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有許多困難,民主亦非完美,然而,我們從未建造過一堵墻把我們的人民關(guān)在里面,不準他們離開我們。
——肯尼迪(《在柏林墻下的演說》
眾所周知,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后德國的東西部分別被蘇軍和美,英法盟軍占領(lǐng),德國被一分為二,東德是以蘇聯(lián)為首的華沙條約組織的成員國。西德則是北大西洋公約組織的成員國。因為東德屬于社會主義陣營經(jīng)濟落后,且缺乏民主和自由,民不聊生。于是大量的東德人逃向西德。隨著冷戰(zhàn)的加劇。1961年8月12日東德政府通過了法令于8月12日夜間修建了所謂的“反法西斯防衛(wèi)墻”即著名的柏林墻。
柏林墻。二十世紀人類修建的著名的墻。如果說冷戰(zhàn)開始的標志性事件是丘吉爾發(fā)表的那篇著名“鐵幕降臨”演講。那么柏林墻無疑是現(xiàn)實中最具有代表性的事件。人們?yōu)榱藳_破柏林墻為之付出來非凡的努力和犧牲。1963年6月26日美國總統(tǒng)約翰.肯尼迪在勃蘭登堡門演講時喊出:我是一個柏林人,成了冷戰(zhàn)史上最振聾發(fā)聵的聲音之一,無獨有偶。二十年后1987年,冷戰(zhàn)結(jié)束前夕,羅納德.里根在同一地點發(fā)出了吶喊“戈爾巴喬夫先生,拆掉這堵墻吧!”
在民間人們也付出了不懈的努力,例如,1962年8月17日,18歲的民主德國公民彼得·費查試圖攀越圍墻,被民主德國士兵開槍射殺。當時,有西方記者在場,東西兩邊的人民都看到他中槍,但沒有人施予援手,事件在冷戰(zhàn)時期轟動一時。他成為第一個因試圖攀墻而被射殺的人。1997年3月,兩名開槍的東德士兵Rolf Friedrich和Erich Schreiber分別被判刑20和21個月。
1961年8月22日,民主德國婦女艾達·西格曼為穿越柏林墻從柏爾諾街48號的3層公寓跳下后身亡,成為第一個因穿越柏林墻而喪生的人。
1961年8月24日,民主德國邊防軍收到開槍射殺所有嘗試越境的人的命令。Günter Litfin在嘗試游過施普雷運河逃往西柏林的過程中被射殺,成為第一個因穿越柏林墻邊界而被射殺的人。最后一個被射殺的人是1989年2月6日嘗試越境的克里斯格·弗羅伊。
除直接翻越外,人們采取了許多方式嘗試越境。
1963年4月,19歲的民主德國人民軍的文職人員Wolfgang Engels利用所在基地的蘇聯(lián)裝甲運兵車沖破圍墻,隨后被民主德國邊防軍開火嚴重擊傷,最終被聯(lián)邦德國西柏林警察解救。
Thomas Kruger曾利用民主德國體育技術(shù)協(xié)會的輕型飛機(茲林Z 142)穿越柏林墻降落在英國空軍位于西柏林Gatow的基地。另外有人通過挖地道、大型熱氣球、潛水以及利用汽車高速沖過檢查站的方式越境。隨后民主德國在柏林墻各檢查站修筑了“之”字形的道路,并降低了橫桿的高度。由于下水道系統(tǒng)為柏林墻修建前的結(jié)構(gòu),部分人通過Girrmann學生組織的協(xié)助利用下水道越境。等一系列到今天令人感慨萬千,發(fā)人深思的事件。
1989年2月的一天傍晚,天空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大地籠罩在一片朦朦朧朧之中。東德士兵亨里奇正警惕地守衛(wèi)在柏林墻東德一邊。因為柏林墻的建立,常有東德人采用翻越柏林墻偷越到西德去。突然,他發(fā)現(xiàn)有一個人乘著雨霧,鬼鬼祟祟地攀爬到柏林墻上,企圖逃到西德去。見此情景,亨里奇毫不猶豫地舉起手中AK—47沖鋒槍,屏住呼吸,瞄準那個人后——勾動了扳機。隨著“砰———”的一聲刺耳的槍聲,只聽一聲慘叫,22歲的東德青年克里斯-格夫洛伊在企圖偷越柏林墻時,被守衛(wèi)士兵亨里奇開槍擊斃。事后,亨里奇還受到上司的嘉獎,成為了英雄。
沒想到,僅過了幾個月。1989年底,柏林墻被推翻,東西德終于回歸統(tǒng)一。這道分裂國家的柏林墻,也成為那段不堪回首的歷史見證。當年士兵亨里奇射殺翻越柏林墻的東德青年格夫洛伊事件,遭到格夫洛伊家人的起訴,要求追究亨里奇的法律責任。
命運如同一條漫長的河流,人就像水中的魚,偶爾有人能躍出水面看看前路,卻依然無法改變命運的走向。東德士兵亨里奇萬萬沒有想到。短短九個月之后,圍墻被柏林人推到,而自己卻被克里斯的家人起訴,因殺人罪而接受審判。
柏林法庭最終判處射殺克里斯的衛(wèi)兵英格.亨里奇三年半徒刑,不予假釋。 法官西奧多.賽德爾這樣對被告解釋他的判決:“東德的法律要你殺人,可是你明明知道這些唾棄暴政而逃亡的人事無辜的,明知他無辜而殺他,就是有罪。這個世界在法律之外,還有‘良知’這個東西。當法律和良知沖突的時候,良知是最高的行為準則,不是法律。尊重生命,是一個放之四海皆準的原則;你應該早在決定做圍墻士兵之前就知道,即使東德國法也不能抵觸那最高的良知原則。不執(zhí)行上級命令是有罪的,但打不準是無罪的。作為一個心智健全的人,此時此刻,你有把槍口抬高一厘米的權(quán)力,這是你應主動承擔的良心義務。”
在極權(quán)的威嚴面前。每個人都是渺小的。極權(quán)統(tǒng)治下的人們作為這個強大的國家機器上的一個零件以無可奈何的方式維持他的運轉(zhuǎn)。在上級命令和規(guī)則面前,他們表現(xiàn)的平庸無作為,最變得的和這個制度一樣喪失人性。就像清末,法國使臣羅杰斯對中國皇帝說:“你們的太監(jiān)制度將健康人變成殘疾,很不人道。”沒等皇帝回話,貼身太監(jiān)姚勛搶嘴道——“這是陛下的恩賜,奴才們心甘情愿。怎可詆毀我大清國律,干涉我大清內(nèi)政!在這個世界上良知是最高的準則,自然法則永遠高于社會法則。
在現(xiàn)實生活中,為了生存,我們不得不去做一些事情。但是,我們不能把自己僅僅當做一個謀食的生物體,我們也是有靈魂的個體,我們的舉動要有是非標準,要有善惡標準,把握好“把槍口抬高一厘米的主權(quán)”,莫在錯誤命令下違背良知,莫在錯誤思潮中無視真理,莫在謀食中丟失了真善美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