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夢人物 --- 金陵薛家(5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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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夢人物 --- 金陵薛家(5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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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蟠在《紅樓夢》一書中雖非主角,但也是重要人物之一。
《紅樓夢》一書中,薛蟠曾打過兩場官司,一場實在書中第4回,薛蟠與馮淵公子爭奪英蓮(香蓮),薛蟠指示豪奴打死了馮淵公子;第二場是在書中第86回,薛蟠與媳婦夏金桂發生爭吵后,賭氣“到南邊置貨”,路上在太平縣李家店飯店與蔣玉菡喝酒時,就“因為這當槽兒的盡著拿眼瞟蔣玉菡”,薛蟠在第二天再去李家店時,因瑣事“就拿起酒碗照他打去”,把這個“當槽兒”的張三打死。
這兩起官司涉及到了一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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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馮淵官司”有關聯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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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淵(第4回)】
馮淵“是本地一個小鄉紳之子”,“自幼父母早亡,又無兄弟,只他一個人守著些薄產過日子。長到十八九歲上,酷愛男風,最厭女子。”但是在看到了拐子販賣的英蓮(香蓮)時,“便一眼看上了這丫頭,立意買來作妾,立誓再不交結男子,也不再娶第二個了”。不承想,這拐子又偷偷的將英蓮(香蓮)“賣與薛家,他意欲卷了兩家的銀子,再逃往他省”,“誰知又不曾走脫,兩家拿住,打了個臭死”。薛、馮兩家“都不肯收銀,只要領人”,薛蟠“豈是讓人的,便喝著手下人一打,將馮公子打了個稀爛,抬回家去三日死了。”馮家家人到應天府告狀,“告了一年的狀,竟無人作主”。
賈雨村在被罷官之后,通過賈政的關系,又“謀了一個復職候缺”,等到“金陵應天府缺出,便謀補了此缺”。賈雨村到任之后,在得知薛家乃金陵四大家族,賈政是薛蟠的姨父,京營節度使王子騰是薛蟠的舅舅,“便徇情枉法,胡亂判斷了此案”,由于“馮家也無甚要緊的人,不過為的是錢”,馮家“得了許多燒埋銀子,也就無甚話說了。”
【原告之人(馮淵家人)(第4回)】
書中第4回,薛蟠為了爭奪英蓮(香蓮),指使豪奴打死的馮淵公子。因為馮淵“自幼父母早亡,又無兄弟”,所以只有其家人到官府告狀。“原告之人”應該是馮淵的家人。“原告之人”在向應天府知府賈雨村訴說案情時也是這樣說的:薛家“眾豪奴將我小主人竟打死了”。
由于“馮家也無甚要緊的人”,賈雨村“徇情枉法,胡亂判斷了此案。馮家得了許多燒埋銀子,也就無甚話說了。”
【拐子(第1回 – 第4回)】
薛蟠之所以指使豪奴打死了馮淵公子,就是為了得到英蓮(香蓮),而引起薛、馮之爭的原因,就是因為拐子將英蓮(香蓮)賣給了馮淵后,“又偷賣與薛家,他意欲卷了兩家的銀子,再逃往他省。誰知又不曾走脫,兩家拿住,打了個臭死”,由于薛馮兩家“都不肯收銀,只要領人。那薛家公子豈是讓人的,便喝著手下人一打,將馮公子打了個稀爛,抬回家去三日死了。”
這個拐子賣的英蓮(香蓮)就是甄士隱丟失的女兒,是幾年前,在元宵節燈會上被這個拐子拐騙走的。這種“拐子單管偷拐五六歲的兒女,養在一個僻靜之處,到十一二歲,度其容貌,帶至他鄉轉賣。”
賈雨村“徇情枉法,胡亂判斷了此案”,“按法處治”拐子。
【門子(第4回)】
賈雨村官衙內的衙役。
門子原是姑蘇城“葫蘆廟內一個小沙彌”。賈雨村未發達時曾在葫蘆廟內住過,所以二人相識。葫蘆廟“被火之后”,這位“小沙彌無處安身,欲投別廟去修行,又耐不得清涼景況,因想這件生意倒還輕省熱鬧,遂趁年紀蓄了發,充了門子。”
在賈雨村到了應天府任上后,為了馮淵一案,門子將該案其中的路數如實告知了賈雨村,并將金陵地方的“護官符”交給了賈雨村。這就是:
“賈不假,白玉為堂金作馬。(寧國榮國二公之后,共二十房分,寧榮親派八房在都外,現原籍住者十二房。)
阿房宮,三百里,住不下金陵一個史。(保齡侯尚書令史公之后,房分共十八,都中現住者十房,原籍現居八房。)
東海缺少白玉床,龍王來請金陵王。(都太尉統制縣伯王公之后,共十二房,都中二房,余在籍。)
豐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鐵。(紫薇舍人薛公之后,現領內府帑銀行商,共八房分。)”
