希望未來是美好的。
因此有網友說,睿智和務實的任正非更值得我們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