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絡的好處就是你能比較容易的遇到一群好的朋友和好的老師,當然,你想人家肯教你,必須是你虛心還要誠心,點讀古文不是自己的強項,想要讀的準,有時就要去多問,就是真正的不以下問為恥。前日讀“內養麏至”,我就理解成“麏”是形容太監們行走的狀貌,幸虧老藝糾正,“麏”是指“一群獐子”,是形容多。
那日佛經兄在群里見我和老藝正談論娼啊妓的,大驚失色,驚問:“這都看的什么書?”其實當時是就“倡伎”和“娼妓”這倆詞的演變請教藝兄。倡與伎,原都是泛指男女,倡原就有唱的意思,伎本義就是技巧,倡伎就是善樂舞雜戲的人。即使把“人”旁換成“女旁”,當時意思也沒有改變,如《教坊記》里記:“妓女入宜春院,謂之內人。亦曰前頭人。”前頭人啊,那可是常在皇帝前頭的人,咋可能是我們現在所說的“妓”呢?當時問老藝,倡伎這詞,啥時候意思開始改變的,老藝說:應該是唐朝吧。并引了唐 盧照鄰 《長安古意》詩:“俱邀俠客芙蓉劍,共宿娼家桃李蹊。”當時并沒在意,后來思忖,盧照鄰是初唐人,到了玄宗時候,“妓女”還能成為前頭人,可見,此詞的詞義轉換不該以盧照鄰的詩為證了。若是以元稹的“念奴淺伴諸郎宿。”來引證似乎更合適。
唐代的妓女聚集地叫“樂營”,這與管仲的“女閭”還是有區別的,清褚稼軒在《堅瓠續集》卷一記載:“管子治齊,置女閭七百,征其夜合之資,以充國用,此即教坊花粉錢之始也。”而唐代的樂營之妓,多是樂妓,后來有了“飲妓”,但都不是靠出賣色相和肉體來謀生的,因為她們都由太常發放薪俸。這與漢代的“營妓”也是不同,用老藝的話說,漢代,那就是“慰安婦”。直到晚唐,盛世不再,伎女的生活狀況日漸艱難,倡伎才成了真的倡伎。若混為一談,簡單的認為教坊記中的妓同與今日之妓,謬也。
因提到坐立二部,忽然想到曾讀過的《圖說前蜀永陵》和《前蜀王建墓發掘報告》,在王建墓墓床周圍,刻有二十四樂伎圖,是迄今發現最完整的古代歌舞刻石,刻石清晰的可以看出坐、立二部及所演奏的樂器。幾乎用了一晚上翻查這兩本書,由此感到,尤其作為電子書,如果目錄做不好,檢索功能不夠完備,的確是個很麻煩的事。
清 李楷 《<嵞山集>序》:“后之學者,不得其精神之所存,而皮相之,耳食之,羣而吠之,以輕、俗、寒、瘦概古人之一生,古之人其心折乎!”