在門子的建議下,賈雨村“徇情枉法,胡亂判斷了此案。”因為“此事皆由葫蘆廟內之沙彌新門子所出,雨村又恐他對人說出當日貧賤時的事來,因此心中大不樂業,后來到底尋了個不是,遠遠的充發了他才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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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張三官司”有關系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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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三(第86回 - 第99回)】
太平縣李家店飯店當槽兒。二十三歲。
《紅樓夢》書中第86回記述:薛蟠因為妻子夏金桂在家中“鬧的特利害”,“所以要到南邊置貨去。這日想著約一個人同行”。在去這位朋友家時,薛蟠遇見了蔣玉菡,便“同他在個鋪子里吃飯喝酒,因為這當槽兒的盡著拿眼瞟蔣玉菡”,薛蟠“就有了氣了”。第二天,薛蟠與他要“找的那個人喝酒,酒后想起頭一天的事來,叫那當槽兒的換酒,那當槽兒的來遲了”,薛蟠“就罵起來了。那個人不依”,薛蟠“就拿起酒碗照他打去。誰知那個人也是個潑皮,便把頭伸過來”讓薛蟠打。薛蟠“拿碗就砸他的腦袋一下,他就冒了血了,躺在地下,頭里還罵,后頭就不言語了”,死了。
【張三是李家店飯店的“當槽兒”,很多文章中都說“當槽兒”就是飯店、酒店的伙計,也就是傭工。但《紅樓夢》書中有這樣一段記述:“知縣便叫下去,又叫李家店的人問道:'那張三是你店內傭工的么?’那李二回道:'不是傭工,是做當槽兒的。’”由這段對話可以看出,張三不是李家店飯店的傭工,是在李家店飯店“做當槽兒的”。查了手頭資料,未找到“當槽兒”的其他解釋。是否可以認為“當槽兒”的是專職的酒推銷人員。】
【吳良(第86回 - 第99回)】
京城南邊太平縣人。與薛蟠是朋友。
薛蟠因為妻子夏金桂在家中“鬧的特利害”,所以相約著吳良一起“到南邊置貨去”。在與吳良到李家店喝酒時,因故將飯店當槽兒張三打死。薛蟠將張三打死后,在太平縣的縣衙里,薛蟠“自認斗殺,招供在案”,所以被太平縣押入大牢。
薛蝌到太平縣搭救薛蟠,在得知薛蟠已經自認罪后,經一位“好先生”指點,“拉扯著同”薛蟠“喝酒的吳良,弄人保出他來,許他銀兩,叫他撕擄。他若不依,便說張三是他打死,明推在異鄉人身上,他吃不住,就好辦了”。 薛蝌按照“好先生”的指點去做,“果然吳良出來”,“買囑尸親見證,又做了一張呈子。”后在賈府的幫助下,上上下下打點了銀子,這才將案子翻了過來。但是想不到的是,案子最后到了刑部,發現“各犯證尸親前后供詞不符”,發回重審。最后京營節度使“審明實情”, “將薛蟠依《斗殺律》擬絞監侯,吳良擬以杖徒。”
書中再沒有提及吳良。
【地保(第86回 – 第99回)】
太平縣李家店飯店所在地的地面負責人。
李家店飯店的掌柜李二在太平縣縣衙內說到:“小的在柜上,聽見說客房里要酒。不多一回,便聽見說`不好了,打傷了。'小的跑進去,只見張三躺在地下,也不能言語。小的便喊稟地保,一面報他母親去了。他們到底怎樣打的,實在不知道”。
在刑部抄報上寫的是:“李店主趨救不及,隨向張三之母告知。伊母張王氏往看,見已身死,隨喊稟地保赴縣呈報。”
李二所說:見張三死了,一面找來地保,一面找張三的母親。刑部抄報上則是張三母親看到張三已死,才“喊稟地保赴縣呈報。”
【尸親張王氏(第86回 – 第99回)】
被薛蟠打死的張三的母親。
張王氏在太平縣縣衙中哭訴:稟道:“死的兒子叫張三,今年二十三歲,還沒有娶女人呢。為小人家里窮,沒得養活,在李家店里做當槽兒的。那一天晌午,李家店里打發人來叫俺,說`你兒子叫人打死了。”我的青天老爺,小的就唬死了。跑到那里,看見我兒子頭破血出的躺在地下喘氣兒,問他話也說不出來,不多一會兒就死了。”但由于賈璉幫助薛家“花上幾千銀子,才把知縣買通”,所以無論怎樣哭訴,最后還是將張三被打死定為“誤傷”。
【張大(第86回)】
張王氏的丈夫,張三的父親。
書中第86回中,“張王氏哭稟道:“小的的男人是張大,南鄉里住,十八年前死了。”
【尸叔張二(第86回)】
張大的弟弟,張三的叔叔。
張三的母親張王氏在太平縣縣衙內哭訴,求縣官做主,為兒子伸冤。但縣官收受了薛家的銀子,將張三被打死定為“誤傷”。 “張王氏哭著亂嚷,知縣叫眾衙役攆他出去。張二也勸張王氏道:'實在誤傷,怎么賴人。現在太老爺斷明,不要胡鬧了。’”
估計張二也得到了薛家的銀子。
【李二(第86回)】
太平縣李家店的掌柜子。
薛蟠在李家店打死張三,太平縣初審時,的口供是“親見的”薛蟠打死張三,但等到薛家用銀子上下打通后,李二的口供變為了“小的在柜上,聽見說客房里要酒。不多一回,便聽見說`不好了,打傷了。'小的跑進去,只見張三躺在地下,也不能言語。小的便喊稟地保,一面報他母親去了。他們到底怎樣打的,實在不知道,求太爺問那喝酒的便知道了。”
估計李二也得到了薛家的銀子。
(因篇幅的關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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